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门大妖谈恋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之水
这时候的江水已经有大半被染红了,波浪里翻涌起无数妖怪的尸体,水中的怪兽兴奋游动,从江水里捡食尸体,咯吱的咀嚼声不绝于耳。
岸边上十多人穿着各式衣服,围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身边还站着个年约十五六的少年。
看女子的侧脸赫然是阮之清
裴夙握着叶谨白的手忽然一紧站在阮之清身边的那个少年赫然是叶谨白。
虽然和正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四五分相像,但也足够他认出来了。
叶谨白用力回握。
“留下他!”那穿着巫师长袍的男子用歪七八扭的中文大喊。
阮之清回头看了眼滚滚江水,低头问身边的孩子,“陆渝,怕吗?”
陆渝摇了摇头。
阮之清蓦然一笑,扇子回腰间,纵身跃入江水,江中的巨兽连忙向她冲过去。阮之清荡开一道灵力将它击飞出去。
她水性极好,很快游上岸边。
隔江那些打扮古怪的外国人气得跳脚,其中一个个头格外矮小的亚洲人念了一串奇怪的咒语,江水的怪物慢慢挪到江中间,用身体架起一座桥梁,矮个的亚洲人踩着怪物气势汹汹地渡过页江。
奇怪的是阮之清抱着陆渝等在江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放下陆渝,给他整理了衣服,垂眸微笑,“待会儿小姨拦着他们,你一定要把血清送走,妖管局十二条性命就压在你手里了。”
她将自己的扇子放入陆渝手心,“我与你同在。”
年仅十六岁的陆渝点点头,他的表情十分平静,望着渐渐围过来的各国异术师,心中毫无波澜。
阮之清再强,也不过二十一岁,想拦住十七个异术师,唯有以性命相拼。
陆渝在阮之清的面容上亲了一下,然后分毫不留恋,转身就跑!
将士可死,国不可破!
那群异国术士将将踏上岸边的土地,刻在地上的阵法被阮之清一道灵力注入,全部开启!
这就是为什么阮之清非要把他们全部引过页江,阮之清根本没打算全身而退,她面前这些已经是一流的异国术士了。她即没想着活着回去,也没想着放他们活着离开。
要下地狱吗?外国人不认路?不妨事,我来带路!
阮之清排开十二把小剑,一道灵力拂过,巴掌长的小剑灵光暴涨化出原形,青锋流溢着冷光。阮之清摆开剑阵,迎了上去。
她什么都算好了,剩下的灵力,包括这条命能发挥多少作用,她都算清楚了,但她没算到的是,南边的战线会崩溃得那么快!
妖怪的惨叫,横飞的鲜血渐渐逼近。
矮个术士一边吐血一边大笑:“你!完了!帝国万岁!荣耀属于帝国哈哈哈!!”
阮之清一剑削下他的头颅,立身于血水中,冷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中有几人能看得见那一天!”她已经浑身是血,有别人的,大多数却是自己的。
十七个术士只剩下四个,阮之清已是强弩之末,然而无人再敢有所动作这个年轻的女人,强得可怕,最恐怖的是她不畏惧死亡!
阮之清心急如焚,她拖不起,必须在那边的援军赶来前把这些术士杀了!
金发的吸血鬼突然大叫:“我们的援军赶来了!”
雪白美丽的狐兽与一头绿色的巨龙扭打到近前!
狐兽已经全身伤痕,肩胛上深可见骨的爪痕汩汩留着鲜血。然而他的姿态依旧凛然,厮杀时毫不手软。
静默看了许久的陆镜十倏然扭头看向楼澈,艰涩道:“你……”你那个时候,竟受过这么重的伤吗?
我竟全然不知。
第43章与你并肩
楼澈一低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巨大的九尾狐。他道:“算不了伤。”那种程度怎么根本不值得在意。
底下的九尾白狐一口咬断了巨龙的喉咙,骨头断裂的声音镇住了追着他的其他异国妖怪们,一片奇异形状的妖魔纷纷止步,眼睁睁看着巨龙喉咙断开,鲜血喷洒,染红了白狐雪白的皮毛。
楼澈松开口,巨龙软塌塌摔在地上。他转身面对异国的妖怪,露出了尖牙与利齿。
坐镇一方的大妖就算是付出全部的修为和甚至性命,也绝不可能在外敌前退缩。
术士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凶悍的妖怪,本以为来了支援,却没想到这帮“支援”还带来一个杀神!他们应付一个阮之清就够吃力了,居然还要面对这么强大的妖怪!
