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的共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leelun
鼓膜中填满自己的惨叫。我脊骨反折,“!当!”一声重重撞在穆底斯叔叔的身上,无法控制地抽搐著身躯,
冷汗涔涔而下。
那感觉就像周身的皮肤都被剥下,一具多尺的钢刷在我暴露出的骨骼上梳理断裂的肌肉。
眼前一片血红,
我闭不拢、深重喘息的嘴唇内,流下了一缕一缕口液,染湿了面前男人的布料。
心房骤缩,周身的肌肉早已失控,我不能自抑地一耸,一耸,颠动著身躯。汗液半凝结成冰茬,顺著我赤红的肌肉沟壑流淌而下。
[恶心的东西]
[凭什麽他在那里。]
[父亲为什麽离开母亲。]
[无聊的一天。]
[好想要……好想要……]
[我想操自己的女儿看看。]
[上司为什麽总是不会舍身处地的为我们想想。]
[又来了,快搞完,
他难道不知道女人伪装**很累吗。]
[操你。]
[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以为我为什麽会在这里。]
[贱货。]
[怎麽就不会自己好好吃饭呢。]
[为什麽会离开我呢,
你不是我的儿子吗,没有你,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麽,
我死了也可以,我死了也可以。]
[魔族已经带走了我的父亲、丈夫我不会再让他们带走我的儿子。绝不。]
“……”
海量负面、丑陋的情绪片段像利刃挟裹著恶意铺面而来,将我开膛破肚。
双股间骤然一热。我的眼球无法转动。胯间的温度顺著两腿裆间的裤管蔓延开。
中途我痉挛了一记。
那热度暂缓了一秒。
当我痉挛过去,
肌肉松弛下来之後。
那可怕的暖意再次充斥在我的腿窝。
十几秒钟之後,温度散去,大腿内侧的腿肌感到一片湿凉,以及布料吸水後特有的沉坠感。
空气中漫开一股腥臊之气。
括约肌失控。
──我失禁了。
无论思维如何清醒、耻辱,
四肢早就无法自抑,不停地向上痉挛、蹿动。
还是那双稳定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被御座紧紧吸附住的指腹曳离原处。
是穆底斯叔叔。
双臂静静环扣在我的腰後,
珍惜地将我揽在怀里。
一下,一下,缓缓地顺著我的背。
即使他的神袍已经肮脏不堪,但是隔著布料,
仍然传来他乾净的体味。
手指离开御座之後,
我才稍稍好过了一些。
胸腔急促起伏。一簇银白色的发丝垂在我的脸侧。
冰凉。
这绺湿发本来被冻结成冰。现在贴触上了我的侧脸。很快就融化开。
发丝上染著大块大块的腥红,是我的血。
我才发现,自己早已被这些乌七八糟的思绪激得险些魔化。
獠牙已经长长地探在外面,刺破了嘴唇内侧。
不知何时,
我的骨翼也失控地戳出肩胛,僵硬而巨大地支在背後。跟随著能量流的涌入,
一波一波地耸动。
到底发生了什麽。
拉回神智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穆底斯叔叔的怀中。
叔叔单臂弯拢,环箍著我。另外一只手顺著我的後背,虚虚地握上了我的左翼的根部。
龙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双翼。尤其是翅根处,密布著神经,格外脆弱。
被捏住了致命处,
我瞳孔聚缩,
生理性质地骤缩了全身地肌肉,动弹不得。
这时,紧贴著我的耳根。穆底斯叔叔说话了。
低音提琴般优美的圣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缓慢地吐字,稳定的气息静静地吹麻了我的耳廓。
他说:
“──本王诚心诚意地投降了。”
在叔叔话音的尾韵在我的耳中缓慢消散的那一个瞬间。
“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我的脑中一片空茫,又像是终於被满腔灌入的负面情绪将灵魂彻底挤出了躯壳。
朦胧中,我的神智好像脱体而出,升到了自己躯壳的上空。
毫无感想地看著下方的我,
似乎失去了知觉,上半身软软埋在男人的怀中。
失禁的尿液顺著靴口滴到冰面上,
凝结成一颗一颗的圆。
男人一边手臂拥著我。给了我一个安稳的怀抱。
另一只手握著我的左翼根部。轻轻地摩挲著,似乎在安抚著我的疼痛。
翼根的骨骼早已被齐根握断。
长达十几厘米的骨裂处,能清晰看到一根一根指腹,将我的翅膀一截一截地捏断,
所留下的凹痕。
断裂的骨骼有几处穿出了牵连的皮肉,
露出森白的骨茬。
整个左翼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向下,青色的巨大龙翼尖软软地垂到了地上。
断翼处仅由筋肉和鳞皮相连。
失去了骨头的支撑,长长地牵拉得近乎透明。很快又淤满了深紫色的血。
随著躯壳遭受电击般的抽搐、耸动,在我的背脊上一甩,一甩。
每甩一次,我的断翼处都被抻拉得更长,
血色更深。
於是男人握住了我不堪重负的断翼处。
五指稍稍使力。
将我的左翼撕离了身体。
“哧──!”
