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之间(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蒟蒻蒟蒻
眼看柯越的脸色变得更加冷硬,实习生终于绷不住了,他咬着下唇,忽然说:“你不用这么绝情吧,难道不怕我把你是人形按摩棒的事说到公司去吗?”
柯越气得都要笑了,向他挥了挥手:“去说吧,我等着公司来处理我这个人形按摩棒。”
第四章
雨水落在车窗上,滴滴答答的有些烦人,柯越伸手关掉了雨刮器,熄了火,一个人坐在雨夜的车里发了会呆。以前不是没有过被人认出来的经历,只是从来没有过公司里的人,柯越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个小男生嚣张的威胁有一点伤到他了。
“人形按摩棒?”柯越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或许真的会被传到公司去,他有些在意地想到。其实性向被别人知道倒也没什么,但有一款热卖男用按摩棒是他那根的复刻这件事,还是多少会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就在他思考着这件小意外的后果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亮,是林景同发来的消息:还在路上堵车吗?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惊讶地发现他已经迟到快两个钟头了,赶忙回复道:快到酒店了,你等急了吧?
他们原先约好在那家酒店顶层看夜景吃牛排,现在看来,做牛排的师傅都该下班了。
林景同很快回了消息:没事,我也在处理一些事情,一会直接在订好的房间见。
这条信息过后很快又是一条:雨很大,开车注意安全。
柯越看着屏幕上这行字,突然就把刚才那些烦恼扔到了脑后,马上就要见到景同了,要陪他度过一个美好的生日,一个放纵的夜晚。紧接着还有一个月的欧洲之行,他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到两人在蔚蓝的爱情海边散步,或是牵着手在伦敦塔桥上流连,相比起这些,那些意外的小插曲根本不足挂齿。
开到酒店时,柯越回头看了一眼车后那堆已经有些发蔫的玫瑰,觉得它们大概不足以成为一个惊喜,干脆随手抽了几枝开得还不错的拿在手上,然后打开了车门。
这间酒店是他和林景同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连订的房号都跟当时都是同一间,只是那时是用来做商务会议,今天却是幽会的爱巢。
柯越想到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今晚,一定要让他过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
他在电梯间的镜子里打量了一番自己,头发和肩膀上稍微被雨水沾湿了一些,看起来倒无伤大雅,只是手里那几支玫瑰让他看起来有点傻,愣头愣脑地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一点,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林景同开门见了他,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就看向了他手里的花:“花很漂亮。”
柯越楞了一下,赶紧递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结巴:“生,生日快乐。”
林景同接过花看了看,伸手拉过他的领带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谢谢。”
柯越真是爱死了他这种彬彬有礼的性感,反手把门一关就想去抱他,林景同却笑着躲开了,随手把花插在玻璃瓶里:“你饿不饿,我叫了饭。”
柯越真的有点饿,可是根本顾不上,他从背后抱住了恋人,蹭着他的耳朵道:“我想先吃你。”
林景同被他抱着亲昵了一阵,微微含笑道:“我带了你喜欢的酒,刚刚醒好,不喝一杯吗?”
柯越早看见了茶几上两只摆好的高脚杯,他也觉得这样的夜晚很需要红酒来尽兴,便顺手拿过,递了一杯给林景同,一边亲他一边低声道:“宝贝,生日快乐。”
林景同跟他碰了杯,然后若有所思地别开了视线:“越,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柯越见他突然语气郑重,不由得奇怪:“怎么了?”
