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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辣烫
舒敛是真这么想,大概就是因为有这种心态,这十四年来,他才能与隋卞和睦如亲兄弟,打心底里没有所谓的层次芥蒂。
在他看来,同样把这一点做得很好的人是任臻。任臻虽然觉得隋卞所处的位置很高,但并不觉得完全难以企及,并踏踏实实地去努力,想要一步一步慢慢接近他。
不用有色眼镜看待所谓的人生优劣,对于拥有的资本不自傲、不负累,对于没有的条件不自卑、不自轻,这才是好好活下去的最佳方式。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说自己的观念,却料不到聆听着的陆深心中会有多大的震撼。
在这一秒之前,陆深绝对想不到开朗简单的舒敛思想境界如此之高,能说出这样触及他内心深处的话来。但舒敛的确说了,且说得轻轻松松,坦坦荡荡,像一缕干净简单的阳光,随意、且轻易地落到他身上来。
陆深缓缓笑起来,一时间滋味难言,半晌后说道:“上次课间和几个女生聊天,她们提到你时,称呼你为‘本专业小王子’。”
舒敛正听得得意,又听他补充道:“我当时还想着,现在的小女生有没有这么夸张,冲着一张脸就给你冠上这样一个称呼,毕竟你这又浪又跳的模样,在我看来真没半点小王子的气质。”
舒敛脸垮下来,哀怨忧愁地看着他。
陆深愈发笑得愉快:“现在想想,也许她们同你做了一年同学,确实比我更了解你吧。”
舒敛重新笑起来,霎时骄傲满满:“所以你越了解我越觉得我简直迷人,根本就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原型对不对?”
“你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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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像一点。”陆深坦言。
要不是看他正开车,舒敛可能忍不住想揍他。
陆深假装察觉不到他的愤怒,把满腔笑意包囊在深邃眸中。
车子停到了小区之外,陆深锁了车,同舒敛一同往里行去。
舒母接到儿子电话告知后,便勤快地将家里拾得干净整洁,准备瓜果香茶迎接这位大学老师。她作为人母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舒敛头一次去异国他乡时,这位同行的老师能多照顾一点,多关心一点,这样她就能放心了,因此格外热情地等待着。
房门留着一丝缝隙,舒敛敲也不敲便拉门进去,在玄关处喊道:“妈,我回来了。”
舒母迎出来,绕过他去招呼陆深:“这位是陆老师吧,快请进!”
“……”舒敛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亲妈。
“您好。”陆深微笑问候,换上备好的脱鞋,在舒母的带领下走向卧室。
身后舒敛鞋脱了一半,怀疑他亲妈是不是认错儿子了,又或者,自己是不是完全没必要回来这一躺?
亏他要考试了还抽出宝贵的复习时间,常回家看看!
舒敛郁闷地换上拖鞋,透明人一样地跟进去。
舒母已经和善地笑着同陆深闲聊了起来,舒敛作为一个多余的人,默默地坐在旁边啃苹果。舒母却完全没打算放过他,见他只顾自己吃,便吩咐道:“你这孩子,给老师削个苹果啊!”
“……”舒敛嘴里咬着苹果,心简直在下雪。
偏偏陆深还一脸淡然地含笑看他,眼底写着他才看得出来的意思:快削。
舒敛默默地放下咬了一口的苹果,重新拿起一只,规规矩矩地削起来。
舒母热情地将手边文件袋递给陆深,说道:“陆老师,之前小敛给我说了需要准备的资料,我全在这里头了,之后该怎么办,我和他爸爸确实不了解,还要麻烦您。”
“之后的事情您不必操心,”陆深礼貌地接到手中,回答道,“我的签证过期了,会一同委托旅社办理。”
“那真是谢谢陆老师了,小敛这孩子第一次出去,还请您多多照顾些。”
“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舒敛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知道陆深这句话说得挺认真,但就是听得他不自在。于是三两下削好苹果,赶紧递到他手里,想要借此堵嘴。
陆深接过苹果,故意客气地跟他道一声谢。
房门处传来钥匙声响,是舒父回来了,按夫人的吩咐买来各种菜和肉,好好款待这位老师。
“爸!”舒敛亲热地喊一声。
“诶。”舒父眼睛都笑弯了,当着老师的面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向陆深颔首问候一声,拎着菜进厨房忙碌。
舒母笑着对陆深说道:“我家这位腼腆得很,几十年没改过来,陆老师您可别见笑。”
“怎么会,是您客气了。”陆深弯唇笑应。
舒母替他续上热茶,又聊了两句便也起身进厨房去准备午饭。
客厅中只剩下两人,舒敛松了口气,拿起先前的苹果啃起来,身子一歪,还管什么礼仪,自由自在地倒在沙发上。
陆深笑着打量一番手中苹果,低声表扬他一句:“削得还可以。”
“那是,”舒敛笑嘻嘻地回道,“好好珍惜你手中的苹果吧,我妈不在我才懒得削。”
“那我拿回去供起来?”
