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毒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逸青之青
“你他妈不想活了!”厉行把眉毛一拧,蹲下`身硬掰过他的下巴,掐住他两颊把喷头按进他嘴里,“你给我吸气!深呼吸!”
或许是因为太过痛苦,信祁终于肯配合他,慢慢地吸气吐气,吸入几下药物之后,哮鸣音逐渐弱下来,喘息也缓缓平复。
但他依然浑身脱力,连站也站不起来,将下巴抵在厉行肩头,闭着眼呼吸,手足冰冷几乎失去知觉。
“你到底想干什么?”厉行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故意抽烟?自己折磨自己很好玩吗?”
信祁并未回答,呼吸声还是比常人粗重。他没有告诉厉行自己昨晚看到了什么,只道:“证据……不在我手里。”
他嗓子喑哑得几乎说不清整句,厉行皱了皱眉:“什么?”
“那些东西……大部分是我集的,但封宗耀生前……一直在他那里,他死了……也跟着他一起……”
“你到底在说什么?”厉行扶正了他,本想继续逼问,可看到他眼里的疲惫,又瞬间心软。
“跟他一起进了坟墓。”信祁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厉行扶着他起身,可信祁膝盖打软,站都站不住何况走路了。厉行便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回到宿舍,用脚勾上了门。
他把信祁放到床上,本想扶他躺下他却不肯,只好拿靠垫给他垫在身后,信祁便倚着





毒品 分卷阅读15
睡了过去。
厉行把毯子盖到他腿上,又仔细琢磨着他刚才说过的话。直觉告诉他,信祁的突然开口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戏耍他的,也许话里藏着什么玄机。
“跟他一起进了坟墓。”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不停重复,他忽然浑身一凉,掏出手机给姜音发了短信:现在忙吗?方便通话?
这个号码是姜音专门用来联络他们的,信博仁那边的人不知道,办卡的身份证都用的不是她自己的。几分钟以后她打来了电话:“喂?什么事?”
“你现在不在公司?”厉行走到窗口,单手撑着窗台。
“没,我今天休息,在外面逛街呢。”那边的环境有些嘈杂,“出什么事了?非得电话联系我?”
“信祁松口了。”
姜音沉默了几秒:“你等一下。”
很快那边安静下来,她也压低音量:“慢慢说,怎么回事?”
“他跟我说,证据是他集的,但父亲活着的时候,证据在他手里;他死了,证据也跟他一起进了坟墓。我觉得他话里有话,所以想问问你。”
“你的意思是……”亲姐弟之间往往有着更相近的直觉,她将声音压得更低,“他把证据藏在了墓地里?”
厉行回头看了看,信祁没醒,也低声道:“我只是怀疑,不然他干嘛非得说这么一句?而且正常人,谁也不会平白猜到东西会藏在那种地方吧?如果真的在那,也难怪咱们和信博仁一样找了五年,谁也没有找到。”
“可即便藏了,我们难道去把墓打开不成?且不说那是谁的墓,死者为大,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能随意翻动!”
厉行喉咙里像梗了一团棉花,姜音又说:“你去向他问清楚,如果他只是信口胡说唬我们,我绝不饶他!”
电话被挂断,厉行眉间的褶皱仿佛定格在那里。片刻他回到床边,将信祁憔悴的睡颜注视良久,一咬牙伸手去拍他的脸:“醒醒。”
信祁睡得不沉,但还是被拍了好几下才慢慢睁眼,眼神非常迷茫。
“我问你,你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把证据藏在了我父母的墓里?”
信祁盯他半晌才说:“是。”
厉行呼吸一滞:“你这疯子!为什么要藏在那?那是我父母的墓!你要我把墓打开去拿证据?!”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他又慢慢地阖了眼,“是打扰他的安宁还是放弃扳倒信博仁,都是你自己的事。没有地方比那里更安全,我把东西放在那里,也是为了让此事就此尘埃落定。你非要将一切重始,我也拦不住你。”
“……你!”厉行胸腔里窜起一股火,看在他刚刚犯过病的份上不愿出言激他,强忍着怒气,“里面到底有什么?那些证据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递给法院,就可以立刻置信博仁于死地的东西。”
“你为什么突然肯说了?他是你父亲,你不是说你不肯大义灭亲吗!”
