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技高一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隐山
“张玉堂,好熟悉的名字,总觉得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宋辞转念一想,“白姐姐口中的张玉堂,是不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白素贞微微一怔,“是啊,银环你也见过他?”
“那还真是凑巧了。”
宋辞顿时笑道:“我得到仙人恩赐佛珠那日救下的大船,搭载的就是张公子一家。”
瞧着白素贞静坐一旁沉思不语,宋辞忍不住说道:“白姐姐,此事当真无可转圜?我看青姐姐一片痴心,实在不忍见她痛心受苦。况且以银环拙见来看,凡事都有两面,罚与恩单看个人品味。张公子既是为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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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受罚,青姐姐就更该和他做夫妻还上这段情啊!如果让青姐姐和张公子结缘一世,就像白姐姐和许相公似的,到时了结心愿双双回返天庭不是更对修行无碍?何必非得生生剜去一对痴情人的心肝呢!”
“这……”
白素贞闻言面色稍缓,却还是摇头说道:“不可,青儿蛇毒一日不除,不管是张公子还是李公子,都注定和她有缘无分!”
“姐姐!”
宋辞刚刚转了转尾指上的戒指,去而复返的小青便慌忙扑在白素贞身上,“求你救救张公子吧,他快要不成了!”
“小青,能救他的只有你一人。”
白素贞缓缓扶起相伴多年的姐妹,痛心道:“只要你肯让他忘情绝爱,张玉堂的病自然不药而愈。”
“忘情绝爱?”
此时的青蛇全然不复往日里刁蛮灵巧的模样,泪眼朦胧地凄凄追问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
白素贞含泪答道:“你若想要他活,这便是唯一的生路。”
“咳,其实……”
眼看着姐妹二人就要抱头痛哭,宋辞干咳一声提醒道:“其实我觉得吧,想要张玉堂活命不是非得忘情绝爱才行的,用民间的方法来说,换做冲喜也可以。”
青白二人齐齐一愣,“冲喜?”
“还请两位姐姐稍候片刻。”
宋辞起身说道:“想那张玉堂即便要死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我与他总算也是有缘相熟之人,容我先去探他一回,待得实在无解再请白姐姐施法救人。”
抛下一头雾水的小青,白素贞追着越出窗户的蛇影不放,“银环法力低微,切莫任意妄为啊!”
“姐姐放心,小妹晓得。”
宋辞凌空应下一声,转身就驾着飞剑去了白员外府上。
还在院中行走的小厮忽然见到一个凭空降落的陌生人骇了一跳,“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员外府?!”
“快去禀告你们老爷,就说故人来访。”
宋辞摆手哄骗着小厮,“事关你家公子性命,去晚了别怪老爷罚你!”
那小厮听了虽是半信半疑却也知道为了公子生病一事府里早就翻了天,现如今但凡说自己手里有灵丹妙药的姑且不论真假老爷都会倾力一试,若是隐瞒不报只怕还真会惹祸上身。
这样想着,小厮便抬脚朝堂厅跑,“老爷,外面花园里突然来了个故人,说是关系公子性命!”
“故人?”
短短几日便苍老了十来岁的张员外闻言急喝道:“不见!府上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谁还有闲心去应付那些不知底细的猪朋狗友!”
同堂而坐的张老相公却拦住了将要走脱的小厮,“大哥,人家既是为了玉堂而来,见上一面又何妨!或许就能峰回路转也不一定呢!”
“好吧。”
张员外叹了口气,“你去把那个故人喊进来,让我看看是怎么个故人!”
小厮听了吩咐急慌慌去了,没多久就领进来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爷。
“你,你是镇江的那位壮士!”
老眼昏花的张老相公好半天才认出来人,急忙拱手施礼道:“家中忙乱有失远迎,还望英雄恕罪啊!”
原本还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员外见此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急问道:“二弟,你认识这位公子?”
张老相公赶忙拉他过来,“大哥,当日在金山除妖救人的英雄就是这位赵公子啊!”
“啊?!”
张员外曾经多次从二弟和独子口中听闻江中妖物是何等凶残,自然明白眼前的年轻公子绝非等闲之人,立刻躬身下拜道:“还请赵公子救救我家玉堂!”
