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窝十二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夜果果
“他怎么说也帮过我,我才说不出这么绝情的话!”我气愤地别过脸。
一听到我的拒绝,阴沉的黑脸骤然欺过来,邪佞的嗓音像魔鬼般钻入我耳中:“那我就当作你是在邀请我再次侵犯你!”
我即刻条件反射地惊叫起来:“不要过来!我……我考虑一下!”
“不是叫你考虑,而是马上去做!”蓝暻白霸道地命令道,随即把我的手机丢过来。
“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号码……”我诚实说道,他却突然又按住我的肩膀叫道:“少用这种不入流的借口!现在马上打电话给那个厚脸皮的男人!”
不好!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被当成借口,如果不当着变态古铜男的面说出他要我说的那些话,他一定不会罢休的!
怎么办?随便按个号码好了!
看到我“熟悉地”按了十一位数,蓝暻白幽怨地冷哼道:“明明倒背如流却说不知道!”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一口气对着已经接通的电话背诵出蓝暻白想听的对白之后,我屏住呼吸,耳朵准备接“神经病、疯子”之类的咒骂,结果等到的却是长达五秒钟的安静。
怎么了?对方不会气到想故意拖延时间查到我的位置直接冲过来报复吧?
我紧张地瞟了蓝暻白一眼,刚想挂电话蒙混过关,就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储鱼你怎么了?”
是绅士翻译!今天用古铜男的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之后,我已经无意识背下了他的号码,结果随手便按出来了……
心口一窒,我顿觉血温降至零度,抽搐的嘴角一时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机械地推开手机后盖,把电池从里面抠出来。
一定要找机会向绅士翻译澄清,一定!但不是现在,至少不能在这个卑鄙无耻只会使用武力的家伙面前!
蓝暻白见我脸色惨白,似乎以为我所拨的号码是严大松的,脸上便露出得意的胜利表情:“把鞋穿上,我们去吃饭吧。”
“吃饭!”我瞪大眼睛瞅着他若无其事的悠哉模样,他叫我打了一通没心没肺的电话之后居然还有心情吃饭!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晕过去?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好心给你叫的外卖居然只吃叁口!”蓝暻白又旧事重提,狂傲的语气像个独裁的审判官,完全把逼我打电话的事抛在脑后。
我忍不住反驳回去:“这能怪我吗?要不你们家那个穿毛衣的家伙病成那样,我肯定会把饭盒吃到见底!”
被我一吼,蓝暻白突然沉默了,半晌才垂下眼以难得轻柔的声音说道:“老十的事,谢谢你了。”
这阴晴不定的家伙居然道谢了?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抬眼别扭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为了表示感谢,我决定请你吃晚餐,你想吃什么?”
哼!吃晚餐?别毒死我就好了!
“我朋友做的那些菜都吃完了吗?”我狐疑地看着他,不相信他们几个能把所有菜都吃完,正好我可以尝尝严大松的手艺。
蓝暻白脸色又变暗,冷冷地说道:“倒掉了!”
“倒掉了?你们真是浪!我还没吃呢!那么多菜……”我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给他上一节生活品德课,他却又危险地逼近我,硬生生把我的理论都压回肚子里去。
“限你十秒钟把鞋穿上跟我走,否则我就当你是在邀请我侵犯你!”他冷冷地丢下命令,绝情地走出去,到门口时又扭头发出绝情的决定:“那个厚脸皮男人的菜你这辈子都不用奢想吃到!”
愤怒和怨恨瞬间在我胸口膨胀开来,但是碍于他的威胁,我只好抓起鞋子往脚上套,赶紧追出去。
敢情他是打算叫我跟过去所有的朋友都断绝关系,等到我在黑别墅“服刑期满”之后,年老体衰、孤苦伶仃、举目无亲,最后在孤单的夜里安静地死去!
我周储鱼必须做点什么!否则死后坟前长满了野草,连一束朋友赠送的鲜花都没有!
必须马上做点什么!
狼窝十二匹 咬唇之仇
左思右想,万恶之源就是那堆隋唐花瓶碎片!若是毁“尸”灭迹的话,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苦难都将结束!
