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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振(1v1 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喃
助理看周谨南说话时神色平淡,并不像气话,这才点头出去。
办公室静下来,周谨南起身走向落地窗。外头太阳不见踪迹,灰白云色笼罩这片拔地而起的写字楼,寸土寸金的商务区被衬出一派凋零枯糜之相,楼底那排迎风矗立的玉兰树,不知何时能出新芽。
视线回,他转回身准备继续工作,手臂触及西装口袋,里面有小块坚硬物体不易察觉。他拿出来看,发现是几颗塑封的牛肉粒,近日穿的衣服口袋中都有,这已经不是第一回见。
边走边剥开一颗放进嘴里,咸香的口感在他口腔迅速散开,等嚼下肚又抿了两口桌上的凉茶,才勉强压下舌中强势的味道。他拉开抽屉,屉中已堆积不少不同口味的牛肉粒,红红绿绿的包装纸,的确是小孩子喜欢的零嘴。
周谨南把手里剩余的几颗也放了进去。
*
宋时近日心情不太好,前女友铁了心要嫁给他哥们,他说不得,管不了,憋闷得发慌,整日借酒浇愁。
顾初九打电话过来时,他已经醉了七八分。
“哟,妹妹~”
他吐词清晰,吊儿郎当一如既往,顾初九完全听不出醉意,直接问他,“习姗和你是什么关系?”
“习姗?她和我能是什么关系,倒是跟你关系匪浅。”
“什么意思?”顾初九蹙眉,心中不安。
“下个月就当你后妈了,还能什么意思。”
“周谨南告诉你的?”顾初九反问。
“整个南安都知道了,还需要他亲自说?小丫头,哥哥劝诫你啊,你喜欢那么个冷心冷肺的老男人,没用。我跟他兄弟这么多年,都跟他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他倒好,为了让周长柏倒台,什么事他都能干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娶习姗,是为了扳倒周长柏?”
“别看习家和周长柏关系好,习姗那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灯,她嫁给周谨南,借势就能握了习家大权。那个势利的女人,肯定和周谨南谈好了互惠互利的条件,能把她自己也当筹码,和我兄弟交易,真他妈没良心。”
宋时答非所问,顾初九已经听得心不在焉。她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这场轰动南安的联姻并非是爱情而致,其中纯粹的利益交换让顾初九更难接受。
凭借周谨南一句“谁也不是”,她就成了最后一个知情人。但她仍然相信他的,即使此刻听见他的确要结婚的消息,她还是选择坚定地相信他说过的话,如同自己深扎于心的情根一般坚定。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他真的与别人结婚,那又怎么样呢?顾初九知道,只要他同意,她心甘情愿地给他当地下情人。
她不要名分,也不在乎世俗,她心心念念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周谨南。
她只是难过,自己身上没有可被获取的利益,不存在交换的价值,才让周谨南在取舍时做出那样的选择。
顾初九不再听宋时言语,挂断电话。
*
周谨南回来时,顾初九正等在玄关口。他没来得及放下公文包,少女就已经扑在他身上,双腿勾住他的腰,笑嘻嘻地找他索吻。
周谨南一手揽在她背后,吻她弯成月牙的眉眼。
“这么高兴?”
顾初九仰脸承他轻吻,触及他温软的唇时,睫毛微颤,“当然高兴,每天你回来我都最高兴。”
“下来,拿东西给你。”
周谨南拍拍她后腰,顾初九乖顺地从他身上滑下来,站在他身边看他打开公文包,拿出杏色纸封包装的礼物。
顾初九拿在手里掂了两下,冲周谨南挑眉,“说吧,又送我什么书。”
周谨南没有直接回答她,低头换好拖鞋,“考试周今天结束,有空礼物了。”
“哼。”顾初九不满轻哼,拆包装的手却是很快,打开发现竟是英文原版的《月亮与六便士》,一秒变了脸,“周谨南,我讨厌全英的书。”
她皱着小脸冲他撒娇,周谨南露出浅笑,配合地应她一句,“那你喜欢什么?”
