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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也能撩起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醋
裴钊阳终于恍然大悟。
为什么徐立方当初会不发一语突然失联并离婚,原来也是卜莎巴在背后捣的鬼。
她痛失所爱,所以尽心机要让裴钊阳也尝尝这种非人的折磨。如果当时让辛阮出了意外,裴钊阳虽然也会难过,却不会有那种剜心的痛楚,只有在两个人朝夕相处、爱恋日渐浓厚时,才能往裴钊阳的心脏插入致命的一刀。
“原本我的计划是要让你破产再失去爱人,可惜,徐立方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虽然计划稍微有了点偏差,但总体我还是满意的。别再忍了,再忍只怕你就要伤了根本了,来,让我帮你解脱,很快活哦。”卜莎巴的笑容渐渐魅惑,朝着他缓步走去,她的腰肢扭动着,明明是最艳丽最性感的女人,却好像地狱来的恶魔。
这具健硕的身体,她已经觊觎很久了,一定能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感觉,等到用完以后,让他看看辛阮被辱后再死去的视频,彻底击碎这个男人最后的盔甲,然后再杀了他,为厄提报仇。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复仇的快感了。
仿佛为了应和她的这句话,暗夜骤然被撕破了,绚烂的烟火在黑沉沉的夜幕中绽放。
外面有脚步声响了起来,保镖叫道:“怎么回事?老三快去看看!”
卜莎巴的瞳孔猛然紧缩,厉声喝道:“裴钊阳你这是不要辛阮的命了!”
她的拇指用力地朝着戒面按了下去,电话接通的声音却没有按照预期响起。她骇然看着裴钊阳:“你……你动了什么手脚?”
裴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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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怒吼一声,朝着她扑了过去,一拳就砸在了她的脸上,她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鲜血喷溅。
门被撞开了,两个保镖冲了进来,截住了势如疯虎的裴钊阳。
卜莎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犹不死心地连连按着戒面上的按钮。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凄厉地叫了起来:“杀了他,杀了他!你们谁杀了他我就给你们赏金!”
然而,摆脱了要挟的裴钊阳又怎么会把那两个保镖放在眼里,不到十分钟,一个保镖被踢中了心口,被倒下来的墙面压住晕了过去;另一个保镖放了两枪,却都没有命中,被裴钊阳反手夺下一枪击中了大腿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裴钊阳浑身浴血,一步步地朝着卜莎巴走去。
他也受了伤,手臂上被砍了一刀,血流不止,脸上身上淤青和血迹看起来十分骇人。可能是这场打斗耗了他的力,体内的燥热随着鲜血的流下稍稍减轻了一些。
一抬手,他掐住了卜莎巴的脖子,把人像小鸡一样地拎了起来:“我使用了信号屏蔽系统,辛阮的下落我也已经找到了,谢谢你这场周密的报复,你这种可怕的女人,就该在不见天日的牢里呆上一辈子!”
他的手指用力紧,卜莎巴的呼吸被阻断了,手脚乱蹬,眼睛翻白。
看到她差不多要断气了,裴钊阳的手一松,卜莎巴倒在了墙角,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外面有嘈杂的人声和引擎声传来,裴钊阳搜了一下她的身,把她身上的首饰和电子设备全都取了下来,以防万一。有警察进来了,裴钊阳不再理她,大步朝外走去。
所有心的策划,在这一刻成了泡影。
卜莎巴的两眼发直,浑身颤抖了起来。裴钊阳不会放过她,她真的会在牢里呆一辈子,没有美容、没有美食、更没有美男,那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裴钊阳!”她尖叫了起来,“我诅咒你,你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裴钊阳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继续往外走去。
“实话告诉你吧,”她得意地喘息着,恶毒地道,“你现在找到辛阮的位置也已经晚了!”
