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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总喜欢跟主角互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尔酱
先前聂祈被太阳晒晕后,卓燃便把他带到了客栈里。他发现聂祈满头大汗,手臂上还布满了红斑,便喊店小二送一桶凉水过来,然后帮聂祈脱衣服降温。不料脱到一半,聂祈突然惊醒了过来。
“你个混蛋!”聂祈气得干瞪眼,转而又微微一笑,扬起另一只手臂勾住卓燃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魅惑地低语道:“那,脱完衣服你还想干什么,一起洗澡还是一起睡觉?”
温润的气息扑在脖子上,酥酥的痒痒的,卓燃脸上掠过一抹微红,当即推开聂祈退了开去。
“我属火的,你最好别惹我。”
这时房外有人敲了敲门,说是凉水抬过来了。卓燃便去开门将水桶拎了进来,叮嘱聂祈道:“你借这凉水缓解一下晒伤,我去楼下等你,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聂祈瞄着卓燃离去的背影坏坏一笑,他好歹是个亲爹,又怎会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卓燃这家伙啊,就是那种看起来风流不羁,但骨子里却痴情又害臊的人。
客栈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卓燃就坐在角落里独酌,神色落寞。
两刻钟后,聂祈下楼坐到了卓燃对面,他喊店小二再上一壶酒,打算陪卓燃一起喝。可等了片刻还是没人过来,他不耐烦地扣桌道:“人呢?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
卓燃狐疑道:“你不知道这些人看不见你吗?”
聂祈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是鬼王啊,鬼族人的存在感很低,低到普通人几乎看不见。只有像卓燃这种修炼术法的人,才可以看见鬼族。
“我逗你玩呢!”聂祈尴尬地笑了笑,抢过卓燃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烈酒下喉,烧得他肝胆都颤了,脸上很快泛起两抹酡红色。而卓燃早已一壶下肚,依然面不改色。
“今儿老爹我就把话挑明了。”聂祈借着酒劲拍了拍桌,“你说那事是我干的嫁祸你,我堂堂鬼王就算是捅破了天也担得了,又何必栽赃给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卓燃眉峰一挑,“你就别给我装糊涂了,没用。”
聂祈强睁着眼睛摇了摇头,他醉了酒眼尾略有水光,一张脸更显得俊丽非凡,看得卓燃莫名心头一荡。
卓燃下意识避开了视线,心中又一遍告诫自己,这个人外表生得再好看,也不过是个无耻的罪犯。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聂祈醉醺醺道。
“白澈。”卓燃幽叹似的,说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当年那场事件中最大的受害人,就是白族的公主白澈。
“我没听错吧,你在说白澈?”聂祈稀奇地笑了,他穿到了这本耽美同人里,就不指望这里还有女主,没想到男主竟然还记得她。
卓燃的神色黯淡下来,冷冷斜着聂祈道:“三年前那一夜你玷污了白澈,如今还觉得很好笑么?看来我昨夜不该放过你的,应该好好告诉你什么是廉耻。”
“等等!你说我对白澈,我对她……我对她……我!”聂祈简直说不下去了,心中大骂放你娘的屁,我夜临君的人设是要崩到何种地步,才会干这么不要脸的事?同人作者脑子有坑吗,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剧情,还我清纯无瑕的女主啊!
短短一瞬间,聂祈的表情变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才平下气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对白澈那样做?她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本王难道会贪图她的美色?”
卓燃面无表情道:“白澈血统高贵,天资过人,迟早是白族下一任女帝。三年前,正值白族和赤族结盟之际,你却偏在那时辱了白澈,又将罪名嫁祸于我,欲图挑起两族间的战火,而你鬼族则坐渔利。”
聂祈讽刺地笑了两声,“三年前你才十几岁啊?运气好当了个少将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试问又有几个人真正服你?我若想挑起战争还嫁祸给你做甚,直接嫁祸给你们赤族君王,效果岂不是更好?”
卓燃扫了聂祈一眼,眼底写尽了鄙夷。事发那天夜里,他在白族皇宫见过夜临君,能在森严戒备中来去自如,又能幻化成别人的样子作恶,除了鬼王夜临还能有谁呢?
