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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斑衣白骨
贺丞胳膊撑在桌子上,扶着额角,奔波了一天所以没什么神,轻声问:“怎么样?”
虽然他的口吻很平淡,但是楚行云能在他眼睛里看到浓重的忧虑。
他看的出来,贺丞在担心江家趁机搞死他,最好的结果反而是永久性停职,但是他更怕楚行云尚留着一口气就不肯认输,非要做一只身死不僵的百足虫,挑战已经归于平静的平衡天木。
楚行云很清楚,江召南的死恰好是地震之前的大撤离,用一条生命向暗暗咆哮的地心深处献祭,换来大局平安,江家政要需要息事,贺家政要也需要息事,下至银江上至中央都需要息事,这趟浑水本就不应该被搅起来,是他一意孤行不停劝阻非要把沉寂了多年的死水搅合的风云骤变。
贺丞一而再再而三的遇险,就是拜他所赐,就在刚才的会议上,他意识到了,浪潮之下,没人真正关心罪恶与真相,人人都在明哲自保,人人都在拉帮结派,人人都在拼命的在倾斜的□□势中寻找一种平衡,能将各方伤亡降到最低的平衡,死去的江召南为各方握手言和搭建一块平衡木,只要他们之间达成契约,这场风波就能安然度过。
刘处在电话里甚至这样‘安慰’他:反正人已经死了,也算是你们抓捕成功。
是,江召南的确是死了,他的目的也是让江召南被判死刑,但是江召南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死的毫无意义。
他和死亡之间永远缺少一场审判。
楚行云再次哀默于自己的无能和渺小,在不可撼动的制度与规则面前,他如同一介蝼蚁。
他向贺丞转述会议上的审判结果,没放过贺丞听完后,那如释重负的神情,同时看到他因为放松神经,显得更加疲惫懒倦的脸色。
贺丞靠在椅背上,目光松懈又柔和的看着他,微微扬着唇角,笑的有些无奈:“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他就像一个攻城十座而被累倒的将士,却因为主帅的好强好斗,时刻准备着提枪上马,拼尽余力去战斗。
楚行云细细看了他片刻,有生以来头一次对自己的坚持和顽固感到内疚,感到负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贺丞。
贺丞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摊开手掌放在贺丞眼前。
是一个小小的u盘,江召南临死前抓住他的手,塞进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江召南身体里的血。
“我知道。”
贺丞淡淡的笑道:“看到他趁乱往你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如何?你打开了吗?”
刚才着急想打开,现在,却不怎么想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疲惫袭来,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u盘里的东西,如果江召南提供可以打破此时平衡的线索,那么他心中再次获取的平静也会被打破,放在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迫不及待的推翻政治家的论调和口号,但是现在,他真的有所忧患,忧患自己的渺小,现实的强大,忧患和他站在一起的贺丞是否会受到牵连。
“还没有。”
楚行云把u盘放在桌子上,回过头看着他,问:“你想让我打开吗?”
贺丞撑着额角笑说:“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不会阻拦,无论你打不打开,打开后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都不在乎,我甚至不在乎你会做出什么事,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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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乎你会不会伤到自己,每一次出战后,能否平安归来。”
方才还坚硬冰冷的心,就这样被他暖热了。
楚行云感到被雨水淋湿的五脏六腑被一团火烘烤着,把他渗进骨髓中,流进血液里的冰霜一点一点的蒸发殆尽。
忽然,他觉得很累,他抿着唇角,露出一点疲惫的笑意,弯下腰用双手撑着椅子扶手。低下头把自己放在和贺丞很近的距离,近的几乎贴上他的额头。
楚行云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抬起右手放在他的脸上,帮他擦去雨水干涸后留下的一滴印记,轻声道:“你放心,为了能多陪你几年,我会改正自己顽固倔强的坏脾气,调整自己不知死活的行事作风,有必要的时候学着退让,不再奋起直追不留任何余地,尽力让自己于置之死地而不知可否再生的境遇,命只有一条,豁出去了,可就没了,我得留着它,陪你一起活。”
