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扶柳
作者:流水木念
古代温柔克制攻x文雅才子诱受短篇好大一碗狗粮你追我你没追上我我也让你嘿嘿嘿he
劝君莫扶柳 分卷阅读1
书名:劝君莫扶柳
作者:流水木念
文案:
已退隐的宫廷画师李扶柳遇到当年一笑醉千尘的失意尚书郎。
既然相遇便不再放过,无意中的撩弄,有意的调戏。
原来一本正经的连大人也是禁不起撩的!
而已过期的三百年承诺,为了爱人也要重新插手世事,不负先祖不负卿。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扶柳┃配角:┃其它:画师
☆、第一章
他初中状元时,无意于宰相府邸第一次看到他的画,顿时惊艳于画中意境。
后得圣上器重,平步青云,官至礼部尚书。偶一日,于好友宴席间初遇他,当时便觉他与众人不同,一袭布衣却气度不凡。上前交谈,更与自己所料不差,奈何官场应酬,他被缠住不得脱身,之后二人便再无见过。
他为官清廉,官场迂腐独他两袖清风,不与世俗同流,却也因此结下许多恩怨。
多年后,圣上驾崩,新皇登基。新皇年幼,实则傀儡。朝中佞臣多次受他谏言之苦,奈何碍于先帝不得法,如今先帝已逝,竟狂妄至假传圣旨,本意置他于死地,幸得太后庇护,方只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进京。
长亭落日,他最后望了眼那琼楼高阁,朝帝陵三拜,孤身离去。
就这样兜兜转转至江南,流连于山水之间,粗茶布衣,无官倒是一身轻。
吴侬软语,杨柳依依,那日他走在青石老街上,忽见一门前置一桌案,其上用镇纸压一画。画未成,但寥寥数笔,便将烟雨尽现于纸上,若清风拂面,其中意境,似曾相识。
案侧,一人卧于竹榻上,以扇掩面,听闻响动,悠悠转醒。
只见那人微撩起藤黄折扇,眉目依旧,见眼前人,思忖片刻方恍然道:“原来是你。”
他也是一愣,微一拱手算是回应,又道:“兄台有如此才华为何甘愿屈居于此?”
他垂首看着画,微微摇头,甚是惋惜。
那年宴席一别,不久后便听闻宫中有一画师,才华横溢却早早退隐,先皇还叹惋了许久,不曾想却竟是他。
“此中缘由想来大人应是比我更明白才是。”榻上之人笑说着,起身执笔,将画补全。
只见烟雨朦胧中,一人独坐竹林,一袭青衫,正欲抬手抚琴。虽不闻其声,却似声动凌霄。画中虽只有一人,却恍若整个天地都为之动容。
他只觉心中多日来的郁结似乎一下子化解了,却又说不出为何。
直到眼前人挽起袖子在画上细细添上两句诗,“心中有丘壑,布衣又如何。”
他反复吟诵了几遍,叹了口气,心中却豁然开朗,复而笑着对眼前人深深作揖。
“多谢兄……”
“李扶柳。”
“?”
“唤我扶柳便可。”李扶柳将笔放好,又重新懒洋洋地躺回榻上。
“啊……扶柳兄。”他忙改口。
“噗!”听到这称呼,再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扶柳不禁笑出声来,拿着扇子笑得一颤一颤的。
“在下连颂。”
“哟,连尚书的名讳我可不敢随便叫!”扶柳带着些调笑地说道。
“在下早已不是官场之人,扶柳兄不必顾忌。”连颂苦笑着。
扶柳见这人竟当了真,心中不禁笑想真是个“呆子”,“哗”一声了折扇,“那你以后唤我扶柳,我也便叫你连颂,如何?”