聂祈看卓燃一脸不屑,心中怒火顿时烧到了天灵盖,扬手一把打翻酒坛子道:“我不可能碰白澈的,就算杀了她也不会碰她!要怎样你才能明白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酒坛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卓燃愣住了,聂祈自己也愣住了。
聂祈作为原著作者,对主角卓燃倾注了太多感情,他希望卓燃不断成长,越挫越勇。而在漫画中,最能代入聂祈这种感情的角色就是夜临君,他就好像是操控一切的幕后主宰,用最无情的方式来表达最独特的爱,只可惜当局者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卓燃怔怔瞧着聂祈,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黑衣蓝发的俊美男子,可是鬼族至高无上的君主,也是自己多年来最大的死敌,可他竟然亲口说他喜欢自己?
聂祈的酒意清醒了几分,这才定了定神道:“我说,就算杀了白澈我也不会碰她,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凉……凉渊。”
听到聂祈最后两个字,卓燃的肩膀微微一颤。要说凉渊是谁,便是那个被他写在眉间心上,刻在骨子里念念不忘的人。
凉渊是白澈的亲哥哥,高贵凉薄的白族皇子,也是当今白族的国师。在白族和赤族同盟时期,凉渊还是卓燃的战友,两人曾经生死与共,情同手足,却因白澈被辱之事彻底决裂。
卓燃发誓一定要揪出真凶,不仅要为白澈讨回公道,更要挽回和凉渊之间的感情。所以他不惜性命,也要布下一个惊天险局抓捕夜临君,为的就是把罪人带到凉渊跟前。
“你说你爱慕凉渊?”卓燃觉得很不可思议。
聂祈也是佩服自己,竟能活生生把话题扯到凉渊身上,只好硬着头皮道:“凉渊这个人吧,虽说薄情了点,但冷傲俊雅、博文强武,我不喜欢他难道还喜欢你个大老粗不成?”
卓燃眼底微微闪动,想当年凉渊确实薄情,患难真情说断就断,毫无余地。沉默片刻,他才摆手道:“罢了,我没工夫听你胡说八道,继续启程去千寒岛吧。”
“外面太阳那么大,现在出门是想晒死我吗?”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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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眯眼望向客栈外,他记得夜临君由于畏光,无论去哪儿都习惯撑着一把红伞,而伞柄内还藏着一柄绝世灵剑。
卓燃想了想便道:“你的赤练伞我是不可能还给你的,不过这个倒是可以给你。”说着从行李中拿出一团东西,信手抛给了聂祈。
聂祈抖开来发现是一件披风,不由得展颜一笑。因为这是夜临君的护身衣,能帮他抵挡阳光的侵袭。他立即扬起披风披在了身上,黑色的绸料极其飘逸,上面还绣着大朵大朵的曼殊沙华,妖异而优雅。
“此去路途遥远,你把自己裹好了,在见到白族兄妹之前别在半路晒死了,我可不想拖着一具尸体上路。”卓燃话罢便出了门,而聂祈则悻悻戴上兜帽跟了出去。
为了赶路,卓燃打算买两匹一角马,这种马体格健硕,能日行千里。聂祈围着马转来转去,一会儿嫌马脏一会儿说马有病,总之就是不承认自己不会骑。
卓燃问起来,聂祈便故作挑剔道:“此刻骄阳当空,你却让我坐这破玩意儿,万一我的风帽被吹开了,岂不是要我的命?”
“你破事怎么那么多?”卓燃有些不耐烦,便拍拍马背道:“那你坐到我身后来,把脸藏在我背后就不会被晒到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干嘛要对一个罪人这么体贴,万一这家伙趁机偷袭自己怎么办?
“这……”聂祈表面上装作嫌弃,不情不愿地跨坐到了卓燃身后,心里却在偷笑不已。
随着卓燃一声喝令,一角马扬蹄飞驰起来,聂祈赶紧搂住卓燃的腰,然后将脸埋在了他背上。卓燃的腰部很结实,搂在怀里很有安全感,而此刻聂祈的心情也十分微妙。
与此同时卓燃心里也在嘀咕,这家伙要是敢趁机偷袭自己,绝对饶不了他。出乎意料的,聂祈表现得异常安分,卓燃不禁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抓了一个假的夜临君?