裴钊阳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如果想死,我可以先成全你。”
“死……我不怕死啊……”卜莎巴诡异地笑了起来,“可死也要拖个垫背的。凌晨零点,不管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绑架辛阮的雇佣兵就会把她杀死,你现在过去,就等着给她尸吧……”
裴钊阳大骇,扑过去抓住了卜莎巴的肩膀,卜莎巴却软绵绵地委顿在了地上,胸口插了一把匕首,鲜血蜿蜒而下,而她瞪大眼睛,已经没了气息。
抬手一看,手表的时针指向凌晨零点十五分。
裴钊阳的腿一软,差点摔倒。
☆、第75章谷雨(七)
汽车一路向南,摇摇晃晃一直开了四五个小时,辛阮缩在后座上,被晃得都快要吐了。
这里本来就荒僻,晚上更是人影都瞧不见,辛阮透过窗户看了一下路边的风貌和建筑,应该还是在国境线内,就稍稍放心了一些。
车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个人,前面两个是黝黑男的手下,黝黑男和她坐在后座,一直在闭目养神。
辛阮不敢乱动,一直非常听话地保持沉默,何罗偶尔瞟她一眼,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等车子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辛阮的手脚都快僵硬麻痹了,开门下车的时候差点一头从位置上栽下来。她扶着车门站定了四下一看,黑漆漆的夜色下只能看出不远处是一座山,附近则是几栋毗邻相连的竹楼,不过,并没有人居住。
何罗他们对这里很熟悉,不一会儿就安顿好了,把辛阮扔进了中间的竹楼,依旧给了她一包饼干和一小瓶水,警告道:“别耍花样,这里已经是三不管的地区了,你落在别的毒贩手里,可能下场比在我们手上凄惨多了。”
辛阮忍不住恳求:“我不逃,可是你让我和家里人通个电话行不行?就说一句话,我不说话也行,让我听听他们的声音,我真的……真的害怕……”
她的唇紧抿了起来,倔犟地抑制着即将溢出喉咙的呜咽,可是眼圈却忍不住还是红了,眼底浮起一层水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何罗盯着她看了半晌,好半天才冷冷地道:“不行。”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辛阮的希望落了空。
她原本想着引诱何罗打个电话,牡丹x6的功能这么强大,说不定能够通过这几十秒的通话定位到她的位置,为裴钊阳的营救增加几分可能性。
从窗户里往外看去,夜色依然黑沉沉的,估摸着快要半夜了。
辛阮有点纳闷,为什么这帮人要停下来,不一鼓作气索性偷出国境线去邻国?如果这样的话,过边境时说不定她能找到机会弄出动静来。
房间里很简单,一张木板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床上一条花薄被,没有任何多余的可以利用的东西,辛阮上床缩在了墙角,喃喃地向所有知道的神灵都祈求了个遍。
刚才在车上晕乎乎的难受,又警惕着身旁的何罗,辛阮一直没睡着,现在暂时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眼皮渐渐不受控制地黏了起来。
“咔哒”一声,辛阮从瞌睡中惊醒,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难道有人来救她了?
辛阮心中狂喜,扭头一看,那张脸的轮廓映入眼底,瞬间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泼了下来:是何罗的那个开车手下!
“乖,”那人淫邪地笑着,“让哥哥好好疼疼你,要是哥哥满意了,就把你放走。”他顿了顿,又恫吓道,“要是不识相,就给你放血。”
辛阮没动,那人见她一直像个小绵羊一样的听话,不稍稍放松了警惕,捂着嘴的手松了松,就在这一瞬间,辛阮抬腿用力地往他小腹踢去,同时拼尽全身的力气尖叫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那人猝不及防被踢中了要害,疼得闷哼了一声滚下了床去;几乎在同时,门被踢开了,何罗和徐立方冲了进来。
徐立方气得浑身发抖,一连踢了那个男人好几脚,厉声喝道:“疯了吗?卜莎巴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不许伤害这个人质一根头发?何罗,你是怎么和我吹牛的?这就是你们的专业素养吗!”
何罗铁青着脸,一把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揪了起来:“阿甘,你疯了吗?闻到女人的腥味就受不了了?要不要我把你那块肉割了?”
