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只要他说喜欢我(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惊
“死了,又怎样?”他慢慢退后好几步,飘到车外,天色黑起来,车上的涂炭狼藉,触目惊心,她看到许多被支离分割的尸体,她看见路浓的身体在她身体不远处,被椅背压着,双目紧阖,连死亡都是没有痛苦的表情。
山下是海,车落在山底,潮汐已涨,没过一半的车。浪一层层打在爸爸的身上,她的身体避无可避地被浸湿,路浓的身体也是湿漉漉的。潮气和死气,就这么被夜色吞没。
“活着,又能怎样?”
路浓垂着头,车里还有灵魂窜出,告诉着他们,又有生命离世。
“活着,就是意义。”
她听到老爸的声音,他的灵魂,手牢牢抓着路浓的胳膊,“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下去,想要得到幸福,想要有好事发生,不就该用一点点幸福,一点点美好回忆,鼓舞着自己,继续活到可以看到活下去意义的那刻吗?”他的话语铿锵有力,路浓听得仍旧眼神空洞,没想到,不远处发出动静。
他看去,说这话的男人,他爸爸的朋友,已经死去的男人,他的尸体竟然撑起头顶的车厢残骸,他的干涸的血沾上黑漆的压制物,他用他的尸体,一点一点挪动着压在她女儿上方的东西,他每挪过一寸,就低头对底下早已晕厥的女儿说着死前的那句话:
“不要哭……不要怕……老爸一直在……老爸没事……我们会好的……会得救的……”
他挪得极其缓慢,背上的车厢压制物,是根根车上的栏杆把手,还有破块的玻璃,他撑着上半身,避它们伤及自己的女儿。随着他的动作,车还是晃了晃,更重的东西坠落,那些东西倒下,他的背部挺得直直,也是那一刹那,破块的尖锐玻璃、尖锐车厢残骸,统统插入他的身体。
沉重的东西,一点点往下压着他,他却挺直着背,没有俯下一点。
“总有人需要你去爱去护着去心疼……”老爸对路浓的灵魂说着,“总会有的,你也会被爱着,被心疼着,被护着……如果死了,怎么看到呢?”
老爸的灵魂再次强行附到尸体内,他努力地把她往即将坍塌的车厢外挪,路浓站在后面静静看着,十指微动,他飘上前,附身老爸的身体内,残存的意志、老爸的灵魂、路浓的灵魂,夜色越来越深,他们合力将她从那片充斥死亡的巴士里,拯救而出。
下一刻,老爸又爬了进去,他找到路浓的身体,面对路浓的疑问,他说:“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儿子……不会让你死的……你的灵魂还没有消散……你还可以活着……相信我……”
“可我……”
“相信我……活着……你才会知道……你爸到底是怎样的人……”
老爸的尸体把路浓的身体抱出,他的背上早就斑驳一片,刺着痛彻她心的东西。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松了一口气,就一口,他的手松开,路浓身体落在地上,在沙子上刻上重重的凹痕。她的老爸看着月光,眼睛睁着,一眨不眨,瞳孔早是涣散,嘴角却有极浅的笑容。站在那儿,宛如英雄雕塑,一动不动,无可撼动。
她看见,他的尸体内再次飘出最后的意志灵魂,她伸出手要去抓,却发现,他窜逃极快。和车厢上死去人们的鬼魂,一模一样。
轰隆隆!
背后的车体顿时全部倒塌,沾着许多人的鲜血,沾着许多人的绝望,也沾着某些人的希望。
“你是抛弃过什么吗?”老爸的灵魂问着路浓:“你的灵魂这么模糊,你是曾经抛弃了……自己?”
