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我的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乙醇烧
先生胡说。
我从未被过去困住,又何谈走出去?
去工作是我自己的选择,留在家中又是我自己的选择,每一项选择皆出于我的意志,每一项选择的后果都由我自己承担。
“先生,我现在变得很糟糕吗?你说我‘消沉、寂寞、脆弱’。”
“无论糟糕还是优秀都无所谓,是你就好。”先生给了我一个牛奶味的吻。
我无力地靠着椅背,腰部隐隐作痛。
现在坐的位置其实是先生的,只是我贪看先生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才占这个位子。
昨晚,先生就在我坐的地方,上了我。
脸上止不住热度,在一起的前些年相处都还淡淡的。最近两年先生依然很忙,但折腾的花样突然多了起来,以前寡言的先生也经常直言不讳地吐露爱语。
先生怎么能这样呢?
我明明都下好决心要走了。
先生这样做,我又怎舍得将这么好的先生让给别人。
到底,是我亏欠了先生。
第11章喜欢你
客厅里,沙发对面的白墙播放着电影。
家庭影院设备由先生一手搭建,先生闲在家里,就会看电影。
电影,我只看个新奇,看过一次不会再看第二次。先生对喜欢的片子会反复播放,我也只得一起看,反复看几遍,才意识到电影本身的妙。
先生熟知电影套路,各类热血片才播放个开头,先生就预测得八九不离十。以前会被惊悚片吓到尖叫,现在能面瘫着脸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等鬼怪血浆一出现就立刻闭上眼睛。
电影里的亚雌哭得哀哀切切,雄虫在一旁吞云吐雾,一脸愁容。
眼前视线模糊,鼻子发酸,先生把提前抱着的抽纸塞进我手里。
一张纸巾,
又一张纸巾,
再一张纸巾,
眼泪连绵不绝,纸巾擦不干净。
电影里播放片尾曲,放映演员字幕。
疼痛青春电影看一场哭一场,十多年都改不过来的毛病。
我紧紧扑在先生怀里,这时先生会轻拍我的背,情绪在他温暖的胸膛平复。
“下一场,卡通片还是恐怖片?”先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抬头疑惑地看向先生。
“要连着看吗……哎!先生!”
话说到一半,我想我应该还带泪痕,先生勾起嘴角,笑得高深莫测,然后,大力气揉我的头发,估计揉成一团稻草。
我捂着头拍开先生的手。
刚才忍着没把眼泪蹭上到先生衣服,真是好心没好报。
头发乱了,乱得不成样子,救也救不回来了。先生边笑,边看我用力捋顺头发,笑得毫不掩饰。
我低声说着些抱怨的话,从眼缝里窥探先生的姿态,先生倚在柔软靠枕上,手臂低垂,松松握住遥控器,斯文又英俊。
我猛地发力,向前一扑,先生毫无防备,被我扑倒在沙发上。
先生眼睛一瞬间瞪圆,下一秒就笑弯,徐徐展开笑容。
我的双手撑在先生两侧,标准壁咚姿势。
“要造反吗?”先生的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
我下意识在掌心蹭了蹭,反应过来,这个举动让我蓄积的霸气起码削弱七成。
先生笑眯眯的,笑容仿佛有柔光加成。
“先生!”我低下身,咬着先生微笑的唇。
身体慢慢蹭下去,脸贴在先生胸口,倾听先生的心跳。
先生就像刚才那样,搂住我,轻拍我的背。
“先生。”
“嗯?”先生轻哼。
我闭上眼睛,胸口澎湃的情感涨得几乎快溢出来。
“喜欢你。”
“一样。”
先生声音里的笑偷偷溜出来,溜进我的耳,溜进我的心。
都是欢喜。
第12章曾经的爱
“先生,可以留在家吗?”
