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夫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下蹊
众人相继入座,黄氏见满桌的菜肴,又把孟泽夸奖了一番。这人很会说话,连魏氏这个素来对孟泽不喜的人,听了这番话也没产生敌对情绪。
吃完饭,黄氏邀魏老太太去戏园子看戏。
“是新来的戏班子,导了几出新戏。其中有一曲,女婿拜寿,您去瞧瞧,保管满意。
魏老太太来这边七八年了,从来没看过戏。这回见黄氏相邀,没怎么犹豫就跟着去了。魏老太太要去,魏氏这个做媳妇的,自然要陪着去。
完子重新安静下来,孟泽拾完毕,提着竹篮去找谢老头。
谢老头在院子里同林管事下棋,林管事是个臭棋篓子,谢老头下得很不痛快,吹胡子瞪眼的。
“您可饶了我吧,下棋这事儿我真不擅长。”
“那就换人,把你铺子里那个叫阿中的伙计叫来同我下一番!”
“我倒是愿意叫阿中来,可是他一来,下不赢你又生气,又把人赶走,这是何苦来着呢!”
孟泽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老头在孟泽面前掉了面子,脸一黑,狠狠地瞪了林管事一眼。林管事赶紧赔不是。
“你今日怎么有空,我还以为你记不得我这个老头子了呢!对了,你回去跟你家伙计说,那个拍青瓜,给我留一点,不要每次去吃都吃不到。”
“行,我回去一定跟伙计说这事,让他给您留一份。“孟泽说着,将篮子递到谢老头面前,“我种了点葡萄和枣子,给您送点儿尝尝鲜。”
林管事看到那一篮子葡萄和枣子,心里直痒痒,忍不住伸了手。
谢老头打掉他的爪子,怒道:“这是送我的,我这个主人还没吃呢!”
说是这么说,谢老头还是将篮子里的葡萄和枣子都洗了,装在一个大盆里。
林管事尝了葡萄和枣子,立刻问孟泽,“你家还有么?”
“有,您喜欢的话我明天送一些过来。
“不要你送,我买。”林掌柜一拍胸脯,问道,“你家园子里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孟泽正愁没找到买家呢,原本他考虑的最优,人选是张茜,可是张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从买了蝴蝶兰后,人就没了踪迹。说好的过些天要来拿猕猴桃树苗,也没见罗管事来。
“不知您要多少?我种的可不少!”
“一两百斤有没有?”
孟泽点头:“葡萄有,枣子可没这么多!”
“那就葡萄。”
谢老头见俩人谈得正欢,冷不丁插话道:“我也要买!”
孟泽诧异,“您买这么多,吃不了会坏的!”
谢老头哼了一声,一副孟泽少见多怪的样子,“我一个人当然吃不了这么多,晒成干不就好了?”
孟泽听到这话,一拍脑袋,“我真蠢,怎么没想到这样的法子呢!现在日头正毒,晒个十来天就成葡萄干了。
因为谢老头无意中支了个招,孟泽剩下的葡萄就有着落了。
林掌柜要了两百斤新鲜葡萄,谢老头要了一百斤。剩下的葡萄孟泽全都摘下来,一串串用线串好,晾晒在屋外的竹架子。上。
挂着葡萄的竹架太显眼,村里人看着羡慕得很,就有人上门来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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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枝。
这一回,孟泽可没。上回那么慷慨了。对于讨要葡萄枝的村民,他一律发了话,要枝条可以,得给钱。
这葡萄苗的钱,孟泽也不是象征性地,而是根据市面上葡萄苗的价,又往,上加了5文钱。
对于有些嫌贵的,孟泽笑着顶了回去,“我这葡萄是改良过的,味道你们也尝了,若是觉得贵,可以不买。
眼见着孟泽没以前好说话,村民们倒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讲什么同乡的情谊。
于是,想买的,痛痛快快地交了钱,买了苗。也有些个心思活络的,天天过来看,就是不买。
孟泽知道他们是想等着挑剩的,好杀价,于是在第四天的时候,就宣布苗没了,让这些人的打算落了空。
第119章打鸟捡蝉蜕
八月的夏日,暑气逼人。
孟泽刚晒制好葡萄干,园里的枣子就已经熟透了,红艳艳的果子在绿叶的衬托下甚是打眼,每日都有鸟雀在枝头上空徘徊,就想趁着没人的空档啄枣子吃。
看到这样的情形,孟泽只得一鼓作气,同魏霆均顶着烈日将这些熟透的枣子从树枝上摘下来。这一摘,整整摘了两大筐,足有一百多斤。
看着堆得冒尖的枣子,魏霆均建议道:“这么多咱们肯定吃不完,要不明日拉到镇上去卖?”