顾初九把书放到玄关柜上,双手高举,重新搂上他的脖子,“嘻嘻,我喜欢你呀。”
她说话时偏头用热气哈他耳蜗,周谨南一手将这个娇软粘人的少女抱进怀里。
顾初九双腿懂事地攀上他的腰身。
“不饿?”周谨南问她。
顾初九贴着他的颈窝摇头,发顶翘起的绒毛搔得周谨南说不出哪痒。
“我饿了。”周谨南低头看蜷在自己怀里的人,单薄的肩背和柔软的身体,让他心底的保护欲和破坏欲交叠升腾。
“我给你吃呀。”顾初九用盘在他后腰的脚后跟来回搓弄他的臀。
下一秒,就被扔到沙发上。
她乖觉地平躺,一动不动等他扣住她的手腕。
“准备怎么给我吃?”头顶男人的声音已经沾染欲色。
顾初九勾起头,从下巴往上亲吻他的侧脸,又滑到最右,含弄住他的耳垂,平日娇俏活泼的声音被刻意放缓,变得魅惑,“周谨南,我随你便,只要你想得出,我都可以。”
周谨南不再说话,低头吻上她的颈。亲吻几番流连,她的衣服从上往下被全数剥下。顾初九学着他的动作,去解他衬衫衣扣,只解开两颗,男人就没了耐心,按住她的手放在沙发上,单手解开衬衫和皮带。
两具赤裸的身体相贴,顾初九自觉敞开腿迎接他。
他没有再做前戏,直接进入她的身体,突如其来的粗暴让顾初九紧咬下唇。她内里已经足够湿润,只是一时承受不住周谨南的火热欲望。待他贯穿三五次之后,快感悄然而至。
她用腿根摩擦周谨南的侧腰,双脚曲立踩着沙发,撑抬屁股引他戳中甬道软肉。每中一次,她的身体便紧绷一次,双腿有瞬间失力,又快速重新立好,来来回回之中,诱得周谨南愈发粗热坚硬。
“学得倒快。”
周谨南在她耳边低笑轻语,大力揉捏一把她的屁股。
顾初九不禁脸热。
他没有体会顾初九此时无语的羞涩,只是身下撞击的速度放得越来越快,动作一次比一次深入,勾得身下人面色潮红,情动不已。
在高潮即将到来,顾初九发觉他突然抽身站了起来。
“我去拿套。”
周谨南弯腰亲她一口,顾初九看清了立在她脸上方的昂扬坚挺的家伙。
像是能感受到他滚烫的热度,顾初九回目光,转头看沙发靠背,“好。”
他赤脚走开,客厅铺有地毯,没发出丁点声响。直到他踏上地砖,顾初九才随声音转过去看。
窗外惨白的月光投射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勾勒出他身体的线条,几步后,坚毅沉默的男人拐入长廊,笔直的月光在他身后停下脚。顾初九望着那片光源照不到的地方,视线内已经瞧不见走向深处的男人。
客厅地暖火热,她情欲未消,更是浑身滚烫,但头脑此时愈发清醒,冷静。她在心底作出决定,自己此生不灭的念嗔痴必然要随他一起步进黑暗。
这是命运,也是她的选择。
【今天没有课后提问,今天只想默默心疼九九】
【有姐妹问还有两本,一苦一辣,是不是会虐~放心,完全不会,因为我还没学会写虐哈哈哈】





共振(1v1 h) 25
顾初九把这个寒假安排得十分悠闲,整日除了宅家静待除夕到来之外,就是抱着英语词典阅读周谨南送她的那本英文原著。但阅读进程十分缓慢,倒不是书中生词太多,而是她每每查了词典翻译出来的句子都变得晦涩,以至于第一遍读得半知半解,又开始第二遍、第三遍,太脑子。
周谨南一如既往地忙碌,早出晚归是常态,顾初九从不问他,只在他回家时送上爱的抱抱。有时候抱着抱着便吻了,吻着吻着两人就压到了床上去。
这些日子,顾初九活像只捕食的妖,赖在洞穴里等周谨南送上门来,一见到他便扒上去,尽心机地挑逗勾引,贪婪地汲取他的血和柔情,不考虑正常人的负荷能力,也不去想明天。
沉迷情色时爽,清醒时浑身酸痛并不好过。顾初九不管不顾,任自己情动时烂成一滩不受控的水,附着在周谨南身上,诱着他抵死缠绵。
自古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顾初九借着床头灯光,看向在她身旁侧躺入眠的男人。
他双眸闭合,清冷不见,纤长睫毛盖住眼脸,光晕在他鼻梁侧打出温柔的影。他双唇血色很浅,似有疲惫病态,昏黄灯光卸下他的防备,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整个人被揉浸于静谧之中,顾初九只有在此时才会觉得他不是那个深不可测、让人看不出真心的男人,而像是一位耐心等她采撷的睡美人。
顾初九撑着手臂在他嘴唇上碰了碰。
她还睡不着,心爱的人就躺在身边,情欲平息后的暧昧夜晚,她还保持全须全尾地清醒,这可太难得了。
她翻身趴在床上,借着床头灯又翻开她的生日礼物。这本书她已经读了多遍,现在终于搞明白了每句话的含义和潜台词,故事情节也被她梳理清楚,于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礼物。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她用周谨南放在床头的钢笔低头写字,写完笑着望了周谨南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吹干了墨。这才又把书随便掀到一页,默看起来。
周谨南睁开眼时便瞧见她闷头苦读的模样,“这么喜欢?”