这句话在心头盘旋三天,直到先生提着旅行箱站在门口最后一次检查物品,我依然没有说出来。
临走前,先生拥抱我,给我一个临别吻。
“你若改主意想重回职场上,就去联系你的老同学,我支持你的选择。”先生贴在我耳边,轻声道。
“好啦,我知道。”我笑着把先生推出门。
金属门关闭。
我迅速跑到窗前,先生拖着拉杆箱,一边走,一边回头望向屋子。
先生看到我,冲我招招手。我举起手,左右晃晃。
这次,先生不再回头,径直向前。
我拼命挥手,告别。直到先生的背影彻底走出视线。
我站在窗前许久。
转身。
呼吸声清晰可闻。
房间空空荡荡,静得可怕。
我杵在原地。
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化身为巨兽,就着寂寞的空气,把我囫囵吞噬。
窗紧紧关着,空调也没开,却感到一阵寒冷。
吸气,呼气,牙齿直打寒颤。
双手环抱胸前,躲在腋下,有体温作对比,才发觉手上冰凉。
我急忙打开衣柜,找出最厚的冬袄裹上,回到卧室,钻进被中。
不知冷到几时,迷迷糊糊睡着。眼前又见到先生。
身体不受控制,看到先生就兴高采烈地扑进他怀里。
“先生这次回来得好晚!”
‘我’蹭先生的外套,鼻端忽然嗅到一股浓烈独特的香气。是夜店亚雌的香水味。
‘我’立即从先生身上下来,冷着一张脸,头撇开,抱着臂膀不肯理睬先生。
你不能这样!
‘我’听不到我的话,我只能眼睁睁地看。
先生褪下外套,往常‘我’会接过挂到衣帽架上,现在的‘我’拒绝配合,先生只好自己挂到架子上。
“怎么了?突然不理我?”
‘我’沉默,低着头,先生走过来,我立刻挪到到别处去。
你怎么能这样对先生!!你怎么能耍小性子!
我拼命嘶喊,‘我’无动于衷。
来回几次,先生也发现了不对劲,他把‘我’逼到角落,按住‘我’的肩膀,“说话啊,希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发什么脾气?”
先生的声音温柔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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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身上有香水味,是夜店亚雌的吧!”‘我’声音低弱,抬头委屈地看向先生。
……这是刚跟先生不久,刻意和先生撒娇,讨先生心疼的语气。现在的我好多年没再这样了。
先生把‘我’搂进怀里,扯衬衫衣领处嗅道,“有香水味吗?”
“有!还是亚雌用的!”‘我’凭臆测胡乱指责,“先生一定是嫌弃我是个雌虫,不像亚雌又娇又软,以后先生一定会离开我,重新娶个年轻貌美的。”
‘我’在先生怀里乱蹭,刻意使声音闷闷地,显得更加委屈。
“瞎说什么呢?”先生哭笑不得,拍‘我’脑袋,“想象力这么好,不作编剧都可惜了。”
“亚雌雌虫雄虫在我眼里都一个样儿,来到这儿我只抱过你。”
“先生就是嫌弃我!要不身上才不会沾上香水味!”
