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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娃
以为能说的很平静,说了之后才晓得这三个字说的有多小心多忐忑。
他有气无力的眨眼,将醒未醒的状态,终于将眼睛再次闭上,还侧了身体将我抱着,懒洋洋的音调跟着传出,“不醒,还要再睡会儿。”
我在叫醒他还是由着他之间举棋不定,等再次向他看去时,他已经又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满地的红花因他的睡颜仿佛成了一张温柔的摇床,他安安稳稳睡的香甜,我却始终挪不开眼,自知这样盯着不放极其失礼,但视线它不由我掌控,心中自我解释说,我只是等他醒而已。
鼻中闻着他身上透露出的清香,脑海一片宁静,过的久了倦意袭来,靠着树抬手揉了揉眼,放下后轻轻搭在他腰间,闭眼之前,万物安详!
第90章第九十章大结局一
睁眼便是屋顶,不记得怎么回到房间的,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梦里边的东西荒诞怪异的紧,梦尽后醒来神清气爽,只是对于为什么自己总会梦到那个陌生人而大惑不解,心中涌起了想去寻他的冲动,却又怕旁人说我是疯魔了,竟然把梦当真。
想罢后难自嘲,“真是够傻的。”
目光瞄到枕边有一封信,取来一瞧,问茶的,看来该是他把我从酒窖送回来的。
展开一看,不由小小讶异了一下,“咦!这信倒和梦里头那鸟送来的没多大差别。”
拾掇拾掇睡醒后的床,发现一根紫色的线落在了枕边,
“不会吧!”我看着床榻镇定着安慰自己:“准是这被子质量不好,脱线了。”
拾好后便出了方偏门,问茶让我醒后在临界门等他,我该等他去了。
临界门今儿热闹啊,还在云上就瞧见了十二天神都在,我落地之后立刻拱手,日后不是天官了,自当行礼,“各位天神好。”
他们见我招呼,一个个竟然激动的跪着还起了礼,“参见大人,大人新岁好。”
“快起快起,今儿新岁?上界怎么没动静啊?”
其中一位天神道:“哦,上界新岁百年小会,千年大会,大人不大明白也情有可原,我们哥十几个每年也只是自发的聚聚聊聊而已。”
尴尬味在空中四溢飘香,我假装看着天问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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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今儿新岁乃上界几几年啊?”
其中一个长相魁梧的天神笑呵呵说到:“今日开始便是三千一百七十二年,再过两月是紫徽仙君诞辰,聂容大人来这里是准备提前下界为其准备礼物吧!”
心中突然一惧,“紫徽仙君,跟我很熟?”
天神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面色惊讶,“岂止是熟,他为了大人性命,曾在此处散去了三百年修为,上界谁不知道紫徽仙君护大人比护自己都要要紧。”
我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有信,有线,是真的,梦是真的,他是真的,他说今日仍然是七十一年,仍然是七十一年,那时他的眼神里明显的写满了时间不多,惜别之意那么浓烈我竟忽略了。”
一把揪住离我最近的一个天神,发了疯似的问他:“定宁天在哪儿,迎仙碑在哪儿?”
那位天神被我吓了好大一跳,他抬手指着某个方向,结巴着嗓音回说:“在……在东边儿……有……有青光散发的地方就是。”
匆匆赶来时,定宁天绿茵茵的草地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法术摧毁的痕迹,照理来说,梦中所说的天谴是真的话,问茶也该是在这里,心快要跳出胸腔,却不知到底在担心谁?
回过神来我面前已出现了一座洁白宫殿。
他们说迎仙碑在万里乾坤殿上方,便马不停蹄的御云直上,不料就此遇见让我堕入无尽噩梦的一幕。
梦中的人走到了现实,在现实中,他对于我就像是一个梦,听旁人或多或少的提过,周身万千风华的绝世之仙,非上界的紫徽仙君莫属,而他,在我梦里叫徽。
他正和问茶在一个有些宽大的石台上厮杀对决,一个钟虚浮在石台边缘上方,金色光芒从它身上四散而发,他们身边皆被无比强大的法术包围,问茶一分为九,徽拿着一把虚化的剑,剑法飘逸清奇,对付九个问茶还游刃有余,杀气大的我在云中不得靠近他们分毫,喊出的声音在法力碰撞之下什么都听不到。
只见在他二人相互近身之际,徽直接出手挖出了问茶的眼睛。
分开后问茶半跪石台,徽则落在表面站定,他的身姿同他手中透明的剑一样笔直,嘴唇冷静的闭合着,一张一合间不知道和问茶说了什么?看到问茶那么痛苦,我有一瞬息的功夫呆若木鸡。
“问茶!”风一般跑了过去,嘶吼后发狂似得飞奔过去抱住不支倒地的问茶,目呲欲裂的看着愣在不远处的紫色身影。
问茶紧闭双目,血泪滚落脸颊,知他一向耐得住痛,并且越痛越悄无声息,唇色以看得见的速度苍白下去,整个人虚弱的仿佛即将灰飞烟灭,我却只能紧紧的抱住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眼中模糊不清。
虚弱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重重击打着我的心脏:“不哭,聂容不要哭!”
