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指令(ABO) 无法说出口
回到那间旧木房,凌展风靠在墙上,盘腿坐着,眼角微红,她吸着鼻子,揉了揉眼睛。
“自爆……呵!”她想起小梁那双灰白色的瞳仁,大脑还在隐隐作痛。
她现在脑子很乱,研究所给她下的指令就是去皇室偷盗一件源石晶体,据说是实验项目的最后一步,当时因为父母的事故,晶体被盗至英卡帝国,藏匿在皇室的某一处。
她只有叁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非她不可?
凌凯给的回答,因为只有她才能感应到源石晶体的能量波动。
研究所藏着很多秘密,她在那里待的叁年里,能看到很多跟她一样的小孩子被送进去,却从未见过他们第二面。
他们在继续父母的实验,用小孩当时小白鼠。
想到凌凯还活着,她又有些高兴,虽然她刚刚嘴硬不说自己的想念,但在看到凌凯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一个亲人存在。
门外传来脚步声,大门被毫不犹豫地打开。
“凌展风!”
是莱昂,他满脸的急切,看到她之后才放松下来。
她抬起头,来人一阵风般地跑回来,跪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身体的热度将她包裹,他不断起伏的胸膛里那颗快速跳动的心脏说明他是多么的着急。
有汗水从他的下巴滴落下来,落在她裸露的后背上,热乎乎的。
“你找到我了。”她把头埋在莱昂的怀里,顿时觉得一阵委屈,鼻子一酸,眼眶发热,说话都带了哭腔。
莱昂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到抱歉:“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他们有欺负你吗?”他这才发现凌展风的高跟鞋断了鞋跟,裙子也短了一截。
“没有。”凌展风摇头,只是把莱昂抱得更紧,她怎么能忘记这个人,陪她十八年的人,相比在她五岁就假死离开的凌凯来说,莱昂更像她的亲人,但是她隐藏的秘密,无法跟他诉说。
“高跟鞋是我自己掰断的,裙子也是我撕的,这样更好行动。”她努力去平复自己的心情,“莱昂,我们回去好不好?”
莱昂点点头,脱了自己的外套罩在凌展风身上,把人扶起来,他总觉得凌展风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他看了眼凌展风脚上的鞋,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手臂兜着她的臀部避走光。
“莱昂,我可以自己走。”她双手抱住莱昂的脖子,男人坚毅的侧脸让她很是心动。
“听话。”莱昂转过来,温柔地说。
她听话地不再拒绝,把头靠在莱昂的肩膀上。虽然她是个alpha,但今天她想做个娇弱的alpha。
闻着莱昂身上的味道,凌展风感觉很安心,脑袋的痛觉都减轻了许多,她本来想闭着眼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却睡了过去。
莱昂看着怀里睡着的人,她皱着眉头,表情不是很好。
究竟在这一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她很少会这样不安。
凌展风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在做梦,凌凯爆炸身亡的画面一直在大脑里走马灯一样回放,研究所里面无表情给自己抽血的研究人员,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白口罩和护目镜,他们从不与自己交谈,只是机械地做着自己的事,冰冷的针头钻进血管里,触感太真实了。
她猛地醒来,全身是汗。
想要坐起来,又被按住,“营养剂没有输完。”
她的右手被扎了针,正在输液,按住她的是莱昂。
他换了身家居服,柔软的金发放了下来,堪堪遮住眉毛。
她看了四周,是熟悉的摆设,这里是莱昂的宿舍。
“我们回来了?”她的声音沙哑。
莱昂点头,“你发烧了,吵着不去医院,我就让沃德医生过来了。”
“切尔西少将call得那么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没想到就是发烧而已。”沃德医生凑上前来,“我跟他说你是个alpha,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发烧就翘辫子的。”
凌展风扯出一个微笑,道:“沃德医生, 我很怀疑你的职业操守。”
莱昂掖了她的被子,“别笑了,脸色这么难看。”
沃德提醒她:“心头别放太多事,容易影响身体。”他帮她把针给拔了,拾着自己带来的东西。
“我哪有那么多事来想。”凌展风反驳。
她不敢让莱昂觉察出太多,但跟他相处了那么多年,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必须要给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
但好在她现在生病了,能有时间编一编。
“那我就先走了,凌少校你好好养病。希望这个月不会见你第叁次!”沃德医生离开了。
莱昂坐在床边,盯着她看,就在她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站了起来,“我去给你订餐,你想吃什么?”