‘我’赖在先生怀里,不肯起来。
“行了,以后我和他们说事不约夜店。”先生抚摸‘我’的头发。
“真的?”‘我’抬头,作出将信将疑的样子。
“真的,”先生笑得很迷人,“就算去过也肯定不让你闻到香水味。”
“先生你耍我。”
‘我’假装要捶先生,却被先生一把扛到肩上,丢到床上。
‘我’和先生嘻嘻哈哈,在床上滚出少儿不宜的节目。
那时的我,喜欢一次次向先生要一雌一雄的保证,要得毫无顾忌,要得理直气壮。
先生的身上,也再没有出现我之外的香水味。
眼前的画面瞬间凝固。
四周烘热,宛如火上炙烤。
在高温里,空气热到扭曲,画面仿佛在蒸腾,弥留之际,我看到‘我’的脸上是那样快乐。
那时,我全心全意爱着先生,这份爱使我满足、愉快。
说一句‘那时’,说一句‘曾经’,都是再也回不到的过去。
爱未变,我已变。
第13章我的爱人
穿了冬袄,又盖被子入睡,活该我热得像个刚出笼的包子。
我掀起被子,褪下冬袄,把自己静置放凉。望向窗外,天高云淡,一碧万顷。
今天是个好天气。适合远行,适合离家出走。
我起身,整理自己的个人物品。
我要离开,也是时候离开了。
二十九岁,生育黄金十年的最后一年,我对怀孕不再抱任何希望。
感谢那几年拼命赚钱,也感谢先生一直未与我成婚,我的账户之下拥有相当一大笔财产。
亏欠先生一个孩子,这笔账我还不清了。只能将财产死物划给先生,聊以弥补我自觉亏欠的心。
等先生回家,自会有律师与他联络。
自从程芸死后,先生就搬到现在的住处,许多个人物品在那时就扔了一部分。
这两年,我自觉宅在家中的人不值得享受,也未购置太多衣物。
拾好的东西,一个旅行箱足矣装载。我站在衣柜前,心中陷入纠结。
先生有许多衣服,他在家最常穿那件藏青色上衣,我也最喜欢看先生穿它。
我想偷偷把它带走,但藏青色又只有这一件,先生必然会发现。
走都走了,走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这才合适。
为什么忘记再买一件新的替换过来?反正,我欠的都还不清了,再欠一件衣服也无所谓吧?
我下定决心,把藏青上衣放入箱中。
整利落,我将电子合影切换为先生独照。带不走的个人物品,能扔就扔。
明天,会有家政做彻底大清扫,这样,我的痕迹就从这件房子彻底消失。
走前,又带走了花瓶中开败的美人梅。
阳光,暖意融融。
我拖箱子走出这栋生活两年的地方。奇异的是,并没有太过伤感,好像理应如此。
我还作乐地想,我离开的背影是不是和先生一样。
不一样的,我自问自答。
先生走时,屋中有人等他回来。
我走时,屋中无人等我。
哎呀,我在想什么。以后的事,谁说得清。
我按照提前定好的计划,去看望雌父。
雌父住在近郊,当我到时,雌父在给植物架上的植物浇水。
“崽,回来了。”雌父向我点头,“去屋里待一会儿吧。”
雌父远未到衰老期,面容恬淡安然。
我拖着行李走进屋子,属于我的过去的痕迹历历在目。
数十年如一日的家居陈设,从小看到大的柔和光线,窗明几净,能一眼望到屋外绿意,雌父就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
“你都两年没回来,怎么想起回来了?”雌父解下围裙,在一旁洗手。
“就是想回来看看。”我笑着,将箱子推进自己的房间。
“你雄主知道你回来吗?”雌父擦干手,静静站在门边。
成天“先生”“先生”地叫,我几乎快忘记先生就是我的雄主。
“雌父,我不想说这个,只想好好待着。”
我坐在床上,床一颠一颠地,床单还是我十八岁离开家时的卡通小白象图案,不过要崭新许多。
“行,”雌父走过来,拍我的肩膀,“床单被褥都是新的,前天才洗晒过。你若不喜欢直接换掉就成。”
雌父望了眼窗外,“现在天色还早,说说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雌父,”我像小时候那样,抱住雌父胳膊撒娇。
“怎么了?”
