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医[空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兀兀
饿急了大家会为一块干粮不要命,但同样,一块干粮也可以换到一条人命,姜老太太抚着薛琰的头,“走吧,把东西好喽,你大哥到底有没有卖产业,卖的是哪里的产业,一会儿咱们就知道了。”
……
薛琰看着跟在李妈妈后头进来的男人,这就是洛平经济行会的行首?
“晚辈见过老太太,见过大小姐,”行首姓赵,虽然大家都称他赵老板,其实不如说他是整个洛平吃掮客这碗饭的人的老大,洛平不管是人牙子还是房屋田产经济,甚至是媒婆儿,都得拜到他的门下,每月交月钱,才能顺利开张,做自己的营生。
赵掌柜耳朵灵着呢,白会长上午刚走,他就听说了,这会儿姜老太太叫人请他,恐怕跟纳捐脱不了关系,“老太太叫晚辈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找大侄子来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请你帮帮忙嘛,”姜老太太在一笑,示意赵掌柜喝茶,“今儿白会长来找我了,这纳捐的帖子送到我面前,咱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得支持了,”
姜老太太在开始诉苦,“可我们许家这情景,瞒谁也瞒不住大侄子你不是?光这小半年,出去多少东西了?”
那可不?以前姜老太太找经济,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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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买人买地,可这半年大不一样了,只见出的不见进的,底下人都跟他嘀咕好几回了,都猜着许家是不是遭了什么事?“老太太也不能这么说,这有出才有进,有来才有往,咱们做生意讲的不就是个流通?嘿嘿,晦气出去,福气才能进来嘛!”
姜老太太噗嗤一笑,“还是大侄子你会说话,算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她把桌上的几张契纸往赵掌柜手里一递,“你看看,这几处地方现今能值什么价儿?唉,前些日子,静安也跑了好几天,就想着帮我这个孤老婆子,可我怎么能叫孩子受委屈呢?”
赵掌柜一拍巴掌,“我就说嘛,大少爷怎么拿着大太太的嫁妆找人出手呢?”
他可不傻,许静安卖地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根本不找许家常用的经济,这说明什么?
说明许静安是背着姜老太太的,但这会儿姜老太太又这么说?
赵掌柜在市面儿上行走有年头儿了,能坐到行首的位置,哪会是简单的人?须臾之间就有了选择,就姜老太太这身体,离许静安掌权还有远着呢,不然他也不会卖个产业还背着人。
许静安卖徐氏的嫁妆?
姜老太太只差没有呵出声了,徐氏有嫁妆?“可不是嘛,我们许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哪能叫媳妇往外贴嫁妆呢?”
她指了指那几张地契,“劳烦赵掌柜了,至于我大孙子那边,还请您跟下头人打个招呼,东西给他留着吧,可怜见儿的,许家哪就败落到那个地步了?”
赵掌柜拿起契纸仔细看了看,面上不由变色,看来姜老太太真的是下血本了,以前她卖的那几块地,顶多只能算是中等田,卖了也就卖了,可这几块,上等的肥田不说,哎哟首阳山下,还都挨着肩儿,他放出风声,恐怕白王两家都能抢破头。
赵掌柜把姜老太太的契纸着重地装在怀里,“晚辈知道了,老太太放心,晚辈亲自出马,一定给您找个好价钱!”
“那谢谢您了,”姜老太太端了茶,等李妈妈带着赵掌柜出去,才轻笑出声,“你这个大哥,真是长能耐了!”
徐氏没有几两嫁妆,这是许家上下都知道的,可这会许静安却在暗中卖地?
薛琰想到夏天的时候姜老太太因为油坊的事发作徐氏的事,这嫁妆的出处很明显了,“奶奶,我是有些想不通,大伯娘可不是大手大脚的人,长房到底出了什么事,才逼得她同意大哥动她的嫁妆呢?有什么困难,大伯娘不应该找您吗?”
“肯定是不敢让我知道的事了,”姜老太太气的一拍桌子,“来人,把老大家的给我叫来!”