顾初九被他一手揽进怀里,她的双手还正抓着书的左右两边,“喜欢,最喜欢这一句。”
顾初九抬手把书给他看,有些背光,周谨南眯起眼睛。
“love to occupy a great energy, it should be a person to leave their own life to do a special love. the most cl?”
“等等,后面的不要了,后面的不喜欢。”顾初九合上书,偏头看他。
周谨南也将视线垂在她脸上,眼中的睡意被分散两分,“断章取义?”
顾初九嗔怪他一眼,并不辩解。
尔后又丢开书本,翻转身体,面朝他蜷缩进他身边,“以前听你上课时,我就很喜欢听你读英文,很好听。”
顾初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崇拜与眷恋。
“嗯。”周谨南撑起手臂,越过她摁灭床头灯,再重新躺下揽住怀里的人,“以后每天都给你读,睡吧。”
顾初九没有说话,乖巧地折起手臂,双手搁在他心口旁,安静地闭上眼睛。
*
周谨南在除夕的前一天出差去邻市,顾初九在他出门的一个小时后,坐上了驱往周宅的黑色轿车。
再见周长柏,顾初九还是怕,但心底的决心战胜了害怕,她恭敬地坐在餐桌边,位于周长柏下手。
“几番邀约,还以为是你不肯来。”周长柏抬手,管家给两人倒上红酒。
顾初九笑容很干,声音也小,“不是的,我前一阵子学校期末考试,学习很忙。”
“考得怎么样?”周长柏夹了一片牛肉递进顾初九的餐盘上。
顾初九握着筷子没动,“还好。”
“多吃些,你太瘦了。”周长柏不再管她,自己进食。
顾初九没有看他,低头望着桌上的食物,一口都吃不下。周宅的食物于她是无法解脱的噩梦,可她如今选择旧路,也只能硬逼着自己配合周长柏的进餐速度,吃下少量食物。
周长柏瞟她一眼,眼神鄙夷,不屑,又带着意料中的自负,如同看自家圈养的笼中雀。
餐毕,女佣走餐具,顾初九随周长柏来到客厅。虽说是客厅,也不过是个巨大的牢笼,一扇雕花木门,隔绝了宅子里的其他人。
顾初九手心不停冒冷汗,贴着大腿的手机有些发烫。
“桑絮是我以前的老师。”顾初九先开了口。
坐在沙发上的周长柏不在意地应声。
“您打过她吧?”顾初九还与他保持着距离,站在沙发边缘处,没有靠近。
周长柏低头吹开茶水表面的沫,抿了口,“她和你说的?”
“我见过她身上的伤痕。”顾初九吞咽口中并不存在的唾液,心脏被自己抛得很高,“她是怎么死的?”
周长柏看向她,“你想知道什么?”