“我到内部通知,过两天要升职位,很多事情需要去忙,可能……不能去欧洲了。”他拿着杯子,有些抱歉地道。
柯越听了这话,心里难有些失落,他为这次旅行已经心策划了许久,没想到突然就泡汤了。可是他更知道,林景同是个对工作十分努力的人,对他而言,能升职当然是件更值得庆祝的事。
他上前揽过恋人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又碰了碰他手里的酒杯:“没事的宝贝,恭喜升职了。”他连喝了两口,忽然觉得口感有些奇怪,这瓶是他熟悉的波尔多,按理说不会有这种微苦的口感,他奇怪地想去找酒瓶确认一下标签,却被林景同拉住了。
“越,你知道吗,我们公司最近想拍卖那块07号地皮,但是竞争太激烈了。”林景同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叹了口气。
“唔。”每次恋人半醉的时候就喜欢念叨他工作上的事情,柯越已经习惯了,他摩挲着林景同微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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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景同跟他一起倒在沙发里,低声说:“这次升职就是因为我答应接手这项拍卖任务,如果没拍到可能升职也要泡汤了。”
柯越愣了愣,忽然贴着他的脸笑了:“要是没拍到的话,你就辞职算了,我养你嘛。”
林景同轻轻摇了摇头:“越,我没跟你开玩笑,”他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要拿到那块地皮。”
柯越以为他喝高了,换了口气哄他:“好好好,你一定可以的。”
林景同看了他一会,忽然说:“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是李部长负责的。”
柯越愣了愣,他对那位李部长并不相熟,一时也不知要怎么接话。林景同却忽然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越,帮我个忙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柯越有些糊涂了,他看着林景同,“我当然愿意帮你,可是我都不认识那个李部长。”
林景同笑了笑,那是他在谈判桌上常露出的,谨慎又势在必得的笑容:“你还记得上次给你介绍的李公子吗?”
被他这么一说,柯越的脑中模模糊糊想起了那个圆圆的矮胖身影,他点了点头:“记得。”
林景同窥视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靠近前来,声音低低地说:“他在隔壁房间。”
柯越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他看着林景同,问道:“什么意思?”
林景同看了他一会,轻声叹了口气:“越,我就直说了。李部长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搞定他就等于搞定这次拍卖会,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笼络他了,他这几天才松口,提了一个条件,只要我满足他,他就帮我拿到这块地皮。”
“什么条件?”柯越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林景同对他笑了笑:“他要你。”他说完,又立刻补充道,“只是一个晚上,我保证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听到这里,柯越扯动了嘴角,近乎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他要我,该不会是去陪他打麻将吧?”
林景同显然没有耐心跟他开无谓的玩笑了,他开门见山地道:“他是个gay,他也知道你的事,你说他要你干什么。”
“我的事?”柯越觉得刚才酒涌上的热度已经烟消云散,身上还冒出了些许寒意,他咬着牙笑了笑,“所以呢,你也知道?”
林景同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ls13。”
柯越眼前一阵发黑,他觉得这几个字符仿佛已烙进了他的人生,让他无处可逃。他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压着怒气问道:“所以李公子想试试我这个真人版?”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林景同倒是神色自若。
“什么叫只是一个晚上,”柯越忽然觉得恋人的脸有些陌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柯越,”林景同放缓了声音,他抓过柯越的手,十分无奈地样子,“拜托你帮我这一次,往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柯越突然笑了一声,笑自己人生的荒谬:“景同,你为了拍一块地皮,让我去上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柯越骤然暴怒起来,“砰”地一声摔碎了手里的酒杯:“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那个矮胖子要我上他,你就把我借给他,你拿我当什么?”
林景同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白.皙的额头上隐约暴起青筋:“他就提了这么一个条件,我能怎么办!”
第五章
柯越冷冷地笑了笑:“他这么欠人上,你自己去好了,我不奉陪。”说着,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忽然脚像是踏空了一样栽了下去。
还好脚下是地毯,摔得虽然重,但不是很痛,柯越用手肘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忽然觉得很不对劲,他的心跳开始异常地加速,脑中也十分晕眩,一时竟爬不起来。
“越,”林景同蹲下身半扶起他,十分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柯越听耳边的声音都忽远忽近,眼前景象更是飘忽不定,心里已经有些慌了,他加大了力气想爬起来,却发现林景同正死死攥着自己的胳膊。
“你头晕么?”林景同轻轻地摸着他的脸,低头看着他说,“是不是因为没吃晚饭,真可怜。”
柯越看着他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他想摸索着站起来,手心却突然一凉,那是摔落的玻璃杯碎片,那杯古怪的红酒……电光火石间柯越明白了过来,却还是觉得这件事难以置信,交往了一年多的恋人竟然给自己下了药?