“哈哈!”舒敛笑得不行,赶紧又说,“你还是快吃了吧。”
笑声隐隐约约传入厨房里,舒母切着土豆盈满笑容。
第15章躁动
陆深认为,当天留在舒敛家中用饭是一个非常好的体验,若要找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那种自神深处传来的惬意感,大概是“温暖舒适”。
这四个字很适用于“家”这样一个个体,但在此之前,活了三十多年的陆深竟然从没觉得这四字和所谓的家庭相匹配过。在他的概念里,父母仅仅等同于监护人,至于温暖二字,还是更加合适于朋友之间的友情。
这根深蒂固的想法,陆深如何都没有想到,最终竟会是因为舒敛而得以扭转,得以让他见识到了寻常家庭之中,亲人的真正意义。
陆深会有这样的思想其实并不怪他,统统与他的成长经历有关。
而这要回忆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其实陆深自幼便没有缺过衣食,但在他心里,童年时的自己却等同于一个“留守儿童”。自小学一年级有记忆开始,直至初中毕业,整整九年间,陆深一共被寄养在五个家庭里过,像是什么表姨家、舅爷家,照顾他的人都是些算不上特别亲近、同时亦算不上特别疏远的亲戚。
这些亲戚看在钱的份上,乐于接纳陆深,并且称得上亲和友善,但家家都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像是他的表姨,怀孕以来便动了让他搬出去的心思,生下孩子后更是直接向他的父母摊牌,不再继续代为照顾。
陆深就这么辗转着搬来搬去,一开始会觉得麻烦,后来便习惯了,认为成长的常态大概就是如此。
初中毕业时,陆父陆母彻底在b市稳下根基,且发展得越来越好,除了学校里的教育工作顺风顺水,私下的副业也赚了不少钱,家境变得更为富裕。此时的二人开始考虑将陆深接来身边,然而仅靠着一根电话线交谈许久之后,陆深却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那个时候的陆深已经认识了陈文睿,缔结了三年的友情,好不容易有个能够全心信任的人陪伴在身边,他怎么舍得离开这一座小城。
陆深怀着这样的想法坚持要留下,陆父陆母稍作考虑后也不多劝,直接砸钱在家乡买了一套小房给他住,又留了一张银行卡给他,时不时往里打钱,供他生活,除此之外,仅仅提出了一个要求:三年之后考上b大。
陆深答应,并且三年之后的确做到了。那时候的陈文睿和他同样优秀,两人以相差无几的高分一同被b大录取,因而又成功地将友谊延续了七年。
研究生毕业后,陈文睿思念家乡,返回老家的省会城市x市,而陆深终于被父母留住,踏着他们安排好的步伐,继续攻读b大的博士,同时尝试着担任助教,随后一步一步,正式成为讲师。
此期间的这么些年来,终于与父母团聚的陆深心里实则没有任何不愉快之处,甚至相反,他能够清晰地认识到,他的父母其实对他非常好其一是努力创造优越的环境并舍得砸钱培养他,其二则是懂得一丝不苟地为他规划未来。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真的是一对非常优秀的父母亲,因此陆深不光没有一丝不满,甚至相当尊重敬仰他们,相处起来也算和睦。
就在这两年的时候,陆深终于得到了评选副教授的资格,并且在身后有陆父陆母支持的情况下,他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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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拿到这个名额。
偏偏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陆深果决地交了申请,交换到x大来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被逼婚了近十年的他终于再不能沉默下去,认真地向父母坦白了性向。