那堆碎瓷一定放在陷害我的罪魁祸首的房间里,只要趁他上班时翻找出来,再找个无人的地方把证据销毁,变态古铜男就再也不能对我颐指气使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为自己的密计划发出狂笑,扭头望向右侧的玻璃窗,此刻外面的夜色已是一片漆黑,由于车厢里开着灯,我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掩饰不住的奸笑。
然而,我的目光很快就被嘴唇上一个微小却分外醒目的褐色小点吸引了去——
“啊……”我激动地尖叫起来。
嘴唇肿了!虽然流的血已经凝结,但一看就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造成的结果!
“你怎么了?我正在开车!你这样一惊一乍的会危及我们俩的安全的!”蓝暻白竟毫无罪恶感地责备我。
我恼火地捏住他的手臂叫嚷道:“你把我的嘴弄成这样叫我怎么见人啊!我不要吃饭了!我要回去!”
“你早一点说会乖乖听我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他无赖地笑看前方,继续开着车,完全没有减速的打算。
“明明是你咬人在先!居然一点内疚感都没有!”我恨恨地瞪着他古铜色的侧脸,如果不是考虑到自身的安全,我一定把他脸上那层好看的皮囊揉成各种形状!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竟好意思直接笑出声来,在我差点失控要掐死他之前,他又大方地说道:“大不了我让你报仇咬回去。”
“我才不要!”我半秒都没迟疑就果断拒绝这个对我没有半点好处的建议。
哼!这匹饥渴的狼休想再占我一次便宜!
“真的不要吗?我保证不会躲闪也不会反击的。”他又阴险地瞟了我一眼,邪恶地鼓动我:“机会难得,不要等我改变主意才后悔呀!”
“你保证不会反击、不会报复、也不会怀恨在心?”我狐疑地看着他,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报复的想法。
见他点头,我便指着路边说道:“那你先把车停下来。”
哼,我可不希望为了报仇而搭上自己的小命。
蓝暻白睨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全是淫邪的意味,他照我说的把车开到马路牙子边上停下来。
“可以开始了吗?”他睁着一对幽深的狼眸瞅着我,邪佞的笑意从嘴角一直蔓延到耳根,轮廓优美的双唇微启,好像即将要享受什么大餐似的。
我忍不住脸红地要求道:“你先闭上眼睛。”
他这副准备接吻的模样怎么教我下得了口啊?
“好。”蓝暻白应声配合地合上摄魂的狼眸,为了方便我碰触他的脸,他还微微低下头对着我。
我深吸了口气,双手固定住他的头,快准狠地咬住他的下巴,使出二十四年来所有的力气啃蹍他,直到他痛得尖叫推开我,才结束这次报复行动。
“你是野兽吗!”蓝暻白捂着渗出血丝的下巴,含恨地嚷道,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看着直教人暗爽到内伤。
报复的快感,在到达一家豪华的餐厅门口时,瞬间就化为泡沫了。
那些暧昧的注视在车外铸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结界,令我无力打开车门迈出去。
他们看到我和蓝暻白脸上的伤一定会联想我们在车上的画面,而这些不存在的画面无疑是在我额头上贴上“淫娃荡妇”的字条!
迟疑间,右侧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蓝暻白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餐厅外面的十几个人听到:“要我抱你下车吗?刚才在车上的运动一定消耗了你不少体力吧?”
我的脸皮刹时烧起来,冒火的双眼瞪向这个故意抵毁我形象的坏蛋,却一时想不出半点反击的策略。
“变态色狼!让开啦!”我拍掉他伸过来的狼爪,自己跳下车。
今晚要吃得饱饱的,明天才有体力和力“作案”!
心里这么想着,我挑了菜单里最贵的菜,正准备抬头告诉服务员,却见她盯着我的嘴唇和双手腕,捂着嘴、耸动着双肩、眼睛眯成两条直线。
我心虚地遮住嘴解释道:“这是被狗咬了!一会儿吃完饭就去打狂犬疫苗!这年头还是养一些温顺的动物比较利于健康。”
听到我的讽刺,蓝暻白也不甘示弱地说:“我这是被野兽咬了,家里住在郊区就是不太安全,连出来吃个饭都遭遇野兽夜袭,打狂犬疫苗也是无法避的了。”
哼!没把他下巴咬下来已经很仁慈了!