眼睛早已泪如雨下,我望清了不远处的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他手掌中握着问茶的一双眼珠,那血一滴一滴的往下低落,神情说不出的慌乱。
低头速速摊开手心,我将上次问茶不要的那片叶子拿了出来,喂他吃下后方止住了血。
“聂容……”
不安声从前方传来,我抬眼看去,只见他身体微微颤抖,试图同我说些什么,却被我无情打断。
“闭嘴!”我厉声对他,体内那压制的怒火仿佛即将将我理智毁灭。
“紫徽仙君,我虽不认识你,但也听过你的事迹,你在上界份位极尊,按理我们都得称您一声老祖宗,问茶何故得罪于你,你却使这样残忍手段加害他?”
对方神色转换飞快,倏忽变得异常冷漠,一字一句显得刻板正直,“我没加害他,是他用着九尾妖狐的眼蛊惑于你,只要飞仙吃了它就能解惑,却霜实在好心好意。”
他这一席话大有身为正义之士来解救我的意味,却直听得我想大呼荒唐,“我聂容自上界以来,何曾忘过什么?眼下你却叫我食问茶的眼睛,我最爱的问茶的眼睛,你当我跟你一般疯了不成?”
问茶有些激动,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我一把握住了他,他粗喘了几口气后挣扎的在我怀里说道:“不是这样的,聂容,不是他说的这样的……”
听问茶这样痛苦的声音,似在拿刀削我的骨,我立刻打断他,“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想办法把眼睛给你拿回来。”
那一天,我想我们都疯了。
紫徽仙君看着对他这般怨毒而望的我,冷漠的神色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口中念念有词:“最爱的问茶……的眼睛,最爱的问茶……最爱的……”
“大概想必是疯了吧!”说罢他仰天大笑,“哈哈哈……”
奇怪的是,那笑声中的心碎凄凉我竟通通都感受到了,心中痉挛阵阵,呼吸好似被迫终止,死一般的难受,逼得刚起的温热又开始溢满眼眶,划过脸庞。
脑中有什么开始不停的冲撞,疼,非常疼。
“明明不是这样的啊!”问茶支撑不住,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呕出一大口血后昏了过去。
我将额头抵在他额头,掩饰自己面上那不堪的挣扎,紫徽仙君的声音在前方冷冷传来:“那你杀了我给他报仇吧!”
猛地将头抬起,杀他,又是杀他,梦里也叫我杀他,他怎么总让我杀他?谁能忍心杀他?我在梦里都没能忍心杀他,见他第一面时我就知道,他只需要淡淡投来一眼,哪怕无意,只需接触,便足以拴住我所有的视线与心神,更何况,无论天上地面,我都从未杀过人。
“我不报仇,你把问茶的眼睛还给我,你们无论有什么恩怨如今也该了结了,我要和他一起下界,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紫徽仙君此刻的模样竟是这样心死如灰,他视线从未离开过我,绝美的脸上倔强是唯一的表情,致的红唇无疑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一笔,梦中我们互相接触的感觉既柔软又魅惑。
他应该笑的!我心头不知为何闪过这句,吓得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只能紧紧的拥住怀里昏迷的问茶,却不知这动作搁落在旁人眼中,竟有生死相依的感觉。
“你大概也晓得外界是怎么说我的,权利由来仅次上界之主,修为高到只能自杀,不过你别担心,我却霜也是有软肋的,你手上带的南红就是我的仙根,你此刻若不断了它报仇,我立刻毁了手中的眼睛。”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这串南红是我最喜欢的一样东西,但问茶很不喜欢,他曾叫我丢掉,是我讨好他多时才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它在下界明明是我的,眼下紫徽仙君也说是他的,又忆起之前和子恒盛行的谈话,我瞪大了眼,不由瑟缩了一下自己的手。
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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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一步步逼近,背后青丝在空中飞舞,冰沙一般质感的白衣下朦胧着那片神秘的紫,神色执拗的近乎顽固,此时的我不明白他为何逼我?只惊惧的将他望着,丝毫不敢轻举妄动,问茶还在我怀里不知生死,但我的勇气怒气火气全都消磨在他望过来的每一个叫人窒息的眼神里,无助的感觉席卷每一寸思维,令我痛苦异常。
只见他停在离我三步远之地,将手中的双眼抛上半空,指尖法力开始汇聚,我方才意识到他的话绝不掺假,绝对的言出必践,彼时我却懵懂不知他已气极怨极到只想以死做结。
“不要!”飞身上前欲夺,就要我的手将将要碰到之时,他指尖的法力瞬间将其化为泡影,天堂地狱,瞬息矣!