思想守旧的陆父当场大发雷霆,在家里摔了烟灰缸,质量上乘的水晶没被摔破,反倒将地上的致瓷砖砸出一条裂痕。而陆母,则第一次在陆深的眼前掉下泪来,她哭得很安静,情绪看着很浅,却在最后忽然说了一句话。
正是那句话让陆深瞬间心如针扎。
她说,妈好像做错了,妈不该让你独自长大……
从没为此而感到一丁点委屈的陆深刹那间湿了眼眶,喉结不断起伏颤动着,一语不发地回到卧室。
再之后,陆深就成为了x大的老师。
在x大报道之后的那个上午,他临时起意,搭乘火车回到家乡小城,在熟悉的地方走一走,黄昏时分又搭乘火车返校,也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遇到了舒敛。
到此,陆深的回忆,终于和所处的现实交织在一起。
他回过神来,余光瞟一瞟右边,舒敛放下椅背已经在副驾座上睡着了,身体被保险带勒得不舒服,偶尔还会蹭动一下。
了无压力,没心没肺。
陆深说不出为什么,每次看到舒敛的时候,他都会产生一种很放松的感觉,能短暂地忘掉烦心事包括火车上初遇闲谈的那一回。
想一想,这大概就是“小王子”的魔力吧,自内而外的开朗阳光、澄澈清净,有着极强的感染力。
也难怪那位叫王家富的同学会追舒敛追得那么丧心病狂,毕竟这样的人,是值得被他人疯狂喜欢着的。
陆深想起当时的校园闹剧,弯了弯唇角。
车子到校后依旧是停在偏僻无人的侧门外,同上次一样,陆深没有叫醒舒敛,由着他继续睡,自己下到车外去抽烟。
抽完烟后他回到车中又坐了一会儿,舒敛终于醒了,迷糊着吐槽自己一句:“我怎么真睡着了……”
陆深转头望着他。
舒敛慢慢地清醒,摸出手机看一看时间,抬头笑侃道:“陆老师,你怎么又不叫我?”
陆深自座上探身过来,捧着他的侧脸忽然落下亲吻。
舒敛茫然了一瞬,感受着他唇齿间夹带着如水温柔的热情,搂住他的肩膀回应,鼻间充盈着残留的烟草香。
不一会儿,车内满是濡湿喘息,陆深神色难明的双目近在咫尺,看了他一会儿,坐回位上,系好保险带发动车子,调头往市中心去。
舒敛缓缓平下心跳,脑中惊讶地回想着方才那几分无比明显的温柔那是陆深从未在亲热时传达过的讯息。
曾经那一点一纵即逝的心动与期待迅速回归,并发酵膨胀,盈满了整个身体,令他窒息到几乎连手指都不能轻易动弹一下了。
舒敛脑中只有一个问题,幻灯片似的投射出四个字:这是什么?
他刚刚所经历的,究竟是什么?
直到开好了房,舒敛都没从这个无解的问题中回过神来。
陆深从头至尾没同他说话,刚进房内便将他压在门上吻起来,双手一刻不缓地解着他的衣服,剥得他一丝不挂,从体恤到内裤,丢得入门处满地凌乱。随后忽然将他一把扛起,转身走进内室,丢到床上。
舒敛目瞪口呆地看他走到窗前,将所有窗帘严密阖上,弄得室内一片暧昧昏暗,又继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走回床前,随手脱了西装外套,不耐地解着领带。
陆深身上已经热出了一层汗。
已经是六月的天气,他却因为拜访舒敛的父母而坚持穿了一身西装。
舒敛视线从他的领口处挪到身下鼓囊囊的地方,懵逼地问:“不打算……洗澡了?”
陆深暗沉沉的眸中终于浮出笑意,却依旧不说话,扯了领带俯下身来,三两下把他的双手绑到床头。
“……”舒敛觉得眼前这个人可能是中邪了,试探着问道,“你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陆深一颗一颗亲手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却不将衣服脱去,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半遮半掩地露出腹部肌肉,紧接着一边解腰带,一边终于开口回道:“陆深。”
大概是一路沉默的原因,再加上身体动情,此时他的低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更为沉哑性感,彻底把舒敛给听硬了。
陆深把身下那东西放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伏下来将他牢牢压制住,极近地对上他双目,缓缓笑道:“做好心理准备,我会狠狠操你。”
舒敛特别诚实:“你哪回没有狠狠操我?”
