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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爪南宫
慕容千凤自己很明白,叶子衿这一袭建议,并不是为了她出谋划策,而是为了不让她明哲保身。
这鬼丫头真是刮,竟然看出来了她原本打算将叶子衿抛出去,做惹怒陛下的牺牲品的打算,不肯上当。
不过,就算慕容千凤看穿了叶子衿的意图也不能拒绝。因为仅仅凭借叶子衿一人之力来逼死江采衣的确力不从心,这是个事实。
两厢难以抉择之下,华云殿外走来一个太监,对慕容千凤的一位族妹低语了几句。那族妹点头,回过身来,眼若明星,对慕容千凤传话,顿时仿佛一颗手雷炸在沈默的大殿中央:
“公主,叶容华小主,方才有人来报────江采衣出了竹殿,往跑马场去了。”
跑马场!
慕容千凤几乎激动的难以自持,坐在椅子上微微发颤,手指紧紧捏着紫檀木椅把手。
北周後宫所谓的跑马场并不是真正的马场,真正的马场在都城郊外的燕子原,宫里这个,是为天子平日消遣以及练习骑射设置的,紧邻地玄门。
马场极其宽敞,一目扫去,简直是一片望不尽的草原。
跑马场内养着的都是各地挑细选来的顶尖马匹。
供给天子的骏马都是极其稀罕的绝品,不过,沈络对於坐骑的好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万里江山稳固,靠的是雄兵百万,先谋而後定,而不是区区几匹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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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兵部大军中马匹良健壮即可,皇帝本人并不怎麽热衷於追求自己坐骑的速度和血统,一个人的骏马本身就算能日行千里,和整体军队的行军速度以及反应力关系其实并不大。
所谓的绝品战马,只是用来赏赐手下,或供悠闲的贵族们赏玩的东西罢了。
跑马场本身并不重要,真真正正让慕容千凤激动的不能自持的是────江采衣竟然自己走出了竹殿!
现在陛下正在太和殿西侧召官员议事,决然不可能在江采衣身边。而跑马场距离太和殿和竹殿都很远,也就是说,江采衣等於是孤身!
她们方才还在谋划着,如何将江采衣引出竹殿,哪里知道,她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这个机会只是稍纵即逝,出了今天,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怎麽办,动手,还是不动?
就在慕容千凤又是激动,又是踌躇的时候,她身侧花团锦簇的族妹堆里,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面上的细纹像是蛛网一样纵横。
她是慕容家女儿们的教导女官,是一个几乎严厉到苛刻的贵妇人。
老妇的嗓音沙哑而缓慢,向着慕容千凤缓缓施礼────“小姐,您还在犹豫什麽呢?错过了今天,您日後就算下了决心,怕也遇不到今天这麽好的机会了。”
“可是……”慕容千凤嘴皮动动,说了自己的忧虑,却看到老妇人缓然一笑。
“小姐,您竟然在担心逼死江采衣之後,会不会失宠於皇上?那麽如果不逼死她呢?您有获得圣心的指望麽?路上被一颗大石头挡住了脚步,不去砸碎它,反而先忧虑脚底会不会被割破,不是太可笑了吗?
事成之後是否会失宠,是建立在您能否成功逼死江采衣的基础上。如果江采衣不死,您於皇宠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只有她死了,您才有考虑这个问题的权利。
另外,小姐请不要太看低了我们慕容家的实力。小姐只要想办法把江采衣逼入困境就可以了。至於给陛下施加压力、要她的命这些事情……自然会由慕容家倾心协力来安排。
开口要求皇上诛杀江采衣的人,绝不会是小姐您,也不会是叶容华。这样,二位小姐都不会直接承受陛下的怒火。
所以小姐,这件还是今早办吧,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我这就去联系慕容大人,让他们联合诸位家主配合小姐和叶容华小主,不要再犹豫了!”