大量的鲜血从我的断翼中喷射而出好几米,像是在我的背後,
再次展开的一只,
由血液构成的巨型翅膀。
四周的幼年凯罗西斯还是在安静地读书、练剑、沉睡、微笑。
血合著黏稠的血沫,不断的从我被截断的脉管中喷涌而出。
“啪。”
在我身後的五指松开了。
被撕下的巨大骨翼砸上地面。发出一声钝重骨骼磕物闷响。
创口处黏上了地面,牵著丝的猩红色肌肉和青紫色神经脉管,冻结在层层下跌的巍峨王阶之上,
留下大滩大滩的红。
一只不停向下滴血的手掌,
按在了我的头顶上,五指撩开我汗湿冻结的额发,轻轻地顺著我的发际线向後梳理。理顺我被汗和血黏住的发梢。
他掌心上漫开的,热气腾腾的血雾盖住了我的双眼。
一个温暖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
然後是左眼、右眼。
鼻尖。
轻缓而温柔。
那是司礼官给我讲过的,
水龙疆王族和神后举行婚礼时,
本来应有的,水之圣龙的回礼。
最後,穆底斯叔叔的唇印了上来。
他全身都在结冰。
碰触著我的指腹和嘴唇却很温暖。
耳畔,我好像隐约听到他缓慢地重复了那三个字:
“──我投降。”
他说。轻抚著我的头发,
吻了我。
──撕掉了我的右翼。l3l4
圣龙的共妻 第六十章 道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穿著舒适睡裤,卧伏在宽大的床上。窗外天光已经微亮。
晨曦顺著青色窗帘透射进来。天鹅绒窗帘上有风之圣龙图腾的刺绣。
办公桌上放著整齐的办公用品。
枕边是本没读完的兵书。
召唤侍女的铃在床头柜。
风之圣龙的古旧家徽挂在墙壁上。
古董钟摇晃著钟摆匀速发出声响。
全是我熟悉的景色。三百年来大半时间醒来,都会看到的东西。
──这儿是风龙疆王庭,我寝殿。
半眯著眼睛,我看向窗帘缝隙外透出的光线。
快五点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该起了。
然後就晨跑、处理公务、书房看书、学习迎娶神后的基础知识、训练场操练骑兵……
──再睡会儿。
一边这样想著,我阖上双眼。
“……”
之前好像是做了场大梦。
梦到神祭日已经到了。圣光却照在我身上。然後我退位,成了神后,
去了火龙疆、水龙疆。
遇到了雷奥和穆底斯叔叔。
──挺荒谬的梦。
可能是魇著了,或者睡觉的姿势不对。虽然趴卧著不舒服,
我试了一下,身体很沉,无法轻易翻身。
所以就不翻了,阖著双眼。我卧在那儿。
我的床并不豪华,但是很舒服,
毕竟是睡惯了。感觉好得就像很久没在上面睡过一样。
闭上双眼,我静了很久。
然後,
我维持著趴卧的姿势,却舒开背脊,向两侧展开自己的翅膀。
即使不用看,
也能感觉到我趴著,身後的翅膀很顺利地从脊背两边撑了出来,
巨大骨翼在空中尽情舒展了几秒钟,耸起振了一记。
“──”
所以之前都是梦。
果然如此。
就只是个梦。
是从哪一部分开始做的梦。
现在是哪天?
