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人间失真(女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Nova的小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ch11u0的身t,决定先裹一下衣服,反正一会儿打斗起来的时间也很短暂,依照她对她这位师傅和师兄的了解,他们肯定会非礼勿视,她只要别把要紧的地方露出来就行,其他些什么部位,她又不惧被他们看了去——当然,他们肯定不会看,她笃定地想。兵行险招才能出奇制胜,只要对水魅最终一击动手的不是她,就没有太大风险。
心里有了计较,就在顾采真随手拿了放在浴桶外矮凳上的g净衣服,准备做出情急之下随意披在身上裹住的假象时,她陡然动作一顿,g爽洁净的衣物,就尽数掉进了浴桶的水中。她皱了皱眉,抬起手掩在左x口,有些难以形容刚刚那一瞬的感觉,却又好像心有所感,只是默默地等了一会儿。她隐约觉察出自己在等什么,却又不是很确定……
不一会儿,外间传来了季芹藻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几乎是同时,花正骁也恭敬地叫了一声来人:“师叔。”
一个带着几分贯珠扣玉的清越男声响起:“听说你另一个弟子受了些伤,我正好路过,便来看看。她……人呢?”
来的人,是池润。
此刻的池润,听声音与季芹藻相差不了几岁,应该是她拜师大典初见他时的年岁模样,也是她大破归元城后打伤带走的那个青年。
并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阿泽。





人间失真(女攻) 第七十五章少年如梦
池润的出现打乱了顾采真的计划。若是她现在弄出点大的阵仗,势必他也会进到内室,说不定还会动手。对于到底水魅最后是被谁打得魂飞魄散,她压根不在意。相b处理水魅,她更不想见池润。
只是……上一世,她以为自己与池润之间是因为身t的结合、以及两情相悦,加上那个完成了一半的灵契——才有的那种玄之又玄的感应,为什么现在就有了?
“采真?”季芹藻的声音有一丝意外,“她中了掌,还混着巫毒,紫玉已经在查了,我暂时先让她药浴缓一缓。”
“掌和巫毒?”池润一怔,随即便问,“严重吗?”
“嗯,有点棘手。”季芹藻的声音低了几分。
“药浴治标不治本,”池润似乎沉y了一下,“也许,我可以想办法……”
“不可以。”季芹藻打断了他的话,对于温文尔雅的瑶光君来说,这样无礼的行为可谓极其少见,何况他与池润的感情一向亲厚。
“师兄!”池润又低又急地唤了他一句。
季芹藻叹息了一声,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日正骁也在场,我不妨将话一次说开,其实还是那句,采真她已是我季芹藻的徒弟,我既收她为徒,其余一概不论。不管她是我的劫数还是生机,我都已经应下了。”他顿了顿,“你们,都不可再cha手,”他的话言又顿了顿,顾采真几乎能想象的出,他的视线逐一扫过花正骁和池润,最后落定在后者身上的样子,“尤其是你,泽之。”
“我……”池润似乎还想说什么,到底沉默了下去。
花正骁毕竟只是个少年,喃喃了一句,“师傅,师叔……”却也无话可说。
季芹藻拍板定案:“等紫玉那边的结论吧。”
顾采真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浸入水中的衣物,也没什么捞出来的必要了。
她这两日已经很累了,重生这样玄之又玄的事情带给她的冲击并不小,她只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打算表露出来,可见到花正骁和季芹藻引发的幻觉与记忆也都带给她沉重的负担,她不打算再见池润。
毕竟,那是池润……是阿泽……是她曾经的ai人,也是她的……初心。
只是,有时候,不忘初心,也不得始终,那些得不到又放不下的不甘,终究会变成……执念。
而执念本身,就是一种漫长而不动声se的折磨。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
在顾采真的生命里,似乎没有人是清白与无辜的。她不是,他们也不是。
她依稀想起在真言g0ng空旷无声的大殿里,冰凉的灯火照出暖光的假象,酩酊大醉的她扼住青年的咽喉,他的眉眼清冷,看她的眼神清澈得几乎刺人。她强迫他喝下一杯杯酒,一碗碗药。
“喝啊!你把我的阿泽……还给我……”
