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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烧肉
而瑶姬也这么做了,伸手戳了戳,嗯,软绵绵的有弹性,又戳了戳,戳到第六下,安浔满脸无奈地抬头:“瑶姐姐,你回来了。”口气又乖巧又懂事。
“嗯,乖。”瑶姬满意地摸他的头,想到这小家伙醒过来的时候管自己叫娘,也是哭笑不得,知非和知云一左一右扑上来扯她的衣摆。
“师姐,你都不摸我的头。”
“我也很乖啊师姐,师姐师姐,求摸头。”
瑶姬就跟扑小鸡一样,笑眯眯地在两个小家伙脑袋上扑棱,知非和知云年幼活泼,不多一会儿就嘻嘻哈哈地追着到一边玩儿去了,安浔从石头上跳下来,乖乖地跟在瑶姬身后:“今天也要打坐吗?”
听了这话,瑶姬心里又是一软:“要的,”又语气和缓地问安浔,“小浔最近打坐的时候,是不是比以前痛的要少了?”、“晚上睡得还安稳吗?”……
两人一问一答,进了瑶姬修炼的静室。瑶姬看着安浔趺坐于蒲团之上,半刻之后神念彻底浸入定中,方才步出静室。
安浔体内的毒火相当厉害,哪怕他不再昏迷,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拔除的。他苏醒之后闹了个大乌龙,瑶姬以为他年纪幼小,怕是吓破了胆子,没想到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赧然地向瑶姬致歉:“这位……前辈,小子无状,唐突了前辈。”
瑶姬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问了他的名姓,又问他还记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安浔的脸便黯了下来,低声说:“我犯了大错,”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睛望着瑶姬,“前辈不是飞云宗的人,那前辈……是来惩罚我的人吗?”
瑶姬早从玄景真君那里知道了他的身世,本就怜他坎坷,虽说他手中沾了不少飞云宗的人命,但他那时神智已失,杀戮并非本意,若要怪责他,道理上就有些说不过去,口中便淡淡道:“我与此事无涉,纵你做错了事,也不是我来惩罚你。你无需多想,这里是北辰派望星峰,太元派的南光真君将你送来此处,托我拔除你体内的毒火,你安心休养便是。”
安浔虽还有不少疑惑,见她如此说,便也乖巧地不再发问。他大概是生性就极懂事的,之后一言一行都按照瑶姬的要求来,从不曾违逆。瑶姬见他这般,心中暗赞之余,因见他被体内的毒火折磨,便指点了他一些修炼法门,辅以通明幽诀,加快拔除毒火的速度。
如此忽忽过了两月,安浔和望星峰上一众人等愈发熟悉,更是和知非知云成了伙伴。只是那两个比他还要大一岁的小家伙却比他跳脱十分,因为是玄景真君的小徒儿,辈分奇高,在望星峰上招猫逗狗,人人见了都要发怵。
瑶姬拿小师弟小师妹没办法,天天拎着两个小家伙的衣领拾烂摊子,只能让他们看看身边的榜样:“看看小浔,比你们乖多了,你们俩就不能学学他?”
“小浔比我们小呢。”
“小孩子就应该跟着大人,待在家里,对吧,师兄~”
“对呀,师妹~”
瑶姬恨得一人给了一个爆栗,安浔倒不生气,站在瑶姬身边笑得腼腆。瑶姬教训完了不省心的师弟师妹,爱操心的毛病发作,想到安浔确实有点内向,便循循善诱:“小浔也和他们一起去玩儿啊,别听他们俩胡说,小孩子就是要多跑跑多跳跳才好。”
安浔摇摇头:“我喜欢待在家里……跟着瑶姐姐。”后半句话声音虽小,瑶姬还是听见了。
她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对上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如何不多怜他几分,自此瑶姬就多了一条小尾巴,安浔果然如他说的那样,进进出出的都跟着瑶姬。难得的是他从不让瑶姬有被打搅的感觉,瑶姬欲打坐,他就捧了蒲团来,瑶姬想歇息,他主动把香炉拨燃,甚至来了客人他还能帮着端茶递水,做的竟不比侍奉瑶姬的几个童子差。
这让瑶姬感慨之余,更是心生怜惜需知一个这样幼小的孩童能如此会察言观色,那他过去的生活自然不是无忧无虑的。
玄景真君和南光真君带着安浔离开时,曾问过飞云宗这孩子的来历。飞云宗说他父母都是门中弟子,只是父亲失踪母亲早亡,留下安浔四岁的时候做了孤儿。过了两年,洞阳元师说他走丢了,门中人也不在意,直到洞阳元师身死,才知道他被洞阳元师关在禁室里关了四年。