他故意的,他故意的。
星星点点的绿色光芒在我眼前一晃而逝,我伸手去抓,昔日灵动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徒留一片空气,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毫无一点悔意,我站在他对面,那满腔怒火终于爆发,一声吼到自己都心颤:“你简直不配为仙。”
谁知他却不为所动,反而平缓而又成稳的紧接着反问过来:“万里乾坤殿几千年由来清寂,谁让你们来的?我便是见不得他人在我面前生死与共又怎样?咎由自取。”
上界之人肯定从未见过紫徽仙君满身霸气的时候吧,他此刻□□独断的样子,实能到达令人诚心俯身膜拜的地步,在我的记忆中,天帝对外都没能出现过这般气场强大模样。
“你既认问茶是最爱之人,知道你候颜飞仙法力道行薄弱,特意好心告诉了你取我性命的方法,你却是久久不用,莫不是迷上本仙君了?那这问茶我岂不是杀得恰好,需不需要我帮你断了他的仙根,好叫他彻底干净啊?”
紫徽仙君又开始汇聚法力,我的大脑中瞬间一片混沌,梦中的他不是这样的,脑海中只留有两个疑问来回翻滚:“他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他为什么那么逼我?”
但时间不由我想太多,问茶的命此刻已然高于一切,不管如何都要先阻止面前这个随时可以叫我思绪纷乱的混蛋。
我想着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想看我带他的东西,所以故意说南红是他仙根的谎话来骗我,掷出腕上南红,那美丽的红色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艳丽抛物线,手中轰然显现威越曾赠送的那把战徽,高举头顶。
天帝此刻带着一群我的老熟人们赶到了,月老携着一个孩子,盛行和威越也在一道,他们在远处焦急的连连大叫:“住手,快住手。”
听到那样的语气,我又犹豫了,心中好怕他说的是真的,高举的剑迟迟不见挥下,因为我实在下不去手,每看他一眼我内心的犹豫就多三分。
眼见南红将要落到对方眼前,心里已然放弃大半,想着大不了以后我做问茶的眼睛便是。
可是,直到今日我方才真正看明白,外面盛传千般好万般好的紫徽仙君绝对绝对不是个善茬,他今日不掏空我的心似乎决不罢休一样。
第91章第九十一章大结局二
眨眼之间,他居然来到了了我的身后,我已垂下的手臂被他再次握了起来,两手相碰,那感觉竟是如此的熟悉依恋,仿佛永远不愿他松开一般。
慌忙侧头看去,眉眼相对,他嘴边携有一抹笑意,我竟痴呆许久,完全没注意他已经和我共同举起了那把战徽。
前方轰然一声巨响响起,我握剑的手陡然麻木,待手上他手的力道一松,战徽坠于石台之上发出哐啷一声,散落的南红四下滚落至石台边缘处后无声向下跌落。
此时整个石台都在向下坠,问茶已被天帝设法抱了过去,那个钟开始在上空转动起来,发出的光芒直向问茶而去。
在我身侧还在和我对望的徽唇边开始渗出鲜红色的血液,我的脑中早已一片空白,身体替我做出了本能的反应,猛地一把将他抱住,想要将他永远留住的感觉湮没所有理智,似骨血般难以割舍,泪水控制不了的再次簌簌而落,心口痛到了极致,胜于撕心裂肺千百万倍。
拥着他御云空中,声音破碎,“为何?”