信祁忽然笑了,笑得无比嘲讽,蓦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我言尽于此,你怎么做是你的事。别忘了给我今天份的海洛因。”
厉行站起身,只觉继续跟这个人交谈再无任何价值,甚至有将自己气炸的风险。他大步走向门口,开门前又听到信祁说:
“当年送你进戒毒所,也是我无奈之中的下下之策。信博仁让我做掉你,我不肯,迫不得已才想到那么做。你什么手续都没有,短时间内送你出国根本来不及,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监狱和戒毒所。吸毒只是违法,不是犯罪,如果你真的进了监狱,那才是你人生中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厉行攥紧了门把手,攥得极用力,手背上突起青筋。但他终于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回头,开门便走了出去。
14
信祁闭上眼,慢慢地出了一口气。
他的嘴唇在抖,身体也在抖,或许因为情绪波动,戒断反应来得更激烈。他抱住胳膊弓成一团,双腿不受控制地抽搐,疼痛又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他看向那个密码箱,可他不知道密码,正想着如何用其他方法打开,厉行又突然回来了。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迫不及待地喊道:“厉行!你给我一点儿吧……现在。”
厉行皱了皱眉,眼里透出不加掩饰的鄙夷。他打开密码箱,却没碰白粉,而是拿出了一盒口服液。
他取出一支插上吸管,吸管里升起一小段橙色液体。他把口服液递给信祁:“喝吧,喝了能让你好受点儿。”
“这是什么?”
“美沙酮,海洛因的戒毒用药。”
“你不打算给我注射了?”
厉行嗤笑道:“就您那身体还想接着吸?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吗?我可怕你哪天哮喘喘死。”
信祁迅速把药喝完,药是苦的,但比起戒断反应来不值一提。过了几分钟他还是浑身发抖:“没什么效果。”
“半小时起效,一支大概能顶一天。不过这药喝多了上瘾,戒药跟戒毒一样难,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信祁没接话。厉行又道:“一会儿我出去一趟,成子跟我走,孔祥留下来看着你。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你真的要去开封宗耀的墓?”
厉行忽然不说话了,唇角绷直,没再多看他一眼,换好衣服大步离去。
下午两点,银色面包车停在墓园门口,魏成和厉行先后下车,后者点了根烟给姜音打去电话:“我到了。”
“马上。”
出租车很快出现在视线里,姜音难得没穿高跟鞋,也没化妆。她把短发别至耳后,看向厉行:“走吧。”
两人并肩进入墓园,魏成跟在后面。他们已事先跟管理人员打过招呼,得了批准,此刻便径直往封宗耀的墓而去。
不是祭扫的时候,墓园里除了他们再无人迹。夏日当头,正是午后最热的一阵,这种地方依然显得冷清阴森,离了门口的几颗树,蝉鸣也从耳膜里消退了。
魏成已去叫帮手,一个人开墓显然不太现实。厉行站在墓前,注视着墓碑上两张照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吐出,用手指捻灭烟头,弹进草丛里。
姜音在他身侧,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他忽然矮下`身,双膝触




毒品 分卷阅读16
地,上身挺直:“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
姜音没有下跪,只垂着眼,视线落在墓前。墓前没有鲜花,只有杂草,厉行伸手将那些杂草拔去,抽气道:“儿子不孝,去年没来,前年也没来,今年来了却又要冒犯你们。爸妈,你们在时我没能孝敬你们,你们走了,我居然还要打你们墓地的主意。”他神色痛苦地闭上眼,双拳攥紧,指节泛白,“我真是个畜生,彻头彻尾的畜生。”
“别骂了。”姜音忽然开口,“他们若还在,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作践自己。”
厉行把额头磕到地上,磕得极重,发出一声闷响。他连磕三下,声音颤抖:“儿子先在此谢罪了。”
他站起身,又听她问:“如果没有东西呢?”
