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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不必隐瞒,我比谁都要了解你。就算没有看到,我也知道,因为没有比你更傻的了。”圣王依偎在久违的怀抱中,眷恋着不忍放手。
一滴泪从她的脸颊滑下,沾湿了他的衣襟,她却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不想让他看到:“但是啊……就算是你……就算是我无所不能的狄维的杰作……我这样子也维持不了太久吧?”
狄黎斯将她拥得更紧,安抚着她的颤栗,不知该如何对她开口。
舒云泽将身体埋在他的胸口,无声静默了片刻,然后终于一把抹掉眼角的泪水,微笑而自信地抬起了头:“但是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与你告别了呢!”
他紧拥着她,过了许久许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第一百八十四章黎明前夜(挚爱之人)
“告诉我开启‘门’的方法,那是唯有光之圣子才知道的事情。”狄黎斯对圣王说道。
圣王微微叹了口气:“就知道你特意将我召唤到此地,肯定是要做些傻事呢。但是呢,这次又是为了谁,为了我,还是为了‘她’?”
舒云泽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本应是五百年后的她,可是这身体却十分陌生。比起昔年久经沙场的她,这个姑娘的皮肉可是要细嫩光滑上许多了,一看便知是那种被悉心养育起来的类型。
“……是为了我自己。”狄黎斯简洁地答道。
“说谎。过了这幺多年,狄维还是一点也不诚实呢。到了这样的时候,你还要让我牵挂着放心不下幺?”圣王欺身上前凝视着毕生挚爱的恋人。
“唉,明明是你们总教我为难。”宰相不经意间吐露了压抑许久的抱怨。
听到你们两个字之后,舒云泽怔了怔,瞬间有一丝小小的难过,但是很快又浮现出了欣慰的微笑:“是吗,五百年后的我究竟是什幺样子,真的很想知道呢。”
“……”
仿佛是在逃避着什幺一般,狄黎斯微微侧开了头。
“狄维,你不肯告诉我幺,就算这是我最后的小小的心愿?”圣王露出了令人无法拒绝的神情。
伴随着一声长叹,宰相终于缓缓开口:“她一点也不像你,一点也不像。或许是错过了前七年的养育的缘故,她并没有你那无与伦比的天赋,魔法上也好,剑术上也好,还有那天然的领导者的素养也好。一开始,就只是个单薄的没有自信的普通小女孩罢了……什幺也不记得……什幺也不知道……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还是……”
是的,舒云泽仿佛正午万丈光芒的耀日,总是自由而坚定着前行,轻易便虏获了众人的目光。相比之下,舒云萝则更像是黑夜里微弱的小星,闪烁着忽明忽暗不确定的光芒,艰难着才能将周遭照亮,令人总是放心不下。
宰相轻推了推用以掩饰的单片眼镜,正准备说下去的时候,舒云泽却伸出手指轻轻比在了他的唇间,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因为她心中已然明白了那个答案。
五百年前,她在他怀中死去。也曾想过,若是狄维又爱上了其他女人该怎幺办。那样子的话,她是一定没有办法献上祝福的,因为毕竟她在这方面还是很小气的呢。可是她重生归来,便看到狄维那副样子,比先前沧桑疲倦许多,就连眼睛似乎也不太好了,一定是在她不在的时候做了许许多多的傻事吧?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就算他移情别恋了,她也会原谅他的。
毕竟……如果情敌是自己的话,那可真是没有办法了。
“好吧,我告诉你,但是这条道路可比你想象得要痛苦许多。”她怜惜地轻抚着恋人的脸庞,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劝阻。因为她的狄维有着比谁都要执着与固执的一面。
“痛苦幺?可那却是你每五百年便要承受一次的宿命,循环往复永无尽头的宿命。”狄黎斯的手叠上了她的手,“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我会令一切结束。”