孟泽摇头,“不卖,留着做红枣。冬天吃食不多,这些红枣正好用来当零嘴。”
“那我去把这些枣子摊开晒了。”魏霆均说道。
“不忙,得先去烧水。”
孟泽说着,指挥魏霆均把枣子搬到厨房,自己点火烧水。
当初垒灶台的时候,虽然凿了四个大小不一的灶眼。然而,最大的灶眼直径也不过一尺五宽,原本是专门用来蒸东西的。
现在,轮到要烧水煮枣子,孟泽觉得,这灶眼还是太小了。
两大筐枣子,要全部烫熟,他至少得在热气腾腾的灶台上呆上一两个时辰,想一想就觉得头大。
然而,再头大,这活儿也不能不做。
于是,烧火煮水。等水沸腾后,倒入一部分枣子,让其在沸水里烫个五六分钟的样子,再用竹笊篱把枣子捞出来,摊在早就准备好的笸箩上,由魏霆均端到外面去晒。整整忙碌了一上午,俩人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枣子终于全都烫完了。
孟泽趁着还有几分力气,抓了一把面粉,用水和成面团,再揪成一小团,丢进翻滚的锅里。趁着面团还未煮开的空档,又去菜园里摘了两条青瓜,切成片,下到锅里,做了两碗面疙瘩。
“将就吃吧,吃完去冲个凉,休息一会儿再去接青松!”孟泽安排着。
魏霆均点头,俩人呼噜噜把面疙瘩吃完,先后冲完凉回屋休息。
孟泽有些累,人一挨着床,就睡过去了。
等醒来的时候,魏霆均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去接魏青松去了。
孟泽穿衣起床,去后院的水井里打了好几桶井水,泼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泼完水,孟泽将摊晒在笸箩里的枣子翻了个个儿,好让两面都受热均匀。
这时,门外传来车辙声,孟泽开了院门,见严炜正从马车上下来。
“泽哥,夫子生病了,明天休假一天,我今晚在这儿住。”
孟泽挺喜欢严炜这小破孩的,对于他的到来,也很高兴。
“怎么就你一个人,阿亮呢?”
“我让阿亮回家去了!“严炜大手一挥,觉得这根本就算不上事儿,“再说了,青松比我小,都没有随从,我干嘛要带个随从啊!”
“不带阿亮来,你会自己梳头洗澡洗衣服么?”孟泽故意逗他。
严炜看了看魏青松,咬牙道:“洗澡我会,其他不会的我可以学!”
孟泽见他这样有决心,也就随他去了。
魏霆均在院子里削木头,给严炜和魏青松做弹弓。
孟泽在屋里铺床,铺好床,又从柜子里拿了两条帕子出来,给严炜当洗脸巾和洗澡巾。
这家伙,被阿亮照顾惯了,一点儿生活常识都没有。去别的地方住宿,竟然什么都没有带,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跑来了。
“小子,你连换洗衣服也没带么?”孟泽忍不住了,推开窗户朝玩得正欢的严炜喊道。
“带了带了,阿亮给我准备了一个包裹,放在车里,我忘记拿下来了!“严炜说着,钻进马车,从里面拿出一个深蓝色包裹,丢给孟泽。
孟泽打开一看,换洗衣物就有两三套,帕子也有四五条,都是新的。
孟泽把衣服和帕子拿出来,又把先前准备的东西了回去。
弹弓做好后,魏霆均带着俩个小孩去树林里打鸟。
严炜难得有机会出来玩,激动得一蹦三丈高,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魏青松懒得理睬他,自己选定了位置,拉起皮绳,瞄准树,上蹲着的一只麻雀。
“啪”的一声,石子正中麻雀的胸脯。
“啊,这不公平,比赛还没开始呢!“看着落在地上的麻雀,严炜干嚎。
魏青松白了他一眼,“你再聒噪,一只鸟也打不着!”