他被关在禁室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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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洞阳元师,这般会察言观色,想必之前在飞云宗的日子也没有多好。看看比他还大一岁的知非知云,就知道心志和年龄并不总是匹配的。
瑶姬一向是个聪明人,如何看不出来安浔存了讨好她的意思,她心里实是不希望这孩子这样辛苦的,只是想到他迟早要去太元派,若让他在此有了安全感,怕他日后更加伤心,不如就此维持现状。
为加快拔除毒火的速度,安浔每天都要修炼三个时辰,待他从定中退出时已是夜晚。他夜间就安置在静室旁的厢房里,一墙之隔,方便瑶姬看顾。
洗漱之后,安浔便去睡了,瑶姬阖目修炼到了她这样的修为境界,除非自己想,身体根本就不需睡眠。到了夜半时,瑶姬耳中忽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她自然立刻就察觉到了是从厢房里传过来的。
走过去一看,安浔蜷缩在被子里,因他人小,松花色的被面隆起小小的一团,显得他愈发单弱。他不知做了什么梦,竟是满面泪痕,小手紧握成拳,用的力气太大,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里。
瑶姬暗自叹息一声,想将他的手掰开,没想到却被他抓住了手指,死死攥着不肯放。那幽微的啜泣声里,小男孩的声音竟有着透彻入骨的哀恸:“不要,不要走……娘……”
瑶姬站在原地,原本想把手抽出来,片刻之后坐了下来,就斜斜挨着床沿,抚着安浔的背慢慢哄他睡。
这一夜似乎很长,又好像很短,安浔的呢喃声多数含含糊糊,有时候是在说“娘不要我了”,有时候又哭着求人不要带走小白。直到天际渐白,他终于睡得安稳,瑶姬才抽出自己被攥了一夜的手,给他掖好被脚,关门离开。
知非和知云刚开始修炼没多久,还未辟谷,安浔虽然已经结丹了,但他的身体常年遭受折磨,不甚康健。瑶姬便让三个小家伙一日三餐,每天看顾他们吃饭。
早餐桌上,两个熊孩子照旧打打闹闹,安浔安静地坐在一旁扒饭,瑶姬端着茶盏,透过袅袅的的热气,看着他无声无息,坐在小厅正中,却好像蜷在角落里。
她忽然问:“小白是谁?”
安浔一惊,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红红的,咬了咬下唇,低声说:“是我养过的一只猫。”
瑶姬没有去问那只猫后来如何了,微一点头,起身去内室给玄景真君写信。
当天下午,接到飞书的玄景真君就风驰电掣地回了山,一踏上望星峰就扬声大喊:“徒儿!徒儿!”一路喊到内室,瑶姬正在看书,被他抓住肩膀直摇晃,“你在飞书上写的,是真的?”
瑶姬对上老头儿瞪得溜圆的眼睛,又好笑又好气:“您就为这个,不远万里赶回来?”
“这可是大事!”老头儿斩钉截铁,“你不要怕,我这就给南光老鬼写信,不怕他不答应,不过,你是真想好了?”
瑶姬点点头,神色郑重:“我已想好了,那孩子他叫安浔,我不想送他去太元派,师父您新了师弟师妹,分身乏术,我便……他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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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日安5
望星峰的莫瑶真人了个徒弟,消息一传出来,在北辰派内可谓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望星峰一脉在北辰派内向来地位超然,究其原因,除了因为峰主玄景真君辈分十分之高外,还因为望星峰的实力也是首屈一指。
玄景真君自不用多说,他的大弟子曲南真人虽然行事放诞,但论起修为来,在修真界元婴境界里是当之无愧的前三。二弟子莫瑶真人鲜少出手,可她这样的天才人物,自然不容小觑。
如今徒的又是这位声名斐然的修道奇才,若这弟子一入门,就是望星峰第三代的头一人了,怎能不令人侧目。待听说那新入门的弟子是个半妖,整个北辰派都沸然了。
外间的议论纷纷瑶姬一概不在意,北辰派并没有禁止妖族为徒的门规,至于其他人有微词,那与她又有什么相干。她下定决定便不会后悔,说是可怜安浔也好,触动了她的柔肠也罢,她原没有这样的念头,那天早上心头一动,就做了这个选择。
南光真君得知后,虽然觉得不妥在他看来,安浔的戾气不是仅仅用发狂就能解释的,这孩子经历坎坷,很难说他的心性没有受到影响,架不住玄景真君胡搅蛮缠,南光真君一想老友的二弟子也是个妥当人,她既要安浔为徒,自然是要悉心教导,也就同意了。
安浔便就此拜在了瑶姬座下,拜师仪式过后,瑶姬方才想起被自己抛在脑后的转世命册。她转世到此界已有了三百多年,此时恍然回忆起来,命册上的批语似乎是转世之身乃碧元之徒,她的道号是碧元,所以……安浔就是那人的转世?
