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男宫 (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晓空残月
换个角度看问题,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带着这份心情,之后她又连逛几家海港城里特钱的旗舰店,吃穿用度,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近横面前,估计宠男人的同时她还买上瘾了。
购物虽爽,可不要贪多呀!
买买买让她很快将平生首次被女同志挑逗的事抛诸脑后,再说她本来就见识过各种边缘人士,今天这事儿于她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临近傍晚,买的东西都叫商店直接打包运回家去了,她一身轻松地走在人流中,凭她的姿色,回头率相当可观。
海港城可以直面维多利亚港,她边走边看维港上穿梭的货船、帆船、豪华大邮轮以及海对面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别具风貌的维港景观触动了她脑子里那根浪漫的弦,突然想吃着美食看维港的日落。
她想一出是一出,兴致勃勃跑进不远处的香港马可孛罗太子酒店,直奔这家酒店全港有名的食肆:香味屋。
马可孛罗太子酒店是香港有名的观赏维港美景的地方,香味屋更有临海的全景落地玻璃窗,坐在临窗的席位上,边吃酒店提供的黄昏美食边远眺闻名世界的维多利亚海港美景,那种感受只能用销魂来形容。
黄小善到时临窗的一排桌位只剩末端一桌空着,位置有点次,她犹豫是要华丽地转身离开还是将就着坐了。后头又有客人进来,她一惊,快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先把位置占了再说。
向侍应点过茶点,她撑着下巴远眺窗外维港上的渡轮,思绪越飘越远。
这种好地方也是上次老幺带她来的,当日海上有雾,海天一色,窗外的维港朦朦胧胧,小鸡巴的头懒洋洋地枕在她的肩上。
她抚摸小鸡巴的脸和头发,说你身上的男人味变浓郁了。
小鸡巴抬眸痴痴地冲她砸吧眼睛,问那你喜欢吗?
当时她按下小鸡巴的脑袋,用力亲吻他的发顶,他整个人就沉醉在她的怀里。
侍应端来茶点,被打断思绪的黄小善摇头叹气,心想她这是来看海景还是来找回忆的?
等不及晚上了,她当即取出手机在维港海景前给老幺拨去电话。昨晚她都服软发短信承诺让他当老三了,就不信这条虚荣的鸡巴还会不动心不接她电话。
结果电话没通,人家关机了。
为什么关机?因为四爷人在飞机上。
黄小善悻悻然放下手机,没来得及吃上一口茶点,手机就响了。以为是老幺回她电话,拿起一看,原来是朝公子。
朝公子说手头的事情一完就来接她,问她人具体在海港城哪里。黄小善乖乖汇报了自己的位置,朝公子听后讶异地质疑她居然没有趁独处的时候钻进什么乱七八糟的声色场所,等黄小善吸足气要反驳的时候他又口风一变,大力表扬她如何如何守妇道,嘴可甜了,黄小善的毛被他捋得服服帖帖,肚子里的气也蒸发了,这只猴猴的妖孽。
窗外有美景,桌上有美食,电话里还有美人的情话,黄小善相当惬意。趁着机会难得,她厚脸皮地让朝公子再多夸夸她,用词要大胆,语句要通顺,意境要优美,总之什么好听说什么。
不就是昧着良心拍一家之主的马屁嘛,凭朝公子腹中的墨水,也就是弹弹指甲盖那么丁点大的事。
可惜朝公子能夸,黄小善自己先无福消受这么多的赞美,吃茶点的时候叉子上的蛋糕没叉好,给掉衣服上了。
她“啊”一声,朝公子紧张地问怎么了,她说蛋糕掉身上要去洗手间擦擦,朝公子笑骂她经不起夸。
黄小善挂断电话扯着衣服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时正好被她看见有一行四人从外走进香味屋。
四人之中,两个是她的老熟人,一个是她今天“艳遇”的对象,只有一个她不认识。
这组怪异的四人帮让她好生错愕,电光火石间,她选择坐回椅子上不暴露自己,还紧张地连连眨眼,心湖动荡不已。
反应这么大,你见鬼啦。
根据作者的尿性,莫非她又安排朝夫人携她那个不是亲女儿胜似亲女儿的连青梅跑这家酒店来喝下午茶?
