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衙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佐愁
一个干净整洁的做饭环境绝对可以给厨师好的心情,心情一好,做出来的饭菜自然也就更美味。
“少爷能屈身而来已是天大的恩情,小的们自然要上点心,您看,我们食材都准备好了,就等少爷您一显身手了。”
胖厨子很会来事,说话的时候已经端来一盆清水,给杜良洗手用。
“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就是在山上时遇到了一个瘸子,传授了我几招手艺,你们也别太高看了我。”
杜良在洗手的时候解释道,只好将这些推到瘸子身上,不然自己一个纨绔子弟,突然会这么多厨艺,会引起怀疑的。
“难怪如此。”
老县令恍然大悟:“我昨日还在想,我儿从前从不沾染这些东西,怎么才过了几天就突然这么有本事了,原来是有高人传授啊。”
“嗯,那瘸子虽说人品一般,但能耐颇大,不仅教了我几手厨艺,还教了我一些工匠手艺,等有时间我再鼓弄鼓弄。”
杜良顺着老县令的话继续说道,先为自己之后的生活做了些铺垫,反正瘸子他们又不认识,就当是传说中的高人好了。
老县令很高兴,自己一事无成的儿子突然有了这么多本事,自然喜出望外。
胖厨子和几个伙计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没有人怀疑杜良的话,只是心底更加羡慕。
杜良见众人都没有怀疑,心底松了口气,背着手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当看到菜板上的五花肉时,双眼一亮。
“我且问你,这里有没有酱油、冰糖和黄酒?还要葱姜蒜。”杜良没有自己去找,而是询问胖厨子。
“额,黄酒和葱、姜我们是有的,至于您说的什么油和冰糖、蒜是什么东西?”胖厨子和其他几个伙计互相看了几眼,都不清楚杜良说的是什么。
“哎……”
杜良拍了拍脑袋,然后耐心的解释道:“酱油就是一种用黄豆做的黑黑的咸水。冰糖嘛就是一种像冰块一样的糖,很甜。至于蒜嘛,就是……哎呀算了,不用蒜也行。”
“少爷,您说的是这个么?”
一名年纪较小的伙计端着一个小瓦罐到杜良面前,掀开盖子后,立马散发出一股咸臭的味道。
杜良捏着鼻子,伸头看了看,罐子里装了少半罐黑乎乎的东西,有些粘稠。
“弄出来一点,我看看。”杜良吩咐到。
小伙计立马麻利的盛出一勺,然后递给杜良。
“这是……豆瓣酱?”
杜良皱了皱眉头,拿起勺子舔了一口:“嗯?这应该是酱油的前身吧?”
眼前的东西,似酱非酱,似油非油,很像上一世东北农村自家做的那种黄豆酱,但又很稀稠,其中还有未碾碎的黄豆残渣,所以他判断这东西应该是酱油的半成品。
好在已经有了酱油的味道,只是残渣太多,工艺不是很精纯。
“虽然很粗糙,但是勉勉强强还可以用。”杜良将瓦罐放在灶台上,心里想着或许等有时间可以将完整的酱油做出来。
如果以后还想吃到美食,酱油绝对是必不可少的调味品,这关系到以后得幸福的生活,绝对马虎不得。
“酱油算是有了,可是冰糖呢?做红烧肉不能没有糖啊。”杜良皱眉看向胖厨子众人,希望听到好的消息。
胖厨子挠了挠头,有些纠结的道:“少爷,您说的那种像冰一样的糖我们确实没见过,我们有蔗糖,您看可以么?”
