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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陈留堂

    这些,都是见识。

    在这间安静的偏房内,陈唐又开了一次眼界,开卷有益,受益匪浅。

    等全部看完,走出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回到大厅,有赵府下人禀告说赵三爷临时有事处理,可能要晚一些回来,要陈唐留下来吃晚饭。

    赵三爷不在,陈唐无意停留,便告辞离去。

    时候不早,他准备今晚留在城中过夜,想一想,决定去浮山观那边看一看。

    道观依旧,时光仿佛在此处凝固停留。

    陈唐心中明白,这道观中布置有玄奥阵势,自有妙用。好比那京城的浮山分观,能保持温度,不畏寒冬。

    一进院门,就见詹阳春在院子里忙活。

    陈唐问道:“詹道长,你这是”

    见到是他,詹阳春呵呵笑道:“浮尘师叔前些时日有事北上,现在观中,就是贫道主持了。”

    他很是开心的样子。

    作为年轻一辈,其对于道观的诸多状况看不过眼,想要革旧鼎新一番。首先要做的,便是修剪院中花草。还有门外的功德箱,他也要用油漆刷新一遍。

    “北上”

    陈唐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皇帝驾崩,留下个烂摊子,已过去半年时间,不知京城那边闹成什么样了。

    没有新闻,没有报纸通讯,时事方面无从把握。

    詹阳春叹口气:“皇子夺嫡,越演越烈,这天下,太平不得。”

    陈唐心一动,道:“但这潘州,似乎还很稳。”

    “稳”

    詹阳春摇摇头:“看上去而已。你现在虽然贵为探花郎,但身份也有些尴尬,反正知州府那边不好进。以我之见,你应该利用自身大好优势,把握时势,这样才稳。”

    陈唐高中,衣锦还乡,很是受到了一番热烈欢迎。州衙方面也请去,设宴款待。

    仅此罢了,多为官场上的表面功夫,程序化的应酬。

    官场上的规矩,讲究的东西太多。利益纠缠盘根错节,不可能因为陈唐中个探花,人家便青睐有加,百般示好。说实话,不管是同知还是知州,他们眼中,一个新科进士并不算得什么。如果是自家族人,而或门生,又或者是同流后辈,那才会加以照拂。

     




第一百八十六章:不速
    身为浮山观弟子,詹阳春所能接触,以及获悉的事情,一定不少。

    陈唐并不奢望对方能全盘相告。

    每个人都会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有时候,哪怕两夫妻之间,同床共枕,都有所藏私,更别说其他。

    此乃人之常情。

    况且,有些事情属于口风阶段,做不得准;又或牵涉要害,那更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不过从联姻这件事上,陈唐还是听出了不少弦外之音。

    潘州为天下九州之一,在权势格局上,是具备代表性的。在以前,陈唐并未过多涉猎,只大概知道知州、同知等都是大官,学政的官阶也不低。

    高中探花归来后,应酬多了,陈唐才搞明白,原来每一个州府,基本都有三个衙门。

    一个为州衙,由知州大人坐镇,执掌州府民生民事;一个为提督学院,学政的办公场所,专门负责教育考试事宜;还有一个,却是将军府,统领全州兵甲。

    三者鼎立,各有分工,成均衡之势。

    如果说詹阳春提议让陈唐与顾学政、阎同知两家联姻,属于正常范畴的话,可把谭统领的丧夫女儿拿来说事,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在这时空,女人丧夫,成为寡妇,可以再嫁,但名声就不那么好听了。往往得赔上大笔嫁妆,才能找到下家。那样的话,很不划算,所以一般的寡妇,基本都是守节了事,还可能得到一个贞节牌坊,留下名声。

    然而堂堂探花郎,怎么会去娶个寡妇

    潘州统领,谭姓,名“佰川”,执掌潘州十万兵甲,不折不扣的一名大将。

    兵甲主关防兵事,等闲不会调动出兵。那次阎之海遇刺,过来的只是衙役和兵丁;而妖魔五通祸乱虎头帮,以及在诗会上被杀时,相关方面才出动了兵甲,并迅速把事情镇压了下来。

    由此可知,这些兵甲精锐,才是稳定时局的根基所在。

    天下有邪祟,有妖魔,但至今为止,它们出现以及为祸的范围,都还算克制,并没有爆发大面积的祸事出来。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国有兵甲。

