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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烧肉
“不用管我,你再睡会子罢。”
丫鬟到底是不能自己睡着,把主人丢在一旁的,伺候着瑶姬梳洗停当了,天边恰隐隐露出了鱼肚白。只是这样早,厨房都还没有开火做早餐,瑶姬想不如去厨下看看有没有剩下的点心,随意填点肚子便是,她这会儿心烦意乱,着实没什么胃口。
她和丫鬟沿着抄手游廊往外走,孔家是中式的大宅,前宅后院都设有厨房,两人正绕过东跨院前的油粉影壁,忽见黄妈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她原是往瑶姬的院子跑的,见状猛地刹住脚:“二小姐,快快快,沈家来了人,正在外头等您呢。”
“沈家?”瑶姬不由心头一咯噔,若说有什么大事值得沈家这样急的派人来请她,想必是和宜秋有关。她忙跟着黄妈往外走,早饭也顾不得吃了,急声吩咐丫鬟,“若是父亲起了,你告诉他我去沈公馆一趟。”
她前脚刚走,后脚黎铮就挂了电话过来,听电话那一头的佣人说她去沈公馆了,黎铮沉默片刻,道:“这样,我知道了。”说罢挂了电话。
那边厢瑶姬坐车去了沈家,沈太太领着佣人来迎,一见之下,她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沈太太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显见是痛哭过。她心中本就惴惴,此时愈发不安,生怕是宜秋出了什么事,叫了一声“伯母”后,忙问道:“伯母请我来,可是宜秋……”
“不是宜秋,”沈太太拿帕子抹了抹眼角,长叹道,“罢了,我领你去看她。”
待进了宜秋的闺房,瑶姬定睛一看,那床上半坐着的人影可不正是自己的好友?只是听到有人进来了,她却纹丝不动,恍似毫无知觉一般。瑶姬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猜测莫非是宜秋和莫家平的事被她父亲知道了,沈先生不同意,可这样的形容,显见是出了大事。
她遂走到床前,轻声道:“宜秋,是我,我来了。”
宜秋闻声怔怔回头,那双往日总是流露出娇俏笑意的眼睛里空洞无神,像是两颗黯淡的黑色玻璃珠子。那玻璃珠子转啊转啊,毫无焦点,只是直直地看着虚空中无形的某处。
沈太太见状,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痛哭失声。这一声仿佛将她从梦中惊醒,她忽的活了过来,猛然抓住瑶姬的衣襟,声嘶力竭:“你骗我!你骗我!你说过他马上就可以回来的,可是你骗我!你这个骗子,是你害死了他!是你!”
瑶姬一下子惊呆了,他?他是谁?没来由的,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梦。无尽的寒意从空气中升腾起来,她像是掉进了冰窟里,身体一寸一寸的发凉。
不是,不会是她想的那样,不会是这样的,明明黎铮昨晚在电话里还说……可是现实无情地打碎了她的幻想,宜秋的脸就在她眼前,如同狰狞的母兽,发出爱侣濒死时凄厉绝望的呐喊:“他死了!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是你,是黎铮!总统府下令,九个人,九个学生……都被枪毙了!”
枪毙……那两个字倏的将她从茫然中砸醒,她原本浸在森寒的冰水里,此时耳边仿佛有咚的一声,沉入了虚无的黑暗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掉,耳朵里唯有尖锐的啸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沈太太慌忙上前来将她和宜秋拉开,她的袖子被扯碎了,胳膊上是指甲留下的尖利划痕,可她像是没有知觉了,只有心脏钝钝的抽痛着,脑袋好像要炸开,她听到自己说:“伯母,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告辞。”那声音艰涩得根本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
沈太太一脸愧疚的要送瑶姬出门:“是我请你来的,却闹成这样,那孩子……那孩子她不是有意的。”
“没事,”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好不到哪里去,“我……我去看看。”
可她要去看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早晨五点发生的惨案,这会儿已经街知巷闻。她坐上黄包车,座椅上丢着前一个客人留下的报纸,“四一七惨案”五个大字如同尖刀,刺得她双眼发疼。
侦缉队前的行刑场上,鲜血已经被清水冲得一干二净,她恍然想到那个梦,那样多的血,那样多……她被蜂拥而来抗议的人群挟裹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总统府下令,总统府下令……可是不该是这样,他明明答应过她,他答应过她啊!
