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欲 (高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泡沫梨
哼,细皮嫩肉,不消几日,必也尝到大漠风沙的厉害……彼时的中州公主虽然故作镇定,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温婉做派,然而那一脸未脱的稚气,和鲜妍的容貌,无不昭示着她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自然并未发觉,就在她下了马车,往赤宁城巍然矗立的城门行来的短短一路,有两道漠然又严厉的视线,从高耸的城墙之后投射下来,将她从头到脚,着实审阅了个遍!
为什么,为什么世上会有这般的女子……看那细细的柳腰明明不堪一折,巴掌大的小脸也说不得多么美艳无双,细手细脚的更是手无缚鸡之力,遇事只能当个累赘,要他娶个这样的女子,本就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更别说,她的出身背景,使得他一开始,便不可能用平常心看待她。然而自他宁徽玉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便再也撇不开这个影子了!
他不过二十多岁,已将世事纷扰看得极淡,平素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是个目无下尘的人没有多少事能让他记挂在心上,亦没有多少人,能让他装在了心里。
可是正因为仇恨吧,将当年父亲之死,归咎于中州的幕后挑拨,因而给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那便是复仇!彼时凤延梓已薨逝,其子凤无极在两军战事时起时落的形势下,提出了以公主和亲之策。宁徽玉本是不愿答应的,要他同凤家人牵扯上任何关系,他都觉得是对父亲的一种背叛。然而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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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差,内心那些恶劣的念头又突然间滋长看看凤延梓的女儿长的是何模样,看她敢来赤宁城,是真的不怕传闻中大漠险峻的环境,甚至,是不怕常年受中州压迫的北境百姓,将她这个身娇肉贵的公主给生吞活剥?!
是以,他顺水推舟,答应了亲事。
是以,对于中州要嫁来的这个女孩,他起了前所未有的一点兴趣。她行了漫漫近月的路,他便有那么二十余日偶尔惦记起,盘算着去城头“迎”她的日子。
这一个秋日黄昏,宁徽玉的雪衣银发,在高高的城墙上随风而舞了许久,不点而朱的薄唇,勾起一抹颇含嘲讽的冷笑。
***
“夫君,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何处?”坐在马车里一路畅通地进了城门,凤幽夜犹犹豫豫,终忍不住将心中疑虑问了出口。
那日他酒后“胡言”,确实提到她当初从马车上下来,差点绊了一跤……这般细节连她自己都快记不得了,如若不是同样经过这道城门,忆及当年的情景,恐怕也早想不起什么了。因而她更加好奇,一连几年都不愿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呢?
是派人严密地监视?
这倒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防着她,对这一点她心底虽然酸涩,却一直了然。
“何处?”身旁的男人眼眸还盯着进城前十里外到的,修岩紧急传来的书信,口中漫不经心地回道,“不是在靖宇堂么?”
“……噢。”凤幽夜心有惴惴,却不敢多问。埋下脸儿,再不说话。
“不是么?”男人掀起眼眸瞧了兀自低头的妻子一眼,“那可能……是在外城的花市?”
“啊?”
花市?!
大漠孤城,来往的商旅不少,买卖的玩意儿千奇百怪,然而花草虫鱼,却是这赤宁城里最难得的货品只因气候的关系,极少有草木可以蓬勃生长,娇贵的花种就更是难以伺候长大。
凤幽夜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要适应北地的生活,然而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仍然少女心性的姑娘,多少还是向往着以往吟风弄月的生活。
是以,听说了北境难得举办的一场花市,向来不爱出门的她,那日也悄悄跑出了内城,钻进了人来人往的市集里……花朵缤纷,花香馥郁。还都是以往她在中州难以见到的奇特品种!
如若不是一来中州便因水土不服而病倒了,一番艰辛的求医问药之后,开始体会到什么是囊中羞涩的宣平公主,还真想来个大手笔,将那些珍贵的花苗通通地,搬回她冷冷清清的栖梧斋里去……可惜,彼时的少女凤幽夜也只能睁大眼睛看看,无论喜欢什么,都没有一个疼惜她的皇兄替她采办了。
“你说,花市……?是,是三年前清明后,城东的那一场花市?”
“嗯……”男人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神色如常,仿佛说起与她,这位被自己冷落日久的小妻子的初见,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你那时也去了?”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地淡然?!
