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傻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静流
那人道:“是。”
顾怀裕想了想又问:“萧域文在云城也呆了好几年了,如今他的手还没有伸到云城的赋税上面去吧?”
那人声音沉缓:“我们和沈家扶上去的何大人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铁面无私,只要何大人在一日,萧城主就不要想把手染指到云城的赋税上去。”
顾怀裕冷哼一声眼神冷然:“呵,怕是他早就盯着何大人底下的位置了,偏偏下了几次手都没得手,大概心里早就急得火急火燎了。该防护的措施你都嘱咐人做好,这些事情马虎大意不得。”
那人应诺道:“是。”
顾怀裕停顿了一会儿,才对着那人又道:“你下去找几个身手好的孩子,做好伪装去宛城过去探探消息,看看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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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城的地界上有没有出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宛城的地界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是在公子肖手底下也不是由他负责。可是之前在公子肖的府邸上听说了宛城的事情,他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总觉得该让人过去看看。
虽然如今他是给公子肖做事,可他手底下的人绝大多数还是自己培养出来的,都只听他的吩咐。就算他背着公子肖探寻些消息,大约也没什么要紧,应该不会坏了公子肖的布局。
等那人答应了之后,顾怀裕本打算让他先走,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又道:“莫沉,还有一件事你要记在心上。无论如何,我没告诉过夫郎的事情,都不能由你口中让他知道。知道吗?”
他对薛嘉都不说的事情,薛嘉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等莫沉转身消失在雨幕后,顾怀裕才转过头来,就看见那边身着高领素衫的薛嘉撑着一柄十六骨的青玉伞从不远处的白蜡廊柱后缓缓走了出来,立在亭台水榭之前,大雨滂沱之下。
安静地看着他。
第76章太子
顾怀裕就看着薛嘉撑着那柄青玉骨伞从廊柱后走出来,一步步走下了白玉石岩筑成的台阶,朝着他走过来。
大雨淋漓之下,那人墨发素颜,宽衣长袖,就好像从画里款款走出来一样。
顾怀裕看得都呆怔住了。
顾怀裕前后两生加起来,见过的出色的人实在不算少数。要论容貌,薛嘉不如西海上堪称艳色无双的姬海玉;要论气场,薛嘉也不及誉满望京倾尽天下的公子肖。可偏偏前世这人死前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给他的撼动,始终牢牢地镌刻在他的记忆深处,从来不曾忘怀过,纵然是什么样的绝色姝丽也无法取代。
打从喜欢上这个人开始,那种感情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削弱,反倒日久弥新,随着他们之间的相处时时刻刻都在加深。感觉真是越喜欢就越喜欢,这种汹涌的情愫在心里翻滚澎湃,好像喜欢得魔怔了一样。
有时候顾怀裕都在想,怎么就能这么在乎这个人呢?
看着薛嘉这样骨骼笔直地朝他一步步走来,顾怀裕不由得也呆了一会儿,才怔楞着反应过来,薛嘉站的那个地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还不足以让薛嘉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薛嘉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把那把伞也撑在他的头顶上,对着他神色温柔地笑了笑:“在想什么?”
顾怀裕站在薛嘉的伞下,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薛嘉束在脑后的鬓发,披着斗篷的袖口有雨水滴落下去,打在了薛嘉的肩膀上:“没什么。就是看着你这么走过来,忽然觉得,你怎么就能这么好呢。”
薛嘉轻笑一声,对着顾怀裕摇摇头:“罢了。刚刚莫沉来了?”
顾怀裕应道:“恩。”
薛嘉问他:“你吩咐他过来是有什么事?”
