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救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露水薄凉
“你的裙子真漂亮,他已经看呆了。”肖恩凑在她耳边说。
那个男人站在里面,他背对着,但余光已经摸摸注视着她下车到站在那里。
从旁边走来一阵脚步
沈沭出神,突然闻到那清香。
“成明…”
他笑着看着她,略显沧桑的面容今天为了他,穿了白色的燕尾服。
“你真好看。”他说
可惜他不能在新婚之夜也这样对她说。
他还是来了。
成明弯起手臂,沈沭挽上去。
他们走向教堂。
众人皆回头投来注目,这一对丝毫不亚于是新婚夫妻。
尊应瞥着,他看着他们走过来,脸上没有起伏。
成明慢慢靠近他,谁也没有主动伸出手。
沈沭一度感到不安。
作为伴娘的林稚咳嗽了两下,靠在墙上的肖巴突然诧异得看着她。
成明把她的手交托出去,笑着对尊应。
对方也缓缓接过。
“等会看看戒指喜不喜欢。”
似乎是一种炫耀。
沈沭微微看向成明,她的动作尊应看在眼里,荡起一层冰冷的波澜,如湖水一般死寂。
成明靠近他的肩膀,说了句什么,回头走到沈沭面前。
最后深情得看了她,她知道他在隐忍。
他径直走了出去,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残忍。
尊应只黑了一下脸,就毫不在意得拽过她。
这个人任何时候都是那样粗鲁。
她们慢慢朝教父走去。
男人的宽肩旁娇俏的身材,设计婚纱的人完美的做了个收腰礼服,沈沭捧着花,头上别了一朵干净的白色小玉兰。
他们是那样般配,在众人眼中,即将成为江门最大的佳话。
“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教父再次看向众人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忆桑快哭了,她笑着挥手
“快让她们亲吻。”
神父看向沈沭,“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她淡然得看着自己的捧花,不知为什么,没有过度的兴奋,也绝不可能有喜悦,却又没有那么麻木。
抬头,清冷又忧郁的眼中扫过一片雪花。
“我愿意。”
他又转头对尊应说了一遍
尊应看着她,沈沭也朝他看去,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动的对视。
他微微笑着,难得柔和的语气
“荣幸之至,”他回答,“照顾她,爱护她,直到死亡把我们分离,我尊应也不会容许任何**将她伤害。”
他看着她,那样的坚决。
“请二位再次念读宣言,在宣言书上签字。”
两人伸出手,沈沭第一次将手背覆在他之上,放在那本沉重又庄洁的宣誓上。
他们的声音,缓而舒雅的在教堂中回荡。
末了,尊应签上自己刚劲有力的名字。
沈沭却幻想,那是三个字。
一定会很好看吧,就像挂在树上的竹签一样。
她从他手中接过钢笔,没有看他,回头看向了那行人。
吴sir他们坐在中间,神情柔和。
好久未见的慧子,还有林稚,她站在那里,没有露出一丝喜悦。
但还是勉强贴心的对她露出一丝笑容。
她看着她,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一切,都是注定。
她回头,干净利落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场一半失去祝福,尤其是自己的祝福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
晚上在草坪的宴场上,尊应兄弟在醉酒,一直到晚上,肖克夫妇因为尊应推迟了婚礼,过两天也要举办。
欢闹的笑容里,沈沭好像无声的压抑着自己的精神。
只有在这一刻,那些不容的各方势力都做着表面功夫。
尊应对着吴sir大笑,两人在说着悄悄话。
慧子已经坐上了车,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沭。
林稚好像在人群被肖巴拉了出去。
恍然间,她一片昏沉。
穿着黑色的礼服走在过道上,佣人见她有些醉意,把她扶进了房间。
她在睡梦中,好像感到一双手在温柔的抚摸自己,那样的舒服,那样的温情。
她的身上戴着银色的闪耀的首饰,躺在一床干净的古欧大床上。
她睁开眼,这里是尊应的房间。
而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她下意识往地上摔去,看见他向自己走来,越发后退。
“为什么那么怕我”他似乎有些落寞。
他当作沈沭醉了酒,有些害羞,于是越发开心。
沈沭摘掉首饰,她拆掉自己的头发,抹掉那口红,凌乱的头发下那精致的连带踩着高跟鞋。
“我接受不了。”
“那就慢慢接受,”他脱下外套,没有要对她做什么的意思。
尊应在浴室里时,她还呆滞得躺在窗边的沙发上。
他下身裹了一条毯子,露出古铜色腹肌。
“明天去把证领了。”他倒在床上,看着一言不发的沈沭。
侧着身子入睡,似乎今天也有些喝多了。
