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医[空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兀兀
申氏冲了过来,就要扑打徐氏,“你想保你儿子,就来歪派我闺女,徐俊燕,我跟你拼了!”
心里已然有了决断,徐氏的所谓认错已经触动不了姜老太太了,“静安,你娘说的都是真的?”
许静安看姜老太太的态度,心中大定,他就知道,姜老太太不可能重处他,“是,”
他痛心疾首的在姜老太太跟前跪下,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一切都是孙儿的错,当初若不是不听奶奶您的劝阻,一意孤行,也不会娶这此等恶妇进门,害了我娘,”
他爬在地上哭了片刻,才坚定的抬起头,“奶奶,我要跟这个毒妇离婚,许家容不下这样心肠狠毒的人!”
“许静安,”徐申氏这次也不去要许静安了,她膝行到姜老太太跟前,重重的磕了个头,“老太太,老太太明鉴,不是这样的,我们云俏从小跟她姑妈最亲的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再说了,她一个小孩子才去京都,想弄那些东西,她也没地儿买去啊!”
“云俏,你怎么说?”姜老太太看着面如死灰的徐云俏,温声问道。
给自己女儿说话的机会,申氏连忙去推女儿,“云俏,你快说,说实话,老太太可不是糊涂人。”
徐云俏的目光从许静安的脸上滑到徐氏脸上,冷笑一声,这就是把她当女儿的姑妈?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徐氏起初就不想要她当儿媳,现在害起自己来,更是连想都不用想。
她给姜老太太磕了个头,“老太太,徐大太太到底是怎么染上鸦*片的,相信老太太早就查清楚了,许静安说我为了当家,才害的徐大太太,老太太其实只需要把跟我们去京都的管事叫来问一问,看看您每月汇到京都的款子,他都交到谁的手里就清楚了。”
就冲徐云俏这一句话,薛琰都对她要刮目相看了,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一个根本摸不到许家钱的人,谈何掌家?
就听徐云俏又道,“许静安说离婚,我同意,”
她看着许静安冷冷一笑,“当初他拿烟土害徐大太太,我没拦着,对不起徐大太太,也对不起各位长辈,今天我自请下堂,”
徐云俏看着许静安铁青的脸,得意的笑出声,“你是不是很吃惊,去年的时候,我为了嫁给你,还在家里又打又闹,甚至还认下你在京都纳的那个堂子里的女人?”
“徐云俏!”
碧琼的事是许静安一辈子的伤疤,没想到徐云俏居然当众揭了出来,“你闭嘴!”
“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又不打算跟你过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哼,你连自己亲娘都敢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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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脏水泼在自己发妻身上,这样的人,哈哈哈哈,我还是趁着没死,离你远远儿的才好,”
徐云俏看着徐大老爷,“爹,如果你疼我,就接我回去吧,反正我年轻貌美的,没准儿还能再嫁一回,让你卖个好价钱,这许家,你觉得你是聪明得过老太太呢,还是黑得过许静安?别想着占便宜啦,你占不上!”
姜老太太都要给徐云俏鼓掌了,这孩子虽然走了点弯路,但好在醒悟的及时,她转头看着徐大老爷,“这都民国了,不兴老一套了,孩子们要离婚呢,亲家老爷怎么说?”
“离!坚决离!”
徐申氏算是把许静安看的透透的,她爱财不错,但前提是能占得着的便宜她才爱啊,这回呢,一点儿光没沾着,把女儿搭进去不说,还背了个谋害婆婆的名声,如果再把女儿留在许家,怕是活不了几年儿的,“老爷,咱们妹妹已经成那样了,云俏可不能再走她的老路,哼,”
她跟看仇人一样看着徐氏,亏得自己把她当亲妹子呢,结果人家坑自己女儿一点儿也不含糊,“咱们云俏可不像大太太,还生了个儿子傍身呢,这万一许大少爷再弄个小妾姨娘回来,咱们女儿一辈子可就完了。”
徐家老二跟老三也都站起来,“大哥,我看……”还是把闺女接回去吧,他们这外外甥心太黑了!
姜老太太叹了口气,“婚是静安要离的,这样吧,财礼嫁妆的都归云俏了,毕竟她一个小姑娘回去也不能没有一点傍身钱,”
听说嫁妆叫拉回,财礼不用退,徐大老爷立马算出这里头的数目了,再想想女儿的话,“行,既然静安看不上我们丫头,我们也不巴着,离就离,但是是离婚,不是休妻!”
