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娃
威越的动作和却霜那时一样,我握住战徽,他擦着我的肩倾身握住我的手,并急急声称:“这把剑重重不详,名字也取得甚差,我以后重新给你打造一把,咱不要碰它好不好?”
他说的都对,可是却霜却很喜欢,他曾拿着它在天河之上为我舞出了那横扫千军气吞山河的剑势九千,说很期待我有一天能用战徽与他一较高下,莫叫我辜负给它的名字,因为那是我头一次忆起他的证明。
这样的一幕刚刚将我的心碎的血肉模糊,势必永生不愿再见。
“战徽!”我发狠的念到:“世间文字词句千百万,为什么我要叫它战徽?”闭眼!强大的青光将威越他们震出很远。
远处他们害怕的声音传来:“聂容,你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竟无计可施到去迁怒一把剑,大抵是想去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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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宁天到处寻都寻不到那一抹朦胧淡紫身影,绝望的感觉愈发深重,最后反而把视线聚集在了天帝身上,他是陪着却霜共同长大的人,该是有些影子的吧!
天帝发觉我木然的盯着他,神色闪了几闪,变了数变,最终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他要你活。”
自顾自拖着战徽一步步向殿内走去,问茶伸出双手跌跌撞撞朝我这边寻来,嘴里担忧的叫喊:“聂容,不要做傻事。”
其他人也欲上前阻拦,被我拿起战徽一剑划下,强大的法力将他们齐齐逼退数丈开外,地下出现一道深深沟壑。
只有天帝还镇得住,尚留在原地,他看着我眉头深锁,眼神中没有对我的恨也没有对我的可怜,只是就事论事的说:“你的仙根由来便扎根于却霜身上,如今他即把修为转移于你,便是要你守住定宁天,护住万里乾坤殿,你若辜负,就是对他不起,死了也没脸见他。”
“呵呵!”我完全不以为意,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对他道:“却霜断的可不是仙脉,他生来就是仙根之神,魂魄毫无,他灰飞烟灭了,是生死轮回都见不到的,多想倾尽一生时间陪他,赔他枯寂多年的等待,但如今,我能赔他的,就只有这单薄无用的一条命了!”
第92章第九十二章大结局三
说完继续向前方走去,天帝见我冥顽不灵,试图将我抓住。
回过身同其战在一起,他执刀,我执剑,两相对抗,伯仲难分,不过却霜的法力太过强大,让我感觉驾驭起来十分困难,每一道从我手里出去的法术都耀眼到我自己睁不开眼,也不知到底伤没抢到他。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最后他打掉了我的战徽,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脚踩在我的胸口,抖着三小撮山羊胡恶狠狠道:“老子早想和你打一场,从千年前就盼着,以前看你初登上界,修为可能都不够挨我一拳,眼下却霜给了你打架的本事,却将他教你的剑势九千使成这个鬼样子,倘若他在这里,脸色绝对绝伦,说不定还会觉得还是我好,有身份有地位还有本事,不像你一样那么笨,总是让他伤心。”
却霜的修为包括他的一切岂是他人可以随意贬低的,我只有十分之一都没学到的剑势九千,还是在此种心如刀绞的情况下使用,他能赢我,半点不奇怪。
但若是却霜在,他的剑势九千试问天地间谁能抵挡?若是却霜在,天帝是半分便宜都占不到的,若是却霜在,绝不会容许别人欺负我,若是却霜在,他纵是杀了我也是极好,若是却霜在……他一定会眉眼弯弯的说:“我再教一遍你,这次是同阿泽打,上次切磋九千取一半,这次加一千好了,让他急一急给你报仇。”
而此刻,泼妇模样天帝骂骂咧咧的样子才真是绝伦,刚围拢过来的仙们又自觉的后退好远。
我知道,他一直对却霜贼心不死,视我做情敌,抱着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别人染指的变态心理下令杀我,“呵!选你,你有什么值得选的?天宫后妃一个比一个水灵,滥情还成了美德不成?”输人不输阵,我继续跟他说:“我聂容是没什么本事,不过有一样始终强于你,在他心里,我始终是唯一。”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是气天帝的话,可最后我却差点心痛致死在‘情敌’那怅然若失的目光中,头一次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当的起当初对自己那个封号的错误理解,此时加上无耻将更为贴切。
“虽然你很能折磨人,但对,你是唯一,他给了你他的全部,包括心意,纵容以及最漫长的等待,他最后想要的是你能活着,你如果非要陪他烟消云散,那就先将他的等待还给他,记住,是上界整整一千年,你不赔给他怎好意思上吊切脉抹脖子,何况,看你一天天煎熬着比死有意义多了,他看不到我替他看!”