林景同看他茫然失措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来:“越,我扶你去隔壁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他贴近柯越的耳朵,用哄孩子似的语气说,“你可以把他当成是我啊。”
他话音未落,手上忽然一痛,竟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柯越捏着那块玻璃片指着他:“滚开!”
林景同有严重的晕血,突然看到自己手上血流不止的画面差点就晕了过去,就在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寻找东西包扎伤口的时候,柯越狼狈地爬出了这间客房。
楼梯间的应急灯光不是很亮,柯越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力地摸出了手机,几分钟之前他听到林景同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声音,脚步直奔着电梯间去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柯越根本没有进电梯,而是躲在了隐蔽的楼梯间里。
手掌上的血流到手机屏幕上,让触屏变得十分不灵敏,柯越用衬衫擦拭着上面的血迹,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刚刚为了让头脑清醒一点,用力地握紧了那块玻璃碎片,碎片几乎整个扎进了他的手心,所幸这刺骨的疼痛没有白受,他还有力气可以打出一个电话。
手机响了两声之后终于被人接起,对方那边一片嘈杂:“喂,干嘛呢?”
“张文杰,来帮个忙。”
“啊?”杰少的声音拔高了一档,“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啊!”
柯越干脆地挂了电话,拍了一张自己血淋淋的手掌照片发了过去,过了几十秒杰少的电话便拨了过来,背景已是十分安静,他惊恐万分地问道:“怎么了柯越,你被人追杀了吗?”
“我没工夫跟你扯淡,”柯越咬着牙说道,“我发定位给你,快点来接我,晚了真的会出事。”
杰少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刻却很少掉链子,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赶到了这里,带着几个朋友把他从酒店的员工电梯里抬了下去。
“我说你怎么了,”上了车之后杰少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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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涉黑了啊?”
“别特么废话。”柯越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脑中也乱成了一片,躺在后座上直泛恶心,根本就不想说话。
杰少却眼尖,一下瞟到他腿间支起的帐篷,再一结合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即惊叫了一声:“有人迷奸你啊棒棒!”
开车的哥们听了这句,忍不住就笑喷了出来,后来可能觉得这件事并不该笑,又竭力地把笑容憋了回去。
杰少很有经验地从车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到后座:“多喝点水,尿了就好了。”
柯越也不知道他说的靠不靠谱,但还是拧开瓶盖喝了大半瓶,等车开到他家楼下的时候,硬邦邦的下半身终于有了些疲软的迹象。
因为柯越死活不肯去医院的关系,杰少不得不屈尊降贵把他送回家,又亲自找出药箱给他包扎那快被玻璃片扎废的手掌。
用酒消毒伤口的时候,柯越都忘了叫痛,眼神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杰少看着他这副样子,十分八卦地问道:“到底谁这么猛啊,居然给你下药。”
柯越其实一直在回想晚上的事,可不管回想多少遍还是觉得发生的一切太不可以思议了,他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林景同。”
听到这个答案,杰少本就表情丰富的脸变得更加,他嘴角抽搐了一会才试探着问道:“他觉得你不行了?”
为了不让他作出更多离谱的猜测,柯越草草把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听得杰少连绷带都忘记裹,拆来拆去最后找了个大号的ok绷给他贴上了。
“没事了,你回去吧,”柯越回手,口气平淡地道,“你那个轰趴应该还没结束吧。”
杰少从刚才开始就是满脸尴尬,他很想找几句话安慰柯越,可又觉得说什么都很多余,最后只好站起身:“也好,我先回去,你有事给哥们打电话啊。”
柯越坐在沙发里看着杰少的身影走出了门口,平静的神色随着关门声响起,突然就消失了。他一脚踢翻了身边的矮几,然后把所有手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全部摔了出去,恶狠狠地对着空气骂道:“去他妈的拍卖会!去他妈的按摩棒!统统都去他妈的!”