“老人家何必如此!”
宋辞连忙扶起他,“我与张公子有缘,碰巧近日来卜得一卦算出他有一死劫,这才特来相助。”
闻得独子有救,张员外不禁老泪纵横道:“多谢赵公子,请随我来,我儿就在后面睡着。”
“老人家且慢。”
宋辞拉住将要离开的张员外,“我虽算出张公子有劫,能救他的却另有其人。”
“那人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张员外急应道:“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能救我儿性命,便是舍尽家财又何妨!”
宋辞微微一笑,“那人与张公子本是命定三生的佳偶,如今想要张公子重返阳间,必得找那位命数相合的姑娘冲喜才行!”
“冲喜?”
张员外再没想到还能用这一招,“依赵公子所言,这位姑娘现在何处啊?”
“此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辞朝窗外遥遥一指,“她便是钱塘县保安堂许娘子的贴身婢女小青。”
“是个丫鬟?”
张员外捋须摇头道:“不行,我张家世代忠良声名显赫,怎么能找个丫鬟当儿媳妇!”
“老爷!”
自从小厮报信后便一直躲在帘子后面偷听的张夫人脚步不稳地追出来哭求道:“你管她是丫鬟还是小姐,先救下我们儿子的性命要紧啊!万一玉堂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老两口还怎么活啊!”
张老相公也跟着劝道:“大哥,嫂子说得对,还是救人要紧!况且此女能得赵公子引荐必有不凡之处,你又何必顾忌那点虚名呢!”
“,随你的意吧!”
张员外到底抗不过老妻的歪缠,“来日玉堂醒来心有不甘,看你怎么与他交待!”
救人如救火,既已决定冲喜张府的人也不敢耽搁,连夜喊来媒婆抬着重礼去了保安堂,倒把还在等候消息的青白二人惊住了。
“事出紧急还望青姑娘多多包涵。”
借着迎亲的间隙,宋辞朝青蛇手中塞进一丸佛珠,“待张公子醒来,张员外自然会为你二人补办大礼。”
小青含泪披上了嫁衣,“姐姐,银环,我去了。”
白素贞也不知这一步是对是错,只得细细嘱咐道:“青儿,日后要跟张公子一起好好侍奉公婆,千万别再任性了。”
待把新娘子送入洞房,张员外夫妻和宋辞全都守在厅堂,只等着看冲喜一说是否奏效。
好容易捱到雄鸡叫了三遍,苦守在堂厅中的张家人才看见昏睡不醒的张玉堂拉着新娘子的手笑盈盈走进来,恍若一对神仙眷侣。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青姑娘也成亲了,撒花~~
时来运转,么么哒~~
第166章16、
小青成亲之后,宋辞和白素贞起先还担心她本性难改,只怕不出几日就要闹得家宅不宁。
谁知也不晓得人家使了什么手段,愣是把张夫人哄得服服帖帖的,再加上还有救子之恩掺杂在内,张员外即便始终对于儿媳的出身耿耿于怀也只得藏在心里。
为了替青蛇多赚点面子,宋辞过后又去了一趟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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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义兄的身份为她填了三十六抬的嫁妆。
饶是张家自诩富贵看见那满箱子的金银玉器古玩书画也再挑不出道理了,更别提白素贞每次探访张府都是和小青姐妹相称。
不愿开罪儿媳妇背后的有道高人和妙手仁医,有张员外带头,张府上上下下都对这个因着冲喜进门的少奶奶换了张面孔,倒让小青本就逍遥的日子更加如鱼得水。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张玉堂此世是贬下天庭,小青更是蛇毒未清,两人命中注定无子。
不过只看小青的性子便知道,有没有孩子对她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总算盼到青蛇的婚姻生活安妥,宋辞也能倒手安置店里的十多个娃娃了。
过后从白素贞口中得知,那两只组团在钱塘县兴风作浪的蛤\蟆和蜈蚣早就被姐妹二人除去了,只剩下侥幸存活的幼女留在县衙等着家人认领,其中刚好就有小乞儿遍寻不到的妹妹小花。
早先为了石二郎一事宋辞就想过去趟大石村,现下为了在冬日前给孩子们弄个住处更是非去不可了。
远远望着那一栋栋冒着炊烟的乡舍,宋辞也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石老汉,更不知晓那石二郎在转生前是否回家探望过。
“缘之一字,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幽幽叹了口气,宋辞提脚迈进了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踏入的小村落。
走在半路,正是当日遇见土地公公的一处狭道,耳边忽然传来了阵阵清脆稚嫩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石河边上的空地不知何时盖起了一座青石红瓦的大院子,只从敞开的院门就能看到数十个蒙童正坐在矮凳上摇头晃脑地跟着先生诵读文章。
“苟不教,性乃迁……”
穿着束袖短褐的先生一面念书一面暗中打量着堂下的蒙童,遇上溜号走神的便举起藏在背后的竹枝假意恐吓。
“是他!”