因着那句批语,瑶姬对徒一直抱着的是顺其自然的态度,所以在决定安浔为徒之前,她根本就没想到那里去,此时方才有些迟疑。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矫情。
她欲安浔为徒,和命册并无关系,若因为这个原因反悔,实在是胶柱鼓瑟。她既了这孩子做徒弟,寻常对待就是。
只是瑶姬原没有徒的打算,这会儿有了个小徒弟,并未想好该如何教导。她上头的师父不靠谱,从小基本上是被玄景真君放养的,师兄又没有徒,没有可以参考的对象,便取了前几世的经验,拿安浔这个小小孩童当弟弟养。
又有知非和知云需要她操心,三个孩子凑在一处,一时之间,瑶姬好像骤然从平静如水的修炼生活中抽离出来,回到了前几世那些充满烟火气的热闹日子里。
对修士来说,最充裕,也最不经过的就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年,知非和知云顺利筑基,安浔体内的毒火也早已拔除。
他与瑶姬这个师父之间,也没有了当初掩藏在乖顺之下的生疏讨好。瑶姬教导了他三年,几乎是手把手拉着他长大,自然知道这孩子看似温和,实则心防甚坚,因身世之故,对外人充满了警惕防备。但三年时间,就是捂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安浔的性格依旧是腼腆乖巧的,这乖巧之下的亲昵依赖,瑶姬能感觉到,玄景真君和曲南也看的分明。
他们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派里,这三年里不过是回山待上一两个月罢了。玄景真君秉持着徒弟的事并不多插言的原则,不曾说些什么,倒是曲南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瑶姬:“你这是带徒弟还是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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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正被知非和知云联手坑进了河里,醉醺醺的飘在河面上打呼噜,童子发现的时候,他都快沉到河底去了。
瑶姬当即把两个熊孩子抓起来揍了一顿屁股,曲南也不换衣服,就那么湿淋淋浑身都在滴水地坐在一旁,还气定神闲地喝茶:“师妹,你揍错人了,你问问这两个小货,他们俩有那个聪明劲儿算计我?”
瑶姬不是个笨人,自然听懂了师兄的弦外之音,眉头一皱:“老实交待,说!”
两个熊孩子原本还咬着牙讲义气,奈何不是师姐的对手,最后抽抽噎噎地说了实话:“我们想吓吓师兄,是,是师侄……嗝,教的我们法子……”
瑶姬却有些不信:“小浔?他可是个乖孩子……”说着就问知非,“是不是你俩又求他给出主意了?”
曲南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师妹啊师妹,枉你长了一张聪明脸,你怎么……”被个小屁孩给糊弄住了。
瑶姬这么说也是有前车之鉴的,知非和知云到处在外头闯祸,自己干不说,有时候还拖着安浔一起背黑锅。他们俩也很明,知道安浔一向乖巧,要是犯事被抓的也有安浔,瑶姬一般都会网开一面。是以瑶姬斜睨了曲南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他干嘛要坑你?”
曲南却又不答了,只在离山之前告诉瑶姬:“师妹,带徒弟和养孩子可不一样,师徒之间固然也亲密,究竟需要些距离,你将他养得与你太近了,这样不好。”
瑶姬失笑:“师兄你还没徒弟呢,倒来教我。”到底是在曲南离开后细细思量了一番他的话。
晚上把安浔拎到静室里,问他:“你不喜欢师伯?”
