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焰淡黄
“祖母也知道了。”
“……”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显然是不太明白,傅芷卉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你搬空了安国公府,只为了填补外公外婆家捅出来的大窟窿。”
傅芷卉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安国公夫人,生怕错过安国公夫人脸上一丝半缕的情绪微妙变化。而,那笼在阔袖里,再次紧拽成拳的手指,和微微紧绷的身体,都表明此刻她处于一种何等惶恐不安,却又不得不坦然面对的困境中。
“什么?!”
安国公夫人脸色铁青,勃然大怒:“这些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鸿文书院嫡长女,这样的身份,正是于氏立足于安国公府的底气。
自古以来,“联姻”一道,为何经久不衰?不就是因为两个家族的“结盟”,从某方面来说,也意味着彼此资源的共享,从而达到“双赢”的目标。
然而,世事变化无常,谁也不敢拍着胸膛担保自己所在的家族,定能一直稳稳地矗立在世家勋贵顶峰,互相联姻的世家,当然也不例外。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处于弱势的一方是男方家,那么,女方就能很有底气。
倘若,处于弱势的一方是女方家,那么,女方若牢牢把着府里的管家权,膝下更有嫡出子女,即使“色衰而爱驰”,却也拥有男方给予的独属于当家主母的尊荣,也能凭着这一点,从而不着痕迹地拉拔自己的娘家。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对于世家贵女们来说,笼络住男人的心,得到他们的爱,不如用心培养自己的儿女,从而凭借着娘家给予的支持,而过着不逊于出嫁前那养尊处忧般的生活。
故,外嫁女与娘家,也是休戚相关。
外嫁女是人人称羡的世家主母,娘家那些未嫁女,也会立刻就被抬高身份;外嫁女的言谈举止惹人诟病,成为惹人厌烦,人人喊打的老鼠般的存在,也会影响到娘家那些未嫁女的婚事。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莫过于此。
这些道理,傅芷卉又何尝不明白?
然而,正因为她明白,才会更无法理解安国公夫人的做法。
毕竟,一旦证明“真相”,确如老夫人所说那般,那么,别说安国公夫人出生的鸿文书院于院长一家的清誉和名声了,就连傅芷卉这位身上流着于家一半血液的国公府嫡长女,也逃不了被人贬到尘埃里的悲惨命运!
谁让如今这世道,那是真正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呢?
故,安国公夫人能做出搬家整个国公府,从而填补娘家捅出来的大窟窿的举动,那么,被她带在身旁心教养长大的傅芷卉,会否也做出这样的行为?毕竟,隶属于安国公府的“世家权贵深厚底蕴”,可都被安国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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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毫不犹豫地搬回了娘家!
第516章国公府里的硕鼠(2)
“娘,你何必明知故问。”
傅芷卉只觉得自己犹如行走在钢丝索上的人般,往上看是茫茫无边的天空,往下看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悬崖。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偏偏,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却是前有狼,后有虎!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卉儿,你将话说清楚。”
自嫁入安国公府,执掌管家权后,这几十年来,安国公夫人可谓是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
这被无数人谄媚逢迎的日子过久了,也难养出个不能被人忤逆的“唯我独尊”的性子来。
直到,前不久,被安国公狠狠地揍了一通,打掉了好几颗牙齿,惨遭毁容后!
痛定思痛的安国公夫人,才由往常那种飘飘然的状态,突然落到了实处。也是到了此刻,安国公夫人才敏锐地察觉到,往常那翘着尾巴,恨不得逢人就炫耀的性情,为自己招来了多少仇敌!
……
如此这般,如今,安国公夫人的心理素质,那还真不是前世在户部尚书府后宅待了几十年,仅仅只与妯娌婆媳交锋无数次的傅芷卉能媲美的。
故,最初的愤怒之后,很快,安国公夫人就冷静下来。
“老夫人说,我将安国公府搬空了,只为了填补娘家捅出来的大窟窿?!”