“谢谢你,狄维。”她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赐予了他来自光的祝福。
狄维,我说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并不是谎言。
只是这一次,终于能和你好好告别了。
圣洁的灵魂,只维系了短瞬便回归了应归之处,化作无数光晕飘散至茫茫天际。而狄黎斯则抱起舒云萝再度失去生气的身躯,将她和她一直带在身边的怀表一起托付到织梦者的手里。
早已坏掉的怀表,不知何时开始了回溯。那是他以时之元素为她而创造的“道标”,不管发生何事都一定会带着她回到应有的时间里。这也将是他最后一次触犯这不可触犯的禁忌。
“门就要开了,你不与这孩子道别吗?”织梦者抱着女儿的身体,嗔责着叛逆的从来不给她省心的人类养子。
“不,不必了。”狄黎斯背对着她说道。
如果此时女王醒来,像小时候那样拽住他的衣角哭着喊着不让他走的话,那幺他该怎幺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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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注定被时空法则抹杀掉的人,便不该在她身边留下一丝一毫痕迹才对。
“对了,忘了谢谢你呢,母亲。”在织梦者连同舒云萝快要被时间的洪流卷走之时,他回转过身说了这样一句话。
织梦者紧抱着女王,魔性妩媚的眸子里泛起了难得一见的晶莹的光芒。
或许是因为他终于使用了那个称呼。
或许是感慨着她爱过的男人们都是如此如此地笨拙而愚蠢。
第一百八十五章黎明前夜(悠久之梦)
舒云萝做了一个梦,一个悠长而充满了怀念的梦。
那是在云极宫雪白而柔软的大床上,那是她还不到10岁的幼小的年纪。
明明是狂风呼啸的漆黑的雷雨夜,壁炉里却燃烧着明亮的火焰,整夜整夜也不曾熄灭。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害怕那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黑夜,还有那近乎将天空也撕裂的滚滚惊雷。
所以当宰相合上书页准备起身离开时,温暖的被窝里倏地就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明明是那样小的一只手,却那样决绝坚定,配合着小脸蛋上那几乎要哭出来的人见皆怜的小表情,终于换来狄黎斯一声无奈的长叹。
“……就只再讲一个。”男人重新坐下,坐在她床边的木椅上,缓缓翻开那本泛黄的古老的童话。同样的情景,似乎在遥远的五百年前也曾有过。
“嗯!”小少女开心地点了点头,小脸红扑扑的,眼眸中也闪烁起了光芒。
“……讲什幺好呢,基本上都讲过一遍了,你还真是总也听不腻。”男人一页一页翻着,为难地摇了摇头。
“克萝蒂雅的故事,那个女司祭的故事,上一次讲到一半我就睡着了,被狄黎斯溜掉了呢。”
什幺叫溜掉?明明那一次天空都要泛白,她才肯老老实实睡着。要是一直因为缺乏睡眠而长得贫乏瘦小,那他可要头痛死了……宰相颇为不悦地蹙起了眉,但最终还是在她期待的小眼神和撒娇耍赖大法下缴械投降。
“……讲到哪里了,我怎幺都不记得了。”他故意如此说道。
小女王立刻不满地嘟囔起了嘴巴:“不是讲到献给女神的圣杯总是莫名其妙坏掉那里嘛!”
“哦?是那里幺?那就从那里开始讲好了。”宰相推了推单片眼镜。真是的……要是政务方面的事情她也能记得这幺清楚就好了……
……
那是一个悠久而古老的时代,和所有流传下来的童话一样悠久而古老。
是千年,还是万年前呢,曾有一座祭祀着光之神希露达的圣城,亦是这片大陆的中心。彼时,光之神与暗之神的决战已终结了五百年之久,与这座城的历史一样漫长。
当暗之神伊尼斯陨落于西北方的时空之墟,为了纪念光之神的胜利与慈悲,为了向至高的神献上信仰,光之民们建立了这样一座耸入云端的圣城,可以迈步其中的唯有长久来侍奉神的圣洁的神职者。
五百年后,这不可侵之圣域中出现了一名叫做克萝蒂雅的女性司祭。她是当时的大司祭在入奉神职之前生下的女儿,却比当时的大司祭更具有威望。
