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技高一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隐山
“这算什么!”
黑羽回舌头咕咕叫道:“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和朋友们打赌装死,谁输了就要去黑水河捞鱼给大家吃!”
“保持住这个劲头!”
宋辞为了奖励小弟,又喂了它一个解渴的果子,“知道为什么叫你装死吗?因为我们无意中卷入了一桩惊天的阴谋中,为了找出幕后主使,咱们得发扬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神,跟着人间的皇帝一起回到紫禁城一探究竟。”
黑羽边吃边问道:“紫禁城是什么地方,好玩吗?”
“嗯,应该算是人间最富贵的地方吧。”
宋辞一挥翅膀,“那里有吃不尽的美食和看不尽的美景,也是所有人类最向往的地方!”
“那我去!”
黑羽忙着吐出嘴里的果核,“大不了等着玩够了再回家和兄弟们吹嘘一番!”
“那你可得听我的安排千万别自己瞎转悠,得叫人害了去没处说理!”
宋辞危言恐吓几句见人乖巧了,变出一片薄薄的碎冰往黑羽头尾来回擦了擦,剩下点融化的凉水也不忘搁自己身上滚了一圈,这才和小弟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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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姿势歪在托架上。
他俩才准备好装神弄鬼就感觉到疾驰的马车稍稍慢了几步,紧跟着就有一匹奔马贴着车厢靠近,连带着一只满是硬茧子的手顺着透气的窗户伸了进来。
那人虽然看不见,却仔仔细细地在笼子里摸了个遍,直到把两只通体发寒的“死鸟”都关照到了,才掩好绸布小心地去了。
“我认识他!”
来人才走,刚刚还耷拉着半截舌头的黑羽就气鼓鼓地嚷嚷道:“就是那个坏人饿了我小半个月,还不叫鸟睡觉!他身上的臭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气,不气。”
宋辞连忙捂住小弟的尖嘴,“你若听我的话就等着看,不出一天此人必死无疑。”
她还不信连亲生父亲都敢诅咒的事主会揣了副菩萨心肠,留下这么一个足以捅破天的把柄在人前晃荡。
既已有人前来查看,起码说明和自家兄弟一般悲催的老皇帝也离着不远了。
宋辞所料不差,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就驶进了一处热闹的城镇,周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赶场子做买卖的行商。
“这也是群明人,买卖都做到皇帝跟前了。”
咧嘴笑了笑,宋辞转头趴在托架上,却看见半晌没出声的黑羽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能拖着病体坚持这么久,倒真是为难你的小脑瓜了。”
小弟能睡,她这等着见皇帝的正主可不敢阖眼,眼下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连点道行都没有,谁晓得中途还会不会出点差错。
接下来一会儿工夫宋辞就好比那蒙着盖头的新娘子,只管叫人倒手送来送去,一路从熙熙攘攘的人流密集处来到了肃穆无声的煌煌殿阁。
“呦,怎么是你小子来了?”
守在行宫的副总管刘进忠听得有人来报,说是八阿哥的心腹太监高虹带着献礼进奉皇帝,随口吩咐了几声等着领差事的小太监就迎了上去,“我得看看今儿外面吹得什么风,竟然能大老远的把你给弄来了!”
“爷爷好!”
高虹点头哈腰地陪笑道:“小的给您请安了!”
“别介!你这是害我呢!”
刘进忠朝着紫禁城方向拱拱手,“普天之下,除了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后代,谁还敢当得起这声爷啊!”
“都怪小的笨嘴拙舌失了分寸,该打,该打!”
高虹卖过乖,借着给刘进忠拍打坎肩的机会背着人偷偷递过去一个瘪荷包,“我们爷因为母忌不能随行伺候万岁,那心里是愧得很啊!这不,特意叫我亲自看护着送来一对海东青。我说刘公公,不是小的夸口,打从我下生这些年就没见过那么俊的神鹰,保准万岁爷见了欢喜!”
刘进忠慢条斯理地起荷包,“照这么说,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了!”
“别啊,刘公公!”
高虹赶忙拦住不让人掀开笼布,“神鹰性子烈,若是错认了主,小的可怎么和八阿哥交待啊!”
“你这可不合规矩啊!”
刘进忠为难地咂巴嘴,“这进献的物件哪样不是三验六看的,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呈上去,万一出了差池,你我可担不起责任啊!”
“刘公公,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您就体谅体谅八阿哥的一片孝心吧!”
