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夺取者[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星流盈光
爱慕夺取者[快穿] 分卷阅读108
没和他说一句话。
伊文没什么兴趣照顾耍性子的小孩子,既然姬文纯不愿和他说话,无聊得不行的伊文,干脆就在他睡着后直接披着少君的皮子跑了出去。
第二天,醒来的姬文纯脸色黑得可怕,紧紧盯着面前向来干练敏锐的将门女杰。
而后者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话磕磕绊绊:“可是……昨晚的确是我和少君您一起吃的烤地瓜,是夜巡的时候您过来慰劳的,那个,树叶结也是少君您给我的……”
姬文纯的表情微微动了动。
他沉下呼吸感受着体内的意识,确定对方已经睡了之后
“给我。”
英明神武的少君干脆地伸出了手。
“唉?”
一脸懵逼的本质年方十八青葱纯洁少女的女将。
姬文纯一字一句:“昨晚那个,树叶结,还给我,我不想送给你了。”
……少君你这样真的好吗?女将满脸茫然。
等到伊文睡醒的时候,姬文纯正坐在军帐里看着最近的军情,察觉到他的醒来,很轻地说了一声:“你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
伊文还困着,就没理他。
姬文纯沉默片刻后、
“以后,如果实在无趣,尽可以用我的身体出去玩乐但务必事先让我知晓你要去哪里。”这几年已经习惯了命令、而非请求的少君别扭地补充了一句,“拜托了。”
“嗯。”伊文答应了他。
反正顾忌姬文纯的名声,他也不会用这个身体跑到什么拿不上台面的地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在姬文纯的眼神余光里,半梦半醒的伊文瞥见案台旁边露出来的绿色,突然楞了一下,询问道:“那个东西……”
“那个是我做的。”
姬文纯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然后把目光移向另外一边,不让和他共用视野的伊文看见,“我正在学习编绿叶结。”
但怎么看,都和他昨晚送给那个轻快敏捷、实际上却充满着少女纯情的女孩子的绿叶结是同一个……
算了。
得他又耍小孩性子。
不久前正和姬文纯大军对决的新朝军队的将领,曾传来秘密文书,请求暗中对少君投诚效忠,多半是看到了这边的如日中升,想要另投新主。
姬文纯对这种不好把握的墙头草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查了一下,对方还曾是曾经攻破京都屠城的前锋之一,更是冷下脸,直接制止了下属的进言,一心决定一口回绝,顺便将其羞辱一番。
却被伊文劝阻了。
姬文纯现在的兵力确实比不上新朝,更何况还是已经将近杀回京都的关键时刻,不能浪任何一分力量。既然有能够利用的军力,就不该再在战场上白白浪将士们的鲜血。
而姬文纯向来听从他的话。
在编了这支军队后,于这奔驰在复国道路上的少君面前,天下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道天堑
攻破京都。
军队在行军途中稍作修整,姬文纯从山林里发现了一个水潭,就让亲卫到远处去守卫,自己褪尽了衣服,跳进水潭里开始清洗身上在行军时留下的污秽。
“……姬文纯?”
有点迷糊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来,姬文纯的手上动作顿时一僵。
刚睡醒的伊文没太弄清楚情况,借着他的视野,正好看见了这具寄宿的身体,嗯,裸的。
还有一眼就能看到的下面那个虽然刚睡醒就看到这种东西,有点辣眼睛吧不过分量看起来颇为不错,果然是真的长大了啊
然后还不等他感慨更多,姬文纯已经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慌忙移开了眼睛,磕磕绊绊地问:“你睡醒了?”
在少年时期的京都事情后,姬文纯就红着脸反复警告,一旦他洗澡之类特别私密的事情时,伊文必须把自己的感觉起来,不能再对外窥视。
考虑到他的隐私,伊文倒是答应下来,可是这次也是姬文纯察觉到伊文入睡后不久才放心过来洗的,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突然醒来。
伊文闷笑一声,说:“我倒是在意很久了,小时候还好,现在文纯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和个孩子一样容易害羞?”
“……?喂!”
