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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入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一了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二郎满脸认真,道,“但若不是这样呢?若是他现在一个人,若是他还等着我爹回去,我认了旁人做父亲,他岂不是太可怜了?总之我得先找到他,他若是对不起我爹,我就不认他了。”
程晋有些沮丧,低头皱眉满脸都是愁绪,二郎拍了拍程晋的肩膀,说:“你们这些大人真是的,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虽然我很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但要是我爹真的不想再同他在一起了,我自然也不会强求的。这样,你就去对我爹说,你喜欢他,你想照顾他,若是他同意,他也喜欢你,我当然是为你们高兴的。”
程晋的眼睛亮了起来,道:“当、当真?”
二郎奶声奶气,但异常严肃地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程晋“嘿嘿”地低笑,又说:“那……那我如何给他说?”
“这种事情,还要我一个小孩儿给你说吗?你自己想去。我得回去了,我爹等我吃饭呢。”说完二郎便又撒丫子跑了,留下程晋一个人在原地一会儿大笑一会儿皱眉。
回到客栈,菜都已经上桌了,父子二人吃了一会儿饭,程晋便到了辛沐的桌前,辛沐很客气地邀请程晋一块儿吃,程晋没坐下,却是很直接地问:“沐、沐公子,你……你这次会在越州待多久呢?若是下下个月你想回京城便提前告诉我,我给你留一辆马车。”
辛沐道:“程镖头有心了,但这次回去想祭奠先祖,也不知道会待多久。不过若是我要到京城的话,还是会租大刀镖局的马车的,我知道在何处寻你们,多谢。”
程晋有点担忧地说:“但……但那个……还有几个月便要开始科举考试了,到时候估计租车的人多,沐公子,你还是……还是早些定下的好。”
辛沐点头道:“自然,多谢。”
程晋知道他现在的确是没有定下来的意思,心中难沮丧,再加上外面清货出了点儿问题,账房先生叫他,他便没办法再问下去,只是交代辛沐若是有需要,只管找他就是。
辛沐应了,又客气了几句,程晋便失望地离开了。
“爹,你其实都是知道的吧。”程晋走了之后,二郎便问道。
辛沐道:“知道什么?”
“程晋哥喜欢你。”
辛沐面不改色,道:“嗯,我知道。”
“他没有见过你本来的样子,不是因为你好看才喜欢你的。”
“嗯,我知道。”
“他是个好人。”
“的确。”
“他长得不错,武功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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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父亲是谁?”
“……”辛沐顿了顿,道,“吃饭。”
“偷袭失败。”二郎兀自笑了笑,便低头扒饭。
辛沐放下筷子,转头看着二郎,突然说:“那你想去京城吗?”
二郎抬头道:“什么?你要答应程晋哥吗?”
辛沐道:“不是。只是这些年,我们也走过了许多地方,这天下闻名的棋手,也都赢得差不多了。我想是时候该定下来了,你也到了去学堂的年纪,我想找一个地方住下,让你去念书。”
“念书?”二郎的脸立刻便皱了起来。
辛沐接着说:“你若是乖乖念书,便也可以去武馆学武,你自己考虑,若是你想在京城,我们就往京城去。”
二郎认真地考虑了半天,又说:“可你不是半年就要到越州来一次吗?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都解决好了,以后你不来了吗?”
“大概不会来了。”辛沐摇摇头,在心中想,当年戢康太医告诉他,需要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把容华体内的毒给清干净,这也过了好几年,这毒应该是解了。
容华不再需要他的血了。
“去京城吗?”辛沐又问。
二郎叹了口气,道:“我还要找我父亲呢……哎,我只是个小孩儿,为什么要把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来决定呢?总之,我需要好好考虑这件事情。”
“那你慢慢考虑。”辛沐笑笑,摸了摸二郎的头。
*
说是要好好考虑,但其实也只过了一日,二郎便想好了。
晨起,辛沐正在给二郎梳头,小家伙便满脸认真地说:“我已决定好了,若是要选一个地方定居,我宁愿在越州,而不是在京城。”
辛沐犹豫了一会儿,又想,也无所谓的,越州城有那么大,找个僻静的地方就好,已答应二郎都听他的,辛沐不想食言。于是辛沐便道:“若是你决定好了,我今日便请人去帮忙看宅子,等我们从昭月回来,就能搬进新宅子里了,你可有什么要求?”
