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衙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佐愁
“你是说?”老县令瞪大了眼睛,这才恍悟。
前脚刚接到‘夜明珠’,没过几天杜良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难道这是巧合?
“他娘的,欺人太甚,老夫去与他拼命。”老县令勃然大怒,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出发,却被杜良拦住。
“还需从长计议。”杜良冷声道。
第十二章 形势危机
杜良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拦住老县令,脸色阴沉的道:“通过这件事,初步可以判断,他应该是早有用心,我们现在贸然去拼命,肯定会吃亏。”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算了?”老县令不甘的问道。
“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
杜良露出冷笑,自己可从来不什么善人君子,更不喜欢吃这种哑巴亏。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爹,你先让人找个铅盒,我们先将那‘害人的东西’封起来,再说其他。”
“用铅可以阻挡?”老县令问道。
杜良点了点头:“可以,要厚一点。”
“好。”
老县令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留下杜良一个人,眯起眼睛,目光阴翳的看向屋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老县令的办事效率极快,不多时便捧着一个银灰色的铅盒赶了回来,份量极重。
杜良满意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要去屋子里封印那矿石。
老县令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夺过铅盒:“老爹已经中招了,你在这待着,我去。”
杜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矿石很快被收在铅盒里,遮盖了所有光芒,杜良这才松了口气,二人小心翼翼的将其密封了起来,然后藏起。
“良儿,这‘毒’真的没法医治么?”老县令还是问出了心里话。
杜良不忍回答,只好撒谎道:“当然可以医治,不过药引不太好寻,给我些时间一定给爹找来。”
“好,有我儿这句话,爹就放心了。”
老县令点了点头,转头时眼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灰暗。
“走,我们去客房,爹你和我好好说说这个李守一,顺便再介绍一下目前子午县的形势。”
想了想,杜良又补充道:“不知怎么了,自从我在坟中醒来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八成是后遗症。”
“都怪爹啊,害了我儿。”老县令懊悔的捶了捶胸口,神色悲凉。
杜良笑着安慰道:“不怪爹,我这不也是因祸得福,还学了好多本事不是?”
“对对对,我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想到杜良如今的品行和本事,老县令又挺起胸膛,眼中满是自豪。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爹,你和我说说,那李守一是何人?可与你有过过节?”
“李守一这人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只是身份很高,他是李家家主李成方的独生子。”老县令介绍道。
“李家?”杜良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老县令提到李家这个词了。
“不错,李家是子午县最富有的家族,很多百姓都与李家有债务关系,子午县大大小小的商铺和房产有六成都是李家的,那李成方也是老来得子,对李守一十分宠溺。”
“这么厉害?”
杜良若有所思:“可仅仅是个县城财主而已,竟敢对衙门官员出手,他们疯了不成?”
“这事我也有些疑惑,再怎么说,老夫也是朝廷命官,他李家竟敢对我出手?”老县令陷入沉思。
“那除了李家呢?子午县可还有其他势力?”
老县令想了想,继续道:“除了李家,倒还有两个势力,一是土祭院的大司祭,二就是学堂里季先生。”
“不妨细细道来。”
“嗯。”
老县令喝了口茶,慢吞吞的介绍道:“我儿有所不知,整个南明国其实分成两个派系,一个是皇帝下辖的朝廷,手握天下兵马大权;二是大天师下属的祭祀,负责整个南明朝的祭祀、祈福等事宜,在南明王朝的地位极高,信徒何止亿万。”
“所以在南明王朝,州、郡、省一直到县都设有规模不一的土祭院,负责各地的献祭之事,那大司祭便是掌管子午县祭祀的主事人。”
“这我倒是也能理解,那么你口中所说的季先生呢?为何也能和他们相提并论?”杜良提出自己的疑问。
“季先生虽然无钱无势,但是在子午县的身份最高。他在子午县教书几十年,很多百姓都曾受到过他的传授之恩,而且季先生教书不要钱,甚至免费为学生提供午饭,因此受人爱戴,威望极高。”
杜良闻言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连牛饮了三杯,这才止住嘴里的干渴。
“良儿,你想到了什么?”老县令察觉到了杜良的异样,心底有些忐忑。
“爹啊。”
杜良苦笑一声,望着房顶,有些痛苦的道:“难道你还没发现么?”
“发现什么?”老县令更加疑惑。
“李家掌握了子午县的钱财,土祭院把控着百姓们的信仰,季先生又得了人心,我们衙门府有什么?”
杜良捏了捏眉心,继续道:“财富、信仰、民心具备,你觉得我们衙门府还有存在的必要了么?”
“啊……?”
老县令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胸膛起伏的看着杜良,面无血色。
“你是说……他们早已暗中联合,欲除掉我们衙门府?”
杜良绝望的点了点头:“正是。”
“这可如何是好?”
老县令急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突然看向杜良:“我儿可有解救的办法?”
杜良又一次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低声分析道:“钱财、信仰、民心皆在敌之手,我们可有兵权?”
老县令老脸一苦,无奈道:“我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哪里会有兵权啊,不过是几个歪瓜裂枣的衙役,平日里欺负欺负百姓还行,指望不上他们。”
“呵呵,就您口中的歪瓜裂枣估计也早被他们暗中收买了吧?”杜良冷笑。
“哎……”
老县令闻言叹了口气,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么?”
