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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斑衣白骨
杨开泰咽了口唾沫,提了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道:“楚队,我刚才见到姚娟了,她确实不是吴晓霜的生母,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吴晓霜或许和吴耀文之间存在不正当的关系,姚娟正是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和吴耀文离婚。”
楚行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马上过去。”随后挂了电话。
傅亦也被杨开泰的话所震惊,看着他一时竟愣住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正当关系?是我想的那样吗?”
杨开泰严肃道:“是的,吴晓霜是不是自愿,现在还不知道,她或许是自愿,或许是被吴耀文强迫,但我觉得她是被强迫的,女孩儿不敢反抗,羞于被人知道,所以妥协,这种例子多不胜数,所以我觉得吴晓霜当年并非自愿。”
“当年?什么时候开始的?”
“五年前姚娟发现他们的关系而离婚,那就应该是在吴晓霜十七岁之前。”
傅亦忽然觉得可笑,似感慨般摇头道:“按你这么说,吴耀文是一个强|奸|幼|女的强|奸|犯?”
杨开泰不语,他只是负责说出线索和推测,没有权力评判一个人是否是罪犯。
这一瞬间,天色貌似更暗了,随之陨灭的还有四周的灯牌街火,只剩一栋贴着警徽的大楼孤零零的,暗沉沉的,竖立在黑夜的根基之中。
傅亦站在门口沉默了半晌,然后抬脚走向警局大楼。
杨开泰走在他身边紧紧跟随,在走到台阶前忽然驻足,伸手拉住了傅亦的胳膊。
傅亦停下步子,扭头看他:“怎么了?”
杨开泰颔首锁眉,貌似脑内在进行激烈的思想对抗,片刻后。抬起眼睛看着傅亦,语气慎重又小心翼翼:“我能问问你,当年为什么放弃留校任教的机会吗?”
他看到傅亦漆黑的眼睛里一片风平浪静,听到自己的话后,眼神里一丝涟漪都没有,只是弯着唇角笑的有几分无奈,说:“你怎么知道?”
杨开泰垂下眼睛,躲躲闪闪的道:“对不起,我只是听到”
“听到了,所以就来问我吗?”
傅亦微笑着,淡淡截断他的话。
杨开泰心口一紧,一股凉意顺着他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忽然就恢复了冷静,冷静到可以清楚察觉到傅亦不曾说出口,甚至被刻意隐藏的,那丝怒气。
“你很关心我?”
傅亦觉得他控制好了自己是情绪,控制的非常好,为此,他的声音愈加低柔。
杨开泰就像被老师训斥的好学生,低顺乖巧,又慌乱无措。因为太过敬畏且重视眼前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竟然想哭。
“对不起,傅队。”
傅亦没说话,看着他赤红一片的脸,逐渐凝聚水雾的眼,从躁郁的胸腔里悠长的叹出去一口气。
几个出警回来的警员看到傅亦站在台阶前,旁边站在被罚站的杨开泰,都以为是杨开泰犯了错被副队长训斥。傅亦虽然脾气好,不轻易发火,但是他一旦发起脾气,连楚行云都后退三尺。
几名刑警连招呼都不敢和他打,绕开两人急匆匆的走进大楼。
“你没错,你很勇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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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告诉你。”
杨开泰听到他这么说,然后肩膀被一只手掌轻轻的拍了两下,随即面前一空,已经没人了。
赵峰停好车,看到杨开泰站在台阶前,不动也不说话,跟石头打的似的。
“走啊,站在这儿干嘛。”
赵峰搂着他肩膀就要上台阶,岂料这小子跟扎在地上似的,搬不动。
“赵哥,我好像说错话了。”
杨开泰抬起头,在大楼灯光的映衬下,一双浓眉大眼即湿润又明亮。少年清澈的目光毫无杂质通透见底,像一汪净水,眼眶里兜着泪,随时会流出来的感觉。
赵峰摸他的头“呦呦呦,这小可怜样的,跟哥说说,你跟谁说错话了?惹谁生气了?生气就生气呗,咱不在乎啊,咱不在乎。”
赵峰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杨开泰顿时更加伤心更加懊恼了,起了急般冲他嚷:“我在乎啊,我喜欢他啊!”