二郎手舞足蹈道:“宅子要大!很大!带个院子,我可以在院中练剑。”
辛沐捉住小家伙胡乱挥舞的手说:“好,那便带个院子,你可得快点拿得动剑才好。还有别的要求吗?”
二郎皱眉认真地想,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这孩子一向不是个讲究的人,这些年来,他和辛沐东奔西走,不惯是住在富丽堂皇的大客栈,还是荒野中的破庙,他都感觉不出差别,要让他提要求,他也想不出什么要求,好半天之后才说:“对了,爹,我们能买一个越王府对面的宅子吗?说不定什么时候越王殿下出门,我便能瞧见他。”
辛沐的手顿了顿,说:“不能。”
二郎转头道:“为何不能?”
“我有我的理由。”
二郎皱了皱眉,好半天之后才认真地说:“爹,你是越州的逃犯吗?”
辛沐没想到这孩子会这样想,当即便忍不住笑了出声,摇摇头道:“不是。为何这样想?”
“总感觉你每次来,都偷偷摸摸的,像是生怕被人给看见,还用假名。方才突然想到……”二郎鼓着脸说,“那为何不能住在越王府对面?”
辛沐思考了片刻,没打算对二郎撒谎,但也没有说实话:“你自己想想,越王府对面,岂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住的?越王殿下又岂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见的?”
“对哦……那就不行了,那么随便找一处宅子吧。唔……”二郎盯着他爹,突然快速说,“我父亲姓什么?”
“梳好了,出门。”辛沐转身离开,并未回答二郎的问题。
“偷袭失败。”二郎瘪瘪嘴,活蹦乱跳地跟上了。
出门便退了客栈,辛沐已经租好了马车,今日回昭月去祭祀先王和先王妃。辛沐不能回到神庙,每次回来也只是在山脚下,带着二郎一起祭祀,待几天之后又走。
但在去昭月之前,辛沐依然同这些年来许多次一样,割破手腕,装了一竹筒的血,请脚夫带去济世堂。
不过这一次,辛沐还附带上了一句话。
他应当好了,我以后便不来了。
而后,驶向昭月的马车便缓缓启程。
*
当夜,济世堂做好了新的一颗解□□丸便送到了越王府,老管家姜宏接了,便小心地那枚药丸到了弘毅院。
虽说如今越王府已扩建到了无比豪华的地步,但容华还住在原来的院内,而且这里再也不复往日的热闹,容华将从前的婢女护卫都给遣散了,如今只留下弘毅院中十来人伺候,那偌大的府邸变得萧条清冷,夜里只有几盏孤灯,看上去十分吓人。
姜宏捧着药丸,小心地敲了敲书房的门,容华没应声便表示并不拒绝姜宏的进入,因而姜宏便推开了书房门,见到容华又在画画,桌上放着晌午送来饭菜和药,到现在他也没有动,一壶酒倒是喝完了。
“殿下。”姜宏走近。轻声细语地道,“您怎么又不吃东西?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容华只“嗯”了一声,并未回答。
姜宏叹气,出声叫来奴婢将桌上的凉了的饭菜走,而后才呈上药丸,说:“这是济世堂应神医送来的,他说您今年的这一药吃了,毒也就能解了,以后您还是少喝些酒。”
“放那儿。”容华终于是停下笔,而后抬头对姜宏说,“将院中的人都清出去,不必伺候。你也出去吧,今夜谁都不要打扰我。”
姜宏满脸都是忧虑,又给容华倒来一杯水,叮嘱容华一定要早些将药吃下去,但容华只是应了声,直到姜宏离开书房,容华也没有看那药丸一眼。
不多时,姜宏便按照容华的吩咐,将弘毅院中的奴婢们都给清了出去,只是他心中仍旧有些忧虑,安排了个机灵的小厮在院门口守着。
夜色越深,弘毅院中便越是寂静萧条,容华将那一副新画好的画像看了许久,之后便打开了密室的机关。
夜明珠将上千幅画像照亮,那人的模样便生动地出现在容华的眼前,他的嘴角短暂地扬起了些许的笑意,很快便又止住。
作者有话要说:⊙v⊙渣渣上线了~要虐他了~
小可爱们稳住啊!别心疼啊!