陆深眸色翻涌,吻住他的双唇,不再留给他说话的余裕……
事后舒敛才知道,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太简单。
陆深所谓的狠,那就是真的狠,衬托得平时那些性事根本只是小菜一碟,做得他几近灵肉分离,神游千里。
这一次的陆深像是一个无比矛盾的组合体,虽暴躁却又温柔,虽急切亦不乏耐心,给了他一场漫长黏腻的前戏,从颈部蔓延至胸膛,大片大片满是他吮咬出的粉色吻痕,大腿内侧同样惨遭沦陷,情爱痕迹密密麻麻,星星点点。
情事来得匆忙且意外,身上没有套子,没有润滑剂,陆深便把手指探入舒敛口中搅弄,搅得他舌根发麻,又用湿润手指为他扩张身体,专心致志地完成这一场令人躁动不安的交合。
舒敛双手被领带捆缚着难以挣扎,等同于丧失了大半个身子的自由权,所有的难耐与快感都只能靠轻微的扭动来疏解。那无意识的磨蹭却彻底激起了陆深的野性,这人分开他的双腿贯穿到底,开始兑现方才说过的话。
舒敛两条长腿紧紧缠着他的腰,仰着头叫得嗓音嘶哑不已,一波更比一波强烈的欲浪侵袭而来,令他时时刻刻都处于疯狂崩溃的边缘。
迷迷糊糊的,他想起陆深平时的样子,可以是戴着眼镜认真讲课的老师,也可以是举止优雅、体贴周到的绅士。但现在,在舒敛眼中,陆深完全是一只不会压抑情欲的野兽,正贪婪地啃噬着身下的猎物。
舒敛被冲撞地神智迷蒙,徒劳地挣一挣手,反而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领带的束缚。挣脱不开索性便放弃了,他展开身子,放松所有力气,任这人吃干抹净。直到陆深似乎终于餍足,极其用力地顶在他柔软深处,将热液喷洒而出。
发泄时的东西有意压在最不堪折磨的那一点上,舒敛扬声喊叫,身体颤抖不止,第一次体验到了被做昏过去的感受。
只是昏迷之前,似乎听到陆深伏在耳边沉沉低喘,暧昧又温柔地喊了一声“舒敛”。
那一声轻唤满足得舒敛快要飞起来,而这,最终成为了他再度醒来前的最后一点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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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内心
下午的情事持续到天色暗沉,舒敛在最爽的时候直接昏睡过去,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半夜两三点。
陆深靠坐在床头吸烟,房里的电视被打开了,但调了无声模式,液晶屏上的画面缤纷转换,如同上演着默剧。
舒敛此刻完全无法动弹,四肢如有千斤重,睁眼无言地望着枕头,那上面的布料被电视的光芒打得忽明忽暗。
一动不动,身边这人却依旧察觉到他醒来了。
陆深最后吸了一口香烟,将其捻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探手过来揉了揉舒敛柔软的细碎短发。
舒敛终于要死不活地发出个声音来:“饿死了……”
“两点半了,”陆深应道,“这个时间大概只有街上的烧烤还在营业,要不要吃?”
舒敛挣扎着点了点头,又说道:“陆老师,你打个电话,叫救护车把我送去吃烧烤……”
陆深笑出声来:“有没有这么夸张?”
问得舒敛瞬间不满,挑衅着抱怨道:“你这么操你自己试试?”
“这个难度有点大。”陆深从床上下来,有些听不下去他干涩嘶哑的嗓音,想要替他拿水喝。
房中配备的烧水壶还没有清洗过,陆深心想这时节已经属于夏季,没必要喝热水,便从柜上直接取一瓶饮料,问道:“矿泉水、冰红茶、汽水、奶茶……挺多,想喝什么?”
舒敛原本是喜欢可乐的,但这会儿饿得发软,觉得奶茶管饱,便毫不犹豫地挑了这个。
陆深把奶茶递给他,随后独自穿着衣服。
舒敛好不容易坐起身来,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嗓子和胃都霎时舒服了不少。抬头见这人的动作,以为他只是不打算继续裸奔了,直到看他开始穿鞋才好奇问道:“这么晚了要走?”
“不走,出去一下,你等着。”
舒敛一下就猜到他的心思和打算,一点儿也不跟他客气,笑嘻嘻说道:“谢谢陆老师,我要烤鱿鱼烤火腿肠烤香菇和烤黄瓜,别的随意!”