阮之清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横剑上前。
剩下的四个异国术士很快就只剩下一个了,阮之清抽出最后一柄剑,她的灵力已经清空了,想清理最后的祸患,只有使用禁术。
剩下的那个术士跪在地上,手中摇着铃铛,大声念着咒语。
阮之清左手握住剑刃,手掌用力划过剑刃,虽然痛彻心扉,然而不动声色,任由汩汩鲜血浸红了剑刃。
君子剑,心血铸,剑出天下安!
咒语戛然而止,异国术士的头颅从脖颈上滚落,眼睛始终睁大,连自己是如何丧命的都没看清楚。
因为使用了禁术,阮之清看起来半点都不像是将死之人,她本就美丽的容貌越发容色动人,目如星光,流光长剑横于身前,厉声道:
“诸天星宿,山河神灵,今阮之清于页江边,以此身证道!”
爆发的灵力点燃了阵法,那些雕细刻的纹路炸裂出无数光芒,瞬间扩展至百米直径,凡是触及到光芒的异国小妖在一瞬间飞灰湮灭。
楼澈面前只剩下实力不凡的西方巨龙和吸血鬼。
禁术的效用即将消失,阮之清掩唇咳了几声,一手鲜红,失去灵力支撑的十二把长剑全部从半空中坠落,摔在阮之清身边,零落插在地上。
她在地上摸索了片刻,抓起一柄长剑起身,一头年轻的吸血鬼不知天高地厚,一头撞上来想吸取新鲜的人血补充能量,被阮之清一剑削去头颅。
正与楼澈血战的年长吸血鬼惨嚎一声,疯狂甩开楼澈,拍打翅膀冲向阮之清:“我诅咒你!你将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楼澈转身撕开吸血鬼,然而迟了,他一尾扫过,卷起无力的阮之清安放在一边,那团诅咒黑光却落在了他身上。
楼澈一惊,运转妖力查看,幸而没察觉出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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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于是变为人形,上前查看阮之清的状况。他从未见过阮之清,但很感谢她出手帮忙清扫那群入侵的小妖怪。
“你还好吗?”楼澈一身血浸红的白衣,站在阮之清面前,依旧是眉目冷冷的姿态。
阮之清一笑,摇摇头。她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十二柄长剑,目中似有星河倒转,从容且璀璨。
楼澈俯身捡起那些剑,忽然察觉那人的呼吸停了,他蓦然一抬头,阮之清倚在树下,已然合上了眼睛。
一树红枫摇摇而坠,铺成满地鲜红,落在她衣摆上,仿佛开了一朵朵花。
楼澈握着手里的长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阮之清的袖子里钻出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急切地拽着阮之清的衣角,然而这个人不会再给它回应了。
方才混战,她竟还护住了一只人言都不能的小妖。
楼澈俯身摸了摸小兔子,低声道:“没关系,回家去吧。”
小兔子惊惶四顾片刻,蹦跳着走了。
楼澈上前,无论如何,这个人类为他护住了领地里的妖怪,他不能就放着对方的肉身在此被其他妖怪野兽糟践。
“别碰她。”越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楼澈转身蹙眉。
越简显然是匆匆赶来的,浩荡劫难,连越简这样跳脱世间存在的仙君都没能避开,只是一袭黑衣染了血也看不出来。他上前横抱起阮之清,那个平日言笑晏晏的姑娘依偎在他怀里,没有声息。
越简低头在她面容上轻轻蹭了蹭,抱着她背对楼澈离开了。
