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汀鱼
“方总,该开会了。”
助理叩开了方严办公室的门,悄悄提醒了一句。
“好的,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开会的人还是方谬,方严突然又不知所措起来。他方谬可以只当无事发生过,可他方严自己该用什么样态度去面对?
方严推开会议室的门,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员工三三两两到齐了,方谬也就开始了。这次会议主要分析的还是上元的招标案子,唯一的竞争对手是寰中。寰中也算是方严自家天方的老对手了,双方都本着不让对方好过的原则,这样的竞争也不算少数。
方严就听了个大概,方谬的意思是,不太主张接下这个案子,原因很简单,利润小风险大,硬接下来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益不大,没有接的必要。核心部分方严一字不差地听进去了,其它的全部都成了过耳的一阵风。
他盯着方谬出神。不得不说,方老爷子还是给了方谬一身好皮囊,这是和方严父亲截然不同的长相。方谬眉眼凌厉,周身散发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不像方严,方严是典型的桃花眼,就算他再正经,眉眼里也总造不出凌厉的气质来。方谬那一双唇的弧度很完美,多一分则厚,少一分则薄。他脑中突然浮现出昨晚那个烟雾缭绕的吻,辛辣刺激,现在想来仍是回味无穷。
方严仍在浮想联翩,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周围的同事鼓起掌,方严有些摸不着头脑。方谬向他投来一道冰冷的目光,他这才惊醒,附和着拍了拍手,然后随着人群溜出了会议室。
这一天很难熬,方严静不下心,工作能推的都推了,捱到了下午,指针堪堪指向5点,方严交待了点事情便一溜烟跑了。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再碰见方谬了。
路上有点堵,方严开开停停6点才到了家。他在本市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的,平日里若不是家中有什么要紧事,他是不会回方宅的,一个人,闲散惯了,不愿意给父亲添堵。
方严打开门,只见客厅中央赤身裸体跪着一个人。他看了看手机,原来今天是星期五,和sub约好的时间。
方严走向客厅的沙发坐下,向那个sub招招手:“过来。”跪着的人很温驯地向方严的方向爬去。
“小陆,不好意思,今天忘记和你有约了,我来迟了。”
“没关系的,先生,您不需要向我道歉。”
方严摸了摸陆以的脑袋。
陆以一年之前被程释明转手给了自己。方严也不是不愿意,只是程释明与陆以的关系确实有些复杂,一个爱上主人的sub,却被主人转手给了另一个陌生人。方严只觉得有些不忍心,他想不出程释明是怎么下的手。
陆以刚来的时候是很温顺听话,但是又太温顺了,方严记得他以前的样子。于是他与陆以重新签订了契约,放弃了他在程释明那儿一直接受的全日制的关系。方严对陆以很体贴,考虑到陆以那份感情,他准许陆以可以不用叫自己主人。
方严靠在沙发里很久没有说话。他很累,是身心俱疲。
陆以轻轻靠向他的膝边,低声地问了一句:“先生今天很累吗?是否需要我服侍您?”
