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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凶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superpanda
这让当时的董苑林有点伤感。他承认自己比较失败,活到这把年纪,唯一可以惦记的就是一个假的儿子。不过董苑林自然不会因为害怕孤独而去阻止儿子寻求幸福。他甚至已经可以预测得到自己的未来。那就是每天读读书看看报,整天攀盼着董岳明什么时候想起了自己,就一起吃个便饭唠唠家常。
董苑林也想好了,等到老得不行的那天,就去养老院,绝对不要董岳明来照顾自己。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成天让儿子照顾,一个月两个月还行,时间长了,他终究还是会厌烦的,那个时候一定就会想,我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付出这么多辛苦?说不定,还会希望能够早点摆脱。董苑林受不了那样。一想到会被儿子讨厌,董苑林就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活着的意义了哪怕是一丁点的讨厌也不行,完全不可接受。
董苑林曾经对董岳明提起过“要去养老院”这个想法,结果儿子却激烈反对。
董岳明说:“不管多苦多累,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伺候。”
“你肯定会觉得辛苦的。”董苑林说,“每天半夜要起来一趟,都得要你扶着,你第二天还要去上班呢。天天给我做清淡的饭,连出去吃顿好的都做不到。而且还要端屎端尿。去养老院挺好的,有人看着,你每个周六周日也都可以过来陪我。”
“我自己来照顾你。”董岳明说,“不管多么难,都远远好过不能每天看见爸爸。”
董苑林笑道:“那是因为你还小,才会这么想。等到长大了,经历了很多事,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自私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父母么,总是没有自己本人重要,也比不上妻儿,正常的。”
“你倒是挺能想得开。”董岳明说,“我是不是能做到,以后你就知道了,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我会用一辈子证明给你看。”
“……”
董苑林停止了回忆,看了看桌子对面正用筷子扒拉着几个肉丸子的董岳明,说:“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觉得不是特别合适。你才十七,刚上大学,差两岁其实差不少呢,要是三十多了,这点差距倒是无所谓了。”
“……我说的是我现在还不想处对象。”
“哦……”董苑林被弄的一愣一愣的,“现在不想处对象的事儿也行,专心学习还有实习,以后保研或者找个好的工作。”
“……嗯。”
“不过你也真是奇怪。”董苑林说,“一般没有尝试过的不是都想试试吗。你倒完全不敢兴趣,一直都是单身。”
“……不是。”
董苑林可奇了:“不是什么?”
董岳明慢吞吞地说:“我前几天处了一个。”
“啊?”董苑林说,“啥?”
“我前几天处了一个。”
“……”
“然后才确定我现在对和女生谈恋爱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
“……”
“所以就分了。”
“既然根本就不认真,那你一开始为什么招惹人家?”
“是我不对。”董岳明的声音闷闷的,“因为……周围所有朋友都在说很想要个女朋友,我觉得……我是变态似的。”
“……”
“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那不正常,是不对的。”
“呃……那也没什么变态和不正常的。”董苑林吓了一跳,试图开解,道,“想要自己一个人待着,或者和朋友们一起,觉得异性非常麻烦的人多了去了。”
“不光是这样……”
“那还有什么?”
“……反正不光是这样。”
“那还有什么?”
“……算了。”
董岳明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真的是变态和不正常的。
假期的时候,在海边见到了一对同性的情侣,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大概有三十多,另一个应该二十出头。两人就那么靠着,坐在那里谈笑,时不时地流露出一点点亲密,整个氛围都让董岳明非常感动。
但是他不想让爸爸知道。
董苑林看儿子不想说,也不敢硬是去问。因为他知道,董岳明一直很有主意,不可能轻易改变想法。
“那个……”董苑林试图转移话题,“我们律所的刘律师,你认得吧?”