“这……也好。”
连颂漂泊许久,心中也早有意寻个安静的地方住下,只是一直不曾碰到合意的去处,长此以来,这念头便淡了许多。如今遇到李扶柳,方又萌生。
几日停留,等回过神来,却已经买下李扶柳隔壁的院落。
看着手中新配的钥匙,连颂无奈地笑了笑,边摇头边进了门。
而就在连颂关上门的瞬间,不远处柳荫下方才一直装睡的人悄悄掀开盖在脸上的折扇,浅浅一笑。
☆、第二章
连颂本就无太多积蓄,如今买下这院落就真的没剩几个钱了,便在门口搭了个小摊,平日里写字卖钱或是代人写书信,生计倒也不成问题。
本就是隔壁,再加上李扶柳也常在门口作画,两人一来二去,走得便亲近许多。李扶柳也时常备下好酒叫来连颂,二人吟风诵月,不谈过往,不聊国事,只说风月。
若说连颂是为了生计才摆摊卖字,那李扶柳就纯粹是随性而画。连颂每到闲时便挨到李扶柳身边看他作画,有时一幅画不到一个时辰就完成,有时却是好几日都不曾见李扶柳动笔。
而在买卖上面,李扶柳的做法也让连颂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如今李扶柳的画是多少达官贵人抢着想要藏却鲜有能寻得真迹的,但他却高兴时一挥手便送人了,若是不合心意,就是有人千金来求也是不卖的。
犹记得那日,天色尚早,街上还没什么人,连颂刚开门准备开张就看到李扶柳家门前围了几人。为首一人身着锦衣华服,大腹便便,身后跟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
凭连颂往日官场的经验,这些人即使不是当官的也定与当官的关系密切。
为首的男子一手摸着自己那两撇小胡子,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李公子何必如此固执,我愿用黄金千两换你这一幅暮日寒鸦图,这些难道还不够吗?”说着朝身后作了个手势,立刻有人捧着一个美的箱子上前,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黄金。
李扶柳看都不看一眼那箱子,顾自往竹榻上一躺,将折扇往脸上一盖,明显是一副不送好走的样子。
那人一看没商量,便使了个眼色,只见身旁的侍卫走上前将那箱黄金放到摆放着暮日寒鸦图的桌案旁。
“既然如此,那这箱黄金我就放这儿了。”那人一看软的不行,便想来硬的,说着就有侍卫走到桌案前准备起暮日寒鸦图,看样子是要硬拿了。
连颂一看不好,急忙冲过去,然而李扶柳却先于他行动了。
“啪”一声,原先在李扶柳手中的折扇直直飞出,一把打掉侍卫伸向桌案的手。
“莫用你那脏手污了我的画!”李扶柳呵斥道,横眉冷竖,起身走到桌案前,一手伸出护住其上的画。
为首那人伸手拦住身后处于戒备状态的侍卫,“李公子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今日这画我是要定了!”
“哦?要定了,是吗?”李扶柳冷笑。
只听“撕拉”一声,好好的一幅画被撕成了两半。
“你!……这,这,我的画啊!”那人冲上前想阻止李扶柳却被李扶柳灵活躲过。
“哼!你的画,是吗?”李扶柳冷哼,抬手一下下将画撕得粉碎。
那人身后的侍卫也欲冲上前,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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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硬生生拦住。
“再上前一步,信不信这幅画将是最后的真迹。”
李扶柳说得很平淡,但是那人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况且众人皆知李扶柳历来作画一样只有一幅,也就是说眼前这副暮日寒鸦图再不会有第二幅。若是让那些高官知道是因自己缘故而使一幅绝世名画毁掉想来自己也不会有好结果。
“你去跟那些千方百计想要我画的人说,以后若是再来扰我清净,我便就此封笔。”李扶柳拍了拍手,似乎撕得很尽兴,淡淡说道。
那人一听顿时面如土色,两撇小胡子气得直哆嗦却拿李扶柳没办法,只得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带走那箱黄金。
李扶柳不屑地“嗤”了一声,取了张新的宣纸铺上,拿布使劲擦了擦刚刚放黄金的地方,一脸嫌弃,而后又躺了回去。轻摇着折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连颂被李扶柳的一系列动作怔住了,此时方回过神,忙走到李扶柳身边,也不顾礼节,拉起李扶柳将人仔仔细细查看一遍,见没受伤方松了口气。
转眼看到满地的碎纸又叹了口气,只恨自己方才没及时赶上帮李扶柳一把,转念一想,就是赶上或许也帮不上什么忙,心中更加内疚。
“怎么,热闹看够了?”李扶柳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还被连颂拉着的手,丝丝暖意传来,心中欢喜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故意置气道。
“我……我……唉~”连颂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自己的确没能及时挺身护他,“方才是我不对,没能及时护你,下次绝不会……”语气中是满满的自责。
“罢了罢了,不过是几个小人,也没什么大事。”李扶柳见他如此自责,自己反倒先心疼了,一手摇了摇折扇,另一手反握住连颂的手。
两人在竹榻上坐下,闲聊了一番,本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李扶柳也不在意毕竟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只不过这次稍微过分些,却又被地上的残画挑起。
“唉~你要教训他们,又何必可惜自己的画。”连颂将碎了一地的暮日寒鸦图一张张捡起,不禁惋惜了一句,要知道自己可是看着连颂用了七日时间才画成这副画,这可是这些时日来用时最久的一次。
“可惜?这画一不毁于他人之手,二不受辱于金银铜臭,哪里可惜?”