她看着天色大亮,问道:“我是睡到了第二天吗?”
莱昂没回头,背对着她戳着光脑,“准确的说是第二天下午。”
她感觉身上黏黏腻腻的全是汗,掀开被子要去洗澡,“我先去洗澡,你也还没吃饭吧,你随便点吧,我都爱吃。”她熟门熟路地从莱昂的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一边脱衣服一边走进浴室。
莱昂转过身,看着裸身走进浴室的凌展风,眼睛闪了一下。
他现在满腹的疑问,总觉得凌展风遇到一些事情,但是看她躲闪的目光,直觉她不愿意告诉自己。换做以前,他必须问到底,但现在,他却有些犹豫,他竟害怕去探听凌展风隐瞒的事情。
热水冲刷着头皮,她想把思绪放空,却总是回忆起研究所的片段,特别是小梁的那双眼睛,它们在提醒着她,身体里的那颗隐形倒计时炸弹。
她必须完成任务,但是完成任务之后呢,她要离开英卡帝国吗?那莱昂怎么办?他占有欲这么强,她消失之后,会不会发疯?
凌展风很烦躁,防雾的镜子里,横亘在肩颈的狮子冒着热气,她摸着那青色的线条,这是属于她的狮子,她不想放手。
她能做什么?她该怎么做?
真是烦透了!她捶上墙面,不敢太用力,手背只是发红,痛觉让她大脑清醒了片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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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指令(ABO) 假意的酒醉
凌展风出来的时候,餐桌旁外送机器人正在帮莱昂摆放饭菜,香味窜进鼻子。
她走近餐桌,但停在莱昂几步远的地方。莱昂正在开一罐啤酒,“嗒”地一声,二氧化碳冲开束缚,在空气中炸开,气体在罐子里咕嘟咕嘟的冒泡。
“不过来吗?”他低头酌了一口,抬眸看凌展风。
她不自在地扯了下衣角,缓步上前,坐到莱昂对面。
“你还在生病,啤酒就别喝了。”莱昂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推到她的面前,然后开始吃饭。
凌展风点头,默默咀嚼着。她心里藏着事,胃口不佳,筷子只夹自己眼前的菜,食不知味。直到筷子夹了小米椒送进嘴里,呛得她直咳嗽,赶紧喝了水,眼睛被辣得通红,嘴里直呵气。
她眨眨眼,莱昂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他的眼周肌肤呈现出粉红色,撑着自己的侧脸。
“你喝了多少?”凌展风吃了一惊,在她发呆的时候,莱昂竟然把自己喝醉了!她站了起来,发现脚下散乱着捏扁的啤酒罐子,大抵有十多罐的样子。
他还在抬手往嘴里灌啤酒,因醉意控制不住手部动作,啤酒顺着嘴角流出了许多,湿了前襟,他扯着自己湿掉的衣服,拧着眉头。
“莱昂,你怎么样?”凌展风抽了纸巾去擦他的脸,对方却不配合,扭着头拒绝她。
莱昂醉起酒来,任性得不行。
她伤脑筋地挠挠头,半哄半强制地要把人拖到床上,“莱昂,乖,你喝醉了。我们去床上休息?”
莱昂却拧着性子要去够啤酒,凌展风拦住,他一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展风。
“凌展风,你连酒都不让我喝!”他嘟囔着,声音又大了起来,“你再拉我,我就要反抗了!”