“当然。”
“今天白下午下了大雨,律所里飞进来了一只鸟。很漂亮,黄绿相间的,就是全身都湿透了,看着非常可怜。而且看着有伤,或者是病了,我也不清楚,就是一直有气无力的。刘律师把那鸟给从窗台上给捡起来了,帮它擦干羽毛,后来还开暖风,把他那屋的都给热得够戗。下班之前刘律师把那只鸟给带回家去了,还说要去超市买小米。他可真是,也不知道是太喜欢动物了啊,还是实在太寂寞了呢……”
51、鸟(下)
刘仕诚捡了一只鸟。
大雨之中飞进了屋子里,冰凉冰凉的。而且似乎飞不起来,刘仕诚仔细看了一下,身上确实是有伤口,可能是在雨里乱飞的时候刮到了哪里。刘仕诚为它将羽毛上的水擦干,又开了些暖风,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下班之后没有留在律所工作,而是开车去了超市,买了些小米,回家之后弄了一个碗喂它,又放了一小叠水在旁边,没想到它却碰都不碰,非常警惕。刘仕诚想了很多办法,最后将吃的喝的东西拌在一起,弄成糊,挑了一点放在筷子尖,再把筷子尖放在它的嘴上,然后不管那鸟怎么移动脑袋,都一直跟着,最后它总算是禁不住诱惑,稍微尝了一点点。
刘仕诚又去药店买了一点红霉素软膏之类的东西,用药水给它清洗了伤口,再涂上红霉素软膏用来消炎。
小鸟就呆呆地在刘仕诚手里待着。
刘仕诚希望它能够快些好起来。
还是应该先买一个笼子吧,他想,将它照顾到能再次高飞了为止。不过,在那之前,它可能会在家里胡乱扑腾,如果只能飞个一米高,还不能放走,但却又捉不住,那可就很麻烦了。
现在已经九点,不太可能买到了。
刘仕诚在家里溜达来溜达去,最后找到了一个挺大的塑料洗衣篮,四周全都是洞的那一种,这样就不至于不透光了。洗衣篮上的这些洞是为了让水可以流出去,但是又不会太大,否则衣服也会掉出筐去,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鸟笼。刘仕诚把很多软软的布和棉絮铺在底下,又将食盘和水盘放在里面。最后,将一件衬衣摊开了铺在洗衣篮上,将顶端封住。
这期间季蒙来了一个电话。
“季蒙?”刘仕诚一边忙着,一边问,“今天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没什么特别的。”
“哦,”刘仕诚说,“我捡了一只鸟。”
“……”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刘仕诚说,“下雨天飞进了律所,之前还在哪里被刮伤了,所以我就带回了家。”
“……”
“给我看看照片?”
“行。”刘仕诚说,“我等一会儿发给你。”
“刘仕诚,”季蒙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十一了,你要不要过来?想来这边的话,就得开始买机票了,还是早点定下来好,晚了可能会非常贵。”
“过几天我再告诉你吧。”刘仕诚说,“我先想想。”
“……嗯。”
其实刘仕诚有点矛盾。
他喜欢看动物,但是……他从来没有旅游过,从来没有。出差那是有的,但是跑那么远的路去另一个人那里转一转,这种事对于刘仕诚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做这种事。他会想,这真的可以吗?
季蒙又没话找话似的说,“我今天看到一个新闻……”
“季蒙,”刘仕诚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季蒙,“我想再去看一下小鸟……”
“……”
“那个,如果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先挂断了吧?”
“……”
季蒙自然明白,“动物”在刘仕诚眼中的重要性。
他也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好吃醋的。
季蒙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刘仕诚不够关心自己,只是,在“已经濒死的小鸟”和“百无聊赖的季蒙”之中,刘仕诚毫不意外地选择了前者。
“或者,”刘仕诚说,“想再聊聊的话,你再过一个小时打给我?”
季蒙那边并不是晚上,所以应该可以的吧?
“行。”季蒙说,“那我再过一个小时打给你。”
刘仕诚这时突然意识到,虽然季蒙在认识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开始变得很黏人,但是,他却没有拒绝过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每一次,只要刘仕诚开口说想要独处,季蒙都会立刻离开。
他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哪里对不起季蒙似的。
接着刘仕诚又去看那只小鸟。
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个时候电话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仕诚以为是季蒙,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是董苑林。
“没睡吧?”董苑林问。
“没有。”除了对季蒙之外,刘仕诚对其他所有人说话都依然是那么简短。
“是这么个事儿。”董苑林好像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的,“我刚才和我儿子董岳明说了你捡的那只鸟的事。”
“……?”