严炜被魏青松鄙视,转头向魏霆均求安慰,“哥,青松他朝我翻白眼!
魏霆均可不会安慰他,“你再这么多话,就真的会像青松说的那样,一只鸟也打不着。”
严炜听了这话,赶紧闭嘴,开始认真地打起鸟来。
魏霆均跟在后面,看着两个小孩拿弹弓打鸟。
魏青松动作熟练,但力道和准头差了一点;而严炜,虽然是新学不久,但领悟力很不错,试验了几次之后,很快就摸到了门道。从拉弓到发射,动作干脆利落,不见一丝犹疑。
倒是个学武的好苗子,魏霆均暗自评价着。
到孟泽喊吃饭的时候,严炜一共打中了5只鸟,魏青松打中3只。
对于这个结果,魏青松有些不开心。
魏霆均回头看他,问道:“输了不高兴?”
魏青松摇头,“我是不是很差劲,都学了这么久了,还比不过初学的阿炜!”
魏霆均摸摸他的脑袋,“我不这么觉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东西。论学习,你比阿炜要厉害。论打鸟,阿炜确实比你更有天赋一点。
魏青松并没有被这番话安慰道,心里憋足了劲,打算以后要勤加练习,追上严炜。
泽哥说过,有能力的人在哪儿都能过得好。这个能力,可不是指的某一种能力。所以,他样样都要学好才行。
孟泽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说的一番话,竟然把魏青松这个呆萌小孩塑造成了十项全能好青年。
晚饭的时候,严炜吃了自己打下来的烤麻雀,意犹未尽,嚷着明天还要去打鸟。
孟泽可不想再吃烤麻雀,于是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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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不打鸟,去捡药材怎么样?”
“捡什么药材?“严炜问。
孟泽卖了个关子,“你只说想去不想去吧!”
“想去。”
“那就好好睡觉去,明早,上叫你们!”孟泽赶着两个小孩去睡觉。
第二日,早上吃完饭,孟泽给魏青松和严炜一人发了一个小篮子,还各自分了一根长竹竿。
“这是干嘛的?“严炜不解地问。
“去山。上你就知道了!”孟泽说着,又把弹丸大的面团粘在竹竿顶上。
旭日初升,薄雾像青烟一样,袅袅散去。
孟泽和魏霆均带着两个小孩,往后山走去。
“泽哥,到底是干嘛去呀?“严炜忍不住发问。
“笨蛋!”魏青松鄙视严炜。
严炜瞧瞧魏青松,又瞧瞧孟泽,一点儿都不明白即将要干什么。
“捡蝉蜕,粘知了,想不想玩!”孟泽笑道。
“想,想!“严炜点头如捣蒜。
“你给他们示范一个看。”孟泽吩咐魏霆均。
魏霆均接过手里的长竹竿,环视一周,走到一颗臭椿下,竹竿轻轻一点,趴在树。上休憩的蝉便被黏在竹竿上。
“哇,这个好玩,我来我来!“严炜兴奋地喊道。
魏霆均给严炜和魏青松讲述了要点,然后让两个小孩自己去玩。
孟泽提着篮子,在附近的林子里捡蝉蜕。
蚕蛹一般是晚。上从土里钻出来,爬到树干上,开始蜕皮羽化。因而,清晨上山来捡,是最佳的时机。
这时候的蝉蜕,新鲜不说,外壳坚硬,不像老蝉蜕,经过日晒雨淋,一抓就碎。
孟泽捡蝉蜕,并不往高处看,而是往地。上瞧,看附近的泥地上是否有洞。
蚕蛹的洞,约莫一个指头粗,主要集中在灌木或树的根部。
“要怎么抓?”魏霆均冷不丁问道。
“手轻一点,完整地取下来,不要断腿少脚的。”孟泽说着,拨开叶片,将枝条。上的一只棕黄色的蝉蜕取了下来。
“最重要是完整,若是不小心捏碎了,那就放弃。”孟泽总结道。
“高处的蝉蜕怎么办?也可以用粘杆粘么?”魏青松跑过来,兴冲冲地问道。
“可以!不过,蝉蜕很脆弱,要小心别捅碎了。面团若是不黏了,就换一个。”
魏青松点点头,举着竹竿粘蝉蜕去了。
山里的蝉蜕多,哪怕是半游乐半工作的状态,孟泽带来的篮子也都装满了。
严炜对捡蝉蜕这种细活儿不是很感兴趣,这家伙粘了十来只黑色大知了。挨个用手去捏,知了轮番叫唤换,吵得人头疼。
孟泽提醒了好几次,这小孩还愈发起劲了。
“别捏了!”孟泽制止他,“问你个问题,青松也跟着一起想,知了的呼吸道在哪里?”