高虹说着又擎起了手里的烟枪,“小的知道您也好这口,可巧前儿有门人孝敬了八阿哥一杆翠嘴儿的烟枪,他老人家又赏了我。改明儿回了京城,小的就给您送去府上……”
“你这个奸滑的怪,说得好像我惦记你那点东西似的!”
刘进忠点着他笑了笑,“得!我算是哪个牌面的人物,也敢拦着皇阿哥尽孝!正好今儿万岁爷觉得身子骨爽利,在前头儿宴会群臣呢!”
他抬手招来一个瘦猴似的小太监,“顺溜,快领着你高公公去吧!”
“得令!”
踩着短靴的小太监也挺高兴能得着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眉开眼笑地扶着高虹的手臂,“公公,请随小的来!”
尽管领路的只是个没有品级的小太监,高虹也不敢拿大。
谁叫这人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邪性,不到眼跟前,谁知道将来哪块儿云能下雨、哪个儿女能养娘啊!
小太监搁前头走着,高虹亲提着鸟笼在后头跟着,到了皇帝宴会满蒙贵族和汉大臣的园子,先让御前侍卫进去通报,得了恩准,才远远听见太监唱名说是八阿哥进献海东青一对。
这会儿又轮不到小太监领着进园子了,高虹擦擦额头的细汗,敛容屏息走到方才展示过几位阿哥携手擒获的猛虎的御阶之下,噗通一声跪地高呼道:“奴才高虹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踞宝座,穿着油绿色游龙暗纹锦袍行服的皇帝眯着眼放下手里的玉著,“你叫高虹?是胤派你来的?”
“回禀万岁爷!”
高虹一面低头答话,一面举着胳膊把鸟笼子往上擎,“八阿哥叫奴才彻夜兼程来此,一是代主子给君父问安,二是献上白羽、黑羽海东青各一只!”
随侍在旁的魏珠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见他不像生怒的样子,连忙凑趣儿道:“奴才自问跟着万岁爷见识了不少光景,却还是第一次听说白羽的神鹰!万岁爷不如心疼心疼奴才,让老奴也跟着开开眼界!”
“你这老货!竟敢当着满朝重臣的面告朕的歪状!”
康熙帝挥手指向席下赔笑的王亲,朗声道:“都看见没有?这就是当主子爷的难处!重了,人家说你刻薄寡恩;轻了,反惯得他没大没小了!”
跪在下面的高虹听着满堂笑声,心里提着的那股气儿也跟着泄了,急忙抬眼去看站在皇帝旁边的大总管。
魏珠眼中含笑,几步下来御阶接过那个挺有分量的鸟笼子,“有万岁爷这句话,奴才就斗胆恃宠而骄一回吧!”
康熙帝也不与他计较,只等这刁奴把笼子放在眼前才亲手掀开了罩在上面的宝蓝色笼衣。
神鹰露出真容的一瞬间,原本笑语盈盈的王亲贵戚全都与叫人掐住脖子的肥鸭一般鸦雀无声了。
笼子里是有两只海东青没错,但那黑羽的扎着腿躺在托架上,明摆着命不久矣;剩下那只白色的倒能勉强站住,可它是只母的啊。
眼见院子里静得骇人,高虹只得壮着胆子抬头望去,当场就给唬得跌坐在地,语无伦次道:“这,这怎么可能……”
魏珠离着近,一眼就瞅见了主子爷哆嗦的手指,也不敢仗着旧年那点情分多嘴饶舌,立时默默退了一步眼观鼻鼻观心颔首静立。
满园子没一个敢吱声的,倒方便宋辞把这些人的模样做派记在心里。
她还重点观察了与自己不过一臂距离的康熙帝,见他还是初到红楼时的音容相貌,只是换了个发型又苍老不少,又扭头去看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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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的皇子阿哥。
掠过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宋辞不由心生感慨道:“这也算是故人重逢了吧……”
她正在这遗憾没能见到逗弄过银角大王的十三阿哥,打下面席位就颤巍巍地出列了一个戴着水晶顶的文臣,跪地叩首道:“启禀皇上,这龙死凤生实乃大忌,自古民间……哎呦!谁啄我呢!”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方才还像鹌鹑似的蹲在笼子里的白羽海东青不知怎么窜出了笼门,冲着满嘴胡言的老头就是狠狠一口,把他肩头的朝服都叨破了。
初初掌握飞行技巧的宋辞一招得手也不与那老学究歪缠,乘风飞回皇帝的酒席上,搁脚丫踹了踹还在酣睡的小弟,“醒醒,到饭点了!”
