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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爱(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欲燃
唐景潇忙不迭地点头。
生完孩子后胖倒是其次,更难受的还是身体好像被硬生生抽走了一半的养分。
剖腹产缝合的伤口,肚子上树皮一般可怕的妊娠纹,涨奶后身上散不去的奶臭……这些都是她之前从来不曾经历过的事情。
她像是渡了个劫,金丹未成,魂魄已然丢了一半。
无可避的健忘、迟钝,还有因为孩子的紊乱作息而被闹得情绪暴躁的无可奈何,这些都得她自己担着。
病房外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唐妈的筷子放下,诧异地看一眼时间,“这个点……是不是小顾来了?”
唐景潇不置可否,起身要去开门。
唐爸已经先她一步,过去将病房的大门拉开了。
不断有人路过的病房外头,站着一个形单影只的雷佑胤,手里头还拎着进口超市里买的鲜果篮,冲唐爸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唐爸的脸顿时间黑了下来。
孩子生下来之后,女儿的那点儿荒唐事他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他不骂唐景潇,不代表他需要给雷佑胤好脸色。
“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景潇。……也看看您二老。”
“没什么好看的。大过节的,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唐爸硬邦邦地甩下一句谢客的话,作势就要关门。
雷佑胤赶紧把手伸过去,将门拦住,整个人泥鳅一般地钻进病房,躲在唐景潇身边。
“我没地方可去……”
没地方可去,也不至于非得赖在她这儿吧?
唐景潇似笑非笑地瞥一眼雷佑胤,才发现他也正在看她。
表情顶顶的无辜,怕是连此时躺在床上的糖包和保温箱里糖豆都要被他给比下去。
唐妈也在拿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雷佑胤。
平心而论,在女儿的三个追求者中,她最不放心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小伙子。
那一天景潇分娩的时候,她以为雷佑胤不过是顾嘉诚或者易北的朋友。
后来真相大白,得知了背后的故事,她对雷佑胤的感觉逐渐变得既矛盾又复杂。
唐妈能感觉出来,三个人里头,唐景潇对雷佑胤最为偏爱。
唐景潇也没有隐瞒雷佑胤的家世年幼丧母,父亲又忙于事业。这么多年被家庭放养还没长歪,到底是本性不坏。
但丈母娘挑女婿,看重的是人品、是潜力,是能照顾好女儿,让她将来少过操心的苦日子的能力。
雷佑胤除了一张皮相勉强合格之外,综合指数跟其余两个人差得实在是太远了些。
唐妈惆怅地叹出来一口气,因为顾及女儿的情面,召唤依旧黑着脸的唐爸坐下,从旁边给雷佑胤添了双餐具。
“既然来了,就一块儿吃个饭吧。人多,也热闹。”
唐爸听见唐妈开口,终于不再赶人,重新回来坐下,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一家三口,外加一个不请自来的外人,就着锣鼓喧嚣的联欢会开场开始过年。
头一次跟其他人一块儿吃团圆饭的雷佑胤其实有点儿紧张。
在此之前,他体验过许多种不一样的跨年方式。
有跟朋友一块儿通宵喝酒瞎玩组织狂欢跨年party,也有一个人租船出海,躺在夹板上听着海浪数星星发呆的。
可闹、可静,只要他想有,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唯独在他的记忆中,他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家几口坐在一起,聊天、吃饭,看电视,一起等待新年的钟声被敲响。
那是普通人再寻常不过的生活。
却不是他的。
唐景潇察觉到雷佑胤迟迟没有动筷子,开始不着痕迹地帮他解围,“尝尝我爸做的鱼,我们家他做饭最好吃,只可惜一年难得下几回厨。”
唐爸闻言表情稍缓,被女儿恭维地嘴角弯起来,“你要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
“好呀~这可是你说的~”
唐景潇笑起来,在爸妈面前,小女儿姿态尽显。
雷佑胤望着她,一时间看得有些呆。
唐爸瞪他,雷佑胤忙埋头夹了筷子鱼,扒了两口饭。
唐家“祖传”的好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唐妈看着雷佑胤拘谨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
有时间还是得跟唐景潇聊聊。
至少,这孩子不应当在考虑范围之内。
糖包和糖豆从医院“刑满释放”的那一天,楼下的停车场已经停好了三辆车。
唐妈抱着老大糖包,唐爸抱着老二糖豆,看着守在病房外头的三个男人,一时间有些发愣。
一段好姻缘叫佳偶天成,两段同时发生的好姻缘那就是桃花劫。
眼下还有三个……这,让人怎么选?