“不是吗?!”傅芷卉冷笑一声,只觉得到了此刻,依然咬紧了牙关不认输的安国公夫人,还真得只有“死鸭子嘴硬”这句话才能形容。
“当然不是!”安国公夫人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矮桌上,看向傅芷卉的目光里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嘴里更是低吼道:“我是你的亲娘!为你挡风遮雨十多年的亲娘!!耗无数心血和力,将你教养成人人称羡的‘盛京明珠’的亲娘!!!”
“如今,你竟能眼睁睁看着旁人肆意诋毁你娘,而不加以分辩?你这样,对得住我吗?……”
“是!你是我亲娘!!可,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亲娘应该做的吗?!”
傅芷卉深吸了好几口气,依然无法压住胸口翻腾不息的怒焰,只能对着依然喋喋不休的安国公夫人吼道:“是我太天真,怎么会以为所谓的血脉亲情,就能让你多庇护我几分,多为我着想几分?呵……”
“你同我说,在淮南王府和锦荣候府的算计中,略施妙计,就扣下了价值二十万两的店铺和庄子,等到我出嫁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成为我的嫁妆……”
而,傅芷卉为何会相信?进而越发地敬重信任安国公夫人呢?
一切,只因,前世,傅芷卉以安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嫁入户部尚书府时,她所有的嫁妆加起来,也不过十五万两。
如今,单单安国公府长房,就会为她置办二十万两的嫁妆,再有其它几房的添妆,和一些知交好友的添妆,零零落落地加总后,没个四十万两的嫁妆,也有三十万两!
这样的嫁妆,那是真正必需用“十里红妆”这样的字眼来形容的!而,拥有这样丰厚的嫁妆,就能从方方面面支持四皇子,从而加快四皇子登基称帝的道路。
“可,如今呢?”
傅芷卉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看向安国公夫人的目光里,满满的愤懑和怨怼:“你不仅将这些东西,送给了于家,就连安国公府其它的东西,也都被你拢一空,全部送到了于家!你就是安国公府的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这首脍炙人口的诗,正是傅芷卉五岁翻看《诗经》时,只是随意诵读了一遍,就背诵下来的。
当时,“后继有人”的安国公夫人,有多么地兴奋和激动,那么,此刻,再一次听到这熟悉的词调,看着傅芷卉那不复往日孺慕和信任,却满是嘲讽和讥诮的目光,安国公夫人就只觉得胸口仿若破了个大洞般,无尽的冷风“呼呼”地往里倒灌!
“你……你……”
安国公夫人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脚步踉跄着后退,直直跌到软塌里,任由散落一床的软枕,和那狐狸皮毛的褥子将自己掩埋,捂着伤到极致时,已是不知疼痛滋味的胸口,一双腥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傅芷卉。
“你这个傻丫头,今儿是要气死我啊!你说你,平时那样明,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蠢?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哪天,别人说我不是你亲娘,你是不是也会信?!”
“若可以的话,我还真宁愿你是我后娘!”
傅芷卉根本就不愿意听安国公夫人的抱怨,世人皆知,这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可,又有几人知晓,其实,真正悲惨的并非那些受制于后娘的人,而是那些明明有亲娘,却被亲娘将其身上价值算计利用殆尽,只为了贴补另外儿女的!
“你……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的?……”安国公夫人只觉得胸口一抽抽地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喉间的腥甜,半倚在软塌里,强撑着看向傅芷卉:“这些年,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不指望你长大后,能给予多少回报,可,你得知道感恩……”
感恩?
一直留意着安国公夫人神情举止的傅芷卉,正因安国公夫人那犹如“强弩之末”的姿态,而难得地检讨起自己今日这番气势汹汹的问罪态度,心里更破天荒地浮现一抹歉意和内疚,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些什么时,就恰好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前世,她就因“感恩”之故,而嫁入了户部尚书府,最终,在那样一个狭窄阴暗的屋子里,葬送了自己鲜活的年华。
哪怕,最终,因傅佩瑶这位堂妹,成为颇得四皇子信任和依重的“凤帝”,更凭着从太上皇和长公主那儿学到的智谋手腕,而与四皇子共享大唐这美好河山,而令她在失去了夫君宠爱,又不得婆母欢心的情况下,依然过着不逊于未嫁前那锦衣玉食,雍容华贵的生活。
可,说到底,那样的生活,不过是“表面风光”,就如那样一句老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今世,她又要因所谓的“感恩”,再次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吗?