当然不是,瞧瞧你们匮乏的想象力。
黄小善做贼一样猫着腰缩在座位上不敢轻举妄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呀,我堂堂正正出来购物喝下午茶,我紧张什么,我躲什么,该羞愧的应该是背着我出来私会美女的阮阮!
bingo,四人帮里那两个黄小善的老熟人正是阮颂和他的忠仆阿庆,另一个则是不久前才挑逗过她的美杜莎。
美杜莎还牵着个看似呆头呆脑的美少女,并非早先那个娇美可人的青蛇。
黄小善从美杜莎高人一等的女王范和同为西黎人这两方面联想到美杜莎会不会是阮颂宫里的盟友,来港找他共谋大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确实不适合出现打扰,得人家碍于她这个外人不好商谈要事。
想是这样想,她喉咙还是涌起一股酸气,不是因为美杜莎,美杜莎虽美却是个姬佬,她冒酸泡是因为美杜莎带来的那个小美女。
虽然看起来呆呆的,却青春貌美,年纪看上去配阮阮正好。
黄小善趴在桌面上捏拳头:这群人到底什么关系呀?阮阮来这里是谈事情还是相亲!
第四八九章奇葩的一桌乱男宫(晓空残月)|popo原市集
第四八九章奇葩的一桌乱男宫(晓空残月)
第四八九章奇葩的一桌
她因为不想暴露自己,背对四人帮而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举起来搔首弄姿,实则不动声色地扫描身后,找到四人帮的桌位,拉近镜头,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阿庆还是老样子,站着细心伺候阮颂吃喝。
不同于在香味屋中走动的侍应,他高壮脸凶,给人的直观印象就如同黄小善一直以来拿“黑社会”来形容他的说法一样,这样一个男人却毕恭毕敬地伺候美轮美奂、似男非女的阮颂,当真十分惹眼。
加上雌性荷尔蒙全开的娜塔,这桌三美一仆的组合引起的聚光灯效应那是杠杠的。
娜塔搅拌杯中的牛奶,扫一眼忙得不亦乐乎的阿庆和他略显迟缓的左臂,轻松写意地说:“阿庆断了条手臂比没断的时候还要能干呢。”
阿庆顿住左臂的动作,假肢与臂膀连接的断口因她的话又生出当年手臂被卡车碾压时撕裂般的痛楚,好在这种痛楚很快消失。
娜塔居然没在他的脸上看见一丝一毫对她的愤恨,心想这对主仆可真是极为能忍之辈。
连阿庆都能处变不惊,阮颂更不会被娜塔不友好的“开场白”惹恼,他递了个眼神给阿庆,说:“你别忙活了,一起坐下吧,旁座的客人都在偷看你,阿庆想出风头,我可不想。”后头的话带着玩笑意味,轻易驱散了娜塔用一句话带给他们主仆的不适感。
阿庆依言不忙活了,不过没坐,而是习惯性地站在阮颂身后。
莫娜对场中三人的擦枪走火毫无知觉,一直端正安静地呆坐,直到侍应端来几样甜品,她的脸上才显出一些雀跃来。
甜品弥漫出的香味让她咽口水,从桌下拉拉娜塔的衣裳,慢吞吞地问:“姑姑,莫娜想吃点心。”稚嫩的言行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跟个贪吃又怕被骂的小孩没两样。
“点心是阿颂买的,莫娜去问阿颂要。”娜塔将自己的亲侄女引向阮颂,有意撮合他们。
“阿颂……”莫娜的脸往阮颂处撇了撇,不敢正眼瞧他,相较于自己的亲姑姑,她更畏惧自己的“未婚夫”。
阮颂拧眉,很反感“阿颂”这个母亲对他的昵称从她们的嘴里传出,被她们一喊,仿佛在玷污他的母亲。
他没给莫娜一个正眼,淡淡说:“吃吧。”
莫娜对阮颂的畏惧一扫而空,高兴地抓起甜品一口咬下。
坐在偏僻桌位的黄小善哪里知道这三人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她纯粹看图想故事,见阮颂动动嘴皮子,美少女就乐得大吃大喝起来,比中了六合还高兴,心想什么时候阮阮的“甜言蜜语”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面对镜头中埋头苦吃的莫娜,黄小善被好奇心折磨地直咬拳头。(红烧味儿的吧)
阮颂喝口热饮,对娜塔说:“你来香港,让父亲一个人躺在宫中,万一被有心人混进他的寝宫,检查他的病情……”
“放心,我来香港之前已经把王宫安排妥当,跟王宫里的敌人相比,我更得提防你呢。”
阮颂眉尾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说:“提防我?我来香港养病两月有余,许久不过问王宫的政务,我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
“你是我养大的,什么时候也开始跟我说起场面话了?”娜塔放在桌面上的食指画着圆圈,不温不火地凝视阮颂,“你人虽然在香港,做的事可不少呢。比如让阿庆积极接触王宫的御林军,怎么,连登基都等不及了,这么着急夺你父亲手里的军权?”
