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掠三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琅骑竹马
很快,大量兵马,再度蜂蛹向五原城关。
战斗再度打响。
匈奴汉人双方,都看到对方眼眸中凌厉之极的寒光。
城关附近的汉军军士们都是紧抿着嘴,胸脯急速起伏着,只是紧张地看着城墙下方的动静,然后予以反击。
“嗖嗖嗖嗖!”
弓弦的响声似乎从四面响起,双方将士的惨叫声划破了虚空。
王华身先士卒,带着五原郡当中最为精锐的一百老卒,于城墙上忙碌着,四处奋力的杀敌。
虽然之前的厮杀搏斗当中,已经让很多人变得神情疲惫,甚至休息的时候,他们都是或坐或卧地下休息。
即便如此,他们很多人也衣甲沉旧,现在同样追随在王华的身后,任劳任怨,至少那股气势,一般的守兵与他们相比,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他们在王华的带领下,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擂石,还有烧开的金汁,滚溉而下。
战斗持续不断,防守用的物资却是不断消耗着。
王华看得眉头直皱。
看来滚木擂石并阻挡不了城下匈奴士兵的攻击,金汁他们这边也只有一锅了。
想了想,王华的声音急急响起:“城门处的将士,拒马准备,长枪兵迎战!”
同时吩咐手下大声传话。
很快,周边城墙上也是响起了相同的声音。
九百五十七 五原入侵战
“杀!”
这一次匈奴精锐,也随着那些匈奴汉兵一起发动冲锋。
城关附近,很快出现了一个手持圆盾,右手拿着半月短柄斧的匈奴兵,他的头颅脖子粗大,满腮的虬髯,脸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疤痕。
看他的盔甲与背上的旗号,是匈奴军中的一个百夫长。
他一出现在前面,也没往内细看,就以圆盾护在自己的前面,避免城内的汉军白刃杀来。
他右手提着短斧,一声大喝,整个人猛地蹦了起来,往常他这种气势可以吓退不少城门处的汉军,屡试不爽。
这个叫诸达的匈奴百夫长盲目的有这个信心,只要自己冲过去,就可以为后面的队伍打开一个落脚点,一如他在草原上和其他部落战斗时的威风。
只是他估量错了自己的实力,此刻在城关下,正摆着好几架的拒马,横七竖八,尖锐的铁刺上,散发着寒光。
他这一蹦,由于中途恰好中了一箭,整个人身子一歪,正好蹦在一个拒马上。
一瞬间,多道尖锐的铁刺深深地刺入他的体内,他大声惨叫起来,拼命扭动着沉重的身体。
“杀!”
这个城门处是有着一伍的长枪兵护卫,几个枪兵早己平端长枪,蓄势待发。
这个诸达才刚刚被击落,坠落在拒马上没多久,那个伍长一声大喝。
他两步外一个冲刺,立时手中的长枪刺破诸达身上镶铁的棉甲与内中的衣甲,深深地刺入他的心口。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队伍的长枪伍余下的几根长枪也是尽数刺在那诸达的身上,一根长枪刺入他的眼内。
一根刺在他的咽喉,还有两根长枪刺在他的左右胸脯上。
那匈奴百夫长诸达的身子被拒马缠着,丝毫动弹不得,他左手持着圆盾,右手拿着半月短柄斧,他怒吼着。
眼睁睁地看着几根长枪刺在自己身体上,就这样怒吼着陷在拒马内死去,他单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汉军那种凶悍的气势,使得后续的匈奴士兵的眼中,都是露出惊讶的神情,这些汉军的战斗力,和之前他们遇到的一批完全不一样。
跟着诸达冲锋在先的几个匈奴人,无一例外的被城墙上覆盖来的箭矢射中,然后改变了原有的蹦跃逻辑。
一个个跳落在拒马上,然后痛苦的受伤惨叫,或是被拒马阻挡,加上身着甲胄手持兵器,行动非常不便。
“杀!”