    兵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领兵者手中的权柄就不用说了,在非常时期,绝对比知州这些文官要厉害得多。

    詹阳春提出的联姻,的确是为陈唐好。

    这一点,陈唐并不怀疑,其是觉得大乱将至,要陈唐早些寻个靠山依仗,好安然度过危难。而且男大当婚,本为伦常人情。詹阳春把谭统领点出来,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

    乱世,兵甲第一。

    那么,谭统领的女儿即使为寡妇,也拥有着不同寻常的底气和本钱。

    不过对于詹阳春的好意,陈唐只能表示心领,他志不在此。

    当下心中凛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其实只要国不乱,邪祟也好,妖魔也罢,都只能小打小闹,最多吃些人了事,难以翻起什么大风浪来;然而当下情况,恰恰是皇帝驾崩,庙堂开始崩塌了。这就给众多魑魅魍魉创造出一个趁虚而入的绝好机会,迎来了属于牠们的盛世光景!

    彼之盛世,人道之乱世。

    说白了,就是人道内乱,互相斗争,然后邪祟妖魔齐出,鬼怪作祟,群魔乱舞。

    这不是什么气运之说,纯属于势力的压制平衡出现了问题,被打破了。

    现阶段陈唐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邪祟妖魔在蠢蠢欲动的表现,他深有体会。

    捋清楚这些,陈唐心中恍然,然后大概明白了下一阶段将会发生的事。

    詹阳春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意思已经表明了:兵乱将为祸!

    很多时候,**,比天灾,比邪魔,更为可怕。当人间如狱,人心似鬼,更加会让



第一百八十七章:任命
    许多东西都搬回了乡下,书房显得空旷。书桌摆在窗前,油灯亮着,少女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走进来的陈唐,鼻翼微微皱起,嚷道:“先生,你去喝花酒了小心我告诉姐姐去。”

    陈唐揉了揉额头:“你怎么来潘州了”

    胡不喜嘻嘻笑道:“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陈唐忍不住要给她一个白眼:“你姐姐没有教你,非请莫进的道理”

    “啧啧,这道理不是该先生教的吗”

    瞧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陈唐忍住要把她暴揍一顿的冲动,嘴一撇:“有什么事,说吧。”

    自从高中,友朋祝贺,但唯独不见胡不悔方面的消息,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要知道,自己之所以能金榜题名,与那一箱子的经义文章脱不了关系,陈唐想要当面向胡不悔道一声谢。

    不过这胡氏人家,神出鬼没的,很难找得到人。在离开京城的前夕,陈唐还曾去悬壶堂来着,但胡员外不在,店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皇帝驾崩,京城风云变幻,不知有着多少争斗,想必胡家也无法置身其外,有着很多事忙。

    于是,陈唐就一人飘然离京。直至今日,胡不喜的到来。

    胡不喜道:“没事,纯属路过。”

    “真得”

    “你不相信”

    “好吧。”

    陈唐一摊手:“你说怎样就怎样。”

    胡不喜笑道:“先生似乎很失望”

    陈唐叹口气:“见到你,我确实很失望。”

    闻言,胡不喜一脸俏脸顿时黑了下来:“看来先生有恃无恐,胆儿见肥了。”

    陈唐不理她,径直走过去,放下书箧,往床上一躺,说道:“我喝多了酒,要睡觉了,你自便。”

    “你!”

    胡不喜气呼呼地站起,恨得牙痒痒的,叫道:“我告诉你,你的任命已经出来了。”

    陈唐“哦”了声,眼睛都没睁开。

    胡不喜问:“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会去哪儿当官”

    陈唐回答:“首先,你非朝廷中人,消息真假,值得商榷;其二,就算真的,过得一段时间,正式文书下达,我不就知道了”

    胡不喜很是无语,她一向不按套路出牌,可陈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根本不接话茬,这让她很难发挥,当即气鼓鼓道:“你的任命,是到宁州南服县当县令。哼,要不是姐姐叮嘱,一定得告诉你,我早就甩袖而去。好心来告诉你消息,连句好话都听不到!”