他浑身陡然一震,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那我就去宰了那龟孙子。”
魏成找了两个工作人员回来,二人向厉行询问再三,见他态度坚决,才开始挖土开墓。
厉行始终背对着他们,抬头看向太阳,视网膜上留下一片残影,变成了父母生前的样貌。午后的阳光直射着他,他身上却没有一滴汗。
“厉哥,”魏成将他唤回了神,“打开了。”
墓盖已被打开,墓穴里放着一个黑色的双人寿盒。厉行蹲身轻轻拂去寿盒上覆盖的泥土,又在四周伸手拨探,并未发现任何别的东西。
魏成凑到他耳边,把声音压到最低:“什么也没有啊,那小子不会诓咱们吧?”
“不可能。”厉行耸起眉心,忽然拨开泥土将寿盒捧出,用手指抹去照片上的浮尘。
“厉哥,咱这开墓已经够不敬了,骨灰盒就……”
“一不做二不休,都到这份上了,还说那些有什么用。”
寿盒封得极严密,了一番力气才将封胶清除。厉行注视着盒子上父母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好像也在注视着他,他们明明是笑着的,他却觉得那笑容里充满讥讽。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盖子推开。他的手在抖,手心里全是汗。如果盒子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场。
他蹲在地上,手背的筋络根根突起,盒盖被推向一边,露出里面苍白的骨灰。
“有东西!”魏成低声惊道。
寿盒里除了两份骨灰,还有一个被密封袋封起的u盘。厉行把它拿起,将上面沾到的骨灰轻轻掸回盒中,再将盒盖推回。
“五年了,还能用吗?”
“不知道。”厉行眉头始终没能舒展开,把u盘起,重新将寿盒密封,按照原来的方位摆放进墓穴,覆土落盖。
他做完这些,又冲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时额上已破皮流血,他却全然不知道疼,起身冲工作人员道:“今天的事,还请你们不要说出去,任何人来问都不要说。”
“先生放心,这本就是家属的隐私,我们不会外泄的。而且……这块墓也很久没人来打理了,买下它的人一次也没来看过。”
信祁当然不会来的。
他越是表现出对这块墓的重视,就越会引起信博仁的怀疑,只有装作满不在乎随意下葬,才能保住里面藏的东西。信祁那么聪明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走吧。”厉行慢慢吐出一口气,松开衬衣领口的扣子。
他在墓园外跟姜音分别,回到宿舍,跟孔祥打过照面,便示意他可以去干自己的事。信祁又倚在床头睡着了,脸色依然苍白却没什么痛苦,显然药物正在生效。
厉行打开电脑插上u盘,因为密封得很好,u盘仍能使用。里面有一个文件夹,他拷贝下来保存到电脑里,便将u盘拔掉。
文件没有加密,他直接就能打开,里面包含了非常多的东西,他慢慢浏览过去,各种资料、照片、音频、录像,矛头全部指向信博仁,教唆杀人、强`奸、敲诈、经济犯罪,每看一条都觉得触目惊心。
他将那些音频一一听来,录像一一看来,没有一段是没用的东西。他听信博仁的声音、看他的脸几近麻木。
在文件夹里还有一个子文件,里面详细列着一些证人的名字,写明了这些人可以作证哪些事,甚至标注有他们的可靠程度,有多少几率会站出来作证,又有多少几率会被信博仁买。
这些证人与他跟姜音三年里找到的证人出入不大,可靠度也基本吻合,除了一些在五年内已故或者彻底找不到人的,差不多都是可用的材料。
厉行蓦一阵毛骨悚然,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不知道信祁是怎么集到这些证据的,信博仁销毁罪证已经够及时,居然还能被他抓到把柄。
脑子里像过了一趟电,忽然想到自己当时绑架信祁也不过是买了他的司机,信祁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能在信博仁五年监视之下不露马脚,又怎会这样轻易地被他绑架?