顾怀裕接过薛嘉手里的伞,自然而然地撑在两人头上,带着薛嘉朝他们住处的方向走过去:“我从公子那里回来,公子吩咐我们了一些事情。”
“朝中要立太子了。今上一直都很看重嫡长子周宸,而且大皇子年纪也不小了,而且从来也没犯过什么过错,这次秋闱后今上是下定决心要册立储君了。估计立太子之后就要送太子入朝参政,让太子在朝中培养自己的亲信。萧家在这件事情上压制了今上好几年了,当初还为此请出了如今的宗人令端老王爷来说服今上,如今怕是还有的闹呢。”
“而且这次秋闱中录取的一甲的进士多是支持今上的变革主张的,今上还想借着这股东风在国子监设立女学,为女官制的推行做铺垫。这两件事一出,怕是萧氏一党的人要反弹得厉害呢。”
薛嘉一边跟着顾怀裕走,一边眼神冷静地道:“萧氏的当家人是怎么想的?今上现在有元后有嫡子,皇后还是方家的女儿,根基早就牢固了。就算宫里的昭贵妃生下来孩子也不能怎么样,更何况昭贵妃还膝下无子,他们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顾怀裕侧头看着薛嘉,头上的伞始终都向薛嘉的方向倾斜了一片,得薛嘉那一侧被雨水淋湿:“政见不同罢了。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谁还能一直神智清醒?更何况萧氏势大已经是好几代的事情了,外戚肘制的事情更是时有发生,他们利令智昏也是难的事情。”
顾怀裕不想在和薛嘉多谈这些事情,言谈间话锋一转:“不说这些人了。如今国子监里也要开设女学,兴许以后女学还会广为流行,这样的话,以后也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孩儿和男孩儿一样去正儿八经地上学堂,就像你在京郊开设的学堂一样,这样不是很好吗?”
到了地方后薛嘉推门进去,转过头来对着顾怀裕眉目温润地笑了笑:“是啊,这样的话,那些小姑娘们也能多长一些见识,得将来被人用三言两语轻易地骗了去。”
顾怀裕把手里起来的伞递给早就伺候在屋子里的丫鬟处理,另外一个丫鬟上来给顾怀裕解开身上披着的斗笠。随后顾怀裕对着屋里的几个丫鬟招手示意,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顾怀裕三两步走到薛嘉眼前,摸了摸薛嘉身上的衣服,一边道:“你在京郊的学堂最近怎么样?”
薛嘉微微一怔,没有立时回答。
薛嘉开设在京郊的学堂分为男子和女子两部分,本来开课开得好好的,只是最近发生了两三件很奇怪的事情,有两个无父无母被学堂养的孩子失踪了,报到了官中却一直没查出来。正在薛嘉心里疑惑的时候,以为两个孩子是被人诱拐了的时候,却好像有人刻意地给他留下一些线索,指引着他往一个方向查下去。
掳走孩子的人背后好像很有背景的样子。
这些年经商下来,薛嘉虽只处理正经的买卖,从没和公子肖接洽过,可他手里到底还是有些做各种事的人手。虽然比不得顾怀裕暗地里捏着的那些人,可平时处理些突发事故却是足够了。这件事薛嘉还没查出个头绪来,一时间还不想告诉顾怀裕,如今顾怀裕正是事多的时候,薛嘉不想他为此烦扰。
顾怀裕显然也没有想到学堂会发生些什么事,只是提了一句,就转到了别的话上:“你看看,这种下雨的天气,你不在屋里待着等我,偏偏要跑到外面去,衣服都被雨淋了。赶紧到里头换一身衣服吧,我陪你进去。”
顾怀裕嘴上挑剔着薛嘉,语气却还是温柔得很,握住薛嘉的手朝着内室走去。
薛嘉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顾怀裕扒掉了薛嘉外面那一身衣服,又亲手挑了一套衣服给换上时,一边占着薛嘉的便宜,一边唇角含笑道:“最近连下了好几场秋雨,天气怕是要变冷了。眼看着就要入冬,我带着你京郊的庄子上再做几身入冬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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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垂头笑了笑:“去年做的大衣裳不过就穿了一冬,都还是崭新的,今年还做什么新衣裳?”
