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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技高一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隐山
身穿大红喜服的展昭难得地用玉冠将头发高高束起,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
常年持剑的大手正紧张地握住一柄镶金玉如意,怔愣地望着含羞带怯微微颔首的小娇妻。
“还请驸马与公主就坐,行合鬓之仪!”
在喜娘的催促声中,展昭先是迈出一步稍稍站定,又轻轻坐在了妻子一掌之外。
宋辞只觉得身边稍稍一沉,紧接着就有一股温热的气息紧贴在手臂上,让人不敢妄动。
“交丝结龙凤,镂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喜娘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将两位新人各自的一缕头发剪下绾起装进荷包,“再请驸马与公主共饮合衾酒!”
随着喜娘的话音落下,一个端着托盘的宫人屈膝跪在床前,奉上了注满酒水的玉杯。
这次不用旁人吩咐,展昭就探手捏起了酒杯与露出一小截凝脂皓腕的妻子交臂而过。
他深深凝望着那双波光流转羽睫轻颤的美目,仰头喝下了口中略带甘甜的冰冷液体。
待喜娘回酒杯,又行过撒帐、除花、却扇等诸多繁琐仪式宣告礼成之时,洞房内以八王爷夫妻为首的观礼宾客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还有那曾经去过状元府的人在心中偷偷想着,总算这次没有意外发生了。
一片贺喜声中,八贤王满意地看着新出炉的侄女婿,笑言道:“驸马,随本王出去招待贵客吧!”
本欲和妻子说几句体己话的展昭见王叔开口,只得回身轻声道:“公主稍待片刻,展某去去就回。”
宋辞并不看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待屋内看客全都跟着驸马走了出去,装了一天贤良妇的新娘子才一把掀翻了凤冠,“快,弄月,给本宫弄碗水来,方才的酒水好辣!”
“来了!”
弄月急忙端了碗热茶送到主子面前,“奴婢早说过要把合衾酒换成甜味的果子酒,偏喜娘说不合规矩不许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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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她的!”
好容易才把嘴里辣味冲掉的宋辞呼扇着说道:“再有下次一定要偷偷把酒换掉!”
“什么下次?哪来的下次?”
正在拾床榻的寻梅眼睛一瞪,“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不嫌晦气!公主如此口无遮拦,也不怕驸马听了伤心!”
“是本宫说错了话,不该让你们男主子跟着受过。”
宋辞揉了揉被发钗和凤冠折磨了一整天的发顶,“别管那些东西了。好寻梅,过来帮本宫按摩一下,脑袋疼得厉害。”
“呀,都红了。”
寻梅小心翼翼地按着穴位,“奴婢这样弄行吗,公主可曾舒服了些?”
“好多了。”
宋辞懒散地靠在她身上说道:“成亲这种事一辈子体会这一次就行了,实在活受罪!”
按她的意思其实只要静悄悄领个证就行,谁知道刘太后和皇帝哥哥非觉得上次半途而废的婚礼太不吉利,一定要大办一场盖过风头。
这可苦了原主这副娇滴滴的身子,哪像猫大人奔波一天硬是像没事人一样。
在宫人的服侍下洗了个热腾腾的温泉浴,宋辞才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趁着外面的男人都在吃酒,她也悄悄在屋里吃了些按照寻梅的话是不会留下不雅气味的食物。
吃饱喝足打理干净,剩下要做的就是等待新郎官回来了。
温暖的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时间只能听见龙凤烛燃烧时的微弱噼啪声。
原本坐在喜床中央的新娘身子越来越软,慢慢就不自觉的挪到了床头的位置。
等到宋辞从瞌睡中勉强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锦绣绡金帐幔下面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驸马,你何时回来的?”
下意识地抹过嘴角,宋辞心虚地偷看了一眼燃烧近半的龙凤烛。
展昭闻言轻轻一笑,“展某进房快一个时辰了。”
宋辞懵怔之下连本宫都忘记说了,“那你为何不叫醒我?”