城关附近的军士,领头的,都是王华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特意派遣来的精锐,经过严酷的训练,群枪群刀,配合技击的默契己经深入骨髓,他们平日只练一招,不知反复练了多少遍,一枪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尤其是最前面身先士卒的几十老卒,他们的枪势看上去整齐犀利,对着前面冲刺过来的匈奴士兵的咽喉心口等要害位置,狠狠的刺击过去。
由于身上沉重,本来就移动不便,加上陷身拒马内极为难行,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吼叫着被活活打死。
一时间,最后两处拒马的范围内横七竖八布满了匈奴士兵满是血洞的尸体,鲜血流得到处,模样极惨。
有些一时不死的匈奴士兵,还在大声惨叫着。
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厮杀了大半天,时间已经从黑夜进入到午后,阳光己不是那么猛烈,不过空气中那股硝烟与鲜血的味道却更浓了。
此时在五原郡左侧的城墙上,撕杀己是变得越来越激烈,多处的障碍物,都在这一刻,被推倒扯烂,拒马横七竖八的被推在城墙各处,城门所在地,到处是匈奴和汉军,敌我双方的尸体及鲜血。
或是几根长枪同时刺入某个匈奴兵的体内,长枪轻易破开了他们身上的重甲,或是刺入他们眼睛咽喉等要害位置。
那些匈奴士兵临死前抱着深深刺入体内的枪杆,巨大的痛苦让他们一下子,就痛不欲生地跪倒在地。
在长枪兵拔出自己长枪时,那些匈奴士兵的鲜血,就会连同着内肠一起,从他们受创的伤口内涌了出来。
当然,这些还吓不着常年刀尖舔血,将脑袋挂在腰间的匈奴人。
一名持盾匈奴士兵,倚仗自身武勇,连续斩杀了数名汉人守军。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上的鲜血,惨烈的杀戮让他心中热血沸腾,他己经没有了丝毫的惧意,心头只有一个字:“杀!”
看他这如恶狼一般的目光,他面前的汉兵都是心头涌起寒意,有几个还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不过,咬了咬牙,这些人到底还是冲锋上前。
因为他们身后就是五原,他们的家乡,每一个有良知的五原人,这个时候都退无可退。
对于这些鼓起勇气的守军,匈奴人只是狰狞的一笑,然后用他左手的盾牌急速挡格,如中败革的声音响起,一根长枪刺破了他手中的盾牌,一根长枪则是滑了开去。
他急速一推,借势欺近那刺破他盾牌的长枪兵身前,一刀深深地劈在了他的肩脖处,铁甲碎裂,那长枪兵大声惨叫。
那持盾匈奴兵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用力拔刀,不料那长枪兵却是用力按住他的刀,不让他拔出,一双眼睛还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持盾匈奴兵心头涌起一股寒意,这五原郡城头,却有如此悍勇的军士,这与他印象中的与部落冲突的时候大相径庭,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
忽然这匈奴兵听到一个响亮喝声:“杀!”
他急忙弃刀弃盾,才刚跳开身去,一声闷哼,他己是痛得深深弯下腰去,却是刚才那刺滑开去的枪兵又接着出枪,长枪破开他的两层衣甲,深深地刺入他的小腹之内。
这匈奴兵口中涌出大块大块的血团,他跪倒在地,直到临死,他心头还在疑惑,为什么自己杀伤了那个汉军枪兵后,余下的人不害怕得四散而逃呢?
这没道理啊!
难道这就是祖辈所畏惧的汉族人,与他们草原部落上的人的差距吗?
很可惜,直到死去,这个匈奴人,都没能想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九百五十八 将别
战斗厮杀依旧在五原郡,继续进行着。
斑斑点点的火光在五原郡城范围内遍地开花,犹如一群贪婪吞噬的摄魂毒蛇群一般,疯狂的蔓延过来。
时不时就会有兵器碰撞,凄厉的厮杀声,或许是那处又爆发了碰撞,厮杀打了起来。
每一处的战事都是同样惨烈,在这处城墙下,在壕沟旁,横七竖八的躺满匈奴兵的尸体,还有那些受伤嚎叫的伤员。
双方士兵如同蚂蚁打架一样,不断撞推挤厮杀在一起,五原郡的士卒倒下,匈奴也有人在对方冲过来时,被直接砍杀。
大量的鲜血,在拥挤的锋线溅起来,挥洒在城墙边沿处,如同泼墨一般,虽然,这个“墨水”,是血淋淋的鲜红色。
匈奴人中有能征善战的猛将,挥舞刀刃,恶狠狠的顺着城关方向,一路劈砍过来。
足足二十名士卒被对方劈砍过来的人,杀的向后拥挤,有人在大喝:“拦住他们,别退——”
然而,跟随在那匈奴猛将身后,新杀入进来的十多名匈奴士兵,硬生生借着挥舞大刀的身影撕开的缺口,杀进了城门,奔跑的身影溅起血花。
见到城门开裂的刹那,冲了出来,此时城门尚未关闭,二十多匈奴人一窝蜂的朝守门的数十名士卒汹涌的撞过去,混乱而又惊人的打斗与厮杀的呐喊响成一片。
“堵住他们!抢回城门!”声嘶力竭的一声吼,顿时惊醒众人。
城门之重,万不可失啊!
城门令当下嘶吼出声:“杀退他们!!”