他浑身僵硬,极慢地转过头去,几乎以为信祁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可事实上信祁还好端端地睡着,面色苍白呼吸清浅,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
厉行喝了两口水,又含进一块巧克力,强压下心头涌起的恐慌,再将文件看了一遍,眉头瞬间颦起。
这些证据全部是五年以前的,有关他父母那件事的东西,竟一件也不在里面。
15
厉行攥紧了拳。
他不知道信祁是有心还是无意,最关键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就像一个人杀人需要偿命,却因贪污受贿而被判处死刑,同样是死,可并不是受害人家属想要的结局。
他喉咙里堵了一口气,内心有种被戏耍的窒闷感。他要的是给父母讨还公道,让当年那桩被埋没的惨案昭揭天日,而不是让信博仁一死了结。
他坐到床边将信祁摇醒:“你回答我,关于我家的事,为什么u盘里什么都没有?”
信祁满脸茫然,许久才彻底清醒过来,轻叹道:“不是我不想给你,只因那时候我放你一马,他就已对我起了疑心,如果不是把u盘藏在你父母的骨灰盒里,连这些也保存不下。我已尽力了,以我一己之力对付信博仁,太难了。”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除了无奈只剩自嘲。厉行慢慢冷静下来,长出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上午我走得急,有些事没来得及问你。我之前一直以为证据是你从我爸手里拿走




毒品 分卷阅读17
的,但你却说大部分是你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且最早的时间是在九年前,那时候你只有十八岁,就已经开始抓信博仁的把柄?他不是你爸吗?你不应该帮他销毁罪证才对?”
信祁将视线对上他的眼睛:“我确实帮他销毁过,但销毁的同时我自己也留下了一份。我与他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互相利用的对象。”
那“父子”二字咬得极重,厉行几乎以为他知道了什么。不等他接话,信祁又说:“我十八岁那年,有人送了我一份成年礼物,这份礼物只有一句话:‘凡事长个心眼,留个后手,对自己没有坏处。’”唇角一勾,冷嘲道,“只可惜他自己也没能把这句话坚持到最后。”
“那人是谁?”
“封宗耀。”
厉行皱起眉:“姑且算是个理由。可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又为什么要交给我爸?你跟他关系很好?”
“不能算‘交’,而是一直在他那里。我负责集,他负责保存。”他慢慢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关系好谈不上,无非是利用,在利益面前谁跟谁都能成为朋友,朋友也能变成敌人。”
“也就是说他默许你这么做?既然如此,四年中你们都将那些东西雪藏,又为什么突然拿出来勒索信博仁?”
“这你只能去问封宗耀自己了。”他回头瞥了一眼,重新看向窗外,“一开始我们并没有那个打算,就像他自己说的,无非是给自己留个退路。至于他为什么会去威胁信博仁……也许是矛盾激化,也许是贪心,或者别的原因,他们之间的事我不可能样样清楚。”
他伸手扶着窗框:“封宗耀是个慈父,却不是个好人。利用是相互的,信博仁手里也同样有封宗耀违法的证据,在天信公司的高层没有几个是完全干净的。如果你想将当年的旧案重翻,不是不可以,只是要随时做好被信博仁反咬一口的准备。”
厉行站到他身后,信祁从玻璃的反光里看着他:“你不知情,也不是参与者,你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但你心目中树立的父亲形象可能就此崩塌。即便这样,你也要继续吗?”
“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停下的。”
信祁忽然笑了起来,摇着头说:“我说什么你都相信,你就不怕我是信博仁派来的卧底?”
厉行陡然一颤,只觉浑身僵硬。
信祁见他这般反应顿时笑得更欢畅,笑出了声,继而笑得咳起来,捂住嘴慢慢呼吸了几口,才无奈道:“忘了我不能笑的。”
他在写字台前坐下,拿起一支签字笔,铺开白纸边写边说:“如果我是卧底,从一开始我就是预谋好的,故意被你绑架而混进你们,知道了你们的目的,知道姜音是你的人,还……”
“你怎么知道姜音是我的人?”厉行手心出了汗,“难道那天你……看到她了?”