“嗯。”他也不扭捏,回答得干脆,“恰巧经过。”
“那你……你认得我?”她总觉得有太多的谜题,还有待于从这个男人身上解开!
“嗯,认得。”
“……既然第一次见我,你如何认得是我?”宣平公主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心里更像有许多小蚂蚁爬来爬去,不弄清楚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他终于放下手里的信笺,认真地,盯着凤幽夜的脸儿瞧了又瞧,方笑道“就算夫人跑到海角天边,为夫自然也认得。”
宁幽卷171、孤城花事(珍珠5100加更)
清明,出城扫墓祭祖的人络绎不绝。
宁徽玉待到人群散尽,才于清明时节的尾巴上,匆匆出城一趟,去了父亲的坟地。没有人知道,这位与父亲一向不怎么亲密的年轻城主,对着空旷的墓地,都说了些什么。
回城的时候,他经过城东的花市。
如果说,他少年时曾经也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日子,二十四岁的宁徽玉,惯于杀伐决断,驱使人心,已然比年少时愈加冷硬了心肠他做不来怜香惜玉之人。百花妖娆,芬芳扑鼻,在他面前毫无动人之处。然而,花团锦簇之下,一张少女的芙蓉粉面,却一瞬间扑入眼帘,直直沁入心脾!
冷硬的心,居然又有一瞬间悸动了。
他站在原地,冷冷的视线落在那个身材纤细、容颜俏丽的女孩身上。
她瘦了。比之刚来时,双颊上的肉更少了,一双明眸显得更大了一圈;那腰儿更是不盈一握,纤细的锁骨在微露的衣领间若隐若现……不过少女好像仍在发育的胸脯却鼓鼓涨涨的,在束得紧紧的腰带的反衬下,更显得身形玲珑有致,令人移不开眼球事实上,市集里盯着她看的人可真不少!
那些走南闯北惯了的汉子,见惯了迎来送往的欢场女子,也见识过各家美艳的少妇舞姬,却几时见过这般清雅娇俏的端庄少女……因而,打量的视线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有胆子大的,接着卖花之名围过去,同那小小少女搭起讪来。
“主人?”还在城西的修岩被匆匆召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这花市,散了吧。”
坐在茶肆里看风景的赤宁城主,冷冷地下了令。
“啊?”
为了办这花市,主人还从中了不少心力呢,怎么说散就散了?
跟了宁徽玉四年的侍卫,许是生性过于木讷,怎么想也想不通,何以他家向来淡然出尘的主人,做事变得有些喜怒无常的……好好的花市,进行到一半,就提前了摊。而且其后数年,北境再也没举办过任何一场花市人们都说赤宁城主不喜欢花,必是闻到花香味也厌烦。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宁徽玉是爱香之人,只不过他喜爱的,是熏香而已。
彼时的修岩,对着远道而来的商旅赔了无数个不是,好一阵焦头烂额过后,方想着回去向他家主人复命,就在匆匆离开的人群里瞥见了一抹身影那女子太特别了,光是走路的姿态也大不同于寻常女子,加上那柔弱的气质,还有端庄秀丽的容貌,一眼便能在人群中被认出来……如果他记性不是太差的话,这女子,貌似就乃主人半年前“娶”来的女子,那位中州的长公主?!
瞧她被人群冲撞得摇摇晃晃的模样,修岩想也没想便冲上前去,领着那小女子回了内城。直走到内城最僻静那一处小楼,抬头瞧了瞧正门上头,数月前新挂上去那一块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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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斋”三个字,是主人心血来潮练字时写的,特意叫人做了块牌匾,不知怎的,就挂到此处来了……反正赤宁城一草一木皆是主人所有,他爱将自己的字挂到何处,那便何处吧!