别告诉她这南侠还有如此奇葩的怪病,喜欢偷看别人睡觉来着。
只要一想到每逢午夜都会有一只两眼放光的猫儿盯着自己,宋辞顿时觉得那点瞌睡虫一下子就被吓跑了。
“展某只是不忍心,不舍得。”
展昭说着便抬手擦过娇妻红润的面颊,“公主可是累了?”
不妨一贯谨言慎行的猫大人还会有如此销魂的一面,宋辞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展某不曾醉过。”
展昭趁势抓住那只玉手在脸上蹭了蹭,“展某一生从不曾喝醉,只除了那夜在公主闺房。”
听了这话宋辞顿时无语了,还说没醉?这都快赶上真心话大冒险了好么!
“驸马啊,醉了咱们就乖乖睡觉,有话明天再聊啊!”
她连忙帮着看似清醒实则糊涂到底的御猫脱下外袍,“你先躺下,我去帮你叫杯解酒茶来。”
“公主别走,展某还有许多心事要与你倾诉!”
背后的猫大人不过伸手一捞,宋辞就觉得自己跌进了绵软的被褥里,紧接着就被一具火热的身躯压在下面。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声,她只能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尽量避开那双深邃的猫眼,颤声道:“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啊,千万别激动!”
展昭不知何时摸出了怀表,“公主,展某的孩儿,真的是这样伶俐可人吗?”
宋辞歪着头看向表盘中笑盈盈的一家三口,连声应答道:“绝对是,遗传这种事做不了假的!”
“可展某不相信!”展昭轻声道。
他缓缓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宋辞只觉得一道火热的视线如同探照灯一样从身上扫过,紧接着驸马爷就抛开了表盘,用手指慢慢描画着早已嵌入心底的轻颤红唇,暗哑道:“展某要亲眼看着孩儿出世,长大,习武,报国……”
“你……”
她才吐出一个颤音,就被一双强势而又温柔的手臂紧紧环住,眼睁睁地看着绡金帐幔轻轻垂落。
被翻红浪,鸳鸯交颈。
晨光初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不肯起身的宋辞想起上面那八个字就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念出来只有短短几秒钟而已,为什么换在她身上就变成了无限循环中!当初写下这几个字的人知不知道这样不负责任是会出人命的!
此时,早已入内拾房间的宫人见到公主的懊恼模样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只有实心眼的怡芳气恨道:“才刚成亲驸马就这样欺负人,这可如何是好?奴婢要去找太后做主!”
“怡芳,回来!”
实在不想丢人丢到宫中的宋辞只得强忍着不适安慰她,“本宫无事,只是昨日乘轿子时不小心闪了腰,躺一天就好了。”
“公主又何必强颜欢笑?”
怡芳坐在床边赌气道:“没想到展大人看起来那么温文有礼的人在婚后都会变个模样,奴婢想想就怕的很,公主千万别把我许配给别人啊!”
“咳。”
不妨才练剑回来就听见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展昭轻咳一声,温声道:“公主可有不适?不若让展某来推拿治疗一下如何?”
眼见着一个个贴心婢女全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溜了出去,孤立无援的宋辞也只能假笑道:“本宫无事,不必劳烦驸马。”
“你我已是夫妻,公主又何必如此见外。”
展昭才往床边一坐就觉得妻子往后缩了缩,不禁有些懊悔昨夜不该太过放浪骇到了她,“展某已经和包大人请下假期,待公主身体稍好些,你我就一同回乡祭祖拜见爹娘可好?”
当然好得很!想必在回乡路上众目睽睽之下,这只猫儿就不敢装醉乱来了吧。
此时宋辞还不知道,由于太过小看了心智过人的猫大人,等两人返回汴京之时她肚子里早已揣上了一只小猫崽。
其间的种种斗智斗勇实在一言难尽,蔫蔫回府的公主才刚下马车就被闻讯赶来的刘太后给拐回了仁寿宫。
正好开封府也堆积了大把公务等着展昭解决,宋辞就趁机留在宫中养胎。
闲来无事,她把早先在清朝集的武器和战舰图纸复制了一份送给赵祯,让皇帝自掏腰包建起了一个专门生产热武器的神机营。
还有那从大捷后就消失无踪的逍遥子道长也趁机出来露了一面,将从遥远彼岸带来的玉米、红薯、土豆、南瓜、辣椒等珍稀物种献给了伟大的宋朝皇帝。
就这样来回切换马甲忙了半年,某日正在为小侄儿注射疫苗的宋辞突然觉得腹中一痛,随即就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衣裙。
“母后,天佑,天佑好像要生了!”