方严看着低垂着头的陆以,拍了拍他的肩,“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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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的头埋入他的胯间,小心翼翼地用齿拉开了拉链。他隔着内裤先轻轻舔弄起来。
陆以的口活很好,方严在这点上对他无可指摘。平日里他也极少让陆以做这个,原因无他,他很明白陆以的心结。
舔弄够了之后,陆以拉开内裤的边缘,直接贴上了那根起了反应的性器。他吮吸着前端,小心翼翼起牙齿,避不必要的磕碰。方严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陆以的服务无可挑剔,方严脑子里却突如其来浮现出方谬的脸,他深沉的表情,他如雕刻一般的唇。陆以一口吞入了他的阴茎,方严脸上泛起了一丝诡异的潮红。
那辛辣刺激的吻仿佛还停留在他的唇齿之间,方谬低沉沙哑略带情欲的声音好像就浮现在他的耳边,听不够也吻不够。方严似是着了魔,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陆以加快了吞吐的速度,还不忘用手抚慰一下底端的囊袋。方严的喘息声越发急促,他好像置身于昨晚烟雾缭绕的房间,方谬的眉眼就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他想要抚摸他的脸,他想要他们如昨晚一样刺激的烟吻。他甚至感受到了昨晚,方谬抵在他臀下火热的欲望,他想要他。
“方谬……啊……方谬……”
陆以却有些吃惊,他很难得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名字。方严似是情难自抑,他抓起陆以的头发,一下接着一下地撞击着。陆以有些痛苦,鼻息之间都是浓重而陌生的男性的气味,方严今天格外的粗暴,一下一下顶入了他的喉咙深处,他有些强迫地逼自己去承受。
方严加快了速度,他听不见陆以难受的低吟,他耳边只有方谬低沉的嗓音和昨晚情欲上头时他略微粗重的喘息。
“方谬……”
方严喊着那人的名字,全数发泄在了陆以口中。没了方严的拉拽,陆以软软地跌坐下去,嘴里的液有些呛入了他的口鼻。
方严如梦初醒,他看向脸色憋闷地有些发红的陆以,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对不起,小陆,我……你快去吐了吧。”
陆以吐出了口中的白浊,又为方严清理了一下下身,才重又跪好。
“他会像我这样对你吗?”方严抚摸着陆以的背脊,他清楚地感受到陆以呆滞了片刻。
陆以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爱而不得的感觉,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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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感觉心里那块地方空落落的。”
方严的话语里透出一股疲惫,陆以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低垂着头,只字不言。
“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去休息吧,晚安。”
陆以呆呆看着方严,没有起身。方严向他挥挥手,他这才走向自己的房间。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方严拿起一看是方谬。
方严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小小的期待,短信冷冰冰的内容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方谬看出来他今天会议的不专心,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会议的内容给他,还嘱咐他一句,上元的这个案子最好是放掉。
方严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他一把将手机扔向了茶几。两个物体发出了不大不小的碰撞声,方严倒向沙发,轻轻按着额头。
他重又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上元的案子,拿下来。
第04章
方严第二日还是照例早早地来到公司。
他进入办公室前,小助理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方严的眼皮一跳,感觉有些微妙。
果不其然,他走进办公室便看见方谬好以整暇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他眉间微蹙,看样子心情不太好。昨晚他下的决定十有八九已经被方谬知道了。
“方严,你,很好。”
“我的话你又开始不听了是吗?我又没有提醒过你最好不要接上元的案子?”这个质问的语气让方严有些不悦。
“方谬,你说的也是最好而已,你别忘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手上。”方严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把话顶了回去。
方谬从椅子上站起,微微俯下了一点身子。方严就在站在办公桌的正前方,忽然拉近的距离让他不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很好,既然决定权在你手上,接下的案子就给我好好做,拿出一点你的本事来。”
方严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谢谢您的关心,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请您回自己的办公室吧,这个案子还有很多要准备的地方。”
