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的共妻

慌乱劝阻声、拽手指口号声、拍肩膀安抚声……各种杂乱声音中，矗立我身前男人，突然震荡厚实胸腔，哑声笑了起来，
笑意中满含浓浓，不知道是对谁讥讽。
他松开了一边手掌，
五指插入我发际，
绕紧我头发向後扯，
迫使我再次扬高脖颈抬起头，他滚烫额头旋即顶上了我前额，皮肤上热度如同烙铁一般，近咫尺狰狞蛇瞳中，
阴骛而毫无笑意视线笔直地扎入我眼底。
“你有一天为自己活过吗，
小杂种。”
金黄色瞳孔如同一对淬毒匕首，捣入我深处，男人沙哑地问。
“你真是自由之龙吗。”
被强行扯起头来，迎著他那双狰狞蛇瞳，我静静地说：
“所以我是杂种。”
短暂凝滞之後，毫无预兆地，雷奥松开了手指，
周围还使劲卫兵们向後摔了一地。
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外面大臣看到太阳王从舞厅中走出後不久，衣冠不整我出现了门口，
都露出了暧昧而惊喜表情。
不过，我离开後，他们又看到，舞厅陆陆续续走出了七八个军容狼狈守卫和神色憔悴火龙疆大长老时──他们脸色变得好看了。





圣龙的共妻 番外一 花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雷奥和穆底斯王储宫殿外开了一朵青色小花。
“殿下，那是来自风龙疆野花。”属下这麽对两位王储说。
穆底斯看著自己宫殿外那朵，说：“把它移植到我房间里来。”
属下迟疑地说：“可是殿下，这种花只能生长户外，没有阳光，它会死。”
穆底斯说：“不可能。我那里，不会有风吹日晒，
它会开得很好，
只开给我一个人。”
後，属下遵照月神王旨意，将花移植到了穆底斯房间里，用象牙花盆盛著细腻土壤，每天浇灌蒸馏水。
花死了。
雷奥也看到了他宫殿外那朵花。
属下看到殿下总是频频地看向那个方向，谄媚道：“殿下，您如果喜欢话，
我给您摘来？”
雷奥皱起了眉头。许久後，
才说：“不用，
我不喜欢花草。”
如果是这样话，
那又为什麽频频看向窗外，瞧著那青色小花风中情摇曳呢？
属下忐忑地看著太阳王──殿下就觉得这朵花那麽碍眼吗？
没几天，太阳王殿外花就不见了。
忠心属下揣度了圣意，将花拔掉了。
花死了。




圣龙的共妻 第二十七章 搬家
等我回战神居时候，已经是暮色四起。
如血残阳里，我居住战神居正被大量侍卫围著，熙熙攘攘壮汉们把上衣脱掉，光著膀子，陆陆续续地从战神居大门里走出来喊著号子，大汗淋漓地，肩头扛著庞大而沈重家具和行李。
“一二──使劲！一二──使劲！”
我远远地立住，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搞懂这是什麽情况。
踏著黑曜石地面再次向他们走了几步，
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问，领头喊口号人先向我这边看过来，顿时脸色大变，猛地大喊了一声：
“──啊！来了！”
喊完，连谦让一下都没有，带头扔了手里东西掉头就跑。其余侍卫也根本没有指责他时间。“──咚！”“──碰！”地几声重响，把手里东西往地上一扔，
乱糟糟抽起地上制服军装，慌不择路拔腿就跑。
──没几秒後，
只剩下散落了一地家居用品，
还有我站住原地。
低下头，我看了看。