天帝是谈判高手,一通慷慨陈词说的我真心跪服!他许是看出了我当时的晃神,以为我听进了去,将早已掐进我肉里的手从我脖子上拿下了去,我二人不知疲倦的圈地对坐,心中怀着对同一个人的深深眷恋。
时光匆匆荏苒,荏苒年华春夏!
那一天,却霜的陨落成了上界众仙最悲痛欲绝的一天,从上至下,没有谁不是一身白衣,没那树花不是开出白色,上界的白光掩盖过了太阳,唯一可以见到的红色是每个人的眼眶。
而我,守在万里乾坤殿中,每日都将自己尽量扮成他觉得最好的妆容,腕上带着那串南红,思考着他未能成功培植出碧海云天的培植方法。
定宁天这地儿有些矫情,它们开心了耀武扬威的开几朵给我乐呵乐呵,不高兴了直接死一大片,百花神女都拿它没有办法,搞得我许久一段时间都心力交瘁的很。
在此之前,天帝曾断断续续来看过它们很多次,不过每一次都说我下次一定能养好。
五十年前他来想给我换掉当初那个封号,但被我一口拒绝,我面色冷冷的无需退路的说:“却霜当初亲自取的封号,除非他说换,否则我聂容永世都是候颜飞仙。”
嗓子多年下来,不知到底是哭多了还是被酒烧伤了,话始终不能说的太过大声,一旦用力过猛,必定喉头刺痛到冷汗直冒。
天帝倒无所谓,直说:“初时听到气得跳脚,眼下护的要死,不领情就算了。”
当时我正蹲在地上用心给花木松土,它们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没啥功夫搭理他,他便又继续厚着脸皮道:“你度过了升仙之劫,按你如今额间那朵净色痴情花的仙印来说,身份可是不低呀,唤你一声太古仙人你都受得起,既然你不肯改掉飞仙这个不入流的身份,那你知不知道却霜知道你并不喜欢候颜这两个字,所以曾在月老伺的姻缘石上给你另改了一个封号?”
我头一次感觉我的心仿佛活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看着地上的泥巴,声音忐忑:“是什么?”
“不知道,他没有说与我听过!”天帝头一次难得的好心建议:“既然不知道那你还是别去看了,过了这么多年,心伤好不容易才淡了一丝,只怕到时你还是承受不起,那家伙早就情根深种而不自知,一心只当自己应该要拿命护你,真不知他以前看你和别人蜜里调油时是什么心情?”
我愣在原地不动,天帝开口有些懊恼:“今次真不该跟你讲这么多,你可别给我在月老伺又死一次,我还想多和你相互折磨些日子,说不定等哪天折磨够了,我便就把仙根还你。”
终于等到天帝离开了定宁天,他向来是自个儿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他为看我找点平衡,我为看他找点儿影子。
除却下界不算,月老伺可能是我这么多年到过离定宁天最远的地方了,站在那快黑色的石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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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紧眼睛迟迟不敢去触及,心中不住思索,他会给我改成什么?是木头还是混蛋,是蠢货还是傻子?
不知不觉间,指尖冰凉传来,石面光芒一晃而过,眼皮终是缓缓掀开。
出现的那些字早已叫我潸然泪下,我笑骂他道:“你酸不酸。”
我与他的名字封号并排出现,只是我的封号候颜旁边被另外刻上了两个相对小一号的字:谢风,端庄俊美的小篆是他的手笔。
视线顺着手的触碰由上至下细细看去,有一行字在我二人封号中下静静落拓,和着泪水的苦涩我慢慢将其念出:“谢却风霜共白头!”