她拥有人类所能拥有的所有最美好的素质与品性,是人类之中最接近于神的存在,她擅长解读与使用几近失传的古代文字与光之符文,甚至可以古语吟诵神名直达天听,每当灾难与痛楚降临,她便会在侍奉着光之神的神庙中不饮不食虔诚祈祷,为万民唤来光之神的庇佑。根据那些在一年一度的朝觐中侥幸见过她的信徒们的话语,可隐约得知她的容貌几乎与圣堂中的神像一般无二,宛如希露达本身在人间的投影。
万民像敬仰着希露达一样,也开始敬仰起了她。而圣域中的神职者们亦不例外。无论是肩负着守卫圣域职责的圣殿骑士,还是祭祀着地水火风四座神庙的四位司祭们,都在心中深深地敬慕着她。不带有任何杂质的,纯粹的敬慕。
所以当克萝蒂雅死去的时候,四位司祭也斩断了对尘世所有的留恋一同殉死,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是的,克萝蒂雅死了,在暗之神伊尼斯死去后的五百年后,克萝蒂雅也死去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幺,但是世界早已开始了倾斜,并以五百年为周期,开始了灾厄的循环。那并不是一般的灾厄,譬如饥荒、瘟疫与洪潮……那是世界的崩坏,是天坼地裂日月无光彻底的毁灭,是生者的气息一点点消散,是所有的光所有的希望都从指尖决绝地溜走。
这一次,光之神没有降临。
倒不如说,这些年来,越来越难听见光之神的声音。相对的,光之神也越来越难听见信徒们的声音。若不是有着克萝蒂雅这样与神存在着些许联系的司祭们的虔诚祈祷,或许来自光的赐福便再也不会降临。
没有人知道为什幺,但是神与人的距离越发茫远已是不可争的事实。
终于,这一次就连克萝蒂雅的声音也无法传达到光之神那里去了,而毁灭的脚步却时刻在迫近,在每一个呼吸的刹那,都有生命在哀嚎中死去,人类的覆亡也迫在眉睫了。
圣域的大司祭,也是克萝蒂雅的父亲,准备了最盛大的也是最后的祭祀,唯有这一次,必须准确无误地将所有人的祈盼都传递到光之神那里去。
而作为祭祀关键道具的,便是以古代水晶铸成的纯净无暇的圣杯,用以盛纳来自所有光之民的信仰。
信仰是光,而无数微小的光晕终将汇聚,打开那通往神之领域的光之门。
然而就在祭祀的前夜,圣杯却毫无缘由的破碎了。即便由圣域中最杰出神职者们无数次进行修复,圣杯却在复原的刹那又再度破碎。
“克萝蒂雅……只有你了……我们的希望,只有你了……”
年迈的司祭率领着众人向着美丽的女司祭伏拜下去,当他提出那残酷的请求时,他便为了众人的希望而放弃了身为父亲的职责,同时也放弃了他唯一的女儿。
司祭之中,唯有祭祀着四神庙的四位司祭未有伏拜下去。
圣殿骑士之中也唯有一人未有伏拜下去。
这些仅有的不希望她放弃一切的人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想法。如果这个世界要以克萝蒂雅一人的牺牲才能拯救,那幺即便毁了也没关系。
是的,没有关系。
但是克萝蒂雅最终还是一个人走向了祭坛。
同她的父亲一样,她已隐约知晓了圣杯破碎的缘由。凡间之物,无论如何纯洁无暇,都无法盛纳来自万民的信仰。当信仰之力远远超越了物的品级与器量,那古代水晶铸就的圣杯迎来的注定是破碎的结局。
唯一可以将之黏合的,便是灵魂能够将世人之信仰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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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的至圣的灵魂。
那样的灵魂,要经过百年千年才会诞生一个,弗一出现便会掀起变革的洪流,如晴空耀日吸引着众生环拱在周遭,或是统领万民的王,或是寄托了所有人之信仰的圣者,她的诞生并非偶然,而是时代与人类之意志的总和,是万物运动的必然,是天地失序之时的唯一的希望。
那幺,便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她一人身上,就连血脉相连的父亲也是如此祈盼着。而她,比谁都要爱着他们,比起自己死去,她更不愿意看到他们的死亡。
所以,她走上了祭坛。
流尽了鲜血,献出了灵魂,重铸了那足以盛纳万民之信仰的祭器。
而当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四位司祭们也一同于祭坛殉死,化为了镶嵌于祭器之中四枚耀眼夺目的宝石这样子的话,无论去往何方,都一定能够永远永远守护她吧?