可,一切,凭什么?!
第517章母女离心成定局
女儿与自己离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往常,每每听到这样的事情时,安国公夫人都会嗤笑不已,打心眼里不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旁人施舍一星半点的同情和怜悯。
毕竟,这世间,虽有所谓的“父慈子孝”的说法,但,若,更有“养不教,父之过”说法。
当然,大唐王朝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标准模式,故,大多数人家都有着男儿不能长于内宅妇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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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以一着不慎,养出个懦弱不堪大用,眼界狭窄,心机深沉,睚眦必报,每每与人结仇生怨时,都惯常使些内宅妇人才用的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的蠢货!
而,女孩儿嘛,当然是由内宅妇人自行教养。
那么,若一个姑娘家家,突然生出忤逆不孝的想法,除了其生母未能教养好,还能有第二种可能吗?
……
“卉儿……”
傅芷卉那犹如松了一口大气般,决然离开的背影,落在安国公夫人眼里,犹如被人拿锋利的小刀子,一下下地扎着自己的心窝子,末了,还嫌不够地又往上撒了一把盐般,疼得她整个人都蜷缩成团,那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大脑,再次变得混沌模糊起来。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恰好此刻,推门而入的郝嬷嬷,就听到了这句话,那往前迈去的脚步立刻顿住,脸上除了显露于外的焦急和担忧等情绪外,竟然还有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惶恐不安,惊惧骇怕。
府里那些“流言蜚语”,竟然是真的?
可,怎么可能?!
没有谁会比她更明白于家那清白无垢的名声,对安国公夫人的重要性!
毕竟,她,可是打小就侍候安国公夫人的。这些年来,与安国公夫人虽一直谨守着“主仆”那条界限,然而,实际上,她早就在心里将安国公夫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夫人。”
郝嬷嬷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借助着这样的疼痛,将自己那不知飘到何处去的心神给揪了回来。
安国公夫人依然沉浸在悲伤中,并未回应郝嬷嬷的呼唤。而,那惨白到发青的面容,和冰块能相媲美的手指,都令郝嬷嬷心惊不已,忙不迭地指挥着丫环婆子添上几个火盆,又找来厚厚的狐狸皮毛褥子和灌上了滚烫开水的汤婆子……
“郝嬷嬷。”安国公夫人就着郝嬷嬷的手,抿了口红枣姜茶水,生姜独有的腥辣味道,在喉咙间徘徊不去,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很快,就将衣襟给沁湿了一大片,“你说,我错了吗?为何,卉儿要这样伤我的心?我之所以会如此,不也是为了她好吗?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竟任由外人编排诋毁我?……”
“夫人,大小姐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是被你带在身旁,数十年如一日地悉心教养长大的,又怎会不理解你的一片苦心?”
……
虽然,郝嬷嬷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真听到这样的“密闻”,除了惶恐不安等情绪外,竟然还有终于得到安国公夫人信任的兴奋和激动等情绪!
果然,老话说的对,这世间,向来是“有其主,就必有其仆”,连她这个做下人的,都难生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想法,那么,安国公夫人这个做主子的,生出同样的想法,又有何不对呢?