老妇说完这席话的刹那,慕容千凤目光清明,似乎一下子转过弯来,立刻直立起身,在阴暗华丽的华云殿中回身一转,毫不犹豫的对叶子衿说,
“机不可失,你速去安排吧!我和慕容家都会全力配合你。”
叶子衿定定一个颔首,“那麽公主请等我的信号,一旦事情发生,请公主和我在一处行动。”
慕容千凤点头,教导女官便迅速写了一封急信,一路飞驰通过宫门,送到了京都慕容本家的府邸,交付在了慕容尚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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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降至,压得人阴而凝滞。
慕容尚河看了看手中的急信,松弛而苍老的脸皮上却是一双光四射的眼睛,他呵呵的笑了几声,拍了拍桌子。
“甚好,甚好。无论如何,除掉江采衣之後,後宫诸妃才能大有施展空间。哪怕皇帝从此对千凤无意,就此厌弃她也无妨!我慕容家,多得是才貌双全的女儿,马上就可以再送一个进去。千凤……一个嫡女罢了,用来铲除老夫早就看不顺眼的钉子,也算她物尽其用……”
在这位老人的心中,只有自己世家的利益权位是首要保护的,至於慕容千凤,能保则保,保不住,他还多得是其他孙女。为家族牺牲奉献,本来就是世族贵女的命运和应尽的责任。
以他人骨为脚上踏,驻足人世权柄最高处,便是亲生的嫡女嫡孙,也是指间棋子,无关於亲情庇护,只关如何发挥出最大价值。
湿湿的雾气在雕花窗外肥大翠绿的蕉叶上汇成一滴水,晶莹剔透的沿着脉络挂在叶尖,然後骤然掉落,仿佛断送一生凄凉的冷冷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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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衣的确是大意了。
按理说,慕容千凤入宫,叶兆仑起势,慕容和叶子衿这两个女人如果不联手做点什麽对付她,简直就是没有天理。
所以在这种时候,她决然不应该擅自随意踏出竹殿,更甚的,皇帝不在身边时,她根本哪里都不应该去。
可是,莺儿传来了消息,晋侯府里的斗争虽然已告一段落,但宋依颜并没有死心。她还在死命的寻找翻身的方法,同时,江采茗也在四处寻找救母亲方法。
北周後宫风云变色,江采衣的注意力却并没有放在自己身边的内宫争斗的上面,反倒将大部分力注入在江烨的晋候府中。
她心中的第一要务是配合莺儿在晋候府中立足,并且联手报仇。江采衣目前虽然还无法将手伸去江采茗头上,可是无论如何,她和莺儿都不能让宋依颜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自然,如果能趁机在江烨和慕容尚河之间制造那麽一点点的误会,就更好了。
就为这个,江采衣也要去一趟跑马场。
那里,养着太多太多的绝世名驹,正是她需要的。
江采衣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计划,便只带了嘉宁,在晌午出了竹殿,一路直奔跑马场。
站在广旷的皇家马场边,禁宫耀眼的红墙阑干仿佛一列从青翠草地上刻画划下朱红笔墨。
江采衣几乎连口气都顾不上喘,在御马监大人的招呼下走入广袤的马场。
御马监大人在耳畔滔滔不绝的介绍,而江采衣几乎没有听入耳中,只是四处扫视着。
马场内遍布着俊烈傲然的马匹,那一一匹匹偾发着狂傲生命力的俊丽生命们,有力的铁蹄在湿润空气中泛着钨铁的幽黑色泽,重重踏下地的时候,似乎连草地都被割裂出缝隙。
莫名的,江采衣就笑了一笑,目光变得很温柔。
眼前忽然的就浮现了北周美貌绝世的天子高居马上的模样。
她是见过他策马的,修长秀丽的指头只是虚虚淡淡的在缰绳上扶着,并不握紧,却让身下骏马御风而行。
马蹄足下簌簌宿鸟惊起,贴着他衣袂一擦而过,墨玉似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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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沿着风的痕迹一丝一缕柔顺光亮,映着艳红朱唇,在背後张开成黑色水莲样的熙光。
闪着冷光的流苏宝石轻轻叩击,细碎的声响如初春裂冰,一线青丝红唇在仿佛是湿润流动的艳影。
碧瓦烟昏沈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
宫灯帷幕瞬间忽荡过一丝淡淡的白,滑过他敞开的衣襟里蝶翼般凸起的优雅锁骨,波光暗而荡漾。
她那时仰面望去,一树荼蘼的梨花沿着他行过的路盛开,是一片雪样的白,飘零落白碎羽琼雪,浮浮沈沈,似幻似真,绝艳而张扬。
他长睫一压,漫步策马软风中渡水穿花,放肆中又透出许多妩媚,仿佛轻薄的刀片一样斜斜削入她的心里,隐隐带着梅汁的酸和甜。
於是她就想起来一首词,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翔兮,四海求凰。
这个人,在心底的样子竟然越来越毛骨悚然的清楚。
不知什麽时候,她才惊觉,只要想起他,就不由得要翘起嘴唇来。
有一些人,就这样在生命中走来了。
或许是暂时的,或许是路过而已,然而眉眼若春山,一笑倾城。
时间不够长,相处也不够熟悉,却足以用来体会幸福和甜蜜,再领略痛楚,一辈子都刻在骨头上,仿佛与生俱来,缱绻岁月,缅邈平生。
闭了闭眼睛,江采衣眼前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般皎洁的身影,她瞠大了眼睛。
在草和天的相接处,是浓浓的绿色和黑纱乌蒙的天际清楚的分界线,在那刀锋般凌厉的分界线处,站着一匹明珠似的骏马。
长长鬃毛逆风仿佛狮子的鬃,那骏马自行直立而起,前蹄在空气中挥动,然後浑厚的扎耳的嘶鸣声顺着风呼啸而来,喷吐着狂烈的空气,似乎将风都燃上了火。
江采衣几乎无法将目光移开,喃喃问身侧的御马监大人,“这马……是汗血宝马麽?”