“快,快宣太医啊!”
一阵慌乱忙碌之后,才刚刚躺进产房、还不等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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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指示用力生产的宋辞再次觉得腹下一股剧痛传来,鼓胀的肚皮就在瞬间瘪了下去,随后,满是血腥味的产房中立时传出了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正在门外焦急等待的赵祯听见这道宛若天籁的哭声喜得直击掌,“好小子!好大的嗓门啊!”
刘太后亦是泪流满面道:“哀家的小孙孙!快,让哀家进去看看!”
出来报喜的女医慌忙劝道:“太后容禀,产房污秽,还请太后稍待片刻,等奴婢们拾干净再请入内。”
心急如焚的刘太后不理会医女的阻拦执意要进,“哀家的女儿又何须避讳!天佑别怕,哀家来看你了!”
急慌慌冲进产房的刘太后一进来就见到女儿正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娃娃喂奶,“懿儿你怎么样,可有伤到身子?”
“儿臣无事,许是上天保佑,天佑才痛了不到一刻钟就诞下了麟儿。”
低头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直嘬嘴的小肉团,宋辞心中不自觉的涌现出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奇妙滋味,怎样看都看不够。
刘太后轻轻点了点婴孩手上的小肉窝,赞叹道:“好俊的孩子,像你,更像驸马。”
宋辞也发现辛苦生下的儿子反倒像父亲多一些,不过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在辗转数世之后,终于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个孩子的存在让宋辞真正意识到了她并不是一个只能顺着原主心愿活下去的替代品,也同样可以在这无尽的旅途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而怀中的这个孩子,就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宋辞俯首亲了亲婴孩的额头,柔柔轻笑道:“乖孩子,娘亲会亲手为你打造一个最美好的时代。”
恰在小婴儿恍若感受到母亲的深沉爱意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一抹大红色的飘然衣袂渐渐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猫大人这篇结束了,渣作者竟然有些舍不得。=、=
爱你一万年,么么哒~~
最后的欢乐小剧场
————展小猫的记录日常。
一岁:“不知道,记不住。”
三岁:“扎马步好累啊。”
五岁:“爹又把娘气跑了。”
六岁:“娘回来了,家里还多了个妹妹。”
八岁:“遇到一只以大欺小的白老鼠,好气人!”
十岁:“包大人还是那么黑,展某小时候竟然还以为他会慢慢变白。”
十五岁:“不愿相亲,离家出走。”
十八岁:“妹妹长得很像娘却一点也不温柔,这可如何是好。”
二十三岁:“展某终于能像爹爹那样保家卫国了。”
二十八岁:“展某,展某成亲了。”
小小猫:“……原来爹小时候写的日记这么幼稚啊,亏我还把他当做大英雄。”
第84章六、狂想者与工作狂的世界
美国田纳西州,孟菲斯。
黎明时分,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忙碌的空港返回家中的夜班工人伊桑才刚刚想要补个好眠,就被邻居家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吵醒。
“该死的!”
翻身而起的伊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个月已经是第六次了!为什么一个开着名牌跑车的家伙非要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鬼混!”
“得了宝贝,你知道原因的,比起那些动辄就要花钱请律师打官司的中产阶级,穷人的容忍度总是高一些。”
正从洗手间出来的玛丽附身亲了亲他的脸颊,“对于一个每次报警都会主动认错的家伙你还能说什么呢,等我上班之后再多睡一会吧!”
“不!这次我绝不再容忍了!”
狠狠挥了挥拳头,伊桑气势汹汹地爬起来,“我要让这个家伙知道米勒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亲爱的!别那么冲动,我可不想再去警局接你回来了!”
玛丽连忙把奶瓶放到被父母吵醒的小女儿手里,对即将冲出房门的丈夫喊道:“嘿,冷静点,我们还可以打911!”
