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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重生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夜灯
京师燕馆歌楼足有近万间,这甜水巷往西至下瓦巷几全是妓院。
门前种着的垂柳的宅子便是官妓谢娇娥的住所,有个门子在楼下守着,见齐圭来忙站起身迎了道:“官人来了,快请进!”
这幽静的宅子,处处见着清雅,楼下有个丫鬟并婆子在洒扫,齐圭见了还不信,这哪里像个表子的住所,还当哪家的千金。
待引入楼上,陈元卿人却不在,只个好风韵的娘子穿着身袄儿独坐在桌前吃茶,见他来道了声万福。
谢娇娥人如其名,却是b花儿还娇,身姿窈窕,落落大方引齐圭入座:“官人,那位爷方才有事先去了,让官人在此处稍坐。”
齐圭见她一怔。
永安县毕竟小,齐圭如今大多数时候被拘在家中读书,又年轻,何曾见过这般人物,权以为他先前那未婚妻已经生得极好,不曾想这娘子尤甚。
且她不似幼娘小户出身,无半点倨促之态,给齐圭倒了盏茶,便坐在旁弹筝,纤指弄弦,唱了曲《月中仙慢》。
齐圭不知她与陈元卿的关系,不敢放4,连眼都未瞄两下,唯紧攥着茶盏的手泄露出几分心思。
这屋内燃着烛,蜡已烧到一半,方有人上楼来。
“爷。”齐圭忐忑地站起身。
陈元卿点头示意他坐下,反是谢娇娥在旁低笑道:“官人这般拘谨作甚,刚才这位爷还说您祖上与他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
齐圭松了口气。
两人并未在此处呆多久,陈元卿令人先将齐圭送至客栈,吩咐完便闭眼倚在厢内,齐圭摸着袖口内刚才那谢娇娥私塞来的帕子神色不定。
“今科主考官仍是顾大人,此人极爱骈文,喜生僻字。”陈元卿忽开口道。
齐圭一慌张,竟将袖里帕子扯了出来,忙捡起给陈元卿磕头谄媚道:“国公爷大恩,小人断不敢忘。”
陈元卿“嗯”声,再不理他。
那妇人先前眼神委实算不得多好。
马车又绕到麦秸巷。
冬日冷,只间屋子里烧着炭,幼金没有那么多讲究,早与王婆子一张床,各裹着被褥睡下。
陈元卿这来了是人仰马翻,尤其见床上摆着他人的被褥,他的脸骤然便沉了。
王婆子去抱,幼金怕他再踹王婆子一脚,牵了他的手至榻前坐下:“今日太冷才会如此,我去把床重新铺好,大人你先用些茶。”
说罢,不由分说往陈元卿手里塞了个杯。
陈元卿脸色稍霁,见小娘子蹲在那儿翻箱倒柜,遂走了过去。被褥都是她亲绣的,陈元卿摸着那细线绣成的牡丹,猛不丁问:“先前郑或拿回来的衣裳你给谁做的?”
幼金扭头看他,想了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我爹。”
陈元卿唔道,跟在幼金身后亦步亦趋。
男人总不好明着说:“你也给我做件衣裳罢。”
幼金也烦,男人跟在她后面,她如何换褥子,下面还垫着她的银票。гoushuwu8(roushuw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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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重生记 脏病
小娘子怀抱着褥子站在踏板上迟迟未见有动静,陈元卿还当她腾不出手来换,有心叫人进来,可那婆子方才真的惹恼了他。
哪有这般大胆的奴才敢上主子的床,她也是不忌讳的,依着陈元卿,这床都不能要,该让人砸了才是。
幼金压根猜不到这人竟会自己动手,别说铺床,他连自己穿衣束发都不怎么会的,可偏偏他将褥子掀了。
她完全来不及阻止,床板上那几张银票很快便见了天日。
虽不多,最上头那张可是二百两的,陈元卿脸顿时沉下,抿着唇站在那儿不说话,看来这妇人近来可没闲着。
幼金也不晓得这银钱会这般好赚,姚修与她说,这世间多得是宁可饿死也不愿失了气节的人,就像晋朝的陶公。幼金不记得姚修的原话,大抵便是这意思。
“大人,您歇着去罢,这儿我自己来便好。”小娘子尴尬地笑了两声。
陈元卿瞥了她眼,却将褥子扯至地上,与她道:“明儿把这给烧掉。”
可要夭寿的!褥子又没坏,好好的他一句话说毁就毁。
幼金暗叹一声,虚与委蛇答:“是。”
男人倒没再提银票的事儿。
他今日来有话对她说,陈元卿草草洗了番上床,幼金把满地的狼藉收拾了才往被窝里钻,让他一把搂住环在怀里。
幼金趴在陈元卿身上,他胸前硬邦邦的,她觉得有些硌人便悄挪了挪,却叫他一掌拍在屁股上:“别乱动。”
小娘子仰头看他,陈元卿手抚着她的背道:“你可知我今晚去见了谁?”