    宁州,也就是江南了,南服县不知是个什么地方,按理说应当不错。

    “姐姐还说,让你一路小心,去到南服县,更要小心。”

    胡不喜又道。

    陈唐坐起身来,问:“什么意思”

    胡不喜倒没卖关子:“就是小心做人呗,就你这脾气,少不得惹祸。依我看,你就不适合当官。”

    陈唐点点头:“二小姐看人还挺准。”

    “话已带到,自己看着办吧。”

    陈唐问:“你姐姐”

    “她在京城,大把事忙,你想见她,求我呗。”

    胡不喜笑嘻嘻的。

    陈唐脸一黑,道:“那劳烦你转告一声,帮我道一声谢。”

    “就这样”

    胡不喜小嘴撅起:“一点诚意都没有,果真就是个吃软饭的。”

    陈唐哑口无言,他现在身上,还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相赠。本来该写一幅字的,但临时临急,写不好出来。

    胡不喜眼角一瞥:“没意思,我走



第一百八十八章:马儿
    一夜无事,第二天陈唐早早醒来,洗漱完毕,背上书箧,锁门出去。

    时辰尚早,翰墨街的店铺摊子还没有开门。否则的话,他们见着陈唐,定然要热情招呼一番。

    在翰墨街,陈唐俨然已经成为一位传奇人物。原因无他,皆因其在街上摆过好一阵子的摊子,每天赚个十钱八钱的。可如今,已贵为新科探花郎,官身加持,青云直上。

    草根逆袭,永远都能让人津津乐道。

    而以前请陈唐写过书信,写过字词,并且还保存在手上的,霍然已成墨宝。据说那些书画店铺,出价收购,价格还不低,如果有陈唐签名的,更高。

    这也是陈唐搬回乡下居住的一个原因,留在街上,天天有人登门拜访,求字求画,各种要求都有,实在难得清静。

    在城中寻个摊子,吃过早饭,然后出城回家。

    这两天,有九扇门寻马事件,昨晚胡不喜又现身,这让陈唐心里隐隐觉得,这潘州府是不是有甚大事件要发生,可得提防一二。毕竟如今不同往时,有着家业田产,遭遇破坏的话,那就损失惨重了。

    练武养气之后,陈唐健步如飞,回村的路程就两刻钟,这还是有意控制了速度。否则的话,走得太快,难免让人侧目而视,引起惊诧来。

    “不矜,你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出入怎地不带个人在身边莫不是嫌阿宝阿来他们不够殷勤乖巧”

    王甫见到他回来,出声说道。

    陈唐笑笑:“习惯而已。”

    “这习惯可得改。”

    王甫一本正经:“哪有探花郎自个背负书箧的叫人看着,显得寒酸。”

    陈唐当然不愿意让别人背负剑匣,便含糊应了去。

    王甫又道:“不矜,我知道你没有架子,但规矩总得有的。其实我的称呼,便不妥当。等你赴任为官,就得改正过来。”

    他开始进行自我检讨。

    陈唐不愿在这方面细究,道:“清阳,我可能会到江南为官。”

    王甫一听,有些失望:“是外放吗没有入京,可惜了。”

    京官的分量,不同寻常,像王甫他们,更为向往:“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准确否”

    陈唐道:“应该不会错。”

    王甫转念一想,脸上现出笑容:“不入京也罢,外放起码都是县令,有实权,也不错。”

    陈唐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任命文书正式下达,我便要启程出发。”

    “我明白,需要准备什么,尽管吩咐。”

    王甫神色肃然地道。

    谁都知道,考上进士,只是块敲门砖,随之到来的宦途,才是王道。

    陈唐要当官,这一点,是共识。整个陈家村上下,都心知肚明的,也是极为期盼的事。探花郎的名头喊着好听,但不可能喊一辈子,只有真正当了官,才算手握权柄。

    “清阳,你不准备再去考了”

    陈唐问道。

    王甫闻言,脸上神色略显挣扎,随即下了决心:“不考了……你觉得,我有机会考得上吗一个秀才,都差点让我倾家荡产。所以我想通了,还是好好教导我家原儿读书,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

    陈唐笑道:“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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