唐景潇压根就没想选。
她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糖包和糖豆的保暖,潇洒地目不斜视,领着一家老小上了提前约好的出租车。
妇产医院的大门在后视镜中渐行渐远。
唐妈看着不以为意的唐景潇,心里直犯嘀咕。
唐景潇正在冲老二做鬼脸,丝毫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唐妈决定先探探她口风,“潇潇,你未来打算找个什么样的?”
唐景潇的鬼脸变成了苦瓜脸。
怎么她孩子都生了,还是逃不过催婚这一出?
胎毛还没长齐的老二瞅见唐景潇的苦瓜脸,莫名乐了。
唐景潇的心宽下来,也跟着糖豆一块儿咿咿呀呀地笑,“到时候再说吧,又不是非要找。”
“……”
放下豪言壮语的唐景潇送走了唐爸和唐妈,独自感受了三天照顾两个小屁孩的生活,立刻就后悔自己把狠话放得太早了。
这哪里是天堂,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老大糖包还好说,按时睡觉、准点吃饭,见谁都能咯咯笑。
老二糖豆却是一个十足的磨人,离开她一秒钟都要嗷嗷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手还要手舞足蹈地给自己加戏,以试图吸引唐景潇所有的注意力。
唐景潇觉得自己产前抑郁还没恢复,马上就要产后抑郁了。
冤有头债有主,她现在依旧很想把造成这俩孩子出生的罪魁祸首抓出来,狠狠地咬上一咬。
顾嘉诚结束了晚班,疲惫地开车过来唐景潇家报道。
静谧的小区里,只有几户人家的灯还亮着。
透过厚重的窗帘,顾嘉诚看出来唐景潇的卧室里还留着一盏台灯,大概是刚伺候完孩子准备睡觉。
他摁响了门禁,提示音还没响上几声,唐景潇已经飞速地点开了接听,咬牙切齿地在那边轻声问,“谁啊?”
顾嘉诚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是我。”
他压低了嗓子,学着她的样子说话。
唐景潇很快就听出来他的声音,没好气地嚷他,“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嘛。”
有深夜散步的邻居从顾嘉诚身旁路过,听见他俩透过门禁进行对话,投过来好奇的一瞥。
顾嘉诚咳嗽一声,睁眼说瞎话,“媳妇我错了。行行好开个门,有事咱关起门来说。”
“……”
邻居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加快步伐饶过了这栋楼的拐角。
唐景潇怕顾嘉诚的契而不舍会把她好不容易哄睡的两只恶魔给吵醒,想了想,还是给他打开了门禁,关上门来跟他好好聊聊。
她提前将卧室的门轻轻带上,趁顾嘉诚摁门铃之前将家里大门打开。
电梯在她住的楼层停下,光线自缓慢弹开的电梯门中慢慢倾泻出来。
迈出电梯的顾嘉诚脸上还有一丝倦意,但在看见她时,那些疲惫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换作真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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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说到爱(H) 79,答复
唯一域名最快更新唐景潇看着这样的顾嘉诚,已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当初再强烈的不甘与愤恨,到此时也只不过余下一点儿惆怅。
对于她跟顾嘉诚当年的事情,她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释怀。
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顾嘉诚一次又一次,执拗地将原本应当陌路的彼此又重新拉在一起。
唐景潇忽然之间有些累了。
不仅仅是因为独自照顾了一整天的孩子,更因为眼前男人的盛情难却。