顾怀裕套上自己平时在自家穿的常服,松了松领口,挨着薛嘉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凑在薛嘉的耳畔亲昵:“这怎么能一样?和你在一起的岁岁年年始终如新,每年都要有每年的衣服才行。我在咱们家的庄子上看对了一件白色狐毛的料子,我看见的第一眼就想给你做成大衣裳,然后亲手给你脱下来。”
之后顾怀裕把薛嘉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垂在他的耳侧低声调笑,后面的话声音放得更低:“......这样你整个人什么都不穿,躺在这一身衣裳上,真是比什么都好看。”
顾怀裕唇边的热气吹到薛嘉的耳孔里,饶是薛嘉和顾怀裕几年下来,耳垂也禁不住微微泛红,心里微微觉得羞耻:“你别说了。”
顾怀裕却像是忽然发现薛嘉玉白的耳朵泛起一层红一样,不但没有停手,反倒对着薛嘉百般揉搓,又是亲又是揉,语气轻得好像要化了一样:“我刚刚就不应该给你换衣服。我这会儿就后悔了,都白白地做了无用功。”
随后顾怀裕就把薛嘉整个人都压倒在榻上。
手足相抵,乌发交缠。
鸿嘉十四年秋,虞承帝为嫡长女宁熹赐婚新科状元傅君华,在殿试后进士授官时特意许傅君华入主刑部,授傅君华五品刑部郎中,并在皇城外赐下宁熹公主府,调遣内务府准备宁熹大婚事宜。
之后承帝在国子监设立女学,提拔望京八大学院中的麓山学院里颇有口碑声誉的女夫子谢骏担任国子监女丞,并任命宁熹公主为国子监女学主簿,担任谢骏的副手,辅助谢骏处理女学相关事宜。
设立女学的措施在后来看来无疑是虞国推行女官制的第一块基石,为女官制在虞国的推行走出了第一步。
承帝先后发布的两道消息在朝野上引起了一定的震动,朝臣中有人持有反对意见,声称傅君华已为驸马,应当担当清贵闲职,不应出任实职插手政务;而宁熹公主尚且年幼,又如何能以公主之身担任国子监主簿一职?况且在国子监设立女学一事自开朝就从未有过,更遑论还应允出身寒门的女子与出身大家的姑娘同处一堂学及一处,岂不荒唐?
凡此种种,在承帝在朝堂上宣布要册立储君时达到了最顶点。
谁都知道,承帝中意的储君是方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周宸。而大皇子周宸无论是从出身还是能力上来看都要胜于他的几个弟弟,不论立嫡立长,册立周宸为太子都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
然而之前承帝在朝堂上颁布的几项政令已经惹恼了以萧党为首的一派官员,册立储君的提议刚刚提出来,就引起了萧党一干官员的反弹。朝上还有官员老调重弹,以承帝正当壮年、而大皇子年龄尚幼资质未明应当再看几年来推脱,与同意册立储君的一派官员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毕竟再等几年,萧贵嫔膝下的皇子也就到了可以入朝参政的年纪。
就在这个时候,承帝在朝堂上把一个青璃镇纸给扔了下去,当朝发怒,对着朝下一干官员道:储君册立是为国事,也乃朕家事。立嫡立长,周宸都名正言顺实至名归,尔等不允此议,是想谋朝篡位耶?
朝堂下顿时一片寂然,鸦雀无声。
无人敢开口应诺。
正当此时,今日特意上了朝堂的宗人令端老王爷历数祖宗家法,并例证种种以证实周宸资质,表明周宸堪为储君,册立太子无可非议,最后长拜于地,附议承帝册立周宸为太子的决定。
有承帝发怒在先,端老王爷出头在后,顿时没人敢再悖逆承帝。
承帝最终一锤定音,当场就下了册立太子的诏书,正式册立嫡长子周宸为储君,并于十一月二十七举行太子的仪式。
只是还没等册立太子的仪式正式举行,在大虞西北一带就爆发了雪灾,大雪崩山,房屋垮塌,灾情十分严重,西北一带黎民百姓饿殍遍地,哀鸿遍野。
整个望京为之震动。
第77章惊案
天际有大片大片的云在翻滚,浅灰泛白的云团翻涌在浅蓝色的天空之上,一刹那有呼啸着的风吹涌着在云下肆虐,一瞬间又翻涌回了天边。
午后薛嘉刚刚打开窗子,就感到一阵风扑面而来,把他的头发都吹到了额后,一头长发在他身后飞舞,在半空中跳动着纠缠,和风交缠在一起。薛嘉闭上双眼,任凭面孔安静地被风吹拂,刚睡醒的惺忪被这场风尽皆吹散。
吹了一会儿冷风,薛嘉感觉清醒得差不多了就把窗子关上了,随后走到案边拿起了云城那边的账册。这次送来的账册是云城盛世酒楼那面的。前两年盛世酒楼因为得罪了权贵,把酒楼低价脱手出去,只求能保全酒楼的这块牌匾。当时有好几家人也同时盯着这家酒楼,最后还是被薛嘉提前一步知道消息把这家酒楼拿下了。
现在管着这家酒楼的是李万扬。
说起薛嘉得来内部的消息还和这个李万扬有关。当初顾怀裕带着薛嘉去过一次盛世酒楼之后,薛嘉认识了李万扬,进一步认识了李万扬的夫郎林昕。两人相时不久后性情颇为投缘,林昕性子直率,而薛嘉正好性情温和,和林昕的性子正好互补,两个人虽身份不同却很是谈得来。两人关系渐好之后,薛嘉知道林昕和原先待的那家成衣店的老板有些龌蹉,便先给做衣服的林昕揽下了几单活计,随后又凭着这个给林昕在顾家的成衣铺里找了个报酬丰厚的事情,成衣铺的人知道林昕的本事倒也没什么不服气的,林昕在顾家的铺子里倒也很吃得开。为此李万扬很是感激薛嘉。
后来李万扬知道自家酒楼要变卖了,酒楼老板要拾行李带着家人回老家去,还没等其他人先下手,就提前一步告诉了薛嘉。薛嘉知道这事后动了心思,想把盛世给盘下了,就去问了问顾怀裕。顾怀裕对此自然是无不赞同的,当即在两方约好时间订好地点后,领着薛嘉上盛世去谈判。