他的手还搭在我的肩上,嘴角仍微笑着,眼神一直在我面上流连,毫无血色的唇开始闭合,语不成句,“你听我说……问茶的眼睛……真的是妖物……是时候摘掉了……不然……不然后面他控制不好……会伤人伤己……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不要恨我就好。”
他的手滑落到了我的肩头,被我用力抓在手心握着,泪水早已和他眼里的一起汇集成行。
“嗯!我信,我信还不行吗?告诉我怎么救你。”
他苦笑了一声,“救我干什么,你又不爱我,早知道,就听他们的话不喜欢你了。”
颤抖的手胡乱抹去他脸上的水渍,嘴唇不受控制的说我爱他,说了一遍之后又重三遍四的说,我觉得他的命比我爱不爱他重要的多。
“骗子,你告诉过我擅长撒谎该是什么样子,说眼神不要漂浮不定,要专心镇定,怎么自己此刻倒不擅长了呢?”
他为什么如此难搞定?我有求必应的问:“是不是我照你说的做你就不会死?”
我们已落到地面,来不及听他的回答,天帝过来直接一掌就将我们分开。
哭丧般的声音极度刺耳,他每说一个字就像铁锤锤心:“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他杀了你,他不值得你爱,当初我就说过他将来会是个讨债的,为什么要你拿命去还?”
木然跌坐在他们身边,整个人仿若灭顶之灾降临,恐惧,心痛,生气,自责,愧疚……竟是什么感觉都有。
“却霜,却霜……就为一个忘记你的人,你怎么傻到斩断仙根去了啊。”
天帝抱着他在叫他的名字,如泣如诉,我为何也那么想开口叫这个名字?
他偏头将我看着,眼中的光芒破碎:“在下凡看他之前,树灵就跑出来告诉我,说月老曾说的命定相契之人便是相伴一生之人,想我一个无魂无魄的仙君却不是个一世孤鸾之命,竟也有风霜可依心灵可寄之人,这真是上天最大的奖赏。”
他所言的每一个字都显露出他所有的深切期待。
“没想到居然就是等了千多年的他,一直都无法得知他何时何地才能得升上界,我誓以最好的样貌姿态迎接他,却不想……”却霜轻笑,不知是无奈还是懊恼,“直到好到了上界众仙仰望的地步时才将他接了上来,我那么努力,就怕他到时看一眼会记不住,最后竟还是没记住。”
这一字一句宛如利刃扎心,我浑身冰凉的指尖都在发颤,泪水毫无缘由的再次夺眶而出,仿佛一生的眼泪将要在这一天流尽,哆嗦着唇很想对他说一句:哪里没记住了,每一个梦都记得无比清楚!
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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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却被什么堵住喉头无法开口,只能无助的将他望着,心里头不断重复,最后竟是连嘴唇都跟着一开一闭,只却无半点声响溢出: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却霜语气渐弱,眼眸将闭未闭,天帝大声试图唤回他的生气:“却霜,为何不听劝忘了他!”
这一声起了些作用,他再次将泫然欲泣目光锁定住我,这次却是有些涣散了:“我也想忘了他,经年岁月的长河叫我忘了雪是冰的,忘了雨是冷的,忘了风是凉的,忘了伤了会疼,可就是不能忘了他是我日日夜夜盼着的,紫徽仙君竟也会无能为力,悉心看护的痴情种子最后竟是痴情别人了,实在笑话是不是?”
我还未消化完他这些肝肠寸断,便又听得他激动异常对着我声声诘问:“问茶他只不过是在下界作为一只猫陪了你八世,你对他从未有情,我候了你生生世世前前后后一千多年,他怎么就成了你最爱的了,我怎么就抵不过,怎么就抵不过……”
天帝拼尽全力叫着他,不过已是无力回天。
深邃目光中的浓烈深情统统被眼帘覆盖,那眼帘明明轻如鸿毛,可就算我此刻用重如泰山之力也无法将其掀开,再看不到了,再看不到了……
“嗡嗡嗡”
上方传来钟声将我彻底击垮,那沉重浑厚的重低音是仙逝鸣响,它一旦响起,仙逝者飞灰湮灭便是板上定钉再无转圜余地,我眼睁睁的看着却霜随着钟声逐渐幻化成丝丝缕缕的青光,瞬间不见踪影。
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深情的:“你在我身边说什么我都信,就算你指东做西颠倒黑白,你不在我身边说的什么我都不信,哪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霸道的:“我站在这里就是他的资格。”
肯定的:“嗯,确实百搭。”
低沉的:“聂容,我在等你!”
