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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死(np重口慎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an-fox
红樱神情复杂地点点头,便匆匆告退。





她不想死(np重口慎入) 画女43
红樱办事效率极高,半盏茶功夫不到,坛子和人就都到仓库了。
杨初成事先就下令除了红樱以外的其余人必须系上一黑布蒙眼睛,然后再在红樱的引导下清洗坛壁。
红樱习惯性点上一柱香,一簇火转瞬成了一点发烫的星子,顺着红色的线,缓缓向下爬去。
”砰!砰!“
外面有人在叩门。
红樱神色未变地去推门扉,只开了一小条缝,从门缝里接过一长长高高的红木盒,又将门拢紧,走到杨初成身边,微曲双膝地将木盒打开,里面是摆放有条精致的茶水糕点,还有擦拭用的绸娟。
红樱拈了些杨初成平日里爱吃的,和一些御厨刚做的新花样,再添好茶,将瓷盖揭开,将茶碗好生给杨初成后,才把手上的木盒放在杨初成身边的矮几上,随后又绕到杨初成身后,替她垂肩揉骨。
茶水换了第叁壶,香也烧到第二柱了。
杨初成美眸向前眺,是时候了。
她放下茶,声音娇懒倦怠:“辛苦各位了,晚些时候向红樱领赏便是。“
蒙眼的人顿时放下手上动作,跪在坛前,红樱上前依次把他们手里被染成褐色的白巾子收回,他们便道谢行礼,一齐离开。
红樱也跟着他们在外面,目送他们的确离开此地,才进来。
刚刚坛前有四个壮汉挡着,红樱没看清坛子里到底是何物。这会进来,她顺势瞟了眼,看清坛子里的景象后,红樱只觉头一炸,脑袋里一片空白,身子瞬间被雷击中了一样,僵直地定在了那里。
那是四具被肢解的女性躯体,被泡得又白又肿。
她们四肢的切口有些是光滑的,有些……是坑坑洼洼血肉模糊的,像是被撕咬过一样,让人难以想象,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极其惨烈的劫难。
她们的头发仍在,黑色的,成雾成团地漂在坛子里,像一团黑色的麻网,将她们牢牢网住,无法逃离。
只是她们都睁着眼睛。
睁着一双被坛子里的水泡得大得可怕的,薄薄的眼睛。
黑色的眼珠死死瞪着坛子外的一切, 仿佛任何秘密都逃不过那八颗黑得发灰的眼珠子,逼得人不敢和那四双眼睛直视,只怕一不小心,就被那双两颗白灯笼似的大眼看穿了心事。
这是四双死不瞑目的眼。
杨初成指尖发凉,一掌心的冷汗。
她深呼一口气,抿了一缕茶,强行让自己振作。
“红樱,这里面的人,你可认识?
杨初成平日里伺候她的人太多,有的面孔大半月才能见一次,再加上她向来是记不住脸的。
别说坛子里的人又被泡发成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就算她们没遭遇不测,杨初成自诩也认不出她们。
“这….”
红樱强忍着恐惧恶心,皱着眉眼,目光直直射向四个坛子,一个个地认了个遍,像是要把坛子盯出个洞。
“这……这好像是….!!”
其实红樱一开始就有预感是她们四个,春雪,夏霜,秋芽,冬叶。
然而,当看到坛子里是如此惨状后,她又一下斩钉截铁地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她很害怕,她不愿相信她们四个的下场会凄凉到如此地步。
但娘娘的要求,她不能不听。
于是乎,红樱终于,瞪大了那双眼睛,一个一个地,将她们认了出来,像是一刀一刀地剜挖心脏那样,把那个她不愿去确认的答案,剥开在眼前。
红樱话也说不清了,她低着头,嘴唇发着抖:“回娘娘……是……是春雪她们….”