那男人哆嗦了一下,连忙站正了辩解:“老大,这女的太水灵了,反正都快死了还不如”
“啪”的一声,何罗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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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耳光在他脸上,这一下毫不容情,那男人的脸上顿时红肿了起来,一路“蹬蹬”后退,直接从竹楼上滚了下去。
“滚!”何罗盯着那扇摇晃着的门朝着门外喝道,表情有点扭曲。
徐立方被他这样的狠戾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再指责了:“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和小阮有话要说。”
何罗沉默了片刻,朝着辛阮走了几步,辛阮刚刚逃脱劫难,脸色惨白,神情惊惶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啊,裴太太,”何罗挤出了一丝笑容,“手下人没管好,让你受惊了。”
辛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的受惊过度神智不太清醒的模样。
何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惋惜,也不多说了,转身对徐立方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何罗出去了,徐立方立刻把门反锁上了,这才到了辛阮身旁,低声道:“好了,你别怕,那个男的是他们的头,脑子很清醒,就是要钱,他这样立了规矩,另外两个人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
“徐立方,你清醒一下吧,”辛阮有些绝望地看着他,“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你跟着他们,难道你以后要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吗?”
“小阮,”徐立方的心头一热,“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吧?我们以前毕竟也……”
“你们都要杀了我了,何必再假惺惺地和我来谈感情?”辛阮惨然一笑,“徐立方,我真是后悔认识了你,那次在t国,你索性坚持油门一踩走了就是,何必把我送到医院去呢?”
“你胡说什么?”徐立方恼火地看着她,“我要是想杀了你,还会眼巴巴地跟过来护着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卜莎巴那里,我只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毕竟我需要她的钱,也需要她的秘方来治疗我的病。”
“好,我信你,信你心底还有一丝尚未泯灭的良知,还有一点我们过去的情分。”辛阮直视着她,冷静地分析,“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卜莎巴根本没把她想做的事情和你交底,第一,那个雇佣兵压根儿没避讳我看到他的脸,这是要撕票的表现;第二,刚才他的手下说漏嘴了,说我反正要死了,不玩白不玩;第三,卜莎巴这个女人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久,不可能只要点钱就放过杀了她情人的裴钊阳。徐立方,你完全被她利用了,一旦她完成了复仇的目标,你就是她推出来的替罪羊,到时候你在牢里度过余生,她在她的小岛国优哉游哉找个新的帅哥快活,你醒醒吧!”
徐立方呆立在原地,忽然之间,冷汗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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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罗到了外面,那个手下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脸和小腹,哭丧着脸到了他身旁。“老大,我错了。”
“去,睁大眼睛外面守着。”何罗嫌弃地踹了他一脚。
手下慌忙应了一声走了。
何罗在外面转了一圈,没什么异常。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离约定撕票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转身上了另一间主楼,他关上门,到了和隔壁毗邻的墙壁前,从柜子里取出了监视器,接通了电源。
隔壁天花板那里有个伪装的摄像头,可以摄录下房间里的场景,按照卜莎巴的要求,他需要提供徐立方□□辛阮和枪杀辛阮的视频,两份完整的话两个亿,只有后者的话减半。
卜莎巴很豪爽,付了百分之二十的定金,这让他对这笔生意充满了期待,如果成了,他可以金盆洗手回家好好过日子了。
辛阮惊惶的脸在他脑海中一掠而过,那双浸了泪水的眼睛实在是漂亮,怪不得有这么两位大佬为她神魂颠倒,一个愿意为了她付巨额赎金,一个深怕她被绑匪侮辱,一路跟随,真是好笑。
在枪林弹雨中过了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看多了生死,可和这个名叫辛阮的女人呆了一天两夜,还是无可避地起了一丝怜香惜玉之情。一想到等一会儿要把那致修长的脖颈割断,看着这个娇怯乖巧的女人在血泊中濒死挣扎,何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略略有点遗憾。
这么一个乖巧听话的女人,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如果她不是人质就好了,讨回家做老婆,一定很合心意。
等完事以后,给她多烧几笔纸钱吧,别怪他,他也是混口饭吃没办法,希望她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
几声黏腻的喘息声传来,声音设备不是太好,听起来有点模糊,入耳倒更有一种色的感觉。何罗定了定神,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小屏幕。
屏幕是老式的,有点糊,不过还是能看出徐立方趴在床头,身上光溜溜的,压在了底下的人身上,正在努力运动着;一条花薄被盖住了要害处,正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何罗有些不忍再看,把目光别了开去,就听着屏幕里一男一女“嗯嗯啊啊”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身体也有点热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抬手一看,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了,何罗有些诧异,想不到徐立方这个男人看起来一副阴虚肾亏的小白脸相,持久力倒是还挺长的啊。
他转头一看,猛地站了起来,差点踢翻了椅子。
徐立方还压在床上,可是再仔细一看,辛阮的身体都被被子和徐立方挡住了,只露出来了一头乌黑的长发……
那头发是画在床板上的,还带着卷,和真的一样!