看着过往的一切,阮之清忽然低声道:“这一次,我终于不是等你来送我了。”她望着越简,眉眼带笑。
越简轻轻嗯了一声。
……
陆镜十怔怔看着面前的一切,低声道,“这是两百年前?”两百年前正值混乱,他隐去了妖怪的身份,以医生的身份奔走在各个地界。
楼澈道:“也是我第一次见她。”他不爱阮之清,但他不能不敬佩这个人。
阮之清慢悠悠晃着扇子,那姿态实在太悠然,看的仿佛并非自己的前尘往事,而是台上即将唱罢的一折戏。
越简专注看着她,连错目都不舍得。
“那时候家国破碎,人与妖都不得安宁,裴先生当时也在战场上吧?”阮之清以扇遮面,转向了裴夙。
裴夙与她目光相触,笑着点头,“当时在斐城。”
叶谨白抿着唇角微微笑了,“那我当时见的,应当就是先生了。”
他的那一世陆渝,就是为了把血清送去斐城,杀场上枪林弹雨中惊鸿一瞥,只见到裴夙侧脸,眉目俊美,一眼难忘。
不过初见还真的不是在斐城的战场。
……
前尘镜前的晶石再次投射出冷锐的光芒,在镜面上反射出另一个时间点。
巨大的九尾狐在领地中央仰首长啸,领地中雄浑的兽鸣声接连应和。楼澈接到属下们的消息后确定各个战场已经稳定下来,于是纵身往北边去了。
他要去取一味极少有的药。
九尾狐闪身进入深山,随着他越来越往上,植被越来越少,大雪覆盖了山顶,九尾狐轻巧地落在雪地上。
这座山上生出了雪,只消一点点就能愈合伤口的好东西。
他缩小身体钻进了一个雪洞后,前尘镜的投射突然暗了,整个画面甚至微微模糊摇晃起来。
陆镜十蓦然一惊,“你怎么了?”
楼澈眼波都没动一下,道:“和看守雪的雪妖打起来了,伤的有点重。”他说了有点重,那最轻也是重伤。
九尾狐从洞中叼出一块剔透晶石时,半身的鲜血刺疼了陆镜十的眼睛。
陆镜十转了下头,狼狈遮去眸中泪光那块雪居然是这么来的!那块救了不知多少人性命的雪被楼澈交到他手上时,他居然、居然只说了句“谢谢”。
画面再一转,楼澈一身干净的雪衣站在陆镜十面前,递给他一个玉匣子。
陆镜十打开匣子,脸上露出狂喜,“居然真的有,谢谢!”这么大的一块雪能救不知多少人命!他当时不过随口一提,这样的东西连他哥都没能拿到,楼澈居然会送给他!
楼澈摇头,“举手之劳。”他专注看着陆镜十,从这个人的笑容里获取某种隐秘的满足。
但是这种满足叫什么呢?我为什么……如此热切地期待他的笑容?楼澈一时茫然。
……
阮之清道:“楼澈喜欢的,自始自终都只有陆先生。”她侧脸看着陆镜十笑了笑,绝丽容颜一如当初,虽有经年不曾见,却风姿不减。
楼澈疑惑地看了阮之清一眼,“喜欢?”
阮之清微笑:“你先闭嘴。”
楼澈有点不高兴,拉着陆镜十走到一边去了。
陆镜十摸了摸楼澈的头,楼澈脸上还是冷冰冰一片,却微微低下头,任由陆镜十上手。
叶谨白没忍住小声笑了,裴夙低声道,“怎么了?”
叶谨白和他说悄悄话,“先生,你看楼先生像不像被顺毛的大型犬?”
裴夙轻轻笑了,“狐狸不就是犬科。”
楼澈突然道:“你们当我听不见吗?”
裴夙微笑:“听见又如何?”还不许谨白说你一句了?
楼澈看了看陆镜十,犹豫了下扭头不理会裴夙了。
叶谨白低声笑了下,心道楼先生这回可能要被先生欺压一段时间了。
……
前尘镜的投影再次转变了,陆渝已经逃出去。
他来到约定的地方,取走了匣子中的血清,登上了前往斐城的火车。他这样年轻的孩子,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挤在人群中分毫不起眼。
裴夙突然笑了,“原来初见是在这里。”
画面中,陆渝跑得很快,忽然撞进一人的怀抱。被那人轻轻一推,扶正了。
陆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撞到……”他一抬头,看进了裴夙深邃的黑色眼睛。
裴夙一笑,“不妨事,慢些走。”
围观的陆镜十啧啧道:“这么多人,叶哥你好准啊。”太神了,裴夙身为大妖,到底是怎么被撞上的?