晚安~
第109章
容华并未将新画好的画像挂进密室,反倒是拿着走出了房门。
院中有一方小鼎,容华便将画像给放进了鼎里,而后又拿出几张画像来,一一小心地放进去,接着他又拿着只蜡烛,站在鼎前,怔楞地盯着。
撑到如今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已经将他要做的事情都给做完了,他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他现在便要做六年前就该做的事情,他要走了。
况且他的身子也感觉到了他不想活下去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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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从京城回来之后,便摧枯拉朽地衰败了下去,他能感觉到他已时日无多。
是时候该走了,但在那之前,他得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都给带走,那就是这些画像。
蜡烛的火苗在微风中轻轻跳跃,映着画像上那人琥珀色的瞳仁。容华目光之中满是柔情地看着,本已下定了决心,可看着画像上那人对他浅笑的模样,他又迟迟无法下手去点燃那幅画。
直到站立太久,脏器之中又传来阵阵难以掩盖的疼痛时,容华才终于狠下了心,他咬牙想,反正我都要去见他了,再留着这些画像做什么?
他终于是将火蜡烛的火苗移到了画像之上,片刻后纸张燃烧的味道便窜了出来,最上面的那一张画像被烧到了一个角,画像上那人的衣摆渐渐在火苗中化为灰烬,很快,那个人便也会烧成灰烬。
火苗闪烁间,容华猛然又觉得不舍,即使是烧那人的画像他也觉得心疼,在他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他突然喊了一声辛沐的名字,而后便双手朝着火中探进去。
他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但他也没有停下,在那熊熊燃烧的火苗之中,他将画像全部捞起。
“辛沐!辛沐……”容华满是眷恋和悲痛地喊着,手忙脚乱地用身体去扑打火苗,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和灼热,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模糊,但那火渐渐小了,他终于是将所有的火苗都给扑灭了,那几张画像的部分被烧到了,但好歹没有被烧毁,画像上的人还好好的。
容华扑到在地,怀里抱着那几张画像,方才那种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辛沐的身影,好像在对他笑。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辛沐,但抓到的只是一片虚影,而后,他终于什么也看不见,彻底落入了黑暗之中。
被容华丢在地上的蜡烛滚到了凉亭之下,仍然在顽强地燃烧着,那星星点点的火苗引燃了凉亭中挂着的纱幔,纱幔的火迅速往上窜,那一点点微弱的火势渐渐有了蔓延的趋势。
而这一切,晕厥的容华完全不知。
*
姜宏让留在院门口候着的小厮叫刘三儿,是个年岁不大的小伙儿,平日里还算是机灵,但偏生今夜不知为何,对管家的交代有些懈怠。
刘三儿在门口守到半夜见没有什么事发生,便靠着门框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直到被热得浑身发汗,刘三儿才醒过来。
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闻到一阵木头燃烧的味道,再揉一揉眼睛,他总算是看清了,就在一墙之隔内,弘毅院的凉亭燃起来了!
“走……走水了!”刘三儿慌张地一声大喊,起身就要去撞那院门,但厚重的院门并不是他一人能撼动的,刘三儿慌张了片刻便迅速冷静,立刻大声呼和起来,寂静的夜中响起了他一个人的声音,很快便将已经沉睡的越王府惊醒,姜宏领着下人们很快出现,几个壮年小厮一起撞门,总算是将厚重的院门给撞开了。
彼此凉亭已经烧得只剩下个架子,容华就躺在距离凉亭十尺外的地方,零碎的火星溅落到了他的身上,衣摆已经隐隐有了快要烧起来的趋势,但他仍然在昏迷中,怀里紧紧抱着那几幅画。
“殿下!”姜宏嘶声大喊,慌忙便冲过去踩灭了衣摆的火苗,而后几名小厮迅速地冲上来将容华给移到了另一寝殿之中,将容华安顿在塌上之后,姜宏这才伸手去拿走容华抱着的画像。他原以为会很难撬动容华的手,可他只是轻轻一拉,容华便松开了手,双臂颓然无力地往下垂落,姜宏心中大惊,慌忙伸手去探容华的鼻息,竟然发现那鼻息已微弱到快要感觉不到了。
“来人!来人!”姜宏急急忙忙地大喊,“快点,快去个人到济世堂请应神医!”