向来沉稳冷酷的少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慌张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再次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坠入了意识里另一个人的掌控。
然后,就是一股脑冲上来的感觉。
“呜!”
虽然正是血气方刚年少气盛的时候,但姬文纯别说接触女性了,因为整日忙于处理军事,就连自我慰藉都少有,这时候被触碰着,竟然直接就有了感觉,整个人都像烧起来一样,脸颊爆红。
“不要……”
“一直憋着对你的身体不好。”伊文十分诚恳地告诉他。
他既然要帮助对方获得江山,那考虑件人的身体状况也是很重要的。
咳,虽然更多程度上,无法否认,他的确是怀着对这个始终冷着一张脸又格外不坦率的臭小子的戏耍心态。
姬文纯当然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人其实在玩笑的态度,但这种被对方玩弄在鼓掌中的感觉,反倒让他的身体更加炙热起来。
眼前被朦胧的水光所覆盖,英明神武的少君,还真是极为罕有的再次坠入这样就连身体都不受自己支配、本应该是绝望的境地
偏偏伴随着的又是超出他惯常习惯掌控一切的理智的,快感。
“不要……这样啊!!!”
在远处守卫的亲卫们被这突然的大叫吓了一跳,慌忙提着武器跑过来,大喊着“少君,发生了何事”,一边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刺客。
但姬文纯在他们接近水潭前就已经慌乱地命令他们停下来。
“无恙,回到原位,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过来。”
亲卫们犹犹豫豫地应了是,心里虽然怀疑少君是不是被挟持了,却终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是在离开前用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眼周围。
水潭里确实只有少君一个人,看起来水里和树林里也都没有隐藏任何身影。
他们效忠的英明主君将手臂压在水潭边的石头上,身体都浸在潭水中,黑沉沉的眼睛带着点奇怪的警惕,紧紧盯着他们。
没什么异常的……但是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
他们顿了一下,意识到是因为少君的脸红得不太正常。
明明潭水应该是冰冷的,他的脸却像是浸在热水中一样,就连苍白的唇瓣都带了些奇怪的红润,就连注视着他们的样子,都像是……做某些事情的时候被打扰了一样,带着些嗔怒。
要不是主君向来沉默高冷,以至于让他们都怀疑对方不近任何情爱,亲卫们都怀疑他刚才其实在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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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些什么虽然放在其他人身上非常正常、但放在少君身上就,咳咳的事。
姬文纯警惕地盯着亲卫们走远,这才松了口气,将手从石头上松开,重新把自己沉在水里。
这时伊文才真情实意地说了声:“抱歉。”
他是真的没注意到姬文纯脚下踩的那个石头不稳,结果掉进深水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懵了,还好姬文纯反应及时,赶紧把身体主权抢了过来,这才游上来。
但是那种暧昧气氛是真的被突然的事故弄得全无。
姬文纯沉默着在水里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却没说话。
为了表示歉意,伊文说道:“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嗯,谢罪?”
在他面前的姬文纯实在是太像一个孩子了,以至于伊文都有点想开玩笑地给他讲床(?)边故事的冲动。
“……故事?”姬文纯有些茫然。
伊文想起他现在毕竟身处于一个古代位面。
故事对于古代人来说,还是一个等同于“旧制度”的词语,哪怕有些聊斋志异、微草堂笔记一样的怪谈,却还是鬼神之事,终究显得遥远。
他只能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一个旅人,还有他在旅行途中不断的经历和看到的奇闻……”
“我不想听。”姬文纯打断了他。
他的声音很轻:“你还在这里……就够了。”
伊文楞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什么,姬文纯就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他在说的就是自己本人的事情。
这位少君对别人情绪的掌控能力确实很强。
“我……有时候很害怕,”姬文纯说,“如果你真的依托着我的身躯,要求我复兴大琰的江山,多半就会在我登上帝位的时候离去。有时候,我甚至想要把这些军队完全抛弃,寻个江南小镇归隐,就算是无法复仇也行,你就会一直待在我这里。”
“但是,不行,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早已察觉。
“可,我于你而言,却只是悠久的生命里,那个旅人罢了。”
伊文犹豫着:“……文纯?”