薛琰忙摆手叫丫头下去,“叫我说,反正您发话了,左右大哥这地是卖不出去了,还不如抻抻他们,省得您把人叫来了,她们顺嘴胡编您还得浪功夫去查证,”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徐氏卖地就合理了,这鸦片瘾上来了,卖地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姜老太太深深的看了薛琰一眼,本能的感觉这丫头有事瞒着自己,但她要瞒,肯定有她的原因,左右这些地是卖不出去的,“那行,反正该过年了,行市上马上也都要关门歇业,咱们过完年再跟他们算账!”
……
马维铮动作很快,第二天就郑重登门,来给姜老太太请安。
听说马维铮来了,姜老太太冷笑一声,挽了郭太太的手,“走吧,咱们亲自迎迎未来的马司令!”
许静安一听说马维铮要来,立马带着徐氏婆媳赶过来了,听见姜老太太管马维铮叫“马司令”,一脸吃惊,“三省联军总司令不是马国栋吗?怎么换马维铮了?”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知道了许静安背着自己卖地的事,姜老太太原本心里的愧疚早就无影无踪,“马大帅的名讳是你叫的?就是马师长,也长你好几岁呢,是你可以提名带姓喊的?”
许静安被姜老太太骂的哑了声,徐氏忙把儿子拉到身后,自己凑到姜老太太身边要去扶她,“娘您别跟静安计较,他还小呢,咱们马家是自己人,静安也是跟他马大哥亲近,才随意些,”
她眼珠儿直转,压低声音道,“娘,马师长真的要当司令了?那不是最大的官儿吗?”
姜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徐氏一眼,“我也就顺嘴一说,还没影儿的事呢,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严了,他就算当了司令,上头还有大帅这个三省联军司令呢,儿子再大,还能大过爹去?!”
薛琰已经不动声色的换过郭太太,扶住姜老太太一边的胳膊,这次离徐氏近了,她身上的味儿就更清晰了,再看徐氏略显亢奋的状态,薛琰几乎可以肯定了,她这位大伯娘,真的是抽上大烟了!
薛琰几不可见的冲郭太太点点头,郭太太登时红了眼眶,虽然徐氏这个嫂子待她一向不友善,但大家一个门里近二十年的妯娌,没想到徐氏临老临老,却走了歪路!
“娘!”薛琰生怕郭太太哭出来,忙停下脚步过去拉了她的手,“您忘了咱们商量好的事了?”
找机会叫新思新想那几个手脚伶俐的小丫头往富荣院里探一探。
这会儿大家都出来迎接马维铮,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郭太太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招手叫过身边的丫头,“去跟良嫂子说一声,叫新思跟新想干活儿去!”
等丫头出去,郭太太走上前替了薛琰,“你要是不想出来,就回自己院子吧。”
这有什么啊,郭太太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见过马维铮了,“不用了,省得一会儿还得再叫我过来。”
马维铮没想到自己再次在许家大门处下车,却是另一番不同的心情,他也想过再来许家会是什么心情。
这前一直以为,必定是欢喜的激动的,他们隆重的带着聘礼来许家求亲,求姜老太太把最心爱的孙女下嫁于他,可惜,这样的场景只能留在想像中了。
姜老太太走到大门前,看着仰头盯着许家门楣上的牌匾出神的马维铮,心里冷笑,“马师长,老婆子腿脚不好,叫师座您久等了,”
她走到马维铮身边,转头也看着上头“耆德硕老”四个大字,“这还是上次您带来的马大帅给我写的字,我一想啊,大帅的墨宝得挂出来叫人都看看啊,所以就叫人制了块匾,挂上!”
马维铮点点头,“应该的,这四个字形容老太太,最贴切不过了,”他伸手要扶姜老太太,“老太太,维铮扶您进去。”
搁着姜老太太的心思,一巴掌把人呼到路对面儿去才痛快,但人家是官她是民,惹不起只能忍了,“行啊,那咱们得在这大门口多站一会儿,也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看,省得还没怎么着呢,就想落井下石了!”
马维铮目光一冷,看向身后的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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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有人跟许家为难?”
张副官也是一头雾水,他一直跟着马维铮呢,哪会知道这些,“师座,属下这就去查。”
“不用查了,不过是些小玩闹,没什么的,”姜老太太摆摆手,就听薛琰说了句警卫,白会长就变了脸,那人奸滑实足,胆子小了些,成不了气候。
“是,”张副官哪敢对姜老太太摆架子,躬身应了,又悄悄的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处的薛琰,心里暗暗诧异,又在些同情自家师长,从这位离开之后,他就再没见过马维铮的笑脸儿。
可这位呢,神采奕奕啊!