安浔十三岁了,身形轮廓还未脱去孩童的稚气,但已看得出来日后的眉目如画,一双凤眼儿里眼瞳生的极黑,微微一笑,仿佛羽毛滑过光滑的茧绸,颊边还现出一个浅浅的酒涡来。
听到瑶姬的话,他显然有点茫然,摇了摇头:“没有。”
瑶姬往常是很为他这样腼腆头疼的,像知非知云那样熊得快把天给捅破固然不好,但太温和乖巧了自然也不好。瑶姬一直想把徒弟养得外向一点,这会儿听了曲南的话,也是怕他心思太过敏感会吃亏,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坏心。
所以她也不拐歪抹角,直接说:“你两个小师叔都说了。”
安浔是个聪明人,长睫一颤,垂下了眼帘。
瑶姬对着他的时候,很少有能硬着口气的,轻柔地说:“能告诉师父原因是什么吗?”
她想过是不是安浔和曲南气场不合,毕竟自己这个放浪不羁的师兄很少有人能受得了的。又或者是曲南大大咧咧说了什么话,小徒弟有些在意了。再不济也就只能是安浔突发奇想就是要恶整曲南,毕竟是个小孩子嘛。
考虑了一大串,没想到安浔低着头,好半晌才轻声说:“我……我觉得师父没有以前喜欢我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瑶姬一愣,因为她没有说话,小徒弟的头顿时更低了。联想到师兄的话,她这才明白。曲南这是自安浔拜师之后第一次回山,瑶姬和他有十余年没见,两人一同长大,感情非比寻常,自然是亲热至极。大概是她忙于和师兄联络感情,忽略了小徒弟。
小孩子的心思很好理解,忽然来了一个陌生人抢走了师父的注意力,虽然那个是自己的师伯,心里也会不高兴的。安浔的第一个念头是怀疑师父不喜欢自己,足也可以看出幼时的经历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瑶姬原还想训诫他要尊敬长辈,此时也只能叹了一声:“傻孩子,”在小徒弟的脑袋上摸了摸,“师父怎么会不喜欢你?若是不喜欢,早就揍你的屁股了。”
小徒弟脸上一红,像是松了口气,又鼓着腮帮子说:“师父,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揍屁股。”
瑶姬笑眯眯地在他的嫩脸上捏了一把:“不好意思啦?你两个小师叔不也还是被我揍了,不想被揍就乖乖的,去给你师伯写信道歉。”
安浔乖巧地应了,自去写信不提。剩下瑶姬坐在桌前想了半刻,师兄说的有道理,徒弟小时候依赖她是正常的,但太过依赖,甚至到了患得患失的地步,怕对他成长有碍。瑶姬觉得,自己的教徒计划需要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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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系,有点慢热_(:3∠)_
☆、师父日安6
打定了主意后,瑶姬就把三个孩子踢下了山。
北辰派的惯例,弟子筑基成功后就能下山游历。知云和知非是筑基修士,正巧到了游历的时候,安浔更不必说。他虽然是被用养妖丹的秘法强行养成金丹修士的,但体内的那颗妖丹实打实,欠缺的只是实战经验。
三个人自从三年前被玄景真君带回来后就没离开过北辰派,瑶姬除了想锻炼他们,一是要压压知非和知云的性子,二也是要安浔不再那么依赖自己。
她很能理解小徒弟的表现,少失怙恃,又是在那样一个环境里长大,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信任的人,自然生恐自己被抛弃了,要牢牢看住了才安心。这种感情是一起长大的两个小师叔都比不上的,因为手把手教导他的是瑶姬,时时关心他的是瑶姬,在他刚上山那一年,每晚都会看着他安枕的也是瑶姬。
一开始他经常会做噩梦,瑶姬就坐在床边让他攥着自己的手指入睡。这个习惯直到现在安浔也改不了,必要抓一个瑶姬用过的荷包或者是手帕,闻着熟悉的清香才能睡得安稳。
如今他已不再如过去那样仿佛惊弓之鸟,瑶姬让他下山,也不怕他心里会有疙瘩。世界是丰富而辽阔的,多认识一些人,多经历一些事,想必安浔会意识到这世间并不只有师父一个人可以信赖。
瑶姬考虑的很好,三个孩子也都同意了,知云和知非自不必说,就是小徒弟虽然有些不舍,也还是高高兴兴地下了山。送他们离开的那一天,瑶姬在山门外站了半天方才回转,心里不是不欣慰的,欣慰之余,也生出了一些酸涩和怅然来。
她一时失笑,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回了望星峰。
望星峰上忽然安静了下来,别说瑶姬,没了那两个招猫逗狗的熊孩子,连其他弟子都有些不习惯。瑶姬的怅然更多来自于安浔,她这才发现不止是小徒弟,她在那孩子身上倾注了太多关注,骤然分离,心里也空落落的了。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玄景真君和南光真君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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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友,因着这两老的关系,瑶姬和南光真君的徒弟洛清河也相交多年。洛清河闭关了很长一段时间,虽不是不通书信的死关,两人也有多年未见。听说洛清河出关了,瑶姬便前去太元派拜访他。
他们二人志趣相投,老友见面,自是谈天说地,颇为尽兴。洛清河说到瑶姬的徒弟:“我听说你那徒儿是半妖?”