“董岳明说,那个……捡来的鸟很难养活。”
“……”
“大部分以前在外面飞的鸟很倔强,被人弄进屋子的话,是不吃东西的,不自由宁可死。即使吃也至少是一两天以后的事了,或者是只吃很少一点点。”
“……”
“所以需要填食。喂养的方式,还有材料、时间等等都非常讲究的,这样才能真正让鸟好起来,不懂行的人不太可能养得活。”
“……”
“因为董岳明正好有一个在鸟





律师凶猛 分节阅读20
市做生意的朋友,所以听说过这些。就是……董岳明说,如果你不介意,他可以将鸟送去他朋友那里。”
“……”
董苑林说的没错。
那鸟只尝了一点点。
送给专门养鸟的人,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不,可以说是唯一的办法,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我刚和儿子在外面溜达玩,现在正要送他回他妈那里,马上路过你家。所以……你要不要出来一下?这样明天一早董岳明就可以过去他朋友那边。”
“……嗯。”刘仕诚轻轻地说,“谢谢。”
董苑林没有说错。
刘仕诚在楼下等着,很快就看见了他的车,然后连着那个洗衣篮一起交给了董岳明。
再次回到家里,刘仕诚弯腰将红霉素软膏、小米等等东西都了起来,觉得心里很难受。
明明只是一个相处了才不到一天的连品种都不知道的鸟而已。
但是,他真的以为,终于又碰到了一个有缘的。
这是多么不容易。
他本来还相信,自己可以照顾它到它痊愈的那一天。结果,还是要送给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感觉空落落的。
刘仕诚在客厅地傻呆呆地坐了半个多小时,想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其中最多的竟然是季蒙前些日子还在这里的时候的那些情景。
狗刚离开的时候季蒙很快就过来了,现在却是不可能的。
刘仕诚就那么什么都不做地待在那里,直到季蒙又打电话来。
季蒙一听声音就觉得不太对劲,问:“你怎么了?”
“季蒙……”刘仕诚说,“我……”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我想见你了”,话到嘴里却突然惊觉,硬给咽了回去。
说那种话实在太奇怪了。
“我……”刘仕诚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你说十一让我过去你那边,是认真的吗?”
“当然。”
“这样……”刘仕诚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去找你。”
52、非洲
之后的一段日子,刘仕诚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一想到可以见到季蒙,心情就不会那么压抑,好像在盼望着那一刻似的。
刘仕诚也说不出来季蒙到底哪里好,但是和季蒙在一起能让自己放松下来,这个倒是真的。他就像是一只怕生的动物,如果对方肯花时间一点一点地走近,也可以逐渐放下戒备。
就连白天工作的时候,态度似乎都变得软了一些。
虽然在客户和同事眼中看来可能并没有任何区别。
比如说那一天,又有一个客户说了那句刘仕诚最讨厌的话“我给你钱了!”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客户都特别喜欢扔出这五个字。
好像只要付了帐,刘仕诚就应该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但事实上,客户只是购买了律师可以提供的服务而已。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刘仕诚从来都是不回应的。对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刘仕诚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将时间和力气花在没有实际用处的对话上面。
不过,大概是因为很快就可以见到季蒙的缘故,这一次,刘仕诚竟然接了茬。
他说:“犯了法就是犯了法,没犯法就是没犯法,审判结果与你给了我多少钱无关,一定都还是要看你自己。就算你付了帐,我也不可能把有罪说成无罪,或者把无罪说成有罪。请律师只代表你可以拥有一个用最有效的方式去陈述事实的机会,仅此而已。”
“……”
那个客户最后离开的时候,对客户总监说:“你们那个律师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喜欢用话呛人。”
“不。”客户总监说,“这恰恰说明刘律师今天心情很好。”
“……?”
甚至连董苑林都看出了这一点。
“下午碰到一个极品客户。”董苑林靠在门框上说,“把录音笔揣在兜里偷录我告诉他的那些话。”
“……想要干吗?”
“可能打算当做证据?如果出了问题就说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你教什么不该教的了吗?”
“怎么可能?”
“当然了……”一个助理姑娘说,“就算要教不该教的,也是我们去讲,不会是律师们……”
这是真话。有的时候户们会得到一些“指点”,但大多数情况下,这一步是由助理去完成的,这样万一出了事情,还有挽回余地,可以说助理们并不太懂之类的话作为掩盖。事实上,律师很有可能是真的不清楚,因为在去见律师之前,助理会根据自己的“经验”来给客户一些“教导”,然后再让客户进去,所以,也许就连律师都并不知道实情,他们会有个依稀的感觉,这不太对,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不仅没有用处,还会带来麻烦。
“行了行了。”董苑林说,“别瞎扯了。”
“不对呀……”那个姑娘又问道,“对方把录音笔揣在兜里偷录你告诉他的那些话……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从窗户看见他出了门之后将那东西掏出来了。”
“……”
“按下了停止键,还站在门口听了一下。”
“好笨喏……”
听到这里,刘仕诚笑了一下。
“哇……”
董苑林还是一副潇潇洒洒的样子:“刘律师,这几天你好像很高兴?”
“……嗯?”
“感觉而已。”
“可能是吧。”
“有什么喜事?”
“没。”刘仕诚说,“就是过两个星期要去非洲。”
“……非洲?”
“对。”
“干什么去?”
