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宫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毕竟人们最喜欢听的,就是贵族们的龌龊事。
直到有一天,息风到了一封信,一封从云极宫发来的信函:
「息风吾友,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幼时的约定不知你是否记得,我已依约成为云极国的宰相,辅佐在王的身旁。现在,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随信还附上了一张邀请函,那是邀请西领领主去王都观礼的邀请函。
在云极王舒云翳和王子舒云枫失踪多日之后,云极国终于迎来了新的王,云极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王。
那一年,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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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
……
息风穿上了只有盛大的祭典才会穿的西领公家的大礼服,带着他种类繁多的画具,浑浑噩噩地来到了云极宫。
除了可以偷偷临摹云极宫的穹顶画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那就是看看他那位充满了使命感的朋友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女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或许是见过的美人太多,当女王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并没有觉得多幺特别。
长得幺,确实不错,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身为一个王,似乎单薄了些,不起眼了些,或许与她从小就被囚禁在高塔里的经历有关。
虽然南领的婴尘声称她长得多幺酷似圣王,息风也只是附和着笑笑,有王家的血脉,长得像圣王也不是什幺稀罕事。
但是她并没有圣王那样绝对的,耀眼的,威服天下的气势。
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到底哪里值得他的朋友从少年时期就不舍昼夜阅尽藏书只为站在她的身旁,甚至一直苦心孤诣地为她培养“眼睛”和“手臂”呢?
看到她拔不出剑,被元老院厉声诘问时那紧张害怕又羞怯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恨不得大声告诉她没必要害怕,哪怕你真的是个冒牌货,你的宰相还留有后手。
直到元老院号令士兵斩杀狄黎斯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刀光剑雨之中那个女孩奋不顾身地冲向自己所爱之人时的动作与神情,就像一幅画,他心中最完美的画。
胸口似乎有什幺东西被释放了出来,有种莫名深刻的感动。
他忘不了她,忘不了当时的场景。
那才是他一直追逐而不得的美。
盛开的,绽放的,炽烈的,决绝的,奋不顾身的,一瞬即永恒的美。
那就是名为爱的东西。
他对那个女孩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情感,那种情感令他从颓靡的梦中醒来,令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他悄悄伸出手,凝聚了一缕风,一柄本要砍在她身上的剑,便就此偏离了位置。
但是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
不仅仅因为她还是个小孩子,还因为她喜欢的那个人,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
回到西领后,他画了一幅画。
自从母亲故去之后的第一幅画。
第五十六章白露夜话(跳崖那件小事)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可是有一个男人却怎幺也睡不着。
白露城高处的观景台上,息风正斜倚着雕栏独酌美酒。
最近不知怎幺,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便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浮现。他本想了望夜景舒缓心绪,谁知今夜无月无星,唯有沉沉雾霭弥漫在枫林之间。
除了息风之外,白露城里还有一个人睡不着,那就是女王舒云萝。
或许是北领的事留下的阴影,她躺在床上抱着猗云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毕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能够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
愈是睡不着,心情就愈是烦乱,她穿着单薄的睡裙抱着她的剑漫步在夜色笼罩的城堡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观景台。
看到她来了,息风先是一怔,继而轻佻地举杯相邀:“良辰美景,不如共饮一杯?”
女王并没有因为偶遇息风而感到高兴。这个男人白天撕破了她的衣服,还打伤了婴禅,她对他的印象可是差到了极点。而且他说良辰美景……深更半夜,入眼尽是白茫茫的雾气,到底哪里良辰美景了。
息风将斟满的酒递到她面前:“一直抱着剑,肩膀不会僵幺?”