不错,鸿文书院院长家嫡长女的身份,确实很是清贵,然而,从某方面来说,这所谓的清贵,也往往意味着“家贫”。
虽然,这些年,大唐王朝风调雨顺,百姓们安居乐业,很有些“太平盛世”的味道。然而,这也仅限于靠近盛京的一些省市。再远一些,比如说,安国公夫人的娘家,于家所在的鸿文书院,虽也隶属于江南,却也有许多人家,集全族之力,才能供养出一个读书人来。
而,安国公夫人的父亲,鸿文书院于院长,就属于这种情况。
故,未出嫁时,虽为家族嫡长女,得到了家族倾心的培养,从而得到了“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才貌双全”的赞誉,但,和一母同胞的嫡妹相比,却立刻就落了下乘。
在这种情况下,嫁入很有底蕴,或者,应该说是“暴发户”的安国公府,安国公夫人能克制住恨不得立刻就将那几乎“快要闪瞎自己眼睛”的金银财宝拢到自己名下,已算是很不错了!
可惜,人的理智是有限的。
以往,因为老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坐镇安国公府,故,哪怕安国公夫人蠢蠢欲动,却依然不得不按下立刻就将“罪恶”的爪子,伸向安国公府公库的念头。
如今嘛?
去年,安国公府就分了家,而,老国公和老夫人也离府,与四房一家子暂住。如此一来,早就被安国公府那泼天的富贵,腐蚀得失去了往常清明和理智的安国公夫人,做出搬家安国公府公库,以贴补娘家的举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尤其,随意搁置在安国公府库房里,并不被安国公府众人放在眼里的字画古籍,连郝嬷嬷这个做下人的都忍不住为之心疼,就更不用说沐浴在书香中长大的安国公夫人了!
既然,这些东西,对于满门武将的安国公府来说算是“废物”,那么,被拥有一双擅长发现其价值的安国公夫人,将它们送到娘家,交由真正懂得它们价值的人保管,有何不对?!
只是,文人向来清高。
哪怕,对文人来说,“偷东西”,不算“偷”,只能算“窃”,或者“拿”,然而,却也不能因此举,而影响到自己的清名。
必需得想个让人挑不出丝毫错漏之处的妥帖法子,才会去施行。
“夫人,这偌大的安国公府,可是得力于你,才能变得这般规矩,从而凌驾于众不懂规矩礼仪,让人提起来,就只能用‘粗鲁’‘野蛮’‘不讲理’等字眼形容的武将家族之上……”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这样一层意思虽然,安国公夫人摔掉了牙齿,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毁容”了。可,也正因此,才更应该牢牢地将国公府的管家权抓在手里!不然,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偌大的国公府,就会再也没有了安国公夫人的立足之地!
要知道,世家勋贵后宅的下人,那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明!
一旦,被他们嗅到了什么,那么,哪怕以大量的银钱开道,却也不能达到“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目标,反而还容易因为这些银钱,而更加养大这些人的胃口!
通俗地来说,这样的人,就是那所谓的“墙头草”!
第518章是窃而不是侵吞
“郝嬷嬷,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
“可惜,晚了!”
“一步错,步步错哪!”
安国公夫人叹息着,然而,眼角眉梢间,却不见丝毫气馁和懊恼,反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偏偏,让人瞧了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心里跟着浮现一种近似于见到从地狱深处爬出来,欲寻人报仇的厉鬼般“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这样的安国公夫人,才是郝嬷嬷等一众陪嫁丫环婆子们熟悉的!
“夫人,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郝嬷嬷轻舒了口气,那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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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落回原地,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几分:“更何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以夫人的能耐,若非有意,又岂会露出蛛丝马迹?”
对于自己倚重的左臂右肩膀之一郝嬷嬷,打心眼里瞧不起安国公这件事,安国公夫人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谁让她也是这样想的,并是这样做的呢?!
“我以为,几十年时间过去了,他也该长些脑子了,万万没料到……”
安国公夫人嗤笑一声,无数个寂静的深夜,她都深深地懊悔:倘若,人生能重来,那么,她一定不会嫁入安国公府!