御马监监正内心感叹,顶级名驹果然不同凡响,哪怕衣妃娘娘这样的门外汉都能一眼看出来,於是含笑点头,“正是。”
“那麽,”江采衣不舍的看了看它,长叹了一口气,扭过头去,咬了咬牙,有些不忍有些无奈,“本宫就要这匹。”
挑完了马,江采衣交代了嘉宁几句,嘉宁心领神会,陪着江采衣出了跑马场。
作家的话:
那啥……这年头躲着写文不容易啊,好在年就快过完了,身边儿就没那麽多人了。
话说在老妈眼皮子底下写h真的好难!!!!!!!!!
有着抓狂催更的妹纸,我遗憾的告诉你,萤火还需要1-2章才能完,摊手。
妹纸们久等啦!!!
下一更就是肉
ps:马的事儿没完,还要死一只……点蜡。
☆、萤火三
与此同时,叶子衿几乎是小跑赶回自己的含章殿布置,她叫来了楼清月。
楼清月听闻叶子衿的计划倒并不是十分兴奋,反倒有些仄仄的,十分提不起劲。
当初她投靠叶子衿,的确换来了帝王的一夜回顾和短暂的荣华,可是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江采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独占皇宠。
叶子衿自己拼尽全力,尚且都不得君王回眸一顾,她一个小小的常在,哪里还有任何一点希望重新回到龙床上?
皇宫虽然大,可真要用起心来,也不是碰不到圣驾,她试过,许多渴望皇宠的嫔妃们都试过。
可是帝王春水一样的目光从诸位红粉佳人花朵似的容颜上拂过,连半丝停伫和怔忪都没有。
那时候楼清月身处众位佳人之中,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纵然再美再好,还是不喜欢。
她攀附叶子衿,是为了恢复自己的恩宠,在叶家贵女的荣华富贵里舔舐出一点残渣。
可是现在,楼清月只觉得後悔────她当初为何要攀附叶子衿这样一个毫无前途的宫妃?那麽大劲儿来去帮着叶子衿起舞?
就算叶子衿得胜了,自己也未必能捞到什麽好处。
所以,别说讨好叶子衿,楼清月连常日里去折腾画兰的活儿都怠惰了些。
所谓背叛,不过是把心中的杯弓蛇影放到台面上来,所谓忠诚,不过是把一切都计量清楚之後,重复当初的坚持罢了。
一切一切,都取决於利益。
叶子衿看着楼清月不甚积极的表情,娇俏的脸色一冷,阴阴的扫了一眼绘筝,绘筝会意,点头上前。
“姐姐,”
绘筝是楼清月的亲妹妹,自然不用怎麽行礼,急急的就托着楼清月的胳膊,
“姐姐,眼下可是最好的时机,姐姐怎麽就怠惰了呢?咱们好不容易火烧朝夕阁,铺排了这麽久,不就是为了营造你打压画兰,进而和江采衣交恶,她对画兰倾心相护,两人发展出秽乱後宫的奸情这件事麽?眼看成功就在近日了,姐姐要配合啊!”
“可是……”楼清月犹豫的踟蹰,“这件事哪里就那麽容易做得成?就算做的成了……”
然後她闭口不言,绘筝却明白楼清月的弦外音────就算做成了,对我又有什麽好处?
