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情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扶疏
两人很快就到了车边,对方勉强腾出手开了车门将她安置在副驾上,很细心地给她系上了安全带,这才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座。今天他开的是好长时间没见的法拉利,鲜艳的外表,拉风的外形,以及南望并不太喜欢的矮篷。
她喜欢宽敞的车子,可以横躺在后座睡觉的那种。
男人坐进来关上了车门,却没有发动车子,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蹙着眉,好像有些担忧,但又不说话。南望裹了裹衣服,忍不住先问出了口:“怎么了?”
对方似乎这才下定了决心,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分装用的透明药盒,递给了南望,但没有说话。
南望看到药盒的时候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伸手接过药盒揣进了兜里,侧过头去看程修谨,“你不问问我这是干什么的?”
这应该说他对她太信任还是应该说他对她漠不关心呢?
但对方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知道。”
ptsd,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头顶上那个伤疤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重伤昏迷,还有每晚不期而至的噩梦、神经质的过度警觉、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焦躁情绪……
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那些痛苦的症状早就和头顶的伤一起痊愈,甚至都快要忘记了;久到一开始和南望重逢的时候,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南望是真的震惊了,“你怎么知道的?”
就连她都是到了m市一段时间以后才发觉出自己不对劲,和隋安若商量过以后,在隋安若的建议下决定开始的心理治疗。医生也是托隋安若帮忙找的,据说是m市这个领域里赫赫有名的大手,寻常人预约都预约不到。
“以前出过一次事,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恢复。”程修谨轻描淡写地指了指自己的头,没想说得太细,但南望很快就想起了他浓密的墨发下那条长长的伤疤,心里猛地揪了一下。
这么久了,他大概已经无奈地接受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设定,还不知道她在慢慢地记起来,不知道在站在舞台上失神的那一刻,她已经完完整整地全部都记起来了。
当年北华中学礼堂坍塌事件并不只给程修谨的头顶留了一道疤,还给当时处在礼堂里亲眼目睹了几名学生丧生、重伤的所有人心里留了一道疤。
这道疤蛰伏在她的心底多年,一直不动声色的沉睡着,她还以为沧海桑田、星转斗移,过去的噩梦终有一天会被抚平忘记,但那时候南望不知道,一道伤如果没有经过正确地处理,不管把它藏得多远埋得多深,它还是一道伤,总有一天要展现出它的威力。
回到m市、重新遇到程修谨以后,那些曾经一度被她刻意掩埋、刻意回避、刻意忘记过的事情,终于一点一点慢慢地浮出了水面,勾起了那些有关于北华中学的美丽时光,也勾起了礼堂坍塌后人间地狱一样的惨痛回忆。
你看,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潜意识里知道如果离这个人远一点也许会活得更容易更轻松些,可看见他的时候,不管自己记不记得那些陈年旧事,都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一次又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半吊子科普贴,也可以不看~】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死亡,或受到死亡威胁或严重的伤害,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神障碍。其中女性的发病率要高于男性,病程至少持续1个月,可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其中病期在3个月内称为急性ptsd,病期在3个月以上称为慢性ptsd,而症状在创伤事件后至少6个月才发生则称为延迟性ptsd。
以上这段来源于万能的度娘和一个非常嫌弃我的医生朋友(友尽指日可待)
南望在前文里出现的噩梦(创伤性再体验症状)、选择性遗忘/回避(回避和麻木类症状)、一惊一乍怼天怼地(警觉性增高症状)都是ptsd的临床表现~
60、chapter60...
第60章
南望抬手抚上他清爽干净的墨发,指尖慢慢滑到那道狰狞的伤疤上,声音很轻,“很疼吧……一定流了好多血……”
男人明显全身一僵,在她手指触到疤痕的那一瞬间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深邃漆黑的眼睛里是说不出复杂情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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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我这里……”
“程修谨,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吊顶砸到你头上的。”
捏住她手腕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盼着她能记起两个人少年春衫时的点点滴滴,也怕她回忆起那些原本就并不美好的旧事,这么久了,南望没有再问,他也没有再提,哪知道她不是不记得,她还记得舞台是怎么在她眼前塌下来的。
“南南?”