没关系。没事儿。
我有以日程簿记录的习惯,即使睡懵了,翻阅一下日程簿,也就都清楚了。
耽误不了正事。
阳光透过窗帘射入房间,落在脸上。
我控制著骨翼拱形张开,
从背後向前,
罩笼全身,遮了影响睡眠的阳光。
几十秒钟以後,柔和的晨曦依然落在我的脸上。
又过了很久,我才再次睁开眼睛。
本来应该有翅膀遮蔽的地方,
是空气。
顺著不存在的翼尖,我侧过颈项,一路看向自己身後。
一边看,
一边匀速振翼。
挥动翅膀的感觉仍在,但是脊背後方空空如也。
是幻肢。
几百年来,
我参加过无数场战役。
战场上总会有伤亡。
我也慰问过很多伤员。走在阵地病房中,
给肢体残缺不全的伤兵们施用治愈魔法的时候,听他们说:
殿下,我感觉自己的手还在。
殿下,我的腿还在。
其实,治愈魔法也没办法让他们的手脚长回去,只能够愈合创口、停止流血而已。
他们非说,自己已经被截断的肢体感觉上还在。可以动,
可以控制,甚至能感觉到疼痛和冷暖。
这是医学也没法准确解释的现象。只是因为多年以来的习惯、或者神经末梢还没坏死等原因而产生的错觉。
被截下的肢体已经不存在了,只是幻肢。
我的翅膀已经不在了。
穆底斯叔叔把它们撕了。
神祭日不是梦。神光照到了我的身上。一个女祭司为我领过路。我退了位。到了火龙疆。那个女祭司因为我剖腹而死。我来到水龙疆。
都不是梦。
我的翅膀是真的没了。
注视著窗外越来越明亮的晨曦。不知道看了多久以後,我闭上了双眼。埋在舒适床垫里躺著。
待会儿不用五点半起床去晨跑了。也不用洗马、处理公务、训练军队了。
这儿不是风龙疆。
这里是水龙疆。应该是御座後方那个传送阵所通往的空间,
月神王日常休息的地方。
休息的空间因人而异,穆底斯叔叔把这里做成了风龙疆的样子,几可乱真。
本质上,这儿还是离御座很近。封印魔法力极强。所以我的身体很沉。
因为我的翅膀没有了。
双翼是所有龙的要害,而风龙作为自由之龙,双翼更是魔法力之源,掰断了就无法再生。
除非被神后加冕,
神后被圣光照耀後,
体内就储藏了龙神之力,藉由和圣龙的结合,可以将这力量传递给王储们,让他们进化。
只有这一次锻筋洗髓般的进化,才能让我长回双翼了。
可是我没神后,失去龙翼,
就无法化龙。
但是还没废。无论是什麽时候,
情况永远都不是最坏的。
最坏的事儿是怨天尤人。
魔法力残余量是零。没法使用玛莎了。
如果这里的封印结界强度和御座相仿的话,从我目前感受到的压迫力来看。
我目前的力量是普通人类的两倍到三倍。
只是没法飞了。
我还有执政能力,以及三百年来的智慧和经验。
还有剑术和指挥力。
用别的剑也有战斗力。
只是没有翅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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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龙的共妻 第61章 容器
试过我体温之後,叔叔就回了手指。背向著我,坐在我的床边。银发瀑布般顺著他身後垂落。
刚才他向我道歉了。对我说了:“对不起”。
我只是沉默。
整个寝殿里面就只有比静还要静的静。
我只是不很清楚。
他为什麽要说对不起。
他说了“对不起”以後,我又能回答什麽。
“没关系”、“有关系”、“拿你的翅膀来抵偿”,还是“为什麽”。
最後我什麽都没说。
穆底斯叔叔的声调非常的淡。
我能听出来,“对不起”这三个字是认真的,可是,男人没有後悔。也不是愧疚。
他只是在承认自己错误,
也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就没想我宽恕。
四周只是静。风撩起窗纱,翻动庄严的青龙图腾。
月神王的银发向後拂动,
静静地刷过我的膝盖。
我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双眼。
然後,背向我坐在床边的男人说话了。
他说:“文书已经在起草之中。”
什麽文书?
迎娶文书,休妻文书,还是神后身体伤害报告文书?
男人已经安静地坐在那里,
继续说下去:
“水龙疆将在半个月後,宣布彻底脱离圣龙之疆联盟,
正式独立。”
“──!”
