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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技高一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隐山
在众人的默默注视之下,他先是用拐杖在尸体的断口处狠狠搅动了几下,随后才抽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个清楚,用苍老却又平静的声音慢慢开口道:“原来胡人的心肝也是红色的啊……”
随着老汉的话音落下,身后麻木不仁的汉民脸上终于露出了悲恸欲绝的神色,嚎哭着一拥而上,借着那些残尸发泄多年来积郁于心的不安与痛苦。
站在城墙上的秦将军看见脚下被掠边民这痛煞肝肠的一幕,忽然觉得束在腰间的辽将首级是那般碍眼,他一把拽下只用头发草草绑成一团的贼首朝城下砸了过去,痛骂道:“老子不要这腌畜生!”
向来紧跟着上官脚步的副将也有样学样地狠狠一踹,“看俺这一脚能不能把这狗头送回辽国!”
这俩人一动作,楼门上的士兵也跟着把人头都扔到了下面,好给群情激奋的汉民留着当蹴鞠踢着玩。
同样站在城墙上静候御驾莅临的宋辞也被这些性情豪爽的将士们感动了,挥手变出了几箱黄澄澄的金饼,“诸位的战绩早已被陛下看在眼里,先由小道代为奉上俗物若干,待他日还朝之时,自当大排筵席犒赏三军!”
眼见一位位浑身浴血的将士已被唾手可得的军功喜得心花怒放,又热切地望着那一箱箱散发着夺目光芒的宝箱,宋辞轻咳一声,对昨夜同去战场却半点血渍都不曾沾染的猫大人说道:“展护卫若有闲暇,随小道去城内为百姓义诊如何?”
正巧展昭也想避开迫不及待想要瓜分奖赏的众将士,连忙施礼道:“为国师效力,实乃在下分内之事。”
“如此,迎接圣驾之事就有劳秦将军了。”
稍作稽首,宋辞带着一夜未眠却仍然神极好的驸马走下了城头,在石阶下站定之后又回手抛了个同样闪烁着七光芒的圆球给他。
“这是何物?”展昭伸手一接才发现公主扔过来的是一个外表镶嵌着细碎宝石的银丸。
“这是用来看时辰的怀表,”宋辞打开表盖,露出了上面更为小巧的全家福,“昨夜本宫说过要奖赏驸马又岂能食言。”
虽然早已习惯利用日头辨别天色,可展昭还是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着内里的水晶表盘,“多谢公主一番美意,展某日后一定好好爱惜此物。物在人在,物……”
“哎!”
宋辞急忙回身挡住他不曾脱口的话语,“不小心丢了就算了,本宫这里还有许多够你换的。”
上辈子赵幼懿已经吃够孤儿寡母的苦楚,她可不想好容易成次亲还摊上个短命鬼。
再说猫大人每次出门办案不是翻山越岭就是杀人越货,压根就没几次走平地的时候,想要怀中之物永不遗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感受着唇上温热的手指,展昭俊脸微红,低声道:“公主不必忧心,展某再不说此话就是了。”
“知道就好。”
宋辞取出上书“救世济人”四个大字的长幅插在路边,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你可不是往常那个独来独往的南侠了,要懂得为妻儿保重身体,不能凡事只顾着完成包大人的任务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你要记得自己只是血肉之躯,即便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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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许道法护身也无起死回生之能。若是你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受伤、甚至……”
她先是顿了顿,接着悲声道:“你让我们孤儿寡母又去依靠谁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就不信自己刚柔兼济这般连番调\教下来,猫大人还会像往常一样死脑筋只顾着包拯一人惟命是从。
一想到将来有一天,孩儿会跟自己年幼之时一样遭遇丧亲之痛声声含泪泣血悲呼,展昭禁不住怔立半晌,直到周围的百姓都被义诊的招牌吸引了过来,才在感怀身世的同时郑重承若道:“公主之言,展某一刻不敢忘记。”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见好就的宋辞回首欣然浅笑,随即像没事人一样招呼起病痛缠身的幽州百姓。
坐诊之余她还分心想着,貌似那血云幡除了消除百病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应该派出侦查小队跟着了空和小光头才是,这样就有机会从祝家人手中得到那枚启动玉环了。
有此等宝物在手,万一哪天猫儿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最起码也能试着救上一救。
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小心藏住,切不可让那些赵家姻亲知晓。得再像上次那样蹦出来几个求神问道、企图长生不老的便宜亲戚,害得她端不住慈悲模样一把将人扔到南极自生自灭。
记起皇帝哥哥初闻此事时那了然却又宠溺的目光,宋辞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守卫在侧的展昭见公主面色稍变还以为她是疲累所致,特意去街边的茶寮取了碗热茶来。
“道长,喝杯茶润润嗓子。”
不忍推拒他的好意,宋辞接过那碗混浆浆的茶汤品了一口,“多谢。”
“道长先歇息片刻,我们不急。”
“是啊,如今终于盼来了王师,小老儿便是死也瞑目了。”
“吾等今日归为汉民,何其幸也!”