沈沭却和他处在完全两个世界里。
她一夜未眠。
看着窗外,渐渐入秋的凉风吹着她的头发,床上的身体有着完美的线条。
第二天他醒来时,看到的也是这样的画面。
尊应看见自己的身上盖着被子,他以为她是一直躺在旁边,醒来坐在那里了。
精神的共鸣
“把身份证带上。”
他再一次命令她
只是这次带着些许的温柔,沈沭只是察觉却不会放在心上。
“要穿什么衣服。”她缓缓道
“白的,衬衫帮我也拿一件。”
他走到外面接电话。
“武先生慧眼,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沈沭好像听见了吴sir的声音。
她打开衣柜,突然愣得说不出话来。
满柜子的香槟玫瑰,竟然连藤根都带着,里面有女人最想要的东西。
可她只是恍恍惚一会儿
…
“怎么样”
她走出去,将衣服递给他,对方问她。
“还带着刺儿,花儿剪下来就失去活力了。”
“带刺儿的才是玫瑰。”他扣上衬衫。
两人一齐走下来,大家伙看见都忍不住呜声。
“可惜没有蜜月,应二怎么不想办法弄一个”
尊应当然不可能了,他才不会为了婚礼而阻碍工作。
钱势才是他最爱的,沈沭不过是他征服的路上顺便得到的,这是一种象征而已。
“那得问问她想去哪儿”
他坐下来吃早饭,还是客套得说了。
沈沭安静低头,没有说话。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大概是今天最利落干脆的一对了。
实则今天并不是黄道吉日,但都不在意这套。
“刚才读誓词的时候你一直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尊应总是问她在想什么,都问烦了,可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正是因为纠结自己变得渐渐不耐烦而郁闷。
他不知道,沈沭待在他身边无时无刻想的不是如何对付他。
只好应付性想着,“挪威的北海很漂亮。”
他笑了笑,“我说要蜜月,不是随便说说的。”
“喔”她淡淡道
看向车窗外,腿上的两本红本子她一眼也没看。
倒是尊应,最近越发反常,拿回家后翻开来又翻回去。
“你应该笑得再灿烂点。”他看着照片说。
还是在摄影师多次提醒下,她靠近对方,勉强得笑着。
她很少在他面前真心笑过
想到这里,尊应似乎突然又严肃起来。
在她跟前晃来晃去,生怕她不知道他的怒火。
她也不理会他,无聊时只去找找忆桑玩。
“总得需要时间适应角色。”她这样说。
但沈沭觉得,她确实是适应角色,而且是真正的扮演角色。
“之前那个司机死了,家里还有很多内务我一人做不来,请了一个打理游泳池的,很多事都可以做。”
沈沭顺着目光从楼上窗户望去,后面的泳池边轰隆隆声音作响。
戴着帽子的休闲装男人正在除杂草,他摘下手套抹汗。
两人在后庭相视
“工作还不错吧。”她随意似的打招呼。
眼睛四处瞄去,尊应的窗户是闭着的,肖克他们有在楼上看着。
“我很满足,夫人,”他恭敬的点头“这里的薪水很高,夜晚也很长。”
沈沭若有所思得寻味这句话
“这里唯一的后门只在凌晨三点开。”她擦过他身边
“走廊左拐到底的墙壁可以翻转,里面有剩余的剂品试样。”
对方点头,待到杂物间内摘下人皮面具,小闫拿出电脑本。
…
肖克的妻子在婚前两天内不能见面。
忆桑拜托沈沭去陪同她采购。
“真的很感谢忆桑还有你,我已经想象到我即将踏进的家庭,亲人多么亲切。”
她坐在车里,无论是手势还是表情都那样兴奋。
“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一定很开心吧,可是你只认识他半个月就能确定吗”
她不明白,心意真的那么容易显露吗。
也许是她要的,从来都是默默得到,她不屑于表露野心或情绪在脸上,久而久之,对于自己的内心感受,已经无法再传达了。
“我一直认为,你不去接触一个人是无法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的,尤其是婚姻,还要适合与否,我想我可以和他慢慢相处,当然一见钟情也是最主要的开头。”
一见钟情…
有些开始,就结束了,而有些开始决定了什么时候结束。
“那么,对于你来说,婚姻是怎样的”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都以他们的见闻认为沈沭和尊应是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模范。
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她装不出喜欢,所以她装出来的,是一种对于喜欢驾轻就熟的回应。
“我想…婚姻,是你的精神对于另一种精神共存的渴望,才会衍生其他的需求,当它的情感显现,就变成了爱情,可是理智的说,比起一个人吻我,我希望一个人带我面对这个世界。”
带她面对那些苦楚,不安,和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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