杜良没有回话,而是把玩着茶杯,双眼微眯。
如果是普通人,面对这种局势必然无解,但是他不同,且不说古小月这张底牌,单是上一世的知识,就足够他化解这场危机了,甚至反败为胜。
思量片刻,杜良睁开眼,将茶杯猛地砸在桌子上,双眼明亮的道:“不过嘛,没有兵权也没关系,我们就跟他们争财富,抢民心,破百姓信仰。”
老县令并不乐观,反驳道:“单是那李家就已经在子午县经营了几十年,积累的大量财富,我们如何与他争夺?”
“哼哼,积累财富与时间长短没关系,靠的是手段。”杜良嘴角微扬。
“哦?你有办法?”老县令迟疑道。
杜良笑了笑,转开话题:“爹,你帮我准备一包上等烟叶,一小袋大米,最好再割一块猪肉,派人送到南岩山脚下,我要上山。”
“上山?你带着这些东西上山干嘛?”老县令更加疑惑。
杜良微微一笑道:“去找矿……”
第十三章 存在的价值
老县令虽然不清楚杜良要干嘛,但只要是他说的话,基本上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且不说之前的美食和拆穿夜明珠事件,单是刚刚的一番推断,就已让老县令瞠目结舌,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惊为天人。
之前是因为宠爱,所以凡是顺着他,而今则是实打实的信服。
不知不觉的,杜良似乎已经成为了老县令的主心骨。
……
烟叶、大米和猪肉已经派人先行送往南岩山脚下,杜良回屋换了身便行装后,提着青铜灯离开了衙门府。
自从下山之后便一直窝在衙门府里,这才算是第一次出门,别人手里都是提着鸟笼之类,只有自己大白天的提了盏灯。
显得不伦不类。
尤其是这一路走过,所有路过的人都偷偷的瞄自己,更有人私下里小声议论着什么。
而当杜良的目光望去时,那些人立马低下头,躲躲闪闪,对杜良极为畏惧。
“难道是被我的霸气所折服了?”杜良美滋滋的摸了摸下巴。
毕竟自己‘死’之前可是臭名昭著的纨绔官二代啊,心里想想还有些小得意呢,那不正是自己上辈子羡慕的生活么。
“你想多了。”
古小月的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接着道:“他们说你是被山里的妖精附了身,回来害人的。”
“额……”
杜良嘴角抽了抽,刚有些得意就被泼了盆冷水。
闷闷的瞪了几个打量自己的人后,加快向南岩山走去。
结果还没走几步,便遇到了一群人。
“哎,这不是杜老弟么?”
杜良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个胖子,长得肥头大耳,看模样比自己年长很多,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来。
这是杜良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二个胖子。
第一个是家里的厨子。
虽然同样是胖子,但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眼前的这个细皮嫩肉,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
整个子午县能做到这一点的,杜良想不出第二个人。
李家少主……李守一。
那个送老爹辐射矿石的贱人,杜良阴恻恻的看着他由远及近,拳头紧握。
“杜老弟啊,老哥昨天听说你死而复生,开心得不得了,今儿便打算过来瞧瞧,没成想在路上遇到你了,咱哥俩还真有缘分。”
李守一离得老远就开口说话,态度十分热情,惹得路过的百姓纷纷侧头,心里暗骂了一声:蛇鼠一窝。
毕竟,一个富二代和一个官二代厮混在一起,实在叫人想不得好。
杜良缓缓松开拳头,脸上挂起笑容,大步迎了上去。
“刚才出门就听到房上有乌鸦叫,现在终于找到原因了,李兄,别来无恙啊?”
李守一面色一滞,随即恢复笑容,走上前握住杜良的肩膀:“杜老弟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快给哥哥看看,身体可还好?”
杜良哈哈大笑:“托李兄的福,大难未死,身体结实的很,就是不知最近犯了什么毛病,经常流鼻血,估计是补药吃多了,有点上火。”
“哦?”
李守一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得逞之色,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杜良捕捉到了。
“杜老弟年轻气盛,又在山上呆了那么久,难免心中会有火气。”
李守一拍了拍杜良的肩膀,突然露出坏笑:“等明儿个,为兄带杜老弟去春花楼找几个姑娘‘降降火’。”
“哈哈哈……”
李守一自认说了一句颇为风趣的玩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身后跟着的几个下人也都故意奉承着笑的很大声。
“呵呵,那就有劳李兄了,小弟一定奉陪到底。”
杜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心头已没了耐心:“小弟还有事情,就不叨唠李兄了,改日小弟一定请李兄来府上做客,给李兄也‘降降火’。”
“好说,好说,杜老弟有事就先去忙吧,一定要注意身体。”李守一依旧笑眯眯的说道,肥硕的大脸让人生厌。
尤其他口中的‘注意身体’四个字,听在杜良耳中尤为刺耳。
“告辞。”
“慢走。”
杜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后,又突然转头看向李守一:“对了,李兄的夜明珠家父很喜欢,下次我也会回赠李兄一份大礼物的。”
话落,杜良笑了笑,转身离去。
“嗯?”
李守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看着杜良的背影阴晴不定。
这一瞬间,他还以为杜良知道了那矿石的秘密,但是转而一想,可能性不大。
那种矿石十分罕见,自己也是无意中才知道那东西的可怕,而且不易察觉,绝不是寻常人能够发现的。
‘看来应该是巧合。’李守一在心中想到。
以前杜良经常与自己厮混在一起,对方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少爷,你有没有觉得,这杜良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一名下人打断了李守一的沉思。
“哼,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总要有点进步的。不过废物终究是废物,成不了气候。”李守一冷声道。
另一边,杜良也在低声与古小月交谈。
“可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是否与昨夜的鬼气有关?”
“应该不是他。”古小月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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