耳畔风声呼啸,聂祈偶尔会抬起头来,只见远处吊楼飞檐,小桥流水,而卓燃的长发时不时会吹到自己脸上,撩得他心里痒痒的。
然而煞风景的是,每当路过闹市区,卓燃骑马就像冲锋陷阵似的,惊得一路上的人们纷纷避让,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等他们穿过街道,身上就挂满了菜叶子、鸡毛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然后互相望着对方,又气又好笑。
数日后的黄昏,两人终于抵达月海边境,越过这片海便是千寒岛了。卓燃爬上巨岩举目眺望,微寒的海风拂面而过,却吹不走他心头的火热,因为他马上就能见到凉渊了。
“三年了,我终于有资格来见你了。”卓燃在心中慨叹。
聂祈倚在岩石下仰望着卓燃,这小子对自己总是一脸嫌弃,可想起凉渊时却是满眼柔情,想想竟然莫名有点嫉妒。
不过眼下最让聂祈伤脑筋的,还是卓燃说的白澈受辱的事。他觉得同人作者简直丧心病狂,等他从这个漫画世界里出去了,一定要把对方揪出来打一顿。现在他只后悔自己没有看漫画剧情,想想当时为什么要跟颜立怄气呢?
“唉……果然颜立说的都是对的。”聂祈暗自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现实世界那边怎么样了?他这么久没有更新漫画,读者们有没有发飙?还有颜立,会不会一直在发消息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喜欢请藏哦,专栏还有其他耽美文,我这只小可爱吧~
☆、你这个坏人
天色迟暮,飞鸟归巢。
卓燃和聂祈走在喧嚣的街道上,他们位于赤白两族的交界处,这里鱼龙混杂,什么种族和阶级的人都有。像那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多半是赤族人,而那些身材瘦削白皙清秀的,则多半是白族人。
两人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客栈,刚进门便惹来了众人惊羡的眼神。只见卓燃束着利落的高马尾,一身绛红宽袍配着金缕靴,肩后还斜背着一柄宽大的宝剑。尽管他没有说话却不怒自威,随便往那儿一站,便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当然,论外貌聂祈要更加出众,只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低到他随手摸一把椅子,连椅子都会跟着失去存在感。
“赶了这么些天路,今儿就吃顿好的。”卓燃打了一个响指,叫了一桌菜肴和两壶好酒。他难得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竟还破天荒地邀聂祈喝酒,似乎忘了聂祈是他押解的犯人。
然而在周遭凡人们的眼中,卓燃却是在跟空气谈笑对饮,不禁纷纷摇头叹息,多么英俊威武的男人,怎奈却是个疯子!
这些话两人全听在耳里,聂祈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卓燃并不屑于理会。不过邻座有几个渔家打扮的人物,他们对话倒是引起了卓燃的注意。
“哎……这几天在南海港捞的全是死鱼!个个眼珠子泛蓝,像中了剧毒似的,也不敢拿去卖!”
“何止是南海港,很多海域都出现了死鱼!最近都没人敢买鱼吃了,鱼市生意一片惨淡,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喽……”
“据说这事儿已经传到月都,连国师都亲自出马调查了!”
听到这里卓燃眼珠一亮,这月都是白族的都城,而渔夫口中的国师想必便是凉渊了。于是卓燃放下碗筷,上前询问道:“敢问这位兄弟,可曾听说国师会去哪边海港查探?”
渔夫摇头道:“这国师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等草民哪知道他会去哪里啊。不过有传言说他刚去过东海港,如果按线路推测的话,接下来说不定会去南海港。”
卓燃点头道了声谢,然后回到座位上对聂祈道:“你吃快点,吃完我们就去南海港看看。”
聂祈慵懒地托着脸颊道:“我说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大晚上的海边风那么冷,谁去查案啊?劝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卓燃想想也有道理,只得按捺住兴奋之情,吃完便带着聂祈上楼休息。聂祈刚一推开房门,便立即甩掉靴子,三步作两步跳上了床。卓燃见状不爽道:“床是我的,你给我睡地上去。”
聂祈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道:“凭什么总要我跟你挤一间房,有种你再去要间房啊!好歹一族少帅,你至于这么寒碜么?”
“我就要跟你挤一间怎么了?本大爷乐意!”卓燃说着便抓住聂祈的脚踝,狠命地把他往床边拽,而聂祈又死死抓着床头的木栏。两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整张床都晃了起来。
“床要垮了你快给我下来!”
“就是垮了我也不下来!”
聂祈奋力胡乱踢蹬,挣扎时衣摆被掀开,腰侧露出一抹白皙的皮肤来。卓燃见状唇角一扬,冷不防扑上去挠他的痒。聂祈羞恼的啊了一声,急忙翻身想挣脱卓燃的魔爪,不料卓燃又趁机双手捉住他的腰,更加肆无忌惮地挠了起来。
“哈哈哈……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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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你快放开我啊哈哈哈痒死了!”