“什么是呼吸道?“严炜挠头。
“你可以理解为鼻子,就是用来呼气和吸气的地方!”孟泽解释道。
魏青松和严炜对视一眼,正要开口。
孟泽回道:“只有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答错了没饭吃。”
严炜求饶,“泽哥,我这么可爱,你忍心让我没饭吃么?”
孟泽笑道:“青松比你更可爱呢”
严炜哀嚎,和魏青松商量去了,也不再只顾着捏知了玩。
孟泽看着两个小孩交头接耳的样子,得瑟道:小样儿,不信治不了你!
第120章发疯的水牛
时光飞逝而过,一转眼就到了九月中。暑气依然未散,然而早晨和傍晚,气温却一日比一日凉。
这一日,孟泽像平常一样,赶着驴车去镇上卖药材。
进城的时候,孟泽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城卫的检查显得比往日要漫不经心,到了镇上,沿街的小商贩不但没有卖力吆喝,反而同周围的人在交流着什么。
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偶尔有三五人聚在一起交流,却总有一个充当警戒角色,一旦发现陌生人靠近,便止住了话头或者一哄而散。
孟泽百思不得其解,才三四天没进城而已,难道镇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带着这样的疑惑,孟泽去了林掌柜的药铺。
林掌柜不在,货的是一个面生的伙计。孟泽也不好同他攀谈,只交了货,拿了银钱走人。
出了药铺,孟泽照例去自家的粉面铺子走一圈。粉面铺子依旧熙熙攘攘,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孟泽径直走到正在钱的王哥面前,问道:“最近镇。上发生什么大事了么?我今日进城来,觉得气氛怪怪的。”
王哥一听,第一反应不是回复孟泽的话,而是朝四周看了一眼。
孟泽更加疑惑了,“怎么了?”
“你跟我来!“王哥说着,将孟泽带到后厨。
“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在外头说,到时候官府追究起来,说不定要砍头呢!”王哥解释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神秘?“孟泽有些不解。
“隔壁的平遥县在修河道你知道么?”王哥问。
孟泽点头,“这事儿我知道,衙门还来我们那里抽丁了,本来霆均应该要去的,我们出了银子,就了这差事。”
“了好!若是没出这个钱,被派到河堤上去,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被官府抓起来了!”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孟泽都有些暴躁了,“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决堤了么?”
“比决堤还厉害呢!”王哥说着,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低声解释道:“是这样的,前一阵子,修河堤的役夫从洄水河里挖出一块石碑,石碑上还刻着字。
孟泽听到这个,正色道:“刻着什么字?”