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嫁给谁,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她把进家的路让出来,没了再跟顾嘉诚理论的心情。
“糖包已经在卧室睡了,你想看他就去看一眼吧。”
顾嘉诚把门带上,看着这个家里的灯、熟睡的孩子,还有坐在客厅里的唐景潇,忍不住地弯着嘴角。
他没有在卧室里停留太久,只看了一眼跟出生时大变样的糖包还有糖豆便转去了客厅,陪唐景潇一块儿在沙发上坐着。
唐景潇不自在地想起身,顾嘉诚已经把她的手给拉住了,出言挽留。
“陪我待一会儿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唐景潇没有反对。
只不过,当她试图把自己的手从顾嘉诚的手里抽出来时,原本还表现得彬彬有礼的男人,又显现出了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那种不容拒绝的霸道。
……顾嘉诚的手很暖。
男性干燥的掌心将她略显冰凉地手攥在里头,她的指腹贴着他的手指,仿佛能感觉到他心跳频率。
十月未近男色的唐景潇被他握得脸有些发红。
仅仅是牵手,她的心就像住进了一只懵懂地小鹿,四处乱窜,咚咚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她分不清究竟是情感因素更多一点儿,还是身体本能反应更多一些。
“身体恢复得还好吗?”
顾嘉诚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过来,唐景潇别扭地撇开有些发烫的脸。
“还好。”
身边的人靠得再近一些,另一只手堵住了她的退路,唐景潇刚刚来得及错愕瞪他,顾嘉诚已经捏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唇。
是一个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强吻。
唐景潇的挣扎很快就败下阵来。
顾嘉诚温柔、霸道,死死纠缠着她的唇舌。手掌绅士又强硬地松开她身上的衣服扣子,滑进温暖的衣襟里,开始贴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地抚慰着她被撩拨起来的情潮。
唐景潇被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久没有感受过快感的身体酸涩地隐隐发麻。
她有许多话应当开口,譬如质问顾嘉诚我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亦或义正言辞地拒绝他的求欢继续端着自己的贞节牌坊。
可是她的大脑已经条件反射地站在另一个角度上问她如果不讨厌跟顾嘉诚做爱的感觉,他们现在又依然符合自愿、成人、私密的三原则。
为什么……不呢?
“嗯~”
唐景潇情不自禁地在顾嘉诚身下发出一声嘤咛。
她揪着他的前襟,气喘吁吁地被顾嘉诚放开,坏心眼地确认,“……可以继续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唐景潇不服输地继续瞪他。
顾嘉诚有些受伤地笑起来。
他低下头来,亲了亲唐景潇的唇角,一双眼睛只看着她,声音沙哑低沉。
“那我就等到你说可以为止。”
“……”
唐景潇的心跳已经渐渐平息。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晒笑,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他推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开始整理衣襟。
“现在还不可以。”
顾嘉诚在唐景潇家的客卧里凑合了一晚。
凌晨三点半,糖豆醒了一次,在主卧里嗷呜嗷呜地吊嗓子,惊醒了糖包,跟着他一块儿嗷呜嗷呜地演奏协奏曲。
唐景潇焦头烂额地哄完了这个哄那个,庆幸白天吴雪就要回来。百密一疏,真自己手把手带上几天孩子,就知道先前做好的那些心理准备根本不足以应付实际困难哪怕十分之一。
顾嘉诚自然而然地也被吵醒了。
礼貌地站在主卧外头敲了敲门,拧锁进来。
唐景潇刚哺完乳,衣衫凌乱,形象全无。