杨初成蹙着眉,示意红樱继续说下去。
“是……是春雪…秋芽….还有,还有夏霜……和冬叶。”
一说完,红樱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把地板砸得砰砰作响,她嘴里咕噜咕噜的,似乎要说什么话。
杨初成被她这副模样扰得心烦,连忙摆手阻止:“好了,其他的事回去再说。你先……”
红樱停下来,面目惨白,脸上一片濡湿,额头上骇然一个血印,两眼怔怔望着轮椅上那个姿色绝佳的少女。
杨初成回头,神色复杂地望了望四个坛子,像是要把它们牢牢钉在眼睛里一样。
半晌,她有些疲惫地阖上美眸,又缓缓睁开,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你先把她们埋了吧。”
红樱一听,更是热泪盈眶,两手争先恐后地抹着眼泪:“谢娘娘……呜呜……”
“先回去吧。“
杨初成不愿再继续待下去,红樱迅速收拾好眼泪和茶水糕点,尽心尽力地将画女娘娘送回。
夜里,东宫一片沉寂,高大连绵的宫城冰冷威厉,漆黑的瓦顶凹凹凸凸,化作青面獠牙的鬼脸。每隔几步,灰白似女人脸的墙上便会悬一抹灯火,孤独幽静。
沿着脚下这条蛇腹般长而曲折的廊亭走,再穿过几个墓碑般相似的宫房,要提着灯看,会有四尊狰狞的神兽铜雕,到了那儿,便是太子的住所。
太子不喜光,即便主殿,也稀稀几颗夜明珠,榻侧便置着一颗。
乜承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慢到他快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五岁的乜承五官还未长开,就已经称得上是俊美绝伦了。
他脸上没有一丝孩童该有的婴儿肥,端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浓眉似利剑般飞入墨发,高挺的鼻梁笔直成一条线过渡到深而翘的人中,在下面是一张形状优美的薄唇,泛着一丝丝透明的白。
男孩的皮肤也很白,和他的嘴唇一样,和他的脸一样。
白得像从未见过阳光,泛着一丝丝灰,和东宫的宫墙很像,都是同样一张,灰白的脸。
就连他的瞳色,似乎也比常人略浅一些,深灰的,像一颗结冰的黑曜石。
明明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周身的气质却过于沉稳老练,不,应该说是阴森森的,不像活人。
宫里的人时常会悄悄在下面说,太子似乎有点过于成熟,毕竟他长得太不像小娃了。
其实成熟得何止是太子的外貌?
就连他身高,也比同龄人高了快近两个头长,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年,说不定能 超陛下呢。
太子不爱说话。
但宫里太傅教的学问他学得精通,和太傅对答时,从来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甚至好几次把太傅逼问得面红耳赤,太傅急了说教了太子两句,太子竟然拿起身边的花瓶直砸太傅脑门,听说差点人就没了。
此后,陛下再也没让太子上过课。
太子不出门和伙伴玩吗?小孩不是都喜欢出去闹腾嘛?
太子……太子没有伙伴,但是他是要出去的。
太子擅长骑射,出宫打猎是常有的事。他四岁那年,射下一头麋鹿,当时麋鹿还没死,大家以为,是太子年幼,力道不足才导致的。哪里知道,太子竟是有意为之。
那头麋鹿被太子活捉后,太子先是把它一对耳朵割下来,鹿没死。
太子再把它舌头割了,鹿没死。
太子又把它眼睛挖了,鹿没死。
太子又…… 别说了。
太子当着下人的面,硬是活生生将那头鹿折磨到死。
不,不是被折磨死的。
到最后,太子都没杀它,还是有人看不下去,趁太子不在时,悄悄给了它一个了断。
……
----真是个怪物啊。
是啊。
真是怪物。
陛下英明宽厚,娘娘善良仁德,怎么就生下了这么一个怪物。
不过幸好老天有眼,娘娘又怀上了,两个月了呢。
是小公主还是小皇子呢?
不管是男是女,真希望能被分去伺候。
谁愿意伺候那个冷冰冰的怪物,怪吓人的。
唉,还是别这么说,毕竟他是太子。
怕什么?陛下根本不喜欢他。要不是娘娘护着那个怪物,陛下哪里容得他活到现在?看着吧,等娘娘肚子里的生出来后,这宫里又要变天咯。
乜承不明白。
为什么,大家都说,娘很快就要不喜欢他了。
他有悄悄听过。
他们说,是因为娘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可是为什么,有了小宝宝的娘,就会不喜欢他呢?