幼金想,这京师之中值得他特意拿来说了只有姚修了,她心中一慌,这人莫不是因为之前还记恨着那书生。
他说姚修明年能高中,他前世或者本就是认识姚修。却不知道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幼金何曾留意过那些官老爷,只知道这天下姓赵。
“大人,那姚相公也是b不得已才做这事,他家境不好……”她斟酌道,普通人家供养个秀才出来都得一家子拼死拼活,何况姚修这孑然一身的。
陈元卿听她说着,眼间眸色越发得冷,男人眉峰坚毅,嘴角微垂道:“你与他倒是处得不错。”
幼金低头:“其实也未说过几句话。”
她明显在撒谎。
陈元卿闻言平静地“嗯”声,没再跟她计较:“齐圭来京了。”
幼金已然愣住,g巴巴道:“您请他来的?”
齐圭毕竟是这人的亲戚,他之前对齐圭不错,如今是想再提携他?
“他考中举子。”陈元卿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幼金脸色骤变,她脑子极乱,不知是这人帮了齐圭,还是齐圭也如他们一般。
不过又想她已与齐圭解除婚约,此人是好是坏也跟她无关。
幼金沉默着,男人亦未说话,片刻后他勾着她下颚低头去亲她:“你与齐圭多年夫妻,若我要杀他,你可会阻拦?”
幼金被陈元卿唬了一跳,然而男人这语气瞧着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小娘子瞪大眼,难掩畏惧。
“为何?”她哆嗦着轻声问,不明白人命怎到他嘴里就这般轻贱。便是当初,她也没想着弄死齐圭,还有郑或,这人说未派他来,但这人一定是知情的吧。
陈元卿掐着她的腰,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恨他,且他害得你我二人无辜枉死,岂不是当死。”
幼金皱着眉,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你那时可觉得身上有什么异样?”陈元卿又问道。
幼金想了想:“别的倒没有,只那两年我身子也不大好,时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可能这京师干燥,蚊虫也多,常咬出包。”
“齐圭在甜水巷中养了个妇人,这妇人得了脏病传给齐圭,齐圭因这才死。”
幼金低头沉默瞬开口:“您的意思是其实我也早染上那病?”后来又传给他。
“我死后,郑或怕是寻仇才将你杀死。”陈元卿点头。
陶幼金与齐圭三年未曾同房过,后来齐圭倒在铺子里,大夫一摸没气,她草草给齐圭下葬,哪顾得上追究他是怎么死的。
“但我……我与齐圭三年没做事,要真有这病该三年前就得。”幼金顿了顿,“您来下瓦坊不过月余我便让您的侍卫沉了塘,您未免……”
您未免也死得太快了些。
且便是她染上脏病,但她半点将死征兆都没,说到底,还不是让他给害的。
这可真真是一笔糊涂账,幼金算不清,也不想去算。
“你倒是聪明了一回。”陈元卿脸上带了丝笑意,忽道,“去年年初我本该娶进府的李氏,两月前听说刚生了个娘子,母女均安,我曾让人打听过,这李氏身子极好,倒没见有什么虚症。”
幼金不懂他为何说起这。
陈元卿却目光沉沉,李氏当时在国公府身子竟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勉强生下麟儿便去了。
“我府中魔鬼蛇神倒是不少。”陈元卿肉乱她的发道,他也是近来方起了疑心。
前世大夫瞧他的症状极像得了脏病,这传出去岂不是名声尽毁,陈元卿藏着掖着,只让郑或去查他们夫妻两个,哪知道竟没拖上几天。гoushuwu8(roushuw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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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幼金仍惦记着陈元卿说要杀齐圭的话,这人心狠,既说了就没有做不出来的,她踟蹰半天低声道:“那日在法云寺遇见您,您可是信佛?您上辈子助齐圭良多,可见对他念着几分情谊,如今不管便罢了,且饶了他性命。”
陈元卿捏着这妇人的腰肢,他低头看她,眸光晦涩且深沉落在她脸上,哑声道:“不是。”
“什么?”幼金张嘴。
男人顿了顿,指停留在她发梢,面上虽看不出异样,然而他说出的话却足够叫幼金震惊的:“我不信佛,也不是为他。”
幼金顿时愣住。
“我在法云寺供奉了个牌位,你可要随我去看看?”