“呵,王后对我比我对自己还有自信,你觉得王宫御林军会倒戈到一个情妇所生的私生子王储麾下吗?”阮颂自嘲的语气很平和,还间接讽刺了娜塔的无稽之谈和疑神疑鬼。
娜塔十指交叉,慵懒地撑着下巴,笑吟吟说:“是吗?我可不觉得情妇生的儿子比别人差到哪里去,切莫妄自菲薄,你可是我养出来的。”
西黎是君主立宪制国家,虽说国家权利在议会和政府手里,但国王从古至今一直握有军权,也有自己的军队,即国王御林军。国王御林军独立于国家的正规军队,拥有很强的战斗力。
娜塔是西黎国王的合法妻子,名义上也能调动御林军,相当于她手上也有军权,这就是阮颂忌惮她的一大原因。
他们夫妻手里握有军权,整个王宫都在御林军的守卫之下,因而他只能搞搞小动作,根本搞不了大动作,如果他还想名正言顺继位的话。
除此之外,娜塔手里藏有他几年前当娈童时的录像,至今没有被他找到。
这个女人是他的杀母仇人又怂恿他的亲生父亲侮辱他,这种不共戴天的大仇,让他吃肉喝血都不够解恨的,他却需要每天笑脸相迎,扮演好儿子。
因为他所忌惮的,就是娜塔有恃无恐的原因。
娜塔当然也知道阮颂恨不得将自己先杀后快,不过还是选择和他一起联手搞垮自己的丈夫,利用自己手里的把柄制约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又能为自己所用。
她要做大事,就不怕把想咬自己的狼狗放在身边,何况这条狼狗还是自己亲手栽培出来的,他所有的招式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她会怕他?
娜塔审视阮颂的脸良久,突然意兴阑珊地说:“不聊这些扫兴的‘家务事’了,我长年待在宫中,一年能出国旅游几次呢。我下午和佩佩(即青蛇)去海港城逛街,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你想知道是谁吗?”
阮颂猛然皱眉,不语且满含敌意地等待她的下文。
阿善下午也外出购物了,但他不知道阿善具体去了哪里。
阮颂骤变的脸色取悦了娜塔,她玩心大起,以极慢的语速说:“我遇到邀你去家里养病的黄小姐了,不过你好像没有向黄小姐透露一丁点我这个‘后妈’和你之间的事……”桌底下,她脱掉一只高跟鞋,向阮颂伸脚,用脚背轻轻摩挲他的小腿,“为了感谢她对你的照顾,我对她做了现在对你做的事,结果黄小姐被我吓跑了,呵呵呵,真可爱,难怪对她喜欢得紧,连我都有点被她吸引了呢。”
娜塔带笑说出的这些话,字字如巨石,投进阮颂的心湖。
他的心湖波浪动荡,脸孔异常凌厉,全身散发出一股冷寒。
他可以忍受自己长期被一个女同性恋泼脏水,但绝对忍受不了阿善被泼了和自己一样的脏水。
何止你受不了,坐在偏僻桌位的某人也快暴走了,紧盯屏幕的两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马蛋,敢调戏本座的男人!
这就过去砍了你的咸猪脚,让你知道不专心当姬佬的下场就是会有人代表月亮去惩罚你。
头顶被种了几根韭菜的黄小善起身就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打断美杜莎桌底下的咸猪脚。
“别碰我!”