他的嘴唇颤抖着,琥珀se的药汁或酒ye自他的嘴角流淌下,他像是在说什么,可她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他不是她的少年,不是她的阿泽,更不是她记忆里单纯美好的模样。
上一世的池润深居简出,她几乎没见过他几次。不然,她也不会在少年阿泽那么多话言都没有刻意遮掩的情况下,还是没有认出他来。倒是后来,在长久的魔界岁月里,沧海桑田,si寂无声,白骨生苔,si海开花,在那些又恢弘又渺漠的记忆中,她反而记住了他青年的模样——因为见得太多,因为越看越厌烦,因为她怀念的只有那个偶尔才会出现的少年,他的眉目有少年的影子却不是——少年没有征兆没有规律,极少极少的机会才出现,短暂存在,再消失。
他会打量四周恢弘气势的g0ng殿陈设,好奇地提问:“真真,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他会皱紧眉头,忧心忡忡地担忧:“你有没有见到我师兄?我和你说过他的生si劫,可我现在算不出他的凶吉了。”
他会在攀上高峰时颤抖着吻住她的脖颈,呼x1夹裹着sheny1n:“啊……嗯啊……真真……我……嗯啊……”
他会突然地非常不舒服,苍白着脸抓紧她的手:“真真,我的头好疼,我要休息一下。我等会儿……等会儿再和你说话。”
她看着少年睡着,不知为何也睡着了,等醒来,她身边躺着的,只有池润。
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
一场……又一场的梦……
可她知道那是真的。
否则,为什么每一次少年出现和消失时,她总是那样碰巧地不在场或者不清醒,从而一次也没有直接看到?
能动手脚的,只有池润,她无论怎样提防,他却总能成功。
他一定藏着能让少年现身的秘密。
她无迹可寻,只能寻来各种或许会有用的药b他服下,或者用烈酒把他灌醉,再或者用aiyu一次次把他b到崩溃。
她和他纠缠了那么多年,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初心,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气数已尽。
她明明知道,却不肯承认。
顾采真的耳边回响起方才池润的话,“听说你另一个弟子受了些伤,我正好路过,便来看看。她……人呢?”
原来,前一世,在她还未认识那个少年池润的时候,她在他口中,就只是季芹藻的“另一个弟子”啊……
这么生分,挺好的。这一世,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上一世的互相折磨足够了,既然有机会重头来过,她宁可选择g脆不要再开始。
她放过他了,也放过自己。
哪怕她很清楚,自己曾经很喜欢那个叫阿泽的少年,喜欢到不行。
可那又怎么样呢?
有些喜欢,本身就不行。




人间失真(女攻) 第七十六章女弱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让顾采真勉强打起几分jing神,她等了一息,待到自己的情绪平复如初,这才问,“谁?”
“采真,你身子很虚,不宜久泡。”季芹藻提醒道,温润的嗓音隔着门传来。顾采真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他站在门外长身玉立,眉目柔和的模样。
“是,师傅。”她答应了一声,望了一眼浴桶中shilin的衣服,皱皱眉,转而寻找她的纳戒,继而才想起来,在之前银针试毒时,为了防止她身t毛孔里流泻而出的灵气发生爆变再伤及自身,纳戒被一并取下来了。所以,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她没有可以替换的g净衣服了。虽然不抱太大希望,她还是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问:“妙妙,你来了吗?”其实,她心里清楚,若是妙妙来了,刚刚这三人就不会有那番对话了,她只是碰运气问一问,说不定她的运气就特别好呢?
季芹藻以为她是关心自身巫毒的进展,温声劝慰道,“巫毒渊源流长,流派复杂,紫玉仙子需要时间去分辨解毒,别急。”
顾采真明白季芹藻误会了她的意思,不过她也懒得解释什么。但果然啊,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好运都和她无缘。妙妙的确不在,那她衣服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季芹藻一向细心,听到里面没有了声音,就多问了一句,“采真,怎么了?”