陆深嗤笑,凑过来舔走他唇边奶茶珠子,问:“‘黄瓜’还没吃够?”
“别浪……”舒敛破天荒地脸红了。
陆深拿着手机出门离开。
房里无比安静,舒敛摸了摸越发滚烫的脸,焦躁地拿过枕边的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出来。
整个人简直非常不好。
舒敛不是傻逼,他意识到了……想一想这场情事里内心持续未歇的躁动便知道,自己这回是真被陆深撩得没有回头之路了,彻彻底底地跌进走心的深坑。他大概,已经没办法再仅仅与陆深囿于师生和炮友的简单关系中了。
他不满足,他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不只是肉体上的予取,而是深入灵魂的贪婪。陆深今日所展露出的温柔相当美味可口,舒敛希望这种温柔能够源源不断,时时刻刻地属于他。
但眼下他们所拥有的两种关系随时都有可能断绝,从之前的交谈中不难发现,陆深根本还没有清晰的打算,并不确定自己会在x市停留多久。一旦他回到b市,那么不管是师生还是炮友,他们的关系都到了结束的时候。
而舒敛希望,不论陆深身在何地,自己都有追随而去的理由。
那样的资格,只属于恋人。
舒敛想明白了,他决定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一把,兴许会水到渠成,也兴许需要在某个合适的时候,由他主动开口说破。
思绪清晰,脸上的热度便渐渐地褪散。
电视上正演着校园情感电视剧,对舒敛而言这种东西向来无趣,可此时竟也看进去了一点。他喝着奶茶翻一个白眼,提醒电视里的人:“他喜欢你啊傻逼!”
液晶屏里的主角正在嚎啕大哭。
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房门处恰好传来“滴”的一声磁卡声响,陆深终于回来了。除了香喷喷的烧烤,这人手里还拎着一大袋零食,是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到的饼干和面包。
舒敛望一望他手中的食物,目光上移又望一望他的脸,觉得这是天堂无误。
“谢谢陆老师!陆老师一统江湖!千秋万代!”舒敛双手举高接烧烤。
陆深低笑着将一整袋零食丢他怀里,压根儿没理会他等待中的双手,把烧烤拿到沙发旁的桌上放下,道:“不要在床上吃烧烤。”
“那你得找个担架把我抬过去。”舒敛从口袋里翻出一只菠萝包,一边拆一边抬头笑道,“没有的话给我一点时间,我大概能自己爬。”
陆深行回床边,将他手中的面包塞回袋中,连人带零食一起扛起来走向沙发,心情有点好,一巴掌清脆地拍到他光溜溜的屁股上,似乎牵动了不得了的地方,疼得舒敛咧嘴低嘶。
将人放下后,陆深从浴室取一件干净浴袍给他穿,毕竟如果赤身裸体吃烧烤,看起来会很不像话。
舒敛像是非常享受这种成套的服务似的,从容使唤道:“床头的手机,谢谢。”
“舒敛同学,老师觉得你好像没那么虚弱。”陆深笑得很有深意,听着他的吩咐,将手机递给他。
舒敛拿着烤鱿鱼开开心心地啃,理直气壮地重复自己的观点:“真的,你自己来这么一回感受一下在生死间徘徊的滋味吧。”话落低头解锁手机,查看是否有重要信息。
陆深轻松回道:“我没这个机会,但你还有。”
舒敛按着屏幕的手指一顿,打个寒颤抬眼望向他,惊悚道:“还是别了,再来一回剩下半条命就没了。”嘴里这么说,但其实在某一点上,他自己玩得也挺愉快的便是那条领带的玩法。
他不太清楚陆深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兽性大发,所表现出的狂野让他很难承受,但摸着良心说,这也同样令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尤其是双手被捆缚起来的感觉,真是发自内心得痛快至极。
但舒敛没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他瞟了瞟手腕的两圈红痕,决定把这话吞在肚子里,于是淡定地沉默着,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顿美食。
之后洗了个澡又睡到大天亮,身体总算没那么无力了,靠着两条腿自己走路不成问题。
陆深带着他开车返校,开始着手准备签证的事宜,而舒敛则继续认真备考。
期末总是十分忙碌,陆深稍稍减少了联系舒敛的频率,考试周越来越近,不想影响到他的复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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