知我是从月老伺活着回来的,天帝如今隔三差五都会专程跑来砸碎我的心,不过说的都很稀松平常了,远不足他以前来时说的那些揪心话十分之一,仔细回想,全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活而无望求死无门的我缓过来一年不到,开始在殿中培植却霜弄到一半的花木。
当时他看我在院里给花苞抓虫,便坐在石凳上唉声叹气,我知道,天帝很想却霜,哪怕他早已将对却霜的觊觎转化成了亲情,加上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思念怎会比我少。
“哎!真怀恋却霜在的时候啊,准能叫你感觉万里乾坤殿是个无比舒心的地方,不像现在,没个谈天说地的,也没比试切磋的,秀色虽说可餐,但却霜就知道,我就是和旁人不一样,恁是看不饱啊!再加上如今眼前秀色那凄凉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觑了那悠闲到专程跑来作死的家伙一眼,将手中捻出的虫子悉数放到了他面前,真心加实意的缓慢对其建议:“阁□□金肉贵,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吃虫子吧!又大又肥,顺便补一补元气,也方便去别处蹦哒。”
天帝瞧了一眼后后极其不屑的说:“却霜去之前真应该多教你些待客之道!”
眼神狠狠的剜了天帝一眼,手紧握成拳,复又松开,他既然这么喜欢看我痛苦,就让他看个够吧,我认命了!
话说的多了,嗓子干疼的很,我从房里拿出茶水,自顾自倒着喝。
“想当初你一来上界,却霜便急着要送拜贴,但怕吓着你,便只好等你封阶后在送,我说这样不好,你和他的距离就算在上界这同一块地方,也是天壤之别,到时若是搞得所有人孤立你就很尴尬了,他便就继续等,我就搞不明白,你来了他怎么就傻了,连我诓他他都信。”
紫徽仙君要给一个初到上界的飞仙送拜贴,天帝只怕初闻就已怄成内伤!怪不得他当初看我横竖不对眼,不过却霜暗中不还是送了,只不过被问茶给回绝了。
我握着杯子的手关节开始泛白,不是没法子制止他,只是关于却霜的事情我都喜欢听,感觉无外乎饮鸩止渴,但还是想听。
没办法,想死死不成,我就算魂飞魄散千百次,纳魂也能将我捣鼓回来,期间无意亡过数次,都验证了树灵那时的话是真的,这也得认命。
记得却霜走后的当天,我拖着身子来到了殿内的仙侣居旁,原来那里面一米高的绿树有许多翡翠色叶子,此刻却是何以飘零远,树枝树干开始慢慢变黑,但那缠绿藤却依然故我,和树干缠绕的那般紧实,从上到下颜色一片鲜活,只是它却不再与那树干相融,这一幕鲜明对比到刺目。
拿着战徽的我,倾身一把将绿藤扒下,几乎狂怒的将其剁成了肉末状,可最后发觉自己还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天帝当时就在我身后看着,我跪下用力的捶打地板,嘶哑的嗓子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他当时在我身后带有咬牙切齿的恨意说:“坦白告诉你,你想死,门都没有,你死一千次,我就救一千次,直到你还清却霜为止。”
就因为他这些话,气的我当即一剑将自己穿心而过,比起亲眼看却霜消失,这过程真的不痛,不料数年后却又醒了来。
醒来时天帝义正言辞的告诉我:“你对他那么重要,保不准某天他就回来了,你死了我怎么对他交代?”
他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去,往事一起便心如刀绞,当即躺在床上嘲讽的说:“他被我伤到自杀,你现在又讲他会为了我活过来,天帝是自己智力不够还是觉得我聂容真的太笨。”
活着有些难,独自活着非常难,我自个儿待在定宁天,醉生梦死了两百年,期间一度掺杂数次生死,除了天帝,没见过外人。
那次他把手放在石桌上支着头,整个人多了几分疲惫,却依然故我的在我跟前感怀却霜,“却霜执着刚烈深情,对别人极好,若不是出我和玉凤那档子事,他亦会是上界最和善的仙君,不会常年躲起来,生怕坏他人姻缘使他人痴心错付,从而导致性子多了些疏离与淡漠,全是我的错。”
天帝和朱雀天后也是命苦,朱雀孕育子恒的时候就觉察到他心跳微弱,随着时间越久,心跳趋近于无,期间朱雀忧心过度,脾气开始慢慢变坏,对着谁都说救救她的孩子,对着天帝却时常发火,神智有些失常,有些话简直胡言乱语,每到这时天帝都会躲去定宁天,他跟却霜余情未了也是这时候传出来的,东泽向却霜求取了许多仙唛喂其服食,终是只能保其仙魂不散,诞下子恒的那一天整个房间都是寂静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死,但也绝不会生,天帝让他妹妹帮忙将婴儿送去了寂空。
岂料朱雀后来得知,硬是跑去寂空把自己的心换给了她的孩子,天帝痛失朱雀,很长一段时走不出来,就让却霜帮忙照看子恒和打理上界。
我和天帝的话题只有却霜,虽说只他一个,也够我俩在上界相爱相杀几百年了。
“聂容,却霜为你消灾解难,为你违法乱纪,为你去沾他最不喜欢的人间烟火味,他实是爱疯了你呀!都说你是痴情种子,我横看竖瞧,怎么都觉得他才是。”他做痛心疾首状。
而我,就算历经多次生死,仍然堪不破放不下他的离去,早已将手中杯子捏的粉碎。
第93章第九十三章大结局四
天帝脸皮厚,可骂性不高,所以在鲜血流出之前我就已消失在了他的面前,把自己泡在定宁天的一个寒潭里,期望痛苦能少去一分,最后还是他把我提出来的。
他气的在我耳边怒吼:“你还想死,这都第八次了吧!”