张里长王保长已经看的目眩神迷,听见姜老太太叫他们,才醒过神来,“知道了,等明天我们叫上媒婆,往衙门跑一趟,把那个婚证给改了。”
徐云俏的事算是说定了,但还有徐大太太跟许静安呢,“不管是谁害的,你几十岁的人了,不知道有些东西碰不得?”
姜老太太一脸嫌弃的看着徐氏,这女人活了一辈子,就没有头脑明白过,“亲家大爷也说了,你守了节又生了静安,没有休你的道理,而且你爹娘也不在了,回去靠着兄嫂也不是办法,所以,下午我就叫人把你送到水泉的庄子上,以后你不是许家的大太太了,庄子上的女人做什么活,你也跟着做什么活,自己养活自己去吧!”
姜老太太转头看着许静安,“当然,静安要是觉得这样对你娘不公平,也可以把她带在你身边儿,以后她就由你奉养,她爱抽什么,抽多少,都随你的意,如何?”
许静安连连摇头,他婚都离了,怎么会愿意再带着徐氏?“这人抽上鸦片想戒太难了,奶奶把娘送到水泉庄子上也是为她好,那儿我也去过,山清水秀的,只是让娘跟仆妇们一起做活,不太好,能不能把以前院子里服侍娘的人一并送过去?”
这个时候他倒成了孝子了,姜老太太嗤的一笑,“你娘院子里那些人,我昨天就叫人牙子领走了,你娘在自己院子里抽大烟,她们没一个人来跟我说一声,分明就是不把你娘这个大太太的生死看在眼里,这样的人留着有何用?”
姜老太太没神也没心情再跟许静安打太极了,反正自己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已经彻底看清楚了,“亲家大爷有意见没?”
当然没有,他敢说有,估计姜老太太就会叫他把人带走,“俊燕嫁到许家二十多年了,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我们这些娘家人,没什么话说。”
“好了,这件事就不么说定了,”姜老太太送徐氏去水泉也是用了心的,那地方偏僻是一方面,另外庄子里的人都是她的心腹,不会对徐氏太差,而且还会严格执行自己的命令,还有一点,水泉离的远,徐氏的小脚也跑不出去。
姜老太太站起来冲孙专员李老板他们福了一福,“叫大家看笑话了,还请大家再忍耐忍耐,老婆子请大家过来,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要说。”
这孙子离婚,儿媳送走,还不够重要?白会长挠挠谢顶了的圆脑袋,“咳,老太太您只管吩咐。”
他太好奇了好不好?活了几十岁了,没几天比今天刺激的。
姜老太太笑了笑,她不喜欢白会长,但他是洛平商会的会长,这事还真得跟他打过招呼,“是这样的,我想跟大家说一声,从今天起,许静安不再是许家的孙子!”
见大家没人吭声,姜老太太有些奇怪,以为大家没听懂,“是这样的,我已经决定把许静安逐出家门,从今天起,他再不是我们许家的人了。”
“奶奶!”许静安如同雷击,“您,你不能这么做!”
“是啊,老太太,您别说气话,”李老板也不傻,听了半天,还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分明是许静安这个杀才拿烟土害自己的亲娘,结果还推到了媳妇身上,气的媳妇跟他离了婚!
但凡许家还有一个孙子,哪怕年龄小一些呢,李老板都能理解姜老太太的做法,但许家没有啊!“静安年纪还小,行事难急进些,您慢慢教教……”
姜老太太摆摆手,“三岁看老,他已经二十了,我还能活几年?教不好了……”
姜老太太看着许家的两位老太爷,“我请你们来,也是想着这事儿得在祖谱里记上一笔才行,”
她一指许静安,“我没有教好他,对不起我那个早死的老头子,所以我拿出两百亩良田,赠给族里,算是对许家的补偿,还请两位老兄弟就许我任性一回,实在是这样的人,留不得啊!”
两位老太爷已经被姜老太太许出的“两百亩良田”给惊着了,半个店儿村儿许氏一族,根本算不得大族,全部加起来也就十几户人家,这两百亩地拿回去,一家就能分不老少,对农人来说,什么最值钱?