南望像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在对方开口前点了点头,朝他露出一个温存但苦涩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安抚他还是在给自己打气,简简单单地解释道:“之前是生病的缘故,你别怪我,现在我都想起来了。”
她都想起来了,要不是她当初非要排这个话剧,要不是她执意要加黄泉相见的这个环节,要不是她当初拉着程修谨把舞台定点的位置定在那里……
要不是程修谨后来转身朝她走过来,舞台吊顶砸下来之后,一定不只是在头上留下一个疤那么简单。
“要不是我……”
不得不说,刀枪不入不地对北华中学礼堂坍塌事故回避了那么久的之后,最终程修谨成为打开的开关,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南望从内心深处无法原谅自己的自责和愧疚。
当这个人重新站在她的面前,恋慕她、包容她、宠溺她,用那双深邃又深情的漂亮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埋藏在心底的那一份懊恼和自责也就更深一步地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他越是对她好,她潜意识里就越难过。
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愿意松开手。
从某种程度上讲,南望和程修谨其实是一种人。就好像程修谨想要自己解决来自程夫人的压力问题一样,在确诊自己确实是延迟性创伤后应激障碍以后,即便知道这件事本身和程修谨关系密切,她也没有想过要武断地斩断和他的联系,或者同他寻求什么帮助与配合,只是认真听话地遵照医嘱,希望能慢慢好起来,希望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将这段难熬的日子度过去。naicha
南望一向又是报喜不报忧的人,远在d市专心学术的南教授当然是不知道的,确诊之后知情人只有隋安若一个,至于程修谨能够自己判断出来,倒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要不是你,”男人截断了她的话,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握住她细腕的手稍稍一用力,便将她带进了怀中,抬手抱住了她的脑袋,叫她没能继续说下去,“要不是你叫我分了神躲开了掉下来的灯架,纪念墙上只怕要多一个名字了。南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看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凭空长了一张尽会说话的嘴,甜言蜜语也就罢了,黑的也能给说成是白的。明明就是她害他受了伤,也能被他说成是救命恩人。
眼泪几乎在程修谨说话的同时就掉了下来,氤氲进了他顶厚实的羊绒大衣里,很快就渗了进去,只留下一道不易察觉的深色水渍。
南望反手抱住那人劲瘦的腰身,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闭上泪眼朦胧的眼睛,允许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肆虐。
南望不知道,尽管她一直以来都并打算告诉程修谨,但程修谨对此知道的甚至比她还要早些。
是什么时候发觉南望不对劲的呢?
真的追溯起来,大概要早到他去南望家里借厨房,第一次提起自己也是北华中学毕业的,却发现她脸色苍白、一副完全不能够回忆的模样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不确定,只是觉得南望连他都不记得实在太过蹊跷了,打电话给隋安若问过了她的情况,自己也留心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慢慢地猜测出南望可能是ptsd。但猜测终归只不过是猜测,程修谨更希望自己是多心了,直到后来南望自己察觉出问题,主动和隋安若商量后去看了医生,这才算是真的确定了下来。
至于那个沈医生,也是他私下联系后推荐给隋安若的。
不过沈医生的职业素养非常高,即便背后一直是程修谨在运作,可他也只是知道南望最终确诊为延迟性ptsd,但触发的原因并不清楚。沈医生遵循着保密原则,程修谨就只能妄自猜测,以为可能和她突然之间单枪匹马从d市来到m市有点关系。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原来触发ptsd的诱因藏得那样深那样远,远到程修谨甚至都没有想过会是因为她再次见到了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失眠、噩梦,在午夜时分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
因为北华中学一直是m市达官显贵的子女就读的重点学校,当时情况又极为惨烈,北华中学礼堂坍塌事故轰动全国,虽然有关方面出手下压,但在m市的各种纸媒网媒上,还是霸占了将近一个月的头条。
当时整个舞台和前排观众席上方的房顶几乎是齐刷刷地突然砸下来,很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伤亡极其严重,其中甚至包括了坐在第一排观看演出的市领导和校方。不过好在那一幕戏台上的演员只有两个,程修谨站在这边,女主角站在另一边更远些的角落里,还没来得及迈脚朝他跑过来,吊顶就已经砸了下来,虽然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不过并没有性命之忧。
他和南望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其实并不只是在安慰她。
如果当时他站得再往前那么一点,如果那时候不是因为看到南望掉眼泪,他一时心慌忘记了自己还在表演,直接转身朝她走过去,程修谨根本躲不开头顶上突然砸下来的灯架,只怕连想留个全尸都做不到。
后来事故调查的结果是礼堂的顶部为木质结构,多年来一直没有换成钢制,年久失修被虫蛀掏空了内里,这才一整块突然全部掉落下来。
这么多年程修谨从未想过要怪南望,也从未想过要怪任何人。当时选择排演话剧是几个班一起商量决定的,大家的各自分工也是通过了协商,虽然他一开始对演这种爱情剧的男主角并不感兴趣,但最后也是思及为即将结束的中学时代留下一点美好回忆,这才答应下来的。
没有人能够预见到演出当天会发生那种事,也没有人是被迫参演的,程修谨甚至感激那一刻自己不顾一切地转身走向了她,才只是头部受了一点伤,既没有断手断脚也没有一命呜呼。
不过那时候几乎所有人,包括程修谨自己在内,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治疗伤者、安抚死者和寻找事故原因上,并没有人将心思放在当时的目击者身上,也没有人去想过,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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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发无损,但目睹了整个血肉横飞场面的观众和后台演职人员们,他们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
