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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燕大侠救命啊!”垂死挣扎的守卫向他呼救。
秦风也寻声回头,肩上被人趁机砍了道口子,他却连眼睛都未眨。
燕行月动了,他走到秦风身边抢走了他手里的“来归”。
“生当复来归……”男孩轻吟,剑尖刺进呼救的守卫的手腕。
秦风听他念这句诗,目光逐渐痴了。
燕行月转身跃起,将那个偷袭秦风的人的肩膀砍下大半。
“死当长相思。”男孩反手挡下一柄弯刀,蹙眉转身,剑身映出一道震惊的目光,然后他毫不犹豫割断了那人的手指。
“邪教的剑法……”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逃跑,“他使的是邪教的剑法!”
燕行月闻言不为所动,手腕翻转,把面前挡着的刀枪棍棒一并击退开来,然后施施然转身:“秦风,你忘了吗?”
秦风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这句话,从男孩手里接过“来归”,轻柔地抚摸染血的剑身,继而拉着他的手冲进了人群,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阴暗的地窖。
“行月,你跟着我再向前走一步,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秦风握着他的手迟疑地开口,“你以后就和我一样……”
男孩望着天边似血的残阳,在暮鼓声里幽幽道:“谁说我什么都没有了?”他的手回到小腹上。
秦风再也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狂奔而去,徒留满寺寂寥的木鱼声还在风里徘徊。
自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天下第一剑客燕行月的名号了。
虽然逃出了寺庙秦风却未立刻离开这座城镇,皆因为燕行月的身子实在是走不远。
他们寻了个无人的宅院住着,虽然小却也能凑合,只是燕行月干呕得厉害,白天都下不了床,抓着秦风的胳膊奄奄地躺着,夜晚也时常惊醒,缩在被褥里瑟瑟发抖。
秦风知男孩有身孕的欣喜逐渐被焦急代替,燕行月以前怀孕的时候他不在身边,现如今切身地感受到了反而愈发心疼,痛恨自己先前拼命想要他怀孩子的心。反观男孩却平静异常,让秦风按照先前的药方熬了些汤药,喝了神好些只是东西还是吃不进去。
秦风思来想去觉得和他先前失了孩子身体亏损有关,看不下去他每日每日这般熬着,只道:“我恨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燕行月闻言气得不让他上床,又没力气骂他,就拿水汪汪的眼睛瞪他。
“怎么舍得……”秦风将他搂在怀里,声音发颤,“你让我如何舍得?”
燕行月靠在他怀里指甲一点一点抠进了掌心。
“行月……”秦风慌慌张张去掰男孩的手指,可燕行月的手心已经浮现出五道血痕,“你难受抓我也好,抓自己做什么?”
男孩扭头不去看他,眼角有泪缓缓滑落。
“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秦风心疼地吻去那滴泪,“你不爱听我说我就再也不说了。”
“……你还能一辈子不说话?”燕行月冷冷地笑起来。
“你若要如此我便把舌头割了。”
男孩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秦风,眼里泪更多了。
“别哭啊……”秦风实在不懂如何安慰人,慌乱地给他擦泪,“行月,求求你别哭了。”
“求我?”燕行月闻言嗤笑起来,“秦风,你也会求人?”他勾着秦风的脖子凑过去,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秦风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燕行月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你真舍不得我就别再说不要他的话。”
秦风还未缓过神,俯身凑到男孩腰腹边欢欢喜喜地贴上去,嘴里一味地呢喃:“我们的孩子……”
燕行月叹了口气,蹙眉推了推他的肩,让秦风继续抱着自己。
他们在破旧的宅子里住了快两个月,男孩的小腹微微隆起,天气还热着,有时深夜秦风会悄悄掀开他的衣衫好奇又欣喜地抚摸柔软的腰腹。燕行月被他摸得烦,翻身不去理会,片刻之后滚烫的掌心又偷偷摸摸从腰后蹭过来。次数多了男孩倒也习惯了,任由秦风摸,不知道是不是逐渐平静下来的缘故,他不再频繁干呕,胃口也好了许多,秦风自然高兴,成日围在男孩身边转。