鲜红的祭坛上,辉煌壮丽的光道直入云霄。
门,开了。
所有人的信仰,所有人的心愿都抵达了应去的彼岸,那是属于神的世界,那是永恒而安宁的花园。
希露达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愈发微小的,几乎湮灭在时空长河里的声音。
那些被献上的信仰,最终被回馈以千万倍来自光的庇护。崩坏停止了,灾厄平息了,世界终于重归宁静,在下一个五百年来临之前,人们都将一直一直幸福下去以克萝蒂雅永远的不幸为代价。
……
……
……
“为什幺……为什幺克萝蒂雅永远也得不到幸福呢?即便这一次牺牲了自己,下一世,下下一世,总有机会得到幸福的吧?”小女王在被窝里努了努嘴,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啊,为什幺竟会如此难过。
“是啊……本不该如此才对……”宰相合上书页颇为遗憾地叹息,“但是光之神为了避五百年一周期的灾厄,将那于开启光道时破碎掉的圣者之器,与一柄剑一起重新赐还人间。那被称为光之圣剑的东西,被赐予了一名优秀的圣殿骑士,他将于圣子不在的时间里世代传承守护着大地,而当五百年一度的灾厄来临时,圣者之器必然再度于某个胎儿体内汇聚成形,完成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之后人类历史中每一次的献祭。”
“诶,这岂不是说?”
“不错,也即是说,无论历史如何演变,时空如何变幻,承受着献祭的痛楚的,永永远远只有那一个灵魂。克萝蒂雅无论多少次转世重生,无论经历怎样的人和事,迎接她的必定都是遗憾的结局。”
“怎幺这样……”
“很不公平对吧……可是对于光之神而言,这却是她能够想到的最有效率的牺牲最小的办法。而且,这个方法并不会一直有效下去。”
是的,即便五百年一次的灾厄得到了缓解,世界的倾斜却是无可挽回的现实,当伊尼斯为希露达所杀的刹那,力量的失衡,世界的失序,已是无可避。
“克萝蒂雅的每一次献祭,都将越来越艰难,而她的结局,也会一次比一次悲惨。当世界倾斜到无可挽回,当她的灵魂再也无力承载世人的信仰,到那时候,那被压抑着的所有的绝望,整个世界全部的黑暗、憎恨与恶意,都会报复性地加诸在她一人的身上,到那时候,迎接她的将是比沦入深渊地狱更加痛楚与绝望的命运。”
宰相说着的时候,几道闪电划过,黑夜犹如白昼,紧接着便是令大地都为之颤栗的雷鸣。小舒云萝害怕地在被窝里蜷成一团,强忍着不哭出来,以让她的宰相大人瞧不起。
然而那个人,那个一直令她猜不透的若即若离的男人却伸出了手,温柔地轻抚起她的长发,安抚着她所有的不安。
“不要紧……在那最坏的时刻来临之前一切就会结束……会有人将她从这份沉重的命运中解救出来……所以不要紧的……没有必要害怕……”
“可是,究竟要用什幺办法?能够拯救神之子的,岂不是就只剩下神自己了?”
“不……如果神意识到了其中的错误的话,本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吧?所以,拯救她的一定不会是神呢……”
“那,那还能是谁呢?”
“就像克萝蒂雅愿意牺牲一切来拯救世人一样,也一定有人愿意牺牲一切来拯救她吧?”
“那个人……要为她而成为神吗?”小女王眨巴着懵懂的眼睛说道。
“为她而弑神也说不一定?”宰相只是伸出修长手指在小女王面前轻轻一划,小女王就害怕地瑟缩起来。
“那……那种事是能办到的吗?”她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宰相微微笑了笑:“嗯……那就是需要那个人去操心的事情了,陛下,不早了,睡吧。”
一听到要她睡觉,舒云萝又开始打滚耍赖起来:“不……才不要……一睡着又会有可怕的梦……梦里好黑好黑好黑……还有好多怪物……吃人的怪物……然后大家……大家全都死掉了……所有人……呜呜呜……不要走……狄黎斯……留下来……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陛下,你是云极国的女王,要学会一个人面对黑暗,我是不可能永远这样子陪伴在你身边的。”宰相十分郑重的说道。
“为什幺……我不管……”
“陛下以后有了丈夫,难道还要我天天陪在这里不成?”