望着面前老幼脸上洋溢着的真挚笑容以及展昭双眸中的关切之意,宋辞也不在心中叹息道:“此世能够投身赵家王朝,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幸运呢。”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既然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她就算用余生的时间去帮助赵祯父子打造出一个更完美的大宋又如何。就像当初不求回报的矮人兄弟给予灰姑娘祝福那样,用一世善心换得万世安宁。
“天子御驾来了!”
“竟是圣驾亲临幽州!”
随着皇帝陛下亲临燕州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众汉民俱都喜极而泣、争先恐后地奔驻地所在,就连原先人满为患的义诊摊位都跑得不见一个人影。
没想到刚刚还满心感激的老百姓竟在眨眼之间就投向了皇兄的怀抱,才被自己的伟大决定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宋辞只能哭笑不得地看向始终静立在身旁的蓝衫侍卫,“还好驸马没有抛弃我。”
展昭闻言淡淡一笑,“展某身负皇命,又岂能轻易离开。”
“算啦,难得皇兄有一个出风头的机会,我就不过去抢镜头了。”
起摊位,宋辞捶了捶酸痛的后腰,“今夜还要再下一城,有时间感慨倒不如养蓄锐来的要紧。”
与守城将士打过招呼后,宋辞与展昭一起回到了早已清理干净的府衙后宅,选了间可心的屋子休息半日。
直到天色渐暗,吃饱睡足的国师才带领另一营的将士用同样的手段袭向顺州。
就这样杀一城占一城,半个月后早已被胡人之血染红了盔甲的宋军终于和在党项人那里重新找回自信心的契丹铁骑狭路相逢。
此次北上从太原府一路杀过来,获财富无数、甚至连列祖列宗复燕云的心愿业已完成的赵祯再不复当初的软弱模样,意气风发地派出使臣宣读了代天讨伐无道暴辽的诏书。
自从得知燕云诸地失守便率军一路疾驰、风尘仆仆赶来的耶律世尊冷眼看着那位至今死到临头还不忘摇头晃脑、高呼着“获罪于天,无所祷也!”的汉臣,只一刀就削掉了他的官帽,“滚吧!去告诉赵祯那个狗皇帝,在这草原上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屈膝下跪的奴仆!”
鬓发散乱的使臣只差没吓尿了裤子,在护卫兵的扶持下连滚带爬地逃回了不过百十里之外的营地。
“陛下,那辽主非但不肯弃械投降,反倒大肆辱骂我主,实乃万恶不赦之罪!”
赵祯只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痛哭流涕的男人就厌恶地撇开了头,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比起威风赫赫的武将,这些软骨头的文官实在是难当大任。
放下手里的千里目,赵祯忧心道:“国师,众将士虽不畏战,可那些被契丹人驱赶在队伍前面的奴隶又如何是好,他们可都是朕的子民啊!朕实在不忍心让这些人枉送性命!”
届时两军冲撞在前,那些被辽人当做挡箭牌的奴隶也只能死在兵刃与箭矢之下了。
“陛下心怀仁厚,实乃万民之福。”
宋辞假模假样地稽首道:“待小道略施妙法,必让那耶律世尊束手就擒。”
“好,朕这就为国师擂鼓助阵!”
赵祯说着就亲手拿起木槌,敲响了置于军营之前的战鼓。
“咚,咚,咚!”
在鼓声响彻荒野的一瞬间,宋辞亦御剑高悬于辽军之上,朝惊惶不安地望向天空、又企图一箭射死她这个异类的契丹人高喝道:“耶律世尊,陛下仁厚不愿再添杀孽,特允尔部重归汉庭,共享万世太平!此等天赐良机,尔等焉能不受?!”
“妖道!”