醉酒的人没有轻重,把凌展风一推,她一时不察,站立不稳往后倒去,摔了个屁股蹲儿。
凌展风也是犟脾气,被莱昂这么推倒之后,也不服气了。
她拉住莱昂的手,往后一压,莱昂顺势往后倒,旋转身体把手抽了出来,而后长腿踢向凌展风。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练手了?”他的语气很正常,凌展风都在怀疑他装醉,但看眼睛已经找不到焦距了。
她抬手挡住他的鞭腿,那是实打实的力,震得她的手隐隐作痛。
两人顿时打作一团,因对对方的招式颇是熟悉,一时间难分上下。醉酒的莱昂锋芒毕露,拳脚招呼在凌展风身上,打得她闷哼出声,她无法对喝醉的莱昂下狠手,只能防守。
“小风,还手!”
凌展风不愿意伤害对方,咬着牙承受他的攻击。
莱昂出了一身汗,醉意散了不少,他佯装站不稳,抱住了凌展风脚下突然一绊,两人摔在地毯上,凌展风在下他在上。
两人对视,凌展风发现他眼底一派清明。
“你没醉。”她挣扎了一下,却被莱昂死死压住。
“我想醉,但某人偏要来拉我。”莱昂舔了一下后槽牙,说话间都是酒味。有汗水从高挺的鼻梁滑下来,坠在鼻尖,砸落在她的脸颊上。
凌展风被温热砸得愣了一下,“你哭了?”
莱昂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手掌伸出来给她看,笑出声:“是汗,傻子!”
她喘着气,想起来,莱昂却压着不让她有所动作。
“让我起来。”被莱昂这么看着,实在是有种心虚的感觉。
“不让!”莱昂眨眨眼,调皮地笑。
她的双手被桎梏在胸前,莱昂的力气不小,让她动弹不得,挣扎了一会儿,索性放弃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莱昂凑近凌展风,逼得她只能跟莱昂对视。
她本来以为莱昂会等一段时间才会发问,她怎么忘了,他是莱昂呀!从来不会把疑虑藏在心里,对一切事物有着敏锐的嗅觉神经,一旦发现一丝破绽就会深挖下去。
作为他朝夕相处的伴侣,能有什么事瞒着他呢。
“我在林奇家见到了我的哥哥。”她只能坦白,但还是隐去了部分真相,那对于莱昂和她来说,有些残忍的真相。
“你的哥哥?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莱昂很是疑惑。
她在进入切尔西家的身份,是父母双亡加上哥哥去世的孤苦伶仃的小可怜一名。其实这个身份放在之前,她也是深信不疑的。
“是啊,我以为他早就已经死掉了,没想到会在林奇家见到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莱昂皱眉,喃喃自语。现在林奇正逐步走向切尔西的对立面,“所以你才会那么难过,因为你在切尔西,而他在林奇。”莱昂主动帮她圆了这个故事。
凌展风点点头,“他身体很不好,我不知道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凌凯不愿意跟她说消失的这么多年到底是在干什么,又为何被关在林奇家,他送她出来的时候说过他不能离开这个范围,只要多走一步,便会有警报。
莱昂放开了凌展风,坐起身来,撩起汗水打湿的刘海,把热气散发出来,眼睛却看向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凌展风也不开口,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会离开我吗?”莱昂幽幽地说,他侧着身子,凌展风看不清楚他更多的神情。
“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凌展风下意识反问。
她问完之后,自己反而一震,这句反问完全是她内心深处的反应,她潜意识里已经默认自己跟莱昂是不可分割的关系。
明白过后,随之而来便是心脏一丝丝地抽痛,她原本可以心无旁骛地站在莱昂的身边,做他最坚实的后盾,但是恢复了记忆之后,她已经没有资格这样做了,她只能欺骗面前这个人,她不可以暴露自己纽拉共和国人的身份。
两个敌对国家的人,如何能做到毫无芥蒂的面对面,更遑论成为伴侣。
莱昂对国家是多么的忠诚和爱护她是看在眼里的,他带着她在前线作战的时候,纵使心里憋着一口要做给老切尔西看的心,但真的看着站前牺牲的战士们时,那从胸腔里跳动的,是一颗拳拳爱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