“喜欢谁?”
楚行云来的凑巧,不偏不倚听了个尾音,停在这两人旁边,一脸纳闷的看了看杨开泰,问赵峰:“三羊怎么了?你又招他了?”
赵峰道:“我多冤呐,好心安慰还安慰错了。”
楚行云又去看杨开泰,见他憋红了一张脸,眼泪都下来了,跟新娘子造人抢了似的。于是搂住他肩膀走进大楼,哄孩子似的安抚道:“跟女朋友吵架了被甩了?没事儿,哥给你介绍个好的。”
傅亦站在二楼警察办公区一溜排开的电脑前,见楚行云一行三人一起露面,着重看了一眼杨开泰,一如往常般对楚行云说:“视频画面是真的,没有伪造痕迹,按照你的推测,吴晓霜提供的这段‘证据’只是找几个演员演了一幕戏。”
楚行云走到画面被切割的电脑屏幕前:“郑西河抓到人了吗?”
“吴耀文和吴晓霜都不在家,街道摄像头拍到走出家门搭乘出租车他们往南边去了,郑西河正在追踪。”
“不在家?逃了吗?”
楚行云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又问:“出租车的位置找到了吗?”
高远楠答道:“吴耀文和吴晓霜在望京路诺亚广场下车,进入广场后无法确定位置。”
又是诺亚时代广场,面积大,出口繁多,四通八达,线索到了这儿算是断了。
“手机定位呢?”
“检测不到信号。”
如此看来,吴耀文算是逃了,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警方今天晚上的抓捕行动?
楚行云心下预感到吴耀文此次出逃并不是偶然,而且防追踪行动如此缜密,当初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人。
大楼外忽然响起一声车笛,距离很近,仿佛就在耳边。
楚行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到警局门口停靠的一辆福特suv,借着车里的灯光,还能看到驾驶座上的贺丞。
贺丞也在望着他所在的方向,车头近光灯迅速的闪了两下,然后开上主道,驶离了市局。
傅亦来到窗前,问:“他自己一个人安全吗?”
楚行云眉心紧锁,诺有所思道:“有保镖跟着。”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他以为是贺丞,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楚警官,救命,外滩二十八号。
楚行云目光骤亮,立即把电话回拨,但是已经无法接通,看来电话卡被拔出来了。
肯定是吴耀文,是吴耀文发来的求助信号,那就说明同时追踪吴耀文的不止警方,还有另外一伙人,所以吴耀文才会向他求助。
“所有外勤,跟我走!”
第66章捕蝶网【34】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贺丞在一个亮起红灯的路口前刹车,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传出两声古怪的低笑声.
贺丞眉心微微一挑,唇角撇出一丝冷笑:“是你。”
夏星瀚道:“贺先生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贺丞笑:“如果你死了,我会第一个知道。”
“但是现在我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们的游戏还没完呢。”
“你想怎么玩。”
“第一步,把你的手机扔到路边垃圾桶里。”
贺丞像是被一个孩子提出无理的要求给逗乐了,斜着唇角笑的很渗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边传来纸张哗哗哗翻动的声音,然后夏星瀚声情并茂的朗读道:“他是我的家庭教师从老家带来的侄子,从小住在我们家,和我感情很好,直到那件绑架案发生以后,我们的关系不如从前,我并不是有意报复他,我只是不敢再接近他,我怕被他”
“闭嘴。”
夏星瀚住了口。
前方的路口已经开始同行,但是福特suv堵在道路间不移不动,排在他后面的车辆响起此起彼伏的鸣笛。
贺丞忽然向右猛打了一把方向把车辆甩到人行道,险些撞上路基石。
“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你是说这些心理病例日记录吗?”
夏星瀚笑说:“我可是黑客啊贺先生,入侵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脑还是恨容易的吧,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但是我猜你应该不想看到自己的心理状态被放在网页上,供大家下载浏览,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谈论吧。”
何止是不愿意,贺丞绝对不会容忍这些东西流传出去,他不会像任何外人展露自己真实的内心,除非把他的身体活活劈开。
“你让我扔了手机?”