修岩能跟在宁徽玉身边一连数年,成了他的心腹,靠的不是武功,更不是才智……相反的,他身上最大一点好处,便是头脑简单……当然修岩自己是不懂这一点的,他只知道自己意外地“救”了主人的妻子回来,顺便瞧见了那栖梧斋内颇显寒酸的陈列作为原荒最大的帝国唯一的长公主,这位宣平公主眼下所住的环境,也着实是令人难以想象……而看她的人,也实在不像传闻中说的,那般妖媚淫邪,狠辣狡诈……从那日起,修岩便爱偷偷地往栖梧斋跑。
时而带点好吃的去,必会惹得中州公主身边的那个小丫头高兴得直跳脚。而那传言中似牛鬼蛇神的中州公主,则时常又是羞涩,又是感激地对他笑。
每次她一笑,修岩便替自家主人感到不好意思一回……然而他修岩虽然身为赤宁城主的头号侍卫,平时颇有些调度的自由,然而绝对的权力,都握在他主人手里主人不让做的事,他修岩自然是不能做的。
主人不喜欢的人,他修岩,更加不能与之交好。
如果只是主人冷落敌营里娶来的女子,那也就罢了,最糟的是,赤宁城主与中州公主自新婚之日便从未同时在人前露过面,这事城里众人有目共睹,对这女子自然热心不到哪里去,甚至,就连这两个中州的丫头吃的穿的,都有人有意无意地为难她们……唉,当初主人就连新婚夜也躲在靖宇堂里喝闷酒新婚夜,却没有劝酒的宾客,只有一个中州的礼官,监视着两人匆匆拜了天地,礼一成,那二人的终生就彻底被绑在了一处,至于之后的事,中州的官员耽于赤宁城主冷漠的脸色,也不便多问,急急告辞复命去了。
修岩几乎没见过宁徽玉喝酒。然而那一夜,赤宁城主喝得酩酊大醉,躲在密室里不知鼓捣了些什么,第二日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自此,便再也没去见过那新娶的女子一面。
他不见便不见吧,有他修岩替他弥补,是不是会让大家彼此都好过一些?
花市一遇之后,英勇的侍卫修岩大人,自愿肩负起了照顾中州来的可怜小“主母”的重担,在赤宁城主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的事越来越多……好在他主人对他的异样一直未曾察觉,只在他偶尔假装不经意地提到“夫人”两个字的时候,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扫视他一番……宁幽卷172、凤鸣于斯
春意葱茏,清风怡人。
虽然大漠气候不佳,进了赤宁城,还是令人感觉到了暖意。对于整个北境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凤幽夜看着马车外头人来人往,却忽然生出些紧张来。
“怎么了夫人?”身旁那男人已放下手头的事情,取了个橙细细地剥不得不说,那人长得太好看,就连低头侍弄一个水果的模样也令人移不开眼……在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作之下,颇难剥的果皮也被剔了个干净。他捏一瓣喂进她的口里,也跟着看看外头,“你若再不回来,这赤宁城,恐怕都不姓宁了。”
“嗯?”凤幽夜轻嚼着那果肉,没有说话,只用一双明眸好奇地看着他。
“没有我,他们也活得很好。”赤宁城主凤眸低敛,轻悠悠地,发出一阵喟叹,“可是缺了你的城池,我却再也待不下去……”
“……”凤幽夜的橙子差点噎在了喉咙里
孕吐虽然早就不怎么发作,但舟车劳顿,偶尔泛起了恶心,也只能靠这酸甜的滋味来缓解。一路上习惯了被他这般照顾,可是男人时不时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还是让之前更习惯了丈夫冷落的宣平公主,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咳……夫君?”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有些羞赧地埋下了脸儿。
“幽幽,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了。”他总是将羞人的话说得风轻云淡,可是这一句,却无比的认真他牵过她的两只小手,一起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我不会再负你。”
***
马车行驶到内城的入口,正要进去,人群里忽而有了响动。
“是宁城主的车!”
“宁城主,谢谢你啊!是你救了我们一家老小……”
“对,谢谢……还要谢谢夫人!”
“没错,是夫人大义,救万民于水火……”
“夫人,我们敕延部感谢夫人相助!日后如有需要,必听夫人调遣!”
……
一时间,感激之声排山倒海地向马车涌来,只不过还未待凤幽夜听清几句,赤宁城主已然催促马车疾驰而入,径自往靖宇堂而去!
“夫君?”直到马车彻底停了下来,中州公主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他们口中的‘夫人’……是,是指?”
“夫人说呢?”宁徽玉下了车,自然地伸出双臂,一手揽住妻子的肩膀,一手托住她的腿儿,驾轻就熟地将人往台阶上抱。
“这……”要说中州公主在赤宁城,几时受过他人的青眼,更别说如此多的溢美之词一股脑儿涌来了!