田啊!那可是比命都金贵的东西!
他们哪还有心思理会洛平许家的破事?反正就算是没有了许静安,姜老太太也不会叫家财落到他们孩子手里,倒不如眼前的良田实惠,这二位都恨不得立马回去,跟儿子们商量下这些田怎么分了,“老嫂子您比我们见的多,看的长,您怎么说我们都照着做,绝不含糊。”
人家许家族里都不说什么了,那他们这些看客还有什么可反对的?
张里长王保长干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来,这是干啥?难道老许家还有别的儿?
姜老太太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许静安,郑重的点点头,“我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了,可还想过几年舒心日子,所以,这个许家就不有再留你这种不仁不义的人,就算是老许家绝了后,这个罪我到地下跟我那个死头子请罪,你今天也得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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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许静安目光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的盯住坐在后排的郭太太跟薛琰,“你们,你们给我奶奶下了什么毒,迷的她昏了头,把我这个长孙撵出许家?呸,”
他从地上站起来,“你们一个个,不过是嫁到许家的女人,我才是真正姓许的,才是许家人!”
他不屑地看着姜老太太,“这个家是我的,我许静安的!”
“这个家是你的?”见薛琰要站起来,姜老太太冲她摆摆,吼的再响有什么用?没牙的老虎还不如猫崽儿呢,“房契呢?地契呢?库房的钥匙呢?你出去问问,底下人谁认你这个主子?”
姜老太太站起来,盯着许静安,“这不半个店儿村儿的人还在这儿坐着呢,你问问他们,你们许家,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你不过比他们命好,投了个好胎,进了许家门儿罢了,这些年你在京都糟践了我多少大洋?还敢来跟我大呼小叫说许家是你的?”
姜老太太冷笑连连,她快步走到大门处,一把扯开门上的门帘,指着外头,“这宅子,是我姜银凤置下的,宅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姜银凤的!”
她一指许静安,“就是你爹,都是从我姜银风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现在敢来跟我说我是外姓人?你才是许家人?”
“那好,”姜老太太看着王保长他们,“一会儿我跟你们往街门里走一趟,从今儿起,这个家跟我姓,门头儿给我换了,姜府!”
薛琰只差没有鼓掌叫好了,凭什么嫁了谁就要随谁的姓?
许家男人死完了,没有姜银凤,根本没有许家的今天,可对许家没有一点贡献,只索取从未付出的许静安,就因为他是男人,就敢对着姜老太太叫嚣,说这个家是他的!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姜老太太说完,整个正堂里的人都呆住了,改姓姜?
“咳,”白会长手一抖,刚端起的茶直接扣在了身上,这女人太狠了啊!
“那个,”他慌忙拿着手绢擦拭着,“这就不必了吧,许老太爷……”
好吧,他对许老太爷真没多少印象了,许家不像他们王家,几辈儿的大贾,许家也就是到了姜老太太手上才发达起来,按他们这些商人的算法,谁挣的是谁的,人家姜老太太说这家应该姓姜,也不算错。
但按男人的想法,姜老太太就太离经叛道了,这绝对不行,这个头儿不能开!
现在这世道,女人们读了点书,一个个学什么新思潮,穿个衣裳恨不得把半个个肩膀露出来,裙子开叉到大腿,这些都算了,要是这些女人也跟姜老太太这样,开始跟男人算细账,争家产,那天下就乱了!
白会长可怜巴巴的看着李老板,“老李,你快劝劝,”这人常年在外头奔走,见多识广嘴又甜,赶紧把姜老太太拦住,可不能她这么干。
“志邦兄莫急,老太太也是气头儿上说笑呢,老太太跟老太爷伉俪情深,怎么会做这种事?”李老板努力淡化屋里的紧张气氛,把姜老太太的话成为一个玩笑,这事当然不成,真叫姜老太太办成了,她跟那个女皇帝也没啥区别了。
“是是是,玩笑,”孙专员没想到在洛平,能看到这么一场好戏,他的目光在后排薛琰身上扫了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幸亏自家少帅跟许家丫头没成,这要是成了,许家丫头但凡有五成像这位老太太,以后马家就安稳不了。
白会长也顾不得身上湿塌塌的衣裳了,“那个,就这样吧,咱们也看到了,这许家大公子,也实在是桀骜不驯了些,对老人哪能这么不孝呢?确实得给些教训,而且这事说起来也是家事,家事,”
他看了王保长一眼,“咱们就是来做个见证,做主的还是老太太不是?”