这有些夸张了,不过他本事那么大,真不知急个啥?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上下牙齿架打的厉害,却仍坚持道:“我没想死,从头到尾不也只杀过自己三两次吗?余下的都是不小心死的,见你赖这儿不走,我就想去找找看有没有龙虾好招待你,若是顺便死了就不是我的错了。”
“简直一派胡言,你就从没想过要活。”天帝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不忘施法给我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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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衣服。
那次之后,我没在死过,行尸走肉般的能活到那天算那天好了。
孤身走在定宁天,手中折了一朵半大不小的碧海云天,再次来到了却霜消散的地点,手摸上墓碑,发现被什么脏东西染黑了一片,赶紧抬起袖口擦拭着,边擦边说:“对不起,我当初浑噩了一段时间,这块碑还是天帝给帮忙立的,好在看来还像那么回事,只是背面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写了还是画了些什么东西?当花纹看倒很漂亮,不过今日看它好像有些脏了,你要是不喜,我就把它换掉。”
擦拭的地方出现了一股淡到看不见的雾气,我用的力道大了,给它磨掉了一层皮。
一下说这么多个字,嗓子疼的我倒吸冷气,一个人只能靠着他的空坟聊以慰藉,我知道,这是上天给予我的最残酷的惩罚,天帝不肯还给我仙根,也不肯告诉我怎么跟天谴谈条件,突然间觉得,我这样同受天谴倒差不了多少。
这么多年,不止天帝替他看着,我自己也每天在看着,期间统共离开了定宁天三次,第一次是下界看了问茶,第二次是去了月老伺,第三次就是因为子恒回来了,他是我在上界的第一个朋友,对却霜的别样心思曾叫我小醋了一场,不想他从别人嘴里听到什么稗官野史,却霜的事只能由我自己讲,他的一切都要是最好的。
至于到时子恒要杀我还是要剐我,都不重要。
当我消弭上界四百二十九年还敢再次踏上玉街的那一刻,觉得那封号天生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玉街上,大大小小的仙都在,他们了解的东西不多,大概也就是天帝说的那样,紫徽仙君脑袋发热跑去做好事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定宁天交由他所倚重的聂容飞仙打理等等。
为谁做好事成了上界一个解不开的迷。
群仙眼神虽说都不正常,动作倒差不了多少,站在原地张大嘴巴,转动眼珠目送我前往九霄宫阙,模样有些纠结加滑稽,大概不知是该给我行礼还是该等着我给他们问好吧?
有大事需要众仙聚集时,定宁天的仙君是须陪着天帝左下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和天帝商榷决定一些重要事情,今次是因子恒回来和封储一事,事确实大了点儿,
“拜见飞仙!”
群仙们目光狼狈为奸好一番后齐齐开了口,我停下了脚步,玉街还很长,若是走一段听一句走一段听一句,那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扬起嘴角对着他们阴测测笑言:“你们多拜拜我,给紫徽仙君的大礼给我,好叫鄙仙多折些仙寿,天上真真寂寞如雪!”