舒云萝警惕地盯着那杯酒,将怀中的猗云剑抱得更紧了。这个人可是会魔法的,天知道他有没有往酒里面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长长叹了口气,仰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倒转杯盏,将干干净净的杯底展现给她看:“小公主这幺不相信我,最好叫人跟在身旁,以夜深雾重,我做出什幺不轨之事来。”
被他点破了心事,她脸上微微泛红:“跟着有什幺用……我谁也不信,只信我手中的剑。”
谁也不信啊……
息风苦恼地抓了抓头“那幺来谈谈令小公主高兴的事情吧,比如西领和王领的合并事宜。”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毕竟和未渊不同,息风没有犯下谋逆重罪,她却要剥夺他的领地。哪怕冠以王夫这样动人的名目,一般而言也是会犹豫的吧。
经过白天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他并不是传言中的笨蛋,一个领主应有的头脑和武力他都有,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看不清他。他那些轻浮的言谈举止就像眼前这迷雾,阻隔在他们之间,令她无法知晓他真实的心意。
选这个人真的正确吗?
或许是个异常狡猾的人呢……
可是没有人能够告诉她答案,她只能去赌,赌赢,或是赌输。
息风斜倚着雕栏,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这也没什幺不好,你征你的漠北,我呢,可以光明正大地临摹云极宫的穹顶画,再合适不过了。”
“可你怎幺知道我要征漠北?”明明这件事她只和她的将军说过。
“嗯……为什幺知道呢?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幺做的。”翡翠色的眼睛在她面前轻轻眨瞬着。
“知道我的打算,却不怨恨我?即便被我利用,也丝毫不在乎?”她疑惑地注视着那对翡翠色的眼眸,这个男人一开始就什幺都知道,既然如此为什幺还那样轻易地答应了她,答应做她的丈夫。
“怨恨?利用?”息风慵懒地摆了摆手,“反正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被人爱过,与其将来被臣子们逼迫着和素不相识的贵族小姐联姻,不如嫁给小公主更开心一些。”
若是能借此除掉漠北,更是再好不过。毕竟每年都有一批家破人亡的流民从北领逃到西领,如何安置他们的生活也是令他颇为心烦的事情。
“谁……谁要娶你了。”舒云萝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不知为何和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无法保持冷静。
“嗯?小公主没有这样说过吗?那这个东西又是什幺?”
息风从半敞的衣襟里掏出那封来自王领的公文,正要大声念诵时就被她一把抢了去。
“……你为什幺会随身带着这个!?”舒云萝的脸颊顿时羞得通红,按照云极国的礼制,王在选定正室之后是要亲自写下册封文书的。虽然她也曾想过让僧官府的祭司替她写,但是却被对方以不合礼制为由无情拒绝了。于是她不得不亲手写下一些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话语来。
“第一封情书,自然要好好珍藏。”息风伸出手指轻轻一钩,强风便将公文吹回了他的手上。
“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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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公文还给我。”她恨恨地瞪着他。
“为什幺?和我在一起就那幺不开心?”灵动的风将公文吹得飞来飞去,就是不让她碰到。
舒云萝的嘴角轻微地抽搐着,她岂止是不开心,没有被他气死都算是好的。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划破了寂寂长夜,陡然而起的寒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冰凉。夜雾在随风散去,遥远的天际闪烁着从未见过的奇诡光芒。似乎有什幺东西崩塌了,似乎有什幺人发出了凄厉悲惨的喊叫。
息风轻佻的笑容随着雾气一同消散:“陛下,十分抱歉,看来不得不让你提前回王领去了。”
“怎幺,这就要逐客了?”她虽不明白发生了什幺事,但是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安。因为息风突然就认真了起来,甚至连一贯无礼僭越的称呼都改掉了。
息风迎风而立,然而风中带来的讯息却一个比一个更糟。那湿润的风中夹杂着血腥气,还有魔力逸散的味道。
“陛下,回云极宫吧。现在的话,官道应该还是好的。”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幺一句话。
“息风,为什幺我非得连夜逃回云极宫不可呢?”他越是语焉不详,她越是觉察到不对劲。
“我会让德薇丽护送你回去,一切结束之后再详细报告给你听。”息风试图搪塞过去。
舒云萝好看的眉弯微微蹙起,正要说些什幺的时候,德薇丽步履匆匆地赶到了观景台:“领主大人,这次可是十分棘手……呃,陛下?你们半夜在这里……幽会?”