“可以。”
杜良点了点头,总算是勉强凑够了几样主材料,然后取刀将五花肉切成小块。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和姜片一起下锅焯水,变白后捞出沥干备用。
下油,熬糖。
待蔗糖融化变色后,下肉加葱段翻炒……
当锅中添好清水和黄酒后,杜良松了口气,叮嘱小伙计控制好火候,便洗了洗手,又把目光看向其他食材。
挑选了两根黄瓜和几样青菜,又取了几根干辣椒。
光吃红烧肉太油腻,需要搭配几样凉拌菜,杜良索性挑了几样熟悉的青菜,按着上一世的印象,胡乱搭配了几样。
杜良在忙乎,胖厨子也没闲着,不知从哪弄了个小本本,正在笨拙的记录,显然不仅是为了吃到美味那么简单,偷师才是主要目的。
杜良倒也没藏着掖着,自己不可能天天下厨给他们做饭吃,教会了厨子以后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在老县令等人的期盼中,杜良掀开了锅盖,立马有一股浓郁的肉香飘出,充斥在整个厨房内。
“好香啊……”
所有人都露出了陶醉之色,杜良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比预想的要好很多,或许这和鲜美的肉质和佐料有关。
毕竟在这个世界,无论是猪肉还是青菜,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保留着最原始味道。
“红烧肉出锅。”
待汤汁收的差不多时,一大盆红彤彤的红烧肉盛出锅,惹得老县令几人都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杜良手里的铁盆。
“端上小菜和米饭,走。”
杜良喊了一声,端着红烧肉走在前面,身后老县令和胖厨子等人端着米饭和小菜欢快的跟着。
第十一章 杀人于无形
厨子和伙计自然是不能和主人一起吃饭的,在这个落后的世界里,阶级地位十分森严。
好在杜良做得足够多,留下自己和老县令的一份后,其他的都赏给了他们。
客房中,老县令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入口中。
“嗯……好吃。”
老县令含糊不清的对杜良竖了竖大拇指,又忙着夹了两块放入口中,腮帮子鼓鼓的,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本来还在等评价的杜良笑着摇了摇头,从老爹的神情已经可以得到答案了,这才给自己夹了一块。
“嗯,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色泽虽然不是很好看,但肉质鲜嫩,肥而不腻,味醇汁浓,更主要的是这东西丫的还省盐。
“良儿,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老县令放下筷子,匆匆离开。
杜良又吃了几口小菜,美滋滋的等着。
不多时,老县令用肩膀撞开门,怀中抱着一个西瓜大的坛子,看着杜良憨笑道:“咱爷俩喝两口。”
破开封泥后,立马有一股淡淡的酒香飘出,就连不怎么喝酒的杜良都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十分期待。
“爹这坛‘竹叶青’已经藏了十几年,当初打算留着给我儿娶妻时再喝的,不过没关系,爹藏了十几坛,今天破例先开一坛解解馋。”
老县令提起酒坛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和杜良各倒了一碗,然后又用牛皮纸将坛口封死,十分谨慎。
“挂壁?”
杜良眼睛一亮,老县令倒酒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酒水流到碗里时已经有些浓稠,从碗壁上缓缓流下,一看就是陈年老酒。
“快快快,这可是好东西啊。”
杜良急不可耐的端起酒碗,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酒香浓郁,但并不辛辣,端起碗小酌了一口,口感软绵、厚重,带着粮食独有的香气和淡淡的竹草芬芳,回味无穷。
尤其是当酒水流过肠胃时,浑身都暖洋洋的,一点都不上头。
‘看来这个世界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起码这酿酒技术就很给力’。
父子二人有说有笑的对饮起来,酒过三巡后,老县令突然用手遮在嘴边,探过身子,神秘兮兮的对杜良道:
“良儿,前几日爹得了个宝贝,要不要看看?”
“哦?”杜良眼睛一亮:“什么宝贝?”
老县令显然有了醉意,笑嘻嘻的看着杜良卖了个关子道:“天大的宝贝,看了就知道了,保准你爱不释手。”
“不是吹牛吧?”