“……一个朋友在那。”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刘仕诚。
那边刘仕诚却已经低头去干自己的活儿了。
……
在这样的心情里,日子过得很快。
好像只是转眼之间,就上了飞机。
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对于别人来说肯定很受不了,但刘仕诚最拿手的事情就是坐在那里不说话。下了飞机的时候,刘仕诚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再坐十几个小时也完全没有问题,他也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其它的人会感到那么无法忍受。
然后他就在内罗毕国际机场看见了季蒙。
季蒙变得黑了一点儿,不过还是很惹眼。
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让人很轻易地就能够注意到他。
季蒙很自然地走了过来,接过刘仕诚的行李:“累吗?”
“没有。”
“出关没问题吧?疫苗都打了吗?”
“嗯。”刘仕诚小声回答,“不过没有抽查到我。”
“幸好没有下雨。”季蒙说,“现在还没有过雨季,不过也已经是末尾了。”
“这样……”
刘仕诚觉得自己很奇怪。
季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一直就和往常一样。
但是自己在见到了季蒙的那一瞬间,心跳似乎变得快了一点。
想到之后的这十几天相处的日子,就会有点高兴,接着想到十几天后会再次分开,又忍不住有点伤感,希望时间能够更慢一些地流逝。
看着季蒙没有反应,还有一点失落。
“直接回宾馆吧?”
“行。”
现在已经很晚,本来飞机就迟了两个钟头,出关又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就和我住一个房间吧?”
“……什么?”
“有两张床。”
“……也行。”
刘仕诚看不出有什么好别扭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
季蒙一向开车很稳,并没过多一会儿,便到了入住的酒店。
刘仕诚进去浴室简简单单洗了个澡,拾拾,也就睡了。
在黑暗之中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刘仕诚听见季蒙小声问了一句:“刘仕诚?”
“……嗯”
“我们两个一直这么在一起吧。”
“好啊。”
“……”
“……?”
“我说一辈子。”
“好啊。”
“……”
刘仕诚没有说违心的话,因为他一点都不讨厌季蒙。
53、告白...
虽然觉得季蒙突然说出什么“一直这么在一起”,还有“一辈子”这样的话有那么一点奇怪,刘仕诚还是答应了对方。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别的朋友之间也会定下类似的誓言。
那边季蒙却有问道:“以后就住在一块儿行吗?”
住在一块儿?
这个有点过了。
虽然说,以前季蒙在的时候,也和住在一块儿没有特别大的区别。季蒙总是晃悠到快要睡觉的那个时间才起身告辞,然后第二天下班不就便又过来。刘仕诚也很珍惜那个感觉。没有那么孤单,即使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与季蒙离开之后那冷冷清清的基调截然不同。
但是……真的住在一块儿的话,就说明,两个人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了吧。
“怎么了?”季蒙问。
“哦。”刘仕诚把心里想的话问个出来,“住在一块儿的话,就说明,两个人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了吧?”
“……没有。”季蒙说,“很多朋友关系的都在这样做。”
“……”
“互相有个伴儿而已。”
“……”
“要不然就太孤单了。”
“你不也希望如此吗?”季蒙说,“我每天过去你家的时候,你还是开心的。对我也是同样。”
“……”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合租?省得我天天跑,你也别总折腾我了。不是正好?”
“……”
“还是说你其实不太想见着我?”
“没有。”
“那就应该同意。”季蒙早就翻过了身,侧躺在床上,看着刘仕诚,“如果喜欢和我待着,那答应了便是,我会轻松一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否则,就说明我是自作多情,以后也都不会去了。”
“……你别这么非此即彼。”律师最常遇到的就是这种思考方法。
“我觉得这个逻辑很对。”
“住在一块儿……我在想想吧。”
季蒙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刘仕诚喜欢一个人,或者和动物在一起。
只不过,在经过了这么久以后,他想要再挑战一下。
所以,才会用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去逼对方做出决定。
结果,果然还是不行。
这是不是就是贱呢。
另一边,刘仕诚也没睡着。
和季蒙一起住,他也并不讨厌。
反正一人一间屋子,也没影响什么。
虽然季蒙说,合租是很正常的,互相有个伴儿而已,不会太过孤单,但是,刘仕诚还是很怕,这会引起两人关系的一个质变。
其实,刘仕诚并不是怕季蒙会对自己太过亲密。从刚才季蒙话里的意思,他也不会这样。
刘仕诚怕的是自己对季蒙产生依赖。
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只要关系稍微好了一点,就会紧张,害怕,好像做错事一样,想要逃之夭夭。总是觉得,如果付出了太多,迟早会有哭的一天。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感情分成了那么多份,将最大的一块儿留给自己,剩下的再分给那么多人。如果自己太认真了,那一定是智商有问题。但是像其他人一样这么到处分了,刘仕诚又本能地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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