王保长哪敢不给白会长面子啊,而且他说的也是道理,比起把许家改成姜家,大家更能接受许家赶出一个不成器的子孙,至于香火?
这不还有二房嘛,洛平也不是没有上门女婿,招个女婿生的娃,还不是姓许的?
“对对对,白会长说的是,这事儿是许家的家事,我们就是做个见证,画个押就行,”王保长撞了撞身边的张里长,“是不是?老张?”
是不是的,他说了也不算啊,“是,就照大家说的办!”
姜老太太斜睨着面如死灰的许静安,“看见了没?看懂了没?”
她走到张王两人跟前,“还请两位谁给写个文书,明天一道儿去衙门记个档,”
“族里的事,就交给两位堂弟了,”
……
就这么着,自己就不是许家人了?
客人们都走了,连徐家人都带着徐云俏走了,许静安环顾四周,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为什么?”
“就因为我不如许静昭?就算你想把家产都给她,也不必一定要把我赶出家门啊?”
许静安看着姜老太太,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狠心,“奶奶,我是您的孙子,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不管您多忙,只要回家,就会把我叫到您身边,问我吃了什么,跟先生学了什么?您还说,将来你一定比我爹跟我二叔都有出息,虽然他们叫耀宗,耀民,其实许家能后光宗耀祖得靠我了……”
姜老太太看着一脸委屈的许静安,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在质问自己的偏心,“你娘的事儿,到底是谁干的,你心里清楚,连自己亲娘都害的人,在这儿说什么亲情?”
姜老太太摆摆手,“你肯定又该说,这都是因为我偏心,我要是不偏心静昭,你也不会对我有怨气,可是静安,你忘了,许家这一辈儿只有你跟静昭两个,她是你的妹妹,她爹是你二叔!”
“你的眼里只有家产,家产,你恨不得许家所有人都死绝了,这样整个许家都在你的手里了,可是许静安,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年你都做成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许家的子弟,你可以光耀许家?”
“罢了,”姜老太太越说越灰心,“反正年过完了,明天你就从许家搬出去吧,你的东西我都让你带走,另外再给你二百块大洋,搁别人家里,二百块可以够一家五口活一年了,至于你要怎么花,那是你自己的事,当奶奶的,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完姜老太太扶住李妈妈,“我累了,想躺一躺,你送许公子出去,再跟二太太说一声,晚上叫她们自己吃,我谁也不想见。”
……
郭太太听完李妈妈的话,坐到桌边就开始掉眼泪,“静昭,你说咱们是不是做错了?”亲手赶自己的孙子出家门,还除了族,最伤心的还是老人家啊!
薛琰觉得这样的处置已经很有人情味了,许静安带走自己的东西,当然,大件搬不走,但这些年他院子里的细软,拿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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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他后两年读书用了,何况他手里还有徐大太太的嫁妆!
那些东西卖了,也够他富足一生了。
“娘,您想开点,老太太不是没有成算的人,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没准儿大哥出去吃些苦,就知道家里的好了,总比他在家里仗着自己是许家的孙子,作天作地死不悔改的强吧?”薛琰尽量往好处开解郭太太。
反正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许静安有书读有钱花,如果再把路走死了,那死也白死,薛琰连一丝同情都不会施舍。
郭太太倒被薛琰给劝住了,“唉,也只能这么想了,要不,我拿点钱给他当盘缠?你奶奶给了二百,我拿一百五吧?再替你出一百?”
“我的娘啊,你可打住吧,奶奶给钱,是因为他是长房的孩子,怎么说,这个家原本也有长房的吧?”
薛琰被郭太太的良善给弄的挺无语,“但您跟我另给钱算是怎么回事?他是被逐出许家,以后再不是许家人,不是上京赶考,光耀门楣,也不是报家卫国,凭什么?你一出钱,人家还以为替他报不平呢!”