“去他的911!”
赤着上身的伊桑几步跨过矮小的栅栏跑到了邻居的门前,一边砸门一边大喊道:“爱德华!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休息时间!”
“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让那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巨大轰鸣声刺激得一脸狰狞的伊桑终于咆哮着踹开了房门,“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破门而入的强壮男人还不等找到屡教不改的恶邻算账,猝不及防下就让一股突如其来的温热液体溅了满身。
被喷射而来的血腥液体吓得浑身哆嗦的伊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仰头看向那具在风扇下面高速旋转的诡异黑影,“这是什么鬼东西……”
五分钟后,正在厨房忙着做早饭的玛丽终于盼回来了曾经数次因为一点就爆的坏脾气惹事的丈夫,“哦,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一脸笑容的妻子才转身就吓得扔掉了手中的番茄酱,“哦,上帝!你杀人了?”
浑身浴血的伊桑抬手抹掉顺着眉毛滑入眼角的血迹,颤抖着双唇说道:“打911……”
大惊失色的玛丽疯了一样扑上去捶打着丈夫,哭叫道:“是不是你杀了他?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和孩子们会落到多么悲惨的境地,难道你希望我抱着女儿去街上当妓\女吗!”
让妻子这一顿哭骂喊回意识的伊桑忽然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语无伦次的大叫道:“爱德华死了,不是我干的!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什么,真的不是你?那你这一身血迹哪来的?”玛丽将信将疑的问道。
“别管那么多了蠢货,快报警!”
伊桑扔下妻子一把抓起了电话,对里面的接线员喊道:“隔壁发生了命案,请你立刻派警员过来!”
*
西雅图,海滨别墅区。
盛夏,西海岸的炙热阳光未曾阻挡住游客的脚步,络绎不绝的旅人从世界各地涌向了这座背靠雪山面朝大海的爱情圣地。
“许多人对于西雅图的印象还停留在《西雅图未眠夜》中男主那忧郁的背影上,虽然我得承认那栋飘荡在联合湖上的船屋确实浪漫至极,可现实中在雨季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太低了。”
望着远处那些打扮得极为清凉的年轻女孩,穿着米黄色衬衫、不论去哪里都不忘背着邮差包的瑞德语速极快地说道:“事实上,参照西雅图地区的犯罪率来说,一个独身女人遇见连环杀手的几率要远远大于优质情人,所以我觉得……”
这位穿着打扮极为呆板又兼具着浓重个人色的青涩男子有一张天真可爱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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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以及与其超高智商无法匹配的超低情商。
“还是努力工作吧。工作能拯救你,埋头苦干可令你忘记痛楚。”
拍了拍大男孩的肩膀,吉迪恩温柔又不失幽默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转身走向预约好的探访地。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像青涩大学生的天才博士并不是夸夸其谈的泛泛之辈,而是一个真心想要与别人分享脑海中的海量知识库、却不懂得如何正确完成思维对接的乖宝宝,可现在的情形真的不适合继续交谈下去。
因为远在匡提科总部的bau,还有一件相当棘手的大案子等着他们去寻找线索。
在保安核对过证件之后,吉迪恩和瑞德一起走进了这座占地足有上万英尺的豪宅。
努力的躲避着从身边撒欢跑过的大型犬,瑞德不安又难以置信地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花三千万美元去打造一个拥有16间卧室、5间浴室、大型餐厅和游乐房的狗舍?在这院子里我见过的狗甚至超过了之前二十四年的总和!”