又一腿脚快的小厮赶紧便往济世堂跑,其余人还赶着去救火,只剩下姜宏一人留在寝殿之中照料容华。
幸好这火烧得不是很旺,虽说越王府中只剩下十来个奴婢,废了些功夫好歹是很快将火给扑灭了,但众人心中都后怕不已,纷纷猜测容华是不想活了,打算自己在院中自-焚。
等应心远匆匆赶到,听到的消息便是容华自焚,他本已做好了看见一个面目全非的容华的准备,谁知见到时,瞧见容华除了双手灼伤以外,身上并无更多明显的外伤。
“应当不严重。”应心远出声宽慰姜宏,这才握着容华的脉检查。
姜宏的脸色刚刚才缓和了些,应心远却突然面色巨变,他陡然放开了容华的手腕,又掰开他的眼皮瞧了瞧。
“怎么了?您不是说不严重吗?”姜宏急切地看着应心远问道。
应心远皱眉,道:“烧伤的确是不严重,严重的是殿□□内的毒。没道理的……姜管家,我送来的解□□丸,殿下可有服用?”
姜宏惨白着脸,道:“殿下一年到头都在出征,仅是去年年末和昨日这两次是把药送到了小人手上。小人自然是不敢耽搁,拿着药就给了殿下,小人以为殿下应当是……但、但……没看到殿下服用!”
应心远沉默良久,再次握住了容华的脉查看,半晌之后,他松开容华的手腕,沉重地说:“他至少已经两年没有服药了,在战场上又受了些伤,身子一旦虚弱,这毒便发得不可拾,如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110章
姜宏险些哭出来,忙道:“先生,只能仰仗您了,您快些再做些解毒的药丸给殿下服用,您一定有办法的!”
作出解药最关键的就在于药人的血,可辛沐刚刚才说了不会再回来,饶是应心远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凭空作出解药来。他颓然地摇了摇头,脸上便写着“没救了”三个字。
姜宏身子一晃,一下便跌坐在地。
“真的……真的没办法了?”姜宏眼中含泪,愣愣地看着容华毫无血色的脸。
应心远再次摇头,心情便格外沉重起来。
前些日子容华回越州,应心远便遥遥地看了他一眼,当时只是觉得他脸色不太好。这些年已经见惯了他这幅模样,应心远并未放在心上。但从现在容华的脉象来看,他怕是很早就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应心远不禁想,一个人要绝望到何种程度,才会这样忍着痛苦等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日日走向死亡,是何等的心情?而若是死去的人真有另一个世界,容华去了才会发现,他一直想着的人,根本就没有在那里等着他。
即便是从前看着容华对辛沐诸多伤害的应心远,在此刻也难以不动容。他向来自视甚高,却越来越从心底里敬佩容华。
作为一个军人,容华已经为他的国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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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打下了安宁;作为一个男人,容华也为他所爱之人付出了最惨烈的深情。应心远自知不如,便在心中想,到如今,自己是该放下辛沐了。
从前的容华的确是可恶到了极致,但他已经用了他的一切来偿还曾经的罪孽,如今就差这一条命了。
一定要让连这条命也赔上吗?
不,并不是这样,作为医者,应心远希望容华能活着,并且他知道,无论如今是否原谅了容华,辛沐都不想让他死。这六年来辛沐所做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要如何才能让容华活下来?
应心远脑子中一团乱,好久之后,他才在纷乱之中找到了一点头绪,他急忙对姜宏道:“之前我拿来的那一颗药丸殿下应当还没有吃,快去寻来!”
险些绝望的姜宏又激动了起来,急忙叫人赶去弘毅院的书房寻找那颗药丸。
方才容华一直没有动过那颗药丸,很快便被人给找了回来,应心远强行将药丸给容华塞进了嘴里,强迫昏迷之中的容华给吃了下去。
姜宏问道:“殿下可是……可是已经没事了?”