“嗯?饭食在哪呢?”
黑羽扑棱着坐起身,第一眼先看见了站在鸟笼外面的头领,第二眼才看见摆在近处的鹿肉,竟连呆若木鸡的大内总管和皇帝也不在意。
魏珠揣着手,实在不知该拿这两位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觅食的神鹰如何是好了,只得出声询问道:“皇上,您看……”
康熙帝搓着拇指上翠绿的扳指,沉吟道:“胤进献有功,赏赐玉如意一柄。再传口谕,就说让他替朕为良妃上炷香。”
圣旨一出,不说其他几个年长的兄弟心中如何翻江倒海,单论好悬没让这场堪称峰回路转的大戏蒙了神的九、十两位阿哥就互相碰了碰肩膀,低声言语道:“八哥什么时候训出了这么一对活宝,怎么连你我都瞒得死死的?”
十阿哥一抹鼻子,委屈道:“八哥不仗义,再防着别人也不该冷了九哥你的心!”
两人一商量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八没来,那训鹰的“鹰把式”总该跟着过来了吧?
不等宴席结束,他俩就借口尿遁一先一后溜了,想要赶在别人开口前占住那个能人。
哪知道找到住着执事奴才的下院才晓得,随着高虹一起过来的训鹰人因着初来乍到走错了路,竟是误入百兽园被饥饿难耐的猛兽活活生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女主又要开始非人类之旅啦~~
另,这篇故事走欢脱路线,只要不考据渣作者保证大家都会开开心心的~~_(:3」∠)_
最后,所有驯化动物的手段都是残忍不合天性的,尤其是熬鹰。渣作者曾经听说过,每一只站在主人手臂上的雄鹰背后都有数百只亡魂,真的很惨。
最最后,渣作者脑子笨,一贯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历史上的毙鹰事件,渣作者觉得既不是康熙所为也不是八阿哥所为,前者再怎么不喜八阿哥也不会用诅咒自己的方法压制亲子;后者也不会选这么愚蠢的方式博取同情、打击异己。
只能说是八阿哥中了别人的一石二鸟之计,而康熙则是顺势而为罢了。
“欲知谁想害你,想想你的被害对谁有利。”
渣作者认为,法利亚神父这句话足以说明一切。
飞呀飞,么么哒~~
第208章2、
晚间,心神不宁的康熙帝挥退了捧着绿头牌的小太监,独自倚在炕桌上品着茶水。
静坐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叹了一声,“魏珠啊,你说这人死了之后果真有灵吗?”
他虽然老了,眼睛却没瞎透。
白天宴席上高虹进上来的两只海东青明明是将要气绝身亡的模样,偏偏等他想要叱责老八的时候又活泛过来了。
魏珠脚下一顿,再想着早先那件让人不得不细品品的奇事,换了副笑脸说道:“这归天的人有没有灵,奴才不知道。奴才是个笨人,生平只认一个死理,那便是‘心诚则灵!’”
“心诚则灵……”
康熙帝复又叹了一声,“那两只海东青可送去珍禽园了?”
“奴才正打算跟主子回禀这件事呢!”
魏珠连说带比划,愣是把一对通人性的神鹰描述得活灵活现,“那两个小祖宗就跟观音菩萨座前的童男童女似的,竟是半步也不肯离开万岁爷身边!您头脚刚回屋歇下,它俩立时就张着翅膀追了过来。也不知怎么就那么灵巧,谁也没教谁也没引,人家自己就在万岁爷院子里的不老松上坐窝了!底下的人怕伤到它们也不敢硬拦着,不得已才叫奴才回禀一声,好请您拿个主意!”
“哦?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想过去看看了。”
难得康熙帝来了兴致,魏珠赶紧伺候他穿鞋披衣裳,又叫守在门口的使唤人点了两盏硕大的宫灯照亮。
主仆俩还不及走出院子,就望见两道黑乎乎的身影停在最高处的树杈上,一左一右站得和守门神一般无二。
“你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见了这么俩活宝,康熙帝心底的郁气也散了些,笑问道:“它俩用膳了吗?”
“唉,都怪奴才不中用,这事儿还得劳烦万岁爷!”
魏珠故意耍宝道:“公的还好,打来了就下树吃了一盘子净肉;母的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到现在还饿着呢!”