何罗怒吼了一声,一脚踹翻了屏幕,冲下了小楼,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小楼,一把推开了徐立方,掀开被子一看,果然,下面空无一人。
辛阮跑了!
何罗一脚踢在了徐立方的肚子上,徐立方闷哼一声,连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墙壁上。
“阿甘阿德!你们都是死人吗?”何罗来不及再去管徐立方,立刻冲下了小楼,“那女人跑了,快,快追!”
徐立方捂着小腹趴在地上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到片刻,外面的脚步声就迅速地朝着南边远去了,他猛地扑到了床底下,压低声音急促地道:“快,小阮,快跑!”
☆、第76章谷雨(八)
夜,依然是黑沉沉的夜。
小竹楼外只有一条正式通向外界的大路,何罗判断辛阮胆小,一个女人不可能往山路上跑,肯定是往大路去求救了,所以三个人都往大路上去围追堵截了。
辛阮和徐立方朝相反方向的小路跑去,小路通往那座山头,万一被何罗他们发现重新追上来,也能利用地形躲藏一段时间等待救援。
徐立方用手机报了警,又给裴钊阳打了好几个电话,可不知道为什么,裴钊阳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这里接近热带,植物生长繁茂,看过去黑压压乌漆墨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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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偶尔一阵风吹过,传来奇怪的声音,让人害怕。辛阮深一脚浅一脚的,拼了命地跟在徐立方身后,身上也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又疼又痒。
跑了大半个小时,徐立方也有点吃不消了,回头看了一眼喘息着问:“要不要歇一会儿?”
辛阮的脸色很不好,却咬着牙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才相处了两天,但是她看得出来,那个何罗是非常明狡诈的亡命徒,说不定会马上识破他们俩的伎俩,到时候一追踪过来,对付他们俩可能和杀鸡没什么两样。
又跑了一会儿,前面隐隐有流水声传来,徐立方神一振,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一条从山顶蜿蜒而下的小溪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洗把脸神一下再走。”
辛阮从小娇气,没吃过这份苦,这一路是凭着本能在逃命了,此刻骤然松懈下来,不由得软倒在旁边的大树脚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喉咙里像火烧了一样,每呼吸一下都带着一股隐隐的铁锈味道;身体里一下冷一下热,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刚才亡命奔逃时还不觉得,此刻一歇下来,身上疼痛难挡,脚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截细树枝戳了进去,流出血来,就连衣服也被树枝树叶划开了几道,溅上了泥巴,狼狈到了极点。
徐立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片大树叶,掬着水递到了辛阮面前,辛阮接过来“咕嘟嘟”喝了两口,喉咙的灼烧才稍稍好了一点。
徐立方靠在对面的树干上,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辛阮仰起来的脸庞。发丝因为汗水和污渍凌乱地黏在了脸颊上,肌肤已经看不出从前的娇嫩细腻,漂亮的五官也因为污渍蒙上了一层阴霾,唯有那双眼睛,还是一如从前的清亮,仿佛黑色琉璃般诱人。
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他执着地想要隐瞒真相、报复裴钊阳、把辛阮掌控在自己手里,到头来公司没了、老婆没了,以为被他利用的情人反过来把他彻头彻尾地利用了。他一个在商场纵横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居然还没一个小女人看得透彻,还幻想着东山再起、有朝一日再把辛阮抢回到身边。
到现在,不仅让辛阮陷入了生死危机,连他自己也深陷泥潭。
太可笑了。
“对不起。”他忽然低声喃喃地道。
辛阮怔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她抬起眼来看着徐立方,良久,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对不起什么?”