……
等大家在正院依次落座,马维铮站起来,“老太太,维铮今天来,是来道歉的,我不该对静昭有所隐瞒,伤了她的心,也寒了您的心。”
哟,还挺光棍儿的,上来就认错,姜老太太呷了口茶,“其实这件事了,静昭回来跟我们一说,真把我跟她娘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在汴城,竟然惹了这么桩事儿来!?”
她一脸谦意的欠欠身儿,“老婆子在这儿倚老卖老,还请马师长您也别放在心上,她才多大啊,小孩子家家什么也不懂,真的就是把您当她大哥一样的!呃,听说您当真了跟秋次长的闺女还退了亲?那就更对不住了!要不过了年静安去京都,我叫他亲自去秋府替您解释解释?
马维铮宁愿他来姜老太太迎头就是一顿打,也不愿意被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他跟薛琰的感情就成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成了薛琰不懂事的儿戏之言,“老太太不在静昭身边,并不清楚我跟她的感情,我是真心爱她,”
他看着把头埋在郭太太身后,看不到表情,身子在微微颤动的薛琰,“我知道自己伤了静昭,但也清楚静昭得我的心,如我待她一样。”
这人还说不听了?
马维铮一个大老爷们,传出去不过是风流韵事,自己孙女可还要做人呢,姜老太太原本想着借小孩子不懂事,拿兄妹之情把此事含糊过去,没想到这人还是个不知道变通的?
她脸一沉,索性也不装了,“马师长太客气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值当的,这年头最时兴的不就是自由恋爱吗?”
她一指一脸惊愕仿佛不相信自己耳朵的许静安,“这个我大孙子最懂了,跟着他我也听说了一点儿,这自由恋爱就是一男一女,看对眼了就处一处,感觉不对了,就分开,不是什么大事,这叫每个人都有爱的自由!”
从姜老太太开始扯年纪小,薛琰就躲在郭太太身后不敢露头儿了,不是她害怕,是她所人家看见她笑场!
现在老太太说的这番话,好像都是以前问她的,当时她不知道姜老太太问这个做什么,就顺嘴咧咧了一通,结果老太太用这儿了!
就听姜老太太抚腿叹道,“这也怨我跟她娘,叫她上了个洋学堂,学回来满脑子的新思想,可这新思想哪有咱们华夏的老传统靠谱?她呀,年纪又小,学一会儿没意思了,转脸也就忘了,倒是带累了马师长了,您别往心里去,唉,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别人家的闺女到她这个年纪都该说亲了,我们家这个心肝宝贝儿,一点儿定性也没有,恐怕再等两年也长不大呢!”
哈哈哈哈,薛琰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被姜老太太这么一解释:
自己要么就是个年纪尚小,不知道感情是何物的孩子,是马维铮自己没看出来,误会了。
要么就是大家恋爱自由,分手也自由,谁也不许缠闹,被分手的一方要知道自由恋爱的规矩,愿赌服输,不许粘着不放!
马维铮也没想到自己亲自过来道歉,会得到这样一个答复,合着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不只是薛琰,连姜老太太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而自己,却在为一个女人满心愧疚,甚至因为想到她会因为对自己失望而伤心难过,成夜成夜的无法入眠。
结果就这么被姜老太太几句话给轻描淡写的给揭过去了,他现在真的能理解薛琰为什么会有两副面孔了,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就如姜老太太所说,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无需媒证,自然也能随风而逝,无论再见薛琰几次,她似乎真的如姜老太太所说,只是一桩小事,不肯放手的好像只有自己。
马维铮苦笑一下,如果他不用奔赴战场,或许他会直接将这个女人带走,将人关起来好好让她想清楚,她跟他,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小儿玩闹?
“是,是我想太多了,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他抬眼看着倚在郭太太身边的薛琰,“如果有机会,我们再来将误会解释清楚吧。”
如果他能平安回来,请再给他化解“误会”的机会。
薛琰微微一笑,“既然是误会,解不解释都是一样的,过去的事就叫它过去才好,放在心上,只会成为负累,影响前行的。”
“你已然准备要前行了么?”马维铮自失的一笑,想到跟着薛琰回洛平的顾乐棠,“我知道了,那祝你幸福吧!”