顾采真没吱声,随意用手指拨了拨浴桶里sh嗒嗒的衣服,他们三个都在门外,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没离开,她总不能跟从河里捞出来似的,穿上这身就出去。而且,池润也在……
她不想见他,也压根不想出去。
顾采真本就没多少什么少nv羞怯的心思,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办法后,g脆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她的“好”师傅去解决。好歹担了她一声“师傅”,总要为她做点好事吧。
“师傅,我……”唇角嘲讽地g了一下,她刻意地yu言又止。
季芹藻果然善解人意地问,“怎么了?”
顾采真却故意不答。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一回敲得有些急,“采真?”他语气里的关切显而易见。
“师傅,你……你能进来一下吗?”容颜美yan的少nv面无表情地坐在浴桶里,药材的味道混在水汽中飘散,氤氲满室药香。她漂亮得像一尊人偶,眉目间又存着一丝难掩的凌厉和冷漠,语气却生动中带着丝丝小小的慌乱,这种言行不一致的矛盾场景简直有些诡异,若是被人看到,大概会惊诧不已。
“就只有你一个人……进来,可以吗?”她眼珠一转,又添了一句。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季芹藻觉得她的x格太过安静内敛,甚至可能认为她有些过于老成。上一世,她就清楚。
只是,入魔之前,她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那会儿她是真的老老实实,就想本本分分地学道修仙,当个普普通通的好人,既想师傅省心,也想自己省事。哪怕后来遇见了池润,也不过是心中感念,人生已得一好友 ,再得一挚ai,足矣,幸哉。
可笑的是,命运偏要她不得安宁,平平淡淡的日子别人过得寡味不耐,偏偏她无论如何也求不来。好友不在,挚ai不再,师傅师兄要置她于si地,她真真正正地众叛亲离。
临了,她好人做不成,坏倒是坏得出类拔萃,当魔尊都当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人的命啊,可真有意思。
顾采真轻轻呼了口气,x口有点发闷。
其实,直接说出衣物掉入水中的事情,也不是不可。可她几乎没多想,就做出了一副弱态。相b她以前那种简直默默无闻自强不息的态度,季芹藻应该更吃这套。这些男人不都是这样,觉得nv子柔弱,活该事事求助于他们,才是正常。包括方才进了晚来秋,疗伤、测毒,季芹藻反复问她疼不疼——疼,就一定要说吗?告诉他又不会减轻她的疼痛,只不过满足他觉得她“弱”的心理罢了。
顾采真对于这些她在天香阁从小就见识太多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强者心态,嗤之以鼻。男强nv弱,好像这种事情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了。那好啊,既然他们都喜欢这样的“正常”,她就给他们看这所谓的“正常”。
她不由想起上辈子与萧青之间,那些起初的纠缠。是她刻意接近,也是她假意结交,很多时候她更是自然而然就“演”得b真,当一个“弱”nv子,让他看不出那是做戏。当然,最后的结局,倒是她这个“柔弱”的nv子,最终将他压在了身下,一次次地索求。
“真真,我心悦你。”萧青那张总是寒霜冰雪的脸自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清冷低沉的嗓音犹如就在她耳畔,还有他坚定有力拥住她的双臂,他的t温仿佛将记忆都染上了几丝温度。
继而,顾采真想起她自己一次次的讥讽与冷笑。
“既然喜欢我,那就把腿再张开点……”
“不是喜欢我吗?那也喜欢被我c吧?你看你,不流血了,开始流水了呢……”
“脱啊,你今天来真言g0ng,不就是想被我c吗?放心,你可以留下,那位萧夫人我懒得动,萧家我也看不上。”
“那个萧家,我不稀罕。可我稀罕你啊,萧青!你里面可真紧,流了这么多水,是有多想我?真是欠c。”
“萧夫人……还指望你给她生个孙子传宗接代吧?她要是知道她的宝贝儿子,这辈子只能躺在我的身下被c得合不拢腿,怕是要来找我算账了……嘶……别夹那么紧,没吃够我的鞭子吗?!”
“娘亲是你的,萧家是你的。萧夫人机关算尽,有没有算到,有朝一日这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哈哈哈哈……”
明明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想到这些话,顾采真就有些心烦。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将萧青抛诸脑后。
兰陵萧家如今的少家主,未来的当家人,也是以后名动天下的九天仙尊之一,“天枢青空”的天枢君,萧青……他是这一世她压根不会打交道的人,想了g嘛?她是嫌眼前接连出现的花正骁,季芹藻和池润还不够麻烦吗?