贺丞被强光刺伤般闭上眼睛,眼睫不断的颤动,抬起手捂着他抚摸自己面庞的手,转过头在他掌心里烙下一个深长有力的吻。
他的气息很烫,洒在掌心里暖洋洋的,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的撩拨着。
楚行云心里忽然一颤,看着贺丞闭着眼睛亲吻自己掌心的侧脸一时出了神,没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烫,等到发觉他的神态不太对时,贺丞已经把脸埋在了他的掌心里。
贺丞打小疫力就不好,淋雨必感冒,今天淋了一场暴雨,又在办公室里坐了将近大半天,现在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行云是很在乎贺丞的。
另,此案终结。
第77章一级谋杀【1】
绿江出版社把孙世斌告上法庭,罪名是盗取挪用客户资金。而那三点八个亿,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江家召回。托死人江召南的福,江家不愿再惹事端祸起萧墙,所以孙世斌面临的指控只有一项。不过对他来说牢狱之灾在所难,面临的指控是一项还是两项,意义都不大,结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名誉和自由。
孙世斌被法警带走上庭审判的当天,楚行云也在观众席旁听,身边坐着吴耀文,前排坐着吴晓霜。
吴耀文看着被告席上的女婿,眼睛里流淌出经岁月风霜后,浑浊的幽冷。
法官尚在高声宣读孙世斌的罪状和一审结果,楚行云坐在吴耀文身旁,面无表情的听完整个过程。直到中场休息,孙世斌被带入后场,本来就空荡的观众席走了几个人,只剩下这桩案件中的所有当事人。
楚行云扭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吴耀文,吴耀文接过去,攒在枯瘦干裂的掌心里,没有喝。
据说吴耀文被开除了,在饲料厂辛勤做工几十年,一朝官司缠身,恶言接踵而至,他彻底的被社会抛弃了。
楚行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放在他面前,说:“如果有需要,找他帮你安排工作。”
名片上印着肖树的名字,职位是总裁高级助理。
吴耀文的尊严和傲骨早已在被地头蛇驱逐出家乡时,就丢在了沿途路边,接受善意的援助和抚慰,对他来说是唯一的出路。
他向楚行云道谢,然后认真的起名片,浑浊幽冷的目光移到左前方的一个背影上。
楚行云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吴晓霜,据他所知,吴晓霜的骗局被拆穿后就没有面对养父说一句话,更是连家都没回。这几日都住在宾馆,他并不知道她对养父是否怀有愧疚和自责,是否在用冷漠的外表来掩饰饱受煎熬的内心,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太自私,太绝情。
“您很爱您的女儿。”
楚行云对吴耀文说:“但是她并不爱您。”
他看到吴耀文像两口干涸的泉眼似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一丝湿润的水汽,道:“是我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她的父母,我想补偿她,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补偿她,但是我没做到,从小给她的物质生活就次于其他人,她并不是想害我,她只是很想要那笔钱。”
楚行云却说:“无论她的出发点是什么,都把您放在填补法律漏洞的第一顺位。即使您将付出自己的名誉和生命,她也不会悔改,或许您能补偿她的物质生活,但您弥补不了她残缺冰冷的内心。生来是毒蛇的人,不会被人心焐热。”
吴耀文貌似听进去了,貌似没有。貌似听懂了,貌似依旧糊涂着。抑或者他很清楚,很明白,他只是做出一副糊涂样,企图守护父女俩残存的亲情。
前排忽然站起来一个人,是吴晓霜。
吴晓霜离开观众席微微低着头,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小腹上,径直的朝出口走去。
“我先走了,楚队长,我得把晓霜接回家,她在外面住没有人照顾她。”
他听到吴耀文略显匆忙的说,然后把水瓶还给他,并再次的诚恳向他道谢。
吴耀文在夹道中走向闪现着阳光的出口,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回过身对着楚行云鞠躬到底:“谢谢你们没有追究我前妻的责任。我请求她对警方说的谎言,和我对警方说的谎言,我会用我所剩不多的寿命,怀着愧疚和罪责,尽力弥补。”