贺丞问。
“扔掉手机,然后去海洋博览馆,就你自己一个人,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一按下发送键,这些文件可就面世了,我能看到你哦贺先生,我喜欢你今天穿的衬衫,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是同一件呢,现在我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见到你。”
贺丞扫视四周铜墙铁壁般的高楼,夜色阑珊而灯火通明,随时随处都有可能隐藏着一双眼睛,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夏星瀚低笑一声:“不要东张西望了,你现在只能听我的,快把手机扔到路边垃圾桶,然后甩掉你的跟屁虫,到海洋博览馆来。”
贺丞的确没有选择,夏星瀚手中的把柄比他的性命还重要,他绝不允许他的心理病症流传外露,这对他来说太残忍,无异于再次把他推入当年求生不得而求死不能的绝望又无助的境遇,就算泄露后来袭的不单单只有恶意,但是撕开心里的伤疤流出的鲜血,吸引的全都是渴望他人血液和悲伤的洪水猛兽。
他想做的,只是让自己于被啃噬的根骨不剩。
甩掉保镖并不难,银江市的晚高峰哪里容易通行他很清楚,只需多绕几个弯,初来乍到的海军队员不是他的对手,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夏星瀚所说的额海洋博览馆。
是巧合吗?海浪博览馆今日闭馆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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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形高层建筑暗的一丝光都没有,门卫室也紧闭,里里外外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
贺丞来过一次,去年博览馆开业剪,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也在邀请名单内,在经理的带领下把博览馆参观了一遍,所以他知道正门旁的小侧门可以直接进入后场。
他走入无人看守的大门,在夜幕的掩盖下径直走到侧门前,在地上发现一串钥匙,推开门,一条走廊直通后场内腹,两旁亮着幽暗的壁灯和应急灯。
他关上门,在幽闭的走廊里步行,皮鞋踏在光洁的玻璃地面上发出与周遭沉寂空旷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脚步声,因走廊四壁封闭,所以回声深远,出了仅供一人通行的通道,回音刹止。
直到从走廊里出来,贺丞才想起刚才的路通向表演场,他此时所处的位置,就是海洋动物表演场,只是此时既没有海豚海狮,也没有驯兽员,更没有观众,四面台空荡荡的,顶棚上亮着几盏白炽灯,灯光打在他一个人身上,使他看起来就像是登上舞台中心的演员。
贺丞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水池,水池很深,水被排了干净,往日用作表演场地的水池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干涸的水坑,如果他不慎跌入,光滑的四壁和底部坚硬的水泥地将形成一个囚笼般的困境。
贺丞脱掉西装外套扔在地上,昂首往观众席高处的控制台上看过去,扬声道:“夏星瀚。”
夏星瀚的声音被顶部的扬声器送出来,经过话筒扩音,且回荡在四面八方空无一人的场馆里,让人无法辨别声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好像四面八方都站满了人,每个人都盯着像个猎物般走入陷阱之中的贺丞。
夏星瀚轻声笑道:“希望你遵守了约定,贺先生,其实你带别人来,我也不怕,因为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这里,我如果死了,肯定带着你一起,但是我觉得你不敢杀我,因为你的病例已经被我挂在了各个网页,只是现在还是隐藏文件,如果过了今晚,我没有取消,那些病例就将变成一本脍炙人口的小说,你会更出名呢贺先生。”
贺丞试着寻找他的位置,发现他或许并不在这里,他躲在任何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像上次在开发区一样,躲在暗处发布指令。
“你想让我做什么?”
贺丞率先问道。
“看到灯箱上的手机了吗?拿起来,里面只有一位联系人,把电话拨出去,先向她道歉。”
场边的四只灯箱其中一个顶部果然放着一部手机,贺丞拿起来又回到灯光下,翻了翻通讯里,找到他说的联系人,没拨通就想的到此时在电话的另一端等待接通他电话的人,是陈萱。
他至今仍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是他依言把电话拨了出去,片刻后,电话接通了。
“陈萱?”