她不想死(np重口慎入) 画女44
但是乜承知道,那些坏人最喜欢挑拨离间了,他的额娘是爱他的。
每次父皇对自己大吼大叫,甚至要拿戒尺抽打自己的时候,看起来永远都温柔娇小的额娘总会大起胆子向父皇发火,夺过父皇手里那把又长又扁的铁制戒尺,一把甩到地上。然后便会拉起跪在地上的他的小手,带他逃离父皇身边。
额娘会撅起嘴给他一口一口地吹凉被戒尺打红的小手,也会问他每天的课业如何,还会问他午膳吃的什么……都是些很小的事,在他看来没必要记住的事,但额娘,总是会笑眯眯地问他,不厌其烦地摸摸他的头。
就算现在额娘有了身孕,她仍然会每天牵着他的手在花园里晒太阳,会教导他圣贤之道,会常和他说----莫言万木死,不因一叶秋。
任何一个细节,都决定着存亡与否。
乜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虽然只是一句平常不过的话。
额娘刚怀孕的时候身体状况很不好,什么东西也吃不下,本就小小一个的看起来更是消瘦了一圈。
那时他着急在心里,却做不了什么。
幸好没过多久,额娘便能吃得下东西了。
他听闻女人怀孕中期,是应当吃些珍贵补品的。
额娘常告诫他,民以食为天,他最终决定以送食的方式尽一份孝,只是不知到底该给额娘送什么补品好。
直到他有一天翻阅食籍,上面说道,食肉的动物比食草的动物肉质更鲜美,而杂食动物又甚于前两者。
乜承想送给额娘最好的。
可是玄綦宫里从来不缺稀贵之物。
乜承想了很久,一次偶然,他狩猎回来时看到,平日里伺候他的小厮们正聚在一起吃香喝辣,一个手里正拿着一块金灿灿油腻腻的鸡腿往嘴里送,一个正用两根筷子夹翠绿的青菜,还有一个两颊泛着醺红倒酒喝,又抓了一掌心炒花生米,咯吱咯吱地嚼起来。
乜承顿时茅塞顿开。
是啊,论杂食者,世间万物又有哪个动物比得过人呢?
普天下之大,想必还没有几个人吃过人肉吧。
书上写道,女体为阴,男体为阳,阴阳互补为上乘,而童阳最是滋补。
于是乜承当天晚上就把伺候自己的小厮们抓起来,一个个脱光衣服排排站满了整间屋子。
……
那天,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有心人只当是少了一阉人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无人放在心上。
慕卿怀胎近四月的时候,乜承说要送给她一个惊喜。
慕卿很开心,甚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玄綦国的皇帝陛下,乜千俞。
乜千俞虽然对这个性子古怪的孩子不甚喜爱,但毕竟是他和心爱之人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怎样,乜千俞对他多少还是有几分看重的。
如今听心爱之人提及这孩子要送礼物,看来是比以往有人情味了些。
那天,乜千俞和慕卿在鎏光殿里,连晚膳都推迟了,想等乜承来之后一起吃,自从乜千俞和乜承的父子关系日渐僵硬,他们一家叁口便好久都没聚在一起用膳了。
那厢乜承刚分割完一具长五尺有余的尸体,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人生中第一次发愁竟然是为了处理这堆人肉。
他在食籍上读到过,也去单独问过御厨总管,为了保持食材的鲜美,通常要将食材现斩现烹才好。
乜承本想亲自下厨烹饪人肉的,然而到底是没经验,看着不太大一具人尸,未曾想身上的肉骨竟如此之多,这烹饪起来少说也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乜承望着眼前被切分得规规整整的肉骨,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偏偏在这时,又有人门外传话说皇后已经等候多时了,传话的人说得委婉,但催促的意思却是一点没省去。
年仅五岁的乜承自暴自弃地把刀剁在石板上。
唤人去仓库取七彩花卉蟒纹宝石浮金箱。
说是箱,其实更像柜。
此柜由玄綦国特产的冰木制成。
冰木顾名思义,因常年温低而名,摸起来总是透着一股清凉,入秋时,木头里里外外便会结一层薄冰,到每年最热的时候才会化成水,用来贮鲜最适合不过。
乜承常用它来放置自己狩猎所获的稀有禽鸟林兽之类。
眼下自然也要用它来放这份给额娘的礼物。
虽说有些遗憾不能把它烹饪成热腾腾香喷喷的晚膳送去,但乜承相信,额娘看到这个一定会很惊喜的!