虽然那人换了一身朴素打扮气质也变得沉稳内敛许多,可宋辞仍旧一眼认出来此刻正在教书的先生就是当日和石二郎一起求字的大公子。
她才不过将将出声,那位看似专注无比的先生便立刻朝着院外瞥了一眼,就此与来人目光相对。
“尔等先将昨日的功课默习一遍,先生去去就来。”
那人说着就扔下书本,转身追至院外。
“赵公子请留步。”
走到一处可以避人的僻静地,紧跟其后的教书先生才拱手说道:“当日一别,没想到还能见到赵公子。在下姓余,字沐恩,是流落到钱塘县的落魄镖头。”
宋辞回头看他,“萍水相逢,你究竟姓甚名谁与我何干?”
余沐恩闻言轻轻一笑,“确与公子毫不相干,是在下唐突了。”
见他无意再做纠缠,宋辞转身便朝着石老汉家去了,心中却忍不住在想,这人如此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恩公,你可算是来了!”
石老汉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拉着来人的手便往屋里去,“家里还欠着你的银子没还呢,老朽就是到了地底下也不安心啊!”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种话。”
宋辞随着他坐在堂上,轻声劝慰道:“我看你这寿数还早着呢。”
“不早了,不早了。”
石老汉絮絮说道:“人到了我这个岁数,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不过啊,今天老朽还得厚颜求恩公一件事才行!”
“说来听听。”
宋辞想起过世的二郎便叹了口气,“只要不违背公理道义,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好好,多谢恩公。”
石老汉擦了把泪,“我想求恩公把老朽一家的记忆抹去,也不用多,只把和恩公相识这段舍去就是了。”
宋辞却没料到是为这个,“可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石老汉长叹一声,“家门不幸啊。自打我那二郎出门拉脚死在山匪刀刃之下后这个家就变了,老大两口子就不说了,老二媳妇还年轻必是守不住的……”
与其等到来日埋下祸端,倒不如一起了结。
宋辞一听就明白了老爷子的顾虑,“那好,就让家里人回来再吃一顿团圆饭吧。”
“多谢恩公成全!”
石老汉说完就去地里喊人,倒是屋里不声不响的跑出来一个小丫头,颇有气势的指着厅里的外客喊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
宋辞看着好笑就去逗她,“我是你家里找来的人牙子,你阿爷把你卖给我当丫鬟了!”
“阿爷才不会卖排风!”
小丫头掐腰叫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客气了!”
“嘿,个头不大嗓门倒不小!”
宋辞笑着拎起孩子的衣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她不过是假意逗弄一下,谁知才刚刚把小丫头提到半空就被疾奔而来的男人抢了过去,“孩子小不懂事,公子手下留情。”
“又是你?”
宋辞揽胸一笑,“这次总不会是巧遇了吧?”
小丫头趴在余沐恩怀里还不老实,指着站在院子里的恶客喊道:“师父,坏人,帮我打他!”
“师父,你教一个女娃识字?”
宋辞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你那学堂还徒弟吗?”
