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老板多少钱一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是啊由
“谢谢惠顾!”她把袋子递给女孩,笑容灿烂。这句话她算是现学现卖,不过多礼貌总是没错的。
女孩愣了愣,局促不安地紧紧手,迟疑着回了句“谢谢”,从口罩中透出的声音很轻,微弱得像是冰天雪地里呼出的唯一一丝热气,瞬间便消散了。
“那个小姑娘隔几天都会来买东西呢,每次买的都是泡面。”
“可能是家里没人照顾吧。”
刚刚吃完东西的两只鬼又闲不住了,飘来飘去地闲聊。应该是牛眼泪的时效快过了,它们俩的声音和身影都开始有些飘忽不定,柳寅七得努力竖起耳朵辨认才能够听得清。
“我们也不是一样,天天吃泡面。”青衣的转移关注点的速度相当迅速。
果然,下一秒红裙便扑到了柳寅七眼前,一双好看的杏眸圆瞪——那双眼睛哪怕是在死后也那么漂亮,想必生前定是会盛满星辰。然而红裙说出的话却是没有半点客气,“你这小姑娘太过分了,自己定好吃的,就给我们吃包牛肉干!”
……哇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她好歹赔上了一包牛肉干呢。
柳寅七虽说心眼不深,但也不是被人愣坑了还给人家书签的二傻子,眼看着红裙血淋淋的透明身体几乎都和她快重合了,当机立断用纸将眼皮和耳后残余的牛眼泪狠狠地擦了个干净。
呼。世界清净了。
虽说她恍惚还是能感觉有什么影子在她身旁转,但她至少已经可以强行忽略掉了。她瞬间理解了叶习沐睡觉的时候要戴着眼罩和耳塞了,要是她也天天都能看见听见那两个家伙在眼前乱飘,在耳边嗡嗡嗡,非得神衰弱不可。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个小瓶子,她刚刚只不过抹了几滴,瓶里还剩下大半。但她觉得她以后不会再轻易用了。
女孩走后没多久,外卖的电话便打过来了。可能是因为外卖小哥对这一片不太熟,绕着整条街转悠了三圈都没找到这家没有没有标牌的便利店,柳寅七又只好苦哈哈地跑出去寻找外卖小哥。
外卖小哥相当不好意思地道了歉,临走时还在嘀咕,“这店面明明就在街角我刚才怎么就愣没发现呢?”
柳寅七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便利店虽然没有标牌,但是按着门牌号也应该能找回来了,怎么说也没有找不到的理由啊。但她到底还是没有深究,她越发地觉得,在这个店里发生什么事都是可能的。
吃过饭,晚上的时间便清闲了。叶习沐大概是睡够了,打开电脑开始专注地不知在打些什么,柳寅七过去看了一眼,感觉像是被天书撞到了眼里,晕头转向。可能是作业?她猜想到。
大学,这两个字在舌尖划过,柳寅七突然有点茫然。
其实她的成绩一直还不错,至少在镇里的高中是顶拔尖的。她那时候其实没有期待着上大学,毕竟她从小就从各种方式知道了她不能够离开涂山和涂山下的这个小镇,她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而镇里自然是不可能有大学的。她知道她的家人一直在寻求至少让她能在外界正常生活的方法,但是得到的总是失望,所以她不愿让家里人忧愁,故意装出对上学和对外界毫不在乎的样子,高考都没有去参加。
然而就在此不久后,发生了一场意外,她在涂山那个避难所也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她来寻求叶一,更算是走投无路。
但如果她的这种特殊体质真的可以被解除,以后可以自由的生活……她没有继续想下去。
☆、酒店(一)
七点还没到的时候,叶习沐便准备关门打烊了。
柳寅七有些惊讶,“这么早?”夏天日头长,这个点天都还没黑透呢,旁边这条街上的其他店也都还没有关门。
“恩。”叶习沐拾好自己的东西,将帐结算了一下,恩……其实也没什么好算的,今天总共就三四个客人,最大的一单生意还是她坑柳寅七的那五百八。“你等下要回酒店吧,要是天色太晚,那些东西出现的就多了,你回去不方便。”
她一边解释着,一边翻出被她压在本子下的缴单,确认了一下数额。嗯,反正这个月已经不会亏本了,早点回家睡觉岂不美滋滋。
单纯的柳寅七却有些感动,瞬间觉得叶老板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看似冷淡,实则为她考虑诸多。然后内心充满感动的柳(傻)劳工主动去找了把拖把将地拖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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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店里的地不需要拖。”外冷内热的叶老板慢吞吞地提醒道,“店内有设阵法,不受污秽侵害。”包括灰尘污渍——这是她觉得这阵法最有用的一点。
“……qaq”
她还是找了半天才从仓库里找到拖把的呢,还暗自嘀咕了一遍为什么要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努力从被打击中缓过神,柳寅七仔细看了看地面,才发现地上的砖红色纹路有着特殊的排列,之前她一直忙得团团转没注意,还以为是地板上原本的花纹,而原本以为的砖红色线条也越看越像是填了朱砂。阵法看上去并不怎么密集复杂,至少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怪异之处,但仔细看来,仍能看出延伸纠缠的纹路最终都连向银台,也是叶习沐最常呆的地方,整体看来,这个阵法就是以此为中心的。
这是叶习沐设的,还是叶一设下的?