没错,先给额娘展示自己的心意,再花点时间去把它制成美味的佳肴也不错。
乜承小心翼翼地把分割好的肉段放进去。
先是面积最大的连着胸的腰,放在最底下。
然后是按关节切成段的手脚。
最后是那颗连着一半脖子的人头,另一半连着腰。
乜承很是仔细地摆放,按照人体原先的模样摆放,只是这个箱子不够长,他便把同样切成段的腿重迭在腰上,又用打湿的巾帕,将多余的血污擦去。
乜承喜滋滋地看着自己花费了一下午的成果。
他满怀期待地锁上这具冰冷坚硬的箱子,手里传来沉甸甸的感觉,但他走起路来却飘飘然的。
到了鎏光殿,乜承便把多余的丫鬟小厮遣散了,他不想让这些卑贱的下人打扰他精心为额娘准备的惊喜。
他两手抬着沉重的宝箱,用玄靴顶开门扉。
一抬眼便看到另一高大英挺的男人和他额娘坐在一块,偌大的寝殿里除了他们一家叁口,勉强加上额娘肚子里的,就没有多余的人了。
乜承没想到父皇也在这。
他有些赌气地将箱子望地上一置,利落挥转衣袂,将佩剑平放在靴侧,单膝跪地向眼前的夫妻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乜千俞还没说话,在他身边挽着他手臂的慕卿便柔柔启唇:”一家人何必在意这些规矩,承儿快起来吧。“ 慕卿嗔怪地睨了乜千俞一眼:”你看你,竟还受了他这个礼。“
乜承望了一眼乜千俞脸色,见他只是故作严肃,这才收剑起身。
“几月不见,太子又长高了不少。“ 乜千俞低头把玩着玉扳指,不闻乜承回声,颇有兴致地挑眉:”朕听闻你要献一份大礼,可是在这宝箱里?“
乜千俞沉着声,慕卿也扑闪着一双柔媚的眼望向在地上的箱子。
“回父皇,正是。“
乜承抿抿唇,等着乜千俞示意。
“打开看看吧。”
乜承闷闷应了声“是”,便转身背对着夫妻俩,埋头解开宝箱上的锁。
乜千俞望着乜承忙碌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右眼皮一直在跳。
宝箱上一共有二十把锁。
每打开一把,就会发出“嗒”的一声。
乜千俞不知是不耐还是被这声音扰得心烦,将手里的龙纹镶红宝石金杯重重往桌上一砸,醇香清澈的梨花酿洒了一地,他怒斥道:“送个礼都如此繁琐小气,哪里有皇家风范!乜予!你平时学的礼仪都去哪了!”
乜承像是没听到似的,他仍是专心致志地,不紧不慢地开锁。
”啪!“,又一个锁开了。
慕卿也一头雾水,不知素日里一向是最温和不过的夫君怎会因为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发火,她为难地咬咬唇,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讨好地晃了晃乜千俞精壮有力的手臂:”陛下息怒,承儿还小,您多担待他,别催他好不好。你刚刚都吓坏臣妾了,还有舒儿......& 慕卿红着脸,娇羞地看了眼肚子。
乜千俞懊恼自己无端的失态,一双清冷的凤眼看向挽着自己的娇滴滴的女人时,充满悔歉疼惜,他长臂一伸,将妊娠中的女人搂在怀,温存无限。
“娘。”
一个冷冰冰的男声打破了此时的温馨惬意。
“别着急啊。”
“很快就好了。”
乜承轻轻地说,唇角和说话时的语气一样,微微地勾了起来。连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夫妻俩相依偎的姿势映在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晃晃悠悠的,仿佛镜花水月,下一秒就要分离破碎。
慕卿怔怔看着乜承,一丝刺骨寒意从她脊背蔓延开来。




她不想死(np重口慎入) 画女45
最后一把锁解开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一声----“嗒。”
清脆的,生硬的,又带了一丝沉闷。
乜千俞紧绷着俊容,屏着气,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何时,他已经把身侧的女人紧搂入怀中, 慕卿软若无骨的身子随着锁开的声音,轻轻一颤。
乜承打开宝箱,没有一丝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在空气中散开的淡淡的铁锈味。
有些腥。
乜承撸起长袖,将沉甸甸的箱子扛在双臂上,略显单薄的修长身影朝二人缓缓移动。
血腥味儿越来越浓。
乜千俞神色愈发沉重,如墨的鹰眼里透出浓浓的警惕,连怀里的慕卿都半僵着身子,娇小的躯体埋在男人怀里,不敢抬头看乜承哪怕是一眼。
“皇额娘,父皇。”
乜承咧开唇,眼神清澈,笑容纯真,宛若初升的太阳干净明媚。
乜千俞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乜承身上,便没注意箱子里是何物,此刻听见乜承叫唤,才挑眼一看----竟是一具尸体!