五原将士们汹涌而出,杀气冲天。
燃起的火焰,黑烟卷上天空,“梆梆梆!!”街道上,拿着铜锣的兵丁在跑动,疯狂的敲响示警。
一队赶来的兵丁,得到讯息,仓促间赶往城门,与匈奴人撞在一起,刀光划破虚空,猝然间,又被连番砍倒好几人。
不过颓废之势,还是得到了遏制,匈奴人的攻势有效的被遏制住。
“用战马冲击!撞开他们,为后续的人,突破汉人的城门!冲冲冲!”匈奴负责突破城门事宜的将领,同样满脸狰狞状,恶狠狠的咆哮道。
在他看来,虽然在开始会遭受到一定的打击,但己方的战马还是会以摧枯拉朽的冲击之势,杀入汉的阵中,将那些汉军冲得七零八落。
后续再只需要等他们后面的步兵陆续跟上来之后,便已经会是轻松的收拾残局了。
在过去,匈奴人对战汉军城墙的时候,基本都是按照这个套路走的,而且屡试不爽。
已经杀进来的匈奴士兵们听令后,顿时放开了他们牵引的战马,在奔驰中拐出一个弧度朝陆续厮杀而来的五原士卒挽弓射箭,阻止对方的脚步。
血花自人群中溅起,缓下速度的城卒,也开始零零碎碎的搭弓还射,只是由于对方大多都在奔驰移动,只有寥寥几支箭矢射中。
同时,大量马匹唏律律长嘶一声,受惊踢踏起马蹄,疯狂的朝五原方向冲了过去。
燃起来的点点火光之中,轰隆隆的马蹄踩过了鲜血和尸体。
“拦住他们!”
“不要让他们冲过来!”
“不好!”
“拦不住!”
“啊啊啊!”
“砍马腿!”
一连串惊呼声中,城门口,再度爆发冲突。
前方战马的身影逼近,城门令在一个照面间,躲开刺来的长矛,挥刀砍断了冲刺的马腿,马匹凄厉叫了一声,轰然扑倒,将背上的骑士抛飞去了前方。
马匹绊翻扑在地上滑行,迎面赶来的五原郡士卒,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高高抛起来的身影,重重落地,激起火焰洒落下来,倒也逼的后续在不断发起冲锋的匈奴众人,下意识的减缓了脚步。
毕竟,有着前面那些匈奴士兵的报销,同样绊倒了不少后面的匈奴士兵,阻挡了后排匈奴士兵的前进道路,让后面的匈奴士兵,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就仿佛是一个春风得意的富家小伙子,开着豪华跑车带着漂亮女孩,一起出去兜风,结果刚踩油门起步,还没升到三挡,前面就跳出来一个碰瓷的大爷,被弄得很难受。
“让这些匈奴胡狗们瞧瞧,什么是汉人——”他一刀剁下那名骑士的脑袋,凶戾的大吼,转身朝另外一名匈奴骑兵迎了上去。
马躯直接撞了上去,然后四蹄朝天的翻滚、上面的身影飞了出去。
轰鸣声中,马背上的骑士在撞上的一瞬间,跳下马背,在地方翻滚,就听接连几声嘭的巨响。
马匹悲鸣长嘶,身躯将前面的障碍物,撞的轰然倒塌下来,四蹄在地上挣扎踢腾,更多的匈奴骑兵蜂涌而来。
“别让他们过来——”
守城士兵们顿时被吓的脸色一变,尤其是发现了那些在人群中厮杀突进的丑陋狰狞的,一张张胡须怒张脸孔。
“给我去死!”城门令带着一脸血污,迎着两名拦上来的匈奴骑兵狰狞大吼,抬手将铁枪掷了出去,将其中一人贯穿钉下马背插在了地上的同时,反手拔出腰间的配刀,呯的一下,将另一个匈奴人砍下马来。
而后,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的他,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操控着佩刀,勉强避开了几个倒地的尸体,大叫道:“大汉的勇士们,冲啊……啊!”
话声未落,只听“噗!”的一声,一只利箭从他口中射进,从后颈处飞出,城门令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脑袋发黑,然后整个人在马背上晃了两晃,一头栽倒了下来。
“嘿嘿!”匈奴将领咧嘴残忍的一笑,抛下手中的弓箭,换上大刀,而后冲向那些还在争夺城门的五原守军。
而后,刀锋挥舞,犹如刮起一阵金属风暴一般。
很多时候,士兵的单体实力,较之于将领,还是要差的远。
有了匈奴将领的加入,转瞬之间,五原守军这边,便一下子死伤一二十人,剩下的一众身影中,有人吓的停下了脚步,有人继续上去,匈奴将领根本不理,挺着大刀,直插人群推向前边的汉军。
九百五十九 上亡下及
“该死的胡狗,休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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