方谬在原地立了几秒,他看向方严。突如其来的对视让方严有些慌神,他匆匆转开视线。无论多少次,他还是不敢直视方谬那双深邃的眼睛。方严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索性方谬很快就离开了。
方严转回门口的方向,他张了张口,但还是没能出声,他想挽留方谬。
天方在整个案子里只处于一个中间的环节,真正想要完成这个项目还需要和下家的合作。青尚素来和天方交好,双方合作完成的项目的也不算少。只是青尚算是个墙头草,负责人滑头的很,不太看交情,利益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这其实也不奇怪。青尚算是同类公司里的佼佼者,寰中必定也会考虑与青尚合作。方严决定先发制人,把青尚拉拢过来。
方严叫来了助理,确定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正巧,今晚原定方严要去参加一个酒会。方严又再度询问了有哪些人会去参加,助理报出了几个名字。方严眼前一亮,青尚的人今天也会去,这是个好机会。
方严下班之后,抓紧时间换了一套衣服。这是方谬叮嘱过他的,在这样的场合,穿着妥帖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酒会在本市一所挺著名的酒店丽豪。方严站在门口,稍稍往上望了望。丽豪的建筑风格挺独特,在这一块建筑群里也算是独树一帜。里面灯火通明,衣香鬓影。方严记得,上一次来丽豪,还是同方谬一起的。
“给我把你的脾气一。”
方严躺在副驾驶位上,一脸的不屑。车里的氛围着实有些尴尬。
“交际应酬也是很重要的一课,你父亲平常不带你出席这样的场合吗。”前方的绿灯短暂闪烁之后转为红,方谬在短暂的等待时间里,和方严闲聊起来。
“我爸?他巴不得我这个蠢儿子少去给他丢人现眼。”方严内心腹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提起他爸干什么。
“呵,难怪,到这个关头想到自己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了。”方谬冷哼一声,对于方家的人事物,他一向持着一种很鄙夷的态度。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现在是一天的高峰时段,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扰得方严心头很是烦躁,他轻轻“啧”了一声。
“怎么?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我这个司机还没说话呢。”方严在方谬面前似是一张白纸,不用什么心思,便能看穿他心里那些想法主意。
“……我……待会要注意些什么么?”方严支支吾吾开了口,虽说他看方谬不顺眼,可万一在酒会上丢了脸还是自己的。
“怕出错就少说话,跟着我,多学一点套路。”缓慢挪动的车流,终于通畅起来,方谬踩下油门往前开去。方严沉默,他自知这些年他本应该培养起来的社交技能确实还停留在很初级的阶段。
方严低低“哦”了一声。路旁的街灯飞速地闪过,只在方严眼前留下了一串暖黄色的光点。
道路通畅起来之后,没用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方谬在前面走着,方严便跟在他身后。方谬把方严拉到自己的身侧来,还贴心地为方严整了整领带,他对方严说:“别老是在我后面,走边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助理呢。”这话语里充满调笑的意味,方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方谬拿过桌上的酒,随手递给方严一杯。
不断有人前来和方谬打招呼,方谬一律热情回应。方严心里这才对他这个叔叔有所改观,起初方谬所说的他不图方家的财产,方严是不太相信的。今日亲眼所见,方谬在这个圈子里的威望与名声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方谬给旁人引介了一下方严:“这是我侄子,方严。”方严有些局促地冲这些陌生的面孔点点头。
一表人才这样的赞美的词汇不绝于耳,方严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大家寒暄的客套话,可是内心还是止不住的飘飘然,一圈问候下来,几杯红酒都下了肚。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突然闪得那么晃眼,方严的步伐明显有些不稳了,他勉勉强强跟上了方谬。
又是一圈下来,方严没说几句话,酒确实真的喝了不少,他酒量确实不怎么样,按说一个纨绔子弟,没什么大的优点,酒量还是有保证的吧?方严确确实实是个反例。酒使得丝丝缕缕的绯红爬上他的脸颊耳廓,方严只凭着意识跌跌撞撞往前走,没曾想引路的方谬早已停下了脚步,一个不留神,直接撞在了方谬的身上。
“方……方谬?你怎么……怎么……不走了?”方严是真的看不清方谬脸上的表情,只觉手腕上一阵疼痛,方谬早已拉着他往出口处走去。
“诶……疼死啦……你……你……放开我……”方严龇牙咧嘴一阵乱叫,方谬早已把他塞进了车里。
方谬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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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车速,凉风一吹带着酒后的燥热一同散去,方严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
“醒了?”方谬也不看他,只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一句。
“……嗯……”
“你酒量不好?”
“……嗯……”
方严少了平日里那点咋咋呼呼的气质,竟也说不出什么,活脱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停地“嗯”着,声音好像还愈发地轻。
方严低垂着脑袋,像是有些丧气般地问方谬:“……方谬……我是不是……特别蠢啊?”