应心远摇头道:“殿下的毒已经深入骨髓,现在给他吃了,只能拖一段时间,但……只要能坚持一段时间,便有希望,我再想办法。”
姜宏老泪纵横地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请您务必救救我家殿下……”
应心远认真道:“我一定尽力,此刻便麻烦您照顾着越王殿下,这几名徒弟都留下帮衬,我须得回济世堂准备药材,若是殿下醒了,劳烦您立刻派人告知我。”
姜宏又道了谢,匆匆将应心远送走,这便又回到了昏迷的容华身边照料。
在赶回济世堂的途中,应心远的便一刻不停地思索着。虽然他不敢肯定,但他猜测如今应当还有一个办法能给容华解毒,那就是药人的血。辛沐应当还没有离开越州太远,若是这个时候想办法让辛沐知道容华快不行了,或许他会回来。况且,比辛沐的血更加能让容华起死回生的,便是辛沐这个人。容华如今已经完全放弃了生的希望,若是辛沐再不出现,即便这次容华不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为了保证辛沐的安全,也为了遵守自己的承诺,应心远发誓绝不泄露辛沐还活着的消息,并且他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派人去寻找辛沐,他只能将容华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寄希望于辛沐得到这个消息会自己回来。
于是,应心远快速回了济世堂,给戢康太医写了一封信,将容华如今的情况告知了戢康太医,询问戢康太医是否有能够医治容华的方法,信送出去之后,应心远便又立刻找了几个值得信赖的徒弟,命他们将容华中毒的消息往外传。
不过几日的功夫,容华旧毒发作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越州,除了周边的几个州县,甚至连昭月和西夷也有人在传。
但辛沐还是没有回来,应心远等得望眼欲穿,心急如焚,辛沐却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始终没有出现。
而出现的是另外的两个人,至真和尔及阿托。
至真原本就在来越州的路上,半道上听到了容华毒发,立即便马不蹄停地赶来,尔及阿这段时间也正好是在西夷边境,知道了这消息,便也立即赶到了,二人刚好在越王府门口碰上,连互相客套的时间都没有,立即便在奴婢的带领下到了容华如今养病的寝殿。
还在房门口,那股死亡特有的衰败和萎靡气息便让二人一阵阵的胆寒,他们都无法想象,就在几个月前,容华还是那个让敌人闻之便两股站站的战神,这才过去没有多久,他怎么可能就要死了呢?
可进门看见容华的那一刻,二人都感觉到了一阵脊背发凉,他们清晰地感觉到,容华是真的要死了。
应心远和戢康太医都守在他的病床之前,许多昭月和大的名医都到了,数十名奴婢悉心地伺候,还有各种珍贵的药材摆在他的面前,但他还是没有活人的气息,他要死了。
不,准确地说,在六年前他就已经死了,只等着在近日内咽气。
“殿下!”至真崩溃地喊了一声,冲向了容华的榻前,他想伸手摸一摸容华鬓角花白的头发,但应心远拦住了他,沉声道:“不能动他。”
尔及阿托也跟了上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容华满是死色的脸,胆怯地问道:“我兄弟这是……还有救吗?”
“殿下。”应心远叹了口气,道,“或许……还有救。”
“或许?”尔及阿托拔高了音调,正要开口时,突然有一奴婢大声喊道:“醒了,越王殿下醒了!”
众人立刻便停下了争论和吵闹,一窝蜂地涌到了床边。
容华的眼睛的确是睁开了,但毫无神色,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望着他。
应心远急忙便握住了容华的脉,慌忙问道:“殿下,您现在感觉如何?”
容华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扫过,微微张口,而后“噗”地一声,容华便吐出了一大口血,那血带着些微微的黑,一看便知道是毒血。
“殿下!”
寝殿内顿时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所有人都慌了手脚,正在尽一切的努力让容华活下去,但容华只是冷眼看着这他们,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而后,他嘴角慢慢扬起了淡淡的浅笑,六年来,他唯一一次真心的笑。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等的那一刻终于来临,他要解脱了。
“殿下,撑住……撑住啊!”应心远大喝一声,一把将至真腰间的匕首抽出,咬牙对戢康太医道:“放血,将毒血放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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