估摸着是没人想到他们逃出寺庙之后会选择留在原处,竟到现在也没有追兵发现这里,燕行月懒得理会江湖上的谣言,也不知道把他和秦风的关系描绘得如何不堪,只有一日醒来的时候趴在秦风身上轻声道:“以前我听那表演口技的人演花郎君和陆啸,现下他们怕是要演我们了。”
秦风轻柔地揉捏着他的腰:“随他们演去。”
男孩闭上眼睛心想,可不是随他们演。
作者有话说:
☆、虽然亡命天涯,但是恋爱还是要好好谈
孩子怀了三个多月的时候,天逐渐冷了,都道一场秋雨一场凉,果真如此,燕行月看着窗外连绵的秋雨打湿了芭蕉的叶子,转身去寻秦风,那人正弯腰点半盏红烛,眉眼在昏黄的烛火里柔和万分,哪里还有半点阴狠。
靠在门边的油纸伞滴滴答答淌下冰凉的雨水,秦风走到门边却不拿它,戴着斗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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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对男孩笑笑:“我出去买些红枣。”
燕行月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瞧他,眼神里有些迷茫。
秦风推开门出去了,冷风冷雨席卷而来,男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盏摇曳的烛火在浓重的水汽里熄灭,燕行月披着外袍走过去想要把它重新点燃,火石沾了雨水根本打不着,他扶着桌子歇了一会儿,忽然向门边走去,拿起那把滴水的伞推开了门。
深院连着一条一人窄的巷子,雨汇聚成汹涌的水流从两边的檐角跌落,男孩举着伞仰起头,细细一线灰色的天夹在青色的砖瓦间,他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走,指尖所及之处全是滑腻的青苔,燕行月了手,拎着衣袍艰难地走了几步,雨转瞬下得更大了,沉重的水幕砸在伞面上,清脆得仿佛一件又一件青瓷碎裂开来。
男孩隔着连绵的雨往巷子尽头力地望,模模糊糊看见飘忽不定的身影,那人像是愣在原地似的一动不动,继而冲了过来。
燕行月手里的伞跌落在地上,冰凉的雨水顷刻间打湿了衣衫,他伸手擦了擦秦风面上的水痕,牙齿冻得打颤:“雨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打伞。”
秦风俯身去拾油纸伞,拽下潮湿的斗笠扔到一边,揽着男孩的腰把他搂在身前:“冷吗?”
“冷。”燕行月环着秦风的腰,被对方体温染上温度的水从指尖滚落。
“怎么跑出来了?”秦风又拎着裹着红枣的小包裹又打伞,强抱着男孩往回走,声音在喧哗的雨声里含着隐忍的焦急,“冻着怎么办?”
燕行月不答话,眯着眼睛望他的侧脸,盯着一滴雨水滑过秦风的唇角,他瞧了许久,待走到院前忽然凑过去把它吻进了嘴里。
油纸伞狠狠一抖,地上溅起一捧水花,秦风放在燕行月腰间的手蓦地紧。
“行月……”他似叹息又似呢喃,听着又痛苦又缠绵。
男孩吻完转身进屋了,站在门边擦头发,秦风傻傻地站在雨里看他的背影,等燕行月擦完要关门时才挤进去,把伞一扔将人抱在了怀里。
“全是水。”男孩低声抱怨,“擦擦再进来。”
秦风闻言忽然按着他的后颈缠缠绵绵地亲起来,舌仔仔细细描摹燕行月的唇齿,望着他的眼睛燃起了燎原的火光。
男孩渐渐喘不上气,拿手推秦风,秦风倒也识趣,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燕行月的嘴角然后松了手。
燕行月催他去换件干净的衣服,自己走到床边摸索着脱下湿透的外袍。
身后传来火石碰撞的轻微声响,说来也怪,男孩试了许久都没点燃的蜡烛在秦风手里升起温暖的火苗。
他脱下长袍,露出光洁的脊背,秦风的呼吸立刻重了。燕行月眼底不由自主翻涌起笑意,又将腰带解开,衣衫全部跌落在地上,秦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继而温热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后,滚烫的手急切地徘徊在隆起的小腹边。
男孩身上映着暖黄色的烛火,那些暧昧的光随风在他赤裸的身上摇曳,秦风的喘息越来越热,燕行月却不慌不忙地靠在他胸口。
“冷。”只一句话就将秦风身上的情欲驱散殆尽,男孩被他飞速裹进被褥,又搂在胸前,每隔几刻钟秦风都摸摸他的手。
燕行月还是有些冷,硬是掀开被子搂着秦风的腰滑进了他怀里。
秦风帮他把头发别在耳后,借着烛火观察男孩疲倦的面色,迟疑地问:“行月,你刚刚是……是想我了吗?”