方严轻笑了一声,言简意赅地答了一个字:“是。”
“不过刚接触这些东西,不懂得里面的套路,搞成这个样子也不奇怪。”方谬随手关掉了大开的车窗。
“你就不觉得奇怪么,同样我和你都是来参加酒会,可我现在还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学会拒绝,是很重要的一点,不仅仅是在这样的社交场合。”
方谬开始说教了,方严难得静得下心来听取这些所谓过来人的经验。
“……可是……我才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拒绝他们……不太好吧……”
“那就取决于你拒绝的方式和言辞,让你跟着我多学习,看样子是什么都没学进去。”
方谬的语气温和下来,方严也不再吱声了。他悄悄望向专心驾驶的方谬,这个叔叔只比他大了8岁,可是二者之间的距离,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性格态度,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方谬,你是怎么知道的?”
“像你一样,多吃几次亏,就懂了。”方谬说得很是云淡风轻,路灯在他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方严窥测不出他的表情。
多吃几次亏吗?方严猛然间想起,这个叔叔早早地就离开了方家,自己放手去闯荡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方严是很幸运的。
夜晚的道路很通畅,整个城市好像都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即将静静地睡去,方严到家了。
方谬一起跟了进来。家中多是暖黄色的灯光,方严瘫软在沙发里,灯光醺出了他的困意。
方谬在厨房里倒腾一阵,端出一杯热水给方严。
“水里加了蜂蜜,能解酒,喝掉了就去休息吧。我定下的早到的规矩,不会因为今晚的应酬就破例改变的。”
方严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谢谢……”方严小声地道了谢,也不知道方谬听见了没有。
方谬环视了室内一周,又看了看神志还算清明的方谬,开口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语罢,转身离开。
方严乖巧地窝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完了一整杯蜂蜜水,许是心理作用,头确实没有刚刚进来那么沉重了。看来这个叔叔若是没有平日里那么暴躁,也还算好亲近,方严放下杯子往楼上走去……
“学会拒绝……是吗……”方谬在丽豪门口停顿了片刻,悄悄默念了一句话,整了整着装便朝里走去。
第05章
大厅里还是一样的明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方严顺手拿起桌上一只倒好酒的高脚杯。正巧青尚的负责人就在不远的地方,方严径直朝他走过去。
“吴总,您好。”
“方严!”吴青拍了拍方严的肩膀,两个人往窗口走去。
方严举杯和吴青碰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和吴青寒暄起来:“吴总近来顺风顺水啊,好像又接了一笔不小的生意。”
吴青笑了起来:“哈哈,别叫我吴总了,叫我吴青就行了。
“方严你的消息也挺灵通。”
方严笑而不语,只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红酒特有的芳香丝丝缕缕地飘出来。
距离窗边不远处,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过来一个人,方严远远的看了一眼,人群中心的那个人确实挺出众,连周身的气质都与那些充满铜臭气的商人不一样,只一眼便让人挺难忘的。
“呵,排场倒不小。”没料到吴青先开了口,话语里那些意思不言而喻。
“吴总,不知道那人是谁?”两人重又转向窗口的方向。
吴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停顿了片刻才开口:“章,你知道吧?”
方严点点头。章,本市的人大约都是有所耳闻的,官场商场都有所涉猎的人,据说后台硬的很,大约今年就要从本市往中央调了。
“章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看上去还很年轻?”
“哈哈,你这是说笑了,这是他身边的助理,宋辞。陪他从底层一起打拼起来的,章身边的红人了。”
吴青稍稍侧头,压低了声音和方严说:“背地里面,两个人指不定有什么龌龊事呢。要不然,一个小助理,那群人至于那么巴结他么。章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吴青这话里酸意越来越重,方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商人的头脑再怎么明,还是褪不去身上那股子泛着酸意的铜臭气。方严再度看向人群,只觉得宋辞愈发出众。
“吴总,我今个儿也想来同您谈笔生意。”方严再度与吴青碰杯,杯口只在他唇边沾了一下,滴酒未进。
吴青不出声,方严继续讲下去:“想必您也知道,上元的招标案吧,这次我们天方打算拿下这笔生意,不知道青尚有没有意和我们合作?”