路浓看向他,再盯着自己的身体,“我抛下的是……心。”没有任何情绪的语气,“我回不去的。”
“傻孩子。”老爸探手按按他的肩,“回去吧,回得去的……”
路浓听着他的肯定,鬼使神差地回到自己的身躯内,没有心跳的,没有脉搏的,还是冷冰冰的。他附在这具尸体内,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刚要说什么,他眼睁睁见对方扬起一簇古怪又安定人心的笑,他说:“你缺少灵魂碎片,叔叔就先借你吧……”
童颜瞪大眼睛,和路浓一样的震惊,他们看着老爸的一缕魂魄窜入路浓的体内。她好似看见极灿极暖的光,在路浓的胸口,她听见极强的心跳,生命苏醒的迹象,路浓的手指动了动。
她听到路浓的疑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听到老爸的回答:“保护我的女儿,不要忘记。”
路浓睁开眼,看向躺在边上的她。拖着划破的腿,爬过去,抱住她,艰难喘息几口。又听到身体内那个拯救他男人的声音:
“忘了也没关系……我女儿很可爱……你们再遇到……我想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她会带你找回你失去的……那颗心……”
歌曲还在演唱,第二段再次从头唱起,是路浓的声音,许之遥不再和声,童颜沉默弹奏着吉他,真相的震惊令她难以消化。
路浓开学没有参加军训,是因为这场意外。
路浓做出的罗宋汤,味道会和爸爸做的一样。路浓在她家看着全家福,会露出怀念的表情。是因为他的体内残存老爸最后的灵魂。
甚至于,路浓能看见鬼怪也是由于爸爸的残魂,因为爸爸能看到鬼怪。
她不禁看着路浓,对方心有感应般回视她。那么,守着她是因为对爸爸的承诺吗?对她的喜欢疼爱也是因为对爸爸的承诺吗?她满眼的疑问,可是,他的眼睛特别亮,里面浓散开的全是爱意,对她深到不容置疑的爱意啊……
他抬起右手,伸向她,她了然地唱出高潮部分的歌词:
“时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芒……我深深地恋慕着你……”
不是她在唱,不是她的声音,是老爸的,是老爸在唱啊……她的视线被老爸操控投向台下的老妈,老妈还是漂亮的样子,表面温婉至极,谁又知道,她是其实是个需要老爸疼的母老虎。如果老妈能够看见老爸就好了,如果老妈能够知道这是老爸对她最后的表白之歌该多好啊……
“自那以后……再不能随心呼吸……明明曾如此贴近……如今却恍如虚幻……”
她看见老妈的眼神恍惚起来,小刺刺入她的心,她从没见过,即便老爸过世,老妈都没有过的……哭得像个小孩。
她是感受到吗?感受到老爸的存在吗?
不,老妈一直相信老爸的存在,因为,老爸一直存在她的心底啊。
童颜看见老妈胸口,有一盏亮黄色的灯出现,一点点升向半空。越来越多的灯,是欧阳叔叔的,是姜闲妈妈的,是夜巷里前来观看的人们的,是许之遥的,姜闲的,是大胖的,是小白的,是小黑的,是她自己的,是路浓的。
而路浓那盏灯,是所有人里最明亮的,伴随着系统音
【游戏系统:心灯数达到规定数量的百分之百!任务对象现在进行融合,倒计时开启】
童颜看见路浓那盏心灯,像一盏金莲,花瓣绽开,窜出的残魂,是她记忆中最柔暖的父亲模样。而她的身体里,附身的老爸鬼魂,也同时脱离,恢复英勇雕塑般的样子。两缕融合到一起,浑身泛着金光的男人,坚毅的臂弯,坚毅的心灵,是她最棒的老爸!
嘀嘀!
巴士开来,歌曲唱完,弹幕上全是哭泣的表情,齐刷刷的。
童颜看着开启的巴士门,毫不犹豫地朝巴士上走去的老爸。她抹掉脸上全部眼泪,再次弹起吉他,是她在巴士上唱过的非主流歌,她的玛丽苏之歌。
“拯救世界的爱……是冲破黑暗的光……”
她很努力很努力地笑得幸福,她要老爸记住她最后幸福笑着的模样,她是被老爸的爱救下的乖女儿,她要笑着唱出让他放心的未来啊……
“所以,请一定要好好地走,好好地去到另一个天堂!”
童颜看见无数盏心灯从四面八方升起,这些心灯排列出通往幸福彼岸的路,汇聚成夜空中最美的星河。老爸踏上巴士,门关拢,巴士开起来。车窗打开,她看见一张张她熟悉无比的面容,她曾经舍不得过他们,她曾经被他们的故事感动,她曾经在他们的故事中明白需要更珍惜的
亲情,友情,爱情。
她的小鸡巴,她的小白鸽,她的大仙女,她的宝宝鬼,她的老爸,他们带着最纯粹的笑容,冲她挥手告别。她笑得泪流满面,望着这辆巴士,沿着心灯铺满的星河道路,带着爱着他们记得他们的人们,全部的祈福,越开越远,开去极乐世界。
【游戏系统:恭喜你成功完成最后的鬼怪任务!获得奖励权限:残缺记忆完整回顾!自动开启】
我知道你们完全不受我威胁啦,哼哼,毕竟我是写暖文的~
麻烦各位大佬给我亮个心灯,否则来姨妈的我很可能情绪低落就……be。(手握姨妈巾……Σ(`д′*ノ)ノ
(快穿)只要他说喜欢我(H) 学霸男神是声控(完)
咯吱咯吱
黑暗中,闻声的能力愈发灵敏。再睁开眼,她看见垂落至下巴的汗珠子,小小的手替对方抹去。那人果然笑了,扶好她,脚踏车踩得更卖力。熟练地窜过凹凸不平的巷子路。
遇见一个背驮着的老太太,推着小车,“废家电,废报纸,……”
那人刹住车,下车,改成推的。他见童颜盯着她,“怎么啦?”