宝箱里明晃晃地摆放着巨大鲜红的人肉块,连肉带骨地被切割得整齐,安安静静地躺着。
乜千俞顿时怒火攻心,虎躯一立,霎间连怀中心爱之人都不顾,像张薄纸被扔弃在地上。
“孽障!“乜千俞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似雷鸣般洪亮骇人,
”来人!把这逆子给朕关进大牢!“
慕卿被乜千俞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甚至来不及反应自己被扔在地上的事实。
女人一向敏感精准的直觉引领她的眼睛朝箱子里看,只是一瞬,她瞪大了瞳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整个人生硬地被定格在原地----“砰!“
空气顿时凝固,静得只听得到叁人的呼吸声,有急促,有平缓,有微弱。
一个小腹微隆的女人就这么倒在铺满了柔软厚实的波斯绒的地上。
“额娘!”
乜承是第一个拔腿冲到慕卿身边的。
当然乜千俞反应也不算逊色,连将慕卿抱到床榻上静卧。
“宣太医!快叫太医!” 变故接连而至,英明如乜千俞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痛彻心扉地大吼,眼下他一心只守护心爱之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好在乜千俞安排了丫头太监,甚至是御前侍卫在后殿,所以不至于像前殿那样,人都被乜承遣散了。
毕竟事关皇上皇后,没有人敢怠慢,乜千俞揪成一团的心才有所松懈,但他来不及处理乜承的事,只好命侍卫和太监将乜承押回东宫,暂时禁足,等候发落。
慕卿性命无忧,只是受了惊吓,胎位不稳。
乜承虽然被禁足,但吃穿用度依旧照例,除了不能出这东宫的门槛,其他的倒和平时无异。
除了他们一家叁口,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下人们只当或许是太子和皇帝皇后相处时言语上有所冒犯,触怒了陛下,导致皇后娘娘动了胎气。
毕竟在下人们眼里,这位东宫太子确实是个怪人,怪人做怪事没什么好稀奇的。
慕卿醒来后,得知乜承被禁足,拖着虚弱的身子也要向乜千俞求情。
“陛下,您原谅景儿好不好。他……他还小,他只是不懂。”慕卿泪眼婆娑地望着乜千俞,贝齿咬着下唇,一只手还抚在隆起的腹部上,那娇弱的模样,易碎得令人想要尽心呵护。
乜千俞无比怜爱地摩挲慕卿的面颊,心里却堵着一团火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并非他故意拖这么久不惩罚乜承。
只是乜承才五岁就学会了杀人,传出去只怕谣言四起,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他甚至都不敢派人去查,担心被有心人看出了端倪,便只能这么拖着。
但如果不罚那个逆子,乜千俞自诩这非君子所为,愧疚自责像千斤鼎压在他心头,始终有一道坎,过不去。
哪想得到如今慕卿开口求情,倒是给了乜千俞一个台阶下。
男人神情复杂,眼神变幻莫测,那些绕不过绕得过的事,最终化成一缕长长的浊叹呼出:“都依你。“
女人眼眶中盈滚的晶莹终于像一层薄薄的水晶般冻住,她笑颜一展,甜甜地雏鸟般依偎在男人怀里。
话说虽然并未对乜承实施实质性的惩罚,但乜承还是被禁足了整整两月。
乜千俞以防慕卿再次心软,专门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太子。
是以两月以来,乜千俞和慕卿天天待在一起,不说用膳就寝沐浴那些小事了,就连上朝下朝这样严肃的场合,乜千俞也是彻底无视群臣的抗议,一定将慕卿带在龙椅侧陪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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