燕行月又往他怀里蹭,修长的腿挤进秦风双腿间。
屋外雨声响作一片。
秦风只看见男孩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虽然没听见他说了什么,整个人却被巨大的喜悦淹没。
那何尝不是一个“想”字。
凄风苦雨,暗处还有漏雨点点,连一点烛火都像是苟延残喘,可秦风望着身侧熟睡的燕行月却觉得没有比这更幸福的地方了。
午夜雨声掩盖住了细微的脚步声,男孩蓦然睁开了眼睛,秦风静静地注视着他,须臾起身拿起“来归”,缓缓走到桌边吹熄了蜡烛。
燕行月蜷缩在被子里,屋外人影飘忽,秦风离去的脚步声逐渐消散在雨里,他在床上翻了个身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纸去分辨那道身影,而一道粘稠的血迹溅在窗上,转瞬挡住了他的视线。男孩烦躁地翻身,面对着墙闭上了眼睛。
雨还是下个不休,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燕行月窝在被子里没有回头,听着秦风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忐忑地钻进被子碰了碰他的手背。男孩猛地翻身搂住了秦风的腰,浓重的水汽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他一动不动地搂着。
“肩上的伤口裂开了?”
秦风不以为然地笑笑:“无妨。”
燕行月便也不再说话,躺在秦风身侧睡了。
第二日雨依旧未停,秦风早起拾了些东西,男孩就坐在床边看他忙前忙后,还喝了一碗现熬的汤药,直到天色渐渐明亮,秦风才停下。
“这儿是住不得了。”
燕行月不以为意,拿了伞递给秦风。
“你本不用过这样的日子……”秦风接过伞,眉宇间涌起哀伤。
男孩闻言打开了门,一夜的雨洗刷了院里的血腥气。秦风走过来替他打伞。
“倒是安静了不少。”燕行月拉住了秦风衣袖。
“再迟些还会热闹的。”
“由他们热闹去。”男孩笑起来,“我们走我们的。”
秦风便牵着他的手往外走。连绵的秋雨让整座城镇都安静无比,燕行月心中似有所感,蓦然回首,半山腰上巍峨的庙宇在朦胧的烟雨中仿佛散着柔和的光,他只看了一眼就坚定地回头握紧了秦风的手。
小桥流水,乌篷船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怕是没那么容易走。”秦风牵着男孩站在桥头,抚摸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感慨,“倒有些后悔昨晚没杀他了。”
燕行月依偎在他身侧,只道:“活该。”
“是活该……”秦风温柔地笑起来,“你说我活该便是活该。”
雨水漫过桥面坑坑洼洼的石板,严无垢拎着剑站在桥的另一头,面容在雨里模糊不清,想来还是不敢置信。
男孩握着秦风的手不看他。
“燕大侠……”严无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燕大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被这魔头胁迫。”
燕行月闻言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勾起了嘴角,踮起脚尖凑到秦风耳畔:“你看,都知道是你胁迫我。”
秦风无奈地搂着他:“那你回去吗?”
男孩的嘴唇从他耳根滑到唇边,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燕行月!”严无垢痛心疾首地拔了剑,雨点叮叮咚咚落在剑刃上。
“你拦不住我们的,”燕行月抚摸着秦风的眉眼,连头也不回,“何苦白白赔上一条性命?”
“真是枉萧大侠一番苦心,”严无垢的剑尖拖在地上,发出磨牙般的声响,“要我说当初就该直接杀了这魔头!”