瑶姬知道太元派中人对妖族的一贯态度,便道:“他虽是半妖,却是人族养大的,与妖族并无多涉。”
洛清河却摇了摇头:“虽说凡人有句话叫养恩大于生恩,但妖族与人族不同,天性里的不驯根深蒂固。他们的血脉力量太过强大,焉知不会有被影响的一天。”
瑶姬知道洛清河是好意提醒自己,却有些不高兴:“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会不知?”
“我并无此意,”洛清河忙道,“只是……”他已听南光真君说过安浔的身世来历,“他毕竟曾经被人族那样对待过,又是在心性未定的时候,纵是为他好,你也要对他严谨些才是。”
瑶姬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她知道太元派里因为各种原因留的妖族不少,和人族弟子一样都是一视同仁,唯有戒律方面会加倍严格。都说妖族难驯,或许这种方法确实很好,但瑶姬不想用在安浔身上。
在她心里,安浔和知云知非是一样的,就为了所谓的妖族天性而揣度他,她和那些曾经歧视过安浔的人又有多大区别?
洛清河见她不喜,自然也就不再谈论此事。两人又说起一些逸闻趣事来,洛清河在丹道上颇有研究,瑶姬则擅长阵道,双方自然又是互相请教,瑶姬索性就在洛清河的乐浪山住了下来。
这期间自与安浔有书信往来,每到一处,安浔都要事无巨细地把诸事写下来告知瑶姬。瑶姬心中熨帖,但因打定主意要培养他不再那么依赖自己,便只每月回上一封信,且信中并无他话,只解答修炼上的疑难。
安浔并不是傻瓜,如此半年之后,送来的信便少了。
瑶姬本该是满意的,心里却又有了愧疚,总感觉自己好像欺负了小徒弟。这般心内纠结,下次安浔写信回来,询问是否可以回山时,她狠一狠心,还是命他不要回来。
彼时她已经回到了望星峰,没过几天接到知非的飞书,惊得瑶姬连手里的茶盏都掉了。
她匆匆忙忙地赶出去,知云和知非已护着安浔上了山。一见到瑶姬,小姑娘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哽咽着说:“师姐,你快来看看小浔。”
瑶姬已知道安浔受了重伤,心里虽做了准备,一见那孩子面如金纸,满身是血,双耳里当即嗡嗡了起来。多年的涵养在那里,让她还不至于失态,连忙给安浔服下九华玉露丹,又催动法力为他疗伤。
好不容易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了,瑶姬才有心力去看垂头丧气站在一旁的师弟师妹。
“事情我已尽知了,”瑶姬淡淡道,“做事鲁莽冲动,还连累师侄为救你二人受伤,不能不罚,罚你二人去阴风洞面壁,面壁多久,待我禀告师父后由他老人家决定。”
两个熊孩子受了大教训,这会儿是一声也不吭,老老实实地垂头应喏,自有童子带他们下去。瑶姬本想给玄景真君写信,拿着笔坐在案前,却怎么都静不下心。
她修道多年,早已很少有如此焦躁的时候,强自命令自己镇定下来,直坐了三刻,终究还是恨恨地把笔一掷,去静室看安浔。
安浔受的伤很重,但治疗及时,已没有生命危险。他有金丹期的修为,一旦开始恢复,速度是极快的,是以当天夜里,他便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床边坐着月白道袍的女子,一如过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午夜梦醒时看到她了,安浔的聪慧程度超过瑶姬想象,如何看不出这一年来,她在刻意疏远自己。
“师父……”他伸出手,勾住了女子衣袖下的手指。带着凉意的手紧紧将手指攥住,小时候这只小手是软绵绵圆嘟嘟的,此时瑶姬发现,包裹着她的手,已有了修长的骨节。
“醒啦。”她轻轻抚摸着小徒弟的脑袋。
“嗯。”小徒弟闷声回答,察觉到她要把手指抽出来,越发紧攥着不放,脑袋搁在瑶姬的腿上蹭了蹭,“师父,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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