目送背了一个世纪兴衰荣辱的老人佝偻着腰蹒跚离开,他心里再次感到一阵似曾相识的哀凉。
孙世斌的一审很快结束了,判刑八年整。
下一场庭审的主角是夏星瀚,但是楚行云没听,他已经取得夏星瀚必死的口供,强|奸加杀人,数罪并罚,死刑难逃。
他审讯犯人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人,而是把魔鬼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夏星瀚尝过血,他的眼和心已经被血光蒙蔽,从他选择效仿蝴蝶公爵将周思思先奸后杀那时起,他就已经成了另一个蝴蝶公爵。
以暴制暴并不是执法不严下的顽强抵抗,而是寻找一个伟大的借口鼓舞自己与妖魔同化。
法院数层阶梯之上,国徽之下,楚行云站在大门口点了一根烟,随着烟雾悠长的叹出去一口气,静静的抽了半根,随后看到一个女人从路边出租车里下来,身材高瘦,带着墨镜和遮阳帽。
即使看不到她的脸,楚行云也察觉到她身体里散发的幽怨与哀伤,这种气息像一团阴云般笼罩着她,与她如影随形。
他还记得陈萱的样子,和死去的陈蕾长得很像,此时看起来,陈萱身上永远少了逝者带走的生气与活泼。
陈萱埋着头只顾走路,没有察觉从台阶上下来一个男人与她擦肩而过。
贺丞生病了,感冒发烧加上伤口炎症,被他强按在医院输了两天液,昨天才大赦出院。
他这两日忙着写复职申请,忙着开一场场冗长的会议,忙着与法院移交犯人交接工作,一直忙到贺丞出院都没时间看他。
贺丞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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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冷落没说什么,但这厮善于攻心,尤其善于用文火慢烤,住院时每量一次体温每换一次药都拍照留存给他发过去,意图再明显不过你不来看我?我都快死了你还不来看我?!
楚行云有一次在会议上到他发来的图片,是他拍的瓶瓶罐罐,还有刻意入境,正在打点滴,打到发青的手背。
楚行云当时就心疼了,贺丞皮肤白,手指修长骨骼细,他的手一直很漂亮,此时他手背上针眼遍布,血管鼓胀,青青红红的看着好不凄惨,于是在台上的陈词滥调轰炸下,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下面开小差回复道晚上下班去看你。
贺丞回复的很快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还有前天。
楚行云眼角一抽,心说这小子当真小心眼儿,尤其是记仇的本领,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睚眦必报的地步,回想起昨天一时疏忽没接到他的电话,等得闲了给他回拨回去,这位爷已经摆起了谱,端起了架子,说起话来冷言冷语对他爱搭不理,真真比小满还难哄。
他不敢怠慢,连忙道:今天一定让你看到我。
岂料,他刚说完就食言了,因为领导请参会人员聚餐,没人敢不去,才复职不久正处风口浪尖上的楚行云也不敢不去,说到底江召南的死他得分摊责任,最近谣言四起说他弃了贺家转投江家,弄死江家子弟都落了个囫囵外加官复原职,也有人说他和郑西河打暗战,手段更高一筹将郑西河败走,从此银江市刑侦队唯他独大,不日或高升公安厅。
总之楚行云在逝去不久的漩涡里全身而退,且根骨未伤,让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都认为他不是抱稳了贺家,就是抱稳了江家,只待一场东风起,他日定将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些流言他早有耳闻,且心知肚明,但他过耳不过心,照例没往心里去,但是场面工夫必须做足,才答应了贺丞要步步斟酌,小心行事,无论饭局上风云多么诡谲,他都得和大部队保持一致才行。
台上领导声情并茂的说出一座酒家的名字,台下参会人员捧场的发出雷鸣的掌声,楚行云差点在掌声中死过去,垂着脑袋千不是万不是的给贺丞赔不是,说:刚才我说什么?明天一定让你看到我!
贺丞:......你是故意的。
乔师师老早就注意到他拿着手机摸鱼开小差,不知道在跟谁聊天,于是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肋骨,边鼓掌边低声问:“干嘛呢?”
楚行云糟心的扶着额头,一脸的哭笑不得外加摇头叹气,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说:“哄媳妇儿。”
乔师师:......
诡异的沉默了片刻,随后这妮子就癫狂了,楚队正在谈恋爱的消息从她为起始,传便了从在座的市局参会人员,像一阵风一样准确无误毫无偏差的吹到了每一位同事的耳朵眼里。
楚行云发觉到异样时,他已经成为来自四面八方如狼似虎的旁观群众那欣慰又激动的眼神扫射中心。
每个人都像亲娘嫁了女儿那么热情又亲切。
楚行云:......