“徽玉,你同我说清楚好不好?”她的小手紧紧圈着他的颈项,眼儿认真地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他们……是不是认错了人?”
他们口中的那位夫人,济世救民,活菩萨一般的存在,如何会与她这个“声名狼藉”的中州女子混于一谈呢?
“呵呵,城主夫人只有一个。”那双清冷的凤眸,也回应了她的视线,带着一点睥睨天下的轻狂,更透着意有所指的情深,“他们许会错认……为夫不会。”
“……夫君?”凤幽夜的双眸泛起了雾气,赶紧撇开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善感的模样,“真的不会错认……?”
“断然不会。”
抱着她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他终于,将这“丢失”了将近半年的小妻子,迎回了他的靖宇堂。
宁徽玉脚步未停,将人一路抱回了自己的寝室之中。
“吩咐人提前打扫过了,你先躺下休息休息。”将她放在他的床榻上,他褪下她的绣鞋,与他就寝前穿的鞋履摆在一块儿,再给她盖上他的被褥,一切,自然得仿佛他们原本就是这般生活在一处。
凤幽夜轻嗅着那床铺间的淡淡馨香,却如何能安歇得下来这也许,是她三年来连做梦都没办法梦到的一张床了……因为他离她太遥远,连他的模样,如果不经常想一想,恐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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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忘记了。更别说靖宇堂里头,是何模样了……甚至就连两人拜堂,都是在离靖宇堂不远的一处楼宇之中。
为了取画,她大着胆子第一次进了这赤宁城的中枢之地,不想却像入了虎穴一朝被他给强占了还不够,自此连身带心,再也没能摆脱他的桎梏与侵略……回忆一幕幕涌上心田,凤幽夜逼自己镇静下来,牵住了转身欲走的赤宁城主的衣裳一角。
“徽玉,你、你听我说。”中州公主坐起身来,抱着被子和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声音细细的,神色却很较真,“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好……可是,我、我很笨,有的话你不同我说清楚,我便一直想不明白……”
“嗯。”他在床边坐下来,也抱以郑重而对的姿态,“其实也没什么,我从你皇兄那讨来了万石粮食,还有一些御寒之物,当作你的‘嫁妆’运回了北地。”
“啊?”枉她一直还心有不安,皇兄本就手头不怎么宽裕,竟还大手笔到如此程度,给她办如此多的嫁妆!原来都是赤宁城需要的物资?北境严寒,每年冬季缺衣少粮,遇到灾害就更是雪上加霜……这些,在赤宁城三年的凤幽夜多少还是知道的尤其赤宁城外的各个部族,他们的生活恐怕是她难以想象的艰难。
“今年雪灾很重,我擅作主张,将你的十里红妆,都给耗尽了……”他有些歉然地看着她,“夫人会怪我么?”
“……不。”她终究忍不住含泪摇头,“除了这个,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对我说明白?”
在他垂眸勾起一抹苦笑的时候,小孕妇环视着四周,她曾经见过一次的摆设,既有些眼熟,更有不少陌生,“你告诉我,当初……我、我来这里找你要血玉,你你是不是存了心要捉弄我?”
宁幽卷173、请君入瓮
三月清风徐来,更显一室寂静。
凤幽夜一问出口,四周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乃至是心跳声。
默默了一会儿,赤宁城主居然有些赧然地敛了眉目,“夫人,真的要为夫开口说?”
“说。”中州公主难得霸气,直直注视着那张倾城绝秀的容颜。
“哦。”男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可是,如果我说你进靖宇堂之前,为夫就想好了无数种使坏的方式,看我夫人脸红……夫人一定会生气吧?”
“……你、你真的是存心的?”凤幽夜的脸儿不争气地涨红了,“所以,就连头疼发作,也是,也是骗我的?!”
“为夫只是想看看,我的小妻子,有多温柔贤惠……”
“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对不对?!”可怜宣平公主肚子都老大了才恍然发觉,自己从一开始就踏进了人家的陷阱里“那副画也是你故意拿走的?”