顾初九摇摇头,“我只是不想死,也不想挨打。”
“你突然转变心意,怎么,我那个儿子不要你了?”周长柏把手里的茶盏放在手边的茶几上。
“我想,过得好一点,他在周家没有权,我跟着他受苦。”顾初九把编好的词说出口。
却换得周长柏轻笑,“蹩脚的谎话。”
顾初九一瞬不敢呼吸,也忘了言语,她双目紧盯周长柏,犹恐他突然站起身,走向她。
周长柏却并没有动,看她的眼神愈发带着趣儿,“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你主动给管家打电话要来,我便在思考。初九,或许你可以先回答我,我们再聊其他。”
【叹气,卡文了】
【情节都在脑子里,写不出来是什么鬼】
~谢谢姐妹们一路留言和喂珠,我尽快调整状态~




共振(1v1 h) 愚蠢
顾初九连日来在心底谋算的借口,还没来得及开口,对上周长柏探究又了然的眼神,已然全部成了可笑且漏洞百出的谎言。
她甚至连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明明决心成为周谨南手里的刀剑,陪他在深渊底披襟斩棘,可真实面对上周长柏时,信誓旦旦的信念仍不堪一击。源于周长柏的恐惧早已根种在她心底,这种主观情绪她分毫不能控制。
但要做的事必须做下去,话说不出口索性就不说了。
顾初九脱下毛呢长外套,内里致的大方领显露出她好看的天鹅颈和胸脯锁骨,贴身的黑色连衣裙勾勒出少女初熟的诱人曲线。
她把外套紧抓在左手,声音微颤,又决绝。
“我不好看了吗?”
周长柏的视线从她白皙的脸落上起伏的胸乳,盈盈一握的腰身,再到裙下未着丝缕的小腿。于周长柏而言,她身上处处是鲜活,是朝气蓬勃的诱惑。
他低头摘下眼镜,双眼重新抬起对上顾初九的眸子,笑着摇头,“你可比小时候好看太多了。”
门外有人敲门,周长柏没有应声,那人等了半分钟,开门进来。顾初九没有回头看,听声音才知道是管家。
“孙董事打电话来,说溪地的项目出了些岔子,他等您回电。”
管家微屈腰立在门边,说完话没听到周长柏的回应便一直等在那。
周长柏一言不发,眼神中的笑意并未散去,视线也没有从顾初九身上挪开。
顾初九从管家进来便低下头,纤细的颈因为羞耻和怯懦而泛红。她没有看见周长柏站起身,直到他走过她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她浑身一颤。
“他为你倒豁得出去。”
周长柏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木门重新被关上。
顾初九僵硬地抬起手臂在周长柏触碰过的地方来回、缓慢地揉搓,皮肤很快被摩擦得泛起血色。钝痛感越来越明显时,她回手。手心和肩膀还在微微发热,她无暇顾及,脑子里只凭空猜测周长柏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周长柏今天对她这么反常,是他早知这个圈套,还是周谨南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
她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轻敲三声。
顾初九敛纷乱的思绪,听见门外的女声,“顾小姐,少爷在车上等您。”
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喜悦、挫败、羞愧、紧张、惊慌、委屈,她都有,混杂在一起,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顾初九穿好大衣,走出了周宅,那辆熟悉的白色轿车安静地停在院墙边的高树下。一瞬眼生热意,她停下脚不着痕迹地抹干眼中湿润,默默遥望好一阵子才走去车边。
车窗紧闭,太阳膜很黑,从外看不清车里的人。
顾初九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她酝酿着刚想开口解释,车子便先一步发动,出了宅院大门。她低下头,沉默地扣上安全带。
一路顾初九偷瞄他多次,周谨南都视而不见。他神色冷淡,似与平日无异,又不尽相同。他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不想和她说话,他一定觉得她莽撞又无知,毫无用处。
车中的沉默氛围凝固了空气,顾初九在安静中深感窒息。她低下头,委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她不敢哭。
两人回了家,周谨南站在玄关处换鞋。
顾初九站在他身后,终是伸手拉扯住他的衣角。他用沉默凌迟她,这比对周长柏的恐惧还要令她害怕,忍到进家门已时极限,她再也受不了。
“对不起。”
开口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这般嘶哑,像是脱水濒死的老人。
“对不起,周谨南。”
顾初九嗓子眼干疼,像要裂开。她指尖用力攥紧他身上柔软的布料,内心慌乱。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地跟周谨南道歉,祈求他不要再用冷漠,无声地惩罚她。