连射数箭都不曾把来人毙于马下,耶律世尊只能咬牙切齿地痛骂道:“任你巧舌如簧,孤也绝不会屈尊于那赵祯小儿膝下!”
“耶律世尊,你可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待得天罚降下,尔等莫要怪贫道言之不预也!”
宋辞冷哼一声,挥袖高喝道:“起!”
尚在对峙的宋辽两军只见那布衣道人猛地拔空而起,眨眼间他脚下便多出了一只足以遮天盖日的巨大飞鸟。
那只恍若无边无际的飞鸟先是在腹中发出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紧接着就倾斜着贴向地面,稍一张口就将那几千名拥挤在一起的奴隶吞进了黑洞洞的肚腹之中。
下一刻,被这庞然大物擦身而过的辽兵全都惊骇不已地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像没头苍蝇似的夺路狂奔,生怕慢上一步就会像之前的奴隶一样让怪物吃的渣滓都不剩。
眼见着整齐的队阵乱了起来,耶律世尊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暴喝道:“不要慌!那只是妖道的障眼法!敢有怯阵扰乱军心者,定斩不赦!”
哪知他刚刚砍倒一个溃逃的骑兵就看见围在身边的亲卫大张着嘴巴,骇然地望向头顶的方向。
耶律世尊只来得及仰头朝天空看了一眼,就被从天空中急速坠落的巨大光球泯灭了心神。
“轰!!!”
“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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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随着闪光震爆弹的密集爆裂,数十万的辽兵全都紧紧捂住不停溢出泪水与鲜血的双眼哀嚎着滚倒在地,临近爆破点的士兵更是被烧的血肉模糊七窍流血,全身抽搐着昏了过去。
还有更多的辽兵甚至还来不及爆出哀嚎就死在了惊马的马蹄下,更惨的则是活活被战马拖死在路上。
战场另一边,早先被驱赶在部队前面,本以为会像每一位离开的亲人那样死去的奴隶们看着身穿战甲的宋军,还有高处那位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明黄色身影,哑着嗓子问道:“难道这不是梦,真的有人来救我们了?”
面对眼前这些衣衫褴褛虽存犹死的同胞,包拯屡次张口才吐出了一句痛彻心肺的话语,“此乃陛下御前,尔等还不叩拜?”
“陛下!”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叫道:“为什么陛下没有早一点来?哪怕只一天而已,我的兄弟就不用死了!”
“爹!娘!妹妹啊!”
“我等生为汉人,为何却要苟活于契丹人的皮鞭与马刀之下!”
“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听着这一声声泣血陈辞,无言以对的包拯只能含泪避过身去。
直到他不经意间看见那个依然傲立在鲲鹏之上的纤细背影,才在心中幽幽长叹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美利坚的黑科技终于有机会上场了。唉,最近看了《秦妇吟》,真是莫名伤感。
五谷豆浆暖暖的,么么哒~~
以下是欢乐小剧场
————塞外的繁忙日常。
赵祯:“身为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朕真的很忙啊。”
陈林:“唉,奴婢如何才能替陛下分忧呢。”
包拯:“微臣也愿替皇上分忧!”
展昭:“属下在所不辞!”
宋辞:“……你们都被骗了,皇兄只是答应了母后要给小侄儿亲手织一件毛衣而已,现在就差薅羊毛了。”
第83章20、
在单方面的碾压血洗上京皇都之后,曾经辉煌百年的契丹王朝终于宣告消亡了。
当然,辽国虽灭,契丹人却不曾真的死绝。
他们与许多闻风而逃的耶律、萧姓贵族一起逃窜到了广阔草原的另一面,试图借着天生高人一等的血脉在蒙古人那里换来栖身之地,也好趁势复散落的边城对宋军反戈一击。
草原上的战争还会继续,可这些已经与宋辞没什么关系了。
她不可能像照顾小婴儿那样手把手地将赵家王朝捧到世界之巅,若真是那样做,在百年之后回归时,这个伟大的王朝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分崩离析。
而余下的胡人残部和尚未崛起的女真人,就是宋辞特意给赵家后人留下的磨刀石。
时隔半年,当经过战与火的洗礼、宛若脱胎换骨一般的赵祯率领大军凯旋归来的时候,汴京城内早已挤满了自动自发迎接将士的百姓。
站在高大的宫墙上,刘太后亦是含泪望着远处川流不息的密集队伍,想要在最前面的明黄车驾中看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孩儿如今是何模样,可曾在那蛮荒之地受到了委屈。
在御驾进入东京城之际,整个汴京霎那间爆发出了响彻天际的欢呼声。
透过满身血气的战士,早已被悬在头顶的利剑压得无力喘息的汉民们仿佛灵魂脱壳似的越过重重关卡,亲眼目睹了遥远的北方皆是残垣断壁、尸横遍野的凄惨景象。
看着那些被军人驱赶着前进的昔日贵族,还有上千匹驴马长途跋涉载回来的战利品,所有人都禁不住热泪盈眶,长达百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来不及看一眼才出生的长子,换上大朝服的赵祯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太庙祭告列祖列宗,将复燕云的喜讯告知曾经为了北定中原做出无数努力的历代先皇。
不等与母后皇妹商议,才从太庙出来、貌似乐昏了头的皇帝紧接着就做出了一个极为奢侈的决定,那就是在汴京城内的官道上连摆三天流水席,犒赏三军与民同庆!