於是绘筝宛然一笑,看上去极清澈明净还有半分天真,“姐姐,这件事叶容华小主早就筹谋好了,一定做得成。小主先着人将画兰公子带出他居住的兰芳苑,然後想法子解了他下身的贞锁,灌下淫药,送去太液池边的假山石後的小亭子,再将江采衣诱过去……到时候捉奸在床,他们两人谁都不可能辩驳出一二!”
楼清月挑眉,“既然都已经计划好了,那还叫我来做什麽?”
绘筝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一般,猛然一拍脑袋,嘻嘻笑道,
“哎呀,瞧我都忘了告诉你。那个江采衣,可不是随随便便好诱去御花园的。需得姐姐你去御花园晃晃才行。然後,自然有人去向江采衣禀报────说你和画兰又发生了争执。到时候,江采衣一定会前来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顺便替那个画兰撑腰……只有看到了你,江采衣才有可能相信啊!”
见到楼清月还有犹豫,绘筝再凑近楼清月的耳边,轻声细语如同裹着蜜糖的甜汤,柔的仿佛柳絮在耳垂上轻轻吹拂,
“姐姐啊……叶容华许诺,这件事情做成之後,会让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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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咱们父亲官升两级,去门下省任职,而姐姐您,则调去茺国公主身边服侍,如何?”
闻言楼清月眼睛一亮,缓缓抬头,来回在妹妹脸上扫视。
如果此话当真,那麽叶子衿给的回报的确丰厚。
她的父亲只是偏远州县的一个知府,她之所以能够入宫,不过是因为当初少年天子後宫空虚,掖庭局随意从几个官家里挑了些还未及笄的闺女来暖宫,而她和绘筝正是这批女孩中的一员。
她虽然是知府的女儿,但是因为搭不上世家贵族的衣角,所以她在北周後宫和寻常无名小卒人家的女儿差不多。
没有高贵的身份,更不得君王青眼,连妹妹楼清筝也只能委身於叶子衿,改名绘筝,做个贴身侍女求个前途。
而……如果父亲能够入京,去门下省任职,就等於切入了世族的圈子,将楼家的身份地位拔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同时,将她调去茺国公主慕容千凤身侧,更比留在叶子衿身边好得多。
一则,在公主身边,见到皇帝的机会应该大许多,二则,慕容千凤可代表了北周最顶级的贵族,在她身边,就算做个不得宠的嫔妃,地位也远远高於普通宫妃。
绘筝看到楼清月神色闪烁,握紧了她的手,冲她肯定的重重点了点头,“这是真的。姐姐,你不用怀疑,就在前日,咱们爹爹已经来到上京了,就在叶容华小主家住着呢!”
一句话打消了楼清月的顾虑,她宛然一笑,“好吧,那待我梳洗片刻,就去御花园等着江采衣。”
“不必了。”
这个时候叶子衿沈沈轻启檀口,抬眼看着窗外。
乌浓浓的白云几乎已经无法负荷沈重的雨滴一般,透出铁锈般的压抑色,天际和地面交接处似有一把钨铁扣在地上,将浓云湿气中的皇宫映的仿佛在黑雾中盘绕的艳红蟠龙。
叶子衿站起身,对着绘筝一个阴沈沈的示意,“没有时间了,江采衣已经在回竹殿的路上,你们现在就去,务必,将她截在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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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苑。
兰芳苑十分素净,白发的男子安静交叠着手指,倚靠在暴雨前的窗棂边。
湿气微微拂来,沾湿了他的睫毛,他安静的坐着,面前一杯素茶,一轻烟,热热的水汽熏上眉眼,朦胧了他的神情。
洁白的指尖点了点泛着白烟的青瓷杯口,此时尚有风动莲香急,薄而透的青丝帐撩动凉波挂在门檐的金钩上,一吹一撩,风雨未至却已然充满沈沈水色。
“画兰公子,”一个小侍婢立於一畔,屈膝禀告,“公子,衣妃娘娘又送来了几个服侍您的老太监,还有许多上等颜料,唔,还有几只黄鹂鸟……给您添些乐子。”
画兰头也不回,浅橘色的唇瓣似乎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样,自嘲的清扬,“知道了。”
他仰头看向沈压压的天色,右手手指在冰凉窗棂上抚摸,然後阖上长睫,指甲扣入木头肌骨的时候,摩擦而产生的声音持久到令人牙酸,
“宫侍、太监、花鸟、笔墨……原来,我已经这麽久没有摸过刀剑了麽?”