“我偏不放,你求我啊!”卓燃得意一笑,摁着聂祈不肯罢手,两人在床上不停捣腾,将木床摇得嘎吱作响。
谁料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猛地砸墙道:“你们夫妻动作小点!床都要摇垮了,还叫得这么欢,害不害臊呐!”
床上的两人顿时僵住了,卓燃尴尬地望着身下的聂祈,聂祈脸上立即飙出两抹红晕来。卓燃也跟着脸红了,慌忙放开聂祈道:“……算了床给你,我睡地上。”
聂祈忙扯过被子,转过身捂住了烧红的脸颊,心想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怕痒的,还被别人误认是夫妻,好羞耻啊……
翌日天还没亮,聂祈睡得正香,却被卓燃一把从床上拎了起来。随后卓燃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拽着睡眼惺忪的聂祈,匆匆赶去了海港。
海面上雾霭茫茫,一堆堆白色物体浮在岸边,散发着恶劣的腥臭味。卓燃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团团死鱼,不由皱紧了眉峰。
这片蓝海环绕千寒岛,是白族的生命之源,养育着千千万万的白族人。卓燃心知这次死鱼事件非同小可,估计凉渊正在头疼,而凉渊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不能坐视不管。
朝阳渐渐探出海岸线,聂祈抬手将风帽盖在头顶,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天亮后海港便热闹了起来,仍有许多渔夫出船捕鱼。明明刚捞出来活蹦乱跳的鱼,转眼间便眼冒蓝光死翘翘,渔夫们纷纷在岸边扼腕叹息。
聂祈旁听了会儿,隐隐猜到了剧情,便对卓燃道:“好像在一百多年前,白族也出现过类似的大范围死鱼事件,那时候白族差点就灭了呢,这次恐怕也是大难临头咯。”
“闭上你的乌鸦嘴。”卓燃不悦地扫了聂祈一眼,又继续去周边地带查探,而聂祈则懒洋洋地跟在他身后。
行至某一个码头时,两人注意到那边围了很多人,便好奇地凑了过去。还没接近就听见有人在喊救命,他们加快步伐过去一看,才发现有个姑娘落水了,正在海里扑腾着大喊救命。
“诶怎么没人救她啊?”聂祈纳闷地看向围观人群,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多渔夫,却没有一个人肯下水救人。而卓燃也抱起手臂,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渔夫们指指点点道:“啧啧,这疯丫头听说国师在附近巡视,故意跳进海里假装溺水,想引起国师的注意呢!”
“这么拙劣的骗术,国师会理她才怪呢!”
原来如此,聂祈汗颜地望向海里,只见那姑娘扑腾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索性浮在海里浇水玩。岸边的人见状招手喊她回来,她犹豫着正要往回游,不料身下突然卷起一阵漩涡,很快将她吸卷了进去。她在水里不停折腾,沉沉浮浮,惊声大喊救命。
“还在装,装得还挺像的!”围观人群如是说道,还有人哈哈大笑。
“你们傻啊,看不出来她真溺水了,快救人啊!”聂祈冲人们喊道,然而这些凡人只顾谈笑看戏,根本就注意不到他的存在。他急忙拽了拽卓燃,卓燃却摊手道:“我属火的,不会游水。”
那姑娘还在旋涡里苦苦挣扎,声音凄厉,人们似乎看出了端倪,不再嬉笑了,但仍然站在岸边观望。卓燃见状扬手举起一枚金叶,高声宣布道:“谁下去把人救上来,这枚金叶就是谁的。”
此言一出,渔夫们纷纷争先恐后地下水救人,噗通噗通像下饺子似的。聂祈不禁打趣道:“行啊你,没钱住两间房,倒是有钱捞姑娘。”
卓燃斜了聂祈一眼,“彼此彼此,你以前杀人不眨眼的,今儿倒学会管路人的死活了?”
正在说话时,海面突然哗啦作响,一个巨浪打了过来,竟将刚下水的渔夫们都冲回了岸边。人们发出一阵惊乱声,刹那间水浪席卷而来,将岸边围观的人群逼退了一大圈。
待海浪平息,人们这才重新望向海边,只见不远处的平桥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衣人,而他怀中正抱着方才落水的姑娘。两人的衣衫都已湿透,长发凌乱地贴在了脸颊上。
“那个人是……”卓燃眼神微微一闪,那白衣人的身影好熟悉。
白衣人将姑娘从怀中放了下来,姑娘羞答答地捂着脸道:“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小女子要如何……”
“这位姑娘,如果你想死的话,下次请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去死,不要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妨碍别人,好吗?”白衣人的声音清冽如泉,不带一丝温度。
姑娘怔怔抬起脸来,对方的眉眼那么好看,眼神却是那么冷漠,只一眼便叫人寒到了心底。此刻四周传来一阵窃笑声,她羞恼地环顾人群,委屈地转身就跑,边跑边哭喊道:“你是个大坏人!”