“挺拗口的,前一句是牝鸡司晨,后面一句是啥,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惟家之索!“孟泽接嘴道。
“对,就是这个什么家什么索。你既然能说出下一句,这两句话的意思就不用我多说了。总之呢,这石碑捞上来之后,就被送到。上级长官那去了,役夫该干嘛还是干嘛也没有什么风波,毕竟,大部分人都不识字。可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石碑有字的消息流传开来,还传言说这里面的牝鸡指的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这可就不妙了。”
孟泽皱眉,也难怪王哥这么小心,这样的消息真不是可以随意议论的。
河道里捞出石碑不奇怪,奇怪的是石碑上写了一句有关江山社稷的话,而且这话还有明确的对象。要说这事情背后没有人操纵,孟泽打死都不信。
当年陈胜吴广起义,用的就是这个套路。先用帛书写了“陈胜王”塞在鱼肚子里,让兵卒发现,后又跑到祠堂里学狐狸叫。
兵卒们都被鬼神之意唬住了,互相传说着自己看见的和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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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于是传言越传越广,众人都认为陈胜是天命之子。
洄水里捞。上的石碑以及石碑上铭文的流传,肯定是有人运作才是变得众所周知。不过,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目前没有人知道罢了。
“你这么小心是对的,这种事沾不得。同时要警告店铺里做事的人,不得公开谈论此事,得将来被官府追究。
“我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已经将他们召集起来,叮嘱过一番了。”
“这阵子要小心!”孟泽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觉得传言只是开始,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很难说。隔壁县的事情连我们这都知道了,想必整个郡甚至别的郡也都知道了。上面肯定会派人来查,我们可不能平白做了替死鬼。
王哥慎重地点点头。
无意中得知这么大的事,孟泽也无心在镇上多呆,匆匆赶回家去。
魏霆均进山打猎去了,要晚上才回来。孟泽一个人在家里忙活,想着今日听到的事情,心里总有点不得劲。
偏偏这时,孟固找上门来,请孟泽过去说事。
“主要是说税的事情。我们这征税,一般都是征实物,也就是粮食。但你种的大多是药材,所以这事儿要商议一下,到底是交实物还是交钱。”孟固笑道。
“税的比率是怎样的?”孟泽随口问道。
“十五抽一”
孟泽盘算一下,这税率有点不高不低。
假设一户人家有耕地15亩,按十五抽一的税率,需得缴纳1亩的出产物。
若这15亩耕地是租赁而来,不归自家所有,那么就得依照与租赁者约定的比例上交粮食,自己无需向国家缴纳赋税。
风调雨顺的年成,地里产出平稳,按这样的税率,再加上其他的杂税,一家人的日子也还过得去。而若是年成不好,地里的产出降低甚至没有,那便会入不敷出,陷入贫困。
孟泽想,若是可以在实物和银钱当中选择一项,他宁愿交实物。
正当孟泽心里头盘算得起劲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小心,牛发狂了!”
孟泽下意识抬头,只见一头水牛打着响鼻朝自己的方向猛冲过来。
“快跑!”孟固说着,推了孟泽一把。
孟泽冷不丁被推了个趔趄,转头一看,孟固已经抬脚往左边的田埂上跑去。
水牛见有人在奔跑,更加兴奋,前蹄刨着士,直冲孟固追去。
两足动物怎比得上四蹄动物,没一会儿,那头疯牛便追上了孟固。头一低,牛角挑起孟固的衣裳,将人往空中一,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哟,撞死人了!“还在田里劳作的村民们惊慌地呼喊着,四散逃跑。
水牛狂性未止,抬起蹄子便欲踩踏孟固,孟固狼狈躲闪,没一会儿便有些支持不住。
眼见着人要被踩踏致死,孟泽情急之下,在田埂上找了一把被人丢弃的锄头,然后朝水牛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到这儿来!“孟泽举着锄头,朝水牛晃动几下。
水牛见有人挑衅,立即掉转头直奔孟泽而来。
一头水牛足有三四百斤重,若是被这样的重物正面撞上,不死也残。孟泽不打算硬拼,也不打算逃跑,只全神贯注盯着,待水牛即将冲到面前来时急速挪动身体。
如是两三回,水牛更加怒不可遏,直盯着孟泽不放。
那头,孟固脱了险,忍着痛指挥人过来帮孟泽的忙。
可是,水牛实在是太狂躁了,一般人根本没法近身,远远地朝这边扔绳子,却没有一个套中的。
孟泽也有些支持不住,只得握紧手里的锄头,瞅准机会朝牛头打去。
水牛被砸得满脸是血,依然顽强得很,那不死不休的势头把许多人都吓住了。
“愣着干什么,操家伙去!“远远的,有人在喊。
锣鼓声“铛铛”地响起来,全村人都动员起来。
孟泽知道大伙儿是好心,但这法子实在是太蠢了,除了造成更多伤害外,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果真,人围得越多,水牛越兴奋,蹄子卷起干燥的黄土,朝人群撞去。
“唉哟!”惨叫声连起。
孟泽都有些不忍看了,大喊道:“都退开!”
然而,混乱之中,谁也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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