柳寅七所寄住的道观并不是遍地开花的骗人把式,观里的观主师叔们也是真有本事,请他们去做法的人络绎不绝,虽然自小观主师叔从来都不敢让她碰这些东西,但是她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观里的藏书也被她偷偷摸摸翻阅了不少,至少理论知识充沛。
阵法主要分三种功能:聚,缚,破。
光从字面上来看,可以理解为积聚灵气,束缚鬼魅,破除疾厄。而店里的这个阵法,似乎就是聚灵阵,可是按叶习沐的说法,又应该是驱除污秽的破厄阵。她只能怀疑是自己记忆出错,毕竟以她的那点水平,也实在看不出这个阵法具体有什么作用,这么大足以覆盖整个店的的阵法,想来也不太简单。
不过……如果真是叶习沐设的阵话,说不准还就是只为了不用打扫卫生呢,柳寅七怪异地想到。
拾完东西,准备关店门了。柳寅七没什么随身东西,只是一直背着初隐不敢放下,看叶习沐一手拎着包一手拎着外卖吃剩的袋子走出来,连忙接过垃圾找垃圾桶扔了——她在道观里就经常因为手脚勤快而受夸奖呢。
扭头回来看到叶习沐只是把铁拉门拉下来就准备走了,根本没有用锁锁上,随便一个就可以直接把门拉开。
“不锁门不怕被偷么?”而且仓库里还有那么多法器,随便一件看着就超值钱的好吗!小劳工柳寅七相当忧心。
叶老板轻飘飘地回头瞥了她一眼,“有谁敢偷?”
“……也对哦。”店里还住着两只鬼呢,至少她就没这个胆量偷。
挥手拜拜后,俩人便分开了。柳寅七向前走了才几步,突然感觉身后一凉,并且开始略微有点喘不上气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看见。
她这是走出便利店所设阵法的有效范围了吧。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一个人长久地在水下生活,难得跃出半空畅快地呼吸了几口空气,便重新跌落入压抑地水底,却更添一分难以忍受。
……要不然她窝在店门口待一晚上好了qaq
她扭头去寻叶习沐,发现早就走得没影了。
……她真的不想窝在店门口待一晚上啊qaq
挣扎了半天,柳寅七才下定决心撒开抱住便利店门柱的手回酒店。
酒店距离这并不是很近,走路至少要花一个多小时,但是她也不敢打车,毕竟,她可清楚记得她哥开车送她一路上的悲惨经历,而她可以自己顺利找到便利店的原因,便是她是一路步行寻过来的。她有初隐保护,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是好歹可以勉强平安,但是对他人来说,她就是个行走的秽物吸引器,常人与她靠近呆久点怕是都要倒上几天的霉。
她也是猜测到了这点,一路到注意着尽量不与人触碰或挨得太近。
天渐渐黑透了,她也尽量加快脚步。但是城市里与她住习惯的山里小镇不同,夜晚往往是比白天还要热闹的,路灯与各色的霓虹灯亮了起来,闪烁着五的光,映亮了夜空中寂寥的流云,看不见星星。
柳寅七开着手机导航走着,渐渐有些走神,旁人看来,她只是不过是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孩。
她自小满山撒丫子跑惯了,体力一直不错,这一小时路程对她来说本不算什么,可是她感觉有点心累。她能清楚辨认出自己与四周格格不入,这并不是单纯的不习惯城市,实际上,她在小镇上,在道观里,也时常会有这种感觉,她似乎哪儿都不属于,每个地方都只是暂住,像是魂魄总是飘着一两寸,一种轻微的无所适从而又找不到根源的恐慌感自小就跟随着她,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或抑是向谁倾诉,便只好尽量学习笑,露出代表开心的牙花子。直到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开朗活泼讨人喜欢的人。
如果连自己都这样觉得了,那个小小的恐慌的自己,大概便能够消失了吧。
满脑子奇奇怪怪的念头转来转去转了一路,她不知不觉走便到了酒店。
这家酒店好像是柳辰毅朋友手下的一处产业,环境相当好,柳辰毅打过招呼后,专门给她留出了一个套间,一日三餐都可以随意点,她下山时带的行李不多,主要就是古剑与一个装着零碎东西的包,其他的衣物之类都可以现买,柳辰毅原本是打算先在酒店暂住,然后带她去找那所谓的高人,再根据情况来决定是否要在s市找房子长住,还是回涂山市,所以也没有确定在酒店呆几天,反正柳寅七也不需要操心房。