杜良怀疑的看着老县令,心里却痒痒的。
这个世界的宝贝杜良倒还真想见识见识,今天好不容易趁着老县令喝醉了酒,说不定还能骗到手里。
杜良美滋滋的想到。
老县令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嘴上呵呵笑个不停,拉着杜良的手,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杜良也有些微醺,脸色红扑扑的,看着神神秘秘的老县令,也跟着嘿嘿傻笑。
老县令先是关上了门窗,然后走到床脚,对着杜良一摆手:“快过来搭把手。”
杜良莫名其妙的来到床头,二人同时用力,将木床搬开,露出了下面的灰砖。
老县令蹲下身子,在地上数了数,算好位置后将一块灰砖抠了起来,下面赫然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
“哦?藏得这么隐秘?”杜良摸了摸鼻子,十分期待。
“臭小子,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老县令得意的将木盒捧在手里,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笑吟吟的看向杜良:“去把门上的帘子放下来,再用被子把窗户遮住。”
“啊?”杜良楞了一下,按捺着心头的好奇,还是照做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杜良急不可耐的跑到桌子前,催促道:“快快快,别吊人胃口。”
“嘿嘿。”
老县令咧嘴一笑,将木盒放在二人中间,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子。
“嗯?”
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缝隙中射了出来,让人睁不开眼睛。
待盒子完全打开后,一颗鸡蛋大小的椭圆形石头露了出来,荧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夜明珠?”
杜良呼吸一滞,上一世也见过夜明珠,但这么光彩夺目的还是头一次见,未免太惊人了些。
“怎么样?是不是绝世瑰宝?等你小子成亲后,这个宝贝我就当成聘礼送给儿媳。”
“便宜你小子了。”老县令将夜明珠捧在手心里,莹白的光芒照耀在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总觉得哪里不对呢?”杜良从最初的震惊中醒来。
上一世见到的夜明珠也仅仅有一点微弱的荧光而已,连萤火虫都不如,可是眼前这个未免太夸张了吧。
“发光?会发光的石头?”杜良皱起眉头,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隐约想起了什么。
老县令见杜良在发愣,笑容更甚,打趣道:“你这傻小子,比你爹还没出息,你爹我刚刚得到这宝贝时也没像你这般失态啊。”
“不对,快拿走……”
杜良脸色骤变,一把打掉老县令手中的‘夜明珠’,然后拉着他急匆匆的向外跑,醉意瞬间全无。
“哎,你小子疯啦?”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老县令措手不及,看着‘夜明珠’掉落在地上,心痛不已。
杜良发了疯一样拉拽着老县令,跑到屋外时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双腿也在打颤,脸色煞白。
老县令被杜良的反应吓了一跳,心底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酒意醒了大半。
“这石头你是从哪得到的?得到多久了?”
杜良眼睛里已经出现了血丝,像饿狼一样盯着老县令,看得人心发慌。
“这是李家少主李守一送给我的,已经半月有余,到底怎么了?你别吓爹啊。”老县令现在慌得不行,紧张的看着杜良。
“好毒的心思。”
杜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刚刚终于想起来,那根本就不是他娘的夜明珠,而是一种具有放射性的矿石。
尤其是想到它散发的耀眼荧光,杜良就不寒而栗。他娘的,这得是多高的放射性啊?
“良儿,到底怎么了,快告诉爹,你想急死我啊?”老县令心急如焚。
“跟你解释也解释不通,就这么跟你说吧。”杜良舔了舔嘴角:“这东西就相当于慢性毒药,杀人于无形。”
“当真?”
“当真。”
杜良进一步解释道:“一旦被那石头上的光芒照耀的太久,就会中招,爹,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不舒服?”老县令想了想,脸色渐渐有些恐慌:“最近总觉得特别疲惫,睡也睡不好,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最近经常流鼻血,我原以为是因为你去世的原因对我打击太大造成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流鼻血?”
杜良浑身一颤,双耳翁鸣,至于老县令后面的话,根本没听进去。
身体虚弱、流鼻血,这不正是受到辐射的症状么?
看着杜良铁青的脸色,老县令已然想到了什么,踉跄着退了两步:“良儿,你告诉爹,我是不是已经……”
杜良眼睛一红,紧紧地握起拳头,声音沙哑的问道:“李守一是何人?”
老县令瘫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杜良:“李守一是李家少主,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恐怕不仅是害你那么简单吧!”杜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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