但怎么可能?那天姜音连仓库都没进,只是在小平房里跟他说话的,外面风声又那么大,他根本不可能听得到。
信祁手指一顿,他不知道“那天”是指哪一天,他知道姜音也是因为看到了他的手机联系人。但他并没有解释,继续说了下去:“还知道你认识一个外号叫‘栗子’的黑客,通过他监听信博仁,监视我。并且知道你勒索信博仁那笔赃款最终的去向是夏东升,他是夏风公司的董事长,你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他应该给你提供了对你父亲一案有利的证据。”
厉行咽了口唾沫:“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你每次都在离我最远的平房里联系栗子,我自然听不到你们的谈话。可你并没有那样做,而我们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搬过来后更是当着我的面打开视频。我有时候是真睡着,有时候却是装的,我只是个‘跛子’,却不是聋子。”
厉行攥紧了拳,身体在轻微地抖。
“你要知道的是,如果我将这些东西告诉信博仁,他会立刻将你送上法庭。如果绑架勒索的罪名坐实,你很有可能要在牢里呆一辈子,而夏东升既是同谋也是销赃者。你的伙伴皆会因此受到起诉,姜音甚至会……”
“够了!”厉行一声厉喝打断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在威胁我?你就不怕我现在……”
信祁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冲动了,你做事太不谨慎,不管是厉行还是封逸远。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将你父亲对我说过的话也转告给你,凡事给自己留个退路,不要像现在一样把自己逼入绝境。”
他盖上签字笔,将那张纸推给对方,上面写着“卧底”、“姜音”、“栗子”、“监视”、“夏东升”、“赃款”、“交易”、“证据”。
“什么意思?”厉行皱起眉。
“我要回天信。”
信祁在“卧底”上方慢慢写下“天信”:“我回天信当你们的卧底,要姜音做我的内应,栗子继续入侵天信的监控系统为我打掩护,最终拿到你需要的证据。”
他在“夏东升”和“赃款”上划了一个圈:“这是给你擦屁股的环节,此事我们回头再议。”
“你为什么帮我?”
信祁用笔敲了敲“交易”。
“什么交易?”
“自然不是关于海洛因。交易内容我还没有想好,就当是你欠我一份人情,一份赴汤蹈火也要还清的人情。”
厉行眯起眼:“我信得过你?”
“你已没有退路,信不信得过都得信。你都信了我99%,还在乎最后这1%?”他忽然勾起唇角,眼里也带上笑意,“就算我在这最后1%反水,你也哑巴吃黄连不是吗?”
厉行一只拳头已经扬起,又堪堪停在半空。信祁像是没看到,将笔一转扔回桌上,躺到床上盖好毯子,打了个哈欠:“赌一把吧,赌我到底站在哪边。人生总是充满了赌博,就像当时我赌你绑架我不会拿我怎么样。虽然我赌输了,但还是希望你赌赢。”
16
厉行离开了宿舍,走之前什么都没有再说。
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信祁忽然翻身坐起,用手紧紧地捂住嘴,肩膀耸动却拼命压制不让自己咳出声来。他浑身疯狂地颤抖,摸起哮喘喷雾按进嘴里,努力深呼吸几下才缓和过来。
如果厉行现在回来,一定可以看到他这狼狈的模样。
可惜他没有,信祁也庆幸他没有。




毒品 分卷阅读18
他撑着床沿慢慢地喘息,汗水顺着下颌滴下来,前襟和后背都湿透了。他的心跳依然很快,心脏快要撞破他的胸膛。刚才他有多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紧紧地握住笔,写出来的字都出现了细微的抖动,好在厉行没有看到。
他说那番话的时候,自己也在赌,赌对方会不会相信他,赌他们之间的情谊还藕断了连着丝。其实要对付他再简单不过,只要将他泄露信博仁罪证的消息透露出去,甚至不需要谁来证明,信博仁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置他于死地。
多亏厉行被他唬住,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倒回床上,仰躺的姿势让他的呼吸更加不畅,却没有再爬起来的力气。那番话是他临场编的,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漏洞,只盼着这虚张声势能吓住厉行,那样他才能将局势掰回几分。
他也没能将封宗耀的话坚持到最后,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做得到。他自己早已没有退路,如果厉行不信任他,他就只能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在将证据交出去的那一刻,他已经把生死也一并交了出去。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心跳逐渐平复。他睡着了。
1...34567...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