倒是这个李万扬,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大笔钱,虽然不能把盛世全都盘下了,但李万扬却又拉拢了薛嘉,两个人内部协商好了,之后两方一同盘下了盛世。最开始的时候薛嘉还和李万扬一起管理一下盛世的事情。后来薛嘉手头的事情多了,就把盛世酒楼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李万扬来处理,只要薛嘉的人每个月月末核对账目即可,薛嘉为此还让出了一分利去。
这几年下来李万扬不仅把这家酒楼做的蒸蒸日上,手底下还蓄积下了不少产业,可见是个极其能干的人,薛嘉也就没怎么在这家酒楼上再操心。只是等一个季度的帐理清了,让留在云城那边的人把帐目给他送过来让他过过目也就是了。
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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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云城那边的账目,薛嘉拿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又觉得有些倦怠。
果真入了冬就忍不住天天发困。
薛嘉有一头没一头地走神想着,正当这时,外面的门被小声推开,已经嫁给长贵做了妇人装束的丹娘悄声走了进来,走到薛嘉面前道:“夫郎,他们从外面回来要见你,说是京郊学堂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
薛嘉的困意一瞬间不翼而飞。
薛嘉霍然从靠椅上立起身来,匆匆外外面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往门口走去的脚步忽地一顿,随后又倒着折返回去,朝着内室走了进去。
丹娘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带着几分了然地微微垂首。
薛嘉走回了内室的床边,看着这会儿还在床上歇晌、睡得迷迷糊糊的顾怀裕,神色变得十分柔和。昨晚上顾怀裕回来得有些迟了,他也是入睡后才隐隐感觉到顾怀裕到了床上,但那会儿他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也没和顾怀裕说上几句话。第二天一早顾怀裕倒是例行早早地起来了,只是大约到底还是困,到了午间歇晌这会儿睡得很严实,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
薛嘉唇角抿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拂了拂顾怀裕面上的几缕头发,又替他把睡得凌乱的头发理了理,把这些头发顺到了顾怀裕的肩侧,随后又替顾怀裕把薄被往上面拉了拉,遮住顾怀裕的肩膀,之后才又转身出去了。
站在外面的人等薛嘉出来后,站在内堂地上低声道:“主子,这些天我们的人一直都在京郊追寻孩子被人掳走一事,因为暗地里有人帮助的缘故,这两天我们寻到了藏人的地方。我们才发现......发现......”
薛嘉沉声道:“发现了什么?”
那人脸色阴郁,停顿片刻后才咬牙道:“发现那些孩子并不是被人贩子给掳走贩卖了,而是被藏到了东南京郊的一处荒庙里,私底下供人亵玩取乐。”
事情原本是这样的。
在东南京郊的地界有一处前朝的寺庙,这寺庙原本在前朝中期时也是一度香火极盛的,只是到了前朝末期的时候庙里人口逐渐稀少,在前朝被推翻后,那处寺庙里的僧人更是在战乱里死的死走的走,都散得没人了,那庙也就成了荒庙。
庙虽是荒庙,可是那庙毕竟是有过风光的大庙,也有一定的面积,地方倒是挺大。因为在京郊的缘故,本朝历代皇帝一直没人去动它,就有人动了歪心思。有人专门在这间荒庙里开出了一片地方,配好了相关的密道密室,并培植了人手掳掠望京和京郊那些身世单零、孤苦无依的孩童和少年,然后把他们关到这里面,让专门做这个的人手照着望京里最不堪的秦楼楚馆那样□□,招待一些特殊的客人。这些客人只要通过了这荒庙内部人员的保证,就能由专人接引通过密道来到后头的地方。
这庙前头看着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但后面却是别有天地,里面纸醉金迷奢侈糜烂到了一种简直无法言说的地步,根本就是用来讨好权贵的销金窟,种种情形极其荒唐不堪,简直让人作呕。
这庙地处偏僻且又荒废了,加上背后的人处理事情极其严密,在对方有心遮掩的情况下根本是查不出什么的。要不是有人意外襄助薛嘉,薛嘉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办法追查到那里去,这也是望京的京兆府尹多年来一直追查不出那些失踪孩童的原因。
谁也没有想到那处荒庙之后竟然还藏着这样的玄机。
那人对着薛嘉继续说道:“当时属下看了那种情形实在是怒火中烧,正当属下想把学堂里的那两个孩子带出来的时候,那个一直给属下提供线索的神秘人现身了,他及时拦住了属下,言称此举非但救不出那些被囚禁在这里的孩子,反而还会打草惊蛇,从而引起背后之人的警惕,从而使救他们出牢笼这件事更加艰难。属下无奈,最后只好先折返回来对主子禀告情况。”
薛嘉听得双手攥得死紧,手上的青筋都硬生生地绷了起来:“知道这后面做这种事的人是谁吗?”