凌乱散地上东西里面，床是我，衣柜是我，剑也是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搬家现场。
什麽情况。
这是要趁我不，偷偷摸摸把我家当搬到哪去？
响了半天，没想通。站原地不动，我慢慢摊开了左手。
随著缓慢动作，
布满血红暮色苍穹之上，逐渐传来隆隆巨响。
巨响以惊人速度由远及近，然後，满天猩红云多骤然破了──一道暴风从天空之上垂直空降，离我几千米远地方猛地压上地面。远远能听到几声惊呼。
我只是静立不动，
看著那道暴风拦腰卷著刚才逃跑人里头，武官服品级高那一个，巨大风尾盘旋敲打著石砖地板，由远及近向我靠近。
被暴风挟持武官离地几十米，
脸色苍白，
一动不敢动，
任风暴将自己“咚”地一声扔到了我脚下。
“怎麽回事。”
站一大堆杂物之间，我问。
武官恭谨又战战兢兢地跪我面前，听到我这样问，立刻矮下身，猛地拜下去──看姿势，是要来一记猛。
他脑袋撞地之前，我先伸手过去握住他後脖子，
把身形超过两米大汉整个地提了起来：
“好好说话。”
“是、是。”
武官瑟缩著，被我重放回到了地面上，双手用力交握著，
踌躇了相当久时间，才用很忐忑口气，对我解释道：
“陛下……火龙疆刚才，开了一个国务紧急会议。经过反复讨论，火龙疆全体臣子全票通过了一向决议──不管这个月发生了多麽紧急事情，都要给太阳王殿下放一个月婚假。”
我想了一下，
觉得可以理解。这一个月来，火龙疆就是吃亏吃了太阳王难得敬业上面，差点让煮熟鸭子飞出了锅。现，
飞出去鸭子又自动飞回锅里来，他们当然会感到加倍珍惜。
不过，给雷奥放婚假这件事，还是挺稀罕。
一是因为火龙疆平时很注重人权，别说是加班了──只要是工作压力大了，就经常会发生负责处理罢工业务大臣亲自罢工情况。
另外就是因为雷奥自己平常经常翘班，不知道已经拖欠了多少工作。
听说，
火龙疆正殿等候室里面，被放了鸽子大臣们画像背面，桌子底下，写满了各种脏话。
所以这次雷奥一个月婚假，还真是火龙疆长老和大臣们一次卖血大赠送。
点了点头，我说：“继续。”
“……”
武官就带著些迟疑，继续说下去：
“所、所以……长老们认为，这宝贵一个月时间，
还是由陛下和太阳王殿下住一起……比较好……”
我沈默了好一会儿，说，
“雷奥知道麽。”
“这……长老命令是，由我们这个小分队，
不打扰陛下和殿下日常生活情况下，帮您将用品搬到雷奥殿下寝宫里。”
什麽不打扰。
根本就是趁著我和他不，偷偷给我搬家。
“你们想没想过，不经我和雷奥首肯，
擅自让我们合宿，
会发生什麽。”
身形超过两米大汉，黝黑脸上顿时泛起了两块诡异红，
“是。我们已经倾火龙疆全部国力，搜罗了各种助性用品，全部放置了殿下寝殿中，专门供二位大人情使用。这一个月来，寝殿中全息影像还将全程播放到火龙疆各大城市中央广场上，以此增加情趣。”
我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不，不是。”
“当然，
如果您考虑到私密性话，也完全可以关闭全息影像。民众广场上看到图像就直接从直播模式变为重播模式──是非常方便。”
依然无法沟通，我低下头，用手指摁了摁额角。
顺著指缝，可以看到地上凌乱摆放家具。
我风龙疆寝殿时用大床、风之圣龙家徽、挂原来风龙疆正殿里爱剑玛莎……
我视线顿住了，
眯起了双眼──这些东西本来可并不存战神居里，
应该是属於被我留风龙疆物品。
“为什麽……”
“是我取回来，殿下。”一个男声从我身後传来。
是岩塔法。
夕阳他肩膀上罩下一层朱红色余韵。忠诚骑士长向我走过来，朝我行了一个礼：