“小姐!”一只手忽然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抬起头,眼里只是茫然,“小姐,原来您在这里,”陈松抹了一把满头的汗,“三公子派人到处找您,可算是找到了,我这就送您去帅府。”
黎铮正在书房里焦急地踱步,听说瑶姬来了,脚下的步子不由一顿,心头却愈发烦乱。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他什么也没看见,但就是知道,那是她。他听到余承迎上前去,叫了一声:“小姐。”继而便是压低声音的谈话,他想定然是余承把内情都告诉她了。
而她什么都没说,门开了,黎铮下意识往前一步,嘴角微微一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瑶瑶,”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砾在磨,“我……别无选择。”
“是啊……你别无选择。”






(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H) 分卷阅读282
万国土和九个学生的命,换成任何一个人处在黎铮的位置上,都会选择前者。瑶姬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也是没有法子了,他确实别无选择,可那……那是九条活生生的人命!
“这就是,”她仰起脸,看着眼前的男人,“第二件事吗?”
黎铮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有这样慌乱的时候,她的眼神并不冰冷,甚至还带着一点怯弱,可他竟被那目光给刺痛了,“瑶瑶,你听我说,”他本已在心内打好了一篇腹稿,却说得那样艰难,“为了大局……有些牺牲也是没法子的。”
“是啊,你说的对。”她点了点头。
黎铮一下子振奋起来,他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样,想去抓瑶姬的手:“瑶瑶,你不怪……”
“可我没有办法接受。”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满地的血,那样多,那样多……”她梦呓一般的呢喃着,泪水滚滚而下,“你说的对,我和你终究不是一样的人。”
甚至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一样罢了。
“我曾经以为,我们中间隔着的只是那道婚约”她笑了起来,笑意温柔,“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该有多好啊……”
“我们分开罢,”瑶姬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黎铮。”
“你说什么,”良久,她听到黎铮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平静至极,像是毫无感情,只剩下冷,“你再说一遍。”
“我们分开罢,”她似乎忽然平静了下来,最惨烈的痛苦过后,便只剩下心如死灰的安然,她清晰的,平淡的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开罢。”
黎铮全身都发起抖来了,身体忽然被掷进了无尽的深渊,“瑶瑶,”他站在那里,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可是连声音都在颤抖,“不要开玩笑好吗,这一点也不好笑……你在骗我对吧,说什么傻话……不是已经定了日子,三月初三去你家里提亲……”
可是三月初三已经过了,瑶姬绝望又平静地想,已经过去了,便再不能回头。
她想自己不应该流眼泪的,这样软弱,又何必在已经决裂之后表露出来。只是那泪水怎么也止不住,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淌。
她听到他说:“求你,”那声音嘶哑得像是困兽,“别离开我。”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用“求”这个字罢,这样的低三下四,丝毫也不像平常的他。可终究是无法挽回了,瑶姬抬起手来,擦掉脸上的泪痕:“告辞。”
这两个字便像是宣告结束的讯号,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破碎了。黎铮忽然暴怒起来,拔出腰间的配枪,咔擦一下子弹上膛,枪口正对着瑶姬的头。“你再走一步试试,”他仿佛濒死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你敢走出这扇门试试!”
瑶姬的步子丝毫也没有停顿,地上铺着的堆金地毯厚得几乎要没人脚踝,她却像是踩在刀尖上,只听砰砰两声枪响,眼前的窗玻璃哗的一下垮在了地上。
余承原本极为忐忑地在门外守着,闻声慌忙撞开房门:“三公子!”