我气愤地扭头转向别处,不想对着一匹变态色狼吃饭。
谁知一扭头,对面那家伙就自作主张地替我点菜:“给她一份七分熟的牛排、一份咖喱牛肉饭,我要五分熟的牛排、意大利面,另外,八七年的拉菲。”
“好的,请稍等片刻,马上为您上菜。”服务员干净利落地记录完,我还来不及叫住她,就见她的背景已经远离。
“你喂猪呀!”我冲蓝暻白叫道。
他不怀好意地扫了我胸口一眼,戏谑地说道:“不用担心,吃了这些你身上也还是那两片薄肉。”
“薄肉?”重复他的话,我顿时意识到他的另一个意思,怒火瞬间从胸口一直燃到头顶。
这个变态色狼傍晚的时候就是他仗着身体的强势把我本来还算有点料的部位压成两片薄肉!现在他居然好意思见针见血地指出来!
我忍不住反唇相讥:“四肢发达、满脑淫虫的生物喝再高档的红酒也是糟蹋!真正温文尔雅的绅士就算喝着白开水也令人爽心悦目!”
就像暻昙一样,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看上去都令人心醉。
心里刚补充完这一句,坐在对面的古铜男倏然站起来,迅速绕到我身后的举动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却按住我的双肩特意压低声音说道:“坐着别动!”
他又想干什么?又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警觉得想扭头监视他的举动,一双大掌却迅速捧住我的头转向餐桌,不给我向后看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半秒钟里,我的视觉记忆完全被刚从餐厅大门走进来的男人占满——
他的身高应该有一米八以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那架银框眼镜在餐厅微亮的灯光下反射着刺眼醒目的光芒,而且他似乎在踏进门的那一瞬就把视线扫到我们这边来。
正琢磨着,蓝暻白突然将他的西装套在我肩上压住我长及后背的头发,低声命令道:“不许抬头,不许把长发露出来,不许说话!”
“遇到仇家了吗?”我依言低着头,谨慎地压低声音问他。
想想这家伙那么难相处,平时一定开罪不少人,若是跟他吃一顿饭就被他的仇人一并杀害,那也太不划算了。
心里忐忑地想着,蓝暻白突然在我身边坐下,壮硕的身体紧挨着我背对餐厅的大门而坐,同时又扯住我的手阻止我起身:“乖乖坐着别说话,除非想让我侵犯你!”
狼窝十二匹 盗窃罪证
蓝暻白这匹变态饥渴的狼!动不动就以侵犯我作为威胁,以致于一顿价格昂贵的晚餐在疑是有仇家盯上的紧张气氛中匆促结束。
次日早,他又想捆我去算师事务所那个全是男性职员的和尚庙,我立马以手腕和嘴唇上的伤口拒绝了,因为这一天是我计划作案的良辰吉日!
遭到拒绝他竟没有发火,反而以平静的口吻要求道:“不去也行,起来给我系领带,还有早餐。”
系领带可以,但是早餐是不是太早了点?现在才……
我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忍不住惊叫:“才六点!你就要吃早餐?”
而且,方便面当早餐即使他们没吃腻,我也会因为天天让他们吃这种垃圾食品而产生很强的罪恶感呀!
“我没说现在吃,先给我系领带!”蓝暻白晃着手中的领带,不耐烦的情绪尽显眼底,似乎我再不起来执行命令就要吃苦头了,但是——
我禁不住发出大大的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昨晚明明锁了门的。
“你没锁门。”他简短地指出,脸色又恢复不耐烦的情绪,张口就喷出近一百度的油温:“你到底起不起来?难道叫你系个领带还得我亲自上来叫你起床吗?到底谁是佣人?还是你想提供我侵犯你的机会?”
“我系就是了!”我惊恐地从床上蹦起来,接过他的领带,脑中却开始怀疑自己向来骄傲的记忆力,昨晚明明锁了门的……
一分钟过后——
这个一大早又来叫床打领带的坏男人不满意地叫道:“怎么又是这种领带结?换一个!”
好!换一个!
又一分钟后——
“不要这种?难看死了!”他又发出不满的评价。
好!我忍!至少在我作案成功之前,他还算是我的雇主,等我销毁罪证之后,管他要打领带还是打飞机!哼!