还是赶紧给自己弄到一套衣服,解决眼前的窘境b较现实。
季芹藻向来克己守礼,就算她这般软了语气,他也不会轻易踏进内室的。顾采真很笃定地想。他肯定会再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再顺势把衣服的事情说出来,然后他大概会找个nv弟子,帮她再去寻一套衣裳送进来,这事儿就解决了。软了语气求助,只是她想作个态罢了。既然上一世的顾采真那样平淡处事都能惹来太多是非,今世在离开归元城之前,她不介意适当伪装一下自己。反正除了妙妙她谁也不关心,这三人她是肯定要敬而远之的,他们对她少点关注,她就多一份自由自在。
待会儿,换好衣服,她只要再随口扯个不舒服的幌子,想在内室再休憩片刻,池润总不能毫无眼力见地朝她面前凑吧。这里可是她刚刚药浴的地方,非礼勿入他不懂吗?
就算他真的懂也装不懂,他师兄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季芹藻可不喜欢他的师弟对她这个疑似“轮回劫”的态度,池润若是对她过分关注,她的“好师傅”第一个不答应。想想刚才言语间,季芹藻对池润表明的态度就知道了。
顾采真一怔,随即暗骂自己一句,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池润是信不过,可季芹藻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她怎么差点就又信了他这见了鬼的关心。
同时,听着门内少nv的话,门外的季芹藻眼中闪过一抹不解,花正骁与池润也都看向他。
“采真,你……哪里不舒服吗?”刚刚少nv说话气息平稳,思路清晰,不像是伤势有剧变或者又陷入了幻觉。季芹藻一时只想到这个可能,毕竟他的徒弟是什么x子他清楚得很,掌那么严重的伤势,银针刺入背脊又如何凶险,她都不敢喊疼也不滴一滴眼泪——她轻易不会这样说话的。若不是碍于她此刻在药浴,他定然已经推门而入察看了。
“……”顾采真被噎了一下。虽然她的确是想,一会儿借着不舒服的名义,把池润拒之门外,但是季芹藻问的这个“不舒服”,怎么听都有点古里古怪的。
她有点犹豫,上一世此时的季芹藻对她已经这样敏锐了吗?
季芹藻得不到她的回应,着实放心不下,便敲了敲门,道了一句“那为师进来了。”就推门而入。
等等!顾采真一怔。季芹藻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君子之风呢?他的正派守礼呢?他的非礼勿什么什么呢?
水汽缭绕间,她看到身着月牙白长袍的青年男子从半开的门扇间踏步入内,她甚至从半掩的门缝间,看到了他身后红se与黑se的两抹身影,也不知他们是不是也有进入内室的打算。
“师傅,我还没有穿衣服。”鬼使神差地,她冒出这么一句来。
“啪!”的一声,门瞬间就被关上了,她的师傅几乎是立刻背过身,面贴门板而站。“采真,你……”
顾采真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唇角翘了翘,又抿平。




人间失真(女攻) 第七十七章感同身受
池润虽然深居简出,到底因为之前季芹藻轮回生si劫的事情,拉着花正骁一块儿“同谋”过,两人并不生分。而且,在对待顾采真的态度上,他们还保持着某种微妙的一致。
顾采真的声音虽然不高,但他们都是修道之人,本就b常人耳聪目明得多,那一句“师傅,我还没有穿衣服”,他们自然也听得分明。
池润看着自己的师兄非但没有退出门外,倒是当着他和花正骁的面,反手就利落地从里面关上了门,顿时有些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按常理,他师兄不是应该先出门,再关门吗?他为什么把自己和顾采真……一块儿关里面了?在自己闭关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师兄和他这位nv师侄……似乎……亲近了不少啊。然而,顾采真年纪再小,却也快要及笄,师兄他是不是少了些避讳?