只见满地都是碎裂的玻璃渣子,就在那荒凉的狼藉里,瑶姬走到了门边。
“你真狠啊,孔瑶,”黎铮忽然笑了起来,握着枪的手只是不断颤抖,他笑得眼中涌出了泪,“真他妈的狠。”
她走出门,消失在了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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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诶等等等等别揍别揍
he,保证是he,be爱好者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明天he_(:3∠)_
这个虐心虐肺的情节本宝宝可是下笔写这个故事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呢【亲妈的微笑
可能有小天使不太能理解瑶瑶的选择,这其实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论题
那就是大局面前,要求个体牺牲,到底是不是正义的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姐夫选择是,瑶瑶选择不是
正如文中所说,甚至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不同罢了
这个不同,在只是牵涉到姐夫自己的利益交换时,瑶瑶是可以接受的,文中有表述过,虽然黎铮是拿婚约换利益,但孔家也是同意并且获利的,没有谁在此事件中受到伤害
但当这种不同要求九个无辜的人做出牺牲,而且是被强迫的牺牲后,就超过了瑶瑶的底线
一段感情的决裂,若是原因来自于外部,或许还有修复的可能,但若是触及灵魂,要在信念和价值观中做选择,我认为显然是到末路了
以上是我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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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天的更新中午12点发布,每天追更新的小天使记得在晚上7点之前上来看哦~
烽火烟云26(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红烧肉)|popo原创市集
烽火烟云26 (p o p o 原创市集独家发表,)




(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H) 分卷阅读283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
瑶姬回国的时候,已经是战争开始后第二年的夏天了。前线的战事正如火如荼,她和爱德华教授在上海港下船,一踏在地上,就有使馆的人派司机来接他们。
车窗外的街景飞快掠过,房屋鳞次栉比,行人川流如梭,她记得自己四年前从这里乘船离开去英吉利,那时候的上海也是这样的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只是如今这繁华之上,仿佛笼着一层看不见的阴霾。路过的报童大声叫卖着:“号外!号外!湘军又失一城,西线告急!”为这阴霾更是添上了无声的注解。
爱德华教授见她沉默不语,遂出言道:“安,我记得你是金陵人吧,这次回国,有没有想过回家乡看看。”
她笑着摇了摇头:“去年我大姐回来,已经把家里人都接到伦敦去了,家里的老宅子虽然还在,也只留了一房老家人守着,我想还是不必。”
爱德华教授有些唏嘘:“那里应该有很多过去的回忆吧……”
是啊,她生于斯,长于斯,金陵于她,就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留在她心里的残影。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从那一天的决裂过后,她踏上了去往英吉利留学的邮轮,一切便已经结束。
四年的时间,她一心一意在国外学习外科手术技术,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每当报纸上有那个人的报道时,她都刻意跳过了。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放不下的,怎么能放下呢,他们明明已经互许终身。
大姐孔瑜知道那件事后,拍电报过来将她大骂了一通:“糊涂东西!你现在这么做,总有一天会后悔!”只是听瑶姬说她想去英吉利留学,孔瑜过了三天后还是给她回了电报,电报上只写着短短一句话,“过来罢,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哭。”
她见到那封电报的时候,当场泪如雨下。
老爷子什么也没说,把她叫到书房里,问她:“决定了?想好了?”她点点头,老爷子长叹一声,“那就去罢,不怕,有什么事,家里都给你兜着。”
只是瑶姬知道,不会有任何事的。他有一千种方式可以轻而易举地困住她,但他永远也不会那样做,就算痛到了极致,一颗心被她剜得鲜血淋漓,他也不会。
她确实,是这样的狠。
“到了,”汽车在一栋装饰典雅的西式红砖楼前停了下来,使馆的工作人员抢先下来打开车门,“麻烦两位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会有专人来接两位过去。”
“器械、药物和护理人员,那边都准备好了罢。”爱德华教授有些不放心。
那工作人员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这事儿我们可插不上手,都是那边安排的。”
瑶姬知道他说的“那边”,应该指的是军方。原来此番她和爱德华教授回国,是因为爱德华教授受人之托,来给军方的一位大人物做手术。