他说他不会错认了她,不曾将她当成其他人,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本就知道她会来靖宇堂取画,所以才、才趁机……“夫人莫气,小心动了胎气。”
男人完全不否认,仿佛她质问的那些,都是显而易见、无需解释的事情,更使得中州公主一阵气血上涌,星子似的明眸睁得大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夫人。”赤宁城主好脾气地认错,“为夫做的坏事似乎是罄竹难书……难为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听了他的道歉,宣平公主脸涨得更红,对着那张脸,更是任谁都说不了重话,可她还是忍不住嗔道:“你从一开始就算计我,等我来取画,你就……”
“我就什么?”他居然还露出一丝笑来,一双漂亮的凤眸勾魂噬魄。
“……”薄脸皮的宣平公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这男人,竟然真的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引她去靖宇堂,然后……对她做了那般过分的事?
“如果你真的喝醉了酒也就罢了,你、你若是心里清醒,还,还口口声声唤着离儿……”不看他带着极大蛊惑力的俊颜,凤幽夜垂了螓首,委屈的泪花涌了上来,“你究竟为何要这般对我……倘若洞房花烛一定要是这般滋味,我宁愿,你跟从前一样不要见我,彼此两不相干……”
“幽幽……”他唇角的笑意隐去,长腿一屈,半蹲下身,彻底放低了姿态,仰视着她梨花带雨的委屈小脸,“别难过了……是我对不起你。”
我以为,一个人屈从于自己内心的欲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立于神坛之上,不就应该无欲无求,没有弱点么?是以,这个暗欲汹涌的所谓的“神”,终于在欲望忍无可忍的一天,铺排了一切,只待那个无辜又纯洁的小女子送上门来……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掩护罩,“他爱的是另一个女子”,在这样一件罩衣里,仿佛无论他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自己最真实的那份渴望那是即便他用了三年时间,都不敢让自己承认的一个事实。
他爱上了这天底下,本该最令他厌恶、憎恨的一个女子……而且是一眼倾心!
这些话到了口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去……
他仍是那么虚伪,即使眼前这个外表柔弱却敢爱敢恨的女子,用一腔柔情与果敢,融化了他内心筑起的座座坚冰,终究令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情,他却还是没有勇气,彻底将自己的心,袒露在她面前。
如果她要深究起来,也许会发现,她爱他,只是出于妻子对丈夫的敬爱;而他呢?早在见她的第一眼,早在她全然不知情的时候,他已然为她辗转反侧了无数个日夜……或许,她在赤宁城,更多的是背井离乡的寂寞,而他呢,日日夜夜所受的,是爱上仇人之女的忐忑与无力的挣扎……也许就那样,让她傻傻地恋慕着,自以为她爱他要更多,他才能确保自己,能一直处于不败之地吧……在情爱的天地里,他哪里是“神”,恰恰只是个最愚钝而怯懦的凡人而已!
宁幽卷174、春风拂新芽上(珍珠5200加更)
将近大半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城主大人,终于携夫人一起回城,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想来向中州公主致歉的人也不在少数漠上百姓多是豪爽的性子,曾经说过凤幽夜坏话的,如今都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曾经为难过她的人,就更是想要做些什么弥补。
“夫人真的是好人呐,以前她就很好相处,很爱笑……”
“是呀,那时候她一个小姑娘,多水灵,多讨人喜欢,却孤零零一个人待在那内城角落……”
“都怪我那时候瞎了眼,就连夫人生病,我还不愿意上门看诊……”
“唉,我听说那时候夫人是在咱们赤宁城过不下去,被城主送走,路上差点就没了!”
神之欲 (高H) 分卷阅读260
“还好城主将夫人寻了回来,不然咱们岂不是一辈子亏欠了夫人……”
一时间,曾觉得自己在赤宁城有如过街老鼠的凤幽夜,俨然成了比为人奉若神明的城主大人,还要炙手可热的人物!
只可惜,人们就算到靖宇堂想要拜访她,也难以再见到这位城主夫人一面了!
凤幽夜刚回赤宁城的那一晚,便离了靖宇堂,搬回了她曾经住了三年的栖梧斋她的脾气真的上来了,便是宁徽玉也拿她没有办法,尤其那人又自觉亏欠了她,她不肯住靖宇堂,他也就由她去了……加派了人手到原先冷清的栖梧斋里去,每日一群人变着法儿做好吃的给她加强营养,有时甚至凤幽夜吃到几个口味特别的点心,一问,还是城主亲自下厨研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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