贺丞嗓音低沉而冷肃,声线冷淡且没有一丝起伏,平静的就像面对数位公司高管召开会议,语气里满是冷漠严肃,公事公办。
电话另一端的女孩儿听到他的声音,很明显的呼吸一窒,气息随后就乱了。
贺丞微不可察的垂下眸子,道:“我并不认识陈蕾,但是我应该见过她一面,第二天她就死了,如果你觉得我是凶手,我不申辩,因为我提前预知到她的死亡,却没有帮助她,你可以把我当做凶手,我也可以以凶手的身份向你道歉,但不是以我自己的名义,对不起。”
女孩儿高声嚎叫,让他把话说清楚,贺丞掐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仰起头看着光芒灼热的灯管,这些散发着光与热的东西,或许会被无法负荷的能量撑破,光芒变成碎片,砰的一声四散飞溅,到那时,这个世界将变成永夜,光明永远无法触及的世界。
即使身处聚光中心,贺丞仍然感觉不到任何光明,即使他眼中盛满了刺目的光芒,他的心仍旧紧紧封闭着,缭绕在黑夜中。
“你为什么不承认!”
夏星瀚被激怒了,尚未褪去稚嫩的嗓音哭嚷起来,像孩子:“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萱姐!对受害者家属说一句实话,就这么难吗?!你就这么虚伪吗?!”
贺丞静立在耀眼的光芒之下,闻言,极轻的笑了笑,眯起被光线刺伤的眼睛,笑道:“信我一句话,对你来说,也很难吗?”
“是你杀了陈蕾!”
贺丞豁然睁开双眼,毫不避视的迎着扎进他眼球里的芒刺,音调不高,但极其凛冽:“不是!”
“我有证据!”
“那个面具吗?你只看到面具出现在我的书房,你能确定我是它的拥有者吗?!”
“你说清楚!”
“面具不止一个,夏星瀚,面具不止一个!”
贺丞死死咬着牙,阖眼平静呼吸,道:“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真相。”
夏星瀚像是被开水浇了舌头,声带撕裂却无力:“不止一个?不止一个蝴蝶公爵不是一个人,除了你还有别人?你们是一个团队!”
城市的另一端,三浦码头外滩今晚依旧热闹,一队警车穿行在繁忙的车流间,楚行云边开车边给郑西河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接通过,郑西河估计现在没有线索正在乱转,不接他电话是什么意思?
楚行云忽然有一种猜想,郑西河虽然没有多么强烈的责任心,但也不会如此怠慢这次的抓捕行动,有没有可能,他在拖延时间?
他想打给刘蒙打探消息,但是理智告诉他刘蒙需要继续潜伏,于是索性弃了郑西河这条辅助线,打开对讲机对各个小组道:“上去两组从北岭街背面往南包抄,行动要快,务必确保目标的生命安全,小高把定位发到每个人的gps上!”
对讲机里传出一声声‘明白’‘到’。
楚行云把对讲机一扔,连超前两三辆车,风一般向前穿梭。
三浦码头渡口,警车陆陆续续的停在沙地上,夜晚下的海面漆黑且平静,咸湿且厚重的海风吹在皮肤上黏腻而潮湿。
“把车灯全打开!”
他扬声吼道,随之亮起一束束车灯。
楚行云用车灯给吴耀文发信号,试着回拨发短信的号码,这次虽然可以打通,但是却被挂断了。
楚行云心里焦躁不安,他已经把警方身份明示,为什么吴耀文仍旧不信任他?到底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警方?
为了避让他的位置暴露,他没有再次回拨,揣起手机指挥小组分散搜寻。
海风吹得愈加湍急,貌似呼应他们的行动,必须快,快!
手机忽然响了,楚行云拿出来一看,是肖树,思索一瞬,还是接了。
“楚警官,先生失踪了。”
楚行云一愣,海风吹得他头脑昏沉:“贺丞怎么了?”
“二十分钟前先生忽然甩掉保镖,去向不明,我们找到他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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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里的手机,查到最后一通来电号码,但是电话线两端都被加密......”
一个男人忽然道:“肖助理,查到了!”
楚行云忙问:“在哪儿?”