哪怕,自嫁入安国公府后,老夫人就将管家权交托到她手里,更任由她大刀阔斧地改造安国公府;哪怕,这些年来,她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忧的世家贵夫人生活;哪怕,安国公府库房里那些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将她的眼光给养得很是挑剔,非“世间罕见”之物,不会想方设法地纳入自己的私库……
然而,这一切,不吝于一个“美”的牢笼,死死地将她困于其中。
人,总是向往自由。
安国公夫人也不例外。
“到底是武将之家,哪怕再如何地细培养,想要学会文人们必备的谋略之道,却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这般感慨了一番后,安国公夫人总算抹掉了因为傅芷卉的“决裂之姿”而生出来的烦闷和愤怒等情绪。
也是到了此刻,安国公夫人才留意到傅芷卉今日的言谈举止很是诡异,仿佛像是有人特意在她耳旁蛊惑过一般……
“郝嬷嬷,你说的对,这内宅,向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不笑到最后的人,都不能算是最终的赢家。你瞧瞧,如今,我不过歇息几天,就有人生出争权夺利的心!”
后宅里那不见血腥的厮杀,安国公夫人并不以为然,甚至,还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安国公夫人就能容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下算计坑害傅芷卉!
“夫人,你打算怎么做?”这样的安国公夫人,让郝嬷嬷也不由得抬头挺胸,摩拳擦掌,誓要给那胆敢捋虎须的人一个深痛的教训!
“如今,府里可是到处都传我搬空了国公府的财产,只为了贴补娘家?”
这话,安国公夫人说得一点也不心虚,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哪怕,她数次被安国公府公库里那五花八门的奇珍异宝给炫花了眼,然而,作为一个以“书香门弟”出身自傲,自诩性情高洁的当家主母,她还真不会将那些大众都喜爱的金银珍宝,古董器物放在心上!
真正能让她惦记,进而放在心上,久久都不能忘怀的,唯有那些稀世罕见的古籍字画!
然而,这些东西,也都是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
哪怕,必需保持与娘家的日常亲密往来,但,也最多会在长辈们过寿时,才会送上一两幅名人字画,再多的,却是不会有了。
至于古籍?
珍贵稀罕,却有一定实用价值的,当然会奉上一本抄录好的,以丰富娘家的藏书。
再略次一些的,则视具体情况,送上几本。
大部份古籍和字画,还是会留下来,作为自己的私产。或于傅芷卉出嫁时添妆;或于傅君昊和傅志泽这两个儿子成婚时作为聘礼;或于自己去世前,作为自己的私产,分与两个儿子。
至于府里那些同样叫自己一声“母亲”的庶子和庶女们?
安国公夫人那是连提都不想提,就更不用说为他们心谋划了!她呀,恨不得将整个安国公府的东西,都归到自己嫡亲的儿女名下!!
其它人,都是与自己嫡亲儿女抢夺财产的,都是必需“除之后快”的仇人!
“怎么?!”安国公夫人瞥了眼一脸迟疑和犹豫,久久沉默不语的郝嬷嬷,嘴角微勾,冷声道:“难不成,你也以为,我被困于正院,就没办法知道府内的情况了?”
“夫人,再给老奴十个脑袋,老奴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念头!”郝嬷嬷只恨不得对天发誓,以彰显自己的清白了,“老奴只是觉得奇怪,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仿若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府内每个角落。”
这种“有一双隐形的手,在悄无声息地推动这一切”的感觉,实在让人毛骨悚然,两股战战哪!
“呵!”安国公夫人冷笑一声,“堂堂一个国公爷,本该是一位‘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偏却学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妇,使这些‘杀伤一千,伤己八百’的阴损招数!”
“嘶!”郝嬷嬷倒抽了口冷气,虽早就有所预料,然而,一旦证明事实真相确如自己所猜测那般,却又让她也难陷入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情绪中,嘴里更是下意识地说道:“这……不可能吧?”
自古以来,就有“富不过三代”的说法,而,拥有爵位的世家勋贵,对于这一点,更是看重,只恨不得早早就将自家的“接班人”培养成一个奸诈狡猾的“小狐狸”,从而能在面对老牌子世家勋贵时能不露怯,更不会处于下风。
最重要的是,说不定,家族的“发展壮大”梦想,就会落在下一代,也就是自己嫡亲的孙儿辈身上!而,如此一来,也就能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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