童颜鼻子一酸,听到自个儿小大人的语气:“老爸,太热啦~老奶奶好累哒!”一根粗短的小手指,指着天空落不下的太阳。
“哦?”老爸笑了笑,推车到老太太身边,她看见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罐子,乒乒乓乓的摇晃两声,递给老太太:“老奶奶,你吃糖糖~”
老太太用挂在脖间的毛巾擦拭过额头的汗,摆手,说:“不用啦,小娃娃你自己吃~”
“我还有的,这个是薄荷糖,可好吃啦!”她把糖罐头伸得更近,有点急,“吃糖糖就不热啦~”
老爸笑得眼尾皱痕显露,拿过她的糖罐头,塞给老太太:“孩子最近幼儿园老师教着要分享,您不用客气,她分您糖果,自己也很开心呢~”
老太太用毛巾仔细擦擦手,捂着罐头,看向她,笑得脸蛋皱巴巴的:“奶奶谢谢你。”
她听到自己把胸脯拍得作响,很骄傲的小模样:“别客气!”
再次一黑,她发现身上有些凉,裸着胖嘟嘟的身体。面前站着需要抬头才看清长相的美丽女人,大波浪卷儿,是以前的时尚范儿。女人手里提着一条粉色蕾丝公主裙,裙摆层层叠叠地蓬开,像含苞的花朵。
“颜颜,我们穿这件,好看吧?穿上就是小公主哦!”穿着碎花衬衫裙的老妈如此告诉她,她听得心里蜜意泛滥,仿佛真的是要参加舞会的小公主,她抬起犹如莲藕的胳膊,“颜颜要当小公主,有漂亮的马车吗?还要有漂亮的南瓜灯哟~”
老妈笑得前仰后合,揉揉笑出泪的眼睛,“会啊……”拉开裙子拉链,套到她的圆不隆冬脑袋上,把她一只胳膊塞进,另一只……塞得好艰难啊。
“叫你少吃点甜的,这胳膊都快赶上妈妈的腿了!”好不容易把她整个塞入,她看着自己鼓起的小肚子,箍得很紧。老妈在后面帮她拉拉链,命令道:“!”她深深憋着气,瞪大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特别好笑的样子,像只粉红色大气球。老妈还在后面使劲,终于拉上,两人就像蒸了次桑拿。
“公主头!公主头!妈妈~公主头!”
“这么要漂亮,还成天偷吃,昨天是谁自己把冰箱里三根雪糕都吃啦?”
梳子一梳,扯到头皮,疼疼疼,又被老妈手按揉着。
“肯定是老爸!老爸真坏坏~”
“小坏蛋!”
老妈替她梳好公主头,撩起她的长发,“热不热?”这天都三十多度。
“不热~”
要漂亮的自己,说着宁愿热死也要美美哒的话。
老妈抹上口红,她看到老妈瞳孔中,眼巴巴的自己。下一刻,她的唇上也被涂抹好口红,她张着嘴,“嘶嘶嘶”地抽着气。
“一涂口红,就连嘴巴都不敢闭~”老妈捏捏她的脸,她感觉嘴巴糊着一圈可漂亮的东西,生怕嘴皮子把小漂亮蹭坏。老妈笑得更乐呵呵,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提起小板凳,带着她往外走。
“颜颜,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去看老爸的演唱会~”
“我们明天就要搬走了。”
“要住新房子啦~耶~”
“这是你爸爸最后一次在这儿演唱,不知道这边多久会拆……”
她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离开是要去新的城堡,她会有自己的小房间,连爸爸的演唱会都变成最开心的庆祝仪式!
路过杂货铺,她发现脚步挪不动。老妈看看她,再看看她视线里的冰箱柜,前面放得小黑板写着白胖雪糕2元。
“妈妈,我今天没吃过雪糕哎~”她捏捏老妈的手,不肯走。
“就一根哦~”老妈指向前方的小广场,那边坐着挺多人,“最前面那排看见不?”