最后的最后,他把屋子里摔得一片狼藉,嗓子也因为嘶吼而发痛,无力地躺到了如同废墟的地板上,然后逐渐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从第二天开始,柯越就没有出门,他浑浑噩噩地坐在自家的废墟上吃完一杯泡面,然后天就黑了。他试着去清理地上的废墟,可是不知如何下手,脚边被揉成一团的废纸是他画满标记的欧洲地图,墙角摔得杯柄分离的马克杯上还印着他和林景同接吻的相片。所有的东西都让他觉得窒息,让他想要从这间房子里逃离出去,他下意识地抓起钥匙和手机想要出门,忽然发现,原来手机里已塞满了未接来电和信息。
他草草看了一遍来电记录,几乎都是圈子里的朋友,还有一些未知的陌生号码,信息里更是花样百出,除了一些不伦不类的安慰,还有数条失恋人士必读的心灵鸡汤,当然,最多的还是那些声称要用身体安慰他的约炮消息,看样子杰少那个大嘴巴已经把他跟林景同闹掰的事说得人尽皆知了。
这发呆的一会功夫,又有几个电话接连打来,柯越根本没有接电话的欲望,直接就想拔出电话卡从窗户里扔出去。就在他准备关机的时候,屏幕闪动了一下,弹出一条信息来,却是司彦发来的:看下邮箱。
这莫名其妙的四个字激起了柯越的好奇心,让他停下了关机的动作,改而登入了自己许久没有打开的邮箱。
第六章
邮箱里最近一封邮件是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里面只有一条航班信息和寥寥数语:加拿大最近气候不错,可以去那里度个假,下面是一幅带着地址的简易地图一张湖边小屋的照片。
这封邮件的内容看起来十分突兀,柯越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司彦这是想让自己去散散心,去不成欧洲就去北美吗?他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
其实他对加拿大并不熟悉,只在两年前一次商务谈判时去过温哥华,正赶上多少年不遇的一次寒冬,出机场时差点把毫无防备的他冻懵了,从此提起加拿大他想到的就只有“冷”这一个字而已。司彦邮件里所说的这个地方他听都没听说过,然而不管当地气候如何,对于此时此刻的柯越来说,一间无人打搅的湖边小屋真的很让人心动。
三天后,柯越扶着酸痛的颈椎下了飞机,他临走前没有知会任何人,只草草打包了行李,却忘了带上自己的御用颈枕。饶是司彦贴心地给他订了头等舱,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也还是让他疲惫不堪。来机场里接他的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柯越摸不清他的身份,但看他脸色不善,便也识趣地保持了缄默,生怕问了多余的话引起别人不快。
这个当地向导开着车很快带他穿过市区,沿着公路一路向前,晃晃悠悠似乎要开到天尽头去。公路的两旁全是茂密的植被,从绿到黄层层叠叠,头顶则是湛蓝的天空,这一切都让柯越有一种身处在美国西部的错觉。尤其是身边还坐着一位长相宛如印第安人的当地向导,柯越踌躇了许久,才试试探探地用英文询问他的家乡,对方含混地回答了一句:“mongolia。”
柯越一愣,再不知要问些什么,只好又沉默了下去,这个异域的蒙古人却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告诉他:“目的地就要到了。”
车一直开到了湖边,现实中的小屋比照片上要大得多,走进屋一看更让人感觉惊讶,里面并不像国内那些千篇一律的四方房子,设计师看似随意地运用了三角结构和几何构图,把整个屋子设计得十分别出心裁。
柯越随手放下行李箱,沿着一楼敞开的半扇玻璃门向外走去,那是一段松木铺成的栈道,远远地伸进了湖面里。他走到栈道尽头,低头望着澄澈的湖水,带着松叶清香的微风拂过他的鼻尖,让他再想不起一点尘世的喧嚣。
柯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好像所有时间都静止了,他从不知世界是这样广袤而平静,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该死的ls13来打搅他的生活。
但是一周之后,他有些受不了了,整整七天,他在附近看到过十几只松鼠,还有很多的鸟儿,可是从没有一个人经过这里。他隐约陷入了孤独的惶恐中,暗想,再这样下去可能都要忘了怎么跟人说话了。所幸这无谓的担心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天傍晚,司彦来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柯越正躺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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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纪录片,他起先以为来人是那个蒙古大叔,然而开门之后却看见司彦提着一个轻便的旅行箱,神色淡然地向他打招呼:“hi。”
柯越吃惊地张大嘴巴:“你怎么来了?”问完之后又觉得他自己作为一个客人问主人这样的话太过奇怪。
“手头没什么事,给自己放个假。”司彦笑笑,提了旅行箱走进屋来,“顺便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啊,”想到他大约是专门来看自己的,柯越不由得有些感动,摸了摸后颈道,“这里挺好的。”
司彦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冰箱门上慢慢喝着,抬起眼睛看向柯越:“你……心情好点了?”