“这……我不是……”连颂的后半句“我不是此意”还未说出就被李扶柳打断。
“还是说你认为我撕错了?”李扶柳显然是恼了,见连颂一声不吭,把折扇一,“本以为你和他们不同,却不想你与他们也不过是一路人罢了!”说完一挥袖,气冲冲回屋了,只留下连颂一人呆坐在竹榻上。
看着李扶柳摔上门,连颂才回过神来,懊恼地叹了口气,怪自己为何好端端又挑起这话题,惹了李扶柳不自在。又怪自己不及时解释,只是近日来自己在李扶柳面前脑子总是一下子转不过弯,就如方才本该好好解释的,但是谁知一看到李扶柳微愠的脸色就不知所措,心里只想着自己让他恼了,话也忘了说。
而这边李扶柳回到房中,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觉得是自己不对占多,他不过说了句可惜自己就恼了,而且貌似刚刚只顾着自己发泄都没时间让连颂解释一番。现在想想连颂拉着自己细细检查时脸上分明十分紧张,想来是怕自己受伤吧。
这一想又怨起自己,但自己只是私心想让连颂不管如何都能站在自己这边。
☆、第三章
李扶柳心中已经后悔,却又拉不下脸来主动道歉。若是平时,若是他人,那自己定痛痛快快地上门认个错,可一想到对方是连颂,心中就十分纠结。一方想着是自己错了,一方又觉得为何他不与自己站一道,为何不向着自己?但又想自己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让他必须向着自己?
这一番思来想去,恍惚间一日已过,李扶柳还不知该如何做,又忽觉肚中饥饿,看了看天色方知已是晚上。
看了下厨房中并无现成的吃食,又无心情下厨,再看前几日买的酒也喝光了,心中甚是不悦。李扶柳正欲转身离开,却瞥见放在橱柜顶上的酒坛,微微一愣,还是伸手拿了下来。
所以之后连颂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李扶柳坐在后院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闷酒。
“你怎么进来了?”李扶柳越喝越闷,一抬眼却见连颂站在面前。自己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人怎么就来了!
“你没锁门。”连颂放下手中的酒和牛肉,“我在门外见你一直未出来,又不见有炊烟升起,不放心又想着你怕是饿了便进来了。”
李扶柳拿着酒碟不语,只觉眼眶有些发热。
连颂将包着牛肉的油纸打开放到李扶柳面前,见无碗筷又进了厨房。李扶柳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连颂出来,手上多了一盘酥脆的花生米和一碗小菜,显然是刚烧好的。
李扶柳忙拿衣袖擦了下眼,等连颂走近却又是笑说着:“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尚书大人亲自下厨,在下可是惶恐啊~”
连颂见他恢复了往日调笑的语气,想着应该是不气了,心中方松了口气,柔声道:“空腹喝酒不好。”
李扶柳笑得暖心,顺手倒了碗酒放在连颂面前,此时哪还有什么闷气,什么纠结,只要知道这人心中是有自己的就安心了。
连颂看着李扶柳吃了些菜才端起酒碗,这一口喝下去只觉春风化雨、千香缠绕,不禁感叹:“好酒!”眉间欣喜,复又问道:“这是何酒,为何与往日大不相同?”
李扶柳欣然一笑,“此酒名为醉千尘。”
连颂点了点头,细细品味,“为何取这名?”