浓云聚集处,天下英雄共逐鹿,翻手是云,覆手是风。
他也曾是一把锋利的剑,纵然没有左右棋局的能力,可是被人握在掌心挥动,也是一种幸福。
只是现在,他身处北周堂皇富丽的後宫,连真实的身份都被遗忘,听不到莺儿的一点消息,也不得君王回顾。
这个日後被称为“白发思邈,青衫恺之”,在大周朝野史上声名卓着的医圣和画师,此刻孤身一人立於大雨降至的窗前,望着连绵不断的阴沈,思忖着自己的命运。
而在正史上,并没有他一丝一毫的影子。千秋史笔,他曾经在阴影处划过浅浅的一道痕迹,却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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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仑府邸。
“事已在行,请楼大人做好准备。”
慕容千凤和叶子衿欲动手的消息几乎是光速传出了後宫,在江采衣才刚刚踏出跑马场的时候,消息就已经送到了叶兆仑和慕容尚河的手里。
楼清月和绘筝的父亲,楼兴光知府,此刻就住在叶兆仑的府邸。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和花白的头发,站起身,对眼前的叶兆仑折腰行礼,然後点点头。
“叶大人,下官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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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跑马场出来,江采衣走的并不慢,只是若要回到竹殿,恰好要路过太液池畔的御花园。
御花园很大,太液池水色连天,波涛碧水仿佛看不到尽头。
北周後宫的御花园分四方有不同的风致,将四海的奇景全数搬来,而江采衣将要路过的这一处御花园,就仿造苏州园林景致,林林总总立了不少太湖石和青崖石刻。
天上阴云雷布,地上有森森梨花盛开如一线刀锋。
今日的御花园似乎格外宁静,或许是大雨将至,所以人迹罕至。某种不对劲的感觉充斥心中,江采衣走路的步伐略略放缓。
嘉宁看了看天色,转头对江采衣建议,“娘娘,奴婢觉得很快要下雨,娘娘不如先不要回竹殿了。咱们折道,先去陛下所在的太和殿如何?”
因为明日就是江采衣生辰,皇上提过,下午要带江采衣出宫,而看看这会儿阴云密布的样子,看来皇上在中午是不会回竹殿来了。
那麽,还不如送衣妃娘娘去太和殿等着皇帝更好,嘉宁想。
江采衣犹豫了一秒,点了点头,跨入御花园的脚步刚刚一,就看到自己宫里的宫女小璎珞慌慌张张的从御花园深处跑了过来。
“娘娘!”璎珞年纪小,跑的呼哧呼哧,头上的小雏菊都差点掉落出来,她急的脸色涨红,急的一把扯住江采衣的衣袖,“娘娘,不好了!奴婢方才听人来报,兰芳苑的画兰公子高烧不退,性命危急了!”
“什麽?”
江采衣吃惊,一把握住璎珞的手腕,着急追问,“怎麽回事?太医去看了没有?”
璎珞红着抽抽鼻子使劲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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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茺国公主说她身体不舒服,把所有太医都召去了!画兰公子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今天好巧不巧的,楼常在去兰芳苑晃了一圈,她出门的时候,公子就不好了……娘娘快跟奴婢去兰芳苑看看罢!”
嘉宁知道这位画兰公子是娘娘十分放在心上的人,他出了事,娘娘是一定要去看的。但是心底说不出的虚怖感黑雾一般的蔓延,她不由分说就伸手抓住了江采衣的衣摆,顿住了江采衣欲跟着璎珞走的脚步,皱起眉头:
“娘娘,眼看就要下雨了,不如奴婢先去最近的宫里,叫些侍卫、带些雨具,陪娘娘一同去兰芳苑可好?”
璎珞狠狠跺脚,泪花就在眼眶上挂着打转,抹了一把眼睛,红透的眸子望向江采衣,“娘娘,来不及了!兰芳苑的人说,画兰公子已经在倒气,怕是……怕是没几刻锺可活了!”
江采衣心头一凛!
什麽病能如此迅疾?!楼清月前脚才走,画兰後脚就烧的要立刻毙命……那麽,只可能是中了剧毒罢!
她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锦囊,里面装着蒹葭的秀发和……她曾经留下的一把银色鳞片,可解世上万毒!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江采衣对璎珞点点头,手安抚的拍了拍嘉宁的肩膀,
“不要紧,大不了被雨淋到一些罢了,人命要紧。嘉宁,我方才选中的马还要你送出宫去,这件事也拖不得,你先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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