柳寅七对这家酒店的印象其实不是很好,但又说不说哪里不对劲,大概也就是走进这个装修考究奢华的建筑物时,背脊上的鸡皮疙瘩会多加几个的程度,她便也没有与自家操心了一路都已经操心进医院的哥哥讲,但这份不舒服也导致她在酒店房间半天都没有待住就自己偷偷溜出去找地址所在地了。
据说这个酒店是依着过去的一栋老建筑重新翻盖的,保留了原本的一些民国洋楼风情,连电梯里都配有专门开电梯的侍者,穿着煞有介事的制服,公式化地微笑着问去几层。电梯这种密闭的空间让她犹为不舒服,也可能是不习惯的原因,每次也就乘电梯上了几层楼的功夫,她就会感到有点晕眩。
这时差不多已经快九点了,她所住的这个楼层进出人不多,踏出电梯时,她踩到厚厚的地毯,脚步声完全被地毯吸了,显得四周安静得过分。过道里点着灯,并不昏暗,映出的电梯口盆栽的影子倒是差点吓了她一跳。
好歹她也是终日撞鬼的人,虽然觉得不对劲,但她感到不对劲的时候多了去了,便也没有多在意。她摸了摸背后的包,继续对着房卡找房间号,快走过拐角时,她突然听到了人声。
是个男的,咬字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大声嘟囔着什么,在空荡荡的过道里格外被放大了,几乎能听到回声。
柳寅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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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了一瞬间,便被那个一身酒气的男人迎面狠狠地撞到了。
嘶,好痛。她踉跄了一步,感觉自己肩膀怕是要青上一块。
“艹你妈,瞎了么走路不看路!”那个男人虽然已经醉得满脸通红,但五官仍能看出还颇有分英俊,领带随意扯开着,反而显出落拓风流,可是一张口便是满嘴喷粪。
柳寅七虽然并不软弱,但和一个醉汉争执也实在没什么意义,而且危险性也很大,她忍住气,避开一步。男人骂骂咧咧地摸到房门开了门,房间里似乎有人迎了出来。
“你怎么喝这么多……”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房门很快就关上了,酒店的隔音效果很不错,一切声音都被房门干脆利落地斩断,像是刚才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个男人就住在柳寅七房间的斜对面。
刚才他撞了她一下,而且一看就脚步虚浮,阳气不重,应该要沾上两三天霉运了吧。也算活该,她暗搓搓想。
“滴。”
房门打开了,早上被她弄乱是被子已经被重新铺好,除了她的背包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便没有了任何人气。
睡觉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
☆、酒店(二)
半夜,柳寅七便从噩梦连连间惊醒了。
刚醒来,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盯着她。冰冷的,好奇的,贪婪的,垂涎三尺的目光,或许并不止一双眼睛。
她感觉身周冷得过分,手脚简直像是刚从冰库里刚拿出来接回她身上,僵硬得几乎无法移动。这并不是单纯的错觉,而是温度真的因为什么原因降低了,但在这种夏末仍微热的晚上,也不太可能会突然来冷空气降温。
好在装着初隐的包就放在她枕边。她努力一寸寸挪动手指,抓住了包带。似乎像是触碰到了一个热源般,她僵硬的指尖到手腕逐渐解冻,力气重新回到她身上。
她尽量快速地拉开包的拉链,将初隐取了出来。当初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四周的温度略微回升了一点,她披着被子,将它抱在了怀里,轻轻触摸着剑身上的纹路与刻字。初隐没有刀鞘,但是她并不担心会被划伤,这把剑刚刚被交与她时,她便感到一种特殊的安心与依恋,她一路都与其不离,甚至觉得能够感受到它的情绪。
柳寅七并不认为一把剑拥有情绪是一件奇怪的事。
突然,初隐开始颤动起来。很轻微、幅度极小的振动,但是对与她来说却是清晰得过分。