那人摇摇头道:“属下只是暗地里悄悄潜进去一次,并没有查探出太多的信息,不过那个神秘人最后告诉了我一句话,他说这个销金窟背后有望京里好几个家族的人参与其中,其中打头主事的人,就是后族萧家的萧五老爷。”
“把萧五那边的事情告诉他们了吗?”
明明已经入了冬,天气一日似一日严寒,坐在主座上的那个人却依旧穿着一袭血红色的薄衫,两侧宽大的衣袖披搭在主座的把手上,身下诺大的衣摆直接从座上垂了下去,长长地垂在座下的那层厚厚的猫绒毛毯上,好似血红色的颜色倾泻得铺天盖地,覆盖了这里所有的厅堂。
跪在下面的人低头应道:“已经告诉了。想来卫泽兰很快就会把事情捅给肖右相那边,这个窝点不久就会被皇帝一派的人查出来。”
那个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的人抬起那只曾折断过无数人脖骨的右手摸了摸下唇,随后微微一勾唇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来:“肖右相?真是有意思。我好像一直都没注意,你们对他的称呼还一直挺敬重的。”
跪着的人身体微微一颤:“属下不敢。”
那人又抬手轻轻一抹自己的下唇,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调笑道:“慌什么,我还没发火呢。我不过是忽然发现一个事情,好像你们这些人不管暗地里到底属于什么人,你们的主子是哪个派系的,竟然都能对肖容敛这家伙保持一份敬重,这可真不容易。”
跪在地上的人额角微微有汗渗出来,却始终都不敢吭一声。
那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地上的人一会儿,才又缓缓地笑道:“外面的人都说我一向疯得很,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要是以我的性子,你的指骨这会儿已经断了也说不定。不过......看在你到底是萧借给我的人,我倒是不好把你怎么样。”
跪着的那人闻言,顿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指骨掰折了,手指折断的那一刻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听得清清楚楚。那人疼得头上又冒出汗来,却依旧强抑住痛楚,慢慢地垂下头去。
坐在高座的人轻笑一声,唇角又勾勒出一个摄魂夺魄的微笑来:“你倒是个忠心的,很不错。不过,我可没有要掰断你的手指啊。”
跪着的人压抑着痛楚尽量声音平稳地道:“自然不是十三公子要惩罚我,都是属下心甘情愿的,即使到了十公子那里也是这样的说法。”
那人闻言顿了一顿,才肆意地笑了出来:“哈哈哈,也罢,谁让你想要自己掰断指头玩一玩呢,这可和我没关系。”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萧五那个窝点这么多年下来都没被查出来,竟然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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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到了这个地步,连卫泽兰那样身份的人派个人过去都能潜进去,可真是天都要亡他,这可真是怪不得我,哈哈哈哈......”
他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一眼,笑了许久才安静下来,摸了摸嘴唇,语气轻佻地铺述着,像是在自言自语:“萧五那个糟老头总以为一切都胜券在握,却不知道他那个荒庙早就被我知道了。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能把他一击即倒的好时候。”
“皇帝刚刚立了太子,西北就发了雪灾,竟然真的有人上朝去谏言,说是天降雪灾天象不详,是否是这个太子立得不太妥当,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真是笑死我了。皇帝准备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举把周宸这个小太子定下来,到了这种关口,竟然有人在这上头胡说八道,想来皇帝必定是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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