窗帘随风垂下,我的眼睛却倏地睁开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简简单单一句话,
如同重锤砸下。
──荒谬。
如果说整个圣龙之疆如同守护大陆,镇守魔族结界的巨龙的话,
那麽风龙疆和火龙疆就相当於龙之两翼。
而水龙疆作为结界的轴心国,相当於整个神之布局的心脏。
双翼可以折断,可是心脏怎麽可能主动从胸腔中剥离。
可是,坐在我面前,背向著我的男人,却还是双手交叉搁置在膝盖上,
静静地坐在那儿。
银发在他身後随风蜿蜒流淌,
沉静得像月夜下的潮汐。
“从此之後,水龙疆更名为水龙之国。和其他两国不再有任何关系。魔族结界由我一个人来封印守护。”
他说。
注视著他的背影,很久以後,我才张开了嘴唇。
“你疯了。”太久没有说过话,
我喑哑说。
是的。他疯了。
千百代来,风龙疆、火龙疆、水龙疆即使因为神后的分配问题,而有一些小摩擦。甚至赌气性质地彼此断绝外交关系。
可是,
在原则性的守护世界、封印魔族这件事情上,每一届的圣龙之王都是同心协力,
三位一体。
那是我们之所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水龙疆负责守护,
风龙疆、火龙疆负责清剿漏网的余孽。我们是盾与剑的关系。
不可否认,在整个过程中,作为结界驻守者的水之圣龙,要比风之圣龙和火之圣龙的压力大得多得多。
可是,驻守结界,和独力承担守护整个大陆的责任──不是一个概念。
即使他是史上罕见的强大水龙也绝不可能。
“你疯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可他只是笑了。
“没有。”他说,声音是安静的,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麽必须共妻。”
“那是传承的必须。”我说。
共妻是传承的必须。
神之光改造过的神后,拥有了为圣龙繁殖後代的能力。她将同时产下三枚龙卵。
三枚龙卵一母同胞,分别被送往水龙疆、火龙疆、风龙疆。
长期吸当地繁盛的元素能量,最终破壳化为新一代水之圣龙、火之圣龙、风之圣龙。
一代、一代传承至今。
太阳不断升起,
窗帘却没拉开。半明半暗的寝殿里。
始终戴著面具的男人听到我的回答,弯起嘴唇笑了,但不再说话。
我发现,自己也许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他坐得明明离我这麽近,可是感觉比天还远。
全乱套了。
如果水龙**立。风龙疆已经没有了龙王,无法穿透水龙疆的结界进行抗议。可是同样肩负著守护责任的火龙疆不可能坐视不管。
然後呢,火龙疆能如何?砸烂用来守护大陆的防护结界,
将唯一一只能够镇守结界的水之圣龙打伤吗。
可是,
坚持独立的穆底斯又得到了什麽。我已经试过了魔族结界运作时,在御座上的感觉是如何不堪。
那时,也不过是驻守结界的强度而已。
如果月神王想凭一己之力封住全部疆土的魔族。
──我根本没法想象这件事。初代银之圣龙也做不到。
除非透支寿命。
他疯了。
“这里是我做出的空间。在御座之间後方。”坐在和我以往的风龙疆寝殿一模一样的房间里,他说,抬起单臂,掌心中央浮起一簇乳白色的光团。映亮了被窗帘遮住些阳光的房间摆设。
“是风龙疆的大小,
风龙疆的模样。你想改动哪里,
告诉我。”
“你要让我住在这多久。”我问。封印结界的效果太强,以我现在的体力,哪也去不了,动一动都困难。
我等了很久,他没回答。从侧面看,嘴唇的弧度却是柔和的。
隔著面具,
我也看不到他确切的表情。一片沉默之间,我好像明白了答案。
一个答案,又连接著下一个。
为什麽要脱离圣龙之疆。
为什为要折断我的双翼,把我留下。
难道他不是以叔叔的身份而喜欢我?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推论如此荒谬。
“是爱。”他说。
“咚──”、“咚──”、“咚──”……
古董钟摆匀速扣响了六点。背对著我的男人没有回头,
拢了掌心的光球,光亮之後,
周围一片惯性的昏暗。昏暗里,
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
“可能是爱。”
爱是让对方快乐。比让自己快乐更重要。
不是把对方最重要的拿走,然後把一无所有的人困住。
“这不是爱。”我说。
听到我的话,男人坐在那里,
安静看著远处。笑了笑。
“嗯。可能不是。”
“……”
我真的不懂他。
“小凯。”
风不停地从窗口拂进来,
穆底斯叔叔抬起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拢,隔著面具,触了触他的太阳穴。白色的长袍在他腕间随风飘摆。
“这几百年来,我不是一个生物。主要是在做容器。盛放人类情感的容器。”他说,
“每一个人的思想,都在我的身体。他们是一种很特别的生物。你说的爱,也是很特别的感情。”
没有阳光的直射,叔叔戴著面具的侧脸依然白得近乎透明,银色长发浮现出斑斑点点无机质般的荧光。
“被称作爱的东西,
今天有,明天就可能没有了。给了一个人之後,不知道什麽时候,又给了别人。有的时候让他们强大,
有时候又把他们削弱了。我不懂这种变化原理,也不怎麽相信。”
“确实,所有的人都说,
一个女人和几头龙一起的爱是最真挚的情感。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幸福。所以,
我对你的感觉不是爱。可能是六百年太久了,我的想法发生了错误。没办法像他们那样合格地爱你。对不起。”
直到最後,他的声音都很安静。
“小凯。我拒绝共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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