说完他站起身,“打搅老太太了,维铮来洛平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
这么上道儿?
姜老太太讶然的站起身,“那老婆子就不送了,唉,你们在前头拼杀,我们这些人也做不了什么,你放心,许家该做的跟往年一样!”
只要他不纠缠自己的孙女,多捐一些姜老太太也乐意,反正年年都是头一份儿,再多一年也承受的住。
马维铮冲姜老太太敬了个军礼,“那谢谢老太太了,还有一件事,”
他看了薛琰一眼,“许大小姐医术了得,如果以后西北军有什么请求,还请大小姐不吝赐教。”
这是肯定的,她一家老小在洛平呢,“马师长放心,我会的。”
等送走马维铮,一回到正院儿,许静安就炸了,“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指薛琰,“静昭跟马维铮怎么回事?他们?”这么大的事他这个许家长孙居然不知道?
而且这么好的机会,姜老太太不但任由薛琰糟蹋了,还帮着她?这些人都疯了!
这是不攀权附贵?这明明是给许家招祸!
姜老太太白了许静安一眼,“他们怎么了?什么也没有,此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她目光严厉的瞪着长房三个人,“都听见了没有?”
徐氏跟许静安的想法一样,这二房傻也就算了,郭氏一向自诩大家闺秀,但她实在想不能姜老太太为什么会这么说,“娘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那边可是马家,是西北军!”
她看着薛琰,不得不说,这丫头别的没有,长的是越来越漂亮了,送到马家做姨太太,才不算白生养了她一场啊!
所以就算是姜老太太拿眼再剜她,她也得把话说完了,“如果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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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昭跟了马师长,以后静安可就飞黄腾达了,许家也能光宗耀祖,娘您不能光想着二房,也得为我们大房想想,静安才是一家之主!”
“你给我闭嘴!”郭太太再也听不下去了,“卖我女儿?你休想!”徐氏敢再说一句,她就能撕了她的嘴!
郭太太盯着许静安,“谁也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许静安头一次看到郭太太发火,他想跟郭太太讲讲薛琰真能嫁给马维铮的好处,但被她的样子吓的不敢张嘴,只看着姜老太太,“奶奶,您怎么说?”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谁敢打静昭的主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姜老太太横了许静安一眼,“行了,都散了吧,静安你也听见了,咱们也别等着人家来要了,过年的事有你二婶儿张罗,你也别闲着了,替我去下头几个储粮的庄子,把余粮都盘清楚了,然后再跟着老丁学学怎么安排骡车,捐粮可不是捐给人家就行了,还得安排劳力帮着运呢!”
叫他做这个?他一个在外头念大学的学生?“奶奶,这事交给庄头不就行了?”
“然后呢?你这个未来的当家五体不勤五谷不分当大老爷?”姜老太太失望极了,“真到那个时候,怕是下头人把你卖了,你还在那儿替人数钱呢!”
“他们哪儿敢?你不是拿着他们的身契的吗?”许静安颇不服气,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姜老太太都不会满意的。
也是,二房那个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招蜂引蝶的本事却不小,不但勾搭上了顾乐棠,还引得马维铮跑到家里来了!
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不赶紧在她没闹出丑事之前把人送出去,居然还护着她?
许静安眼中阴冷一片,“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把那几个庄子跑到遍。”
第64章债券
薛琰陪着郭太太回了寒芳院,就看见良嫂子守在门外,估摸着是新思跟新想回来了,“良嫂子,她们回来了?”
良嫂子点点头,“回来了,在屋里等着呢。”
“二太太,小姐,”
新思跟新想看到薛琰她们进来,忙站了起来,新思不等薛琰问,把手里攒着一个小纸包递给薛琰,“小姐,大太太里屋啥都有啊,我以前见过的,就是抽大烟用的,这是我从她床头匣子里的烟膏子上抠下来的,您看!”
薛琰看着指甲盖儿大的黑黑的东西,又递给郭太太,“娘。”
郭太太摆摆手,“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跟谁也不许提,知道没?”