白衣人像没听见似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他迎着海风张开双臂,满身水珠顷刻凝结成冰,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响,冰层碎成了无数晶亮的颗粒。原本湿透的白袍瞬间变得清爽起来,一头浅银灰色的长发也随风卷舞起来,修长的背影如仙如画。
“国师!是我们国师大人!”围观人群兴奋地喊了起来,久闻国师俊美无双,不知是不是真的呢?
这时候,两名银甲护卫疾步穿过人群,来到白衣人身后恭敬地一拜。白衣人将手搭在腰间刀柄上,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一时许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聂祈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斜挑的长眉,冷玉色的眼瞳,银发自耳侧梳起半边,另一半自然垂落在脸侧,透着几分冷淡疏离的气质。
“凉渊!”卓燃按捺不住喊了一声,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膛。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变形,对方并没有听见。
凉渊扫了一眼围观人群,淡淡吩咐道:“把这些碍事的人清走。”
两名护卫听令走到人群前,亮出剑锋道:“国师办案,闲杂人等即刻离开,违令者斩立决!”
人群哗然,悻悻讨论两句,只好作鸟兽散。然而却有两人依然站在原处,不为所动。
凉渊终于注意到了卓燃,两人目光相撞,仿佛碰出了电石火花。一瞬间往事呼啸而过,年少的峥嵘岁月爱恨情仇,明明恍若隔世,却又近在眼前。他们定定地注视着彼此,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而血液却在此刻沸腾。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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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绝情
对视良久,卓燃终于迟疑着开口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凉渊不语,唇角噙着一丝凉薄的笑意,就像他身后的沧海般波澜不惊。此刻他白袍翩飞,仍像少年时那般俊美,却美得像风刀雪剑,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刮伤




反派总喜欢跟主角互撩 分卷阅读7
似的。
卓燃咬了咬牙,明明在战场上叱咤千军的他,这会儿却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我这次是特意来找你的,当年那件事我已经……”
“我很后悔。”凉渊忽然打断了卓燃的话,“当初是我太武断了,不该就那样放你走的。”
卓燃不由瞪大眼睛,难道凉渊也查明了真相,后悔当年错怪了自己?这一刻他只觉得云淡风轻,三年来的委屈和苦闷都不值一提。真的太好了,他如释重负地笑了,怀着难以描述的心情向凉渊走去。
凉渊定定站在那里,明明在微笑,眼神却是冷漠的。
聂祈就在一旁观察着,心想如果他们就这么和好了,那接下来会不会像漫画结局那样,两人从此开始了性福美满的生活?他又开始脑补这两人的床戏,赶忙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他决不允许他们搅在一起!
卓燃停在凉渊跟前,一把揽住了凉渊的肩膀,“你知道我有多么……”
那句“担心你”还未说出口,喉咙便被酸涩堵住。一股剧痛从心口撕扯而来,卓燃怔怔地低头一看,只见凉渊掌心里凝结出了一把冰刃,而冰刃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当初我就该这么一刀杀了你。”凉渊眼神冷锐,毫不留情地拔出冰刃,一滴血溅在了他白皙的脸颊上。
卓燃捂着伤口颤颤后退几步,眼底写满了痛心和失望。
聂祈见状急忙上前几步,抢在卓燃倒下之前接住了他。粗略看了看卓燃的伤口,聂祈可心疼了,不禁回头怒叱凉渊道:“你这人当真是绝情!好歹曾经兄弟一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上来就一刀见血?”
凉渊略有一丝惊讶,若不是聂祈突然冲出来,他还没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不禁好奇道:“你是谁?”
还不等聂祈回答,卓燃就一把挣开了聂祈,倔强地咬着牙站了起来。
凉渊见了便讽刺道:“卓少帅可真是顽强,看来我还得再补几刀呢。”说着周身便浮起了数十道冰刃,对着卓燃蓄势待发,下一刻就能把他戳成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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