爱德华教授是瑶姬在英吉利的导师,国际上有名的外科手术专家。瑶姬跟着他学艺四年,虽然入门时间尚短,但因为瑶姬有一定的现代医学知识,思维活跃,很得教授器重。
爱德华年轻时在天朝生活过,对这片土地感情颇深。得知军方的那位大人物情况十分棘手后,他便欣然接受了邀约。手术完成后,爱德华也不准备返回英吉利,而是留在上海的一家教会医院,教授外科手术知识。
瑶姬学医本就是为了报国,如今国家处于存亡危及之际,她虽人小力薄,也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便主动请缨跟着教授回国。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都累得不行,瑶姬也没有心思琢磨要做手术的那位大人物是谁,头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却是个阴雨天,雨势不大,却始终没有停歇的迹象,教人见着心里烦闷。瑶姬在房间里拾自己随身带来的小皮箱,里头不过几套简单的换洗衣物,另有一个小盒子用布严严的裹着。临来之前,她犹豫许久,还是把这只盒子给带上了,此番一看,只觉眼底似乎都被刺痛了,慌忙把目光移开。
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四年了,再浓烈的感情,也会渐渐淡去。
“安,”爱德华教授在楼下高声叫道,“快下来,我们要出发了。”她长吁一口气,啪的一声重重关上皮箱,提着行李下楼。
楼下停着一部黑色雪佛兰,踏板上站着荷枪实弹的护兵,藏青色呢制军装,束着皮质腰带。这样的装束,瑶姬虽已四年未见,仍是只觉恍然的熟悉是淮军。
她心里忽的砰砰跳了起来,只见车门打开,副驾驶上下来一人,一样的戎装,肩上垂着金色流苏,那人一见她,忍不住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小姐!”
瑶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陈先生,许久未见了,你好。”
爱德华见状不由惊讶:“安,你认识这位先生?”
他们两人是用英语交谈的,陈松站在一旁,并不知爱德华在说什么。瑶姬看了陈松一眼,轻声回答:“……是我在金陵认识的故人。”
“这么说可真是凑巧了?”爱德华显得兴致勃勃,“远在上海还能遇到家乡的人。”
瑶姬忍不住紧了紧手里的皮箱,来接他们的是陈松,这意味着什么,她不会不明白。一瞬间,她甚至产生拔腿逃跑的冲动,“教授,”她勉强抬头,“我……我有些不舒服……”可是再要说什么,那剩下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去看一眼,她这样告诉自己,只是去看一眼。只要远远地看着他,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就行了。
一直快到了晌午,车子才驶达目的地。他们早已离开了上海市区,两三部汽车一路往东,最后停在一座小镇上。
从外头看,并未有丝毫异样,只是车子转过一条斜街,停在巷子口时,才看得出那里守卫森严、岗哨林立。那巷子尽头是一座极大的宅院,里头照旧是电网密布。陈松将




(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H) 分卷阅读284
爱德华和瑶姬引至洋楼内的花厅,方才道:“两位请在这里稍候。”说罢迈步出门,守在门外的两个卫戍刷的一下朝他行礼,礼毕后整肃依旧。
爱德华忍不住咋舌:“看来要做手术的那位先生,来头大得出奇。”他不认识国内几支军队的装束,自然看不出来接他们的是淮军,因而便问瑶姬,“安,你的熟人在这里,他的上官是谁,你知不知道?”
瑶姬如何不知道,顿了顿,正欲回答,听到走廊上响起皮鞋的声音,她顿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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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一章就能结尾,好吧,需要两章_(:3∠)_
双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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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来了吗?瑶姬几乎有了窒息的感觉,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继而门扉一响,门开了,来人是个斯文儒雅的男子,穿着一领西装。她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背心满是冷汗。
“诺顿先生,孔小姐,两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晋显彬彬有礼地和爱德华握手,视线划过瑶姬时,闪过极短的复杂一瞥。
瑶姬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怕是他,可来的人不是他,瞬间便又翻涌上失望来。显然陈松已经把遇到她的事告诉了晋显,晋显丝毫异状也没有,和爱德华商讨了手术的一系列准备,又替黎铮致歉:“三公子原想亲自来迎接诺顿先生,只是军务繁忙,他又伤得重,不能起身,还请诺顿先生体谅。”
不能起身……原来那样严重吗,瑶姬原已猜到需要做手术的人是黎铮,只是乍然听到晋显说他伤势严重,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心脏都抽痛起来。她强忍着想询问伤势的冲动,听爱德华道:“我来之前,大概的情况也知道一些,黎先生的伤是在右臂,对吧?”