“我没钱了,得靠你养我了。”
雌父揉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养你还是养得起的,在家安心啃老。”
我紧紧抱住雌父。
我和先生的事情,雌父知道得一知半解,他从不会主动过问,我也不好意思告知于他。
在雌父看来,只要我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路怎么走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从不过多干涉。
但如果我愿意回来,雌父同样不拒绝。
于是,我毫无愧疚地赖在雌父家里,偶尔拾屋子,和老邻居们聊天,和年轻人踏青,听雌父讲他顶宝贝的盆栽。
日子平静,清闲。
春天挪动脚步,土地绿意寸寸萌发。
树枝鸟巢中,幼鸟破蛋而出,嗷嗷待哺。
雌父种在外面土地里的一丛丛紫花地丁傲然开放。
日子过得飞快,我注销了旧通讯号,也就断绝了与先生的最后联系。
二十九岁生日,央求雌父给我做最爱吃的点心。
雌父和雄父的雌侍们关系都很不错,他们每个人都有孩子,雌性带孩子住在一栋房子,雄父则爱宿谁家就宿在谁家。连带着我的弟弟们,也经常来串门。
偶然偷听雌父和叔叔的谈话,他们一致认为没有固定住所的雄虫最可怜。
最常来的是才上初中的亚雌科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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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模样和他亚雌雌父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他读的中学离我家很近,中午赶不及回家就会在我家吃饭。
今天,科尼连跑带颠地进屋,一进门就打开家庭终端,手里拿着纸笔,目不转睛地看。
我抱着烤好的热腾腾的点心坐在他旁边,“科尼,你在等什么?”
“国文老师上午布置的作业,让我们看小金象影视奖颁奖典礼,还让写观后感。下午上自习课我要写完,现在先记点资料。”
科尼的眼睛黏在终端上,手死死握住笔,我探过头一看,上面尽是些词汇“俏皮话开场,主持人走出来,风趣幽默,幽默过头哈哈哈哈”
居然还要写电影颁奖典礼的观后感。现在的国文老师布置作业都这样变态了嘛?还好我早就毕业了。
我抱着点心,一个个扔进嘴里,偶尔还喂给科尼一个。他嘴里说谢谢,眼睛挪不开放映画面。
说起来,先生的电影也获得了最佳导演奖的提名。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获奖。
看了半个钟头,主持人嘴炮,最佳演员,最佳新人都颁了出去。我的点心吃了光,打算再去盛点。
“获得本届小金象最佳导演奖的是,”穿礼服的亚雌刻意停顿一瞬,将所有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天方夜谭》导演程温。”
我手中的碗一下掉在地上,惊到了正要去吃饭的科尼。
终端继续放映,“导演程温,这是他第二次获得小金象提名,第一次获奖。”
随着镜头,先生从观众席站起,一边和台下挥手一边走上领奖台。
先生接过亚雌手中的小金象奖杯,站在话筒前致词:
“谢谢大家,这是一个非常棒的礼物,我要感谢……”先生一一感谢了许多人名,制片人,剧组人,演员,
他的脸上始终平和,带着淡淡笑意,“感谢大家的共同努力,最后,还要感谢我的爱人希尔,我永远爱你。”
先生高举奖杯,他的笑容刺痛我的心。
我的腿在颤抖,我的手在颤抖,我全身都在颤抖。
我像跳上岸的鱼,快要窒息而死。
手捂住脸,眼泪噼里啪啦砸下来。
第14章正视现实
“这个雄虫好帅啊……哎!哥,你怎么了?”
科尼小小的身体扑过来,手忙脚乱地安慰。
“叔父,叔父,哥哥哭了!”
我听到科尼的喊声,想阻止他,但我雌父已经进来了。
“这没你的事,你快去吃饭吧,下午还要上学。”
我的头脑很乱,眼泪止不住,只听到雌父对科尼说,“你哥哥这儿有我。”
雌父坐在我旁边,我静静地哭,雌父静静地坐着。
我终于忍不住,歪倒在雌父怀里。
“雌父,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不断呢喃着。
我后悔离开先生,后悔轻率断绝与先生的所有联系,后悔放弃了一个我所爱同时也爱我的人。
“后悔什么?”
“我不想离开先生。”
“不想离开,你可以回去。”
“但是我做好了离开的所有准备,房子清理过,存款都转移过,我不会再回去了。”
“那么,说说你为什么要离开?”雌父抚过我的脊背,就像年幼时那样温柔的安慰。
“是我对不起先生,我害死了他的幼崽,而且我也无法再生育了。”我在雌父怀里低声啜泣。
“你觉得你亏欠你的先生?”