可是,一个小时以后——
“这种一点都不大气,还有没有别的?”他像个难缠的小孩,任何玩具都不能入他的法眼,非要大人把全世界的奇珍异品都摆在他面前才满意。
“我会的几十种样式你都不喜欢!你自己上网搜索领带的一千种打法,自己系!”一早的耐性全被他耗尽了,我直接坐回床上,不再正眼瞧他。
原以为他又要抛出卑鄙的威胁,却听到他轻松地笑道:“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把衣服换一下,洗漱完下楼做早餐吧!”
到此为止?敢情他是故意一大早上来耗时间不让我好好睡觉的?!
我恼火地瞪向他,他早已转身走向门口,只是他刚刚说“把衣服换一下”是什么意思?
低头一看,我身上穿的是款式很一般的睡裙,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但仔细一瞧还是能看到薄薄的绵质布料底下若隐若现的胴体。
我猛然想起昨天因为小阁楼有了一扇带锁的门而完全放下所有警惕,把这里视为狼窝唯一的安全堡垒,便恢复了以前的睡眠习惯,所以此刻身上这件睡裙底下什么也没有穿!
这个超级变态无赖竟借着系领带的幌子在我胸前盯了足足一个小时!
我气得浑身冒火,恨不得冲过去把他猥琐的大脑撬开来清洗干净,可是理智又把我的冲动扼制住。
忍!再忍几个小时,等这家伙滚去公司,我就可以打着打扫房间的名号在他窝藏了碎瓷片的房间里为所欲为了!
带着做垃圾食品的罪恶感,我凭着二十年煮方便面的经验完成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早餐。
一一打发走冷面老大、古铜男、伪娘医生和漂亮主持之后,我隐隐感觉到黑别墅里除了老管家之外还有其他生物存在,所以还不能马上作案。
这时,老管家刚去二楼给两个宅男送早餐回来,老树皮般的老脸上堆满了笑容,藏不住激动地向我分享他的好消息:“昆少爷去约会啦,一整晚都没有回来,真是太好了!”
“整晚不回还好?”我错愕地瞪着他,同时也忍不住担心严小丽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抑或是他把严小丽怎么样了,心里便暗暗决定等盗窃成功之后一定要马上跟她联系,顺便为昨天她哥哥的事道歉。
“是啊是啊,从来没见昆少爷谈恋爱,他都二十九岁了,现在老朽终于可以放心了。”老管家笑呵呵地说着,又充满感激地望着我:“还有晨少爷,多亏小姑娘做的早餐,老朽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没有忧郁的表情,小姑娘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哈?腐尸会忧郁?昨天他还那么邪恶地反复提起我看到他裸体的事,连一个谢字都不说!
我不以为意地一笑置之,眼珠滚向电梯数过来的第二扇门问这老管家道:“他呢?今天不上班吗?”
老管家即刻诚实地告诉我:“是的,晏少爷说下午要教小姑娘做饭,因为昊少爷今天要回来。”
“就是他们口中的六哥蓝暻昊?”亲自拟定女佣协议、造孽不小的那个?我心里补充了这一句,对这个昊少爷早已怀恨在心。
“对对对,小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少爷们的名字前两个字都是一样的,昊少爷在家里排行第六,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哦,听说就算杀人放火、人证物证俱在,昊少爷也有办法让当事人无罪释放哦!”老管家满脸崇拜地描述着他的主人,熊猫眼里流露出比花痴还令人发寒的爱慕。
杀人放火也能无罪释放?那天底下还要法律做什么?只要有钱就行了!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恨不得早点脱离黑别墅,这辈子若不要惹上官司就最好了,若惹上官司也保佑我不要遇到蓝暻昊那种无良律师!
不再浪时间听老管家赞美他的昊少爷,我借口说要打扫蓝暻白的房间便开始我的计划。
盘发、戴帽、戴手套、不在现场留下任何犯罪证据,这是我在侦探小说里看来的经验,做好这些准备之后,我便悄无声息地潜入蓝暻白的房间“打扫卫生”。
令人惊喜与忐忑交加的是,这个机关算尽、奸诈狡猾的算师竟把这么重要的证据放在衣柜下层拨开衣服就能看得到的地方。
虽然隐隐感到不安,我还是在确认完那箱东西里面的指纹之后迅速抱着箱子逃离现场,绝对不能像电视剧里那些蹩脚的小偷在东西得手之后还磨磨蹭蹭等主人回来抓活的!