“殿下，
您入狱时候，我看火龙疆这边环境实简陋，就回了风龙疆一趟。将您一些日常用品和珍贵藏取了过来。”
确实，我监狱生涯後期，我骑士长一直不知所踪。
不过。
“我以为你是去搬救兵了。”我说。
听到我这样说，夕阳里，岩塔法按著剑站风里，腰杆笔挺，英姿飒爽至极。
“殿下,”
他微微地偏了偏头，
说：
“──骑士王字典里没有‘搬救兵’这三个字。”
听到他这样理所当然回答，我顿了会，後还是笑了。
看了一下四周情况，
我迈步走到为沈重巨型大床旁边，伸手握住雕花床尾，举了起来。另外一只手掌向上，
稳稳托起四五个并列摆放双开门书柜。对负责搬家武官说：
“走吧。”
武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他忙不迭地说，远远围四周偷看其余士兵这才跑回来，
感激涕零地帮著扶起其他家具，继续搬运。
但是他们无论干得多麽热火朝天，神色都小心翼翼，而且量避离我很近。
目光从所有士兵身上回，稳稳托著手中东西，我跟负责喊口号武官後面走著。
“看得出来，你们是上过战场士兵，为什麽怕我怕成这个样子。”
武官苦笑了一下。
“殿下，我们其实是负责国防锐，体内附身著沙兽，必须每天吃地心深处沙子。今天下午，
我们刚刚进食过，可是吃了也等於没吃。”
身高两米猛汉说，
“──火龙疆全境之内，地心里全部是血泥。您掩埋，热，魔族血泥。”




圣龙的共妻 第二十八章 新婚夜
天黑之前，我们把所有东西搬到了雷奥寝殿。
以前我曾经路过这里几次。
历代战神之王所居住宫殿外观气势雄浑至极。古树稠浓密荫掩映之下，根根粗大立柱如巨兽之爪，垂直撑起高高穹顶，高耸直下墙壁裹覆一层厚厚鎏金，整体建筑呈现出刀削斧劈弧度，大理石门廊上浮雕著巨大狮头，獠牙狰狞外翻，双目是栩栩如生纵纹金晶石。高大石质阶梯从底部一直联通到正门入口处。
阶梯两边是巨大狰狞，历代战龙雕塑，
用得全是从别国侵略得来昂贵宝石，须爪皆张，
鳞甲毕现。
只是站宫殿前，就能感到一股凌厉霸道之气铺面而来。
──这里确实是那个那人居所。
寝宫外沿守卫们远远看到了手托沈重家具我，迅速迎了过来，毕恭毕敬地接过了我手中东西，分成五人一组，
很就将家具通过旁侧门，搬运到了宫殿中。
而我则跟著负责引领侍卫长，
沿著宽阔石梯拾阶而上。几个武装到牙齿金甲守卫举起阔剑向我行礼，
然後为我推开了沈重门扇。
门没开之前，
我也做过一些想象。以为能看到什麽纸醉金迷奢华装潢。可是当沈重殿门真为我开启之後，先迎面袭来是一股滔天杀伐之气。
──拥有著惊世骇俗龙势男人一代又一代地长期居住这里，
让这里一砖一石都吸到了强悍龙压。无时无刻不向外发散。
後颈起了一层寒栗。等这种强势压迫感终消散而去之後。我看清了太阳王寝殿。
没有奢华装潢、没有**设置。
甚至连家具都几乎没有。四周极其空旷，而且寒冷。
巨大黑色岩石墙体一直延伸向远方。
我向里走过去，脚步空荡荡宫殿中踏出一重又一重回响。
简直可以装下真龙巨大寝室中，极不协调只有一张简陋军用大床，和一把木椅。
起居室巨幅奢华落地窗下面，
只有一张孤零零巨型躺椅。躺椅上藤条都磨得极旧了。
公务室办公桌是和宫殿练成一体黑曜岩铸成，闪耀著尊贵光泽，但是桌子上面墨水瓶却是旧，布满了灰尘。除了高高垒起，待雷奥批阅公文以外，
一无长物。
只有练习场、图书馆和魔法塔是顶级配置。
我住过雷奥少年时居住战神居。那里面居住环境就很简陋。
我以为，
那是火龙疆对他们王储人格一种历练。