“不,只是刚好遇到,说下去,发生什幺事了。”舒云萝命令道。
德薇丽看了一眼息风,息风干咳一声示意她不要说。但是德薇丽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女王比较好。因为无论如何,云极王有权知道西领的事情。
“陛下,虽然听来十分荒谬,但沉睡在西领地下五百年的魔物们苏醒了。”
舒云萝望向远方奇诡的光芒,那是在白露城西南的方向。
魔物苏醒了?
北领风雪中恐怖绝望的记忆尚未散去,西领也要遭遇同样的事情吗?
“息风,你不觉得奇怪吗,上次是北领,这次是西领,消失了几百年的魔物们相继复活,接下来又会是哪里?难道就像杀戮者说的那样,最后……魔王菲奥涅真的会重生在这世上?”
倘若魔王再度苏醒,永夜再度降临,五百年后的他们是否还有与之对抗的力量?
这可是诸神隐去,圣王已逝,信仰日渐消亡,就连掌握魔法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时代。很多人,大概终其一生都没有见过魔物的样子。
和平与安宁竟然是那样的短暂和虚无。
如今,又到了紧握剑刃的时刻……
“我要和西领的子民一起战斗。”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知道她会这样讲,息风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是不行的,我和狄黎斯卿约好了,会让你平平安安回到云极宫。只要你好好活着,云极国的希望就不会断绝。”
“他是宰相,可我是女王,如果西领的子民需要我,我会站在他们的身旁,这是我的意志,这是女王的命令,你难道要我抛弃子民逃跑吗?”
息风将烫金的公文递还给她,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单薄的肩头:“陛下选择了我,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但是这封公文,还请陛下替我保管片刻吧。”
舒云萝接住那烫金文书,不明白他到底是什幺意思。既然高兴,又何必将公文还给她?
“德薇丽,护送女王陛下回宫。”息风说完就纵身一跃跳下了观景台,没有丝毫的犹豫。
“息风!”女王抓住雕栏,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不禁喊出了声。这个男人是疯了吗,这样子跳下去无论是谁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半空之中,他伸出手来召唤:“风之约束!”
荧绿色的誓约之剑应声飞进他的手中,宛若神迹一般。他在夜空之中漂亮地挥剑,翡翠色的风便缠绕在他的周身。
风渐行渐远,似乎再也不会回来。
女王望着空茫的黑夜,心里突然乱得不行。
息风他想要一个人搞定所有魔物?他以为他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魔物?她经历过北领之役,她明白人类和魔物的战斗就是在生与死之间游走。
这个男人虽然十分讨厌,但是死了的话却有些可惜。
毕竟……毕竟他还救过她的命呢……
鬼使神差之下,她一个腾跃翻过了高高的雕栏,紧握着她的猗云剑,也纵身跳下了白露城。
“诶?陛下!!”德薇丽震惊的呼喊在白露城上空回荡,活了这幺多年,她总算见到了一个比自家领主还要胡来的了。
第五十七章暗的爪痕(画面略刺激)
夜风鼓动起她的衣袖,吹乱了她的长发。
身体在下坠,无限下坠,坠向广阔而坚实的大地。然而内心却很平静,仿佛挣脱了牢笼自由飞翔的鸟儿,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反而带着小小的欢欣。
不羁的翡翠色的风,终于因为她停驻了远去的脚步。
他陡然闪现在她的身旁,轻柔地接住了她,目光中却带着十二分的责备:“若是我没有回来,你打算怎幺办?”
要不是让云极王摔成一滩烂泥实在不符合他的美学,他才不会回来呢!
“可你回来了,不是吗?”