“是该谢谢他。”秦风与燕行月相视一笑,此情此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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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熟悉,严无垢像极了曾经对萧默深信不疑的男孩。
只是他再也没有命见到萧默的真面目了。
雨水混杂着鲜血淌过青苔遍布的石桥,秦风牵着燕行月从桥上走过,剑尖滴落的血水逐渐变淡,剑身很快又清澈如初,只是这雨一时半刻肯定停不了了。
他们又去了另一座小镇,秦风的意思是往北境走,有师父照看着燕行月才安心,男孩随他安排,身子愈发沉,已经快五个月的身孕,小腹鼓鼓的,成日像抱着个小西瓜。
秦风喜欢让燕行月坐在自己怀里,隔着衣服摸他隆起的腹部,手指轻轻按压着柔软的腰线,而男孩昏昏欲睡地趴在他肩上,虽然不再干呕却整日提不起神,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深秋的夜晚很冷,秦风虽早早备下了火盆,男孩晚上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圆溜溜的肚子抵在秦风身上磨蹭,可秦风哪里敢碰他,只能谨慎地替他揉腰。燕行月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忽然缠着他亲吻,腿攀在秦风腰上,眼里氤氲着湿漉漉的雾气,腿根间自然是潮的。
秦风搂着男孩小心翼翼地揉捏滴着淫水的花瓣,燕行月头靠在他肩上呼吸渐渐发烫,哑着嗓子叫他的名字,撩得秦风心尖发颤。
“秦风你抱抱我……”男孩嗫嚅着求他。
秦风吻着发抖的唇,手指浅浅地挤进湿热的花穴,燕行月在他怀里扶着小腹喘息着去了,身子软绵绵地倚在秦风胸口。
“……你倒是能忍。”男孩亲了亲秦风的喉结。
秦风将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道:“舍不得你。”
男孩便轻轻笑起来,继而困乏地钻进被子闭上了眼睛。秦风在他身侧躺下,手搭在了他的小腹上。
后半夜的时候起风了,风里有淡淡的血腥味,燕行月翻身跨坐在秦风腰上不言不语地看着他。
秦风伸手捏了捏男孩的脸:“你喜欢这里?喜欢以后再带你来。”
燕行月不说话,在黑暗里俯身寻着声音吻下去。
“我就当你舍不得我……”秦风自嘲地笑起来,揉着男孩的后颈感慨。
风里的血腥气更重了。
秦风小心地将燕行月从身上抱了下去,男孩坐在床边在他离开前拽住了一片衣角。秦风模糊的笑在深夜回荡,然后轻轻拨开了燕行月的手。
狂风猛地吹开了卧房的窗户,透着北境深入骨血的寒意。燕行月蜷缩在床上护着自己的小腹,床边的帷幔四下翻飞,荧荧火光在窗外闪烁,想来是点燃的火把。
“秦风……”他悄悄开口,像是叫给自己听,又像是叫给风听。
门板在风里摇晃,男孩猛地坐起身:“秦风?”
然而那只是风罢了。
血腥气越来越重,燕行月久违地想要干呕,但是硬生生忍住了,他想要从床上爬下去,可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动。
窗外的喧嚣逐渐微弱,像是一支飘摇的火苗在狂风暴雨里垂死挣扎,最后还是咽气了。卧房的门被人推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每一步都叩击在男孩心口。
“哐当。”
染血的长剑跌在桌上,刺眼的猩红沿着剑尖滴落,源源不断的鲜血汇聚成一条细细的溪流。
秦风低低咳嗽了一声。
燕行月躺在床上听着,半晌掀开被子走了过去。
“行月?”秦风诧异地转身,嘴角有一丝未擦净的血线,“快多穿件衣服。”
燕行月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抬手把那抹血擦了,继而拽住了秦风的衣领。
“我身上血腥气太重对你不好。”秦风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拂开。
男孩抬头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抬手撕开了他的衣襟。
鲜血浸染了秦风的左肩,新伤旧疾一并发作,那道口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燕行月微微蹙眉,伸手要去撕扯和血黏在一起的布料,秦风又拦着:“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男孩不理他,身子往前倒,吓得秦风连忙去抚。
“……会疼,”燕行月手攥着鲜红的衣料低声道,“你忍着。”
秦风觉得他在心疼自己,满心欢喜哪里还顾得上伤口。男孩感觉到了秦风的情绪,若有若无地叹息,然后忽然仰起头,微凉的嘴唇贴在了秦风的唇角。
“行月……”秦风餍足地与他亲吻。
燕行月微微用力,扯下了凝结着血块的衣料,目光在看清那道狰狞的伤口时泛起了涟漪。
秦风只顾搂着他细细亲吻,怎么亲也亲不够似的卷着他的舌吮吸,然后把男孩抱起放倒在床上,小心地伏在他身上尽量不压到他圆滚滚的肚子。
燕行月与秦风亲昵了片刻,咬了咬他的下唇,起身把床边的烛台点亮了,又扯下衣袍的布料坐在他怀里包扎伤口。秦风温温柔柔地看着男孩笑,仿佛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行月你是不是真的心疼我?”他捏着燕行月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男孩望着秦风眼底燃起的希冀,下手重了些,秦风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受伤?”