巷子中头陀执着铁牌敲响二更声,待那佛音过去,幼金才恍恍惚惚找回自己的话:“大人,二更天了,歇下罢。”
幼金从陈元卿腰间爬下,背对他躺着。
陶家在十里街上不差的,家中虽不算富裕,但总b在地里刨食吃的庄家户好些。
幼金才十三四岁时说亲,这永安县的媒婆们险些将陶家踏破,就连那打着青凉伞【1】的也不是没见过,说来,伞还是从她家买的。
以前在家中给看铺子的哥哥送饭,常有后生借着买伞来瞧她。
这人的意思她听懂了,可她与他那时不过见过一面。
幼金惊诧过后反倒冷静下来,他此刻说这话,难不成又做着哄她入府的打算。进了他府邸,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幼金暗忖,他许是已觉得来这处太麻烦。还有那孩子,那孩子若再投胎,可要眼睛擦亮些,莫再遇到这般心狠的爹娘了。
陈元卿听见身前这小妇人几不可闻低叹了口气,他自后拥住她,去轻摸着她的面颊,指尖却如在火焰上般,蓦地被烫了下。
男人悄将指腹间的泪珠碾碎,将她人翻转来面对面拥着,拂过她眉眼道:“齐圭之事便依你,但他若执意自寻死路也怨不得我。你可有旁的想要,只我能做到的话。”
国公爷这承诺可太过了,她只要别想着谋朝篡位,还鲜有他做不到的事。
陶幼金却在斟酌,这人的话有几分真。他话已到这地步,自己仍说要回永安,恐下一瞬便能惹恼了他。
他做事反复也不是头一回,谁知道是不是个陷阱。
她想想又摇头。
“大人,我没什么想要的。”
陈元卿表情有些复杂,他有些不懂她。他方才想,她或许要回永安,又或许,她会开口让他娶她。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反而是他脑子不甚清醒,如何会想到这般谬妄的事。
母亲起疑,陈元卿想的却是不能叫母亲知道她的事,否则这般无名无分跟个男人一处,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幼金闭了眼,那人的唇贴着她的,又撬开她的齿钻了进去,他方才用浓茶漱过口,唇齿间还留着股茶香。
男人亲着她,卷住她的舌,幼金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陈元卿眉眼终于渐舒展开:“幼娘。”
b起朝中同僚,陈元卿也算是清心寡欲了,本朝狎妓之风盛行,有些人甚至另养了不少家妓以供消遣。
他十几日甚至月余才来这一回,抱着这软嫩的妇人如何能忍得住,他手已然往下探去,将她下身衣物给扯了,却冷不丁让她双腿给夹住。
“松开些。”陈元卿低笑,舔了舔她水润的唇,“它动弹不了了。”
这妇人长得可真好,晚间陈元卿观齐圭看那谢娇娥的眼神便觉这人蠢,明明家中有个娇俏的妇人却不知满足,愣是将自己性命给折腾没。
幼金腿刚松开些,男人指便摸上穴肉,在外面轻揉捏着,拇指指腹不断摁压洞口上方的肉芽,软肉很快被他摩挲得充血,陶幼金动了动,忍不住哼出声。
男人见状又喂了根指进去,紧窒的甬道含着他四处作乱的食指,直到陈元卿察觉到微微的湿意,才将指抽出。
陈元卿抬起幼金的腿往自己腰间架,两人下身贴得极近,他昂扬的硕物戳抵着小穴,蓄势待发。
幼金屁股被陈元卿托住,男人把她身子往自己怀里按了按,紧闭的穴口硬生生张开,将他阳物顶端咬了进去。
两人成了这么多回事,她穴里又湿了,要说疼委实太过矫情。幼金觉着胀,像要小解般得难忍,且他没完全进去呢,长物还在一点点往里面钻。
待几乎都埋进去,陈元卿终于停了,怀里小妇人突然犹如受惊般往旁缩,不过还是让他擒在胯上。
“大人!不要弄那儿。”幼金贴在他身上,狭窄的甬道里插着男人的阳根,他的指却陷入她p股缝间,蹭到褶皱了。
男人低头在她耳畔:“我看你那画中所绘,这处也是能入的,可它紧成这样,连口子都寻不到。”
他府中藏书众多,偏还就没这样刁钻的。
幼金哪里知道究竟怎么个入法,以前在下瓦坊中,旁的姐儿借给她瞧过,说这小倌能做的事,其实姐儿也做得。
不过这人要真打那儿的主意,岂不是要将她疼死。
幼金咬唇更近他几分,胸前乳儿也露出贴着他的,单腿缠着他腰身,小娘子亲他下颚,又去舔他滚动的喉结:“大人,您动一动……”