可是现看起来，雷奥现寝殿比起战神居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战神居还只是简陋而已。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空坟。
越走，
我就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雷奥。
这不是一个骄奢淫逸王者会住居所。
这像是一个生无可恋老者等死地方。
连他随便光顾娼寮都要比这里光鲜靓丽百倍。
这里应该没让女人们进入过。
因为我没法想象他一千多个美妻子，
能这种寒窟般环境下情享乐。
当然，
也可能是因为太阳王庞大後宫太奢华了，雷奥一千多个妃子太**了，
让他根本没空回自己寝殿了。
把家具安置齐备以後，守卫们便行礼退下了。沈重殿门慢慢合拢，发出一声闷响。然後，雷奥寝殿中，
就只剩下了死一样静。
雷奥果然没回来。
如果他知道我被安置到他寝殿中了，
以他恶心我程度，愿意回来才怪。
即使他不知道我这里，看寝殿这种简陋模样，
也没什麽吸引人。
他已经风龙疆打了一个月仗，好不容易回到火龙疆，随便去哪个温柔乡风流活都是正常。
坐起居室硌得吓人，又破又旧又大藤椅里，坐到了半夜。一般起居室墙壁上要挂当代圣龙画像，或者圣龙和神後合像，
这个起居室却什麽都没有，
只墙面上留著历届画像钉孔。
後，我决定不等了。
站起身，
没有声音地走出了起居室。
墙面上烛台色恢弘地顺著长廊一路照明。我顺著长廊走下去，摇曳烛光照耀下，墙上挂著家徽是风之圣龙，
正厅里供奉主剑是我爱剑玛莎，成套展示柜是我风龙疆书房里摆设，里面放是风龙疆子民们三百年间，带给我小礼物。
但凡是像样点儿家具，
全都是这次我搬家带来。
这种深夜里，一路走下来，
简直给我一种错觉。
──我根本就没有退位，仍是走自己风龙疆寝殿中，什麽都没有改变过。
凭借著记忆，我推开了公务室大门。果然还是几小时前模样，各种公文卷轴垒得像小山一样高。
雷奥这一个月一直风龙疆打仗，之前好像火龙疆边境也有战事，
没来得及处理公务也很正常。
指尖抻开披风扣结，我穿著衬衫，
走向公文山。
先弯身，把垒得太高，
以至於塌陷几坨公文卷轴拾了起来，一一码好。
码完以後，我就著烛光，看了一下卷轴封皮。太阳王对行政公文不上心传闻看来是真，
根本就是随手瞎放。
对於骑士王来说，
这种无序状态真是难以容忍。我控制了一下自己整理**，但是後还是没控制住。再次弯下身，用了两三个小时时间，将一房间海量公文按照军事、民政、基础建筑、王庭常务做了分类，还按照重要和紧急程度来排了序，特别紧要卷轴上，加写了明显标注。
干完了这一切之後，
已经过了凌晨了，四周一片死一样寂静。
我坐雷奥平时批阅公文桌子前面。不得不承认，
那个人确实身形壮硕高大，明明士兵里面，我算是高，坐他椅子上，却像是小孩坐成年人椅子一样。整个身体都埋结实而粗大椅子扶手里了。
紧要公文特地被我放了触手可及地方，
方便太阳王批阅。
现它们就躺桌子上，
封面上被我刚才写著“紧急！速批！”字样，虬劲有力字体闪亮得让我不忍直视。
简直就像是变成了人，正对著我大喊著：“看我！看我！”
终我还是响应了公文卷轴呼唤，
拿起一卷，
展开来，羽毛笔蘸满了钢笔水，批阅了起来。
火龙疆臣子们素质极高。估计是习惯了太阳王玩忽职守，他们奏折上都言简意赅，鞭辟入里。写明问题之後，还会随公文附上好几个解决方案。连方案优缺点都分析得清清楚楚。