那个话剧的女主角受了轻伤,原本已经拿到了国外某知名大学的offer,手臂上还打着石膏的时候就出国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幸存的几位校领导和市里来的领导没几年也纷纷调离。不出半年,北华中学的旧礼堂就从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完全推平成了新的广场,上边还挖了镇校的喷泉,一旁立了镌刻死者名字的纪念墙,新礼堂很快也在其他方位平地而起。
当年目睹了一切的毕业生们很快就分散到了世界各地,低年级的同学很快成为了校园里新的学长学姐,北华中学旧礼堂的坍塌事件渐渐在学生们添油加醋的口耳相传中成为了新的校园传说,而当时的情景已经没有人愿意再回忆。
一切都在时间的治愈下恢复了原状,除了那道喷泉边上的纪念墙,一切照旧,就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帷幕边却毫发无损的南望当时是被视为非常幸运的人,而她的父母又在为了其他事情分走了注意力。大家都以为事情过去,几年以后也就忘了,没有人再注意到当初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孩后来再也没有兴致勃勃地参与过任何类似的活动了。
他们都以为这个孩子是长大过了事事上心的年纪,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带着心里的那道伤生活着。
两个人在车中偎依了许久,直到南望脸上的泪痕已经干得再看不出哭过的痕迹,直到原本汹涌肆虐的情绪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南望才率先从深陷的回忆里脱身出来,抬手推开程修谨的怀抱坐好,拍了拍脸,抽了一下鼻涕说道:
“好了,回家吧,我饿了。”
61、chapter61...
男人哑然失笑,抬手发动车子。
要说重逢后他做过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大概就是把原来动不动就忘记吃饭、完全不注重健康状况的南望培养成天大的事都不如吃饭重要的人了吧。
南望靠在副驾上侧过头去看他无奈的表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胃,轻声叹了口气。接下年会主持人登台也是询问过沈医生的,对方似乎是打算以此作为一种脱敏的试验,效果到底怎么样她是不知道,但劳神力是一点都不假。刚刚注意力全在其他地方还感觉不出来,这会儿放松下来,很快就前心贴后背了。
“你今天怎么会来这边?”毕竟是e.t内部的活动,她也没有告诉过程修谨,在后台恍惚看到程修谨朝她走来的时候,南望甚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能是心有灵犀,”对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上的神色一本正经,但说出的话完全就是无理取闹,“直觉你大概需要我。”
他才不会说自己是无意间从南望包里看到了主持串词的稿子,暗戳戳地去查了e.t年会的时间,才知道的吧?
其实程修谨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去的,毕竟内部年会并没有邀请函,只是给南望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接,担心她出了什么事,门口的安保又没有拦着他,这才误打误撞地进了观众席,正碰上南望在台上失神。
南望被他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说服了,支着下巴朝车窗外看了一眼飞驰而过的景色,给了一个建议,“不如我们去吃烤鱼吧?”
上次和他一起去的那家中餐厅,口味确实很不错,南望心里还真有点惦记着。
这种问题上程修谨自然是百依百顺的,当即拐去了中餐厅的方向。
两个人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的,没想过这么巧还能碰上熟人。南望才把大衣外套脱下来坐好,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拿过来一看,是唐静容。
也不知道对方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有什么事,南望接起来“喂”了一声,问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你回一下头。”
南望不明所以地回过头,马上就看见了两道熟悉的人影:唐静容和易铭。
这还真是巧了。
对方见她回了头,立马开心地同她招了招手,倒是一旁的易铭犹豫了一下,见程修谨敛着眉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同服务生说了,串到南望和程修谨这桌来。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唐静容和程修谨早认识,也没什么好拘谨的,同他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就在南望身旁坐下了。
两个人手牵手过来的时候,南望就在他们身上扫过一圈了。以前就莫名觉得他们俩般配,现在看看,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唐静容自然不必说,她本就是爽朗大气的人,和南望通了一通电话就什么都想开了,反而是易铭的变化大,还叫南望有点吃惊。
说起来距离上次见到易铭也没隔多久,但此时再见,却觉得他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南望一直觉得他身上那种隐隐约约破罐子破摔的颓丧浪荡,好像一夜之间就都不见了。
看来唐静容的这个责任负得是很到位啊。
四个人坐在一起聊得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唐静容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只是碍于斜对角坐着程修谨这尊大神不好说,还是易铭机警,唐静容只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就知趣地拖着全程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有点冷淡的程修谨出去抽烟了。
“今天怎么穿的这么……隆重?”不得不说南望这一身晚礼服确实扎眼得很,不然大家都是来吃饭的,唐静容也不能一眼就看见了她。
南望这才想起来自己压根没换衣服,身上还穿着从年会现场直接穿出来的晚礼服,好在这家中餐厅常年来往的奇装异服人士不胜枚举,服务生们的已经司空见惯不以为意了。
“今天公司活动,没换衣服就直接过来了。”南望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朝窗外站在门口抽烟的两个人瞄了一眼,忽然就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脱大衣的时候那人会微微拧起眉毛了。某人在有些方面还真是保守。
南望就是随口一说,唐静容倒是愣了一下。她们本就是机缘巧合下见了几面,因为秉性相投才成了朋友,唐静容并不知道南望的职业,但她刚好认识一个人,所在的大型企业今天也开年会。
“你在e.t工作?”