她何曾这样殷勤过,裹着自己的那处内壁不由抽搐了下。
陈元卿忽反攫住她的唇,揽着她的身,粗黑的长物在她腿心疯狂地抽动起来。
两人抱着,穴肉将粗物完全吞咽下去,那处口子一直开着,任由男人在里面戳进抽出,交媾之处一会儿便不能看了,他腿根处的耻毛都叫她给浸湿。
“您轻点儿……”男人力道越发粗暴,半点不见平时那副姿态,腹下兀自猛烈地捣入穴内,幼金觉得自己身子都要让他给撞散架了。
小娘子娇软无力,连溢出的音都含糊不清,上身微往后仰,屁股部分却像是黏在陈元卿胯下,如何都分离不开。
偏男人见了她胸前玉石般的珠子便想吃,他略躬身,叫她捧着只乳儿往他嘴边递。
“呀……您别咬啊……疼……”
幼金头晕目眩被操得失了神智,陈元卿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男人眸底深色愈重,巨物往媚肉里连连戳顶。
这凶狠的器物蠕动着,将小娘子体内塞满,连带着将他心里空落落的地儿也给填上了。
屋内床榻吱呀吱呀响起,伴随着妇人的呻吟、男子低哑的嗓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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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等,稍有身份的媒婆会打青凉伞гoushuwu8(roushuw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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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重生记 ®○uwёnnp.mё 照规矩办
宣德十四年腊月初,嘉佑帝令礼部尚书顾徽为知贡举,知贡举管天下贡生取进士,陈元卿及数位礼部大臣皆协同顾徽。
这其中取舍皆在一人之手,管考场、阅卷一应大小事务,可谓权力极大。
顾徽两任知贡举,被天下读书人称为“座师”。
不过这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顾徽怕是不懂,否则姚修如何能在今科一举拔得头筹。
陈元卿远远看到工部尚书罗山出了宫门,往西大街方向而去,若他没记错的话,罗家府邸该在明德门附近。
“国公爷?”郑或唤了他声。
陈元卿望着前方急驶的马车,若有沉思瞬,倒笑了笑:“走吧。”
顾徽待陈元卿并不薄,不说别的,宣德九年他为考子,顾徽乃主考官,当得陈元卿一句“恩师”。
而陈元卿明知此人结局,也未想过要拉他把,这般瞧着,他待那小娘子足见得手下留情了。
临近岁末,府中诸事繁忙,王氏尤是,府中大小都等着她来发话,陈元卿让雁秋将银子交到公中。
打小便伺候他的雁青已被打发去了别处,要不是看在她老子是林氏陪房的份上,早让撵出府。
雁秋捧着匣子出去,然而很快便徒劳而返。
“爷,奴婢没能进得去院子,大夫人和大老爷也不知道何事起了争执,里面闹得厉害。路上瞧见老夫人那的竹芝来请他们过去。”雁秋白跑一趟,回来将事情禀了陈元卿。
林氏那院子这会儿可热闹,这大房夫妻两个竟闹到他跟前,且下头却还跪着那小娘子韩初宁。林氏不想管这乱糟糟的事,但她毕竟是嫡母。
陈令安一早便来了林氏处,这会儿人站在林氏身边,却像是副看好戏的表情。
陈元卫在家赋闲许久,但他这官职本就是靠府中庇荫才得来,皇帝亲自给撸去,陈国公又不发话,谁敢给他走动。
反正府中也不会短了他吃喝,他整日在几处通房、妾室间走动,倒不会惹出乱子。
每月初一、十五,陈元卫都得去王氏屋子里,王氏这儿的丫鬟大半都叫陈元卫得了手,偏偏初一那天王氏头疼,韩初宁帮她捏锤,又亲来给她熬药。
谁知道陈元卫借酒逞凶,不知道怎么摸到韩初宁身上,就在王氏院子的小厨房里头将她权作那丫鬟给操弄了。