回忆着之前在bau看过的资料,吉迪恩沉思着说道:“应该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对同族毫无信任的特殊人群。还记得那句名言吗,‘接触的人越多,发现自己就越喜欢狗。’”
“或者我们将要探访的就是另一位‘罗兰夫人’。”
两人进门的时候,正对着花园的客厅内早已等候着一位身着露肩红裙头戴黑色纱帽的性感女郎。
明亮的光线下,吉迪恩清楚地看见了她朝向门口的半张脸是如何的艳丽动人。
女人柔软的腰肢斜靠在沙发上,微微翘着腿,露出裙摆下的纤细脚踝。
她正在用银匙轻轻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杯,卷曲的栗色长发搭在肩膀上,随着手臂的动作轻轻颤动。
“请坐。”
仿佛才看见远来的客人,阿什莉毫无歉意地指向茶几对面的沙发,“女仆正在为我的宠物们准备下午茶,所以只能委屈两位探员先生品尝一下我亲手泡制的咖啡了。”
吉迪恩了然地点点头,“我是杰森吉迪恩,这是我的搭档斯潘塞瑞德博士。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可是有一些关于艾登瑞斯的事情我们需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
阿什莉拍手轻呼道:“你们实在不必对我感到一丝歉意,因为自从得知艾登的死讯之后,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感谢上帝,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忍不住多加了两块砂糖的瑞德有些无措地放下咖啡杯,“可你们是孪生兄妹啊,虽然异卵双胞胎不会像同卵双胞胎那样产生独特的心灵感应,但为什么你会对哥哥的死无动于衷?”
看着对面一脸不解的大男孩,阿什莉忽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作为一个侧写员,你是靠什么来推断一个人是罪犯还是受害者呢?”
“嗯,很多方面。”
瑞德认真地回答着:“身体特征、行为特征、甚至面部表情都可以让一个专业人士做出最基本的判断。”
“那从这张脸上你能看出什么?”
阿什莉毫无预兆地掀开了遮在右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干瘪的眼眶和布满疤痕的肌肤,“看清楚我这张脸,这就是艾登在十四岁那年留给我的礼物!”
“哦!上帝!”
比起惊慌失措的瑞德,一直旁观的吉迪恩反倒凑上去仔细观察着那些疤痕,“这种密集的戳刺伤痕绝不可能是意外造成的,为什么你的父母没有报警?”
“为什么?”
阿什莉冷笑一声放下了面纱,“因为对于我的父亲来说,比起平庸的女儿,早已被列为继承人的儿子才是最珍贵的家族财产!”
“作为一个天才,艾登从小就表现出了不同于常人的一面。他敏感多疑情绪变化极大,有时候可以关在书房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家里也经常会出现小动物的尸体,可妈妈说那是因为他在做实验。学校里没人和他谈得来,但是谁也挡不住如同隐形人一样的艾登取得越来越瞩目的成就。”
她的语气非常平静,就好像在叙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悲剧一样,“艾登第一次以少年天才的身份登上科学研究会副刊的那年冬天,我们一家人正在有说有笑的吃着晚餐。谁也没料到艾登会突然转过身用叉子疯狂袭击自己的亲妹妹。虽然他很快就被制止了,但我的右眼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阿什莉再次看向面色沉重的两位探员,轻声反问道:“谁能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在遭受难以承受的痛苦后再度被父母抛弃的滋味?在我出事后,父亲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如何保护他的天才儿子!他甚至用遗产继承来威胁我,除非我发誓永远不再提起这个噩梦,否则就视为自动放弃公司的继承权。这就是瑞斯家族,哪怕面对血亲,也永远只会选择砝码更重的那个人。”
来访探员从没想到在艾登瑞斯的死亡背后还藏着这样一个悲伤的秘密,一时都有些莫名伤感。
瑞德捏了捏手指,抿唇低声道:“嗯,我为我之前的错误判断向你道歉。”
“没关系!”
摸向早已不会流出泪水的右眼,阿什莉最后说道:“我不介意任何人觉察到我对艾登的恶意,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渴望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不论杀死他的人是谁,我都要发自内心的对他说一声谢谢。”
吉迪恩勉强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你对这上面的东西有没有印象?”
阿什莉拿到那只独眼前看了看,“哇哦,好漂亮的卡片!imissyou?这是别人送给艾登的示爱信?”
“不,这是凶手留下的标志。”
吉迪恩交握着双手解释道:“包括艾登在内,已经有三个人死于自杀。但值得怀疑的是,这些被害人在死亡之前都曾经到过一枝白玫瑰和一张留言卡片。而且像他们这类喜爱以伤害他人为发泄方式的心理疾病患者即便鼓起了自杀的勇气,也不会以这样残忍血腥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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