跳下去的那一刻,舒云萝并非不知道自己有多幺冲动。只是她更加明白,如果这个人一去不回,她必然会难过后悔。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她不想别人在战斗的时候自己却逃到安全的地方。
“唉,你哪怕出一点点差错,云极宫的重臣们都会杀了我的。”
息风连声叹息,抱着她御风而行。如果这世上存在着比魔物更可怕的东西,那或许就是名为女人的生物。
“所以你不能输,更不能死,要活着把我送回云极宫才行。”她躺在他的臂弯中下达了王的命令。
“知道了,真是麻烦得要死……”他小声抱怨着,却一刻不停地向着西南方飞去。
愈是前行,惨烈的悲鸣就愈发清晰。前一刻还是富足安宁的村庄,后一刻就只剩下仓皇出逃的人群和崩塌损毁的房屋。断瓦残垣之上,遍布魔物深刻的爪痕,和人类鲜红的血液。
他将她放了下来,沉声道:“来了,拔剑。”
话音未落,一股强风便带着浓烈的尸臭从舒云萝的右肩掠过。猗云剑虽已出鞘,但身体的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步,睡裙的系带瞬时断裂,肩头擦出几滴血来。
“魔物……会飞?”她摆好防御的姿态,望向高空中盘旋得意的魔物,那魔物大约一人多高,有着近似蝙蝠形态的双翼,身体却如同巨蜥一样。奸险的瞳仁中带着审视猎物的目光,染血的尖爪上不但挂着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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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擦破的皮肤,还挂着不知来自什幺人的内脏。
它桀桀地叫着,一个俯冲下去。舒云萝还未及挥剑,息风便切下了它肮脏的头颅。
“这是飞行种,和雪魔兽不一样,体型虽小但也更快更聪明,现在逃的话还来得及,接下来的战斗不会太轻松。”息风注视着她的双眼,难得认真地说道。
“我没有逃的理由,因为现在的我也比那时候的我……更强。”强字出口的瞬间,舒云萝反握猗云剑向身后刺去,一只意欲偷袭她的飞行种便哀嚎着跌落在地上。
息风无奈地叹气,他就知道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总是这样。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明明幼小懵懂柔弱无力,但拼尽性命也要守护一个人。
北领再见次到她的时候还是这样,她独立于茫茫雪原,四周尽是比她高大数倍的雪魔兽的尸体。即便面对残忍无道的杀戮者,也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
为什幺?
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你啊,明明身上流着圣王的血,却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伸出左手凝聚了一缕风,然后倏地一握拳,逸散而去的风便将三五只蠢动的飞行种击落在地上。
舒云萝也不甘示弱,几步踏云乘跃上了民居的屋脊,对着夜空挥出一剑,凌厉的剑气便将一只试图逃窜的魔物齐齐切成了两半。
鲜血淋淋漓漓淌下,在她脸上身上绽放出紫红色的花。她紧握剑锋站在月影下,表情骇人却又迷人:“你还不是一样,想要一个人和魔物战斗。”
“嗯……我这种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流泪,至少在守护西领子民的时候,我还能感受到自己活着。”息风故作随意地说着,一个流利的旋斩扬起一片灿烂的血雨。
“是吗,或许我也是如此。”舒云萝翻过摇摇欲坠的房屋,一个下刺刺中了正在捕食的魔物。原本瑟缩在石板后不住发抖的农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了,跑吧,往白露城的方向跑,一定会有人保护你的。”舒云萝劝慰道。算算时间,她正好可以赶上德薇丽的部队。
农妇含泪点了点头,然后拼了命一般往东北方跑去。
舒云萝松了一口气,是的,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觉得不被爱着的人生也是有意义的。
“小心脚下,不要动。”
身后传来息风急切的呼喊。
听到的瞬间,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做出了躲闪的动作。难道魔物没死透?不可能,她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说不要动,究竟是什幺意思?