池润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花正骁,似乎是希望对方能明白他的疑惑,并给予解答。可花正骁脸上的意外,并不b他少。
池润有些失望,继而沉默着,想的却是另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他又一次验证了,顾采真身上对他的x1引……果然不是错觉。
这就太古怪了。
从他踏入这自牧峰的瞬间,那种奇怪的感应就立时变得强烈了。心跳变快,像是有什么声音在指引他往前走。当他站在这内室门外时,甚至有一瞬间也产生了那种药浴热烘,血ye加速流动的错觉——那是顾采真当时的真切感受才对。
若非她是如假包换的nv子,他简直要怀疑,她是自己数年之前下山历练时,遇到的那个濒si的……小男孩——后来,他亲眼看着对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是。
那个小男孩,真真切切地si了。
池润擅卜算,天赋如此。他下山本就是循着卦象,会遇到那孩子,也是天命指引。
可就算如此……
记忆里闪过他不愿回忆的那一幕——毕竟他生平所做之事,无不可对人言,唯有一件……唯有那一件事——废弃的破旧民宅里,气若游丝的小男孩,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即使在暴雨倾下、雷电交加、星月全无的夜晚,依旧明亮得几乎能照出他那一瞬的自私。
他知道,这孩子目前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
他面se苍白地孤身躺在那间房子里,穿着皱巴巴略显宽大的华服,手腕与脚踝上都各有一处深深的伤口,泛白的皮r0u朝外翻卷,一看就是被人割开放了太多的血——后来,他为这孩子收尸入殓时,帮对方擦拭g净身t,又看到他的左x口也有一处细窄却很深的伤口——有人在他遇到这孩子之前,取了他的心头血。而这孩子,一直清醒着,坚持着,感受着生命的力量在点滴流逝,被扔弃子这里,直到他出现……
“我来自归元城,我叫池润。”他说。
“你……快要si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成功的话你能多活几年,但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他想跟那孩子再解释几句,甚至想让那孩子自己决定,可对方已经陷入了昏迷。
不出手,那孩子马上就会si,甚至撑不了一个时辰;他选择出手,也只是搏一搏罢了。
但是,如果出手,对他师兄也好,对天下人也好,都是一次机会。对这孩子能否活下来,也是一次机会。
可就算活下来,也活不长久,还需要付出代价。
哪怕对方看起来约莫时至龆年,命运也应该由他自己决定才是。
即使一遍遍地说服自己,那孩子当时昏迷了,根本做不了决定。可池润依旧知道,自己的那个决定,是私心作祟……
师兄一直不知道,他的轮回劫,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那也是……世间将临的大祸。
可这个将si的孩子,真的会是未来一切毁天灭地改朝换代的根源吗?
他,会是那个祸害吗?
明明看起来那样弱小,那样可怜,那样无害……
季芹藻不知道的是,池润那么多年秉承师训,自少年时起就以身为鼎,养着一颗祸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找到这个孩子,用祸丹改掉对方的命格。天道无情却也有常,他要在老天眼皮子底下,做一番手脚。
世间多恶人,小恶亦可是大善。
他也好,他们的师傅也好,在定下这个计划时,更加看中的,就是那份最终的结果。
在恶未成真前,他做不到将对方一杀了之,而且杀了也没用。
若天将降大祸,其人苦,而后才是世人苦。
这个孩子,必定也经历了诸多不幸。他在这里发现对方的境况,也说明了这一切。
他大概是很辛苦很辛苦地坚持着……才撑到现在的吧?
池润没想杀人,他只是想用那颗祸丹瞒天过海。
只是,接受了他的祸丹,那孩子的身t却非常排斥,昏迷了一天一夜后,终究没能熬过去,还是断气了。他根本没有能救得了对方,关于祸丹改运的计划也功败垂成。
那孩子在si去前,费力地睁开双目,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也许是因为太虚弱,也许是因为太痛苦。
那一天一夜,已经渡给那孩子的祸丹,将对方的感受反馈传回他身上,如车裂,如凌迟,如万蚁噬心,又如五脏俱焚,让本是在一旁守护的他都昏昏沉沉,几次恍惚失去意识,更何况那个小小瘦瘦本就只剩一口气的男孩?
1...3233343536...10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