尖锐的喝斥陡然响起,唬得黄小善又一屁股跌回椅上,这道声音也引得香味屋中其他桌位的食客向音源处侧目望去。更尴尬的是,原本就知道吃的莫娜被阮颂恼怒的低吼和冷峻到叫人打颤的气场吓得放声嚎哭,360°立体环绕声波以她的嘴为中心呈放射性扫出去,震撼的程度无异于在人家酒店的高级食肆中投下一枚原子弹。
娜塔因阮颂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亲侄女惹哭,哇哇的哭声听得她心烦,扬手就要抽他巴掌。
阮颂坐着纹丝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由阿庆出手挡住她的掌风,用的还是他的假臂。
坚硬的手掌擒住娜塔的手腕,黑手套盖住了来自于金属的冰冷,娜塔仍然感到一丝胆寒。在这之前,她不曾让阿庆的假肢碰过自己,尤其他的左臂还是她弄断的。如果他当下报仇心起,想用自己的假肢掰断她的手,相信比掰断筷子还轻而易举。
人说傻子在某些方面比正常人更敏锐,莫娜和娜塔怎么说名字里重复了一个字又是姑侄关系,侄女懵懵懂懂却也嗅得出自己的亲姑姑有危险,她一个傻子能做的只剩哭了。
那种疯狂的旋律席卷了场中所有人的耳膜,真是绝了。
被莫娜的哭音波一刺激,受不了头顶被种韭菜的黄小善反而冷静下来,趁全场食客的注意力都聚焦到阮颂那桌,她鬼鬼祟祟地疾步离开香味屋。直到进了电梯,莫娜孩童式的震撼哭音还萦绕在她的耳廓经久不散。
她选择撤退,一来是因为阮颂身边有阿庆保护,她很放心;二来她确实对美杜莎和阮阮亦敌亦友的关系感到一头雾水,而且两人之间还夹着个傻子,第六感告诉她,她和美杜莎、阮阮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没头没脑地乱入人家的内部纠纷,最后倒大霉的一定是她。(这还需要第六感告诉你?)
黄小善看了场戏后从马可孛罗太子酒店出来,站在街角等朝公子来接她。
街角人来人往,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一个不知道是印度、中东还是菲律宾的中年男人走近她,用英文跟她说她的face很lucky。
黄小善听出这是个外国神棍,她正为自己出来给近横买衣服却买出一头韭菜而心烦,没心情跟神棍耍花枪,摆手拒绝,站离了几步。
神棍识趣地走开,物色下一个face lucky。
第四九零章默默拔掉头顶的韭菜(一更)乱男宫(晓空残月)|popo原市集
第四九零章默默拔掉头顶的韭菜(一更)
黄小善坐朝公子的车回家后香了他一口,不等他回嘴,人便往东宫方向急蹿而去,没得嘴的男人叉着腰朝她远去的背影干瞪眼:用完就撇我到一边,好没良心。
东宫就那么几房住户,老大镇守集团,老四离家出走,老六在外撕逼,有门让她进的只剩下被她舔了几下菊花就羞于见人的纯情理工男近横。
她站在近横的房门前,明知阮颂未归,依然探身伸长脖子往人家紧闭的房门瞧了好几眼,顺带瞧了对面阿庆的房门,这才垂头凝眉、心不在焉地开门踱进近横房中。还边走边担心:阮阮要是和他的姬友老乡闹掰闹大了,动起手来会不会吃亏?阿庆在是在,可看他面相就是那种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的男人,不知道撕逼的时候应付女人的战斗力如何?总不至于弱到被美杜莎的高跟鞋踹一脚就ko的程度吧。
强主无弱仆,你去踹阿庆一脚高跟鞋试试,看他会不会折断你的狗腿。
近横房中遍地都是品购物袋,全是她下午血拼的战利品,神不集中的女人走着走着,终于踢到袋子,脚来不及刹车,身子几个趔趄之间失力地往前摔去。
“哎呦!”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战利品上,而且没有人跳出来英雄救美。
论自己坑自己,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种人我们通常亲切地称呼为“坑王”。
黄小善趴在购物袋上王八划水了几下才“哎哎”叫着爬起来,谁知眼皮前面就立着两条笔直的长腿,两条自家男人的腿。
她撅着屁股抬眸,正好本就在屋中的近横也抱胸俯视她,这种看人的角度相当考验人的颜值。
多看黄小善的脸两眼,近横就菊花一紧,面生窘色,别扭地从她脸上移开眼,说:“快起来,解释一下地上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要送到阮王储屋里却错送到我这里了?”