周谨南转身,垂眼看她。
顾初九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但她没有抽泣,她硬憋下呜咽,怕自己懦弱无能的哭声更会招他嫌弃。
“不用和我道歉。”周谨南音色如常,低沉悦耳。
顾初九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心中刚燃烧起的希冀在看见他深邃如海的眸子时,再度湮灭。
他的眼眸平静,冷清,不带丁点温度和情感。
“你应该对自己道歉,顾初九。”
他仿若是世上最公正又无情的审判官,用简单直白的言辞戳穿她的心脏。
“你很愚蠢。”
他望着她,没有偏爱。
【举手保证不虐,我是个剧情废,虐不起来,只能整日情情爱爱】
【昨天偷懒了,梳理一下剧情,请罪来啦】




共振(1v1 h) 情难自控
晚餐是周谨南给她点的外卖。
顾初九很久没有吃中州国际的饭菜,她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晚霞红光照出面前八珍玉食。她只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唇舌是苦的,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她沉默地望着周谨南卧室的方向,一扇安静的、紧闭的门足够彰显主人的不愉与拒绝。
日落月升,房屋静如死穴。高级小区的优势与弊病其实都是缺少人间烟火气的优雅与冷清。到底是清静,抑或寂寥,不过是居住于此的人的心境反射。
顾初九此时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冷得手脚冰凉。她完全没有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直到月光从地板铺上墙壁,她终于起身走向周谨南的卧室,却又在门口停驻良久。
她解开扣子,将大衣脱在地上,掀开裙子,冰凉的手指触上腿根,取下贴腿绑紧的手机。黑色的屏幕上沁了一层凉汗,她点了几下仍然是黑屏状态,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没了电。
她低头无声地笑,眼泪先夺眶而出。
周谨南说得没错,她妄图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搜集周长柏犯罪的证据,更是不惜用自己当饵,这种做法很愚蠢,非常愚蠢。
她脱下拖鞋,摁住门柄,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赤脚走进去。
周谨南睡觉时总是把窗帘紧闭,让屋内一丝光亮都无。她凭借门外微弱月光,摸去他的床头。她看不清床上的人,只能根据他平稳又规律的呼吸确认他就在身边。
顾初九跪坐在地上,脸颊枕着床边,柔软的布料很快吸干了她脸上的水痕。这一天她过得太累,也哭得乏了,竟就这样睡去。
周谨南醒时无意识摸了把身边的床铺,平整冰凉,无人睡过。他摁开床头灯,看见了倚靠在床旁睡去的顾初九。
小小的一团,隔着一臂距离,无助地蜷缩在他身边。秀气的眉轻蹙,哭肿的眼还泛着红,嘴唇也抿得紧紧的,梦中不甚安眠。
后悔吗?
他那般狠戾又冷漠的言辞,必然伤了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顾初九。她有多在乎他的言语和态度,周谨南当然明白。
所以他没有回答,脑海却忆起早晨起床时无意碰掉她床头放的那本书,夹着的笔掉落,书被掀到最后一页。
“i want to give you 6 pence and be the moon in your eyes.”
一行秀气的字迹。
周谨南知道,是她想要说给他的话。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他没有给予回复,只若无其事地起了书,正常洗漱,用餐,告诉她他要出差两日,然后转身出了门。
他没有在意站在玄关口的顾初九眼中的不舍,也不会去深究。对感情放自如,尽量保持清醒和理性,甚至有些过于公事公办,是他引以为傲的秉性。即使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姑娘,喜爱有之,但不足以让他改变自我。
这句话信誓旦旦,却不知现世报来得如此快。他驱车近四个小时抵达邻市,还没下车,便被一通电话打了脸。
顾初九莽撞幼稚的行事彻底打乱他筹谋多年的计划。没有时间再去考量前因后果,也差点维持不住晏然自若的模样,他的认知中现在只剩自损的办法,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做了。
他迅速联系上傅遇安,用溪地的项目换取了顾初九的全身而退。这是他的暗牌,也是对付周长柏最有利的筹码,却在今天只用于换取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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