新思新想点点头,良嫂子便带着她们出去了。
“走吧,”郭太太攒紧手里的纸包,“咱们去见老太太。”
“然后呢?”薛琰站着没动,她并不赞成这会儿就去找姜老太太。然后?让老太太作主啊,”
郭太太奇怪的看着女儿,“不然怎么办?静昭,你想怎么做?”
“现在咱们只知道大伯娘沾了这个,大嫂跟大哥呢?大伯娘的事大哥知不知道呢?”
“我看你大哥跟大嫂气色挺好的,至于他们知不知道,肯定是知道了,”郭太太不明白薛琰问的意思,“你还怕他们不承认?”
薛琰点点头,“大哥跟大嫂沾没沾,咱们还不确定,就算是大哥知道,但人家如果硬说不知道呢?还有,奶奶会怎么处置他们?咱们盯着大伯娘的人也说了,大哥跟徐家人现在走的很近……”
“娘,我看,不如这样……”薛琰附在郭太太耳边,把自己的计划小声告诉她了,既然要拾长房,不如一次了结了,不然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郭太太迟疑了一下,“好吧,不过这个终是许家的丑事,到时候我替你舅舅他们编个理由,就不请郭家人了。”
郭太太什么时候都是与人为善,“好吧,就照您说的。”
……
许家的汽车已经李氏洋行给送到了,还是李老板亲自送过来了,顺道向姜老太太解释了,前两天他过来实非所愿。
姜老太太原本挺佩服李老板的,毕竟他做的是姜老太太完全不懂的生意,但因为知道了李少谦跟三姨太的事,姜老太太对他就有些看不上了,“李老板太客气了,这汽车来了,您只管叫人来报个信儿,我们自己过去开回来就行了,哪能劳您亲自过来一趟。”
你道歉我就原谅你?我那么好说话?如果不是马维铮亲自登门,你恐怕也未必来登门解释吧?
李老板多明啊,怎么会看不出来姜老太太心里的怨气,要说两家这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的,各做各的生意,对姜老太太这样的女中豪杰他还是挺尊重的,也想好了表达歉意的方法。
他一指负责把汽车开过来的洋行伙计,“这是我洋行的伙计,叫喜明,这几天就留在贵府给老太太开车吧,顺道再为老太太培养一位司机,”
他又指了指后头洋车上拉着大铁桶,“这汽车它是烧油的,这桶油算是晚辈附赠的,以后……”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那辆黑色小轿车已经缓缓前进了,“哎,”谁胆子这么大,乱动呢?
姜老太太一笑,“我这个孙女儿啊,比个小子还淘呢,贵行的伙计您带回去吧,我孙女儿会开车的,不然我也不会买辆车玩了,至于那油,”
李老板既然拿油来说项,估计这东西一是不好买,二怕就是贵了,“您别说,除了你们洋行,恐怕我们还真的没地儿买去,以后就有劳贵行了。”
“应该的应该的,”李老板的目光完全在那辆车身上呢,洛平可没有正经修车的师傅,真撞了,还得拉回郑原找洋师傅修去,“原来大小姐还会开车啊!”
许静安看着薛琰已经把车一直开到了街口,没多大功夫她又把车稳稳的停在了家门口,他忍不住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薛琰把钥匙递给许静安,示意他试试,“我在汴城跟马维铮部队里的人学的,你试下,这车不错的。”
许静安没接车钥匙,而是狠狠的瞪了薛琰一眼,“就你能!姑娘家没有一点儿姑娘的样子!”
说完也不理李老板跟姜老太太,直接转身进了大门儿。
“这,大公子对车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李老板讶然的看着佛袖而去的许静安,他以为许静安过去也是要试车呢!
薛琰走过去,“谢谢李老板了,车很好,等开了春儿我就带着奶奶下去走走。”
李老板点点头,不去计较许静安的失礼,“大少爷学业有成,大小姐又如此孝顺,老太太好福气啊!”
姜老太太满脸的笑,“我如今也就指着我们静昭活着喽!不像李老板,膝下儿女成行,人丁兴旺。”
听姜老太太提起自己的子女,李老板脸上闪过一丝晦暗,“我那几个犬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前几天贱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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