有教无类这话对于大多数文人只是说说而已,家中那十来个无父无母的乞儿想要找个不挑剔的先生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余沐恩摸了摸女娃娃的后背,“我只是在闲暇时候教导排风习武。”
“哦,理解。”
宋辞点点头,“想要习武怎么能不识字呢。”
可你教谁不好偏偏悉心教导石二郎的独女,真当别人眼盲心瞎不成。
“排风这名字倒是威风的很。”
宋辞反身坐回内堂,“是你给起的?”
“是。”
余沐恩跟着走进厅里,“一个独生女儿想要在世间生存太过艰难,我想要排风过得顺心随意就得先让她自己立起来。”
宋辞斜眼瞅他,“可你想过没有,一个舞刀弄枪的姑娘又有哪家敢娶?”
“公子不必担心。”
余沐恩轻笑道:“等到排风来日长成,自有好人家的男儿上门求娶。”
见对方一脸笃定的样子宋辞心道:“呵,还好人家的男儿,该不会又是姓杨的吧?”
她也没再言语,不管余沐恩是为何出现在这里总归是对石家有益无害,便是石二郎知晓也说不出什么,于外人来说就更加无关紧要了。
呆坐了差不多一盏茶工夫,等到宋辞两只耳朵都被那打小就敢触摸大蛇独角的女童闹腾得嗡嗡直叫的时候,石老汉可算是带着儿子媳妇家来了。
若说往常还不明显,这次一照明宋辞便觉出老大夫妻言语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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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献媚,二郎的遗孀则变得只拿冷眼看人,就连唯一的骨肉也不怎么在乎的样子。
看到石老汉满面苦涩的模样,宋辞立时就明白了他为何急着如此,只怕是二郎的死再加上神异之人的诱惑,让这个本就不安稳的家愈发经受不起风波了。
饭桌上,宋辞从包袱里摸出一壶果子酒,亲手为在场的石家老少斟满,“人生在世,万事总脱不开一个缘字,且为咱们的缘分饮满这一杯!”
石家老大受宠若惊地举起粗糙的瓷杯,“您这让我们怎么当得起呢!爹,还愣着做什么,快喝了这杯酒!”
眼见连一直冷着脸的二媳妇也喝了酒,宋辞才把手里的空杯朝下倒了倒,“先前我就和二郎说过缘分已尽不可强求,今日多有打扰,在下告辞!”
她说完便放下杯子朝外走,顷刻间绕过大门转道小路时才隐隐听到石家老大出声埋怨道:“爹,敢情你还惦记着老二呢,自家人吃饭硬是多摆出一张椅子也不嫌晦气!”
在大石村走了一趟虽然让人心情沉重倒也不算白来,改天宋辞就买下了石河边上正对着私塾的另一块地,雇人盖起一座只分前后两院的排房当做那些小乞儿的集体宿舍。
白天让孩子去余沐恩的私塾读书识字,晚间就随他们自由学习生活技能,也好为将来谋求生路打基础。
好歹把里里外外的琐事料理干净,宋辞那不务正业的相面馆总算能够再度开张了。
这天晌午,她正和雁儿兄弟二人围坐在地上吃锅子,难得登门的许仙却慌慌张张找了过来。
“赵兄,赵兄!”
许仙说着就往隔着内院的帘子后头钻,“借你的地方躲一躲,若有人问起千万别说遇见我了!”
“怎么了这是?”
宋辞见状连忙把嘴里的粉丝吸溜进去,“许娘子都快要生了你不在家守着还瞎逛游什么啊!”
平时看着许相公她就觉得此人一脸呆相,却没想到还能这么不靠谱,偏等到关键时刻出状况。
回过头来,宋辞咬着烫好的青菜含糊问道:“雁儿,最近你听说保安堂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附近街上的店家都挺好的。”
雁儿捧着碗美美地喝了口热汤,“我只听说许娘子月份大行动不便在家待产,如今只有许相公一个人看守药铺。”
“合着这是把店铺也扔下了?”
宋辞听完也有些懵神了,“这得是多大的祸事才能把许相公逼成这样啊?”
“总不至于是遇上自荐枕席的霸王花了吧?”