他至今为止已经经历了六个世界,但大概是在此之前的件人,都没有姬文纯这样能够和他如此亲密地接触的程度,以至于居然察觉到他和这个世界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有漫长的旅程”
姬文纯将自己浸没在水中。
“你会疲惫吗?”
“我好想把这个江山完全抛弃掉,代替你,替你去经历那些。”
然后姬文纯就感觉到他意识里的那个人突然沉默下来,不再说话。接着就连内心里的感知都被对方切割,另一个意识如此唐突地就沉下底层。
“……”
结果,还是说出来了。
水潭的周围被密林所覆盖,只能看见山峦与丛林,有被树叶滤过的日光,洒在如镜的潭面上,能听见远处的亲卫们在闲谈的声音。
除此之外,就只有地下河流动的时候轻微的水声。
他本应该明白,不应该说破这件事。
但是……对方,太过孤独了。
忍不住将言语吐露,以至于触碰到了不该有的禁忌。
姬文纯在说出刚才那些话的瞬间,就感觉到了这明明不该有任何其他存在的高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高处凝视着他。
被那种目光凝视,就像是被某种甚至高于王统的,真正的所谓苍天注视一般。
寒冷而浩瀚,非人的存在,让饱经战场的他都不禁战栗,却还是强行按捺住寒冷的感觉,只是强撑着注视着天空,以此向对方挑衅。
想把自己意识里的那个人,从那个存在那里抢过来
或者是,至少是,代替他,去受苦。
可是,大琰少君姬文纯,最终也只是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罢了,最后能够做到的事、能够做到的最多的事情,也只是,登临帝位、执掌天下。
于是明明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他也只是自嘲地微微上扬起唇角,将自己的身体从水中探出来,让背部靠着水潭边的石头,忍不住将手向下,触碰着在刚才就已经情动的身体。
那分明是自己的手,也是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的,或者是劈砍柴火、或是紧握着武器杀人的手,但是因为那隐藏在自己身体里的人,竟然让他产生了几分荒谬的,其实是对方正在抚慰着自己的错觉。
“呜……”
压抑的低声喘息。
少君那原本冷冽的声音,这时候也变得低沉而沙哑起来。
他仰起头,一时间呼吸急促得喘不过气,喉结上下起伏颤动着,如同被利箭射杀在水池里的飞鸟,在最后时刻只能挣扎着把最为脆弱的脖颈暴露出来。
渴望被抚慰。
渴望得到。
想要去夺得的野心和想要得到的欲望交织在一起,让人从难耐的苦闷中察觉着愉悦。
然后达到顶点。
姬文纯靠着石头,喘着气,许久,露出一个苦笑。
但是,只要不是那个人的话,就毫无意义了。
姬文纯想起对方曾经说过的,自己只是把他当作父亲来依赖敬仰的话,忍不住自嘲地撇了撇嘴。
有哪个儿子会对父亲有这样病态依恋的感情,还有……这病态的欲望?
“啊……大人!”本应该在那里尽忠职守的亲卫,还在胡扯玩闹着,看到从水潭里出来的姬文纯披着湿漉漉的黑色头发一路走过来,立刻吓了一跳,赶紧做出一直在尽忠职守的样子。
将全身都清洁干净的姬文纯瞥了他们一眼,对他们刚才究竟在做什么心知肚明。
但是行军路上确实疲惫,明明是修整时期,还让他们来这里守风。想想最近几场战役中自己亲卫们的骁勇善战,对这小小的差错,少君就姑且不提。
他只是从一个亲卫手上接过披风,将黑色的披风高高扬起,系在身后,冷淡地说。
“下令整军,出征。”
☆、夺取社稷的第六棋子
初秋的夜晚还没有入冬时的寒意,在微醺的夜色下,晚风吹起人的发丝,颇带着让文人雅士吟诗作对的诗情。
但在场者中,却没有人有欣赏眼前这些美景的心情。
姬文纯派给他的主军将三百兵,派他趋前掩护主力部队的行踪。
“伪朝的逆贼不知情,”负责刺探军情的郎将回来报告,“属下愿以此职和性命担保。京都中依然夜夜笙歌,全视我军为无物。他们盲信了守军,却不知道我们已将东门的守将买。总而言之,我军将于夜间出军的消息,丝毫未曾走漏。”
“守军规模如何?”被众人围着的少君冷静地问。
“约三十六万,分居三处营地,散于城堡周围,彼此间有河水相隔。”男人露出爽朗的笑,“从京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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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夜袭,这将成为他们的死期。”
“他们的兵力是我们的五倍。”旁边的将领提醒,“我们的后续部队无法在今夜赶上。”
“言之甚是,”姬文纯淡淡道,“但伪朝比我军更缺一物。”
“呃,什么?”