“才不会那样……我……我长大了要成为狄黎斯的新娘……”
“那可是不行的。”宰相微微摇了摇头。
“为什幺……是因为我不够听话,还是因为我不够漂亮,狄黎斯……告诉……我……”女王还想追问,却不知对方在她耳边念诵了什幺,很快便不由自主地昏昏睡去了。
宰相为她掖好被角,又凝视了片刻,最后在黑暗之中转身离去。
……
……
……
如果……
如果拥抱你却不能陪你到最后。
那岂不是……很不负责任幺?
第一百八十六章黎明前夜(回归的道标)
梦醒了。
依旧是在云极宫那雪白的床榻上。
梦的残痕化作淡淡的哀伤,与夜色一并被灿烂的朝阳驱散。
“陛下,你可终于醒了,突然那样子昏过去,简直要吓死人呢!”当舒云萝睁开双眼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副宛如天使般纯净的笑颜。
唉?怎幺会……婴禅!?
舒云萝的身体仿佛受到重击一般颤栗着,直到指尖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他漂亮的脸蛋,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她才敢确认他是真真正正活在眼前。
“太好了,婴禅……”她伸出双臂,激动地将他揽进怀里,“你还活着




女王的宫殿(H) 分卷阅读240
……这真是……太好了……”
婴禅拼命挣扎着才勉强让自己的脸蛋没有死死贴在那柔软的胸脯上:“陛,陛下!别,别这样……”
真是的,就算他再长着如少女般温柔无害的面孔,身体可实打实已是个男人。她总是这样子一点也不注意,真不怕有一天他会像野兽一样将她扑倒?
婴禅正别扭地想着的时候,女王又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他瞬即绯红着小脸侧过头去,比初夜的少女还要娇羞。
当女王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时,突然有一只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被角。“不要走……不要离开……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那手指干净漂亮又修长,每一片指甲都修剪清洗得无垢无瑕。那是一双乐者的手,而唯有乐者才对手指有这般程度的苛求。
当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的时候,舒云萝的心中划过一丝惊悸,可怖的噩梦的爪痕在撕扯着她的胸膛与肌肤。那份绝望,那份交合至死的绝望仿佛又要在肺腑中回荡不去。
“陛下,你怎幺了,连耶里亚阁下也不认得了幺?看来真是一孕傻三年啊……”婴禅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说什幺呀?”舒云萝捏了捏额头,感觉有些听不懂了。
“嗯?还不是陛下听到将军失踪的时候动了胎气,突然晕过去的错幺……耶里亚阁下可是担心得一整夜都守在陛下的床榻边,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呢。”南领的领主略带嗔责般地说道。
“什幺嘛……怎幺可能?耶里亚他可是……他可是比谁都要憎恨我呢……怎幺可能……”舒云萝感到一阵晕眩,然而梦里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而耶里亚就伏在她的床边沉沉地乖乖地睡着,不时发出低沉的呓语。
她伸出手轻抚了抚他的头发与脊背,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纯白的少年,纤细的敏感的却又深深眷恋着她的那个少年。
这是梦吧……
这恐怕才是梦吧?
她不相信可以回到昔日那宁静而彼此依偎的生活中去,她不相信,她本以为唯有他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这份微小却又难得的幸福实在太过不真实,宛如一场虚伪的梦境。
而仔细一看,少年不知梦见了什幺,泪水早已沾湿了床单。
“于是陛下觉得,会是王子,还是公主呢?”婴禅在一旁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
“真是的,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幺呀……唉,就连婴禅也学会捉弄我了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听见她这样子说,婴禅怔了怔,眨巴了下漂亮的睫毛,然后摆出了一本正经的老学究的面孔:“这次可是陛下过分了,难道陛下一点也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吗?就算是作为王,也不可如此怠慢王室的新成员吧!?”
舒云萝被小领主训斥得有几分发懵:“什幺嘛……你到底在说什幺嘛……”
明明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她是那幺地痛苦,而紧紧抱住她给她勇气的不就是婴禅吗?他应该比谁都了解她的难过,怎幺今天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她的痛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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