迷恋的:“聂容眼神眷恋的模样当真倾城。”
惶惑的:“聂容,你怎么忘了我了?”
微笑的:“聂容,我是却霜!”
回忆交错闪现,都是同一个声音,同一个影子,他的影子!
缓缓蹲下来抱紧自己,发现这个世界突然就一片灰白了,殿中那大片大片富有勃勃生机的绿,到了我这里竟变成了一把火烧成的灰,那么触目惊心,那么荒芜苍凉。
眼中唯一别样色只有地下散落的那一颗颗南红,它们七零八落的湮没在草丛中,红的就像他嘴边的血,他消失殆尽的景象如大片蒲公英被风吹散天涯,我的灵魂剥离身躯后仿佛亦随之远去。
天帝的轻啜遥远的就像在天际,其他人早已泪满眼眶。
“心之所盼,附耳私小语,窗前对镜人画眉,平生一憾事,死生契阔约不复!”
整个定宁天都开始回荡着这几句话,它的余音在每一个角落波动,这是却霜最后的留白。
有无数青光从天而降将我身体包围,它们争先恐后的钻进我的体内,这半月以来的朦胧模糊感随着一声惊天哀嚎消失殆尽:“却霜!!!”
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个致到极致的身影,他欣喜的捧起我的脸,毫不怪罪,眼中满满都是流光溢:“你记得我了!”
原来这竟是一个局,故意使却霜放弃我的一个局,可笑的是还是我亲自设下的。
美好转瞬即逝,这一切都是梦吧,我茫茫然看着四周,目光找不到他,天眼穿透远方云雾找不到,视线放到仙侣居也找不到。
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开始自言自语,“哪儿去了?到底哪儿去了?”
月老领着抽抽搭搭的果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在我头顶惋惜长叹:“哎!结局如斯,天命使然。”
“哥哥,却霜哥哥说过将来他会跟你一起守护定宁天,他说话算话,他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要这样,果果害怕。”
威越和盛行也相继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一个左边一个右边,跟下界教书先生一样嗦,说着说着还大喊大叫了起来,却霜从来不喜欢嘈杂,他们太吵了。
我将手指竖在唇前,“嘘,你们小些声,不要扰了定宁天清寂,定宁天由来清寂,太大声了却霜不肯出来怎么办?”
一双手捧起了我的脸,它的主人没有眼睛,脸上却有血泪滚落,“聂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本是去迎仙碑挡你的劫,却发现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说谎骗他都没能阻止他,他取我的眼睛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只是替我担了该属于我的升仙之劫。”
轻轻推开问茶,他与他,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可是,问茶的情我还不起,却霜的情我负不起,却是怎么都无法圆满场,早已是罪人,左右都是。
此刻阳光有些苍白刺眼,之前看不清任何东西,待它在云里边隐了隐后,地上点点红光才被我余光再次发现,一把抹去眼中那些不停往外冒的东西,跪着过去将一颗南红拾起,双手不停的在地面摸索,很快就有陆陆续续的珠子被一只只手送到了我面前,认真数了数,却始终只有十颗,怎么都没能寻到最后一颗和串起它们的线。
随即惨淡一笑,那一颗大抵是碎了吧,而那线原来就是却霜的仙根,记忆补齐的我,透过那颗颗珠子,看到了我和他的所有过往,那缠绕了千多年的过往,每一世都有他,而我每一世都在追寻他。
他曾在下界与我说过:“我搞不懂一件事,回忆如此美好,为何世人还哭?在上界哪怕日子再枯燥乏味,只要每次看到你我都是很开心的。”
所以我捧着南红痴痴笑了,不过不管如何努力,也还是不能控制大颗大颗泪珠滚落。
目光再次触及战徽,那青光晃晃的剑身好似要刺瞎双眼一样,将南红揣好,起身几欲稳不住身形,威越跑过来忙扶住我,并哽咽道:“聂容,节哀!”
我固执的走到战徽那处,威越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弯腰捡起战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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