“你把小凳子搬过去坐,妈妈帮你买雪糕,小心点。”
她屁颠屁颠搬着小凳子过去,一路不小心撞到叔叔阿姨什么的,都被贴心地扶着,“当心哦~”好心的叔叔,帮她把小凳子放到妈妈指得位置上,她坐下,晃着小腿,看向台上的老爸和别的叔叔在忙乎准备着。她挥着胳膊,冲老爸大声喊着:“爸爸~爸爸~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老爸转身看向她,笑了笑。
她挥得更得劲,声音更响:“妈妈给我买雪糕去了~我在这里看你哟~”
“好吵啊~胖妹。”
雨滴落到池面的声音,特好听。她转过头,看着对他说话的人,借着还未褪尽的夕阳,先入眼的是泪痣,好似鲜活跳动着,再然后是亮晶晶的眼睛,“好看哎……”星星都被抓到眼睛里。
一口气是薄荷的味道,她最喜欢吃的糖果味,她凑得更近,他的嘴未合拢,那颗粉色的薄荷糖躺在舌头上,离舌尖很近,她看得想吃。
“薄荷糖……好香……”
她看看他舌头上的糖果,舔舔唇上的小漂亮。
“要吗?”他问。
“要……”
他倏然靠近,又用她喜欢的声音说:“给你吃……”她的小漂亮被压住啦,她有点难呼吸,她不会呼吸啦,舌头凉呼呼的,嘴巴热乎乎的,他的嘴巴离开的时候,她的舌头上多了颗薄荷糖,他的不见啦。
她稍稍一含,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颜颜。”
老妈过来,手里是拆开包装袋的白胖雪糕,递给她,看到她嘴里的糖,“哪儿来的糖?”她指指旁边,老妈笑着说:“谢过人家没?”她摇摇头。
“那还不谢谢人家,不能没礼貌的。”
她望着白胖糕,老妈不给她,似乎她不道谢,她这辈子都吃不到白胖糕。
她转头冲旁边的小男孩轻轻说:“谢谢你惹……”
“不客气。”他乖宝宝气十足。
老妈把白胖糕给她,又被认识的阿姨叫去后边聊天。她舔着有点化的白胖糕,忘记先前怪怪的事情。晃晃脚,看着台上的老爸,他已经背起吉他,还有三个叔叔,用不同乐器,合作弹奏出好听的曲调。
再低头,白胖雪糕被咬去一口。她才舔过,没吃过的呀!急得不行,转头,旁边的人正叼着一口雪糕,可大可多啦。她气得鼻子酸到不行,泪珠子烫着眼眶,天大委屈般看着他。他一愣,靠近她,推出雪糕到舌尖点,她愤愤地咬去外面那口。
她继续瞪着他,他含下雪糕,舔舔唇瓣,笑了,真的……像王子惹。
“好香的奶香……胖妹。”
她吞下嘴里那口甜腻腻,在老爸开口唱前,郑重告诉他:“我不是胖妹!”
她,是公主来着!
童颜从记忆回顾中脱离,脸红得诡异,腿发软,心在烧。歌曲唱完,夜巷的人散开回家,老妈和欧阳叔叔看向她,等着她回家。她跑过去,对老妈说:“老妈,叔叔,我和同学还有些话说,很快。”
“好,那我们在这里等你。”
她嗯了声,再次跑到仓库那边,路浓正在帮她起吉他。见她过来,把吉他递给她,她背起,看着他背上自己的,抓过他的手,他任她拉着,一路拉到仓库外面,再往后走,暗戳戳的角落,他听到“咚”的一声,两只小爪按在他两侧。
“……壁咚?”他挑眉。面前人踮着脚,才能勉强维系浪漫的壁咚姿势。她的沉默,让他困惑。伸手摸上她的脑袋,“怎么啦?”
“太狡猾……”
适应黑暗,他看到她抬起头,闪着泪光的眼,对他说:“人家……人家的初吻早就没有了!你小时候就特别不要脸!”
可他却满脸莫名,抹上她的眼梢,把泪珠子按到指腹,再自行舔去,“嗯?什么意思?”
她狐疑地看着他,发现他好像真的……不记得?她怎么可以不记得嘛!这是他们的初亲亲,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忘记的吗?还是他从小就骚气得不行,逮着像她这般漂亮的小公主就亲啊亲的!
“色胚!”