当我拿着装了罪证的手提包准备以“出门逛逛”为由潜逃时,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谁!是……谁?”我紧张地放下包,却不敢直接去开门。
“是我!”混血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他冷冷地说道:“晚餐不想死得太惨的话就到厨房来,下午教你做几样简单的菜!”
这一刻,我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是如此美妙动听、温情和善。
可是,谁稀罕跟一个从来没给我好脸色的家伙学做菜呢!
而且学完之后还要把处女作献给那群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还是叫蓝暻白找下一个女佣去做吧!
狼窝十二匹 东西偷齐了吗
混血男不像蓝暻白那么难搞定,一声敷衍的应诺就把他打发走了。
估算他走到一楼后,我便冲下二楼,直达电梯,从地下停车场逃出来。
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原则,我把包里的碎瓷片埋在黑别墅后面一棵极不起眼的大树下,当然,前一步是把每一片碎瓷上的指纹擦去。
整个过程顺利地教人不安,但作案完毕之后我还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沿着大路跑,恨不得离狼窝越远越好。
丁字路口往右就是通往市区的光明大道了!
我兴奋地跑着,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声令我警觉起来,在汽车钻入视线之前,我迅速扑入草丛中。
不一会儿,一辆红色宝马就从大路上缓缓开过——是蓝暻白!
他这么早回来干嘛?难道他早就知道我要作案?
看着车子远去,我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却见市区方向出现另一辆宝蓝色的轿车,之前在黑别墅一直没有见过的车。
待车子渐近时,我看到车头有一个lotus字母的车标,而驾驶座那架银框眼镜瞬间就抓住我的视线——跟昨晚在餐厅里见到的银框眼镜男似乎有点像!
以对方的行车方向看来,一定是去黑别墅的,所以车里的男人不是狼窝的一员就是去拜访狼窝的,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善类!
心里这么想着,我的视线一时忘了从银框眼镜上移开,直到对方的车子开到我左前方不到五米的时候,他突然摇下车窗,锐利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扎进我眼里,骇人的锐势令我顿住前行的步伐,无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他认识我?还是认出我是昨晚和蓝暻白一起吃饭的人?
仔细看车里的男人,镜片底下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虽然穿着紫色的休闲t恤,仍让人感受到他干练的男性魅力和明的职业气质。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双方只是安静地对视之后擦肩而过,也许银框眼镜男会是我喜欢的异性类型,然而——
“土包子!”叁个字夹带着轻蔑的嘲讽从车窗里丢出来,像一颗定时炸弹轰得我遍地残尸。
怒火还未被激活,一个字也来不及反击,lotus就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我就那么面目可憎吗?”我只能冲着即将消失的车尾呐喊,刚喊完我就后悔了。
在这荒郊野外这么安静,如果让蓝暻白听到我的声音就糟了!还是赶紧逃命吧!等回到孤儿院再好好把狼群骂个叁天叁夜也不迟。
没跑几步,包里的手机竟响起来了,像一颗无声无形的炸弹突然爆开了似的,更令人恐惧的是,屏显上竟是“蓝暻白”叁个字!
他的号码是什么时候存到我手机上的?
无妨,反正证据已经不在他手上,就算他站在我面前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果断接起来电话,我一手叉腰,挺直胸膛,大言不惭地叫嚣道:“古铜男!你现在就算抓我回去也没用!你嫁祸我的证据已经从这颗星球上消失了!”
不料电话那头竟不愠不火地说:“我没打算抓你,动粗可不是绅士所为!不过,你确定东西偷齐了吗?”
东西没偷齐?!
这个睛天霹雳直接霹中我头顶的百会穴,令我眼前一阵乌黑。
究竟还差什么?除了那堆碎瓷,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
“如果你已经去警局把昨天备案的记录都销毁了,那我可以宣布你自由了。”蓝暻白邪恶的声音在手机另一头提醒道,不给我反应的机会,他又丢出另一个威胁:“你说如果警察拿着搜查令去孤儿院找人,后果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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