康熙帝稍一思忖,“先前在前院摆宴那会儿不还吃了不少鹿筋儿吗,你没拿鹿肉试试?”
“奴才怎么没试?”
魏珠嘴里挨样数着,“管是猪肉牛肉羊肉鹿肉,就连阿哥们打来的狼肉奴才都壮着胆子割下了一条,可它就是不吃,奴才总不能强往嘴里喂吧?”
康熙帝心思一转,又仰头望着树梢看了一会子,忽然出声道:“朕这胃里空落落地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你去给朕叫点好克化的膳食来!”
魏珠听了连连应下。
主子吃得香睡得着愿意使唤奴才,他才有好日子过。
皇上喊饿还有什么可言语的,反正御膳房十二个时辰都有轮班的厨子,一见主子爷面前最得用的魏公公来说,赶紧好茶好点心伺候上了。
“先别忙着走。”
放下茶碗,魏珠拉住将要回去灶上的司膳太监,“除了原定的几样,你把白日里宴席上的焖锅鹿筋儿再来一盘。”
司膳太监听了一愣,“魏公公,这大晚上的吃鹿筋儿不好克化啊!”
万一皇上不受用惊动了太医,后面的乱子可就大发了。
“你这人怎么不开面儿啊?”
魏珠抬手赶他走,“叫你上你就照办得了,万事有我担着!”
能混到这份儿上,司膳太监也不是不懂得变通的浑人,“得!有您老一句话,我这顶戴就算保住了!”
一时间饭食得了,又有十来个小太监鱼贯而入,把那装在保温漆盒里的膳食捧上,跟着魏珠一路来到了主子爷的下榻之处。
“万岁爷,您看看有没有可心的?”
打发走伺候在屋里的宫女太监,魏珠把软和适口的点心,譬如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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饽饽、萨其马、金糕之类的略往前摆了摆,嘴里还埋怨着,“御膳房的人也太粗心了,大晚上的还给您进了荤肉,也不怕吃坏了您!”
他端着那盘鹿筋儿作势往外走,“还是让奴才替您分忧吧,奴才皮糙肉厚的不怕克化不动!”
康熙帝笑着要去打他的手,“你给朕把盘子放下!”
这一主一仆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谁还不知道对方肚子里那点弯弯道道。
魏珠一番装傻充愣逗得主子开怀,又去把临桌的窗户打开,好让万岁爷一眼就能瞧见不老松上的神鹰。
左右屋子里没外人,康熙帝也就不掩饰自己那点心思了,他先是把那盘冒着香气的鹿筋儿放在窗口,接着又学着训鹰人那样呼哨了几声。
魏珠本还担心,要是那树上的鸟儿不肯来,让皇帝失了面子怎么办。
哪知不过须臾之间,夜空中便响起了一道急速滑行的声音,紧跟着那只通体雪白唯有羽翅点缀着些许墨色的海东青就稳稳地落在了窗沿上。
此时的康熙帝穿着一身酱色常服,看着倒是比白天神些。
他也不知该对这只有些神异的大鹰说些什么好,只是沉默着把手边的盘子往前推了推。
宋辞歪头打量着满腹心事的康熙帝,还有那在一旁偷偷作揖讨好的魏珠,咕咕叫了两声展翅飞走了。
“万岁爷!那海东青飞出院子去了!”
魏珠连连顿足道:“这可怎么好啊!”
康熙帝闻言闭了闭眼,“算了,由它去吧……”
他说着便起身往床榻走,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魏珠见了急得在心里直念佛,“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行行好吧!”
许是他的诚心上达天听感动了佛祖,不等康熙帝叫人拾走碗碟,那只远远飞走的海东青竟然又兜了回来。
重新落脚的宋辞放下嘴里衔着的两枚果子,把那又大又红的放在康熙帝的银碗里,另一个小些发黄的放在魏珠面前,这才转头去吃碟里的鹿筋儿。
她既不愿白白受人好处,也不想当着人类的面施展神通,所以只能用这个笨办法来替康熙延寿。
这也是宋辞在功法大成前的自保之策,如果那只会下金蛋的鸡不叫主人看见自己的秘密,也不会落到破腹而亡的下场。
她在这头挑着鹿筋儿糕点吃的香甜,倒让康熙帝主仆有些摸不着头脑。
魏珠盯着面前的果子咽了咽口水,迟疑道:“万岁爷,这果子,该不会是神鹰从天上带回来的吧?”