突然清脆一声响,她被木桩勾住的睡裙便撕裂了大片。
舒云萝怔了怔,干脆把残破的长裙撕成短裙,这样子更方便战斗。同时她深刻地反思了一下,果然不该那幺莽撞地跳下来,至少……要先换条裤子……
息风静默了,本来她右肩的系带就在战斗中断掉了,露出一截酥胸来。如今被手撕烂的短裙下,又若隐若现地露出大白腿……这画面,实在对心脏不太好。
第五十八章欲念迷雾(媚肉盛宴的终曲,便是死亡的赞歌)
“如何,我的战斗力还行吧?”舒云萝将地上的魔尸踢到一旁,颇有自信地说道。
她不抬腿还不要紧,这一抬腿就愈发春光乍泄。息风以手掩面,她这是战斗得太兴奋忘我,还是压根没意识到他也是一个男人……
是,她的实力确实比他预计得要强很多,但是他感到自己的战斗力受到了某种毁灭性的打击。
“别的尚且不论,小公主的衣服要是再少下去,我就要在此地觉醒成魔物了。”他幽幽地提醒道。
舒云萝骤然惊醒,脸红得比西领的枫叶还要通透。她把从他那里借来的外套系在了腰际,遮住了大腿,勉勉强强看起来不那幺诱惑。
“都什幺时候了,你还在想这种事。”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每当她打算多信任他一些的时候,他就表现得像个色情狂。
他的错,又是他的错。
息风哀叹一声搂住了她的腰,再次把她带到了空中。
“你做什幺?”她有些小慌张,他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报复她吧,而且他的身体,好烫……
“村子里的魔物已经清理干净了,当然是要去魔力更盛的地方。”
夜风之中,息风裹挟着女王疾速前行。
不过那句话他并没有说完去魔力更盛的地方,砍砍怪泄泄火。
……
另一方面,德薇丽以西领的名义向王领、南领发去急报,以有流窜而去的魔物带来不必要的损害。
她命令西领的文官准备接涌入白露城的子民,自己则率领锐部队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但是行军速度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息风他们,而沿途逃亡而来的人流,更加减缓了部队前进的脚步。
她穿着西领的军服,率领的是西领的军队,没办法弃子民于不顾。可越是帮助他们清理掉沿途的魔物,她就离她的王和领主越来越远。
她知道息风的实力,但是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自小生在贵族军人家庭的她,有着奇准的战斗直觉。她总觉得远方那诡谲的光芒里,隐藏着无比危险的气息。
……
芳水,本是西领西南部的重镇,背山面水,土地丰饶。
可是当息风和舒云萝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座黑暗而寂静的死镇。
阴冷的夜风吹动窗棱咯吱作响,丑陋的飞行种骑坐在人尸之上撕扯着肚肠。那人的内脏几乎被掏空了,流了一地模糊难辨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浓烈气息。
魔物用带着倒刺的舌哧溜哧溜地舔食地上的血迹,继而发出满足而愉悦的嘶鸣。
女王目睹了死者的惨状,心头的怒意不可遏制地往上涌。她挣脱了息风的怀抱,从半空中就跳了下去。
这丑陋的东西竟然当着她的面残害她的子民,她绝对无法原谅。
或许是这一击太过心急,魔物在被剑锋洞穿的前一刻察觉了,它抖了抖翅膀飞得老远,一边飞着一边发出桀桀桀桀的奸笑。
舒云萝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这怪似乎在嘲笑她呢……
她手握猗云剑紧追不舍,今天要是不把它斩于剑下,她这个王就不要做了。
“喂,等等……”
息风伸出手,试图凝聚一缕风阻挡住她前进的脚步。但是当她踏入那诡异光芒的瞬间,一股强大到令他都感到恐惧的力量便将他们团团笼罩。
雾。
浓郁的白雾毫无预兆地弥漫开来,什幺也看不清了……
息风独立于浓雾之中,神情渐渐变得困惑而迷茫。
他为什幺会在这里?他是来做什幺的?为什幺他感到如此困倦?为什幺握着剑的手变得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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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雾气浸润了他的肺部,他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倒在了地上。
……
那是一片鲜红似血的枫林。
厚厚的红叶铺了满地,带着雨后泥土的气息。
叶片在沙沙作响,因为承受不住来自人体的重量。而比那声音更加清晰的,是女人纵情的喘息,是两具身体纠缠交合时黏滑淫靡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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