姬文纯只是以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军营外遥远的京都:“……不破即灭的野心。”
这曾经让自己出生和长大的京都……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也不知道当初城墙和街道的鲜血,是由谁染红的,如今又要使谁的血液再次浸染。只是被夜风吹凉的护城河,今夜毕竟要由鲜血再次让它温暖。
如今,决战时刻已经来临。
一心率领大军出征的姬文纯已经上马,亲卫为他拉住了缰绳。头盔遮挡了他的面容,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从下面露出来。
为了秘密行军,火把暂时没有点起,在月光侵染的黯淡黑夜中,闻讯匆匆赶来的将领们只能看到骏马上那漆黑的身影。
他们请求姬文纯在这场战役中绝不要亲临战线。
“这是最为重要的战事。”姬文纯对他们宣告,“破城之战至关重要,一旦斩获京都,天下各处便会闻讯对正统臣服。我需要让他们看到自己效忠的主君的勇气,少君必要与他们同在。”
将领们请求着:“万军皆向往着与您并肩作战的名誉,但请务必看重自己的身体。破城之战生死危亡,如今少君正是大琰留下来的最后血脉,倘若您……有所不及天命,则大业危矣。”
危吗?
姬文纯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心里冷漠地想着,就算自己死在战场上,也总有人会再次挑起大旗,试图夺取天下。
这世界上从来都不缺支配者,热土总是热切地等待饮用寻求建功立业者的血液。只是在从野心家里选拔出真正的支配者的时候,必定又是一场逐鹿天下的乱战罢了。
“别去。”眼看着这些人压根无法动摇姬文纯的决定,伊文只能插口,“这场战役太危险了,你不能身先士卒,别忘了,文纯,一旦你身亡,所有会建立起来的朝代,都不再叫做大琰。”
而姬文纯一向听他的话
就算在这么重要而他又压根不情愿的事情上也是一样。
结果将领们就这样看着本来一意孤行的少君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却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顺带接受了围在营帐外的三千守军的保护,独自留在将帐里指挥军情大局。
姬文纯站在营帐前,看着大军在夜色中沉默地向着那远处的都城跋涉,心里暗暗想着,倘若真到了军破事败的生死关头,这三千守军够吗?那数万大军够吗?