他已经完全放松了,并不是因为阮之清那句“楼澈自始自终都爱他”,而是想明白了,即便最后结局不那么好,他也释然。
只不过他一释然,就忍不住嘴贱。
叶谨白睫毛微颤,唇角却露出一点笑意。
画面中的裴夙和陆渝分道而行,裴夙握住叶谨白的手。
“所幸我这一次没有错过。”
错过了陆渝,但没有错过叶谨白。
终是得到这个人。
第44章红线扯断
第一世是初见,楼澈代阮之清受了诅咒。
而第二世,阮之清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楼澈,然而楼澈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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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炽热的喜欢,无动于衷。
陆镜十终于忍不住了,苦笑道:“楼澈你真是……铁石心肠。”
阮之清摇着扇子说风凉话,“他倒不是铁石心肠,对着我不开窍罢了。”她又不是楼澈的姻缘,开窍才麻烦。
看到后面,陆镜十真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阮之清这两世,竟没有一次善终,第一世天妒红颜,第二世竟又是早夭。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阮之清的名字都没有留下,然而这个人做的一切,到底是没有被彻底遗忘。她从这岁月的长河里走出来了,没有被淹没。
阮之清的两世加起来竟连五十年的光阴都没有,叶谨白作为陆渝的那一世,只活到二十七岁就死在诅咒中,连魂魄都被禁锢了一百七十多年,错过了轮回转世。
终于到第三世,阮之清顺利转世,而叶谨白却还困在诅咒里。
陆镜十看得心急如焚道:“叶哥,你怎么还没从诅咒里出来?”
叶谨白道,“阮小姐救我出来的,先别急,她还没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阮之清却不耐烦看这些,这一世大多是她和楼澈间的纠缠,她不希望越简“重温”一遍。于是抬手将一道灵力注入晶石,那晶石被灵力拨的一转,前尘镜就投射出了这一世的情景。
画面中的阮之清在一次高烧后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了左手那根欲断不断的红线,右手将其在指尖一绕,果决扯断!
陆镜十忍不住跟在后面啊了一声扯红线他看着都疼!那玩意儿平时看不见,但要是硬扯,绝对是痛彻心扉。
而画面到此蓦然一黑。
阮之清回了晶石。她道:“我与楼澈之间红线已断,再无可能。”
楼澈默默点头,他和阮之清之间算得清清楚楚。
阮之清转过身来,“陆先生可能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突然就那么‘喜欢’楼澈。”
陆镜十点头真是太奇怪了,第二世的阮之清就好像着了魔一样,从第一眼起疯狂喜欢楼澈。
“因为楼澈帮我挡了诅咒,我注定是要还他的。”哪来什么爱不爱,她注定要把楼澈失去的补回来而已。
“楼澈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他真的无辜,也绝不是陆先生你想的那样铁石心肠。我这一世得以窥见天机,索性把这件事给了结干净。”
阮之清面向众人,将自己调查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她和楼澈之间的红线也算是天道牵的了,但只是楼澈并没有回应她的红线,线的那头是空的,阮之清也不是真的爱楼澈,所以线这头是虚的,因此阮之清才能将其直接扯断,真正的红线是不能凭外力损坏的。
楼澈中了诅咒,注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而阮之清摸索了两世,也渐渐明白对楼澈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了,是陆镜十。
楼澈实力非凡,吸血鬼的那个诅咒在他身上的作用被消弱了,并不能真的让陆镜十去死。但诅咒蒙蔽了楼澈的感知,假如他再这么无知无觉下去,很可能会错失陆镜十,那这个诅咒在某种程度上就实现了。
天道瞎七八糟牵的红线就是希望阮之清能把楼澈暖回来,但是并没用。阮之清摇着扇子,内心如是想。
叶谨白道:“我在斜阳街,其实也是等阮小姐。”春时之鸟的一束花,让他和阮小姐重逢,所有的巧合都是环环相扣的。
如果没有他,阮之清很难借助晶石在前尘镜上投射,因为那个时代太过动乱,掐的那个时间点又是大妖混战,那个时间点里灵力是散乱的,必须要有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人帮助她稳定时间。
而在前世,叶谨白欠阮之清两条命。这一世,他不过稍稍偿还。
一环扣一环,如果忽略阮之清手上的那根红线,天道这一局做得不错,但加上那根红线,就是一步烂棋。
这四个人明明两两之间情投意合,却非要被拆成苦恋不得的四个。
这一局里,最无辜的是越简和陆镜十,偏偏这两人不管不顾,一头撞进来。
阮之清握住越简的手,想起这个人曾做过的傻事,心口一疼。她戴着的耳坠子并非什么珊瑚珠,而是血珠。
第二世,她的魂魄险些要散了,越简耗百年修为,用一碗心血强行养回了她的魂魄。这颗红珠就是凝固的心血,被阮之清串成耳坠子,日日戴着。
她虽然受红线影响,目光追逐着楼澈,然而在无意识间小心呵护了和越简有关的一切被越简捡走又还回的扇子,那碗心血凝成的红珠,全部被她视若珍宝,一世又一世地找回,不曾遗失。
她轻轻捻着耳畔血珠,越简瞥见这个动作,耳边渐渐泛起血色。
陆镜十结结巴巴道:“所、所以说……”
阮之清气定神闲,“我不喜欢楼澈,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此心所系之人,此刻就站在她身边。
陆镜十难以相信,这场纠缠了几世的混乱关系,就这么,理清了?