他们的人坐的很分散,人数虽然不多,但辐射范围很广,乔师师是怎么做到把消息传递给他们每个人的?其他人就算了,坐在最后一排犄角旮旯里与扫把水桶为伍的赵峰方圆两米都没有自己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把巴掌拍的像海狮。
楚行云就在雷霆掌声中,来自同事友爱热情的目光注视下,默默的黑了脸。
走出会场,楚行云立刻被十几人团团围住,以乔师师和赵峰为主力军叫嚣着要他把嫂子带出来,兄弟们不挖墙角只饱眼福,赵峰更是再次学海狮式欢呼鼓掌,扯着脖子喊:“你终于脱单了啊队长,小的们等这一天等的好苦!”
他们这边拉帮结伙沸反盈天,吸引其他警局参会人员频频回头,连会议高台上的孙书记都惊动了。
孙书记踱到他们身边,笑着说:“很神嘛,年轻人。”
楚行云用拇指和食指卡住赵峰的脖子防止其出言不慎,陪着笑道:“瞎闹,瞎闹。”
随后孙书记点了他一下,说:“待会儿和你喝两杯。”
酒席一直从傍晚六七点开到凌晨两三点,他被两位领导堵得死死的,想早走一会儿都不行,酒桌上的人换了一番又一番,酒菜撤了一次又又一次,纵使他酒量好,也被浓重的烟酒味熏醉了七八分,像个陪酒的小|姐一样一直作陪到最后,直到领导们尽了兴,才重获自由。
还是乔师师把他送回家,临走前提醒他明天孙世斌和夏星瀚明天上庭受审。
从法院出来,也到了和贺丞约定的明天,贺丞昨天出院了,现如今在家候着,数着时间掐着秒等他露面。
楚行云回到局里打算再赶半天工,但坐在办公室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第三次从手中的文件中分神,看向墙上的指针时,指针已经逼近了规定的下班时间,于是把文件潦草一,拿起外套准备回家。
在办公室门口撞见了推门而入的傅亦。
傅亦看到他,眉心一扬,扶了扶眼镜,笑问:“下班?”
“下班。”
楚行云按住他的肩膀抬脚往外走,却听傅亦叫了他一声。
傅亦温厚的笑道:“听小乔他们说,你处对象了?”
楚行云愣了一下,嘬着牙根恼道:“这傻妞儿整天没正事干吗?!派她出差!”
傅亦的眼神有些玩味的瞅着他,温声细语道:“你急什么,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传,连杨局都在问你的女朋友是谁。”
楚行云顿时觉得他们这栋楼简直是一个八卦集散中心,歪风邪气就是被乔师师一手引领的。
此时杨开泰并着科员小姑娘从他办公室门前经过,杨开泰看到他,很是热情的朝他跑过去,从兜里摸出什么东西塞到他手里,活泼洋溢道:“队长,这是我爸让我转交给你的门票,说你约会用的着,你好好用啊。”
说完和小姑娘走了,一路上还在嘻嘻哈哈嘀嘀咕咕的。
楚行云沉着脸把两张门票看了一眼,顿时啼笑皆非,杨局真是老糊涂了,竟然送他两张凯迪拉克秋季新品展销会入场券,带姑娘去看车展的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炫耀财力用言语暗示那款车形更适合车震的花花公子,一种是缺乏财力用言语暗示对方最近脚力不济需要更换坐骑的小白脸。
虽说贺丞不是姑娘,但是带他看车展同样怪异,因为楚行云以前看车展一半是看车一半是看车模,现如今车模最好不要看了,车看了也没用,他又买不起。
傅亦也看到了门票背面印的火辣美女,扶着镜框笑道:“的确不适合你们去。”
楚行云说那可不是,然后把门票揣了起来,忽然咂摸出刚才傅亦的话有些不对,转过头一脸探究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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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亦认真的给他建议,道:“你的兴趣爱好这么缺乏,和贺丞出去最好还是听他的。”
楚行云似惊似吓的看着他:“操你都知道?”
傅亦有些无语,心说我可没有你那么迟钝:“你们上次在车里那么明显,还用猜吗?”
楚行云稍微一回想,就想起他说的是那天,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又一想,他的男朋友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更没犯了那家王法,干嘛要小心翼翼躲躲藏藏?