顾嘉诚目不斜视,接过她顾不过来的糖宝抱在怀里,耐心地哄他,清拍他的背脊,摇椅一般地慢慢摇着。
糖宝又干嚎了两声,因为被抱得很舒服,抽抽噎噎,又续了几句哭啼,便止住了眼泪。
糖豆一个人哭得没劲,在唐景潇怀里又撒了会儿娇,终于满意了,重新被换了块尿不湿放回婴儿床上,假装没事人一样毫无愧疚地睡了。
糖宝被放在了他隔壁。
唐景潇看着终于消停下来的两个小祖宗,长长地松了口气。
顾嘉诚这才看她。
透着卧室里吊顶灯的光线,唐景潇被孩子吵醒后的憔悴无法掩饰。
他知道她过得辛苦,可他也感觉得到,唐景潇在倔强地拒绝他们每一个人的好意。
她把自己包裹在厚重的铠甲里,不再轻易对人敞开心房。
曾经加之在她身上的每一个伤痕,都变作了她此刻身上的刺。
顾嘉诚权衡了一下礼义廉耻,决定让那些条条框框全都见鬼去吧。
他走过去,帮着唐景潇重新整理好双人床,示意她先睡下。
唐景潇用眼神暗示他可以回客卧,没必要再在她眼前待着。
顾嘉诚假装看不懂她的意思,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你睡吧,如果孩子醒了,我来照顾就行。”
“……”
唐景潇喉头有些发梗。
她莫名觉得深夜顾嘉诚说出来的这句话比她从前听过的所有情话加起来都要动听。
她很想说不用,跟你没什么关系。
可是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柔的眼眶还是没出息地开始发热。
她蜗牛地把脸埋进被子里,侧身过去,不让顾嘉诚看见她流出来的眼泪。
顾嘉诚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拉开她身侧的被子钻进去,没有戳穿她的哭泣。
第二天,满打满算睡够了六个半小时的顾嘉诚神抖索地起床准备。
他今天没有手术安排,只有常规教学任务,所以他才会选择昨天过来找唐景潇。
他有自信,对她负责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工作负责。
糖宝和糖豆都一一喂过,被闹钟叫醒的唐景潇困倦地睁眼,看见的就是顾嘉诚躬身在婴儿床旁换尿布的背影。
她揉揉自己干涩的眼睛,连忙起身想要接手他正在做的事情。
顾嘉诚已经用胳膊将她架开了,三下五除二将重回干净清爽的糖豆安稳地放回原位。
“行了。你再去睡会儿吧。吴姐不在的这些天,你辛苦了。”
唐景潇讷讷地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又没占着人家老婆的名份,又明目张胆地享受人家老婆的待遇。
就算她此刻是个旁观的路人,都忍不住对自己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为非常不齿。
可,越是被感动,她就越清楚地认识到,像顾嘉诚这样的男人其实值得比她更好的女人。
她并没有做好接受他的准备,可是每到无助的关头又会被他温柔地施以援手。
当这种愧疚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她又会像从前那样,强迫自己接受他的善意。
这样的笨蛋行为做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不是出于爱,而仅仅是出于愧疚或者感动,唐景潇觉得这段关系对顾嘉诚不公平,对她自己也不公平。
人可以暂时地软弱,但不能永远逃避本心。
唐景潇抢过顾嘉诚手上换下来的尿不湿,去厕所拾妥当,洗完手又从冰箱里拿出她为自己准备的早点,分享给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顾嘉诚。
“吃点东西再出门吧,昨晚的事,谢谢了。”
顾嘉诚摇了摇头,并没有接受她谢意的意思。他的右手探进裤兜里摸了摸,最终从里边掏出来一个戒指盒,递到唐景潇跟前。
“我的心意不会改变。嫁给我,我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陪伴你。”
唐景潇看着那枚失而复得的戒指,还有从同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历久弥新的誓词,回望顾嘉诚的眼睛。
“no,i cant.”