肖树说:“海洋博览馆?怎么会在那里?这两天博览馆歇业整顿,理应没人。”
“你们都别动,我自己一个人去。”
楚行云把指挥权交给赵峰,跳上一辆警车再次打开警笛,向博览馆疾驰而去。
既然贺丞甩掉保镖只身前往,那他就一定有充足的理由,人多势众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暴露目标从而陷入不利。
他没去过海洋博览馆,只知道是一家贺丞参股的私馆,虽然没去过,但他知道明确的方向,一路驱车来到博览馆门前,在路边的人行道上发现了贺丞的那辆福特suv,不知已经停了多久。
楚行云对这里地形不熟,没有发现被贺丞留下的侧门,而是径直绕到了拱形建筑后门,踹破与地面平行的一扇玻璃窗,然后单手撑在地面跳了进去。
落脚点与窗口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不亚于从二层楼高的距离跳下来,怪不得那扇玻璃没有加固,原来是离地面太高无法触及,也没有傻货敢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
楚行云像是被扔下来的麻袋,原先想好的落地姿势在发现自己错误的估计了高度后完全成了扯淡,他这么一跳,膝盖和脚腕都受到了重创,不亚于一次小型车祸。
他还没爬起来,就先观察身处环境,发现自己到了地下三层深海展区,面前满是水族箱和玻璃墙面,四周只亮着几盏绿油油的紧急出口指示灯,一条镶在玻璃墙后的鲨鱼被忽然闯入的异客所惊动,庞大的身躯像一个幽灵般无声的在水墙后划过。
楚行云身上发麻,他打小深海恐惧症很严重,这些深海生物对他来说是比贞子还恐怖的存在,尤其是此刻光线暗,而海洋生物满布,让人感觉身处深海之间,与这些鲨鱼共舞。
他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一下脚腕,远离了体积最大的座头鲸,依靠直觉寻找通往地面的出口,此时他的方向感帮了大忙,即使此地游来游去的海洋生物让他头皮发麻,身上一层层的冒鸡皮疙瘩,他还是很快的穿过深海展区找到已经停止工作的扶梯,他踩着扶梯台阶正欲上去,忽然听到地面之上传来的被扩音器播送的男声。
“你必须告诉我全部真相!”
这声音他太熟了,是夏星瀚。
他凝神细听,想听到贺丞的声音,想确认贺丞还没遇险,但是他没听到贺丞的声音,或者说他听不到贺丞的声音,那么贺丞只能是被他控制起来了。
他把踏出去的右腿回来,改变策略,从暗处突袭,他在找通往地面的隐蔽出口时,从扶梯口传来的扩音器里的声音一直再继续。
“如果你不说清楚,那你就是凶手!或者说,你是帮凶!总之你不可能是清白的!”
帮你大爷!
楚行云心里怄火,一时急火攻心,慌不择路的钻入一条三面封闭的管道,通道尽头有一扇铁门,他推开铁门才发现前方是一个深阔的水池,而他所处的管道就是清洁人员日常打扫或投食的通道,打开铁门后,夏星瀚的声音异常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贺丞的声音,他确认贺丞就在水池之上的地面,而水池池壁上附着了一架梯子,可以通往地面。
但是他走入水池底部才发现,梯子只有两米多长,而池壁六七米,除非他是蜘蛛侠,不然不可能顺着这架梯子爬上去,他想原路返回,却听到身后铁门一声异动。
楚行云回头一看,管道已经被封锁了。
“楚队长。”
夏星瀚笑说:“怎么鬼鬼祟祟的,你可以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来。”
楚行云顿时倍感窝囊,没想到自己一进这栋建筑,就暴露在夏星瀚眼皮子底下,还想搞什么突袭,简直是笑话。
贺丞低头看到了被瓮中捉鳖的楚行云,霎时恼道:“你来干什么!”
楚行云抬手挡着从上面射下来的灯光,很是糟心的看了贺丞一眼,没滋没味道:“路过。”
夏星瀚道:“楚队长,你算是送上门的人质吗?”
楚行云掏出手机,好笑道:“人质?什么人质?你连面都不敢露,还敢绑谁当人质,这样好了,你把贺丞”
说着,他面色一紧,当即噤声。
夏星瀚笑:“没信号,别打了,而且贺先生是不会希望你叫人来的,如果今天晚上有第三个人进入这栋建筑,他可是会后悔的。”
楚行云明白了,贺丞这是被他握住了把柄。
他把手机揣起来,想踹一踹封闭管道的铁门,还没等他迈开腿,就差点被绊倒,原来地上摊了许多渔网,网格坚硬且细密,像一条条水蛇一样缠住他的脚腕,一时难以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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