柯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只是分手而已,没什么啦。”
司彦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这是他一贯的涵养。
柯越等他喝完水,忍不住问道:“你平时度假就来这里?”
“有的时候会来,”司彦察觉到他话中有话,挑起眉毛,“怎么了?”
柯越挠了挠头:“我是说,这里风景挺好的,可是没有邻居也没有朋友,不会觉得闷吗?”
司彦咳了一声,放下杯子,想了想才道:“你是这几天都在屋子里呆着吗?”
柯越用一副“不然我能去哪”的神情看着他。
司彦又咳嗽了几下,才微微笑着说:“那明天开始,我带你出去玩玩吧。”
关于司彦所说的“玩玩”指些什么,柯越并没有多想,谁知第二天清晨就在睡梦中被叫醒了。
“柯越,我们要出发了。”
柯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窗外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看起来现在甚至不到六点,他做梦似的看着一身劲装的司彦:“去哪啊?”
司彦向他笑了笑:“去个散心的地方。”
等柯越梦游一样洗漱完跟着司彦钻进车里的时候,只见那个蒙古大叔正抱着一把枪坐在后座里看着他们,登时吓清醒了:“枪……枪?!”
司彦好笑地拉了他一把:“查干手上那是猎枪,我们今天要去打猎。”
原来那个蒙古大叔叫做查干,柯越听说是打猎,这才觉得自己的反应非常大惊小怪,赶忙歉意地向查干打了声招呼。
说来柯越根本没有打猎的经验,只有上学军训的时候摸过枪,他起先以为他们三个应该是随便扛着几把枪到附近的森林里打打松鼠或者兔子之类,然后就可以回去了。谁知司彦带着他们一直驶入了一片广阔的私人猎场,触眼所及又是大片的植被,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湖泊。
司彦一边开车一边嘱咐他说:“一会进去会有人带你去办枪支、狩猎许可证,你不是本地人,所以只能用猎场提供的枪支,记得挑一支顺手的。”
柯越忽然有些慌,他想起自己军训打靶时十发子弹全部脱靶的光辉记录,忍不住说:“我,我不大会用枪。”
司彦看出他的紧张,安抚地笑了笑道:“没事,如果你不喜欢打猎我们可以坐船去钓鱼,这里的鱼很好。”
结束培训课程之后,柯越拎着一把sks走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分发的安全背心,头发在风中吹得乱蓬蓬的,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傻小子。而山坡下的司彦正仰头看着他,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身后披着夏日的和煦阳光,像披着一领金色的斗篷,他在那刺目的光芒中微微眯起眼睛,却不愿调开视线。
第七章
柯越走过来向他身后张望了一番:“那个蒙古大叔呢?”
“查干在这里兼职做狩猎向导,今天猎场来了好几支狩猎团队,他们临时请了查干过去帮忙。”司彦不急不慢地解释完,笑着指了指他手里的枪,“怎么挑了这一支?”
柯越干笑了一声:“看它眼熟。”他跃跃欲试地抓起枪托,“咱们去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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