这道谕旨一出,非但喜坏了早就盼着一席好酒菜的众将士与难得吃些油水的底层民众,也愁哭了御膳房的一众宫人们。
以赵家皇帝的节俭,光凭宫内这些有数的御厨哪怕日夜不停做到年底也凑不齐那么多碗碟啊。
虽不愿在这大喜之日触霉头,可实在无能为力的御膳房总管也只能苦着脸去跟陛下告罪

此时洗去一身风尘,正在仁寿宫与母后御妹一起逗弄爱儿的赵祯这才想起自己激动之余做了一件多么不靠谱的事情。
“御妹,皇兄一时忘情反倒忽略了人手不足之事,这该如何是好?”
堂堂天子在这大胜之时发出的第一道谕旨总不能草草场吧,况且即便能拿钱去酒楼买来酒菜,传出去也过太难听了些。
抱过因为不舒服一直在闭着眼哼哼的小婴儿,宋辞好笑地看了一眼蒙头转向的皇帝哥哥,调侃道:“皇兄这时倒想起天佑来了,莫非皇兄还以为天佑是那灶王爷投胎不成,竟能凭空变出无数吃食?”
正在地上急得打转的赵祯闻听此言拍手欣喜道:“御妹不说朕倒差点忘了!之前在行军路上御妹曾经拿出了许多堪比瑶池仙会的极品美味,不若就请御妹再稍施援手帮皇兄应付一二。待他日御妹与展护卫成婚之时,皇兄定会回报一份更为珍贵的大礼,如何?”
“好好的怎么说到那只御猫身上了!”
宋辞扭身含羞道:“不提他天佑还愿意帮着皇兄分担些许,若是非要扯上驸马,天佑反倒不肯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值得害臊的呢。”
刘太后拉着女儿的小手,慈爱地说道:“便是你皇兄不提此事,哀家也要预备替你完婚的大事了。你与那展护卫已经赐婚一年有余,再不成亲反倒不像样子。”
“母后!连你也来取笑人家!”
轻轻将小侄儿放回床榻,宋辞故作羞涩地捂着脸跑了出去,“天佑要回府了,皇兄的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刘太后拉住将要去追的赵祯,笑着点了点头,“皇儿放心,此等大事,你皇妹绝不会任性妄为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略有不安的赵祯就听闻小太监来报,说是摆在长街的桌案在一夜之间就堆满了美酒佳肴,众人俱都谣传此乃天赐祥瑞,亦是太\祖显灵降下的赏赐。
彻底放下心来的赵祯另在宫中大摆筵席,慰劳了一番代守皇城的八王爷和王丞相一干重臣,亦在殿上为此次出征的功臣升官赐爵。
不提那些本就有军功在身的将领,就连自觉未曾出力的随行监军包拯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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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擢升一级,只碍于圣旨已下不可更改才愧领了。
酒过三巡,醉意醺醺的皇帝又再次开口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将天佑帝姬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初六这个大喜日子。
这道旨意一出,在场诸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了那位身着大红官服、也不知是被酒气熏得还是因着激动血气上涌的俊朗男子身上。
除了一路早已与这位带刀护卫混熟了的秦将军几人,余者俱都酸溜溜地瞪视着新晋驸马爷,只恨爹娘没给自己生个好相貌,未曾有幸与赵家做亲。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待满面喜气的展昭领旨而起,一众不怀好意的武将粗人全都围了上来。
“展护卫,俺敬你一杯!”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展护卫大喜啊!”