唐静容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旁的易铭一眼,南望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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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在的事业部和项目,没想到说完之后身旁的两个人脸色都变了变。
“怎么了?”
唐静容倒也没和她绕弯子,抿了一口茶扬起了眉毛,直接了当地问道:“江夏是你的同事?”
南望是做梦都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江夏的名字。说是主观臆断也好,说是偏见也罢,她一直觉得江夏并没有和他们站在一条世界线上,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路人,“我们确实在一个部门。”
实际上自从上次江夏脸色铁青地从会议室里冲出来以后,两个人虽然仍旧在同一个部门,工作上多多少少也有交集,但对方似乎遵循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没再主动找过她的麻烦,反而客气地像个陌生人。
南望没力去揣测她的内心活动,既然对方偃旗息鼓,她本也没打算刀光剑影,早就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丢到脑后去了。
不过唐静容这么一问,倒是叫她想起来,上次易铭去园区找她的时候也说自己好像看见了认识的人,结合当时窗口江夏对待她的恶劣态度来想,估计这三个人都是旧相识了。
“你们认识?”
唐静容听她这么说笑了,“她以前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倒是个意外。南望听她这个往事随风的口气,很难说江夏是不是唐静容在m市“有的人我不想见”那个分类里,点了点头,又听见唐静容说道:“只是给你提个醒,她心思重,和她相处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不知道从前唐静容和江夏有过什么样的爱恨情仇,南望点点头表示非常受用,没等再深究下去,唐静容已经长舒了一口气把歪到八丈远的话题重新捞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一进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我看你们家程大少是吃味了。”
看他那个气场,分明是想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南望套上。
南望倒是不以为意,笑了笑没接腔,“你和易铭这是在一起了?”
说起这个,唐静容倒是叹了一口气,也朝玻璃门外看了一眼,那人正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地和一旁的程修谨说话,“人有时候也是挺奇怪的,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才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没看见前几天他臭不要脸地粘着我要名分的样子,我有什么办法,睡都睡了,只能给了呗。”
这话说得画面感太强,南望“噗嗤”一声笑了。
酒是个好东西。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唐静容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样拍了下桌子,“本来还想着打电话告诉你,赶巧今天碰见,就直接同你说了。”
“什么正事?”她这么说南望也好奇了。
“我也是无意间听易铭说起来的,他消息还算灵通,听说最近有人在打听你,只是还不知道是谁。”唐静容难得蹙起了眉头,“你最近没惹上什么人吧?”
她这一天除了兢兢业业地去上班,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事了,能惹上什么人?南望摇摇头,“没有。”
“总之你最近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唐静容不是本地人,对m市的社交圈子并非如鱼得水,也不清楚个中关系,只是听了一耳朵,算是给南望提个醒。
说话间外边抽烟的两个人已经掐了烟往回走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临进门前易铭还抬手拍了拍程修谨的肩膀,不过后者很显然不习惯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跨前一步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看得出好好一顿私人午餐被迫变成了四人行,程修谨是不太高兴的,等到吃过了饭,也各自有事要忙,出了餐厅,易铭和唐静容也就告辞了。
南望惦记着主持了一半的年会,难得在园区外上了一回公司内部即时通讯软件,刚一登录就看到了cici发来的短消息,时间在她们从剧院离开不久,下面还跟着一条链接。
顺手点进去,原来是她们公司内部论坛里的一条帖子,看起来回复不少。南望一条一条慢慢刷下来,拿着手机朝旁边专心致志开车的程修谨看了一眼。
“刚刚有人把你抱我出来的照片传到我公司的论坛里了。”
“嗯。”那人没在意,“然后呢?”
然后……
她好像是被一抱成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过春节啦,小可爱们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感冒哦~
来自被低烧不退毁掉周末的作者君
62、chapter62...
第62章
原本就是年底,谁心里都浮躁,南望虽然半路就离场了,也没抽到什么大奖,但因为开场太过惊艳,年会还没开完,就有“见色起意”的人在公司内部论坛上发帖子求问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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