几秒钟后,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短促而转瞬即逝,却又撕心裂肺。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听力一直很好,而且处于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可能并不会听到这个声音。几乎是本能的,她想起了斜对面房间那个在门里一闪而过的女人。
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怀中的剑也开始震颤得越发厉害,几乎像是她的第二个心脏。
她努力竖起耳朵注意着动静,却什么都没再听见,安静得仿佛日月皆已归葬,世界间唯空余她一人。而且,她感觉黑暗中盯着她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她这才想起来开灯,好在开关就在床头,床头灯吊顶包括厕所灯她都一股脑全按亮了,整个房间被浓郁的光亮所充斥,她的眼睛一时没法适应,眨了半天才睁开。但是那些不知名的东西却并没有散去,只是略微畏缩了些,盯着她的目光被光掩盖住了半分。
柳寅七咽了口唾沫。她内心很慌,说实话她之前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在这时才清楚地意识到,她自小都是住在一个多么安全的地方,而之前遇到的压抑不舒服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她此时意识到,现在那些盯着她的那些东西,正在等待一个机会,一旦她露出她的虚弱破绽,那些东西就会迫不及待地扑过来,将她生吞活剥。
不能坐以待毙。虽然心慌,但是她的脑子还没有傻掉,一手抱紧初隐,一手在包里翻着,企图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手机。
她抓过手机,打开电话联系人列表,几乎没过脑便就划到了叶习沐的那一栏,这还是她下午想着方便联系专门记下的。虽然她和叶习沐还只认识了一天,她却直觉地觉得,如果是叶习沐在的话这种情况一定会轻易解决的。
她拨了出去,手机里的拨号音漫长地响着。她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显示着这时已经是两点二十五分。
这么晚了,叶习沐会接么,被吵醒会不会生气?她紧张起来,一声声的嘟嘟声来回在她的嗓子眼里钻。她开始觉得自己打这个电话有点唐突了,懊悔起来。
就在她准备挂掉电话时,嘟声突然停止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喂?”
声音中浸满了睡意,但好歹没有被吵醒的怒气。
“老板……”柳寅七迟疑地喊出声,突然鼻子一酸。
“发生什么事了?”
“我……”柳寅七压住泪意,尽量详细地讲了一遍她的现状,包括了那声尖叫,讲到后来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讲什么了,但电话那头一直在静静听着,不时提出一个问题,那个淡淡的声音让她心安。
突然叶习沐问道,“那瓶牛眼泪你带在身边么?”
“在……”
“你可以涂一点,确认一下那些看你的具体是什么东西。”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到,“不看的话其实也没关系。”
柳寅七愣了愣,取出装在衣兜里的那个小瓶子,蓝色的液体轻轻晃荡着。“等我一下。”她说。
眼皮上涂上牛眼泪的过程和上一次一样,经过刺痛后,她重新睁开眼。
入目皆是灯光也无法驱散的阴影。
她在这一睁合间便似乎误入了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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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沉默了,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过了很久叶习沐才重新听到柳寅七声音重新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嗓子里一般劲不自然,“有,有很多的……黑色的影子,又不太像影子,都是人形,有几个是小孩,还有几个,几个是半个人,缠在一块。它们,都在看我。”
“像影子又不像影子?”