思及许仙一脸娇弱无力被一彪悍女子堵在墙角示爱的情景,宋辞差点没把嘴里的菜喷了。
她赶紧抹抹嘴站起来,“算了,你俩在这慢慢吃吧,我去问问许相公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宋辞刚迈开脚还不等进屋呢,就有一个步伐稳健的老和尚打街上走进来道了声佛,“阿弥陀佛,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
“大师还是来化缘的?”
猛一见那金灿灿的刺目宝光,宋辞面上僵笑心中却暗暗叫苦,只觉得是想要贪财夺宝的有道高僧循着踪迹找来了。
“施主不必惊慌。”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老和尚慢悠悠说道:“老衲是金山寺方丈法海禅师,因与许仙有师徒之缘,特来度他出家。”
“出家?”
一听不关自己的事,宋辞的胆气才慢慢壮起来,“大师,许相公的妻子身怀六甲正要待产,你怎么能让他抛妻弃子出家呢?这也太不合人情道理了!”
“是啊!”
始终提心吊胆听壁角的许仙这才探出头来,“我们一家子好过的很,不管你怎么纠缠,我是绝不会出家的!”
“善哉善哉。”
法海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叹息道:“施主空有一身灵性却被凡尘俗世所累,何其可悲!”
“我乐意!”
许仙跳着脚回复道:“你觉得我可悲,我还觉得你可怜呢!孤苦伶仃的老头子无处可去,满街寻觅些痴傻的呆汉随你念佛!也不想想佛祖若是果真有灵,又怎会不知凡事不可强求的道理!如果菩萨座下弟子全是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歪僧,那还能修成什么正果?!我看歪果还差不多!”
“噗嗤!”
他这话一出,不单宋辞绷不住笑了,就连看见大人拌嘴主动噤声的雁儿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咳,不许无礼!”
宋辞遮遮掩掩地把温热的锅子抱在怀里,“你这童儿,怎么能当着方丈的面吃荤呢,快家去吧!”
“是,雁儿知错。”
雁儿说着就拉着弟弟回到了内堂,剩下宋辞则陪着笑朝一脸苦大仇深的法海禅师好言劝道:“大师,依我看许仙凡心未了实在不是出家的材料。与其让他混进寺里成了酒肉和尚玷污佛家圣地,倒不如另觅高徒。”
哪知法海看都不看她,反对着许仙沉言道:“许施主,你可知自己一心惦记的娇妻爱子不过是镜花水月。而你那值得敬爱的妻子,也不过是一条修炼千年的蛇妖罢了!”
“你胡说!”
许仙激动的面色胀红,“我娘子心善貌美体贴温柔,镇上得过保安堂恩惠的百姓谁不说她是济世救人的活菩萨!我知道你是骗不过我才来污蔑娘子,我绝不会上你的当!”
“是真是假,许施主一看便知!”
法海口中先是吐出几句让人莫名敬畏的梵音,接着便朝手中金钵一指,“白素贞原形在此,许施主还等什么,莫非是不敢?”
“看就看,有什么可怕的。”
许仙提了提气,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却见原本躺在床上安睡的娘子一下子就变成了盘踞在榻的巨蛇,狰狞的蛇首还在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蛇!蛇!”
许仙两眼一翻就要昏死过去,宋辞急忙上前顶住他的穴位,冲着面露笑容的法海说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又何必非得执着于许仙一人呢!”
若是白素贞真的有违天道自有公理罚她,法海如此做派,不就是因为青白二人始终不曾为恶出师无名,这才换了最容易击破的许仙下手,实在太过小人行径了。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有理。”
法海微微一笑,“正是因为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才不忍心见到许施主被蛇妖蒙蔽至此。”
过了一会儿,许仙自己迷迷瞪瞪清醒过来,虚弱地辩白道:“我不信,一定是你施了妖法陷害我家娘子,我要报官,让姐夫抓你这招摇撞骗的妖僧归案!”
“许施主,你究竟要执迷不悟到何时才算了结?”
法海惋惜着摇头直叹,硬是从袈\裟里摸出一张符纸放在许仙手里,“许施主若还是不信,便在白蛇生产那日将符纸化水喂她喝下,届时是非究竟必当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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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遇见手段如此下作狠毒的出家人,宋辞禁不住在心中发寒道:“他这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不逼死白素贞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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