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心境,不一样的答案。
唐景潇无畏地看着顾嘉诚。
她跟从前不同,她其实……已经慢慢知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说到爱(H) 80,尾声(上)
被拒绝的顾嘉诚脸上现出一种不怎么愉悦的神色。
天之骄子如他,鲜少有被人三番五次拒绝的时候。
但唐景潇偏生就是个特例。
自相亲时第一次见面,到此刻他再度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她给他的答复从来都带“否定”意味。
有时候顾嘉诚也会想,他继续这件事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期待。
再加上心中有愧,责任感作祟,那些被拒绝后的挫败很快就发酵成了更强烈的行动力,让他假装没有听见唐景潇的回应。
“那我先出门了,晚点过来看你。”
顾嘉诚没事人一样起了戒指,保持呼吸,平静地走出了唐景潇家。
唐景潇开保鲜盒的手一顿,听着不远处大门合上的声音,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很好。
对方使出了假装语言不通的无赖战术。
她要不要干脆给他来点儿刺激的?
同样无赖的还有原本不应当出现在这个场景里的易北。
大糖包喜欢易北,回回见他都乐成包子褶。
唐景潇如果不是自己“亲自”生的糖包,真的很怀疑这个小奶娃是不是易北的私生子。
易北逗完了糖包又去逗糖豆。
没几秒,小瘦猴就开始嗷呜嗷呜地开救护车。
唐景潇无奈地接过糖豆,嫌弃易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易北倒是没什么负担地冲她笑,悄悄靠过来,从背后把她抱住。
唐景潇的身体一僵。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间,下巴轻轻抵在她肩膀。
这样的亲昵不仅不妥,而且还依旧让她的心苦涩得宛如刀割。
唐景潇一手抱着糖豆,一手将易北推开了,严肃地看着他,“以后没什么事的话,就不必过来了吧。”
“……”
易北偷腥不成反被拒,讪讪地将手回来,问她,“怎么了?”
唐景潇怀疑易北是真傻还是装傻。
雷佑胤或者顾嘉诚选择留在她身边,她都可以理解。但易北明明有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掺和她这摊子浑水,唐景潇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她旁敲侧击地提醒他,“外婆身体还硬朗吗?”
易北轻笑一下,“挺好的。我跟她提你,她还能念叨几句。就是老觉得你还在念大学,说让我督促你好好念书,争取找个好工作,赚大钱。”
唐景潇一时语塞,只能不绕弯子直奔主题,“叔叔阿姨也问过你结婚的事吧。”
易北突然沉默下来。
他懂唐景潇的意思,一直都懂。
他们两家是旧识,若是早几年他把唐景潇带回家,说不定会得到两家的一致赞成。
可现如今,不说唐景潇是否愿意接受他,光是让他家接受唐景潇已怀孕生子的事实,恐怕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人活在世上,其实并没有什么潇洒可言。
权衡、取舍、分析利弊,是为了活得更好而不得不去学会的一件事。
易北有一万个理由离开唐景潇,去遵循家里的安排,去相亲,去认识更多家境相当长辈口中贤良淑德的单身女性。
可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现在只想选他觉得对的那条路。
易北笑笑,跟唐景潇抖了个机灵,“问过啊,所以接下来要看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我的求婚了。”
唐景潇想到了她三十岁生日那一天到的那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
她苦笑两声,将已经哄好了的糖豆放回婴儿床上,细心帮他盖好被子,召唤易北出来,得在卧室里吵架又惊扰了两位小祖宗。
易北瞧见她脸上难得现出些严厉神色,心中猛然一紧,似乎已经预料到她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两人绕道客厅,唐景潇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易北不语,沉默有时候只是因为不想去探究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唐景潇叹一口气。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拖泥带水瞻前顾后,影子一样跟在她身边,却又从不回应她看过去的眼神。
她跟易北也聊过几回,可每次易北就跟顾嘉诚一样,太极打得风生水起。
唐景潇不懂,为什么选择留在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好像笃定她必须要在他们当中选一个,亦或是她必须要有一个男人。
唐景潇态度诚恳地再度回绝了易北的“好意”。
易北心中发酸。
他的确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被唐景潇拒绝的理由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所以往后也不需要再发展什么进一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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