“是的。”
“原因是你无法再给他生孩子,是吗?”雌父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是的。”
“希尔,陪我出去走走,好吗。”雌父轻托起我的头,直视着我。
“现,现在?”我哭得乱七八糟。
“就现在,就去后面转转。”
房子后是一大片菜园,垅上的绿苗已经冒出头来。
雌父带我走到菜园尽头,这里种着三株桃树,春季到来,枯枝萌发,嫩叶桃花,开得正好。
“这是我前年种下的小树,那年倒春寒,温度偏低,草木长势比往年慢了不少。”
雌父的手拍拍桃树的粗粝树干,“我以为那年不会开花,结果还是开了,长得还很不错,我给你发过照片,你还问我秋天有没有桃子吃。”雌父低声笑。
我不明白雌父的用意,“雌父……”
“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栽桃树只有三年,但是我从未后悔过,为什么在前二十七年里不早早种上桃树。”雌父折下一枝桃花,递在我手里。
桃花在我掌心打了个滚。小叶碧绿,桃花嫩粉。
“雌父……”我弱弱道,“能别折花吗?它们看上去好可怜。”
雌父瞪了我一眼,拉起我的手,抚上树干:“种桃树是一种生活,不种桃树又是另一种生活。桃树就像孩子,种或不种,只是一种选择。生育幼崽,是可选项,不是必选项。”
我仰起头,桃花掩映间,天光泄下,夺目耀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逼自己生孩子,把选择题做成了是非题。”雌父的手覆上我的手,“没有孩子,你也还有你自己,还有我,还有你的先生。”
我迷惑了,摇摇头,“雌父,我不明白。每个人都期待有孩子。”
“你真的问过每个人吗?”
我迟疑了,摇头,又道:“但雄虫都想要自己的幼崽。”
“最好去问问你的先生,问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幼崽。”雌父依然耐心。
我揪光了桃花花瓣,只剩下花萼。
“可是,”我撇过头,望着土地,“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爱就是你的退路,我爱你,他也爱你。”
雌父又折几枝桃花,走回屋中。我抚着桃树,脑中映出先生的脸。
三天后,我告别雌父,重新提着行李回家。
站在门前,我迟疑了。
后悔为何自己如此草率就离开了家,后悔为了走得如此干脆,走前甚至还将自己的痕迹清理得彻底。
我心里盼望先生还没有回来,我走进去后房间还能是原模原样。
我走之前把钥匙放在了盆栽底下。如果家政用过钥匙会放归原位。
我深吸一口气,搬开盆栽。
底下空无一物。
先生必然是回来了。
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我的心高高地悬在嗓子眼里。
扑通!扑通!扑通!
就像青蛙一只又一只跳入水中,溅起水花。
我坐在台阶上,手捂着胸口,心跳快得像直升机螺旋桨嗡嗡旋转。
我依然不太明白雌父说的话,但又真真切切感受到我的心说:我后悔了,我不想将先生让给别人。
这种不甘,压垮我的愧疚。
愧疚起始于亏欠。
因为亏欠,我觉得自己拖了先生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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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先生的美好青春,阻碍先生享受父子的天伦之乐。
我将自己关在家里,用心打扮,让自己看上去致一些,年轻一些,能更配得上先生。
调理身体,规律作息,绿色饮食,我希望能快点怀孕,生下幼崽,弥补先生失去的孩子。
后来,我自觉跑不过时光,无论什么补救都无法弥补我所亏欠的无底洞,我就主动放弃补救,自觉退场。
我把自己抽离先生的世界,希望先生能找到更适合他的人,那个人比我年轻,比我好看,比我更爱先生,比我……更容易有孕。
就好像,先生找的那个人能代替我,弥补我的过错。
如果先生想要别人,随便一招手就有无数人自告奋勇。
相遇的最初,我喜欢先生什么?
那时,我刚从师范毕业半年,是一所小学的班主任。先生还是导演系在读的学生,对课本知识不屑一顾,却被所有人认为天赋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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