如此一想,他心里特敞亮,特无惧,一路大摇大摆横着走出市局,经过警察办公区时还往乔师师桌子上扔了二十块钱,叼着烟嘴儿道:“辛苦,今晚留下加班,钱给你买泡面,看你最近的面相老了十几岁,加个蛋补一补吧,咱还得嫁人。”
作者有话要说:新故事新篇章,不变的楚队和醋王。
另,本文进程已达一半,还记得覃骁的举手手!
第78章一级谋杀【2】
乔师师捧着两张十元钞票哭天抢地,楚行云已经神风发的走了。
他的车被毁了,后勤报销的钱还不够买车轮子,目前出行靠一辆赵峰了白菜价绕给他的电瓶车,一路上四面通风,甚是爽快。
回到家,他想喂喂猫,却发现两只猫连着猫蓝都不见了,客厅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是肖树的字迹,告诉他先生担心你没时间照顾大满小满,让我把他们接走了。
落款日期是今天早上。
又想起贺丞昨天出院,此时也应该在家,楚行云立马意识到贺丞是在变相的把他往家里请。
于是他下楼跨上电动车,又出发了。
到了九里金庭小区门口,保安拦住他认了好一阵子才确认他是7楼住户贺先生家的座上宾,楚行云被放行后顿感苍凉,他觉得有必要买辆新车了,再骑这辆破电驴,连贺丞的门都难登。
到了717门前,他掏出门卡打开房门,刚进玄关就听到里面传出软乎乎的猫叫声,和贺丞冷冰冰的声音:“站好了,别动。”
他换上拖鞋走到客厅一看,见贺丞坐在落地窗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撑着额角的翘着腿,搭在右腿上的左脚把趴在他脚背上的小满往后勾了一下,垂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它说:“往后退,离我远点。”
小满性子贱,谁对它不好它偏粘着谁,此时就蹲在百般嫌弃它的贺丞面前,半个身子都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冲他喵喵叫。
楚行云站在客厅,看着他逗猫的样子,觉得眼前这幕非常赏心,他能看很久。
“怎么了?”
他把外套脱掉顺手扔到沙发背上,朝贺丞走过去。
贺丞故意晾他,再他进门后还没什么表示,听他说话才勉为其难的瞥他一眼,开口跟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跳进牛奶盆里了。”
楚行云走到他身边,低下头把小满看了两眼,发现这厮身上白绒绒的毛染上牛奶都结成了毛毡子,于是用脚小踹了它一下,心累道:“怎么不给它洗澡?”
贺丞眼睛往上一翻斜他一眼,绷着脸冷冷道:“你的猫还是我的猫?”
楚行云瞅着他,当然听得出贺丞是在跟他发脾气,气他不守诺言,说好了隔日来看他,结果等他出院了都没露面,一消失就是两三天。
楚行云自认理亏,于是顺着他,笑道:“当然是我洗了。”说着就要提起小满去浴室,小满成了,似乎能听懂他们说话,被他提在手里开始胡乱扑腾,完全展示了什么叫做静若处子动若疯婆子,不禁呲哇乱叫还四肢乱抓,整只猫凄厉的像是即将赴刑场的壮士。
小满最讨厌洗澡,每次洗澡都像拿硫酸泼它,这次也不例外,楚行云险些控制不住它。
贺丞皱着眉看着小满的疯样:“先不管它,等它睡着了把它按进水里,你先把自己洗干净吧。”
楚行云稍一松手,这货就跳下去迅速的躲在趴在地毯上啃玩具的大满身后,也就这个时候它愿意屈尊降贵和大满亲近,每次洗澡都先把大满推出去,有时候楚行云真觉得它成了,成了妖怪,或者身体里宿了一个千年老妖的魂魄。
经贺丞一提醒,他也觉得身上有些汗味,后悔自己出来的急,也忘了洗个澡换身衣服。
贺丞不看他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弯腰扑打着站到裤脚的猫毛,淡淡道:“穿我的,衣帽间里的衣服,自己拿一套。”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楚行云也没有矫情,上到二楼随便拿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棉麻素色家居服,回到一楼走进浴室。
浴室很快响起水声,贺丞坐在沙发上看着浴室紧闭的推拉门,眼睛里慢慢跑了神,不长记性的小满又回来盘在他脚背上用尾巴来回扫着地毯。
贺丞回神,垂下眸子看着它,冷声警告道:“下次再从桌子上往下跳,我就把你从阳台往楼下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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