阮之清道:“但问题是,楼澈的诅咒还没消除。”
陆镜十道:“我不介意……我都可以……”
这孩子欣喜过头,已然语无伦次了。叶谨白实在看不过去,扯了扯他,示意他注意裴夙难看的脸色。
自家弟弟上赶着要把自己送给别人,裴夙怎么可能高兴?
陆镜十这才注意到裴夙的脸色,默默闭上嘴。他哥一向不喜欢楼澈,他急着往上凑,肯定惹他哥生气了。
“叶哥,叶哥,”他戳着叶谨白的腰,小声道,“你快去哄我哥,他要凶我,救命啊。”
裴夙冷冷道:“你当我听不见?”
陆镜十:怂。
叶谨白忍笑,与裴夙相扣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
裴夙的脸色很快柔和下来,无奈道:“你就护着他。”
叶谨白道:“我这样上赶着喜欢先生,先生也觉得轻薄吗?”他微微仰起脸,笑了。
怎么会呢?
裴夙摇头,自认是说不过小男朋友,于是笑道:“叶先生,是我错了,且饶我一回。”他在叶谨白耳畔吐气,“不过,谨白要是对我轻薄,我是不在意的……谨白想怎么对我,都是可以的。”
他轻轻笑了声,气音像是挠了叶谨白的心尖一下。
这句话是传音,自然只有叶谨白一人听到了。
叶谨白连忙挪开步子,离裴夙远点,若说撩人,裴先生个中顶尖,惹不起。
眼见裴夙被叶谨白哄得没脾气,陆镜十赶紧小步溜达到楼澈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阮之清仿佛看不见他们秀恩爱,扇子抵唇,沉思道:“我们现在得想办法把楼澈身上的诅咒给撤了。”
楼澈道:“这么个东西真的在影响我?”他的妖力完全没有到阻碍,运转分毫不凝涩,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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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察觉到诅咒的威力。
阮之清略过楼澈,直接与陆镜十商量。反正只要陆镜十答应了,楼澈也不会拧着陆镜十。
裴夙道:“说起吸血鬼,阅都那边倒是住着一只。”阅都是芳洲的一个市,离沛市不远。
阮之清几人还没商量出头绪,叶谨白道:“那我们先去看看?”
同为吸血鬼,也许对方能有点头绪。
陆镜十拍板:“明天就走!”
几人折腾了一天,叶谨白先前不觉得,一回说回家,疲惫就涌上来了。
他在路上就沉沉睡了,裴夙将人抱进怀里。
前尘镜勾起了他的回忆,那一世的陆渝,未得善终。他曾在灵堂前吊唁,棺中只放了衣物,连尸体都没有,也只立了衣冠冢,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人去祭奠了。
他与阮之清都被遗忘在这岁月中了。
他与陆渝其实并没有什么接触,只有三次。第一次就是在火车站,千万人里撞进他怀中,而他居然没有躲开。
第二次是在斐城,这个年轻的陆家继承人递给他一朵花还有一支抢,娇嫩的花与冰冷的枪,一如这个年轻人的笑容和手段。
第三次是送别,陆渝从初见的少年长成了青年,然而这一别就再没见过,随后就听闻了死讯。他恰巧离得不远,便赶去悼念。
陆家是当地大族,然而这个天师大家里唯一的孩子,也死在战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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