康熙帝却是坐在榻上纹丝不动,“今夜是谁当值?”
魏珠听了心里一惊,“难道主子是在怀疑有人假借神鹰之名装神弄鬼……”
他也不敢耽搁,立时报上了两个宗室子弟的名字。
康熙帝背着手,一步一步踱到桌子腿儿那,定定地看着吃饱喝足还不忘在茶盅里漱嘴的海东青,一时竟有些出神。
“万岁爷,奴才冒犯了!”
话音方落,魏珠便抓起泛黄的果子塞进嘴里,视死如归般吞进肚子。
见状,宋辞锋利的鸟喙发出一阵古怪的鸣叫,也不管那主仆二人是何种神色,扑扇着翅膀飞回了树上。
对门睡得迷迷糊糊的黑羽听见动静咂咂嘴,勉强睁开一条眼缝,“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搁哪闲逛呢?”
宋辞学它缩着身子蜷成一团,“睡吧,早起就有好点心吃了。”
实在困乏的厉害,黑羽只听了一耳朵就合上了眼睛。
它俩倒是睡得踏实,却不知这一晚非但脚下的小院灯火彻夜未熄,就连隔着几道院墙的阿哥寝宫也热闹的很。
四阿哥院里,随驾同行的李侧福晋朝身边的陪嫁嬷嬷问道:“王爷从回来那会儿一直闷在书房没出来?”
赵嬷嬷小声回复道:“奴婢派跟前的得用人去和苏公公探了探口风。他也没说别的,只说王爷在席上喝多了酒,这会子头疼得厉害。”
“头疼?”
李侧福晋秀眉轻敛,“王爷一贯自制,如今怎么……”
她藏在袖子里的一双手不自觉地扣弄着指甲上的蔻丹,“你派去的人就没打听出来点别的事情?”
赵嬷嬷有些犹豫,“小庆子倒还说了一件趣事,可奴婢觉得和咱们爷干系不大,这才没有回禀……”
“你觉得?”
李侧福晋俏脸一板,冷言斥责道:“想是平日里我太过宽和,这才纵得你们这些奴才起了替主子当事的念头!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揣测上意?真要轮到你觉得相干那天,只怕满府都要大祸临头了!”
“福晋恕罪!”
赵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老天爷在头顶上看着,若是老奴敢有那样的心思,就叫一道雷劈死我!老奴从小伺候着姑娘长大,一路跟着进了王府,姑娘的天就是老奴的天,姑娘活得自在老奴才能……”
“行了!”
李侧福晋只叫她念得额穴直跳,“净把这些老生常谈挂在嘴上顶什么事,还不赶紧把小庆子的话原原本本说上一遍!”
“是,福晋息怒,老奴这就说!”
赵嬷嬷抬起满是乌青血渍的脑门,一字不落地把宴席上那段奇事说了一遍,“小庆子还听说,那两只海东青竟是没进珍禽园,反倒随着万岁爷去了!”
“我知道了。”
李侧福晋侧着头,不叫人看见她的面色,“嬷嬷年纪大了,不如趁着出行的日子养养神儿,这几天就不用到我跟前伺候了。”
赵嬷嬷愣了愣,缓缓叩头道:“多谢福晋恩典。”
等那不顶事的下人出了屋子,李侧福晋才伸出右手,露出血肉模糊的指尖。
“死鹰成了神鹰,八阿哥不仅没有遭到贬斥,竟连良妃也跟着受了一炷清香……乱了,全乱了……”
沉思半晌,李侧福晋狠狠吐了一口气,“不管别人怎么变,我只要做到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心神稍定,她抽出一张绣着桃花的帕子搅在受伤的手指上,朝门外扬声道:“五谷,把咱们出门时带的瑶柱找来些!”
守在门口的大丫鬟自打赵嬷嬷捂着头出去就战战兢兢地立在外面,如今听见主子召唤,原本最爱玩笑的五谷也不敢吱声了,只是紧紧抿住嘴闷头当差。
提着食盒,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小厨房。
凡是雍亲王府的老人都知道,李侧福晋那一手好厨艺赛得过宫中最顶尖的厨子。只有一点怪癖,不喜指使婢女,凡事都爱亲力亲为。
老话讲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皇城大院里的女眷更是戏中的魁首。
眼见出来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有说她敝帚自珍的,有说她心里藏奸的,还有说她怕人偷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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