徐立方语塞。
对不起的太多了。
可是,他是真的爱辛阮的,他的爱不比裴钊阳的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只是可能……用错了方式。
“好了,现在就别说这些了,赶紧走吧。”辛阮疲惫地道,双手撑在地上想要起来,可手一软,居然滑倒在了地上。
徐立方慌忙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辛阮手脚并用后退着爬了两步,神情警惕地看着他。
徐立方的手僵住了,不自然地缩了回来,抬手看了看手表:“都一点多了,我们应该跑了很远了,你靠着歇个十分钟吧,不碍事。”
刚才一路狂奔,有一口气撑着倒还好,现在歇了一会儿浑身上下既酸又痛,起来也跑不了多远。
辛阮只好同意了,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昭南市虽然四季如春,但山里的夜晚还是有点凉,辛阮双手环抱着肩膀蜷缩着,这两晚几乎都没怎么合眼,此刻睡意难以抗拒地袭来。
“小阮……”
裴钊阳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辛阮睁开眼一看,裴钊阳站在前方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温柔缱绻。
“钊阳!”她兴奋地朝他飞奔而去,一边笑却又一边哭了起来,“你怎么才来!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裴钊阳搂住了她,那怀抱一如既往得温暖宽厚,让人安心。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耳边响起了一声低叹,像是心疼,又像是歉疚。
辛阮困惑地抬起眼来。
此刻裴钊阳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应该用滚烫的热吻来驱散她心中的恐惧吗?难道不应该用最炽烈的甜言蜜语来抚慰她被绑架了一天两夜的痛苦吗?
那张熟悉的脸庞依然刚硬俊朗,辛阮刚要抬手去摸,猛地一下,细密的龟裂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布在了裴钊阳的脸上,她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徒劳地想要去将那裂纹合拢。
然而,那是不以以意志为转移的,几秒之间,裴钊阳便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粉末,消失在了空气中。
温暖的怀抱瞬间冰冷,辛阮维持着抱的姿势茫然而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
一阵得意的狂笑传来,卜莎巴娇媚地朝她走来:“裴钊阳已经死了,我替我的情人报了仇,什么特种兵,也不过如此……”
“不”
辛阮凄厉地大叫了起来,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浑身上下冷汗涔涔。
“小阮,你怎么了?”徐立方半跪在她面前,焦急地呼唤着。
辛阮呆滞了片刻,猛然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她一直不敢去细想,一直盼着裴钊阳来救她,此刻,这噩梦把她心底最深的恐惧都展现在了她面前。
裴钊阳会不会早就有了危险?会不会已经被卜莎巴……杀死了?
“别哭了,你刚才都没哭,现在哭什么,”徐立方被她哭得心慌,赶紧安慰,“走吧,赶紧跑出去,警察应该已经来了,等会儿我们就安全了。”
现在的确不是矫情的时候,辛阮抹了一把眼泪问。
“两点多了。”
辛阮愣了一下:“不是过十分钟叫我吗?怎么过了这么久?”
“我刚才又打了两个电话,接警的告诉我警察已经在半个小时前就出警,那几个人说不定都已经抓到了,你别慌。”
辛阮的潜意识觉得,那个何罗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能伏法。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急促地道:“还是别大意,走吧,能跑多远是多远。”
“好”徐立方话音未落,一股尖锐的破空声袭来,他本能地推了一把辛阮,“扑”的一声,一支被改造过的尖锐木枝插在了他的肩头,顿时,鲜血从肩膀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服。
辛阮“蹬蹬”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转头一看,只见何罗站在十几米开外,表情狰狞、眼神可怖,一步步地朝他们走来。
“好,很好,”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居然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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