晃了晃手中的酒碟,李扶柳但笑不语。连颂见其不说,便也不多问,顾自细细琢磨去了。
看着眼前人如此满意,李扶柳心中也甚是欣慰。
眯着眼嗅着酒香,再一饮而尽。本以为只是一面之缘,却一眼相思,方埋下此酒,只当做慰藉,今日却与相思人共饮相思酒,当真如梦似幻。
昔日初遇卿,一笑醉千尘。
连颂显然对这酒是极满意的,一连喝了好几碗。微醺间才想起自己本是来道歉的,放下酒碗,一脸真切地看着李扶柳:“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惹你生气。你平日便随性洒脱,又怎会在意那些,我明明知道却还如此,这错在我。只是我当时并不是可惜那幅画,我只是可惜你这些天来花的力,我……”
晚风拂过,撩起两人的发丝,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只听到连颂絮絮叨叨的说话声。连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酒劲有些上来了,话也多了起来,最后也不知怎地,竟有些委屈,“我,我只是心疼你罢了。”
李扶柳原先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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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酒碟,一直含笑看着连颂,没想到喝醉的他竟这样认真又可爱。听到最后一句话,先是一愣,随后一把扯住连颂的衣领,俯身吻了上去。
连颂本就头晕,这一扯更加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只感觉到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而自己身上又热得很,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李扶柳只觉脸上也变得火热,本来就是趁着连颂醉酒乘机吻了他,这一舔更加身子都酥了,索性抱着连颂的脖子,坐到他怀里。
连颂感受到怀中的柔软,本能地抱紧。而唇上的清凉又着实舒服,不禁轻咬慢舔,惹得怀中人娇喘连连。
舌尖细细描摹着李扶柳的唇形,不时轻轻拉扯,但是总觉得不够,到底是哪里还不够?
“唔……恩……”李扶柳一惊,本来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很快又轻轻合上,修长的睫毛因为紧张和舒服而颤抖。
连颂伸出舌头,径自撬开牙关,先是淡淡扫过贝齿,突然间碰到什么柔软的事物,与自己的舌头碰了一下又很快逃走,不禁抬手抚上怀中人的头,吻得更深。
一时间灵舌交缠,口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香,连呼出的气息中都多了几分醉意。连颂勾住李扶柳香软的舌头,在他口中尽情索取。
一吻结束,李扶柳已经瘫软在连颂怀中,不停喘息,身上尽数染上连颂的气息。
连颂稍微平复了下气息,低头看向怀中人。
只见李扶柳侧首靠在连颂胸前,脸色熏红,眼中含泪,李扶柳本就长得清秀,此时在银亮的月光下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但其实此时真正醉的是连颂,只是他喝醉却并不在脸色上表现出来,而李扶柳虽面露醉意却并未醉。于是一人未醉装醉,一人真醉却不知,两人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
“你,好美。”连颂看着李扶柳,眼中含笑。
李扶柳一垂眸,竟有些害羞,不曾想到像自己这样随心所欲,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害羞。不禁想要伸手触碰这个曾经自己朝思暮想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把自己抱在怀中的人,想要好好摸摸他的脸颊,还未抬手眼前人却往前一倒,醉趴在桌上,只是抱着自己的那只手却仍紧紧不放。
真是无奈又好笑,李扶柳只得扶了连颂进屋。将连颂安置在自己床上后,想着打些水好擦洗一番,一转身却被床上的人拉住衣角,心中立刻又不舍得离开了。便重新侧身在床边坐下,想了想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
感受到身边人的温暖,安心了不少,李扶柳忍不住心中窃笑:酒真是个好东西啊!想着又往连颂靠了靠。
这一夜,李扶柳是笑着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前一后醒来。李扶柳先醒,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连颂,见他还没醒就又窝进连颂怀里。
所以连颂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手臂好酸,毕竟被李扶柳抱着枕了一夜,再一侧头入眼是一头乌发,不由得一惊,待看清睡在旁边的人是李扶柳时才松了口气。
轻手轻脚地坐起来,连颂按了按眉心,自己只记得昨晚来找扶柳道歉,之后好像是喝醉了,然后……然后想不起来了。
看了看两人皆是和衣而睡,想来到最后应是都醉了,只是……为何扶柳的嘴唇看上去是肿的?
李扶柳本就已经醒了,此时装作被吵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你醒了,昨晚……”听连颂说起昨晚的事,李扶柳耳根就有些发热,“昨晚,我喝醉了。”
“……”
李扶柳心中暗叹,半是庆幸半是失落。唉!不记得也好,这种事急不得,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半坐在床头,佯装嫌弃地推了连颂一把,笑说道:“臭死了,一身酒气,快去洗洗!”