韩初宁是寄居在国公府中,虽大家心知肚明王家送她来的目的,毕竟谁也没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
若是旁人也罢,这打得还是王氏她自己的脸。
陈元卫推脱自己醉了,而韩初宁遭了无妄之灾府里人人都清楚,王氏面上谁也不好怪,只能一味求着老夫人帮她做主。
林氏一辈子都浸在内宅里头,这会儿总算瞧出点内里乾坤来。未免也太巧些,陈元卿那处刚没戏,又与老大扯上关系。
“大郎行事也该有些分寸才是。”林氏面色沉下,淡淡说了陈元卫几句,“大娘可是辛苦,这府里上下哪一件不要她操心。”
又唤王氏近身,拍了拍王氏的手道:“大郎这回虽孟浪了些,可平素也未越过你去,你们房里的事,何故闹到台面上来,还照着规矩来便是。”
无非就是纳妾那一套。
而韩初宁,林氏竟半句话都未与她说。
待屋内人都散了,陈令安才对林氏道:“您不是挺喜欢那小娘子,还打算着的送入二郎房中,怎今儿却由着她让人作践。”
可不是作践,林氏若开口说句话,说不定连贵妾都使得。如今她在王氏那又能捞到什么好。
“你个猴精,既已猜到还说什么话落我面子。”林氏瞥她眼。
“母亲您这话说的,我哪里敢,就是觉得这韩娘子眼神不济,选陈大还不如随便挑个小门小户人家过安稳日子。”
林氏摇头:“你也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听说你这几日不在府中,去哪处了?”
陈令安微怔,转而笑道:“您忘啦,您先前不是给了我个庄子,城外不远的,我去那住了几日。”
“出去散散心也好。”林氏丝毫未起疑心。гoushuwu8(roushuw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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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重生记 祸根
若说她诸事倚着陈元卿,那么对这长姐留下的女儿便是更溺爱着些,唯恐她受了委屈的,是以在这国公府内,哪个敢低看了姑奶奶。
倒是袁固那儿。
“大娘,听说袁固又说了门亲事,小门小户的人家。”林氏虽人不常出门走动,但这些哪里能瞒得住她,她唏嘘道,“姐儿还好,以后从国公府嫁出去总不用愁。就是苦了睿哥儿,高不成低不就的,以后袁家让他认祖归宗我们也不好拦着。”
“他年后也才四岁,您想着未免也太长远些。”陈令安道,“我倒希望他当个闲人便好,且有二郎在,袁固难不成还敢得罪咱家。”
林氏不知她哪来的这想法,伸指一点她额头道:“这天下父母无不盼着子女显贵的,你倒好。不过说起二郎,我倒有件事嘱咐你去办。”
林氏让吴嬷嬷把人都带下去才对陈令安低语几句。
“这事也就你办合适,上次唤郑或来说话,我这儿的人如今都叫他给防着。你看这府里其他哪个没有私心,万一害了二郎倒不好。”
陈令安听林氏说完,未免觉得骇人听闻,想了想点头劝慰林氏:“母亲放心,我定帮您办妥。不过您也该信着二郎才是,他岂是孟浪之人,许真如那道士所说。”
她嘴上说得好听,却暗觉好笑。好男风?没看出来陈二郎平日里端得道貌岸然,竟这这般放浪,连母亲都给惊动了。
这国公府里内三子一女,都说她行事会遭人诟病,可端看她兄弟们,又见着谁把“礼”字贴脑门上了。
不就因为她是妇人么。像她亲娘一般困在后宅郁郁而终,或像母亲这样步步为营,她断然不愿的。
幼金在京师已呆了一年多,她今年连鱼都腌了,去年还嫌弃价贵想等着回永安去吃的。
王婆有些猜到她的心思,与她道:“娘子可是想家,我看大人对您看重,您若跟他提了,他断不会置之不理。”
那人当日的话幼金入了耳,却愈发觉得若让他主动放自己回永安有些渺茫。只一点,她算是想通,其实若她真离开京师,依着那人的心思,也不会真就灭了她全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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