黄小善见近横一早就在屋里却在她跌倒的时候都不过来接一下,本来要爬起来的女人现在不爬了,倒回到她的战利品上,矫情地举起狗爪,哼哼说:“小李子,扶哀家起来。”
“无赖。”近横嘟囔,对这人气也不是、爱也不是,抓住她的柔荑使力往上一拉。
黄小善的小蛮腰借力一挺,小身板弹起来勾住他的脖颈欺身贴上去,嗷呜一口含住男人的小嘴,吐舌对他的两片薄唇舔咬吻三管齐下,吻得近横裤中的某物蠢蠢欲动,最后不得不推开这只惯会顺着竹竿往上爬的女人。
下巴被她捏住,连被她亲后目光想躲着她点也不被允许。
她这手把戏用在他身上不止一次了,只会对他使这招,老套。
招式不怕旧,管用就行。
看你被黄小善制霸的时候也蛮享受的嘛。
黄小善用下巴指指堆在地上的战利品,十分豪气地说:“给你买了些衣物,都是便宜货,你先穿着,今天没买齐的咱们日后慢慢添购。”她对自己的阔绰相当志得意满,这厮现在跟土财主的差别就只剩牙齿上没按两颗金牙了。
对物质无欲无求、经常用话中话去刺黄小善的近横今次倒没驳了她对自己付出的好意,牵着她从琳琅的战利品堆中跨出去。
“你就喜欢把钱花在男人身上。”
“钱就应该花在家养鸡巴上。”
“粗俗。买也可以,何必买这么多,我想整理都无从下手。”
黄小善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这么疼你,万一以后你想离开我,那你就得把穿我的、吃我的通通原样奉还,不然人就得抵押在这里,没还清债务前休想跨出我们黄家大门一步。”
“你这个无赖,整天不干正经事,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耍诈套牢男人。”近横抿起嘴角,压下涌起的甜蜜。
除了越还越多的情债,我跟你之间还能有什么债。
两人亲亲热热挨着坐,他低声说:“我又不是你那位最美最小的第四,脾气一来就离家出走。”含蓄的男人这算是间接对某人做出承诺了。
在近横身上黏糊一阵,黄小善始终惦记着阮颂的事,想着近横最早认识阮阮又是他的主治医生,对阮阮的了解一定比她这个睡他的人更深刻,于是问他说:“阿横,阮阮的身子为什么那么差?”
两年前近横还没为阮颂治病的时候两人有签过保密协议,按说他不能在未经患者本人的同意下向第三者透漏患者的病情,连他气黄小善和阮颂狼狈为奸那会儿也只是点到即止地提过一两句,此刻听见病患最亲近的人这么郑重其事地问他,他略一犹豫,以缓慢的语速、耐心的语调,认真说道:
“他母亲身怀六甲时落过水,差点溺亡,甚至差点流掉他,导致他在母胎中就损了心脉,后来勉强生下他,却由于身体的先天不足一直有早夭的风险,他十岁之前能够活下来全靠他母亲的细心照料。”
“母亲过世后他回西黎认亲,小小年纪的他刚住进西黎王宫且从小被母亲保护,心地纯良,尚且分辨不出人心好坏,宫中有几个心怀鬼胎的表亲找了几个据说是西黎的名医塞给他治病,他高高兴兴接受了,还感激他们不嫌弃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谁知那几个所谓的名医奉命给他乱注射药物,而且用了很多错误的方法给他治疗,把他的身体搞得越来越糟,一年半载后他心思深沉了,自己嗅出其中的阴谋。”
“当时西黎国王膝下无子无女,按西黎的王位继承法规定,国王若是一生都无子女,他死后王位就得由他的兄弟继承。阮王储没出现之前,西黎王宫里的人包括国王自己都默认了以后王位就是由他弟弟来继承,他一出现,打破了几方势力的平衡,自然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从此他就对王宫的人留了个心眼,并把阿庆接进宫中当自己的心腹,找医生治疗身体的事也从不加以人手。”
“按说有了信得过的心腹,医生也是自己找的,之后总该好好治病了吧,这时他偏偏和起初害他的那些表亲纠缠上了。每天忙于应付王宫里的事,没有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还整日抑郁忧思、用脑过度,再好的医生也治不好不听话的病人,他的身体直到今天还难以治好,固然有先天的原因,他自己的懈怠也难辞其咎。”
近横轻轻叹气,末了说:“上面的话是我当年准备治疗阮王储问他过往病史的时候他如此告诉我的,我为他体检,他身体的状况大体上跟自己说的病史对得上,我也就没去考证他话里的真假了。我跟他认识虽比你多了一年半载,与他的亲密度却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平时除了给他治病,从不过问他的私事,你想知道更详细的,去他屋里过夜的时候可以亲自问他,犯不着为了问他的事情来找我,显得我得了他的‘照顾’才能见到你。”最后这句带酸味儿的结束语他说时声音小到近乎呢喃,没传入黄小善的耳朵。
黄小善将之前从苏爷处得知的一些关于阮颂的狗血身世和今天近横告诉她的话糅杂在一起,只觉得一阵唏嘘,不胜感概。
人生要经历很多高峰峡谷,阮阮出生在峡谷,坐的又是破损的过山车,他爬得起来就是英雄,爬不起来就只剩唏嘘了。
从旁观阮阮对自己的种种努力来看,显然他想当英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