“就是,感觉更像实体,不是透明的,看着像,像……”柳寅七似乎在尽力找着形容词,“像凝固的液体,湿漉漉的光滑的泥巴。”
……虽然都是很奇怪的比喻,但是她好像明白了。叶习沐快速拾了一下要带的东西,一边出门一边叫柳寅七把酒店的地址发给她
“不要怕。”挂电话之前叶习沐犹豫了一下,放软了声线安慰了一句,“我马上就到了。”
许久,电话那头才传来小小的软软的声音,像只幼猫轻轻挠了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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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侧,“恩,我不怕的。”
叶习沐花了一点时间才打到出租车,顺便还报了一下警,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下情况就挂电话,毕竟按这种情况,那个酒店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但至于警局是否会出警她也并不是很关心,她不想过多的被牵连入这种麻烦事,大晚上的她都要困死了啊,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到了目的地,她匆匆下车,赶着去救自家的小店员。
刚踏入柳寅七所在的那个楼层,她就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低了一档,她找到了门牌号。一缕缕的黑气在门缝间徘徊鼓动。她下意识去看了一下斜对面的那个房间,果然那个房间门口也是黑气缠绕,两个房门几乎都被连接了起来,而且似乎还在慢慢地向柳寅七的房间里移动。
“柳寅七,是我。”叶习沐上前敲门。
屋里立即响起了回应,声音闷闷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它们挡在门口,我不敢过去开门。”
“没关系。”叶习沐其实都有点诧异自己会这么耐心温柔地说话。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符,按在门锁上。
“破!”她低低念到。
随之,纸符上朱砂画的字样便凭空燃烧了起来,空气轻微地震荡了一下,符便化为了灰烬。
自从她有了阴阳眼后,叶一就有逐渐教授于她一些法术,但主要都是用于防身,而各式法器符咒更是不要钱般地塞给她,更别说现在她还有一整个法器库,虽然仓库里的法器一般都是叶一觉得有意思随意集来的,大部分没有叶一自己制作的那么良,但是她走出去也绝对就是个人民币玩家,没什么不长眼的鬼魅敢于招惹她。要是别的人瞧见她这么随意地浪破厄符来开门锁,非得眼珠子都红了不可。
锁被震开的时候,门上的黑气也一同被震散了一些,但当她推门时,还是感到了一丝微妙的阻力。
她踏入房门的瞬间,十几双眼睛看向了她。那些圆圆的脑袋僵硬地转向她,没有五官,只有在眼睛的位置有着两个比黑暗更浓郁的圆点,如同可以吞噬光线的黑洞。
当被黑洞凝视时,会是什么感觉?哪怕奇怪的东西见识得多了,叶习沐仍然感觉到毛骨悚然。
那些有着人形的影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僵硬地扭转了回去。它们正围在柳寅七所在的大床四旁,蠢蠢欲动,又像被什么无形的玻璃罩拦住了,不能靠近。
“嘶……她……”
“……饿……啊……”
“等……”
它们在细细碎碎地低语着,既亡者的言语难以再被解读,但是其中包含的恶意却令人恐惧。
而它们的目标就是缩在床头的柳寅七。
作者有话要说:学车归来头超疼。。
码字有点孤独啊qaq
☆、酒店(三)
叶习沐直径穿过那些黑影,那些黑影都略微恐惧地避让开来,但她的背脊上还是控制不住地窜上一股凉气。
仔细看来,那些黑影间也有种区别。黑影中颜色最深的是一个小小的,像是婴儿一样的鬼影,但是它的身侧又接连着几个较大的影子,那些较浅的影子像是被逐渐吞噬了,只余半个身子一只手脚,但是眼睛与脑袋仍露在外面,像是生满瘤子的蛇,蠕动着,交缠着,几乎已经让人无法辨认出原本的样子。
她努力忽视掉那丝不适。
柳寅七可怜巴巴地缩在被子里抱着剑,看着显得格外的瘦小。她听到叶习沐靠近的声音,立即从被子里抬起头朝向她的方向,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脑袋上都能看见警觉地支愣起来的无形耳朵,但哪怕这时她也不敢睁开眼,紧闭着的眼睛四周红红的一圈,大概是已经被用力擦过了一遍,但是牛眼泪还没有过时效,残留下的部分仍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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