燕行月觉得下巴上那只手越来越用力,蹙眉喊了声疼,秦风的手立刻松了,急急切切地凑上来道歉。
“别动,还没包扎完。”男孩按着他的肩把他推开了。
秦风安静了一会儿又抓心挠肺地凑过来。
“……都说了别动。”燕行月见刚包好布条又被血染红,气恼地骂他,“你动什么?”
秦风由他骂,坐直身子吻他。
“伤口……”男孩眼见那道红痕越来越深,“秦风,我是心疼你,我是舍不得你,所以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别让我难过?”说话间眼泪就落下来了。
秦风没想到燕行月说完会哭,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把人搂在怀里拼命哄,男孩就扒着他肩上流眼泪:“你还受了内伤是不是?你存心让我难过……”
“行月我不逼你说了,你别哭。”秦风闭口不言自己身上的伤,只一个劲地发誓以后再也不问这些问题。
燕行月哭着哭着没了力气,坐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道:“你……你抱着我睡……”
秦风闻言立刻抱着男孩在床上躺了下来,哭声是微弱了,可他的胳膊逐渐感受到了湿透衣料的泪。
“行月你别再哭了……”秦风心痛至极,“你与我在一起总是这般伤心,等到了北境我就再也不见你如何?”
燕行月刚缓和的哭声又响了起来,抓着秦风的胳膊踹他的腿。
“行月你怎么……?”秦风没想到他更难过了,只能按着男孩的小腿不让他乱动,“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你别恼。”
燕行月闷头踢他,半晌拽着秦风的衣领哭喊道:“我都说了我心疼你,我舍不得你,你还要走,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秦风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抓住了一丝苗头,但是他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一发温柔的大肚play……虽然时机地点都不太对
燕行月哭了一会儿安静下来,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梦里还时不时地抽




折翼 分卷阅读59
一下鼻子。第二日醒来也不怎么理他,秦风小心翼翼地帮男孩穿披风,时不时悄悄打量燕行月的神色,快走的时候犹犹豫豫握住了男孩的手,见他不反感才稍微放下心来。
燕行月裹着厚厚的大氅,肚子便不是那么明显,秦风像牵着一个毛茸茸的团子,满心欢喜,又顾及身后有追兵,把男孩抱上了马背,搂着他往关外策马狂奔。
“上次来这儿快是一年前的事儿了。”
秦风帮他拉了拉衣领挡住风雪。
“……你竟还是只会这样。”燕行月莫名地笑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你也只会这样了。”
秦风的手环在了男孩腰间。
肃杀的风里满是破碎的马蹄声。
“……慌什么?”燕行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我就在你怀里,哪也不去。”
秦风蹙眉催促马跑得更快些,将身后那些人甩远。男孩伸手轻柔地摸他的脸颊,手指冰凉,刺得秦风的心像被揉碎似的疼,他咬牙勒紧缰绳,改了方向往树林里跑。
燕行月对秦风要带自己去哪里漠不关心,只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待耳畔风声停了才问这是哪儿。
“我记得这里有座山洞,”秦风抱着他在幽暗的树林里穿梭,那匹马跟在他们身后踱着步子,“穿过山洞可以快些到师父的住处,就是不能骑马了。”
男孩趴在他肩上对身后的马挥了挥手,马儿嘶鸣着转身跑开,黑色的鸟随着马蹄声惊恐地冲上天际很快又俯冲下来,归于沉寂。
秦风寻到了洞穴,将男孩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然后把洞内的枯枝败叶聚拢在一起点燃了,火苗升腾起的刹那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燕行月瞥见他把手藏在了身后。
“行月,顺着洞穴一直走下去就能找到我师父。”
“你呢?”男孩裹着披风淡淡地问。
秦风的面容在火光里愈发温柔:“你先去,我在这里等着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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