连颂听他一说,也觉得身上酒味极重,忙道了声别回自己院子洗漱去了。
这事便以连颂的断片一笔带过了,此后的日子谁也没再提起,只不过是一个不记得,一个不愿提起。
☆、第四章
天气渐渐热起来,连颂在院中种下的翠竹如今已经枝叶茂盛,两人便早晚摆摊,中午热得犯懒就在竹林中纳凉消暑。这天天如此,李扶柳索性将自己的桌案搬过来和连颂的字摊一起。
浓密的竹叶虽然将毒辣的日头遮住,但是却挡不住地上的热气,就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连颂就已经往地上泼了四次冷水方才好受些。
连颂坐在竹椅上,手中拿着一把藤黄折扇,正是李扶柳时常拿在手中的那把,一下接一下扇着。李扶柳仍旧躺在他平日的竹榻上,拿着把黄中带灰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之间放了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刚从井水中取出切好的西瓜和邻街阿婆送来的酸梅汤。
李扶柳手中的蒲扇本是连颂随手在厨房中拿的,平日里用来扇火便难沾上烟灰,就想着拿来晚间用好赶赶蚊虫。谁知李扶柳看到先是调笑了连颂一番,说他一个堂堂君子却连把像样的扇子都没有,之后却又硬是用自己的折扇将他的蒲扇换了过去,说什么要体验一下不是君子的感觉。
连颂本想开口解释,但是他越是不将蒲扇给李扶柳,李扶柳越是偏要来夺,看着他将蒲扇拿在手中,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告诉为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吧?”李扶柳手中动作不停,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了眼手中的蒲扇,自己怎么闻到一股草木灰的味道,真是奇怪?
“你若不提起我倒忘了,”连颂倒了碗酸梅汤先递给李扶柳见他摆了摆手就拿过来自己喝了一口,又道:“扶柳如何知道我的生辰?”
“那年七月初七,新科状元郎生辰,不知多少姑娘往你府里送了定情信物呢!真是‘十里灯无人赏,状元府前盼情郎’之后每年七夕节京城都还流传着连大人你的佳话呢!”李扶柳嬉笑着,内心却回想起那年的情景。
状元府前的大街上站满了各式各样、不同年龄段的女子,上至头发花白的老妪,下至垂髫的女童,其间也夹杂着些许男子,全都是为了能在七夕佳节的夜晚一睹这传言才貌出众的新科状元,当然最重要的是“貌”。再加上得知这状元郎的生辰就在七月初七,众人更加理直气壮了,美其名曰:送礼祝贺。
若不是圣上特地从兵部调人过来,只怕状元府的大门都要被挤破了。到最后只得强制开道,将众人排成两队,按序到状元府前送礼,那天晚上状元府内真是果蔬香花成堆,荷包都是用筐装的,更不用说其他各式各样的礼物了。
李扶柳一想到就觉得好笑,再看眼前坐着这人,分明就没当回事,不禁撇了撇嘴,才不会说自己当时也送礼了呢!
连颂听到这些话,一口酸梅汤差点呛到,苦笑道:“唉~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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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夜未眠呐!
“哈哈,我还以为状元郎是根本没当回事呢!没想到啊!没想到~~”李扶柳大笑,身下的竹榻也跟着摇晃。
两人闲聊着,这次聊的却多是往日京城的盛景。连颂本以为李扶柳作为一个宫廷画师,居于深宫,应不知外界种种,交谈时却发现李扶柳知晓的事情比自己还多,并且更加具体,甚至连许多外界少有人知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一会儿是哪个世家多了个私生子,一会儿又是哪个大臣谎报了灾情,有些甚至于在现在也是机密的事情。李扶柳说得云淡风轻,连颂心中却既是震惊又是疑惑,扶柳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期间有人找连颂代写书信,连颂急忙走了出去。一方面消化得知的这些消息,一方面又思索扶柳为何告诉自己。
“喂,你到底写不写啊?”那人一看连颂迟迟不落笔,本就天热焦躁,不禁催道。
“啊,写,写。”连颂压下自己的思绪,迅速将信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