刚暗暗骂完,脸就被牢牢捧起,他的唇温温热热压上她的,笑声从亲吻里逃出,“哈,说什么呢?到底谁不要脸?到底谁说要?”他吮吸上她的小唇珠,舌尖勾勒着,“我只是礼尚吻来,满足期待。”她脑壳轰隆隆地炸,晕头晕脑,迷迷糊糊,又听他说:“每次听你说要,这声音真带感……”他的嘴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耳畔,“永远听不够呢……床上床下都是。”
另一边许之遥坐上姜闲的小绵羊,姜闲把安全帽递给她,她扣好,没上车。他想,她有话要说,等着她说。
她酝酿着什么,他安静地看着她。
许之遥:“我最近总做梦,梦里我发生特别痛苦的事,而在这份痛苦里,有个人出现,我看见那个人……”她停顿下,看向他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不同寻常。却没有。他听得唇角上扬,酒窝露出,兴致勃勃:“然后呢?”
“那人是你。”她说,又问他,不确定的,“你那时候在吗?”她恍惚间看见他,如果是一次做梦也罢,她好几次都做同样的梦,他出现在那里,在她靠在卤蛋背上,他们离开的时候,她微微睁开眼,好似看见他。她的事,只有卤蛋、小白、小黑他们知道。她告诉他们不要说出去,出于朋友间的信任,她也相信他们绝对会封口不提。她吞下卤蛋给她买的紧急避孕药,她坐上卤蛋喊来的出租车。他们不知道的,她在出租车开出一会儿,就喊停,下车,想要寻死。
姜闲不知道的。姜闲……真的不知道吗?
姜闲面露疑惑,尔后,转为促狭:“我想,你是想我想得都做梦了吧?”
还懂得打趣她?难道真是她做梦做糊涂?
“走了。”他坐上车,她双手搭上他的肩,她看着他的右手,再问:“他们说,你右手是打架受伤的?你到底打谁?为什么一会儿不能弹琴,一会儿又可以……”
“骂我妈婊子的人。”他回答她,“都该死,不是吗?”
她沉默,不自觉掐得他肩更紧,“对不起,不该问的。”
姜闲没再说什么,发动小绵羊。
到许之遥家楼下,她下车,把安全帽放到后座里。姜闲冲她摆手,“拜,许之遥。”
刚要开车,先前往楼里走的许之遥,又折回来,在他车前三步,站着,晚风吹拂上她的外套衣摆。她的头发被吹得遮住小半张脸,调皮的发丝窜到嘴里,她顾不得这些,第一次,无比认真地问他:
“姜闲,你是喜欢我吗?”
姜闲握着车把,指甲嵌入,再松开,他摘下安全帽,抱在怀里,撇撇嘴:“没有哦~”
“这样啊……”许之遥松了口气,“我开玩笑的,拜拜。”
姜闲点点头,戴上安全帽,小绵羊再次驶出。
“我也是开玩笑。”
姜闲回去之后,洗漱完,躺在床上,空荡荡的屋子,妈妈又出去打牌,不知道是输是赢。希望是输吧,这样她就会闷不吭声回家睡去。如果赢,喋喋不停地吹嘘自己怎么赢的,无人再听,她会寂寞吧?
手背掩上眼睛,漆黑一片的,他很快睡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路浓成为公司总裁,他旗下的娱乐公司签下他做艺人,他很快成为炙手可热的歌手。在他的歌声中,路浓和许之遥举办订婚典礼,就在这时,穿着公主裙的童颜出现。她抱着吉他,那把吉他有魔力一般,弹奏出的曲调,将所有人怔住,眼睁睁看她来到路浓身前,眼睁睁看她和路浓拥吻,路浓中邪一般。
也不是,他是真心实意地幸福地被她带走。
他看到许之遥空洞的眼,滑落的泪。这次,他终于走上前,抱住她,对她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不要只看路浓啊……回头看看我吧。”
“姜闲,你是喜欢我吗?”她又问他这个问题。
“有啊,一直都是。”
可是,我不想要用为你杀人这点,来要求你来喜欢我啊。更何况,我真的是因为你杀人吗?还是,我的心底一直寄居着恶魔。它们在你发生不幸的时候,被刺激到,被激发而出。
醒来的时候,是清晨四点半。姜闲坐在床上,天气渐凉,太阳起得越来越晚。此时,还没有晨曦显露。他翻身下床,穿好衣裤,刷好牙,把头发梳得很顺,头顶长出大截黑发。他从抽屉里取出电动剃头器,把那些叛逆个性的银发全剃了,他们一撮又一撮落到地上,他感觉自己剔除的,是过去走不出的阴影,过去捂住耳朵彷徨无措坐在家门口的小孩。已经……
长成可以承担许多痛苦的大人。
摸摸变成板寸头的脑袋,刺刺的,很轻松。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发现不认识。
所以,他亲切地问候自己,渴望再次喜欢上崭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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