“也是哈?”郭太太现在已经习惯性听女儿的话了,“也是,他成天觉得咱们二房想抢他的东西,估计咱们送钱去,你大哥也会往歪里想,那咱们还是不招惹他了。”
“就是对了,以后咱们好好孝顺奶奶,就是在尽二房的心了,还有,我过了十五可就要开学了,以后家里又剩您跟奶奶了,娘,您以后可得多操些心,”
第69章嫁妆
薛琰开始考虑她走了之后的事,“我看了,家里头都是用老的人了,新思新想几个就在外院学武艺呢,晚上把她们分到你跟奶奶的院子里值夜,只要洛平不乱,家里的安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奶奶年纪大了,外头的事又多,您不如慢慢接手点外头铺子里的琐事,不能再让奶奶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冲到前头了。”
“我?我行吗?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郭太太为难极了,她受的教育里可没有这一项啊!
“这都啥年月了?还讲那一套?你没听徐云俏说,京都的官宦人家小姐,都争着坐船往海外跑呢,那都跑出国门外了,不也没有人骂她们不守三从四德?而且,照您的理论,如今家里没当家的男人了,孝顺奶奶可是非您莫属,你当儿媳的稳坐家中,叫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挣钱养活?”
薛琰叹息一声,“大不孝啊!娘!”郭太太别的不行,算账查账最会吧?家里的账能料理清楚,外头铺子又能难到哪儿去?
“人家那些孝女孝媳的,可是能割肉疗亲呢,您就出个门儿,帮奶奶干点儿琐事,都不肯?”道德绑架薛琰也会。
郭太太被女儿的理论绕的张口结舌,好些是这个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样吧,不行您问问舅舅,他是读书人,他说可以,你就办好不好?”郭宗鹤是秀才不错,但这么多年了,他成天读书看报的,也接受了不少新思想,何况许家这种情况,郭氏不出来分担,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了。
如果郭宗鹤出面,只会叫洛平人议论他觊觎人家孤儿寡母的家产,所以他是绝不会插手的,但也不会反对妹妹出头。
“还有枪法,您也不能丢,大哥这一走,全洛平,不,用不了多久,半个平南恐怕都会听说许家只剩下女人当家了,就算是有西北军这个靠山,也未必不会有人见财生意的,您可不止要保护自己,还得保护奶奶呢!”
见郭太太脸上浮出惧色,薛琰搂住她的肩膀,“娘,你别怕,只管跟奶奶学,您想想,现在咱们许家有名有姓的,后头还靠着西北军,可以前呢?”
“奶奶一个人拖着寡妇孤儿,处境只怕比现在艰险百分,可她不照样走过来了?她行,您也行,要是您觉得自己还不行,也没关系,奶奶叫您怎么做,您就照着做,准错不了!”
她握住郭太太的手,“只要自己强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敢小瞧您,你看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还不是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是你奶奶啊!”
郭太太很有自知之明,“像你奶奶那样的人,我一辈子也就见过那么一个,刚才你舅舅走的时候,还悄悄跟我说,你奶奶是女中豪杰呢!”
今天郭宗鹤也来了,不过这事跟二房跟郭家都没什么关系,他全程当了壁花,只旁听,不说话。
“那说我什么了?”薛琰灿然一笑,看郭太太的神情,郭宗鹤说的肯定不止这一句。
郭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像你奶的很,叫我只管听着家里一老一小的,别学你大伯娘……”
郭太太有些不服气,“我再糊涂也不会像你大伯娘吧?”
“那肯定的,您看您把我教的多好!?”薛琰被郭太太不满的样子逗乐了,立马对郭太太提出表扬,顺便再自我表扬一番。
郭太太肯定的点点头,“那是!”
……
虽然姜老太太当众发话将许静安逐出许家,但事情并不像大家想像的那么快就结束了。
陡然从人人羡慕的许家长孙变成无家无族之人,许静安如何能安静的接受?
他当天根本就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足足在正院儿姜老太太屋前跪了两个小时,乞求姜老太太回意转意,后来还是李妈妈看不下去,叫人把他给抬走的。
第二天一大早,薛琰跟郭太太去给姜老太太请安,发现许静安已经又跪在那儿了,看见薛琰跟郭太太,许静安还难得的主动跟她们打招呼,“二婶,妹妹”叫的极为亲热,搞得郭太太登时就红了眼眶,暗问薛琰是不是许静安吃了亏,意识到自己以前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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