玉街众仙瞬间禁口,没有谁能代表却霜,我哪有资格代表他,我只是暂时帮他的忙而已。
不想听到纷纷扰扰的议论猜测,转瞬身已到门口,抬眸依旧是那个大殿,仙也依旧是那些仙,唯一的改变,是抓不紧握不住的流年。
殿里边的仙都是能力超凡的,有很多都知道内情,不知道的猜也猜出了那个迷的谜底是什么,他们说不出那句话,我自是毫不介意,当我即将踏上台阶之际,消债的子恒终于回来了,这小祖宗足足用了上界数百年,下界算来起码已超千岁有余,真不知他还的到底是啥惊天地泣鬼神的冤孽债?肯定还有我不晓得的丰功伟绩。
我听到身后众仙尊敬的唤道:“恭迎子恒殿下归回。”
子恒连招呼都来不及同众仙们打,只看到一个略带消瘦的背影,风一般的速度蹿到天帝面前,惊得我连忙回了刚迈出去的脚。
上方的天帝见自家儿子没有缺胳膊少腿,多年来头一次显得一脸和煦,嘴角还带有一丝微笑:“子恒,你……”
谁知子恒急急切切的问着天帝:“天父,为何独独不见紫徽仙君的仙轿,他今日是否被聂容拐跑了没来?”
这些年,上界谁还敢提紫徽仙君,现场瞬间陷入死寂,天帝还没来得及为这声天父高兴两下便一脸僵硬的看着我。
子恒似是等不及,他回头又风一样的跑走了,我又开始重新踏上台阶,可惜还是未能成功,因为子恒再次风一样的返了回来。
“天父,紫徽仙君不喜我去定宁天,请您派人去把他请过来,不然聂容也行,他最喜欢聂容了,我记得好像都不用他去请,他能力超过你以前很多倍,只要随便吱个声儿,都会欣然前往!”
多少伤心事,再次被子恒无意间□□裸的揭开,我僵硬了笑脸,现在就算我声嘶力竭的哭着求着他来看我一眼都是不可能事。
“呐!”天帝似是不忍再听,闭眼手朝下一指,子恒总算是看到我了。
他的样子毫无变化,依然春意黯然,只是神色有些焦急憔悴,看到我像看到救星一样扑到面前,突然就哭着喊着求起了我:“聂容,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求求紫徽仙君,我有人需要他救啊!救不活我也活不下去了。”
暂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回来就玩儿起了我玩儿剩下的那套,要死要活的,殊不知我早已身经百战,“我也救不回一个人,但我没法儿去死,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翻来覆去的折腾许久,如今还死真就戏多了!”
子恒这才正眼将我一打量,不知他看到我这幅万念俱灰的模样会说什么?
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想多久,:“你说的是问茶吧,听说他咬断过你刚冒出头的仙根一回,需下界和你共历九世生死,你俩来到上界之前才第八世,这一生理应同凡间时一样,他是一定会和你一起死的,不过就算只有你一个被仙君保住你也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只要仙根没断,绝不存在救不回一说,就算仙根断了,你一开口,却霜也是有办法的。”
问茶,问茶早不在上界了!那日,在和天帝各自平静之后,我便开启了定宁天的结界,法力从我身上开始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天帝依旧巍然不动,不知却霜给他使了什么法让他也能穿透结界?
就在我缓过来没几月,天帝就对我说起了问茶,他说我折腾了多少年,他就在定宁天外守了多少年,大有我活不了就一起去的意味,最后知我不再寻死觅活后便独自下界了,说是要去赴多年前的半个约。
闭目,锥心无泪。
子恒颇为迫不及待,他瞬间又道:“你帮我求求他,让他帮我重塑一位神仙的仙根好不好?”
他确实什么都能处理的很好,这乾坤万世中,于我而言再没谁能比得上他了,无论他去之前抑或他去之后,重塑仙根却霜有办法我却没办法,此刻我却是要如何跟满脸希冀的子恒说?
子恒摇晃着我的躯体,不停的问着紫徽仙君,我目光空洞的对他道:“上界四百二十九年前,紫徽仙君仙根断裂绝尘而去。”
空气温度瞬间低到冰点,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亲自提却霜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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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每一个字都会变成插在心上的一把钢刀,呼吸早已缓慢到窒息的地步。
子恒见我这幅模样瞬间呆住了,他此时的样子变得与我以前一般无二,眼里泪水决堤,满目苍凉,无法呼吸,突然一把揪住我,发狠的念到:“是哪个短命鬼让他仙根断裂的?”
子恒错了,虽然我很想做他口中的短命鬼但我并不是,罪孽无法洗刷,大殿只余我一个人的声音低低回荡,虽很苍白无力,但必须这样:“他是因我而死,你可以取我性命为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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