“来来来,今日不醉不归!”
“展护卫要是不饮满此杯就是看不起我老牛!”
隔壁文臣席位上,早有所感的包拯只能爱莫能助地看了看不过片刻就被人家灌了几大碗酒水的爱将,想着待会是不是该把人送到公主府去,也得展护卫喝多了伤身。
之前还在心中暗暗猜测公主婚事是否有变的王丞相见状微微颔首道:“包大人,此番展护卫得与公主缘定三生,实乃天幸啊!”
包拯举杯敬谢道:“借丞相吉言!”
他再度转头看向俊脸微红却仍旧甘之如饴的青年侍卫,静默半晌,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淡淡笑意。
婚期已定,作为新嫁娘的宋辞只能老老实实地猫在公主府等着成亲的正日子到来。
因着贵为一国公主加上驸马家中再无亲故,她既不用像民间女子那样赶着绣嫁衣,也不必忙着给公婆做些衣服鞋袜之类的见面礼。
不说这些杂务自有心灵手巧的绣娘料理,只说刘太后在宫中百无聊赖盼孙子的同时,还没忘记给仙子闺女设计了一件史上最璀璨夺目的奢华大礼服,光镶嵌在上面的各式珠宝玉石加起来就有百两重。
就连见识过无数珍宝的宋辞在初见这件喜服时都被刘太后的爱女之心震撼不已,相较之下,倒显得驸马的那件同款衣物过于含酸了。
怕在清水衙门供职的妹夫亏待了御妹,赵祯在按照规制赐下金银玉器、红罗衣料以及聘银后,又格外加赠了从契丹王庭缴的金银各十箱。
谁知展昭在接下赏赐后转身就把那一箱箱晃花了开封府众人眼睛的宝贝全都写进了聘礼单子,连块玉佩都不曾留下。
他这一番好似赌气的作为反倒得了太后的青眼,“哀家就喜欢展护卫这不为外物所动的性子,不枉哀家将最珍贵的女儿下嫁于他。”
“母后,”宋辞放下手中的聘礼单子,歪在刘太后怀里轻笑道:“别再派人试探他了,驸马不同于旁人,不会轻易被女色所惑的。”
在临近大婚的日子,曾经吃过陈世美暗亏的刘太后连番派出许多貌美的宫女去勾引驸马爷,把卖身葬父、路遇恶霸、酒楼卖唱的戏码玩了个遍,生怕一时不查又将女儿嫁给了两面三刀的歹人。
幸好御猫品貌高洁不为所动,反倒把那些执行特别任务的宫女勾得失了魂一般。
“瞧瞧,这还没出嫁呢,心里就向着夫家了!”
刘太后细细打量着女儿越发长开的妍丽眉眼,叹声道:“哀家真是舍不得你啊,哀家的乖懿儿!”
“母后,不管天佑嫁去哪里都是您的女儿啊,更何况天佑往后还是住在公主府,咱们母女想要见面又有何难?”
宋辞摸了摸刘太后最近保养得宜更显雍容的面颊,故意搞怪道:“如果哪天驸马惹我生气,天佑就跑去宫里还像儿时那样和您同吃同睡可好?”
“傻孩子,嫁了人的姑娘怎么能随随便便回娘家呢,即便你是公主也不成的。”
刘太后闻言失笑道:“况且哀家看那展护卫不像是那动辄打骂妻儿的浑人,反倒是你这个小调皮欺负人家的时候更多些。”
“哀家啊,只盼着你们和和美美的,早日给哀家生出个小孙孙就好了!”
“母后!”
在宋辞的撒娇耍赖下,刘太后终于放过了被念得耳根发热的御猫和他未出世的孩儿,转头安排起了公主府的嫁妆事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汴京城里的说书先生将原本的公主选亲二三事扩展到了公主与御猫不得不说的故事之后,天佑帝姬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
成婚这日,新嫁娘换上了那件绚丽非凡的大礼服、头戴九四凤冠从八王叔的南清宫发嫁,又在一路锣鼓吹打声中乘着轿子晃晃荡荡地回到了公主府。
先行拜礼再入洞房,揭去盖头的宋辞终于在一片光明中看见了那双饱含着温柔笑意的黑亮眸子,忽然觉得之前的种种犹疑不决全都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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