就指望著没耐心王者能够随便选取一个方案，好让他们工作能够顺利展开。
批这样公文，特别舒服。
风龙疆王权相对集中，
退位前，需要我决定事项，
远比这些公文要复杂多。
比起让我当神後，
处理这些公文，也让我得心应手多。
天亮之前，我就把一个多月以来，
火龙疆紧要公文批阅完毕。给被风暴毁坏城池下达了修复命令，为即将来访邻国友人确定了欢迎词，处决了一批争议性大，
影响恶劣死囚。合拢後一卷紧急公文。
我将肩膀上披外套往上提了提，抬起手臂。风将下一摞日常性公文搬到了我桌上。
用手套拂去卷轴上浮灰，我展开公文，
就著逐渐泛起晨曦，
继续批阅下去。
不知所踪郎，彻夜不灭烛台。满桌机要公文。以及沙沙作响羽毛笔。构成了真正意义婚夜。




圣龙的共妻 第二十九章 乖
一个多月没有理政，累计下来公文数量是极大。
黑暗隐退，太阳升起，我依然伏案批阅著公文。
中途，公务室门曾经打开过一次，有人走了进来，听脚步声，是岩塔法。
他看到我正埋一片公文海里忙碌，便停住了脚步，
静静地站门口看著我。
和几百年来所做一样，
我没有停下来抬头看他，他也没有出声打断我思路。只是安静地走过来。替我用银匙盖灭了长明烛台，将已经阅览过卷轴搬到一边，将远处公文拿到我桌上。
太阳升起，太阳又落下。
日暮时候，公务室门再次打开了，是大长老夏尔。
他来时候，
我已经将公文批阅出来了一小半。看到了满屋子码得整整齐齐公文卷轴，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好久之後，
才跪到了我桌前，
难堪地开口：
“神後陛下，实……抱歉，我们今天才发现，雷奥殿下又暂时失去联系了。”
坐雷奥椅子上，我用手掌抚平桌面上皇家公文用纸。
“你们力了。”
夏尔无言地将额头紧贴冰冷地面上，
向我叩了一个臣子礼。
“起来吧。”我说，抬起手臂，按左侧高约半米公文摞上，
拍了拍，
“这些文需要紧急办理，请您下发到相关部位，具体注意事项，我已原文处批注。”
之後，
夏尔叫了两个士兵进来，将我审核过公文一大摞一大摞地搬了出去。
几小时之後，陆陆续续有大臣求见，针对公文上问题，
很诚恳地请教我意见。讨论後，
又心悦诚服地满意而归。
第二天清晨，
负责公文书记官很迟疑地敲开了公务室门。我抬头看了一眼，他怀里抱著满满一沓奏折。
“放下吧。”我说。
其实，
我这样沈浸著处理公务，不是因为我善良、或者有多麽忧国忧民。
位时，那成篇累牍稿子、文件，让我也挺烦。
但是如果几百年来，重复著做一件事情，
它就会渗透进你骨血里头去。
就好像你把一块木头，一直当做是栋梁。用它支撑著整个华厦兴亡。然後有一天，你把这块木头抽出来，
要把它做成一架钢琴。
雨水早就打透了它纹理，多年压力早就砸实了它质地，即使强做成了琴，也发不出来好声，成不了好琴。
花纹刻得再细也没用。
只有地震了，房塌了，
只有这架烂钢琴屹立不倒，救了你一条命之後，你才发现──栋梁是栋梁，
不是琴。
就这麽回光返照著骑士王余热，我代替雷奥，处理了一个星期公务。
要干事儿太多，做到後，都成了机械似运转，墨水瓶里墨水一茬一茬地被岩塔法注满。
写著写著，一柄泛著凉雾银勺凑到了我唇边。
毫无意识地张开嘴，
银勺就轻贴上我下唇，送进我嘴里一口沁凉冰水。
耐心地等我咽下以後，很银勺又舀了下一勺，凑到了我嘴边，让我一口一口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