晋显点头:“炮弹片插进手臂里了,位置太敏感,要是取出时稍有差池,整条手臂都会废掉。诺顿先生也知道,我们行军打仗的,手可是吃饭的家伙,不能不慎。再加上当初刚受伤的时候,三公子不肯离开前线,伤势拖到现在恶化了许多,前几日三公子就高热不醒,今天才稍微好了一点。”
“必须得尽快开始手术,”听完这番话,爱德华肃然道,“要是再拖下去,恐怕会出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晋显颔首,“那就拜托诺顿先生了。”他是黎铮最器重的私人秘书,如今战局焦灼,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商讨完后,便起身道,“我让听差带两位去客房。”
瑶姬跟在爱德华身后往外走,晋显稍稍落后一步,低声道:“我还没有告诉三公子。”
瑶姬一愣,明白他的意思后,笑了笑:“那就请晋先生不要告诉他了。”
晋显听了这话,先是蹙眉,继而叹了一声:“孔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挺讨厌你的,”他见瑶姬不说话,又道,“当初那件事是我劝三公子的,早知道会这样……”
“早知道会这样,你也还是会劝他,”瑶姬唇边带着一抹极淡的笑,“他也依旧会那样做。”
晋显一时哑然,片刻之后方道:“我才明白,原来你们俩一样的倔。他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劝过,两年前大帅过世,在病榻前他都没有松口,”他说到这里,一时说不下去,见瑶姬只是默然,“罢罢罢,我本不该管这等闲事,就依你,我不会告诉他你来了,”停了停,他还是道,“三公子处理军务,都在后头那栋洋楼,你若是想看一眼,现在就可以去。”说罢便走了。
瑶姬在原地站了一会子,方才继续往前走。只是她浑身都像是没有知觉了,被那些话语牵引着,身不由己地往那葳蕤树木之后的洋楼走去。
那树长得极好,枝头上开着大朵大朵的花,她仔细辨认,竟是海棠。一楼客厅的大门正开着,时不时有秘书进进出出,她听到里头传来低沉的一声:“余承。”那声音像是敲在心房上,敲得她隐隐作痛。
黎铮就坐在正中央的长榻上,身前摆着的案几上满是乱七八糟的文书、电报,墙上挂着好几副军事地图,拿红线勾出行军路线来。他原本欲起身把地图取下来,身体一动,牵扯臂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额上冷汗滚滚而下。
那伤口本就颇深,又因行军劳顿恶化已极,黎铮疼得直抽气,他那样意志坚定的一个人,只是拧着眉,拿手在案几上使劲一捶:“余承!到哪里罗唣去了,快滚进来!”
原来余承奉他之命出去取东西,此时方才匆匆跑来。瑶姬隐隐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罐,放在案几上,神色为难道:“三公子,这烧刀子实在太烈,若是擦了……”
“少废话,”黎铮粗暴地打断他,“让你擦你就擦,总这样疼,还怎么开会!”
瑶姬这才明白原来伤口实在太疼,他竟是要拿烧刀子去擦,待肌肉麻痹了,便不会有痛意。她差点就要出言阻止,怎么能这样胡来!只是刚上前一步,身体便顿住了,如今的境况,她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劝他。
她甚至连面对他都不敢,只能这样偷偷地在暗处窥看。
这一瞬间,瑶姬忍不住动摇了,当初她义无反顾地与他决裂,是否真的像大姐说的那样,何其自私。他如今还不到三十的年纪,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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