吴青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他看了方严一眼,开口道:“不瞒你说,寰中已经找我谈过上元的案子了。”方严心头一紧,他下意识的握住了手中的酒杯,没想到寰中还是抢先了一步。
吴青单刀直入,直接告诉了方严寰中开出的条件,他在方严眼前竖了几根手指。
方严看似漫不经心,仍在晃动着酒杯,心里却在飞速地思忖着。方严冷不丁地想到了方谬。方谬,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平心而论,寰中开出的这个条件不算好,吴青这个老狐狸就是想捞一笔,不然犯不着今天特地与他见一面,还把寰中的细枝末节都告诉他。
在寰中的基础之上,天方能让的利最多还有三成。
“我在寰中的基础上,再给您加这些,您看看合不合适。”方严比了个数字。
吴青不说话,仍是满带着笑意看向窗外。方严知道,他并不满意这个价格,他重又比了数字。吴青只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
真是个老狐狸。方严在心底咒骂了一句。吴青定是算准了他能给出的最大筹码,可是上元的案子他一定要拿下来,无论如何。
方严比出了最终的数字给吴青,吴青笑了,与他碰了个杯,轻轻吐出一句:“成交。”方严微笑喝下杯中剩下的酒,轻轻举了一下酒杯说:“合作愉快。”吴青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方严整个人靠在墙上,半晌都有些说不出话,他害怕整件事情毫无回旋的余地,他担心到手的机会又要悄悄溜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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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鬓发有些微湿。
这时,一个人朝他走过来,方严定睛一看,是宋辞。
“方严是吗?我是宋辞,幸会。”方严有些愣住了,宋辞主动与他来打招呼?出于礼貌,他回应了宋辞。
宋辞与他侃侃而谈,不得不说,宋辞的谈吐让人觉得很舒服,寥寥数语,他已经从刚刚那种紧张急促的氛围里抽身。
方严很难把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与吴青口中那个肮脏龌龊的走狗联系起来。两人闲谈的间隙,方严悄悄打量一下宋辞。他的五官很漂亮,周正但很温和,尤其是眉眼之间透出的那种清朗的气质。难怪方严觉得他与整个酒会格格不入,商人身上散发出的铜臭气像是随时会沾污到宋辞的身上。方严觉得最为特别的还是宋辞的那双眼睛,瞳仁很黑,但却清澈,看向任何人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方严还是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人竟然也是在官场商场里摸爬滚打过的,很少有人能把那种清朗儒雅的书卷气保留的那么好。
宋辞与他闲谈了几句之后就告辞了,方严与几个熟人寒暄了一番之后便也抽身离开了,这一行最大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方严走出宴会厅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说来也巧,方严在转角处又遇见了宋辞。宋辞在接电话,没有注意到他。方严也没有兴趣去打探别人的隐私,只是偏偏宋辞开口的那句“方谬”,穿过了周身的空气直直传入了他的耳中,方严愣了愣,匆匆忙忙按下电梯的按钮,钻进去,灰溜溜地逃了。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很静,他花了很长时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方严,你在逃避什么?
“喂,方谬。”
“他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方严没事,他挺好。”
“……没事就好,今天麻烦你了。”
“小事,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两个人随意寒暄了几句之后都挂了电话。
宋辞今天接到方谬匆匆忙忙打来的电话他确实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方谬极少有这样慌乱的样子,看来那个叫方严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手机再一次震动,宋辞拿起手机,他忽然整个人有片刻的慌乱,是他。
“玩够了吗?该回家了。”电话那头的人的语气有些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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