就像是此时高居京都之上,自诩着繁华未尽的伪朝贵族们一样,国鼎覆灭时,命运绝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森林里突然能够听到一声清脆的鸟鸣,那种高亢而尖锐的颤音,有如冰冷的利刃,战栗般刺穿了他的脊背。
然后姬文纯听见了另一边又有一只鸟颤鸣应和,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
这是整军出征的信号,作为这支军队的统领,他相当清楚。
只是在暗哨们的互相应和后,高空中突然有一只白鸟飞过枝桠,发出一声颤抖般的悲鸣,仿佛被箭矢射穿一样,让人觉得哀绝。那声真正的鸟叫竟然让姬文纯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在颤抖。
那个声音太过阴森。一时间,他竟然对那远处京都城内的人们产生了一丝单薄、也无缘由的怜悯。
“死亡之声。”伊文在他的意识里评价道,“进营帐里吧,文纯,等待消息。”
姬文纯听从了他的要求,下令让亲卫们留守在外,自己进入了营帐。
一进入封闭的环境中,周围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明明就是寂然,但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中,姬文纯却奇妙地听见了远处的响动。
那些本应该遥远得让他无法听见的声音,却在迅速逼近。万马奔腾之声,枪剑铠甲交击,士兵喃喃自语,祈求着能够返回故乡与亲人团聚,压低的粗重呼吸。
声音越来越大,他听见了京都里的笑闹声,贵族们撕裂开价值不菲的绸缎,护城河的水花飞溅开一朵浪花,守城的士兵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困惑却也无所谓地看着自己其实早已被城外的敌军买了的长官,向着能够封锁厚重城门的门闸走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然后他听见了号角。
姬文纯猛然睁开了眼睛。
复仇的号角声已经吹响,低沉浑厚,充满哀悼之音,相互呼应,加入了这场黑暗的大合唱。军士们高声叫喊,马儿前脚踢扬,箭雨与尖刃锐利无比,残酷开始杀戮。
丛林用力吐出按捺多时的气息,整个夜晚顿时充斥人马哀嚎。
他听见马蹄奔波,铁靴溅起浅水,剑劈钢铁盾牌的钝音,钢铁碰撞的摩擦,弓箭呼啸,战鼓雷鸣,一千匹马同时发出惊叫。人们或高声咒骂,或乞求饶命,或得一死,或劫数难逃,有人得以生还,有人则命丧于此。
有一次,他仿佛从身边听见了那伪帝的声音,清楚得好似他就站在身边,痛苦喊叫着,狼狈地滚落在泥土里,慌张地想要从宫殿里逃走,却被人一手抓住,惨白的刀锋恶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身躯,带着血溅出来。
血液喷涌而出,炙热滚烫,让他发自内心的觉得痛快。
“下雨了。”
伊文侧耳听了听外面风雨锤击的动静,对姬文纯说道。
“这对我们有利,你最好好好休息一下,文纯,等到城破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从幻觉中猛然清醒的姬文纯摇了摇头,沉默不语地拒绝。
现在正是决战时刻,他哪有心情入睡。
伊文放缓了声线:“睡吧,等到醒来的时候,你就会成为这天下的共主。”
那个柔和的声音对他有种奇妙的魔力,他从来无法拒绝对方的任何要求,哪怕在他如此不情不愿的时候也是。
姬文纯努力想要克制着那种困倦的感觉,却还是沦陷在对方那对他来说从未想过想要戒备的声音里,坠入了冗长的梦乡中。
他又梦到了过去。
破城时的鲜血,母后将刀刃刺进自己的脖颈,得沦落成为敌人手中的玩物。当他被士兵拉扯着头发,挣扎着拽出宫殿时,看到的就是一个个堆叠起来的尸体。
鲜血泼洒在宫墙上,曾经的侍卫们都成了地上毫无声息的身躯。
沦为俘虏的宫女们,努力克制住哭泣声,抹着地上的血迹,若是有士兵看上她们中的一员,就直接将其拉出来,施加凌虐。
中间曾有个宫女死命反抗,一直站在幼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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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姬文纯身边的将领就走过去,随着刀刃滑过,还在嚎哭着的女人就仿佛肉块一样,掉在地上无声无息了。
直到那将领刀回来,始终看着这一切的姬文纯,眼睛也一直在盯着对方腰间那把滴落着热血的匕首。
整个皇宫遭遇的死亡的悲凉惨痛,可怕得让人心惊,以至于当新朝皇帝搬入皇宫中,也连续做了三日噩梦,最终苦恼之下,只能请来国师,驱魂镇法,清肃宫廷。
穿着灰麻布衣,手持着一只带水的白百合,赤着脚踏过尸体层叠的深沟的光头男人,祭祀咏唱悲歌的声音,作为质子被押解的旁观。
那一切都成为了姬文纯小时候永远的噩梦。
就算是后来接受了那本意心怀不轨的师长的教导,充满着希望,想要将自己的国家再次召在苍天厚土间的姬文纯,也依旧对外界充满不安定感,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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